下一刻,也许是因为她刚才的力道真的用大了,任静静这次竟轻易被她甩开了,只是,看她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向楼下倒去,艾婼大惊,伸手便要拽住她……
可她没有想到,这会儿张开双臂,落在别人眼里,倒更像是她把任静静推下去的!
“啊,艾小姐杀人了!!!!”
楼下有佣人看到这一幕,失控的大喊了出声,艾婼此刻此刻却只想把快要跌下楼的女人抓住,然而……
一切发生的似乎只是在一瞬间,一秒以内。{首发}
她的速度,再快,能赶得上时间吗?何况,她的速度本来就不及时,也不快。
“咚~!”
身体滚落在一层一层台阶,最后重重跌在地板上的声音!
艾婼震惊的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任静静,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而无情似乎也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的事情。
只觉从背后突袭来一阵戾气的狂风,待回过神来,有人比她先一步快速的下了楼,抱起了任静静。
南宫彦进了书房把藏在口袋里,那张为艾婼画的婚纱设计图拿了出来,大掌拉开抽屉,动作轻柔无比的把设计图放在抽屉里,然后才打开书房门出来。
刚才他转身离开,一半是因为怒火攻心,一半就是把婚纱设计图藏起来,准备在时间到了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若刚才就把她拉到怀里,把设计图压坏了怎么办?
那可是他早早早早,费了多少时间和心血,吹毛求疵,追求完美的设计,终于完成了一小半,虽然只是一小半,可却是他最满意的精髓之处。
愤怒,归愤怒,爱,不变。
他说过,会让他的婼儿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漂亮的新娘,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可南宫彦完全没想到,出门后看到的居然是这一幕——
艾婼!
“总裁,你不要怪艾小姐,是我不小心……”思绪被这道焦急的女声拉回,南宫彦低头蹙眉,任静静因疼痛小脸皱成一团,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她头上鲜红的血,霎时刺入眸底。
这个傻女人自身难保,还为艾婼说话,南宫彦俊美的脸孔满布阴霾:“你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从任静静痛苦的脸上移开,南宫彦抱着全身是血的任静静飞快的离开,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楼上的艾婼一眼,只在转身的时候,留下了一句冷冽如冰的话——
“艾婼,你还可以再无理取闹一点!”
佣人骇然,大少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之间勾心斗角,这次,艾小姐,是完了!!!
不是我,不是我推她的!艾婼听了南宫彦的话,心里咆哮着,解释着,也……委屈着。
虽然,她平时喜欢看偶像剧多了一点,虽然,她平时喜欢看言情小说多了一点,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偶像剧里和小说里的狗血会喷洒在她的身上!
刘嫂,外加佣人们也惧怕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一条恐怖的毒蛇……
艾婼无力又自嘲的垂下头,咬唇,像一个被冤枉却找不到一个愿意相信她的孩子,无助踉跄的站在那儿。
不管是喜欢南宫彦的女人也好,不喜欢南宫彦的也罢,她艾婼,真的没有想要害任何人!
为什么,连南宫彦也不愿意,相信她呢?
艾婼这一刻突然很想念单词了。如果她在,她一定会相信她的,心里莫名有一种肯定,肯定单词,那个笨笨,绝对会相信她!
待思绪回来时,脸上,竟然湿濡了一片。
艾婼伸手,狠狠的抹干净了湿脸,她不能哭,她又没有做错事,她凭什么要在这里哭!凭什么她要那么委屈!
抬头,虽然眼眶通红,她却笑颜逐开,灿烂无比,佣人一看,傻了。
这推了人的人,居然一点都不愧疚,都不害怕,难道真的认为大少宠.她,她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吗?
艾婼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人,像一个高傲不容亵渎的女王,缓缓启了粉唇,每一个字都被她咬的很重:“话,我只说一遍:我没有推她,更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说完,她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下了楼,飞快的跑出了南宫大宅,曾经,她把这里当作温暖的家,可现在,这个温暖的家变得冰冰冷冷,连空气都是冷的,她怕再待下去,会被冻僵!
不知道就这样跑了多久,艾婼在一个大广场上停了下来,下午,阳光很烈,她却像是感受不到全身的汗一样,闭上眼,把脸,直直的面对着太阳,突然泪流满面……
医院里,任静静醒来以后就大哭着,不停的向南宫彦喊疼,浑身都疼,最后,竟然伸手紧紧抱住了南宫彦!
病房门外,万宇曜看着房内相拥的那两人,默默抽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不得了啊,这个任静静,实在太有手段了!”反正他万宇曜绝不敢相信,艾婼会做出伸手推任静静下楼的事。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任静静故意让自己摔下楼!
“先前艾婼犯病,她为艾婼做的那一切,老大已经觉得她很善良无私了,现在,老大这好像是心疼的节奏啊!”苏轶野摸了摸鼻子,眉头一挑说:“老大越心疼任静静,就越愤怒艾婼。我,简直不得不得瑟一下,那个让我讨厌的艾婼终于要被新人,代替了……”
万宇曜无语的看他:“落井下石也不带你这样的啊!”
一直站在旁边的顾生,独自靠在背后的白墙上,垂头,睫毛下的眼神复杂不已,一方面,他也不敢相信艾婼会动手伤人,一方面,他也不愿意相信是任静静故意为之……
之前任静静为了艾婼不惜让自己被伤害,他觉得,任静静这个女人,还是很善良的!
所以,纠结了。
艾婼面向阳光、泪流满面的脸突然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她一愣,便伸手要拨开手上的爪子,可未及碰触上脸上那只爪子,耳边就传来一道声线心疼的男声。
“婼儿,是不是又受南宫彦的欺负了?”rs
艾婼面向阳光、泪流满面的脸,突然被一双大手从背后捂住了,她一愣,便伸手要拨开手上的爪子……
可未及碰触上脸上那双可恶的爪子,耳边就传来一道声线心疼的男声——
“婼儿,是不是又受南宫彦的欺负了?”
她以为她很坚强,像是被所有人误会还能对他们笑颜如花,可原来,别人一句关心的询问,她就再也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大哭特哭的了起来。(首发)
她,何止是被欺负!
她,哪里成了卫子夫,分明……成了窦娥。
站在背后的男人,本来在等着女人回头,惊愕的对他喊道:“薛卫,你怎么在这儿?!”可是这女人居然连人都忘了看,直接蹲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薛卫满脸的黑线,到底有多委屈,眼泪真是迫不及待了的要流出来了是不是?
顿了顿,从艾婼身后走出来,目光,深邃的看着蹲在地上蜷成一团的女人,心里暗叹一口气,伸手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一边问:“真被南宫彦欺负了?”
艾婼瞪着一双泪雾朦胧的大眼睛,在看清楚说话的男人是薛卫的时候,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如常,垂下头,紧抿唇瓣,不说话。
这个样子在薛卫眼里更是像一个闹着别扭的孩子,他摸了摸鼻子,皱眉像是在沉思,呵呵了两声:“不应该啊,我听外面的传闻说南宫彦最近.宠.一个女人都.宠.疯了,难道那个女人,不是你?”
闻言,艾婼哭成沙哑的声音冷哼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薛卫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突然提议:“我们去喝喝酒,怎么样?俗话说的好,借酒能消愁!”
艾婼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摇了摇头:“南宫彦不喜欢女人喝酒,而且你不许再叫我婼儿,那只有南宫彦可以叫!!!”
薛卫:“……”他此刻只想说三个字:草、你、妈!
“我杀人了。”突然的一句话炸在了耳朵里,他惊愕的低头看着说话的人,艾婼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似乎说的是真的。
薛卫却,不停的摇头:“不可能!”
艾婼挑眉说:“为什么不可能?我真的杀人了,杀了我一个情敌。”顿了顿,她笑,那笑,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苦涩自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爱南宫彦,也许我真的为了他丧心病狂了也不一定啊。”
“……”听了艾婼的话,薛卫怔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莫名一疼,随即面色如常,他完全否定的摇了摇头:“你不会杀人的,你不会害人。”曾经,他为这个女人催眠过,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心,是干净的还是……肮脏的。
要他相信艾婼杀人?简直是笑话!
“为什么?”艾婼突然看着薛卫问。
“什么为什么?”薛卫简直,一头雾水。
“为什么,”艾婼从薛卫的脸上移开视线,抬头看着碧蓝色的天空,语气颓然无力:“为什么连你都相信我,南宫彦却不相信我?”
语气轻的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含着浓浓抹不去的悲伤,让薛卫,瞬间哑然。
医院加护病房,南宫彦把怀里的女人推开,菲薄的唇瓣开启,不带太多情感的吐出一句话:“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总裁,谢谢你抱我来医院,陪我到现在。”任静静很识大体的见好就收。
听了女人的话,南宫彦英气逼人的剑眉却隐隐一皱,他淡淡说:“今天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会调出监控,如果真的是婼儿推你的,我会带她来向你道歉,好了,我走了。”
南宫彦说完转身,没有看到任静静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该死,她居然忘记了南宫大宅除了主卧里,到处都是摄像头,陷害这种事情,如果在南宫大宅里做,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其实,从知道艾婼打雷时会犯病的那一刻,心里就悄无声息的滋长了一个计划。
她很清楚,此刻要接近南宫彦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艾婼成为她的踏脚石——所以,在艾婼犯病时,她自导自演了一场苦肉戏。
先让即将犯病的艾婼喝下她热的那碗盛有两颗安眠药的汤,然后在她昏迷后把自己给打伤,外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真相的,只会以为她身上的伤口都是被艾婼打雷发狂时候强打的。
“危急”关头,她制止外面的人进来,是为了要让他们觉得她很善良,宁愿自己受伤害也不愿意连累他们。
结果,这个苦肉计成功了——她任静静在所有人眼里,成了最善良无私的代表!
而艾婼昏迷了,自然对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自己糊里糊涂睡了一觉。
当然,如果永远没有人告诉她在昏迷前吃的东西含有安眠药成分的话,那艾婼自然将永远白痴下去,永远不会怀疑到任静静她的头上。
想到这里,任静静不由自主的一笑,这个苦肉计让她成功卸掉了南宫彦的心防,让那个男人彻底的相信了她,主要是,谁让她保护了他最心爱的婼儿呢!
其实,谁也不知道这是一个连环计。
这第一步叫苦肉计——笼络人心。
那么,第二步就应该是装无辜——让艾婼误会她和南宫彦了!
任静静美眸一眯,只是这一步有点阴错阳差,但还好,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就是那一次,她差点从床上跌下来,然后“不小心”撞到南宫彦怀里,好吧,她承认那是故意的,故意没有去稳自己的身子……
本来,那样做,只是想要更亲.昵的接近彦,可意外的惊喜却是:那一幕被艾婼看到了!
任静静万万没有想到在心里筹划了许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实现的第二步,那么快就被老天促成了。
那时候,她就在想:艾婼,连天都助我,你拿什么和我争?!
第三步——陷害,第一步打好的“善良”基础如果不派上用场,岂不是有一点对不起她的心思了?
在楼梯口,南宫彦离开的时候,她故意上前拉住了艾婼的手臂,对她“好心的劝说”果然让她暴跳如雷,在艾婼第二次奋力挥臂的时候她假装措手不及的仰后面倒去,后面,便是楼梯。
因为她知道南宫大宅到处是摄像头,所以她每一个表情做足了慌乱和害怕,只是在那个女人挥开她的时候,她的脚刻意的往后面摞了一小步,从而踏空。
而她刚才听到南宫彦要调出监控录像时候脸上闪过的慌乱,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小步,摞那一小步的时候,她心里只剩下了对胜利快要来到的快意和兴奋,只想着赶快让南宫彦误会艾婼,让南宫彦以及所有人都认为艾婼嫉妒发狂,蛇蝎心肠!
她为艾婼做的事、善良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此刻她却被艾婼伤害,那么艾婼在众人眼里无疑就是以怨报德的人。
当她彻底失去了南宫彦的信任,那么,她任静静就将入驻。
从南宫彦的心里剜去艾婼的身影,只有一步一步来才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不起眼的小误会,小嫌隙总有一天会被无数扩大,而她则等着他们彻底决裂的那一天!
每一步看似都不起眼,谁能想到她却是步步为营?
可步步为营,终究没有完美下去,任静静不甘心的捏紧了拳头,只因在挪那一小步的时候,竟忘记了这一小步,也很有可能被那该死的监控摄像——捕捉到镜头里!
她是急于求成,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吗?
靠在病床上,秀眉紧蹙,突然,她狠狠的摇头,较好精致的脸此刻愤恨的扭曲了起来,咬牙道:“艾婼,我费尽心机演了一场自导自演的苦肉戏,外加陷害你的戏码,我做了那么多,我不惜伤害自己,就是为了让南宫彦对你的人格质疑,否定,从而抛弃你!”
“在你和南宫彦因为我而吵架的时候,你对我做的“这些事”都会让你在他的心里,变成无理取闹,变成恩将仇报!难道,这一切,都将成为一场空吗?不可以!”
天知道在艾婼误会南宫彦的时候,任静静是多么的开心——
在南宫彦抱着满身是血的她转身离开,丢下艾婼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心里最深处的声音:艾婼,这是你自己不相信彦的,我说过,会把彦从你身边分毫不留的夺过来,我任静静,向来说到做到!
南宫彦知道自己为了艾婼“做”了那么多事情后本就对自己有着愧疚和抱歉,此刻艾婼却掉头误会她,并且还推她,害她跌下楼梯,这一切,岂不就是无理取闹,心思歹毒?
现在。
这一切,眼看就要心愿达成,怎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疏漏,而全盘皆输?
紧张,惶恐,害怕,如果南宫彦发现了她跌下楼这件事有故意陷害艾婼的成分,那么她……
任静静惊惧含泪的捏着自己病服的一角,怎么办,如果那一个小动作被南宫彦发现了,怎么办!
一开始,敢在主卧里撂出狠话,敢在主卧里自导自演,那完全是因为,她知道主卧里没有摄像头啊!
可现在却……
任静静越想心里越沉,曾经她忘记听谁说了,以前,南宫彦身边有一个从爱尔兰回来的云婧,最后似乎是触犯了南宫彦什么界限,直接被南宫彦二话不说的流放在爱尔兰了,并且,一生都不许踏进a市一步。
如果自己对艾婼做的事,和爱他的秘密被他发现了,结果,她竟不敢去想!!
“老天爷,你不能那么对我,你给了我得到他的机会,你不能让我失去他,不能!”任静静张开嘴,深吸着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心似乎被一双大掌突然间用力攥的死紧。
******************************************************************************************************************************************************************************************************************************************************************************
南宫彦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让一个女人忐忑不安的连觉都睡不好,从医院出来后他和万宇曜苏轶野他们坐进后车厢里,靠在椅背上,实在疲惫的揉着酸痛无比的眉心。
为什么觉得那么累呢?!
艾婼醒了,以后不都应该是高高兴兴的吗?
可是,事实告诉他,此时此刻,他只有身心俱疲。
“老大,你还好吧?”苏轶野关心的看着对面的南宫彦,唉,他早就觉得艾婼和南宫彦不合适,艾婼那样又爱吃醋,又不识大体,又蠢笨生事,又没有心计的女人,和自家的老大在一起,只会让老大很累,是不会幸福的!
无奈,世界上那么多女人,老大偏偏,只要那最差的一个!
“没事。”南宫彦松开眉心,黑眸幽幽看着窗外飞速带过的景色,面无表情的说。
苏轶野不敢说话了。
万宇曜压根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敢说话过!
至于顾生,比苏轶枫还要木头的木头脸,看到自家大少冷漠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分外怪异死寂的气氛,直到万宇曜无聊的凝视着车窗,车子路过中心广场,眼神不经意瞥到不远处那一对相互对笑,眉目传~情的男女的时候,倏然一声大吼:“老大,快看,你的女人又在水-性-杨-花了!!!!!!!!”rs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分外怪异死寂的气氛,直到车子路过中心广场,万宇曜无聊的凝视着车窗外面的景色,眼神不经意瞥到不远处那一对相互对笑、眉目传~情的男女时,立刻从皮椅上蹦了起来,一米八五的高个子稳稳伫立在宽阔豪华的车厢内,他指着外面倏然一声大吼:“老大,快看,你的女人又在……水-性-杨-花了!!!!!!!!”
苏轶野、顾生诧然的掉头,随着万宇曜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得了!
万宇曜颤抖着手指……
“这……这,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在万宇曜漆黑的视线里分明倒映着一对相视而笑的男女,男人亲吻女人额头的画面,亲.密的犹如恋人!!!!!
那对男女是别人,也就算了!
偏偏,是薛卫和艾婼那个死女人!
是他们,也就罢了!
但他们的运气太差,不巧,被他们当场捉奸了——!!!!!!
此刻司机因为他们激烈的态度早已机灵的停下了车,经过万宇曜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后,车厢里也蔓延着一股诡异的危险气息,寒气凛冽,司机连手都不敢动一下。{首发}
一秒……
两秒……
三秒……
本来,顾生和万宇曜他们一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外面的那对男女看,
可是,看着看着,他突然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止止他这么觉得,万宇曜和苏轶野,同时收回了目光,也颤颤的转过头来,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不对劲就是:最该激动的不应该是他们啊!
而那个最该激动,此刻,怎么那么……安静?????
三人朝那个最该发怒的男人看去,三具身体同时一僵,那里,男人视线似乎刚从不远处那对男女身上收回,俊美深邃的侧脸转了过来,唇角一勾,非常无害地睨着他们问:“有枪吗?”
“……”苏轶野。
“……”万宇曜。
“……”顾生。
老大(大少),这是要拿枪毙了艾婼和薛卫的节奏????
************************************************************************
站在大广场水池旁边的艾婼狠狠的推了一把薛卫,不可置信的捂着额头,怒吼一声:“薛卫,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这男人,居然……居然吻她额头……
艾婼被气的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恨不得在面前这张欠扁的脸上画上两只大乌龟!!!!!
“至于嘛?”薛卫挑眉,得意一笑:“反正亲都亲了,有本事你咬我啊!”
“你你……你……”艾婼快被气哭了,这个混蛋,天下男人都是乌鸦,乌鸦都是一般黑!!!
“哈哈哈哈……”薛卫却是放声大笑,原谅他,他真的是……忍不住了!!!
尤其是,在看到面前女人脸憋得通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脸时,他更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再欺负她一下!!!
“我把你当朋友,我还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你怎么能……”下面的话没有说完,艾婼咬唇,下一秒,怒瞪了眼前男人一眼,转身就离开这里,她要回到南宫大宅,她要洗,额头!!!!!!!!!
怎么能调-戏你?怎么能吻你?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薛卫站在背后,看着那道连背影都透露出被人侵.犯的愤怒的女人,眼神早已没了笑意,揣在裤带里的拳头一紧,他抬脚就想要追上去……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稀里哗啦的喷过来了一股水,直直冲向他和他前面的女人,眉目一拧,暗道一声:不好!
薛卫用最快的速度把面前的女人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那些该死的水,没一会儿,连着头发,他浑身湿透!
艾婼对这一切压根没反应过来,等到感觉水喷过来的时候,她倒抽一口气,还未及反应,膀子就倏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拉了回去,一阵天旋地转,她只觉得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
“薛卫……”她哑然,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护着她……
向他们喷过来的水好像是冰过的水,浇到身上,瞬间犹如整个人被人活生生丢到了冷冽刺骨的冰窖里,好冷,让薛卫想到在童年时和别的小伙伴们玩的水枪。
不过,他此刻哪有多余的时间去怀念童年,更没有那个心情。
身上的衣服都被冰水打湿了,衣服贴在皮肤上,真他妈的……冷!
“艾婼,你没事吧?”感到冰水突然停了,薛卫立刻把怀里的女人拉了出来关心焦急的问道。
艾婼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拉着,不过此刻也顾不上抽出来了,她抬起头,看着男人满脸无语,虽然在责备,眼里却全是关心:“我怎么可能有事。倒是你,你怎么那么笨,你完全可以躲过去的,你干嘛要救我,你,是不是很冷?”
现在虽然是夏天,可正因为这样,身体一直处于温热的状态,突然被冰水浇灌,反而更会冻着。
相比起她的忧虑,薛卫却是一脸无谓,反而回了艾婼一句:“我就是笨啊,你管得着吗?”
“你……”艾婼发现自己词穷。
最后,只能默默拿出随身带的手帕,递给薛卫,看着他说:“拿去,擦一擦。”
“我要你帮我擦!”薛卫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讨了便宜还卖乖。
艾婼瞪他:“不要!”顿了顿,她状似要收回手帕,一边说:“你不擦就算了,反正冷的是你,可能会感冒的也是你,又不是我,我干着急什么,哼!”
听了艾婼的话,薛卫简直怒火攻心,朝着艾婼就吼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一点?我身上的水,也有一半是为你挡的好不好!!!”
艾婼挑眉,十分欠扁的反问了一句:“我让你替我挡了吗?”
“……”薛卫嘴角怒不可遏的抽搐起来,瞪着艾婼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行,是他这次,犯-贱了行吧?!
本来是要上公司开会,可是在车里无意间瞥到了这个在广场上的女人,然后,他居然下了车,不理会司机愕然和秘书催促的眼神,走到她身边,这是他犯-贱的行为之一!
在她对他说她在南宫大宅经历的那些事情时,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借吻她额头一下,让她转移注意力,就算是愤怒也好,但也不要失魂落魄啊,那么顾及她的心情,这是他薛卫犯-贱的行为之二!
为她挡扑面而来的冰水,也是犯-贱的行为,行了吧?!
呃,艾婼看着眼前男人愈发阴沉的俊脸,那个,唉,她拿着帕子伸出手,细细擦着这个男人的脸,奇怪的是,这个男人,也没躲。
“对不起,我说的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我帮你擦就是了,别沉着一张俊脸吓人了行不?”
薛卫漆黑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哼了一声,别过头,她现在要替他擦,他还不稀罕了呢——他发誓,她不哄他,他再也不面向她,脖子就这样一直扭下去!
因他突然的动作,艾婼果然擦了个空,手停在半空,微微一顿,抬眸,看到薛卫气鼓鼓的脸,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薛卫飞快的转头瞪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才在心里说过的信誓旦旦。
“我笑你多大人了,还像一个小孩子闹脾气。”艾婼握着手帕好笑道,没有注意到离他们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把她和薛卫每个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就闹了,怎么滴?”薛卫继续冷哼,简直……不知道自己快要——死到临头了!
“你个子太高了,头低一点,不然我擦不到。”
“我说给你擦了吗?”
“薛卫,别闹脾气了,我抱歉行吗?我为我刚才的言行赎罪,ok?快点低下头,擦完我要回去了。”
“回哪儿?南宫彦那儿?”蹙眉。
“当然了。”理所当然。
“其实我觉得吧,南宫彦他压根就不爱你,你想想,如果他爱你就应该相信你才对,可是他压根一点点都不信你!你说,你还死乞白赖的回去,不是找罪受吗?!不如,你去我家?!!”
“薛卫,请你闭嘴,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证会不会把手上的帕子,整个儿拍你脸上!”
“……”可恶又狠毒的女人!南宫彦本来就不爱她!还不让人说了!切!
“你别在心里诽谤我了,这太没有道德了。”
“……”靠,这女人会读心术?
他们一个弯腰俯着身子,一个仰脖子给那个弯腰地擦脸上的水,知道的人,这是十分健康的画面,不知道的人,会看成这两人……在亲吻。
“他们的动作,非常像恋人在亲吻。非常的!!!!”
万宇曜手里拿着又大又长的水枪,透过车窗,眯眼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分外肯定的感叹出了心里这句话。
“是吗?”这两个字如同从烈狱里闷哼出来,万宇曜苏轶野,外加顾生三人诧异的转头看向声源处。
坐在后车厢里的南宫彦深邃迷人的俊脸,面无表情,却又好像覆着万年寒冰,如同被精心雕塑的高挺鼻梁,上面那双犀利的黑眸,在看向不远处那对男女时,迸溅出摄人的危险寒光。
收回视线,南宫彦看着面前三个男人,完美的薄唇冷冷一勾:“我看你们是越来越……废物了,打个水枪,都打不准,嗯?!那里明明有两个人,你们却只把水打到了一个人身上,你们觉得,这对那个被水打湿的人公平吗?嗯?!”
“对啊!”万宇曜短暂的愕然之后,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看着浑身上下缠绕着浓浓醋味的男人忙堆起笑脸,拍着马屁说:“老大,你真是太英明了,太明智了,我们这就……再往他们身上重打一遍,这一次,保证让那个女的,变成彻彻底底的……落汤鸡,你说好吗!!!!”
听了万宇曜的话,南宫彦搭在椅背上的手,食指一动,他的视线盯在了那对男女身上,薄唇尊贵的开启,一字一顿,清楚无比:“狠狠的打,不怕没有水,千万,别客气,别给我面子!”
“……”好狠。顾生心生忐忑,赶忙在还没有酿成大祸之前出口劝道:“大……大少,不能这样对艾小姐啊,她还怀着孕呢,肚子里,可,可有一个小南宫彦啊!”
南宫彦漫不经心的幽幽出口:“我南宫彦还缺女人替我生孩子吗?食指勾一勾,要多少个小南宫彦,没有?!至于艾婼那个,掉了,就掉了,你们还真以为我很期待?!”
这段话无异于往车厢里扔了一颗炸弹。
顾生张大嘴巴,万宇曜愕然瞪目,苏轶野捂脸偷笑,他就说嘛,新人,很快就要代替艾婼那个旧人了,瞧瞧,被他说中了吧哈哈哈!!
南宫彦看着面前三人神色不一的表情,英气逼人的剑眉猛地一蹙,凛声道:“我说的话你们没听清楚吗?水枪放在你们手里,就是摆设的?!”
三人回过神来,赶忙让司机开车开过去,围着艾婼和薛卫那两人转,千万别让他们找到一丝缝隙溜出去,然后,他们好打!!!
而薛卫和艾婼完全没有想到,那该死的冰水又涌过来了,并且这次还连带着一辆车。
他们再傻,也知道这是有人存心耍他们玩的。
可知道是一码事,逃不逃得过,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啊啊啊你们是谁啊……”
“混蛋停下停下……”
“啊啊啊啊啊……”
艾婼这次是真的悲催了,如同洪水似得,从那辆车里出来的冰水,止也止不住的几乎是全部浇灌在了她的身上,因为上跳下跳的躲避,黑色长发又湿又乱的搭在肩膀上,衣服上的凉意传递到温热的肌.肤上,生生的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躲着,一边怒火滔天的吼着,好吧,是……惨叫着(/ □ \)!
“艾婼……”
薛卫担心的朝旁边的女人看去,可他现在也是自顾不暇,那水好像是故意拦着他接近艾婼似得,刚刚抬起脚要走向艾婼,就有一股比之前还大的冰水朝身上刺了过来……
大广场上本来人来人往,这样一来,一分钟不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冰水吓跑了……
于是,偌大的广场上,只剩下了一辆黑色加长轿车,围着在广场中央上窜下跳的两个人转,车里的人,还一边不停的朝外面打水枪!
坐在后车厢里,南宫彦看着狼狈的艾婼,嘴角,分外恶劣~的勾起一道愉悦的弧线……rs
坐在后车厢里,南宫彦看着狼狈的艾婼,嘴角,分外恶劣~的勾起一道愉悦的弧线。{首发}
水.性.杨.花?也要看看他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辛辛苦苦的在后面帮这个死女人闯下的祸收拾烂摊子,这个女人倒好,和那个该死的薛卫在这里……亲-亲-我-我。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这阵子为了她一个人,耽误了多少事?
又昏迷,又推人,害的他现在都没有时间,去“好好看看”地下室的黑佬,还有,灭……族!
这些,归根到底都是次要的。
关键是,居然帮,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擦脸?
还对着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笑!
他曾经在和这个女人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照相馆里,他清清楚楚的就说过:她只能对他笑!
现在时过境迁,当作耳旁风了是不是?
这口气如果不出,那,简直不是他南宫彦的风格~!
万宇曜和顾生,外加一个苏轶野,无比残忍的把枪口对着外面的那两人,噼里啪啦,稀里哗啦,每按一下开关,冰凉刺骨的水便全数喷到了那狼狈不堪的两人身上……
除了顾生偶尔会打偏,万宇曜和苏轶野打的那叫一个准,还真是一滴水都不浪费的全部浇灌在艾婼和薛卫的身上!
毕竟,他们可是用过枪的,那准头,完全不用说的。
“是你们……”
第一个看清楚的是薛卫,之前急着躲水,连眼睛都被水打的迷糊起来,现在十分勉强的看清了一点,但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万宇曜,苏轶野,你们是不是疯了!”薛卫大吼一声,脸色愤恨的扭曲异常,看清楚了反而不躲了,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的剜着从车窗里伸出来的那三个大头!
“哈哈到现在才看清我们,薛卫你的视力,是不是有点问题?嗯?!我万宇曜就好心的给你一个建议:赶紧的,去配副眼睛,否则过几天你要是瞎了,谁来陪我们玩水枪?!”
万宇曜分外挖苦和缺德的话传到薛卫耳朵里,薛卫恨不得往他脸上砸一拳!!!
可艾婼就不同了,起初,听到薛卫喊万宇曜和苏轶野的名字时,她还不敢相信,现在,传到耳朵里的那道熟悉男声,不是万宇曜,又是谁?
一瞬间,她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再也不躲也不闪了,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透过水雾,直直的扣住眼前那辆模糊不清的车。
过了许久,艾婼突然朝那辆车的后车厢大喊一声:“你在里面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水枪全部收了回去,水声不再,这一刻,空气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泛着浓浓的疼痛。
薛卫站在艾婼旁边,担心的看向她。
而此刻,传来一道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万宇曜先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走到另一个车门面前,伸手触上门把,就要把它打开……
“不要开门!”艾婼却跑到了万宇曜面前,摇头,几乎是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万宇曜,低声问:“他没有在里面是不是?你告诉我他没有在车里,没有冷眼旁观我的狼狈,水枪也不是他让你们打的,好不好???求求你了……”
最后一句话,竟含着一丝藏不住的哽咽。
万宇曜这下尴尬了,还真不巧,艾婼,你问的这些问题,答案都是肯定的。
可,他刚才还很愤恨这个女人,此刻见这个女人恳求含泪的眼睛时,心里竟有点不忍……rs
万宇曜这下尴尬了,还真不巧,艾婼,你问的这些问题,答案都是肯定的。【首发】
可,他刚才还很愤恨这个女人,此刻见这个女人恳求含泪的眼睛时,心里竟有点不忍……
这时,他感觉背后突然一冷,下一秒,握着门把的手一松,倏然转过身,果然看到自家老大面无表情的从门内打开了车。
男人,一双幽深平静的黑眸,藏着任何人看不到的风暴,那股幽暗和凛冽,足够吞噬所有人!
“过来。”南宫彦的声音淡淡,夹着两道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司机、顾生和苏轶野此刻被某人从车上残忍的赶了下来。
看到万宇曜还站在老大面前显眼,苏轶野猛地上前把万宇曜扯到了自己身边,笨啊,这个时候挡着老大的视线,不是找死吗!
于是,前面的万宇曜被拉走了,艾婼红着眼眶直直看到了坐在后车厢里的男人,她嗫嚅着唇瓣,心里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委屈吗?嗯,很委屈。
难过吗?呵,不难过才是不可能的事。
自嘲吗?自嘲。
想要质问:“南宫彦,你怎么可以在车里看着我被欺负?你怎么可以和别人一起欺负我?你还是故意的,这些都算了!可我肚子里还有着你南宫彦的孩子啊!你就不怕那些冰水让我着凉?你就没有想过我上窜下跳的躲避会发生意外?不心疼我,你连孩子都不心疼吗?怎么可以冷眼旁观,怎么忍心冷眼旁观?!”
想要说:“全世界的人欺负艾婼,艾婼都不会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可只有你,只有南宫彦给艾婼的伤害,才会让艾婼伤心难过、痛不欲生……”
南宫彦剑眉一皱,睨向站在车门口的女人,她这次没有说话,但是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时却带着无比愤怒和委屈的控诉,嘴角,冷冷一勾,控诉?
和别的男人玩暧-昧,她有什么资格委屈,又从哪里来的资格这样控诉愤怒地看着他?!
南宫彦薄唇轻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黑眸一冷,用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长臂迅速的伸出拽起门外女人的手腕,一用力,就把她拉进了车内,修长结实的长腿揣了下车门,只听啪的一声,门,被关的结结实实。
被某人从车里踢出去的司机以及三个男人,只感觉眼前一闪,回过神来,瞪眼咂舌:原本后车厢被打开的车门怎么被关起来了?还有,艾婼哪去了???唉,老大那么快的速度,那么重的力道,也不怕把艾婼的手腕拽的脱臼了,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不同于那四人的表情外露,薛卫脸上似淡非淡,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他高大的身躯,从艾婼进门后,一直笔直的站在车门外,眼眸死死的盯着,不肯离开。
车外安静,车里更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艾婼根本没有想到一晃神的工夫,自己就被那个男人拉进车里了,垂头,心里冷哼一声,不理他。
让她耐不住的是,她不开口,那男人居然……也不开口。
他就不应该哄哄她?
像是想到什么,艾婼眼眶一红,骂自己真是个傻瓜,哄?人家本来就是有意欺负你,又怎么可能在欺负完后再来哄你呢!
那不就是自相矛盾。
而且,南宫彦从哪一面看,都不像是会愿意哄女孩的男人。
想到这些,艾婼瞬间,心如死灰。
等不到某人的声音,艾婼只好抬起头,脖子一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下子撞进了男人漆黑如墨的重瞳里……
她一愣,这才发现这个男人一直在看她,不由得,心里没骨气的愉悦了不少,但是,脸上却重重的哼了一声,说话的时候,带点阴阳怪气的口气:“请问高高在上的南宫大少现在还能想起我这个小人物吗?”
“……”她是在暗示他现在应该陪在任静静的身边?这么大方,艾婼,你好,你真好!
南宫彦黑眸里压抑的风暴愈发的危险沸腾,他,睨着那张扭曲的小脸冷冷一笑,声音,格外的冷漠质问,“艾婼,你推任静静,是不是想死了?”
“……”艾婼眼眸一痛,生生的把嗓子里涌上的腥甜咽了下去,她怒极反笑:“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看着面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和他那双不开心的眼睛对视着,为别的女人不开心的眼,仿佛一瞬间将她推到了悬崖边缘。
距离就算再靠近眼前,我们一样没交点。
艾婼突然别过了头,黯淡的垂下眼睛,缓缓启唇,语气竟突然平静了下来:“南宫彦,是不是我说我推了任静静,你就要杀了我?什么时候,任静静在你心里,比我,还要重要了??”她问。
“你不该推她。”南宫彦本来提到任静静是为了刺激这女人一下,其实就算是她推了任静静,又怎么样?他说过,他要.宠.的女人就算是杀了人也没事,何况只是推了任静静一下。
但是,他能包容她,不代表别人也能。任静静本来就是无辜的,曾经还为了艾婼做了那么多,这次,真的是艾婼错了。
“不该推她?”艾婼嘴角扯了扯,捏放在衣角的手死死攥起:“南宫彦,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我推了她?你在抱她走的时候连问都没有问我一句,就判定了我的死罪,前一秒又带着你的兄弟欺负我,欺负完了还让我过来你身边?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传进南宫彦耳朵里,转过头看着南宫彦,面带讽刺和难言的委屈,反问:“在你心里,艾婼真的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顿了顿,她心里钝痛难忍:“还是真的像薛卫所说,你不相信我是因为,你根本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
艾婼这次真的是——找死了。
南宫彦的注意力原本已经从薛卫那事上转移到了她和任静静发生的事上了,现在好了,艾婼,不知死活重新提到薛卫,这根导火线,充分的把南宫彦内心快要熄灭的怒火全部引了出来,不是找死,是什么!
“艾婼,你好,你真好!”南宫彦冷声说道,黑眸里似乎燃烧着浓浓烈火,艾婼还没从那句话里回过神来,手腕再次被一双大掌攥了去,下一刻,身子被迫被人压在了身下,她愕然的抬眸,男人正被怒火扭曲的脸看着她,似乎是把她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恨!
耳边旋绕着男人一沉再沉的嗓音:“薛卫说我不爱你,那我就是不爱你了吗?你口口声声说我不相信你,说我冤枉了你,那你又有没有信过我?看到我和任静静“抱”在了一起,你不也是问都没问一句就转身跑到了单词房间里吗?薛卫薛卫薛卫,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那他在你心里,又是不是比我还重要??我在医院安抚任静静那个女人,又是为了谁?为了我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活死人的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过来的?!我那么累,你不知道关心一下,整天就疑神疑鬼,还招惹男人,艾婼,我真心想知道,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就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
怒不可遏的咆哮完,南宫彦看到身下女人一脸不可置信、惊喜万千,又急着否定什么的样子,额角黑线直下,这次他失控了,人生里第一次把心里的想法完完整整的公之于众,该死的,就因为薛卫这两个字从艾婼口里出来,就让他完全颠覆了以前的南宫彦!
也许,爱上一个人,就是毁掉从前的自己。
还是怒。
南宫彦索性低下头,大掌把女人的手按在座椅上,菲薄的唇瓣干脆堵上那张刚刚喊着该死的薛卫名字的小嘴,粗.暴霸道地狂吻了下去……
“唔!”他的吻,还不如说是在啃咬她的唇瓣。
艾婼本能的想要挣扎,可是下一秒,她却安静了下去,甚至,还试着主动张开口腔,任他肆意妄为。
因为那一段话,给了她不少的触动。
的确,对于得到南宫彦的爱,她心里还是有一股不敢相信和恍惚,所以当一看到他和哪个女人过度接近的时候,她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害怕。
所以她疑神疑鬼,看到他和任静静抱在了一起,转身就走,连一句:你们真的有关系吗?都不敢问。
或许,如果再多问一句,他们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
她不也没有相信他吗?可是……还是委屈啊,他误会她推了任静静!
然,他说他很累,他说她没有关心他,他说他和薛卫……
等等,南宫彦,是不是吃醋了????
这样想着,艾婼伸手抵着南宫彦的胸膛,头往后缩,奋力的扭过头,一边模糊不清的说:“别……先别……”
南宫彦眸色幽深,感受到女人突然的不温驯,他伸手勾起女人的下巴,好心的松开女人的唇瓣,用十分低沉暗哑,诱惑死人的嗓音闷哼出声:“有话快说,说完继续。”
说完继续……
继续什么……
艾婼虽然被放开了,可是,却被这个男人的一句话说的,脸色通红,这男人!
刚才被这个可恶的男人夺去了全部的呼吸,此刻竟有点缺氧,先张嘴,吸了外面的空气一会儿,她这才饶有兴趣的看向身上脸色不耐烦的男人,问道:“南宫彦,看到我和薛卫在一起,你是什么感觉?”
其实,她大可以直接问:南宫彦你是不是吃醋了?
但是她真心不敢!
如果这样问的话,她保证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而且,下一秒还会被这个男人残酷无情的打击,他肯定会说:吃醋?因为你??我只能说:这个笑话,真心不好笑!
最后,被气的只能是悲催的自己……
所以,艾婼这次很聪明的,换了另一个方式委婉的……套!
听了艾婼的问题,南宫彦英气逼人的剑眉一挑,心里冷笑,脸上一副迷茫的样子,看着艾婼反问:“什么什么感觉?我需要有什么感觉吗??”
艾婼:“……”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还吸气,还呼气,心里的怒火还是难以降下啊!
她咬牙看着南宫彦问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种愤怒、酸酸的感觉???”
南宫彦心里勾起一抹弧度,他脸上依旧是非常疑惑的样子,用看白痴眼神睨着不正常的女人,继续反问:“我为什么要愤怒,心里又为什么要有酸酸的感觉?????”
艾婼这次,真心……怒火冲天了。
并且,做了一件让南宫彦眯眼的事,她愤怒的起身,腿脚一勾,把南宫彦压在了身下!
抓着他的脖子,艾婼比怒不可遏还怒不可遏的咆哮道:“南宫彦,你说你有,你必须有!!!”
如果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一点都不吃醋的话,那也太大方了吧?而这种大方,送给艾婼,艾婼都不会要!!
对这个男人的不在意,她很在意!
南宫彦黑眸一眯,心里这次是真被女人这副愤怒的样子取悦了,如果连这个女人的心思他都看不透,那他也别在道上混了。
呵。
因为他的无动于衷,在乎了吗?愤怒了吗,委屈了吗?
这是个好现象。
可是婼儿,你又怎么知道当我看到薛卫吻上你额头时的心情?你又怎么知道当我看到你和薛卫相视一笑的时候,心冷成什么样子?
当我累的要死,需要你陪伴的时候,你不是给我逃避做活死人,就是和别的男人,打打笑笑,我的心情,你又知道什么?
你只知道你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你只知道从开始到现在,自己有多委屈,有多难过!
现在,更难受了是吗?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心里的怒火愈发沸腾,脸上的表情就越,冷漠。
南宫彦伸手按在女人的肩胛骨,猛然把身上的女人压在了胸膛上,他完美的薄唇,幽幽一掀:“婼儿,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心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