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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天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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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天全文阅读

莫问天作者:蘑菇

莫问天简介:;     这是一组精神体操.不教育大众,只娱乐同胞.
信仰是个严肃的话题,甚至是个神圣的话题,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但感觉不到信仰的幸福什么办?
洛桑本凡人,不想成神仙只想享受人间的精彩,如此简单的理想却只是理想;任何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不论合理与否,平衡是最高准则,打破平衡的后果只有两个:毁灭或出离.
神多类妖魔,信仰的力量是强大的,但不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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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天最新章节最后的话
第2章 冰雪中的精灵
莫问天全文阅读作者:蘑菇加入书架
    

    半年后,几千里外海拔高达4000米的青藏高原的藏西北地区,一个身穿藏羚羊皮制成的皮袍头带狼皮帽的青年出现在广阔草原上。

    他就是曹玉琅。半年过后,他的头发长了出来,白皙的脸上也被高原的强紫外线印上了高原红,嘴唇和两腮的胡须也生长了起来。从外表看,他已经是一个标准的藏族青年了。半年来,他小心的把自己古怪的藏语改变成了地道的藏北地区口音;曹玉琅给自己起了个最常见的藏族名字:洛桑。

    从核实验基地逃出后,曹玉琅就一直被军队追着向西北移动。那几枚机载导弹威力不算很大,否则玉琅很可能当场被击毙;就是这样,他的内脏也受到强烈的冲击,皮肤被严重烧伤,右耳因为正对爆破点而被震聋了。他象一头狼一样潜伏在地底五米深的地方,缓缓向西向沙漠深处移动。

    本来他想在回到堡垒附近去,但是情况可不象他想的那样。军队在对东面搜捕的同时也没放松对堡垒附近的搜索;他本来闭关的胡杨林下有一条地下暗河,到了那里他就能停下来疗伤了,但是察觉到地面有人在活动他不敢停留就向西逃去。西面和南北都布下了警戒线,从地面他是跑不了了,他只有在地下象鼹鼠似的慢慢移动。可是曹玉琅也高估了追捕者的厉害,他一受伤就以为有高手察觉了自己在地面和地下的逃跑痕迹,所以强压着伤势不断移动自己的位置;后来发现自己在地下五米移动时就没有再受到攻击,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深度,虽然移动慢点,但安全多了。

    几年后当他知道自己是被卫星发现的,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玉琅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逃跑了。路上碰到什么就吃什么,草根啊,蚁穴啊,还找到了几个大的鼠洞。十几天后,难题出现了:他移动的深度上出现的岩石,虽然还不太多,但是稀疏的岩石表明沙漠的边缘——戈壁滩到了,他就要被迫浮出地面了。在沙下面移动是很容易的,在泥土下他就很难移动了,何况是岩石。

    不敢就这么上去,曹玉琅找到一条河流,在下面给破开了个洞穴,决定冒险疗伤。他需要先把自己的功力恢复一些,才能应付地面上的追捕者。

    同前几次一样,刚一开始运功就感觉到四面的沙石向自己挤压过来;咒骂几句,玉琅停下了运功,把体内的真气维持在微弱的运行状态,缓慢的疏解内脏的淤血。少好了一些,就顺着河流流来的方向向西逃去,毕竟在河水下的泥土较疏松一些,食物也丰富。

    一个月过去了,按每天运动五十公里计算,他已经跑了一千五百多公里了,曹玉琅终于在一个深夜爬出了地面。

    这里是河的尽头,不远处就是大雪山了。

    曹玉琅警惕的观察着附近的一切;夜空下了雪山,在一轮满月的辉映下披上了层金黄的光晕,几只夜鸟在附近的灌木丛中飞舞;不远处的草甸上,一群羚羊聚在一起休息。有它们在,证明附近没有人类在活动。

    曹玉琅在一条小溪里把自己身上的泥壳洗去,顿时轻松了许多;默查身体的情况:内伤没有好转也没再加重,受伤最重的右腹部,还隐隐作痛;烧伤已经好了,一层新肉在身上的泥壳去掉后显露出来,白嫩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右耳的听力恢复了一些,不运功时能勉强听到点动静了。在堡垒收集的东西都丢光了,为了方便在地下的移动,他又**裸了。

    后半夜,一群动物的移动引起了刚吃完一条鱼正在享受月光浴的玉琅的注意。那是一群在小心移动的动物,它们象军队一样分成几个部分从三面围向草甸上的羚羊,玉琅滑进了小溪,冰冷的溪水缓缓流过他的身体,只剩下头部在水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渐渐,声音近了,一只眼放绿光的狼出现在玉琅的眼前,接着又有几只从夜幕里闪现了出来。玉琅发现狼群的同时,狼群也发现了他的存在;狼群停止了对羚羊的围猎,包围圈向曹玉琅罩了过来。

    没什么犹豫,玉琅抢先发起了进攻。一把石子向狼群呼啸着向狼群打去,聚集起来的狼群哀号着散开。曹玉琅没有想把它们都杀掉,除了最大的那只被击穿了头部,别的都只是受了点轻伤。玉琅从水中掠出,一把拽起倒毖的巨狼,抓着它的尾巴挥向狼群,狼群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给吓呆了,头也不回的向雪山方向逃去。

    草甸上的羚羊也被惊动了,这些胆小的草食动物也在夜色中奔逃。玉琅又随手抛出几个石子,打倒了几只羚羊,他要给自己准备衣服了。

    太阳升起来时,玉琅已经把猎物给收拾好了。狼皮和羚羊皮都摊在卧牛石上晾晒,旁边的一堆篝火旁,玉琅正高兴的转烤着一只羚羊,嘴里还满意的哼唱着小调;回来后最开心的一天开始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不远处有一个湖泊,顺小溪走往上不远就能看到那蓝蓝的湖水,一群群的水鸟在不远处的湖中岛上盘旋,藏羚羊和野驴等食草动物徘徊在被浅浅的小溪分割开的一个个草甸上,灌木间活动着狐狸和草鼠;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清香;洁净的蓝天上飘着一絮絮白云,几只苍鹰在极高的云丛里徘徊;真是个疗伤的好地方啊。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玉琅消瘦的身体被肥美的鱼肉和羚羊肉添补的健壮了起来。

    这里周围被雪山环绕,常年积雪的山峰被迷雾笼罩着,玉琅在这一个月里还没见过大雾消散后的雪山究竟有多高。

    穿上自己用狼筋缝制的羚羊皮袍,抗着一兜烤好的鱼片和羊腿,玉琅向雪山进发,他要找路离开这里了。

    越往雪山深处走,雪就盖的越厚,渐渐一片冰川把玉琅包围了。对于气温的降低和氧气的稀薄,玉琅没怎么在意,但体内的伤势由于拖的太久,没有什么显著的好转,玉琅十分担心疗伤会成为自己长期的任务。虽然不影响一般运动,但不能运功使他十分别扭,就凭现在的恢复了三成的功力,只要不被两个月前那样的导弹袭击他是不在乎的。

    他一会儿在云雾里跳跃,一会儿又在冰谷里回转,直冲着西方,玉琅行走着。天黑的时候,他被迫停了下来;没有了太阳来指引方向,在雪山的浓雾中他不敢乱跑了,迷路到不怕,本来他就是在瞎逛,只要向西就行;他怕的是走回头路,如果在夜里摸不着方向又折向东走,就亏大了。再不小心被那恐怖的武器来几下,现在的玉琅可经受不住。想起那六个巨大的爆炸,现在他的后脑还发凉;那飞在半空的怪物真是厉害了,有那么恐怖的法宝,幸亏自己钻到了十几米的深处,不然真挂了。

    在一个冰崖上,玉琅静静的打坐,让体内的真气缓缓运转,慢慢疏通内脏的淤塞。观察着自己内息的流动,玉琅心里的迷雾比这雪山上迷雾一点也不薄;自己到底怎么了,从“那里”逃回来一切就不对了,连功练不成了;不论是自己以前的功法还是新学的功法都没的玩了,肯定是九天郎的一掌把自己给搞成这样的。回来后又遇到了一群那么可怕的人,他们比“那里”的所谓神仙更厉害,一见面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这世界怎么了?还是原来的世界吗?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人啊?

    回想起自己的遭遇,曹玉琅咒骂着古往今来的每一个所谓仙人:什么玉皇大帝、八大仙人、太上老君、九天兵将、上帝耶稣、大佛如来,一群骗子!大骗子!还是骗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几千年来,骗了多少的人的一个仙界神话、天堂圣境就是那样一个世界,受骗的有苦没处说,骗人的睁眼说瞎话,可恶的是被骗上去的好容易混到骗子队伍里后又更起劲的骗起人来,比当初的骗子们更加花样百出;神仙,就是那么一群人啊;修炼,修行,到了是这么一个结果,玉琅在心里咒骂着这个千古骗局,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杀回去把“那里”的一切给全毁灭掉。

    在玉琅咒骂自己知道的所有神灵时,雪崖下的一点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他前方一千多米的一道冰川中,闪起了一点蓝色的光点;慢慢的光点闪动的频率变快了,又有几点红光闪现其间。

    玉琅飞身跃下雪崖,双脚在坚硬的冰面上轻点,朝蓝光闪处掠去。到了冰川上面,玉琅才发现这里不是个冰川,而是一片被冰川环绕的峡谷。一弯温泉从地下涌出,汇成了一个百米大的雪原小湖,蒸腾的雾气厚厚的笼住了这里,不到跟前是发现不了这自然的奇迹的。

    滑下陡峭的冰壁,下面竟然有了泥土和岩石,十几朵罕见的盆口大的雪莲长在冰壁下的岩石间,一些不知名的植物生长在小湖的周围。一缕缕热气从湖面上飘出,没多高就和上面的冷气相遇,凝结成水雾笼在周围,使得峡谷里的植物都湿碌碌的。

    仔细看去,发光的是湖中心处的小岛;说它是小岛不如说是个土堆;十多平方米的土堆上,生长着几棵半人高如袖珍雪松的植物,碧绿色枝干间一道蓝光在穿行。运足目力,隐约能看到蓝光是从一只绿色的松鼠样的小生物不断开合的眼睛中射出,它焦急的穿梭在植物的枝干中,似乎在躲避什么又象在捕捉怎么;看了一会儿,玉琅才发现,一条白色的小蛇龟缩在土堆中,在松鼠靠近时才闪电般伸出红红的信子点向松鼠,松鼠似乎对红红的蛇信非常恐惧,又希望把白蛇引出来,它焦急而有徒劳的迫近再跃开;玉琅看两只动物各具灵性,心中喜欢,想走进看看,去掉衣服,滑入水中向土堆游去。温暖的湖水包围着玉琅,好舒服啊;这一刻他感觉到湖水中充满了这世界少见的灵气,对自己的内伤和修行十分有利。他不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雪莲了,在这灵气十足的地方什么平庸的东西都会不凡的。

    松鼠见到有人来了,爬到小松树的枝头,警惕的注视着玉琅。小白蛇也感觉到有人靠近,向玉琅看过来,两道凌厉的红光从白蛇的眼中射出,玉琅一惊。这两道红光比松鼠的蓝光强烈多了,看来这两个动物不简单。

    玉琅小心翼翼的在具湖心岛五米处停了下来,他可不想被两个动物给伤着了,看它们的速度,自己能勉强躲开一个肯定躲不开另一个。小松鼠在玉琅来到的时候就停止了攻击,躲到一边看了起来;两只蓝色的眼睛一会儿看看玉琅,一会儿看看小白蛇;那意思好象它是刚来到,而玉琅和小白蛇已经争斗了很久一样。鹤蚌相争鱼翁得利,小东西心眼不少啊。

    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玉琅忽然转身游回了岸边。

    开玩笑,和历经战阵的曹玉琅斗心眼,小松鼠还嫩点。看那小白蛇的三角头和开合的嘴里的两枚红色牙齿,就知道它有巨毒;小松鼠的不断呲出的牙齿,也放着蓝光,看白蛇对它的忌讳程度,这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自己没必要在重伤后再中巨毒,那样的话,哪怕自己是太上老君也要玩完的。

    顺路摸了条小鱼,玉琅舒服的在岸边找了个不太深的地方坐了下来;浸泡着温暖的湖水,他观察起手中的小鱼来。奇怪,这里的小鱼是蓝色的身子红色的眼睛,玉琅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把这只倒霉的指头大的鱼儿给活吞了下去,恩,味道虽然一般,但一入肚子就有一股暖流从小腹向全身散去,玉琅舒服得真想大叫几声,自己体内的淤塞有了消融的迹象。

    夜很快过去了,玉琅又吃了几条小鱼;吃一条鱼就在水里引导着内外的暖流冲击淤塞的内脏,几条鱼下肚,体内的暖流旺盛起来,渐渐向有一团火在烧烤着自己的经脉。吓的玉琅跃出了水面,爬上几十米高的冰壁,紧贴在冰面上,运功吸引着外部的寒气给自己降温;没一会儿就在那里烙出了个人形深坑。等体内的热流终于消散了,玉琅才从一个冰球里跳了出来;太厉害了,这是什么怪鱼啊,跟吃火一样,就是自己在“那里”被三味真火烤也没这么厉害啊。

    再不敢乱吃这里的东西了,玉琅老实的蹲在湖里,边让湖水的热气温暖着自己,边看小松鼠和小白蛇争斗。它们肯定是在争夺什么东西,只是自己还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对于未知的东西玉琅充满了好奇,毕竟他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啊。

    就这么三天过去了,玉琅每天只敢吃两条小鱼,然后就运功使自己被冰块包裹,聚集了足够的冰快后马上停下来,让寒气和小鱼的暖流融合,治疗自己的内伤;几天来,内伤好了一些,但由于伤的太重,恢复的很慢;意外的是体内的真气强盛了不少,真是好东西啊!

    小松鼠和小白蛇的争斗一刻没停过,它们好象都不用吃东西,也可能它们吃东西时自己在疗伤;但玉琅每次看那湖中的小岛时它们都在互相攻击着,奇怪啊。

    又一个夜晚降临了,小松鼠又看到曹玉琅出现在湖里时,突然停止了对小白蛇的攻击;它身子一扭,消失在湖里了。一会儿出现在湖的另一侧,闪动几下,就那么消失在了。

    曹玉琅正奇怪着,绿色小松鼠从他身边的冰壁上快速溜了下来。那速度比玉琅毫不逊色,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小松鼠把嘴里吊的东西放到玉琅的手边,又迅速跳到一旁,直直的看着他。

    一颗黄色的拇指大的东西被玉琅拿了起来。看样子好象是个密封的铜管子,下面有个底座,上部是一个象是镶上去的圆头。玉琅奇怪的注视着这东西,放嘴边咬一下,真的是铜做的。他奇怪的看着小松鼠:什么意思?给自己个这玩意儿干什么?想让自己帮忙?没那么简单。把铜管子丢到一边,玉琅继续洗自己的温泉浴。

    小松鼠又消失了,一会儿丢一个东西过来,看玉琅没反应,就在去什么地方拿一个东西丢过来。一会儿,玉琅身边丢了五、六个铜管子,一块玻璃镜片,一颗拇指大的蓝石子,一个玉石手镯,一个铜转经桶;还有些不知名的小东西。看着小松鼠一趟趟的执着的把自己的宝贝拖过来,玉琅不好意思了;在它把一个黄色的玉匣丢过来后,玉琅拿起一个铜管子瞄准小白蛇的方向丢了过去。

    一道黄芒闪过,白蛇被击中了头部,白蛇吃痛,呼的闪入湖水中;一道白练劈开湖水向玉琅射来,玉琅抓起一捧湖水分出一道水箭迎面向白练劈去,白练被击中消失了;一会儿,小白蛇出现在湖边的一块石头旁,卷曲起了身子。

    玉琅撇一下嘴,放松了有点紧张的神经。第一次用铜管袭击时小白蛇只用了两分力气,想着:把小白蛇赶开就完了;可是不知深浅的它马上被激怒了,向玉琅发动袭击;玉琅不希望让这个巨毒的东西接近自己,第二次用上了七成功力,这就使小白蛇迅速冷静了下来;强者为王,动物比人更能理解和接受这个不变的自然法则。

    绿色的小松鼠迅速扑到了湖心岛上,兴奋的跳跃几下,马上也在袖珍松树间消失了。

    第二天,曹玉琅疗伤结束,惊奇的看到两个动物又在湖心岛争斗了起来。这回情形颠倒了过来,小白蛇在攻击,小绿松鼠在防守,白蛇眼中的红光比松鼠眼中的蓝光弱了不少。看来那个地方有玄虚,等自己有空了去看看,玉琅想。

    一直到晚上,白蛇也没占什么便宜,它扭身撤退了。玉琅铺开狼皮,刚想休息一会儿;小白蛇衔着一支紫色的灵芝来到了他身边,放下灵芝,摇头摆尾的跳起舞来。

    在曹玉琅有限的经历中从没遇见这么奇怪的事情,这么机灵的动物他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地方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举动也没见过。他挠着头皮想,这里不就是一个温泉吗,虽然灵气十足,也没什么特别的啊;玉琅所生活成长的玉泉山也有这么一块地方,师傅就经常带自己去练功,师傅说:每个山上都会有这么一块会聚灵气的地方,因为大山本就是汇聚天地灵气的所在,修行门派都在大山里也是这个原因,在这里练功会有更大的好处;但是也不过如此,越到境界高处,这些灵异之地的作用就越小,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努力和好的功法。现在玉琅如不是为了疗伤也不会选这个地方,毕竟以他现在的功力和境界,能在任何地方聚集起足够的灵气来,前提是他能顺利的运功修炼。灵药的作用也是如此,只对开始的筑基阶段和疗伤有用,到了玉琅现在的阶段,这世界的什么灵药也没大用了,他的也伤只有自己一点点去化解。

    但是这两个动物是在修炼吗?玉琅可不相信,不会是为了争夺一块领地罢了吧?仔细看看,湖心岛还真是个筑巢的好地方。

    拿起灵芝,一股清香飘来,玉琅心神大振,还真是好东西;看灵芝上的纹线怕有些年头了,可惜自己不会练制丹药,不然能练点来治疗自己的内伤了;把它就这么服用真是暴臻天物啊,玉琅拿过小松鼠献来的黄玉匣子,把灵芝丢进去。

    小白蛇忽忽悠悠又过来了,这回嘴里衔了一支兰草,碧绿的草叶间一棵红色的果实摇曳着;这东西不认识,玉琅还是把收进黄玉匣子。不一会儿玉琅的身边就摆满了花草灵药,对草药一窍不通的曹玉琅开始头大了:看样子这些都是好东西,可是黄玉匣子早装满了,恩,叫小松鼠再拿个匣子来。

    一道黄光闪过,小松鼠被“温柔”的赶出了湖心岛,白蛇立即占领了那里。

    没任何忧郁,小松鼠立即忙碌了起来,一会儿就又拉来了一堆东西;什么玉片啊,琥珀啊,蓝、绿、黄宝石啊,佛珠啊,银灯座啊,勺子、叉子、戒指、扳指、长命锁啊,甚至还有一个鼻烟盒,也不知道它那里弄来的。这时玉琅注意到了:小松鼠的“宝物”都是些外表光滑或能发亮的东西,小白蛇则竟采些稀有的草药给自己。

    看玉琅没动作,小松鼠不停的搬运着自己的宝贝。玉琅看着一片垃圾又可气又可笑,又有些可怜起这个动物来,就拿着黄玉匣子比划几下,然后把那一堆垃圾都给划拉到远出。下一回小松鼠果真又拉来了个红木匣子,又拉来了个银匣子;没一会,它竟拉了十几个各种材料的匣子过来,什么象牙、骨头、白玉、黑玉、红玉、金、银、铜、铁、木都有。莫非它把一个匣子铺给搬来了,玉琅心里嘀咕着,有心跟着它到它的藏宝处看看,但小松鼠的移动太迅速了,玉琅根本跟不上。曹玉琅发现这些匣子做工都非常精美,不像是这里该有的东西;特别是那几个玉匣子,仔细看去,上面雕满了奇怪的花纹,似乎是些地图似的。

    但他也不忍心这么快就把小白蛇赶走,就对着小松鼠摆摆手,示意不要在拉东西了,又指几下天,指指湖心岛,意思是要再等一会儿才能赶走小白蛇。

    小松鼠焦急的蹦了一阵,就老实了下来。等玉琅装好草药看它时,发现它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睡着了。

    第二天天黑时,玉琅赶开了小白蛇,小松鼠占领了湖心岛。在不甘心的小白蛇去争斗时,玉琅一道水箭把它送到了岸上。几天下来,它们之间终于形成了默契:每一天一轮换,到时间就自动离开。现在玉琅明白了,原来它们在争夺的就是那个湖心岛。

    不在岛上时,两的小动物也时常给玉琅送些东西来,但没那么勤了;小松鼠照样是些奇怪的垃圾,看玉琅不要再拉回去,小白蛇还是些草药,这些玉琅到是来者不拒。又是十天过去了,玉琅的匣子又快装满了,他再次逼小松鼠要匣子时,小松鼠拉了一堆各种材料的药葫芦来。这次玉琅明白了,小松鼠没去抢劫匣子铺,它把一个药铺给抢了。这些东西明显的都是些装草药和丹药的东西,玉琅太想去看看了,但小松鼠怎么也不肯让玉琅跟着自己,玉琅只有放弃了。

    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大有好转,玉琅准备离开了,他不敢在一个地方停太久。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找来这里,还是小心点好,小心没大错啊。

    他想好了,这里自己随时都能来,可是带着一堆药匣子和药葫芦乱跑实在不方便,就在湖边挖了个石洞,除了那个装灵芝和兰草的黄玉匣子和几颗宝石,别的东西都放里面,又盖上个大石头压好。

    穿上羚羊皮袍,就这么玉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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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藏北高原
莫问天全文阅读作者:蘑菇加入书架
    

    几天后,玉琅走出了雪山。

    一个狭长的大草原出现在他眼前,这里是一片充满生命活力,到处蕴藏着丰富多彩的宝藏,又是一个神奇的世界。这里是野生动物的乐园,野生动物的王国。有成群的野耗牛、野驴、石羊、大头羊,黄羊、藏羚羊、马熊、猞猁、扫雪、草豹、狐狸等在自由的游荡。离雪山远处,是道道砂砾堤坝呈弧形平行排列。堤间是浅平洼地,有时还有积水。

    再远处,却又是一大片冰川和冰川下熔化成的湖泊。

    玉琅在这里游荡了几天后,搭上了一群偷猎着,这群骑着马在草原上追逐藏羚羊的人,在看他徒手猎获一只草原狼后,看中了他敏捷的身手;用藏语简单的交流了几句,曹玉琅就加入了偷猎着的行列。他用两块宝石换了一支枪,玉琅终于对现代兵器有了了解,也知道了小松鼠给自己的铜管子是子弹壳。

    很快,玉琅就能熟练的使用这支猎枪了,往往在一公里外他就能准确的击毙灵动的藏羚羊。有一天他一人就击毙了上百只羚羊,把满脸胡子的领头人高兴的胡须直颤。独自赶着牦牛车把猎物送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卖掉后,给了玉琅一沓子纸片。玉琅高兴的收了起来,心里还在想,这是什么,是银票吗?可又不敢问。他现在是个很少讲话的人,几乎是只听不问,他怕被那些可怕的人再盯上,虽然在心里练习着藏语,可整天和个哑巴差不多。

    但他也获得了不少信息;首先他知道现在距离自己闭关时最少过了二百多年了,想想就后怕,自己真能修炼啊,一下就是那么长时间,不成仙才奇怪呢!其次知道了这里是藏东北地区的一片自然保护区,自己翻过的雪山叫可可西里山。

    还有这些人都是偷猎着,现在的政府不允许自由的打猎了,所以他们都是把猎物用牦牛车伪装好在送到草原外的一个地方交易给商贩,再带回子弹和给养。以玉琅的眼光,他们还都是些比较朴实的人,除了那个领头的强巴比较狡猾外,都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强巴是个财迷,他的外甥告诉自己,玉琅用来换猎枪的两块宝石,在外面一块就能换两把好枪。

    但玉琅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他甚至叫强巴给自己带了几本藏医书籍和杂志回来,想在偷猎队伍里好好学习一段时间,以寻找治疗自己内伤的方法。

    好景不长,一个夜里,玉琅被一阵马达声给惊醒了。微弱的马达声表示它还在十公里外,曹玉琅心里悲惨的回忆被唤醒了,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掠出帐篷。自己被保围了,声音是从四面围过来的。玉琅迅速把自己埋进离帐篷二百米外的草地里,缓缓的在地底五米处向西逃去。

    又一个月过去了。

    藏西北的扎拉木湖畔,一个简易的帐篷里曹玉琅正殷勤的招待着两个来此探险的旅行者。

    从可可西里逃出后,曹玉琅一直流浪在草原上,但他再也不肯和那些偷猎者为伍了,太危险了。扎拉木湖畔是片水草丰沛的牧区,这也是一块美丽富饶而又充满生机的世界,地势平缓开阔,大小湖泊星罗棋布,地热温泉涌出的热气,常年云蒸雾罩在半天空。湖间草原上茵茵绿草点缀鲜花,蔚蓝色天空白云飘荡、雄鹰自由飞翔,湖水荡漾着碧蓝的秋波,鱼群畅游,天水一色;中间的鸟岛上鸟巢密布,鸟岛上空不时万鸟齐飞,遮天蔽日,鸟卵似鹅卵石布满大地;南来北往的高原特有珍禽异兽成群结队,吼噪喧嚣,气象万千。蓝天、白云、阳光、碧水、绿茵、野生动物组成一幅十分和谐的辽阔画面,使人真正领略到高原天地苍穹的意境。

    他就在这里停了下来;经常有牧民赶着羊群来的这里游牧,也会有些探险者来这里。从这里再往北去,就是藏北无人区了,无人区内气候恶劣、条件艰苦,但有几个大盐湖,有好多牧民赶着牦牛从这里进入无人区去拉盐巴。所以玉琅挑选这个既偏僻又能和外界接触的地方,作为暂时的修养地。

    玉琅在治疗内伤的同时,和人们保持着少量的接触;特别是那些来自草原外的人,他都会把他们请到自己的简易帐篷里好好接待;客人在吃着玉琅的在湖里捕捉的美味的鱼儿和黄羊、野兔等猎物,喝着草原特有的青稞酒的同时,回答这个好客又充满好奇心的藏族少年的幼稚的提问,往往宾主皆欢;玉琅在加深着对世界的了解,客人在享受着难得的美食和款待。离别时分,这个淳朴的小伙子会把一堆自己风干淹制好猎物送给他们,眼睛却盯着对方的书籍杂志什么的。

    玉琅的口音里原来所有的怪味道没了,一口地道的藏北地区口音练成了,玉琅的两颊也在高原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泛起了高原红。穿上一身藏袍,玉琅俨然一个藏族少年郎。由于自然条件的原因,二是多岁的玉琅因为皮肤光洁,就和一个十五、六岁的藏民看起来一般模样。藏民们没有吃鱼的习惯,所以湖里的鱼儿都肥大异常,玉琅对这里的肥鱼情有独钟。

    玉琅在无人区内发现一座古堡废墟。古堡中有一座高约6米、直径8米有余的佛塔。佛塔周围上百堵高矮不齐、大小不等的土墙残体中,最大的一堵墙体约20米高、40米长、11米厚,像是干打垒的土墙。四周的岩石上还刻画着很多的岩画,那些画或刻在石头上的岩画笔法简洁稚拙,表现抽象,图像既有单一的牛羊、野兽和“图腾”符号,也有猎人开弓和放牧的情景,还有农耕图和藏文。对于这些岩画,本地的藏族牧民认为非人力所为,他们说:遗址就是古香雄国,香雄是西藏本土宗教——苯教的发祥地。洛桑常来这里看这些东西,这里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很多的探险者也经常要求洛桑带他们来这里,他们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惊奇万分。最奇怪的是,洛桑在无人区西部的几个山顶上,发现了巨大的生铁锅或铜锅;锅底埋在土里,锅里灌满了土,长满了牧草,锅沿露在土外,有的还可以看到花纹,有的大锅可卧睡上几百只绵羊。游牧民传说,大锅曾是魔国大王阿琼的神魂锅,至今还没有人敢动它。另外,在一个山顶上,玉琅看到了两把巨大的长刀,每把约有三米长,这些都是什么人用的东西啊?玉琅更加扩大了巡游的范围,经常十几天游荡在无人区内。

    几个月后,他搭上了一个游牧村庄,那是一个意外事情引起的。

    有一天,玉琅从古堡废墟回帐篷的路上,发现一件稀奇的事情:黄昏时分,洛桑看到4名青年牧民被大石头压在下面。4个人分别趴在地上,成“大”字形,两腿、两胳膊和屁股上各压一块大石头,一人身上5块石头。洛桑跑上前去,搬开石头;一块石头竟有一、二百斤重。幸好,大石头下面的人全有气息,还没有死,只是处于昏迷之中。很蹊跷,周围渺无人烟,谁干的呢?玉琅桑扫视一下周围,什么也没有啊。

    等4位青年牧民从昏迷中醒来,一问才知道是遇到了大狗熊。他们说,大狗熊遇到人穷追不放,追上了先用熊掌拍一下人的后脑勺,连拍带吓,人即刻就昏死过去了。大狗熊把趴在地上的人摆成“大”字形,搬来石头分别压在人的两条腿、两条胳膊和屁股上。然后,坐在远处观望。看看人有没有动静。如果人还在动,大狗熊就会跑来坐在人的身上,直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再用鼻子闻闻人是不是还有气。大狗熊感到人还有喘息声,就继续坐在人身上,等它认为人没有气了,又到二三十米远的地方继续观察,直到它认为人的确没有一点动静了,才会慢慢离去。幸运的是4位青年牧民的胳膊、腿没有被大石头压断。原来,这4位青年牧民是从外面草原上来的;他们赶着10多头牦牛原准备在无人区盐湖驮盐巴回去。盐巴还没有挖到,中午在这里休息支灶烧水,山沟里却冒出一对大狗熊。开始大家没有发现,等发现了,一时吓懵了,拼了命地跑,竟忘了手里还有一杆火枪,也没想到先放一枪。4个人被追上来的狗熊用熊掌打昏过去,以后的事全然不知了。4位青年牧民想起了自己的10多头牦牛,看看周围连个牦牛影子也没有,不知道牦牛被狗熊赶到哪儿去了;手里的那杆火枪被狗熊折弯了枪筒,不能再用,烧水的锅也被狗熊踩瘪了。

    玉琅把他们带回自己的帐篷里,给他们上了些草药,治疗伤口。没到晚上,他们就好象忘了白天的一切,喝着青稞酒围坐在湖边,吃着玉琅打来的黄羊肉,引吭高歌起来。天亮时,玉琅已经成了他们无话不谈的亲兄弟,他们热情的邀请玉琅加入他们的牧村里;玉琅就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随他们去了,三天后,牧村到了,玉琅终于有了一个安身之处,他给自己取了一个藏族名字——洛桑。

    游牧村庄是一个移动的部落,随着季节的变迁在高原上追逐水草而不断迁移;部落里的十几户人家,放牧着十几群几万只羊,几千头牦牛和一千多匹马。经过半年的飘泊,这里可以说是最接近他以前世界的地方了,他需要一个逐渐的适应过程来进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这里充沛的阳光也能使他的内伤尽快痊愈。从前的那个曹玉琅不复存在了,洛桑将是他以后的名字。

    刚开始进入部落,洛桑就是帮大家打打打杂;谁家有事情了就被叫去帮忙,时间长了,人们渐渐习惯和接纳了他的存在。牧民在草原上游牧,吃的青稞做的糍粑和自家的羊肉,喝的酥油茶都好解决,就是烧火和吃盐比较困难。草原上没什么树木,就是有牧民也不舍得砍来当柴烧掉。烧火的东西都是平时放牧在草原上收集的牛粪,晒干后做成粪砖。取暖是它,做饭也是它;洛桑开始的主要活计就是帮各家收集牛粪和打粪砖;这都是妇女和孩子们的活儿,洛桑干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他本来看起来就是个藏族少年摸样。

    到该去无人区背盐的时候,洛桑自告奋勇报名去了;要知道去无人区背盐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原来都是几个壮年人结伴才敢去的。无人区里不只气候怪异,风雪、冰雹随时会降临,还有草原狼、雪豹、大马熊等猛兽出没,稍有不甚就可能连人带牦牛喂了野兽;但几年前,这里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雪灾,减员厉害;再加上洛桑就在无人区的边上生活过,所以洛桑像个成人一样被允许进入无人区。

    无人区对于洛桑不算什么,比这更恐怖的地方他都去过;第一次去盐湖驮盐十分顺利,再没遇到上次那样的危险。到后来,洛桑干脆自己没事情就赶着几只牦牛去无人区背盐块,除了自己和牧村里的人用,大多都和别的牧村里的人换羊只或青稞面了。从那以后,人们就不把他当孩子看了,再也不叫他去拾牛粪打粪砖了。

    又一年,青年洛桑已经溶入了这群淳朴的人群。本来,收留失散的族人就是他们的传统,前几年的一场大雪灾后,各村都有大批的人员伤亡;何况小伙子能讲一口流利的藏语和汉语,上得马儿放羊,拿起猎枪杀狼,还敢自己进无人区背盐吧。他来到后,连同汉人做生意都方便了许多。在这群善良的人们热心帮助下,洛桑扎起了自己的帐篷,还有了十几只牦牛一群羊。

    春天,正是草原上充满生命的野性的季节;一个有上百匹野马的马群出现在多拉木湖畔,它们在一匹神骏异常的黑骏马带领下从北方来到了这里。那匹头马浑身乌黑油亮,体格强健,性格暴烈,四支碗口大马蹄上方各有一片银色的白毛,长长的马鬃显示着它旺盛的活力。

    年轻的牧民们都对于能征服一匹强健的野马充满了期待,一匹好马可是牧民们的好帮手啊。洛桑仅靠两条腿,追踪马群两天,没有用猎枪也没用套马杆,只身从野马群中征服了那匹浑身乌黑四踢雪白的骏马。当洛桑骑着这匹黑色的骏马领着马群出现在部落里时,他立即成了英雄,这匹名叫乌云盖雪的骏马已经要了几个牧民的命了。洛桑已经具备了在草原上的基本生活条件。

    得到了这匹野性十足的骏马,洛桑并没有如别人一样给它去势,保留了它雄壮的野性,洛桑可不怕它撒野。洛桑在得到乌云盖雪的同时,也得到了一群健壮的野马,这种无主的野马是好多牧民渴望捕捉的对象,是财富的象征;但洛桑只留下了乌云盖雪,别的马都给赶进了部落的马群里,它们的加入对于保持马群的野性血缘至关重要。

    一年的流浪生活,一年的放牧生涯,洛桑不再是原来那个刚出土的曹玉琅了。他收集了许多的书籍,都是和路过的商人和探险者换的。有一次他还和一个伙伴骑了半个月的马,到县城里买了几大包的书籍。

    他早已学会了使用人民币,在这里,钱是比较好攒的。每年他们在草原上放牧着一群群的绵羊,到秋天就赶到乡镇的边上,有专门的商人来收购羊群。买到足够的盐、青稞面、青稞酒、酥油和茶砖后,他们就又奔向草原深处。然后再不和外界接触,世代延续,仿佛从不改变;广阔的草原能满足他们的所有需求,只要草原上牲畜不超过它能容纳的极限,生活还是很美好的。牧民们每一家都有些现金,少的几千、几万,多的有几十万;甚至有的人家还存有一些还存有一些已经失效的货币,经常还有人家把人民币贴在帐篷里当装饰。洛桑开心的生活在这群淳朴的人中间,甚至想着一直这么过也不错了。但是,他终究是想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阅读书籍,就是最好的途径了。

    那个偏远的县城也是个文化落后的地方,洛桑买到的书籍大多是几年前的出版物了,其中还有一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全套课本,有一套某某某文选,牛羊马病的防治,青少年必读,现代草原常见病的防治,藏传佛教经书,藏医药大全,白话易经,全国交通图,世界地图集,四大名著,等等;此外还有一大堆过期的期刊杂志,最让他高兴的就是一套医学书籍了。

    又一年后,洛桑已经把能找到的能读的书都读遍了,他也成了远近部落的草原医生,包括医人和医牲畜。

    他明白大清国已烟消云散,世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要尽快溶入这个社会,而草原就是自己的第一步。

    几年前的那场遭遇使他的内脏受到严重的创伤,经过几年的治疗才痊愈。在一本内科医书里,洛桑了解了自己身体内的构成,明白自己是由于肝脏和脾脏受了伤;明白了伤的原因和部位,洛桑从医院买了些西药,又有意识的用真气疏通那里的淤血,还配合着上好的藏红花等草药,终于彻底治好了内脏的损伤。通过给自己治疗,洛桑也学会了运用自己的内息给别人治病,对于不是修炼者的普通人,自己的一点真气就能起很大效用。这么一来洛桑就更受欢迎了,他甚至比那些云游的喇嘛更受人们欢迎,不少人都希望着想把女儿嫁给这个聪明的洛桑了。

    洛桑可还没往这方面操心,他的一直都在用现在的医学理论研究着自己的身体,洛桑研究了好久才想通一个道理:对于普通人,内脏没经过真气的修炼,比较容易受伤也就好治些;而对于修炼者特别是自己这样修炼到很高境界的人,内脏要强键很多,但就是因为强健,一旦受到伤害就很难痊愈。就像土块裂了,用水一湿能再粘起来,铁块裂了就需要重新回炉了。明白了这点,洛桑就更小心了。

    洛桑,是个在草原上最普通的名字,就像汉族地区的小强一样,到处都是。就在这个牧村部落里都有两个叫洛桑的,所以大家开始就叫他爱看书的洛桑,后来就叫他会治病的洛桑。村长也叫洛桑,大家都叫他老洛桑或当村长的洛桑。

    平时放羊时,洛桑对照着书上的图片采些草药,除了给人治病时用点当幌子来掩饰自己的神功外,大多都晒干后卖给了商人。洛桑给人看病从不要钱,人们也不给钱,只是会给他大捆的草药;洛桑渐渐富裕了起来,帐篷里的钱箱里几年来存了快三十万了。

    羊群在不远处吃草,洛桑躺倒在山冈上的草地上,乌云盖雪跑到山冈的另一面撒野去了,牧羊犬在羊群的四周警戒着;春天的风一阵阵吹来,在草原上掀起一层层波浪;黄色的报春花和火绒草、风毛菊、垂头菊、青兰零散的分布在草丛里,在阳光中摇曳。一切显的那么的安详。今年洛桑放的这群羊有一千多只了,马上就到产羔的季节了,到那时又会增加几百只;洛桑在心里噼里啪啦的打着小算盘:以前家里可是从没有过十两银子啊,现在自己的钱换成银子怎么也要有一、两万两了,呵呵呵呵,能买好多地置一大片宅子了,要是爹妈还在多好啊;想想也不可能,不禁一片惆怅。要早知道放羊也能挣这么多钱自己那时就不去从军打仗了,家里也能过的好点;穷人家的孩子啊。(有了三十万还叫穷人?)

    乌云盖雪现在对洛桑怕的要死,洛桑一骑上它就把真气灌输到它的体内。洛桑是为了使它能有更好的耐力和更强键的体魄,而乌云盖雪十分反感这种奇怪的感觉,每次都被洛桑驱使的筋疲力尽才罢手,所以它经常要跑到离洛桑很远最好是看不到洛桑的地方才吃草。

    一月前,一个年老的喇嘛病倒在草原上,村长叫洛桑过去看看。洛桑伸手一抚他的额头,老喇嘛就醒了,被风霜和岁月雕刻得黑皱的脸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充满了圣洁。

    那是多么清澈的一双眼睛啊!如初生的婴儿般的清澈,没一点杂质。洛桑感到在这个衰老的身体内充满了勃勃生机,奇怪的是自己又感到他随时会死去;洛桑小心的用内息连接着老喇嘛体内的经脉,维持着那一线生机。草原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洛桑没时间去问,救人要紧。

    喇嘛在洛桑的帐篷里住了十天,这十天里玉琅小心的发功为喇嘛修复生机将绝的身体;老喇嘛没讲一句话,在身体恢复行走能力的当天就走了;临走把一串佛珠挂在了洛桑的项下。村长说,喇嘛修的是最高深的闭口禅,那是个有大神通的人。

    老喇嘛留下的那串佛珠分共三十六颗,由红、黄、蓝、绿、白各七颗小佛珠和一块稍大的黑色的扳指似的玉石串成。各色佛珠仿佛杂乱的由一条丝线穿在一起,细看又不给人混乱的感觉,似乎极有规律。不知被把玩多久了,佛珠的表面柔润晶莹,隐隐似有光华在流转。草原上有各种神奇的几眼佛珠的传说,但这串佛珠初了上面有隐约可见的血纹外,连一只所谓的佛眼都没有;那个最大的黑色扳指上,琥珀般圆润的玉色深处布满奇怪的纹路,似乎里面缠绕着极细的金线,凝神细看却又象天然生成一般。

    洛桑正把玩着佛珠,远处传来一阵马达轰鸣声传来。洛桑欠起身看去,两辆绿色越野车和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向着村长的帐篷开去。

    游牧民族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大轮胎的越野车,它们压过的地方比马群踏过的地方都厉害,草根都被翻了起来。

    一会儿,招集的号角响起,洛桑无奈的招来乌云盖雪,向村长的帐篷赶去。

    到了帐篷外,当村长的洛桑正在说的起劲,周围的村民都赶来了,在帐篷外围了一圈。洛桑站在外围仔细观察着那两辆绿色的越野车。自从几年前的那一次遭遇后,他就对这种绿色的车辆充满了戒备。没看到有什么危险后,洛桑又对那辆白色的越野车发生了兴趣。那辆车的车身上贴了个大大的标什,表明这是一辆来子北京的车辆。并且是来自北京的一个大的电视台的采访车。虽然从书上了解到那是汽车,但洛桑的眼里对这东西还是充满了戒备。

    听了几句,玉琅就明白了,第N次人口普查开始了。

    为了尽可能的准确人口基数,对藏区的牧民的调查要到落实到每一个人。正好赶上一个来自北京的新闻采访组路过,所以县长嘎布吉就亲自带队,连同公安局的户籍人员,拉了一套设备就进了这边远的牧区。这次要边普查边把每人的身份证给办了。

    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拿出舍不得用的香皂到河边洗梳打扮了,姑娘们翻出了节日时才穿的盛装;以前有旅行者来过这里,他们拿出的身份证说是凭着这个小卡片能行走四方,凭着它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多神奇的东西啊。

    照相时,矛盾出来了,一个小伙子拒绝站在一块红布前照相,非要站在自己的骏马边照相;几个姑娘头上的饰品遮住了眼睛;好在一会儿就被经验丰富的嘎布吉乡县给解决了。

    照相照到洛桑时遇到了麻烦,填表的小伙子问洛桑出生年月,洛桑老实的说了,只是时间错后了几百年,问父母的名字时,洛桑随便编了两个名字说了;问洛桑的父母在那里,洛桑又说被暴雪卷走了不知道现在在那里;下面的问题就不能问了。嘎布吉县长赶了过来,经验丰富的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一个草原上的孤儿。草原上由于环境恶劣,面积大,野兽多,这种孤儿很容易形成;运气好的被人收养,运气不好的就被大自然吞噬掉。这个孤儿看来是属于幸运者。嘎布吉县长一点也没有怀疑他不是一个草原孤儿,几年的那场百年未遇的大雪灾袭击了这里,好多牧村都消失了;现在的这个牧村还是灾后由两个牧村合并起来的;再加上洛桑能说地道的藏语,脸上的高原红,壮健的体魄;这些都证明他是个标准的草原儿女。

    那帮记者围了过来,终于有好的采访标题了。这是一个由一个女记者领队的摄制组,目的之一就是以这次人口普查为主题调查牧区在那场雪灾后的恢复情况。进藏前他们有五辆车,其中有几个人由于有严重的高原反应就留在外面;所以只进来了三辆车,又分成了三个组,这一组就由一个以前上不了镜的女记者带领。

    落桑看到女记者的第一眼就被击中了。这是他见到过的最美丽的一个姑娘,高挑的身子被一件米色的风衣勾勒的摇曳多姿,白嫩的脸上一双黑亮的打眼睛散发着温柔的笑意。随着她的靠近,一阵阵温香的气息包裹了洛桑的神经,洛桑第一次沉醉了下去,一切都不同了。

    关于洛桑的发掘工作开始了,在那个女记者的眩目的美丽和迷人的香味熏陶下,洛桑迷糊中被迫开始编织起自己的故事。说谎对于洛桑是件困难的事情,但万事开头难,只要讲出第一句,后面的谎话就如同河流般自然的从洛桑的口中流淌而出。

    在洛桑的故事中,他的母亲是个流浪到草原的汉人,不知什么原因和藏族父亲生活在了一起;所以自己从小就能使用汉、藏两种语言;母亲似乎有一定的文化教养,从小教自己看书识字,讲很多汉族故事给他听。几年前的那场雪灾,父母都去世了,自己也失去了一切,流浪到了这里。由于对母亲的思念,洛桑不自觉的开始了自己看书学习。

    从别的牧民嘴里,大家最多听到的都是关于乌云盖雪的故事;在草原上,能征服烈马的才是好男儿。

    于是大家都对洛桑的乌云盖雪充满了向往,但谁也靠近不了它;连牧区出身的嘎布吉县长都被他一脚踢出十几米,骄傲的乌云盖雪除了洛桑谁也不让靠近。最后,在洛桑的怀抱里,女记者终于骑上了乌云盖雪;骑着骏马奔驰在大草原上,背靠着英俊的年轻牧民的宽阔胸怀,女记者心旷神怡;听着风从耳边掠过的呼呼声,感受着乌云盖雪的强健肌肉运动,女记者对身后操纵着乌云盖雪的人充满了好奇。

    接着几天,女记者带着摄制组围绕着洛桑开始了工作。白天随着他骑马、放羊,晚上在他帐篷里发掘他过去的经历;甚至他的两个大书箱也成了她关心的对象;追问着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多书。

    县长嘎布吉也看到了洛桑的藏书;对于自己的治下出现的这个新一代的牧民,嘎布吉县长兴奋万分;经过一番测试,嘎布吉县长表示今年要保送洛桑去上学。一直以来,为了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国家每年都有一定名额的指标,把牧区的孩子送到内地去接受小学、中学、甚至大学的教育。那场雪灾过后,牧区牧民损失惨重,很多家庭都只剩下壮年,县里已经两年无人可保送了。

    一年来,洛桑的藏书又丰富了许多,他每月都要到经过的集镇上去收集采购一番。说是经过,最近的也要上百公里,洛桑每过一段时间都要让村长大叔帮自己看一天羊;他会离开部落很远处,才运功催动乌云盖雪狂奔在草原上。每回都是半夜去半夜回,他可不想被人当成个怪物。

    平时遇到旅行者或流浪汉、行游的喇嘛,他也热情的把他们留在自己的帐篷里,就为了从对方口中多了解点外面的世界。洛桑知道草原是一个多么广阔又封闭的世界了。象一块干涸的海绵般,他贪婪的吸收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知识。

    又一个夜晚,洛桑和女记者在草原上散步,洛桑又开始讲那个不存在的母亲的故事。白天,洛桑带着他们到无人区的边上转了一圈,激动万分的几个客人晚上都多喝了几杯酒。洛桑说,里面有个古城堡,那里有岩画和佛塔;但是,去一趟要五、六天时间,把记者们遗憾的痛苦万分。因为去那里,汽车没有用,要骑马或牦牛才行,这群记者骑了一会儿马就被颠的不行了。

    几天的接触下来,洛桑和女记者间的隔阂消失了,洛桑知道了女记者的名字叫乔影。洛桑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编造的故事更加完美,人物更加丰满、生动了。乔影开始好奇起来,这个藏族青年使用的汉语词汇虽然陌生陈旧,却那么的朴实、贴切、古意盎然。作为记者,乔影有扎实的汉语基本功,再加上出身教师家庭,对文言文的感觉是比较灵敏的。洛桑语言方式表达了一个信息,他的古汉语修养比自己深厚,他所运用的修辞方式就是专攻古代汉语的研究生也不能这么流畅的使用,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莫非他的母亲是位来草原寻找自我的大学者吗?这里的生活确实有点世外桃源味道,那么淳朴,那么单纯,乔影对这一切有了种迷醉的感觉,草原,真是神奇啊。怀着对洛桑的好奇,乔影仔细的探究起使自己迷醉的原因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洛桑也越发沉醉在自己描绘的故事里了。晚风吹来,洛桑冷静了一点,暗自对自己说,不能再乱讲了,再说下去,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结尾了;兆惠将军说过:万言不如一默,将军城不欺我。

    想起了兆惠将军,洛桑不禁黯然:多少英雄成尘土,自己却还留在这个世界上,现在的世界真是以前的延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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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往事如烟
莫问天全文阅读作者:蘑菇加入书架
    

    清乾隆49年,18岁的曹玉琅随兆惠将军西出玉门关讨伐准葛尔残部霍集占部落的反叛。黑水河一役,兆惠将军领五千铁骑缠绕霍集占部六万兵马,马光祖将军和寥化清将军率三万人马策应前后。

    清军另一路海兰察将军正率五万大军完成对霍集占判军的包围,作为兆惠军前参领的曹玉琅奉命领一百骑兵联系海兰察将军,在与判军连场激战后,突遇沙暴袭击;就此与大军失去了联系。

    精通满、汉、蒙、藏文字的曹玉琅是康熙年间江南织造曹寅后代。乾隆四年卷入逆案被第二次抄家后,曹家就彻底衰落了。

    乾隆31年,曹门几家的唯一男孩曹玉琅一出生就被寄予振兴曹门的重望。曹玉琅也不负众望,三岁进学,修读四书五经;五岁拜师,学习太极门武功;到他十五岁时,已经是文武全才一个翩翩少年。

    就在这一年,曹玉琅遇到了对他一生影响最大的人。

    乾隆46年,曹玉琅参加了乡试,中秀才,回家时路遇大雨。

    由于家境贫寒,他只有这一件好点的衣服,就躲在路边的小庙里避雨。雨,不多时就停了;曹玉琅准备上路回家时被小庙后传来的两个人的吵闹声吸引,身怀武功的他没理会高低就饶到小庙后。

    庙后别有洞天,一座小茅屋搭建在一棵大枣树下;树下另有一石几,几上横竖各19道的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一僧一道在下棋;此时两人正为一颗黑子的摆放位置在激烈争吵,也没理会曹玉琅的接近。听了一会儿,曹玉琅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下雨前,两人在此下棋,后两人进屋避雨。雨住了,出来继续棋局,发现刚才道人落雨前走的最后一步黑子被雨水移动了一格位置;奇怪的是满盘棋子都没有移动,就此一枚黑子移动了,如此一来,黑白形式逆转;原本占有微弱优势的白棋已回天无术,黑棋的这一招变间为飞,截断了一段白棋大龙的尾部。两人正为此争吵不休。

    曹玉琅看了半晌,冒出一句:“天意啊。”

    一僧一道听到曹玉琅的话,如雷贯耳,须臾大笑携手而去。临走前道人拍拍曹玉琅的肩膀,和尚冲他合十为礼。

    曹玉琅只觉一股暖流顺和尚的双手引发并扑向他的全身,一股极大的真气从道人拍在他肩膀上的手传入他体内。练了十年太极神功的曹玉琅只觉全身经脉似沉浸在柔密的温泉洗涤中一般,一股绵绵的暖流在经脉中流动,以前真气怎么也冲不破的玄关一贯而通。

    曹玉琅运起本门功法,催动那股真气不断流转于自己的全身各个经脉,只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经脉越来越通畅,丹田内的真气越来越凝重;沉浸在这感觉中,曹玉琅昏昏然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

    曹玉琅又醒来时,一轮朝阳正从东方升起;几只小鸟啄食着枣树上的虫蚁,阳光穿透枣树的枝叶铺撒在他的身上,一股和熙的暖流通过皮肤流入体内,轻转一周,又归于府脏。轻提鼻翼,一抹清新的气息涌入胸腔,流转一次,一股浊气又呼出体外。这一刻,他是真正感觉到自然对自己的恩赐。

    内视丹田,自己原本练了十年的太极神功形成的内息已荡然无存,现在是一黑一白两团盘旋的凝如实质般的气流交缠在一起;缓缓的在丹田中旋转着,黑的极处是一点白,白的极处是一点黑;真的形成了一个体内太极。同时,玉琅又感到自己的经脉内有一股气息在自动流转着,混不用自己操心。

    大喜下,玉琅朝石几跪下,心中默默祷告致谢。

    石几上的棋子、棋盘已不见踪迹,一个玄妙之极的五行阵刻画在石几上,阵中是一颗闪亮的晶石,上方飘荡着一叶草笺;自己看去,草笺上写着:此乃天意,何必挂怀,小友如能看到此笺,必有望得窃天道,前途珍重,后会有期。

    一会儿,草笺随风飘舞,就那么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石几上的阵图也渐渐消散着,随着阵图的变浅,外界的声音传了进来,隔绝内外的结界消散了;玉琅紧记慢记还是没能记下全部的阵图,心里边描画着记忆中的部分边埋怨自己的蠢笨。师傅说过,这种能隔绝空间的阵图非有大神通着是不能使用和了解的;自己碰到了传说中的仙人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苯啊!

    阵图能记的都记下了,玉琅就运指如刀,在石几上描绘起来;模糊的阵型图渐渐浮现出来,当玉琅运功催动真气试探着使阵形运转起来时,却一点作用也没有;玉琅没有气馁,不断调整着真气的运行方式,继续试探着。终于,当他把真气从阵图的天门位置顺奇异的线路达到阵中的灵石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声音就被隔断了,玉琅能感觉到四周的能量涌向以石几为中心的丈许空间里,但是,这空间里除了石几和充沛的灵气什么也没有。

    玉琅知道自己还是没能完全记住阵图,刚才的空间里的茅屋枣树都不见了。玉琅知道要发挥这个阵形的作用,除了要有阵图,还要一个好的灵石作为阵眼,最主要的就是一个修为高深的施法者本身灌注的真气;一个好的灵石能最大限度的聚集起周围的能量来,而没有高深的修为和深厚的真气来催动和激活,再好的灵石和阵形都发挥不了作用。他在驱动五行阵运转的同时,自己体内的真气也在随着阵法的运转而变化着,运转五行阵也是一种修炼的方法。玉琅不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和超人的记忆力帮了他大忙;本来,所有的奇遇都是暂时的和不确定的充满变数的,特别是他遇到的这种所谓的仙人度化,更是如此。靠仙人神通只能得到短暂的修为上的提高,由于提升的太快和被度化人本身身体和内力的不足,这种神通会渐渐消退,直至稳定到一个和身体内的内息相对平衡的水平上。像玉琅这样悟性特别高的人,更是还有几分危险;玉琅一下子就凭借着本门独特的功法跳跃到一个令度化他的僧道两人也吃惊的境界,所以等不及的两的所谓仙人才留下阵形飘然而去;一来给他护法,二来也是他的机缘。

    曹玉琅如果一醒来就兴奋的跑回家去找师傅,或是没能注意到阵图的存在,那么等着他的只有两条路了:一是全身功力消退,退到同他来时一样;二就是走火入魔,经脉爆裂;因为在他的身边,不可能有境界和功力足够高的人来稳定他的内息。玉琅借助演练五行阵,不仅稳定了自己的境界,也避免的经脉爆裂的危险,但是,能自修五行阵的人本就是天才。现在玉琅已经有了很高的境界了,所缺的就是深厚的内息可凝练的真气了。

    曹玉琅又用了三天来巩固自己的境界和演练刚学到的阵图,直到确定自己再不会遗忘了,才从石几上取下晶石离开了那里。师傅曾经说过:传说有四大阵图——五行阵、伏魔阵、伽澜阵和幻星阵,能得到任何一个阵图对于修炼者都是一种奇遇。

    离开前,玉琅仔细查看了一下小庙四周的情况,惊奇的发现,原来茅草屋离那个小庙竟有十多里地的距离;真是奇怪,自己那么几步竟跨过了十多里的距离,他对自己得到的阵图更加好奇了。

    曹玉琅到家后才知道,自己那一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三个月不吃不喝,但身体反觉的比原来长高了不少,除了有点消瘦,内外均无不妥。自己的精神比原来旺盛了许多,注意力更易集中,记忆力也是突飞猛进;过目不望那是传说,但他确实把老夫子的几本破书和大堆的后人点评、斧正都大概背了下来。

    太极门是一个小门派,说是一个门派还高看了它。因为整个太极门就他一个弟子,上面就一个师傅;两个人的门派也太小了点。

    曹玉琅居住的玉泉山在北京的西郊外,是清军如关后朝廷给正白旗旗人的封地。玉琅的祖先是早年流落到关外的汉人,后随清军转战,被编入了清八旗。

    曹家由于卷入了内廷的权利斗争,被两次抄家,后人也被从北京城内给赶到了这里,受本旗牛录的看管。小镇上居住着几百户人家,多是没落的旗人;由于朝廷对于旗人每月都发有例银,所以大多还不愁吃喝,这就使这里成了一个看似繁华的小阵。一些年老的旗人挑头办起了宗学,教导幼小的孩子们学习,入关久了,旗人的后代也要靠科举来谋求进身了。

    平时师傅卖茶为生,每年初春到南方进茶叶,端午前回来,然后就一年不出门。

    十年前玉琅体弱多病,刚来到玉泉山下开茶铺的史师傅见玉琅伶俐可爱但整天病泱泱的,就时常教他点功夫,强身键体。起初几年只是教他点打坐吐呐的工夫,再就是些花拳绣腿的套路;练了功后玉琅到是再没生过病。

    五年前史师傅开始领玉琅正式进入太极门,行入门大礼后,开始学习太极神功。玉琅的家人为了让他重振家门,只是督促他攻读诗书;穷人的孩子学点功夫身体好点不生病省了吃药的开销就行了,平时都是叫他整日读书。这一来练工夫的时间就少了,再有当时的人都以为,学武功都是富贵人家的奢侈品,没好吃好喝的将养着,也练不出什么功夫。

    岂知所谓的太极神功只不过是史老随便起的个名字,那些花拳绣腿只是表面文章;这门无名神功是一门流传久远的修练法门,历代多是单传,前辈多有飞升仙去的;其功法注重内力和心灵的修炼,由重悟性,每一重的突破都需顿悟。所谓悟性天生,木呐的人是练不来的这门功夫的,有一代弟子到老死了还在门外徘徊,渐渐的历代传人都是从诗书世家子弟中挑选。玉琅也是在十岁时灵窍突开,悟开了第一重境界,才被正式收归门下。

    这么一段短短的口诀带领玉琅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玉琅真正接触神功后,就经常一动不动一整天,面前摆的书也看得进去,功夫也在飞速增长,到十五岁就练入了第六重境界;要知道史师傅也不过在地七层境界,且徘徊很久也没再突破。

    古来修行者修行的过程共分九重境界:前三重为筑基,中三重为修本,后三重为入神。

    修炼的门派功法各有不同,但境界是唯一的修行标杆。有的门派重在筑基,进境就慢些,但到后期会越来越顺;有的注重修本,那样就能凭借丹药或别的奇功快速进入入神。

    玉琅修炼的无名神功更重悟性,也就是入神。他们一开始就把修炼心灵的灵动放在首位,所以本门传人多能练到五重以上;好处是能更好的发挥个人的潜力,能飞跃般的提升自己的境界,所以这一门下多在年轻时就具备了很高的境界;所谓富贵险中求,有一利就有一弊,这一门能飞速提升境界的功法有两大弊端:一是入门难,二是修炼中危机重重;进入第六重境界后,就开始就一重比一重艰难和凶险,经常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需要有本门前辈的护持。但苦尽甘来,这门功法到了其他修行者视为鬼门关的第九重,就云开雾散了;不仅没有功亏一篑散功的危险,更不用聚集强大的能量来护持飞升;他们随时有飞升的可能,曾有位师祖在饭桌上就白日飞升了,所以到了第九重反是最安全的,所有进入此境界的师祖都飞升了。危险的只是第六到第九重的几道难关,前提是你有足够的灵性和高明的师傅。

    为了挑选门人,前辈祖师留下了外门功法,也就是开始玉琅练的功法;一般会同时传给好几个徒弟来修炼,其他就看各自的悟性了,但是能悟入门径的每代也不超过十人。

    玉琅在刚进入第六重时就遇到了危险,好在在师傅护持下安全度过去了。

    这次一回来,玉琅就奔向师傅开的茶馆,他很想让师傅验证一下自己的境界,那时师傅也从未提及过的境界啊。

    茶馆关着门,师傅去贩茶还没回来,玉琅一连来了几天都是如此。

    今天是端午节,玉琅到太极门送师门礼兼辞行;他就要去北京应试了。

    到了茶铺,门窗和前几天一样紧锁着,玉琅感觉到了异样;史师傅十年来都是端午前回来,从没耽误过。只不过每次走前都要对自己说如果端午不回来就记着把床上的被子拿出来晒晒。玉琅想起师傅临走前的话,从师傅平时放钥匙的地方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床上并没有被子。

    曹玉琅半天才从床板下找出两封信,一封是给自己的,一封是密封的,上面没有署名。

    给自己的信,曹玉琅当时就打开看了。

    信中史师傅告诉玉琅,如果自己没回来就不会回来了;好在自己一身所学也已全部传给了玉琅,以后就靠自己努力了。只是牢记要把这门神功传下去。如果玉琅进京赶考一切顺利,就没必要用那封信,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拿着信找兆惠将军,将军一定会帮助他。

    了了数语,玉琅一片默然。

    以后的经历就复杂了。

    玉琅进京赶考,榜上无名。曹玉琅不甘就此回家,决定投笔从戎,靠军功复兴曹氏家族。

    曹玉琅持书信到兆惠府求见兆惠将军。将军看信后,一言不问,收玉琅为贴身侍卫。

    乾隆48年,曹玉琅随兆惠将军挥师西出玉门关,扫荡判军。

    在追随兆惠将军的一年里,玉琅加紧修炼的同时也把将军的藏书看完了。兆惠将军号称文武双全,对自己的儿子兆章群更是要求严格;不但要冻练三九夏练三伏,更请了几个大儒来教导他各种学问;仅仅要学的语言就有满、汉、维、藏四种。将军的儿子从生下来就有的功名,但历经风雨的兆惠将军知道:没点真本事是没办法保持家族的兴旺的。

    曹玉琅由于有秀才身份,人又生的清秀,被兆惠将军分派到兆章群身边。玉琅在陪伴兆章群的同时也逐渐精通了满、藏、维语,还练了一身马上马下的好功夫。对于曹玉琅的出色表现,兆惠将军毫不吃惊,仿佛这本就是应该的一样。

    出征前玉琅才知道,自己的师傅以前就是兆惠将军的贴身侍卫。

    在军中,曹玉琅的大展雄威。

    三月二十日,哈密城外;曹玉琅为夺回帅旗单人匹马人独闯三座营盘,斩杀霍部骁将只妥慧等三十于人,血染战袍,官升佐领。由于兆惠将军被称为红袍将军,所以曹玉琅被称为“小红袍”。

    五月初八,后营被袭,仓促间曹玉琅领命率五百行营中军一夜狂奔三百里,杀敌八百,夺回被劫粮草。

    五月十七,护卫兆惠将军在乱军中杀了一天一夜,身中十几处箭伤,砍断了六把厚背马刀;到叛军溃败时兆惠将军毫发无伤,中军大旗巍然不倒。因为出身八旗子弟,破格官升为参领,统一千五百精骑护卫中军行营。文武双全的曹玉琅被军中视为兆惠将军的亲传弟子,大清下一代军魂。

    哈密一战溃败后,霍集占部叛军开始向西急退,兆惠将和军海兰察将军分兵两路紧紧追击,和这一追就是一千里多里;清军耗废了一年时间,终于把叛军逼到金鸡堡附近。

    金鸡堡是叛军的根据地,到这里叛军已无路可退了。

    乾隆49年六月,一场大战在金鸡堡外的黑水河和阿玛河之间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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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草原之夜
莫问天全文阅读作者:蘑菇加入书架
    

    “想什么呢?”女记者柔声问道。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吃晚饭时被老村长灌了一大碗奶酒,乔影的脸上现在还觉得有些发烧。温柔的草原上,春风轻抚着缈缈炊烟,星光璀璨;壮健的藏族青年,活力四射,挺拔如山;质朴的草香环绕着大地,牛羊和犬马的声响远远传来,显示着淳朴生活的本质,这些是在都市中做梦都寻不到。两人已沉默了好久,但没一点沉闷的感觉;乔影只是想和这个神秘的藏族青年说点什么。

    曹玉琅被从记忆中被拉回到洛桑的现实中,扭头望向乔影;这一刻,沉浸在回忆中的曹玉琅如将军般威风凛凛;黑亮的双眼发出刺破夜空般的光芒;乔影心中一阵茫然,眼前的洛桑浑身散发出难以表术的神采,如出世的美玉般光华四射。

    洛桑看到乔影眼中的茫然,又从她的眼睛中看到的自己的身上萦绕的光华,吓了一跳,忙收敛功力;身上的光华消失了,但乔影眼光依旧紧紧盯着自己,洛桑还从没被一个年轻的姑娘这么久的盯着看过,心跳不断的加快,脸上发热;呼的一下就把乔影拥到了怀里。

    这是洛桑拥抱过的第一个女人,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温馨的香味比刚才更浓烈的扑来,玉琅把脸深埋在乔影的绣发里吸收着姑娘的体香。乔影一阵晕眩,脑子缺氧般停止了思考。辽阔的草原,美丽的夜晚,和这么一个英挺的藏族青年在一起,没点羞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乔影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只觉得一切如梦如幻。

    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在都市里生活了二十五年,名牌大学毕业,又是电视台的女记者,接触的多是社会精英,乔影已经历过该经历的一切。但她二十五年的经历都没刚才那一刻令人震撼,她不顾一切的开始回应着玉琅的拥抱。玉琅还没有和女性接触的经验,只是深深的拥抱着她;成熟的乔影从洛桑笨拙的动作中已经知道了洛桑的质朴未凿,主动抬起头;两张急促呼吸的嘴贴近着,终于粘在了一处;玉琅的脑中轰然做响,一切都成了虚幻。

    不知多久,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乔影微微喘息着倚在玉琅的怀里,抬头仰视着洛桑印在点点星空中剪影似的面孔;挺直的鼻梁,明亮的眼睛,宽阔的额头,优雅的唇线,夜色隐去了脸上的高原红,没有了高原印记的衬托,眼前的曹玉琅和一个藏区牧民有着很大的不同。

    乔影轻声的问到:“告诉我,你真是个牧民么?”

    轻轻点点头,洛桑又在怀中姑娘的脸上轻吻一下;这个吻,他是为了驱赶心中的不安。他可不想叫她知道现在是和一个二百多年前的古人依偎在一起,想想身上都要起一层疙瘩。

    “刚才是怎么回事,你身上和眼睛里怎么会发光?”乔影回想起了刚才的奇观;一个会发光的人,哇!太刺激了。作为记者她还没见识这样的人和事。

    沉默片刻,洛桑想好了答对策略,缓缓从胸前取下老喇嘛留下的佛珠。

    “就是它,一个月前我们救了一个喇嘛,临走给了我这个;有时我想到老喇嘛,就会发光,有时又不会。”洛桑说这番话时脸红了,幸亏在夜里,不然非被发现不可。

    “这么神奇,”乔影抚摩着佛珠,没感到有什么不同;怀疑的问:“你不会骗我吧。”虽然来之前听到过种种的关于藏传佛教传闻,作为记者也知道一些奇异的事情,但她还是感到不可思异。但是藏区的牧民都是诚实的,少有欺骗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刚才还和自己拥吻缠绵的小伙子;他是那么的朴实无华,连接吻都不会,应还没学会骗人吧。

    一抹光芒慢慢从捧在洛桑手中的佛珠中散出,渐渐强烈起来,一粒粒佛珠活了似的,在晶莹的霞光华中跳跃;乔影只觉呼吸急促浑身瘫软,眼前的景象对她震撼太大了,三十六棵玉石佛珠一时间宝气蒸腾,光华四射。言语难以描绘的奇景把一个神秘的世界展现在她面前,这些都不是她可以理解的境界。

    但乔影的震撼远没有洛桑来的强烈。为了使乔影相信自己的话,他把一丝内息缓缓的注入黑色的佛珠内。以前在夜里看书时,洛桑曾经在灯油熬尽的情况下用内息注入藏刀、马刺之类的金属中,使它们发出淡淡的荧光,以坚持把书看完。但那些都是金属,他实验过,自己只能使金属发出莹光,那样也太费力了,所以不常使用。这串佛珠上有些细细的花纹象是嵌有金丝一样的东西,在注入内息前,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随着一丝丝内息的注入,佛珠似乎被激活了一般,如自己想象升腾起道道霞光。内息把自己和佛珠联系了起来,一幅幅奇怪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闪过;注目佛珠,在光辉莹饶间似乎闪现着一行行咒语样的文字。不敢多想,玉琅忙收回内息;就在收回内息的一瞬间,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三十六颗佛珠有生命般的转动起来,排成了一个奇怪的阵行,抵抗着自己收回内息的企图,但是也不再从自己体内抽取内息。两人就这么看着在洛桑手中旋转的佛珠光华越来越盛,渐渐照亮了四周的;远处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佛珠的光芒,聚拢过来。

    一会儿,老村长来了,嘎布吉县长来了,摄制组的人来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大家围在佛珠散发的光圈旁静静的观看,佛珠发出的光华中忽然现出一个模糊的佛像,面容依稀老喇嘛的一样;老村长跪下了,牧民们都跪下了,合十双手五体投地对着佛珠叩拜;佛珠又急速的转动了起来,光华忽暗忽灭,似乎想挣脱什么束缚般的焦急。洛桑微叹了口气,又分出一丝内息输入佛珠,又将佛珠扭曲成一个阵行;佛珠兴奋的跳动几下,三十六缕光芒旋转着聚为一处,合为一条五彩光柱,衬托着佛像脱离了佛珠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一周,向西方掠去。

    夜色又浓郁起来,洛桑看着老村长,两人同时说出一句:“大师去了!”

    虽是一样的话,但洛桑说的是肯定句,村长说的是疑问句,中间差别大了。紧接着洛桑又说了一句话:“正西二十里。”说完,就身子一软,躺倒在草地上,他昏过去了。

    洛桑并不是真的昏了过去,在那种情况下他也只有昏过去才能解释过去;怎么解释?苯!就是什么也不解释,明天醒来自己就说对昨晚的一切都记不起来了,就什么也不用解释了。

    洛桑在牧民们的簇拥下被抬到了村长的帐篷里,大家围着他听老村长手捧佛珠讲述练闭口禅的老喇嘛怎么被自己发现,又怎么被自己和洛桑救治好,好了后又怎么给洛桑流下佛珠飘然而去。

    讲述的过程中,乔影和摄制组一直在紧张的拍摄;乔影不时的提问,当问到是否真的洛桑一想到喇嘛大师佛珠就会发光时,老村长肯定的说:“是啊是啊!这一段他经常发光。”

    作为翻译的嘎布吉县长翻的头都晕了,但是又不敢不翻译;人家可是中央的记者,又有同期录像;回去找几个会藏语的还不向喝水一样的方便。可是自己这一来就惨了,搞普查,普查出这么个东西,唉,倒霉啊,上级会什么看自己。

    老村长又说,今天晚上所有被佛光照到的人,都有很大的好处,百病不生是不可能,但以前身上的病肯定都没了,心越诚的人得到好处越大。

    但是摄制组的随行的医生提出异议,说自己以前就有腰间盘突出(长期坐着不动闲得了),现在虽然不疼了,但肯定不会就这么好了。老村长弄清了腰间盘突出是个什么病后就说,你只要再向佛珠磕三个头,肯定就除根了。医生立即跪下冲佛珠三叩头,又爬了起来;问:“就这么好了吗?”

    老村长大笑,“你这么利索那像有腰病的人?”

    医生醒悟过来,大喜,当即有做了几个高难动作;果然一气呵成,腰腿如二十岁的小伙子般利索,当既又磕了三个头。

    刚才在一旁站着看牧民跪拜佛珠的摄制组、乡政府、派出所的人员,都丢下手中的东西冲佛珠叩起了头。这一来可就苦了装昏的洛桑,刚才他是为了给老村长个面子,将一丝真气输入医生的身体内,加上知道了他的病在什么地方,很快就治好他的那一小快突起;可是这是十几个人啊,自己怎么治啊。想到这里,就想给老村长来一下,让他闭嘴。

    但老村长的下面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乖乖的并且急切抓紧时间给那三个司机治病。

    老村长说:“刚才洛桑昏倒前说喇嘛大师坐化在二十里外,还请那位师傅帮忙去把大师迎回。”

    三个司机都挣着要去,结果三辆车都去了。

    把这十几个人的病看完,洛桑真的累得快昏过去了,运转内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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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恩扎格布大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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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当初升的太阳将草原上的夜雾驱散时,寻找老喇嘛的车队回来了。

    老喇嘛被从车上抬下时,依然保持打坐的姿态,面容安详,仿佛皱纹也少了很多。会看病的洛桑苏醒了过来,他对昨晚的一切一无所知,奇怪的听众人讲述着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奇迹。喇嘛被运回来,才解除了大家对他的包围,大家都去迎接高僧了。

    老喇嘛是在正西二十里的雪山边被发现。喇嘛如活着时一样,打坐在索纳河边,手捏法印,面向西方。一时间前去迎接的人们都不相信他真的仙去了。

    看到老喇嘛,最惊奇的竟然是嘎布吉县长;嘎布吉县长知道老喇嘛是卡瓦轮寺的高僧,一个没人知道他多大年纪的大喇嘛:恩扎格布大喇嘛。从没人听到过他讲话,恩扎格布大喇嘛每年都只在新年时才出现在众人面前,平时就在自己的小禅房里静修。

    几年前,卡瓦轮寺的主持大喇嘛桑吉措活佛虹化西去,没有留下转世的线索,这是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卡瓦轮寺是北藏最大的藏传佛教圣地,和南藏的布达拉宫地位相近;一时间各派势力蠢蠢欲动;为了稳定教民和喇嘛们的情绪,自治区政府派工作组去协助寻找转世灵童,当时还是副县长的嘎布吉县长也参加了工作组。

    就在几个大喇嘛在卡瓦轮寺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争执不下时,恩扎格布大喇嘛从自己的禅房走到大殿中,轻敲法锣,“当、当、当”三下响过,刚才还热闹的大殿静了下来,四壁上闪耀着金饰大曼陀罗壁画和高达八米的金身佛像都被恩扎格布大喇嘛的气度遮盖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环视众人一眼,漫步走出大殿,走出卡瓦轮寺,向东南方径直走去;众大喇嘛中喇嘛小喇嘛和嘎布吉他们都乖乖的跟在后面。

    这一走就走了五天,恩扎格布不言不语;五天里只停了三回,喝点水,稍微打坐休息一下。等众人稍稍恢复了,恩扎格布大喇嘛就继续向东南方漫步而行,没一点疲惫之态,把跟随的众人都累得狼狈不堪。第五天的黄昏,恩扎格布停在了一座普通的毡房前,回头冲身后的几个大喇嘛看了一眼,就地打坐,闭目不语。

    大喇嘛们敲开帐门,持续一年的转世灵童之争结束了,新的活佛找到了。

    累得半死的县长再也忘不了恩扎格布大喇嘛了,尤其是他看向众人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在那双眼睛的召唤下,仿佛人人都甘愿随他走遍天涯海角。

    没错,老喇嘛就是卡瓦轮寺的恩扎格布大喇嘛。

    牧民们都跪下了,恩扎格布大喇嘛是这一带牧民们心中,是堪比活佛的有大神通的喇嘛,在村长老爷爷的时代他就在卡瓦轮寺了,算来恩扎格布大喇嘛最少有一百二十多岁了;他能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个奇迹,他的坐化更是件天大的大事。

    嘎布吉县长马上派车去二百公里外的乡镇给县里和地区汇报,也顺便通知卡瓦轮寺;又通知乡政府准备一批帐篷和给养送过来,这里马上要有很多人赶来了。

    下午,当村长的洛桑来到会治病的洛桑的帐篷里,会治病的洛桑正在头疼着;老洛桑自从知道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身份后,仿佛也练起了闭口禅,吓得再也不敢乱说话了。草原上牧民都是虔诚的藏传佛教信徒,从小就接受宗教的洗礼;牧民们每年都要去寺庙朝拜,他们的钱,很大一部分都献给了寺庙。

    平时,能得到大喇嘛的摩顶祝福就能让人高兴炫耀一年,现在这么大的如活佛一样的大喇嘛在自己面前仙逝,谁都会被惊得练起闭口禅。当村长的洛桑有些敬畏的看着会看病的洛桑,从怀里捧出那串佛珠,恭敬挂在会看病的洛桑胸前,弓身一礼,就要退出。

    “洛桑大叔,”会看病的洛桑叫住了当村长的洛桑;“这不是恩扎格布大喇嘛的佛珠吗?您给我干什么?”

    洛桑决定打破自己在众人眼中的神秘形象。开玩笑,当会看病的洛桑还好,当给活佛看病的洛桑就有麻烦了,不小心再成了送活佛升天的洛桑,那就成怪物了。虽然佛教讲究缘法,但是和活佛扯上缘就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了,会看病的洛桑可不想到瓦轮寺当喇嘛练闭口禅或当喇嘛们的私家医生!

    “大喇嘛把佛珠交到了你的手里,就是对你的恩赐,也是你的缘法,我再拿着,就是对佛的不敬了。”这是老洛桑一天来都在头疼的事情,悔不该从昏倒的会看病的洛桑手里捡起了佛珠,要知道是那么大的喇嘛的法器,在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碰。

    “我也不能拿,你不如给县长吧,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都记不得了;看来我是与佛无缘啊。”会看病的洛桑诚恳的看着当村长的洛桑,一手捂头“我现在还是昏沉沉的,头都快炸了。”

    老洛桑一听慌了,忙问:“你就没吃点药,你不是会治病吗?”

    “不行啊,我吃了好多药了,就是没用,麻烦你请汉人带的医生来给我看看吧,我实在是太疼了。”老洛桑一溜烟儿的跑去找嘎布吉县长了,会看病的洛桑从此就成了被活佛升天吓病的洛桑了。

    嘎布吉县长在摄制组的医生给洛桑吃了点药后来了。问候洛桑的病情后,洛桑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县长摆弄着地上洛桑采集的草药,小心的坐在了洛桑的对面。

    被活佛升天吓病的洛桑知道县长肯定有事情要和自己说。

    仔细看了洛桑半天,嘎布吉乡长终于开口了:“洛桑,真的不记的昨晚的事情了?”

    “恩,就是头疼,”洛桑老实的看着乡长回答。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说过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坐化地点?”

    “不记得了。”

    “恩扎格布大喇嘛还有什么留下的圣训给你吗?”

    “不知道。”

    “你想不想去北京上大学?”嘎布吉县长的下一句话把老实的被活佛升天吓病的洛桑吓了一跳,他不明白去北京上大学和昨天晚上的事有什么联系。看着洛桑吃惊的表情,乡长满意的在心里给自己鼓掌,也更肯定了洛桑是个朴实的草原儿女。对于一个草原上读过点书的青年来说,去北京上大学就和去布达拉宫朝圣一样的令人期盼啊!

    “想!”洛桑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只要帮我个忙,我就保证你今年能去中央某某学院去上学!”县长嘎布吉又使出了一招狠的,在他的想象中,洛桑该立即昏过去;中央某某学院可是少数民族干部的摇篮啊,能从那里毕业,就等与有了个金饭碗,连他自己才只在成都上了两年大专而已,还是个一般的学校。可惜洛桑不知道中央某某学院是个什么样的学校,而是又朴实无华的点点头。

    嘎布吉县长叹口气,从洛桑手中拿过佛珠,说:“你只要对卡瓦轮寺的喇嘛说,恩扎格布大喇嘛往归极乐,他不会再回来了,就行了。”

    洛桑有点明白了,县长嘎布吉是不想让卡瓦轮寺的喇嘛们再来一次寻找转世灵童的争吵。可是洛桑还是没有明白嘎布吉县长的真正意思,县长嘎布吉是不想这个世界上多个活佛;活佛对藏民的影响太大了,这东西越少越好。

    “活佛不是升天了吗,他还会回来吗?”洛桑决定装傻。

    “不会回来了,但这句话必须你说才行,别的什么也不要说,”嘎布吉县长看着固执的藏族青年,给他提醒。“你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向佛祖保证,我一定会送你去北京上大学。”洛桑已经不明白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向佛祖发誓的人,他可是在教自己欺骗佛祖的信徒啊!

    交易答成了,嘎布吉县长还不忘提醒洛桑:“你一定要拿着这串佛珠对卡瓦轮寺的喇嘛们说,恩扎格布大喇嘛往归极乐,不会再回来了;这样他们才相信,他们相信了你就能上大学。”

    于是洛桑把头点的和小鸡吃米一样,眼里还显出茫然但坚定的神情。

    县长嘎布吉走后,乔影来了;女记者兴奋的进来就抱着洛桑吻了一口。洛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乔影的近视眼、胃溃疡、便密、痛经、牙痛都好了;早上起床后,不带博士伦就能看见远处的雪山,甚至她镶的一颗假牙今天都脱落了;医生一看,立即昏倒在地:二十五岁的她又长出颗新牙,牙床上已经露出了新牙的小白头!知道她底细的医生甚至下流的想:她不会再长出一个新的处女膜吧?!文艺圈的人啊,连医生都有点变态!

    洛桑等乔影安静下来,突然问:“你是从北京来吗?”

    乔影伏在他怀里轻声回答:“是啊,你不知道吗?”

    “我秋天就去北京上学了,乡长说要送我去中央某某学院。”洛桑又说“北京漂亮吗?我在北京能看到你吗?”

    乔影一下从这几天梦一样的状态中清醒了;和这个英俊的牧民玩感情游戏也是对旅行生活的一种点缀,虽然洛桑是个优秀的英俊的并且很吸引自己的青年;但到了北京,自己正常的生活圈子还在等着自己,不说年龄的差距,就想象一下自己和一个脸上印着高原红的牧民依偎在长安街上,不被人笑死自己也会被自己羞死的。爱情是需要条件的,就如自己在草原上会为一个英俊的牧民着迷是因为草原把他衬托得强悍的一样,在都市里自己还会为更多的强者着迷。

    乔影缓缓从洛桑怀里坐了起来,“北京很大,很漂亮,有比雪山还要高的大楼,那里的车比你们的羊群还多;你到北京我会帮你很多忙的。”

    掏出一张纸片给洛桑,“这是我的电话,到北京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去接你,带你好好看看首都。”

    洛桑全没意识到对方的变化,把纸片捂在胸前,“一定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等着我,我会带着雪莲去北京看你”。

    县里的干部来了,地区的干部来了,自治区也派代表来了,喇嘛们来了一大群,附近的牧民都赶来了。在短短的几天里,牧村几乎成了赛马会的会场。

    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圣体一直被停放在了村长的帐篷里。已经过去三天了,恩扎格布大喇嘛不但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皮肤还像生前一样柔软,富有弹性,依然保持打坐的姿态;前来朝拜的牧民无不高呼活佛,六个巨大的盛放酥油的大桶不到一天就被狂热的牧民们敬献的酥油注满了,一盏盏的酥油灯排出上千米去;一个个转经桶昼夜旋转,悬挂哈达的绳子能饶出几公里。

    特意比卡瓦轮寺的喇嘛们提前一天赶到到的地区专员,在县委书记和县长嘎布吉的陪同下先是到村长的帐篷里瞻仰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就紧急接见了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洛桑。(没办法,这个洛桑太出名了,所以人们给他的名字前加上了多个称号)

    专员详细询问了洛桑恩扎格布大喇嘛往归极乐的经过,洛桑手捧佛珠严格按照乡长的教诲诉说了一遍。专员望望县长,县长嘎布吉赶紧详细介绍了洛桑的情况,还着重介绍了准备保送洛桑去上中央某某学院的事情;专员仔细的听完感慨的说:“我们的牧民都是多么好的牧民啊,对于这样的草原儿女一定要重点保护、培养,我们的国家和美丽的草原需要更多这样的现代牧民来管理牧区,保护草原,为后代保留一片纯净的蓝天,让巍峨的雪山更加纯洁。”说完和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现在又该加上摸不着头脑的)洛桑紧紧握手,然后嘎布吉乡长领着洛桑离开;路上嘎布吉对摸不着头脑的洛桑说:“专员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事情一完你就可以去地区参加学前辅导了。”

    这是洛桑第一次被一段不着边际的话搞的晕头转向,也是第一次见识现代政治家的迷人风采。后来,洛桑在联合国大会上说:“我曾见过一个最懂说话的人,他的语言艺术是你们都不可企及的。他能把一个实际的观点用一段美妙的废话表达的清楚、明白,而你们的一大堆明白的观点和理由就如同废话一样没有价值。”

    完全领会专员意思的嘎布吉县长果然开始了对洛桑的重点保护和培养,吃住都在洛桑的帐篷里,甚至专门找来一个商贩替他照管羊群;说:“洛桑以后要去北京上学了,学成回来就是这里的干部了,你好好替他看着这些羊,给个好价钱就卖给你了,洛桑不会忘记你的。”对政治家的话要理解语言背后的意思,洛桑果然没等走出草原就忘记了那个商人。

    卡瓦轮寺的小活佛在一群大喇嘛的簇拥下来到了,牧民们的情绪达到了**;人们跑出几十里外去迎接活佛的到来,狂热的牧民差点将不到五岁的活佛吓哭。

    给恩扎格布大喇嘛做了一通法事后,小活佛在几个大喇嘛的陪同下接见了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洛桑。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洛桑手捧佛珠介绍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病倒在草原、自己在村长指导下给恩扎格布大喇嘛治病、恩扎格布大喇嘛病愈后送自己佛珠及恩扎格布大喇嘛在五天前的夜里化做五彩霞光往归极乐的详细经过,并详细介绍了恩扎格布大喇嘛往归极乐前对自己的神喻:恩扎格布大喇嘛是入世修行的光明大佛——金刚心菩萨,他完成了自己的入世修行宏愿将永归极乐,不会再回来了,世俗中不应在留有自己的痕迹,法体在众人参拜留像后要送归天国。

    洛桑边说边佩服乡长嘎布吉的狡猾。这一来,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遗体就要被天葬了;送归天国的意思就是天葬。那么恩扎格布大喇嘛不要说转世了,连一座佛塔都不会留下;狡猾啊。

    喇嘛们没有过多的纠缠洛桑枝接问题,两个老喇嘛向洛桑恭敬的表示了感谢,活佛向洛桑摩顶祝福后,他们就离开了。

    好在洛桑不是一个真正的藏民,他也知道恩扎格布大喇嘛去了什么地方;从见到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第一眼,洛桑就看出他是修炼到九重境界的修行者。长久的修炼,使得恩扎格布大喇嘛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再没力量聚集强大的能量护持飞升了。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寻找能帮助自己走完最后一步的人,他找到了洛桑;恩扎格布大喇嘛几乎与洛桑同时感受到了对方的修行,不同的是恩扎格布大喇嘛没能看透洛桑的境界。他把佛珠交给洛桑的同时也把自己交给了他,恩扎格布大喇嘛在不远处静静的等着那最后时刻的来临,洛桑只要去探究那被外人视为珍宝的佛珠就能明白他的请求。

    洛桑终于触动了佛珠,那一刻,恩扎格布大喇嘛和洛桑在精神的层面上联系了起来;在最后的时刻,洛桑甚至在犹豫是否帮恩扎格布大喇嘛完成这最后一步,但在大喇嘛的急切催促下,洛桑还是帮助恩扎格布大喇嘛完成了这毕生的心愿。他已经去过那个千万年来多少修行者望眼欲穿的地方,现实总是残酷的;就如同没有地狱一样,任何地方也不存在天堂!

    没有自己的帮助,恩扎格布大喇嘛走不完这最后一步,他可能还在这世界轮回,哪个选择更好谁也不会明白。所以,就如同对自己帮恩扎格布大喇嘛走完那最后一步没有感到不安一样,对自己现在的信口雌黄,洛桑也没觉得有什么心理压力,恩扎格布大喇嘛确实不需要这个皮囊了!所以外表淳朴的洛桑在讲这番话时表现得既心安理得又虔诚万分,以至于众喇嘛和来观礼的宗教界人士都深信不疑,知道内情的专员和县委书记、县长嘎布吉都为有这么个好牧民感到由衷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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