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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郡主也是有才分的
甜园福地全文阅读作者:寂寞佛跳...加入书架
    应该说,李后主的这首《渔父》还是很应景的,阿圆偷眼相看几位大家的脸色,还好,只有震惊,没有鄙夷。

    上天保佑,大宋开国皇帝出手的时机刚刚好,直接把李煜从娘肚子里就灭了,免得他郁郁寡欢一生悲苦……

    卢尚书在沉吟:“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妙哉!浪花仿佛是有意地欢迎我,卷起了千万重的飞雪。桃花李花默默地站成了一队,让我感受到了春天。一壶美酒在手上,一根钓杆在身边,世上像我这样快活的人有几个呢!”

    韩大学士在嘟念:“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在春风中我荡着一叶小舟,相伴我的呢只有一根蚕丝和一个鱼钩,眼望着长满鲜花的小洲,手举着斟满美酒的瓦瓯,在无边的波浪中拥有了自由……,果然好词!”

    “初一听来,可能会觉得它太浅显,不够委婉含蓄。其实这个“浅”正是这首词最大的特点,郡主采用直写心臆的抒情手段,把自己的整个心绪一下子展现在面前,让你被她的真诚感动,在心灵上产生强烈共鸣。词中连用四个“一”字而不避重复,乃是有意为之。甚妙!甚妙!郡主此首诗词,当为魁首!”瘦高个老头儿点着下巴,竖着大拇指。

    就区区几句,转眼拿下大宋最刁最**的几位大儒?还没有露馅儿?

    阿圆迅速的调整了状态,把自己伪装成诗词中一个无欲无求畅游水波之中独钓的渔父形象:“不劳诸位夸赞。不过是随口胡言乱语尔!”

    随口胡言乱语就能达到这种效果?谦虚的过分了。就是**裸的炫耀!

    几位长者面上什么颜色都有。数韩大学士最为难堪,看得出来,他很渴望能扳回一局,饶回面子。

    “但不知,郡主这首词,确实是此时所作的吗?”

    还真被他问到点子上了,嘻嘻,就不是本郡主所作的。又能咋地?

    何况,这就是抄袭来的,偏不告诉你!

    阿圆的眉头蹙得更紧,杏核眼瞪出无辜的形状:“莫非,韩大学士此前,见过这首诗词?亦或,您作过一首同样的?”

    韩大学士立刻败下阵来,连连摆手:“不,不是,在下从未听闻过。更吟不出如此绝妙的词句来。”

    文字上的学问做久了,就很容易咬文嚼字。回归自然的诗词反倒作不出来。

    那就好,刚刚,还差点儿以为要穿帮了呢!

    “不如,郡主就再作一首诗,让老朽们——嘿嘿——再见识一下——”,韩大学士转换了语气,涎皮涎脸的,其实就是不相信。

    那怎么可以?这一首还是搜肠刮肚才找出来的凑数,再来一首,肯定得串到盛唐时期里去找抽!

    “诸君已经评点出佳句来,为何还要自寻烦恼?老是打击您们这些在文字中浸淫已久的大文豪,小女子心中实实不忍,还是算了吧?船家,靠岸——”。

    阿圆嘴里说着傲娇的语言,身子已经站起来,岸边就在眼前,张大山和巴子已经靠前来准备接应。

    这叫做“输人不输阵,”姐不玩了,丢下两句痒痒话儿刺挠一下你们!

    “慢!”卢尚书出口了,船家自然听他的话,主人嘛。

    阿圆的右手,几乎就能触摸到岸边随风摇曳的柳条儿了,却倏忽被迫撤离,船家灵活的把桨一划,蜻蜓点水一般,又距离岸边一丈多远。

    文人是干什么的?那就是一群喜欢嘴皮子上耍功夫的酸丁,还是个个牛气哄哄自以为是的主儿,你想糟践两句就跑,怎么可能?

    韩大学士完全收起了那张伪善的嘴脸,咬牙切齿指着岸边的垂柳道:“郡主不必不忍心,这点打击老夫们还能消受的了,就请郡主以岸边的新柳为题,再作一首诗词赐教吧!”

    阿圆拱手,脸上挂满不知道算不算谄媚的笑容:“刚才,只是开玩笑嘛,小女子的书读的少,哪里会做什么诗文?这柳叶还没长好,颜色太浅淡了,等长好了,咱们再作诗吟诵一番不迟——”。

    哎!这女人糊涂了,你既然刚刚跟着牛气了一把,那就必须得一鼓作气,方能镇得住场子,现在,被人家出了个新题,你就改走温情路线了,不是正好证明了你的心虚吗?

    原本没好意思火上浇油的另外两位大儒,现在,也琢磨着不对劲儿了,虽然面前的这位身上有个郡主的名分,“棒打落水狗”的本事可谁也没落下。

    “郡主就重新胡言乱语一番吧,老夫还等着欣赏呢!”

    “郡主,这柳色虽然还不是深青,浅浅的黄更显生机勃勃,正适合郡主大才吟诗一首啊!”

    ……

    张大山和巴子此时也听得清楚,直恨不得挽起袖子撸起裤腿,代替郡主接受挑战,只可惜,诗文之雅事,就算脱光了衣裳,也是无济于事的。

    阿圆背起双臂,在小舟之上慢慢踱步,然后,忽然转过头,直视着韩大学士问道:“这作诗忒费脑子,不知道大学士可又好彩头儿?若是鼓励的有力度,说不定,小女子又能吟诵出佳句来。”

    其实你就是在想方设法的逃避作诗吧?

    这点伎俩,如何能骗过眼前几个活成了精的老狐狸?

    韩大学士微抬下巴,眼眶里只能望见白眼珠子,黑瞳仁全部藏了起来,胡子一抖:“郡主若是再做出一首好诗,老夫——愿拿出家传玉佩来做彩头!”

    这老人家一身青衫,除了腰间悬挂的一枚玉佩,还真的别无他物可拿。

    阿圆瞧一眼那块润泽的玉佩,立刻哂笑起来:“学士大人别开玩笑了,这物件您老得给儿子孙子预备着,留着继续传家吧,君子不夺人之好。嘿嘿,都知道本郡主只对金银等阿堵物感兴趣,老大人送一间小铺子给我行不行?”

    韩大学士头上的发髻都被气歪了,单手一拍船板:“好!只要郡主的诗句绝妙,老夫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阿圆脚下一个趔趄,不就是回报了刚才上船时老家伙口出不逊的那点事儿吗?至于说的这般严重?

    “做个诗而已,弄得剑拔弩张做什么?老大人别生气了,阿圆不要您家的铺子了,白送您一首好诗!”

    瞧瞧,咱虽然只是一介女子,多么高风亮节?

    可是,为什么韩大学士没有高兴起来,反而胡子抖得更厉害了?

    阿圆继续踱步,可惜这小舟实在太小,施展不开手脚。

    “《新柳》——杨——嗯——”。阿圆额头上一下子就见了汗。

    在刚刚韩大学士说到新柳为题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可以盗取谁家的诗句,就像前世,老师一说题目,学生们就可以接上来下句。

    只是,习惯上,背诵完题目之后,还有一个作者名字,阿圆差点儿没把作者——杨万里给捯饬出来。

    “嗓子——痒——痒得很——”,郡主大人干笑着解释,一上船就忙着互相掐架了,万恶的卢尚书,连杯茶水都没有招待。

    “新柳——

    柳条百尺拂银塘,且莫深青只浅黄。

    未必柳条能蘸水,水中柳影引他长。”

    百尺长的柳条轻拂过闪耀着银光的水塘,柳色尚且还不是深青的,只是浅浅的黄。未必柳条能蘸到水。那是因为水中的柳影将它拉长了。

    此刻,阿圆甚至能够回忆起来,当年背诵这首诗时的场景。

    就说不拿出来打击你们了嘛,偌大的年纪,韩大学士的脸上又灰又白的实在让人担心。

    瘦高个老人家真是个诗痴,登时忘记了刚才还被人调侃过,一门心思的去琢磨这首《新柳》了:“此诗由远而近,视线也由上而下,从岸上柳条,写到水中柳景,描绘出一幅柳条和水中柳影相连相映优美而有动感的图画,非常富有情趣,老夫品味出郡主对新春的一番喜爱之情。”

    另一位老者是个讲究的,缕着胡须响应:“此诗并不华丽,却出人意料地使用了一个非常贴切的‘引’字,照应了前面的‘百尺’一词,‘引’字呼应篇首,说明柳条之所以能达‘百尺’之长,因水中柳影把它们‘引伸’之故。“引”字,描绘出微风吹动,柳枝轻扬,水上水下连成一片的优美画面,把柳影即把新柳,把整个画面都写活了。就这一个字,老夫叹服矣!”

    卢尚书再不多言,挥手给船家:“上岸!”

    张大山和巴子总算一颗心落了地,看那两位大儒还在对着阿圆“啧啧”称赞,顿时与有荣焉,胸脯子挺得老高。

    “郡主切勿推辞,韩家铺面的地契房契,会随后送到。”韩大学士踉踉跄跄的离开,还很有君子风度,许诺过的话,一定要做到。

    另外两个老者也相继告辞,瘦高个还笑呵呵的邀请郡主到自家游玩。

    宾主走进会客厅,张大山和巴子再次被留在外面。

    卢尚书忽然发怒,眼睛里几欲喷出火来:“郡主是想来卢家为你那个妖孽讨说法的吧?我只恨不能马上把妖孽打死,既然郡主一定要袒护那个妖孽,那就请郡主把小女交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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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失踪
甜园福地全文阅读作者:寂寞佛跳...加入书架
    阿圆还揣着一肚子怨气没发作呢,反倒被卢尚书给训了个狗血喷头,杏核眼瞪得滴溜溜的圆,真想冲上去揪住这个老男人的衣领子回骂几句。

    不过,把他家的女儿交出来,是什么意思?卢苗苗不是正被关押在家吗?自己能到哪儿变出个大活人来?

    “尚书大人,我都不稀的说你,女儿虽说是你家的女儿,但也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你动不动就关押在家里不许出门,跟看护犯人似的,这其实是不对的,你侵犯了苗苗的人权!”

    阿圆说着说着,前世的名词秃噜出来了。

    卢尚书更加恼怒,右手拍打着桌案,眼珠子都红了:“要不看你是个女人,我——我——”。

    老天爷啊,卢尚书的巴掌都亮出来了,就算是咱说的话你不对心思,也犯不着在自己家殴打一位当朝郡主吧?

    “老爷别急!”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厅外而来。

    是老熟人——尚书夫人。

    “阿圆——”,卢夫人声音有些凄楚。

    “夫人!”阿圆很欢喜,要不是此时气氛不对,一定奔过去寒暄起来了。

    分别了也没有多长时间嘛,就是同在京城的时候,从来没机会好好叙谈一番过。

    当初在朱阳县,为卢苗苗的肥胖操碎了心,现在,又继续为女儿的婚事担忧,卢夫人明显苍老了不少,原来的豪气似乎消失了。

    “阿圆,你也做了母亲。应该知道母亲牵挂子女的心——”。卢夫人身边的丫鬟也退去了门外。远远地,有什么避讳似的。

    “苗苗那丫头,是不是在你那儿?”

    听的一头雾水的阿圆,终于听明白了这个问句,忍不住瞠目结舌:“夫人,您的意思是,苗苗——不在卢府?”

    “哼!”卢尚书一甩袍袖,恨恨的从鼻腔中怒哼一声。

    卢夫人脸上越发的焦急。猛一把扯住阿圆的袖子:“你不知道?苗苗她——过年前就找不到了,你竟然不知道?”

    为什么我应该知道?你们家把孩子交给我了吗?

    阿圆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我早就回朱阳县过年了,怎么会知道苗苗的消息?不是说您们把苗苗关押的很严实吗?”

    “我的——儿啊——!”卢夫人身子缓缓往地上萎顿,惊吓的阿圆跟卢尚书二人合力,才把夫人扶了起来,放在椅子上。

    “夫人别慌,苗苗不是个胡来的女孩儿——”,阿圆的规劝,并不能带来任何好处,却恰似火上浇油一般。

    卢尚书一手扶着老妻。一手指着阿圆:“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妖孽一定知道!老夫从年前就寻找妖孽的影子,苗苗一定是被他拐了去。黑心的骗子,孽畜!老夫恨不能打折他的腿,抽了他的筋!”

    阿圆的身上,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卢苗苗真的失踪了,会是阿福拐走的吗?

    “我觉得,这事儿很蹊跷,阿福离开京城比我还要早,他在南方跑生意,督建造船,不可能有时间有机会诱拐苗苗,更何况,现在的阿福不做骗子了——”。

    她的解释,只引发了卢尚书更大的怒气:“就是因为找不到那个妖孽拐骗苗苗的证据,老夫才只是让人打了几下解气,你们等着,这件事儿没完!苗苗一定是被那个妖孽拐跑的,你包庇他,就是助纣为虐,福瑞郡主,我们卢府,不欢迎你上门!”

    好嘛,无端端的就吃了闭门羹,还挨了一番好骂,根本还击不了。

    卢夫人面如金纸,歪倒在椅子背上流泪,口中直叫:“苗苗——我的儿——”。

    阿圆握了握拳头,站到卢夫人面前下保证:“您放心,我回去马上追问阿福,要是真的跟苗苗失踪的事情有关,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但是,您二位也别老是想当然就往阿福身上扣屎盆子,他曾经亲口拒绝了苗苗小姐,并且一直在为出海远行做准备,也就是想避开这里的人和事儿,谁也没理由继续难为他,更不应该口口声声骂他是妖孽!”

    说到这里,阿圆大踏步走到卢尚书跟前儿,一字一顿的:“这次,看在你们走丢了女儿伤心的份儿上,我不追究你派人殴打阿福的罪过,可是,如若再有下次,谁敢伤害我的朋友,那就是想要我齐阿圆的性命,尽管来!”

    把狠话交待完毕,阿圆迅速转身,大步跨出厅堂。

    张大山和巴子早就觉的屋里的动静不对,但又听不清楚内容,守候的丫鬟不肯让他们近前,真正是急的抓耳挠腮。

    三个人走出卢府,门外留守的护卫也等的心焦,深怕遇到打架的事儿,自己捞不着。

    “回家!”阿圆有气无力的嘱咐着,任凭张大山与巴子在后面瞎吹一气儿。

    “你们那是没看见,韩大学士是被小厮扶着走的,脸儿白的跟纸糊的似的,帝师老大人是嘟念着什么‘新柳’走的,还说啥‘看走了眼啊,郡主大才’之类的话。”门外的护卫讲的有鼻子有眼儿的热闹。

    “帝师是谁?”阿圆听的迷糊,是瘦高个的老头儿吗?

    “郡主不认识?就是那个瘦瘦的,胡子最长的,当今皇帝的授业恩师,可不就叫做‘帝师’?”护卫原本就是从皇宫里赏赐下来的,对于皇室的很多事情,都摸得门儿清。

    “哦——”,阿圆闭上了眼睛,靠着马车壁稍作休息,任凭张大山那张大嘴巴,把自己主子的威风给描绘的完全脱离了本来面目。

    男人嘛,在一起胡拉八侃最增进友谊了。

    马车进了郡主府,直奔阿福所在的院落中去,苦孩子顶着猪头连觉儿都睡不着,老约翰正拿着一诡异的书籍在旁边叨念。

    “我主阿门——”。

    阿圆一步跨进屋子,气呼呼对约翰摆手:“别念经了!阿福是华夏人,得信奉华夏的宗教神灵,才能得到保佑!”

    “郡主没听说过‘众生平等’那句话吗?我主可不会区分出是什么肤色的信徒才可以保佑——”,老约翰看出了阿圆的神色不对,没再多言问询一下此次带兵出征,到底是打胜了,还是打败了?

    不过呢,他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来郡主的脸色不好看,那就很有可能失手了。

    不得不说,约翰这老小子很有几分绅士风度,见到情形不对,立刻起身告辞。

    才刚刚走到院子中间的位置,屋里就传出了阿福的尖叫声:“哎呦——小弟的伤还新鲜着呢,你竟然还忍心下手再掐?”

    老约翰由此推断,不但郡主此次失手了,还很可能已经上升到‘恼羞成怒’的境界了!

    “快说,卢苗苗有没有找过你?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阿圆找到了阿福脑袋上受伤最轻的地儿——耳朵,掂起来拧了几圈儿。

    “卢苗苗?找过我?在哪儿?”阿福顾不得耳朵正在受虐了,龇牙咧嘴的追问道。

    难道真的没这小子的事儿?今儿在尚书府可混的太怂了!

    “阿福,你确认年前年后没见到过卢苗苗本人?实话跟你说,苗苗现在不在卢家,她失踪了!”

    阿圆交代完故事,看着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猪头,长叹了一口气:“阿福,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奔者为妾,早就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定论,我真心希望,无论你们二人最后走不走到一起,都不要影响到苗苗的声誉,更加不能让一个好好地姑娘沦为妾室。”

    如果让阿圆来做卢苗苗的话,再深的感情也不足以抛下父母投奔情郎,爱情嘛,冲动劲儿过去就应该被免疫了,哪有一年两年三年如一日的爱?

    更遑论只要迈出这一步,此生就带着‘奔者为妾’的污点洗不掉了,万一这男人变心了,哭都回不了娘家!

    可是,卢苗苗到底去了哪里了?孤身女子,打小没受过委屈没吃过苦,能跑到哪儿去?

    会不会被人贩子给拐跑了?那丫头虽然不算愚笨,但是,据说越是看起来聪明的女人越是容易被拐走……

    阿福再也顾不得猪头的形象问题,也再不计较卢尚书的黑手,谁家丢了闺女也不会好受,自己又送上人家的门去了,不挨揍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当务之急,寻找苗苗,顺便养伤。

    京城繁华的大街上,游荡着一个脑袋紫胀红肿赛过猪头的男人,搜寻每一处犄角旮旯,追问每一个市井闲人……

    只可惜,待到猪头男恢复成一个翩翩少年,心上人还是没有找到。

    阿圆再也没有自寻烦恼去尚书府找骂,倒是那位韩大学士,真格的就派小厮送来了一张地契房契,不容拒绝的交到阿圆手中。

    “这是韩府最挣钱的一所铺子,老爷说了,郡主若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铺面看不起他的脸面,这地契房契就在郡主府一并撕掉就行。”小厮伶牙俐齿,一番话说得跌宕起伏。

    文人就是这样,除了维持生计要紧,他们更注重脸面的问题,店铺还真的不能不要。

    “你们韩府,失去这间最挣钱的铺子以后,不会全家饿肚子吧?”阿圆掸一掸印着大红官印的地契,轻声问道。(未完待续。。)

    ps:  呼,第二更赶出来了,万岁!
第294章 吃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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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不会!”小厮脸红了:“我们老爷说了,要是郡主还有好诗句,但作无妨,韩家的铺面,送给有才分的郡主,也算是好出路!”

    老人家还真有个性,小厮都牛气哄哄,阿圆服气了,让红儿接过来地契房契,又跑到蛋糕房那边装了些精致糕点,塞给了小厮。

    小厮很记仇,面红耳赤的不肯接着,阿圆摆摆手:“跟你家老爷说,不喜欢的话,随时倒掉就行。”

    小厮气呼呼的告辞了,一路上几次欲要丢掉,又终归没有成行。

    徐管家笑得跟吃了盐的老鼠似的,抖动着那张契约对阿圆讲:“韩大学士做文章还行,论起做生意,那几乎就是专门赔钱的买卖,估摸着,还就是这一间赔的略轻些,还给咱们家送来了……”。

    这话说的,就跟咱在发国难财一样,阿圆抓起来地契打量了一番,很不理解:“这间铺子的地段很好啊,我记得就位于一所市集的出入口,来往的人最是繁多,怎么还有可能赔钱?”

    “嘿嘿——”徐管事又憋不住怪笑:“地段自然是好的,韩家三代在朝中做官,积攒的铺面多败几个也没问题,关键是这地界是集市口,集市里都是出售农货儿牲畜的,韩家开的是纸张铺子,连卖出天价来的东巴纸都有存货,他们又自恃高贵,不肯低下身子做宣传,可不就是开一家铺面就赔一间吗?”

    东巴纸据说是最古老的纸,采用造纸术最原始工艺制成,纯手工。所使用的工具古老简单。却工艺复杂。其神秘的制作工艺,全靠先人代代相传沿袭下来。

    皇帝曾经赏赐过阿圆十张东巴纸,马公公嘟念过,什么要先采来特定植物的树皮,然后加入其他原料熬煮五六天,再经过沉淀,制模,晾晒等等工艺才能成为成品。历经三个月之久。因此东巴纸价格昂贵,流通不广。

    但东巴纸的神奇之处却是任何其他纸张所无法比拟的,据说用东巴纸写就的书籍,千年不腐,字迹如新,这才造就了东巴纸的神话。

    又长知识了,此刻,估计还涨了钱包。

    阿圆眼睛眯起来:“既如此说来,我们得了老先生的店铺,还能替韩家少赔些银两。是一件大善的事情。徐管家,你即刻前去‘墨宝斋’接收一下存货吧。顺便看一看,那什么东巴纸还有几张?”

    这事儿都喜欢干,徐管事带着房契地契和账房先生前去接收铺面。

    郡主府的护卫现在少了,大部分都派出去寻找卢苗苗,看着阿福每天恨不得不吃不喝满京城转悠,杰克的双腿也要跑细了,谁的心里都着急。

    这事儿还不能明说,要是有口风出去了,尚书府的小姐跑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卢尚书找上门拼命是肯定的。

    老约翰非常不明白华夏的规矩,既然两个男女真心相悦,当父母的管那么宽做什么?

    “多此——一举!”终于蹦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四字词语,老约翰很骄傲。

    “在你们那里,孩子就可以不顾父母反对自己寻找幸福吗?也不尽然吧?”阿圆还维护着封建礼教呢,自己嫌弃行,你一个外族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听着好了!

    就凭莎老先生创作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就可以探寻出,不管在哪里,都有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老约翰这般安之若素的蜗居在大宋的郡主府,焉知道就没有什么豪门秘辛隐藏着?

    果然,这厮一提到自己的家国,就偃旗息鼓,眼睛里的八卦色彩黯淡下去。

    “约翰,我很怀疑,你小子身后,定然有一场轰轰烈烈的事件发生过,让我猜猜,是不是——爱情?”阿圆的八卦之火燃烧的才算是轰轰烈烈。

    老约翰斜睨着阿圆:“郡主,我建议——你去写书——写戏剧,你的想象力——太大了!”

    “想象力不叫大,那叫‘丰富’,文盲!”阿圆轻啐一口,杏核眼咕噜噜转动起来:“还真别说,等姐闲了,就以你为原型写一部,前提就是,你得把自己的故事告诉我!”

    “你是谁的姐?黄——头发丫头!”老约翰反唇相讥,最近学到的词汇太多,老是处于爆炸的边缘,还炸的很混乱。

    三个孩子现在把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滑冰场上,那里空间大,学步车可以当成火车开,几个弧形凹凸的起伏处,也阻挡不住他们滑行的自由渴望。

    丫鬟小厮们就疲累多了,只能轮班跟随保护,一个个像老母鸡似的,弯腰驼背拃着双臂在学步车后面练习跑步运动,时不时还会有惊呼尖叫:“大少爷,二少爷,慢点儿——”。

    跟随宋好好的丫鬟就幸福一些,小姑娘天生懒惰了一点点,虽然也很受滑冰场的诱惑,忍不住小小的滑动那么几下,大部分时间,是坐在学步车的布兜上,指挥着丫鬟推着自己走动的,只享受滑行的快感,不付出脚踏实地的劳动。

    阿圆笑了,看着三个小天使玩得开心,做母亲的就能忘掉所有的不快。

    “体力消耗不小,今儿中午,孩子们肯定能吃,红儿,嘱咐厨上多做点新鲜岔花样儿的东西来。”

    红儿脸上有些为难,郡主痛痛快快的把砖窑厂送给了皇帝,同时撤出了手下所有的人马,交给军方了嘛,自己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可是问题来了,此时正是青黄不接的边缘地带,新的菜蔬还没长出来,砖窑厂的反季蔬菜又不能进去摘了,可选择性少之又少!

    老约翰也舔舔嘴唇,抱怨道:“我现在可是——小一小二——的师傅,主人家——得管好饭,牛奶蛋糕早吃烦了,换——换!”

    他作为质子一般的人物,被关在郡主府不能出门,唯一的乐子就是吃东西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教授“小老大”“小老二”英吉利语言的任务,自以为劳苦功高,完全可以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牛奶蛋糕不是饭,那只能当饭后零食好不好?”阿圆递过去两个白眼珠子,心里开始盘算,很久没为蛋糕房添置新食品了,做什么好呢?

    当务之急是先给孩子们准备午餐,阿圆带着红儿拐去了厨房。

    厨娘在蒸米饭,灶房里一阵阵米粒的香气扩散。

    这米可贵重,要从南方辗转运过来,阿福一路巡游,回来的路上,一掷千金把剩下的银两都投资在这上面了,镖行的大马车足足来了十辆,满满的装载都是糯米和大米的米袋子。

    “郡主你可不知道,这东西老好吃了,我在南方头一次进口的时候,恨不能把舌头都咬下来吞进肚里去……”,这就是阿福回来以后解释的话。

    当时,徐管事暗暗皱眉,觉得这孩子忒过冲动了,好吃你买上两袋子过过瘾就得了,干嘛闹这么大的动静出来?自家又没有米铺子,新鲜物事一时半会儿大众也接受不了,得吃到哪辈子才能算完?

    但是,阿福此举却很是得到了郡主的喜爱,甚至于当场欢呼起来,就差去拥抱一下当时还没挨打的阿福了。

    所以,这几天的郡主府,就常常弥漫着一股子米香,阿圆还没考虑出来到底拿那些米袋子怎么处理,先吃着再说吧!

    “郡主,按照您说的,给三个小主子蒸的更烂些,您看,雪白的糯米已经开了花儿……”,厨娘揭开了蒸笼,香气更重了。

    “米——开花儿——米花儿——”,阿圆忽然发了痴,嘴里反复嘟念这三个字,貌似,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

    可惜,就差一层窗户纸,戳不破,阿圆摇摇头,把刚才怪异的熟悉感摇晃掉。

    “多香的米饭啊,就是小姐不太喜欢吃,也就第一顿还行……”,红儿吸着鼻子叹息,千里迢迢从南方运来的宝贝,小姐也就是尝个新鲜拉倒,生在富贵乡里,对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是这个态度。

    阿圆笑起来:“幸亏两个小子不这样,要不然,非得打他们的屁股不可,女孩儿嘛,养的娇气了也没关系。”

    不是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吗?咱两辈子都没被富养过,就让宋好好感受感受娇娇女的待遇吧!

    “我做一份蛋炒饭,你们学着点儿。”阿圆挽起袖子,套上围裙,洗手,打蛋,指挥厨娘准备菜蔬丁儿和火腿肉粒儿。

    “做这个呢,最好是用隔夜的饭粒,炒出来才松散,今儿就先对付着。炒鸡蛋的时候呢,滴些水进去,炒出来蛋花碎碎的才好看好吃。”

    阿圆一边操作,一边讲解,要知道,当米饭能够在餐桌上大面积流行开以后,蛋炒饭,就会成为高门大族里面考核厨师的一项重要标准,因为它取材简单,制作快捷,营养均衡,最能考验出厨师的手艺。

    想想也有道理,有时简单的东西才是最深奥的。

    “天气回暖了,地里的野菜也该长出来了,青黄不接也不要紧,咱们先拿野菜对付一下,不一定比砖窑厂的反季蔬菜就口味差,只要用心做,就是最好的美味佳肴。”

    阿圆做完示范,张开双臂,任由红儿帮着解下围裙,对厨娘嘱咐了几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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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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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去挖野菜?咱们郡主府能吃那个?”厨娘眼睛里面闪着疑问,真是闻所未闻,大宋的皇室郡主,饥荒到要带领着大家吃野菜的地步了?

    “怎么不能吃?嘿嘿,你们忘记了,你家郡主,可就是从庄稼地里爬出来的,没事儿的时候多去户外转悠转悠,挖些汁水多味道鲜的野菜回来,咱们做包子包饺子,小主子们吃的好的话,大大的有赏!”

    阿圆回想起昔日初到迷糊阵,不得不借助野菜求生存的日子,喉间仿佛可以回味出荠菜鱼羹的味道。

    那时候的白老三,最喜欢去河中捉鱼,搭配着野菜,就是一道最香甜的美食。

    在嘎石灯的光晕里,一家人齐动手,打磨竹签,串红薯丸子,串鱼丸,串糖葫芦,简单而满足。

    “明日带着孩子们去野外转转,万岁赏赐的田地,也该瞧一瞧。”阿圆慢慢儿的从灶房踱了出去,脸上,有些沉静。

    很庆幸的是,小老三宋好好给面子,看见色彩缤纷的小半碗蛋炒饭,就开始欢呼,小手拍着自己的宝宝椅,坐都不肯老实。

    红儿用汤匙挖出一个圆形,喂到她的嘴巴里,一边的“小老二”看见了,直接拒绝翠儿的应酬公事,半汤匙蛋炒饭他不要,只要圆形的——

    “球球儿——”!

    这是第一次小家伙连起来喷两个字,餐桌上的人都吓了一跳,小阿文挠挠耳朵,追问道:“展堂。你说的什么?”

    “球球儿——”。还是两个字的儿话音。

    红儿挖出来的蛋炒饭。可不就像一个五彩的小球么?跟阿圆找木工师傅加工的木球形状差不多,也涂了颜色上去,让孩子们在地上随意踢动。

    “嫂子,展堂能说两个字了!”小阿文眉飞色舞,他一贯的思维模式,凡是小老二取了啥成绩,都必然是因为他的教导的结果,从娘胎里就开始了。谁能赖账?

    阿圆又愣住了,筷子送进嘴巴里,久久拿不下来。

    “球球儿——米球——米花——”,这三者必然是有联系的。

    小阿文鄙视的看了自家嫂子一眼,这么大的事情,嫂子竟然无动于衷?还好有自己在,要不然,再好的苗子也得被苗子母亲给扼杀了。

    “来,展堂,叔叔喂你。张嘴,来一个——大米球儿!”阿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在汤匙中滚出了一个稍大的蛋炒饭圆球,喂给“小老二”。

    “球儿——”,“小老大”愤怒了,为什么他们两个都在吃米球儿,偏偏喂给自己的是一坨?

    老实人又被逼的说话了。

    “嫂子,你听,小老大也会说话了呢!”阿文更加欢喜,虽然说他确实额外偏疼了“小老二”一些,但是,到底都是自己的侄子侄女,看见了也是分外的亲。

    “大米球——大米球——大米球!”阿圆腾的站起了身子,一挥手臂,再次高呼:“大米球!”

    这是在举行什么宗教仪式吗?不但是丫鬟们个个瞠目结舌,包括唯一有幸跟她们母子几个同桌吃饭的小阿文,都呆呵呵的看着疯魔了的郡主。

    “娘——”,最聪慧的“小老二”也被惊着了,嘴里还含着半个米球儿,就知道关心亲娘。

    “哎——”,阿圆凑到儿子跟前,额头去抵“小老二”的额头,欢快的说道:“乖儿子,娘亲知道阿福叔叔买来的那些大米做什么用了,等着,娘亲下次给你们泵一锅爆米花儿,然后粘成大米球儿去售卖,呵呵——大米球!”

    “娘——”,“小老大”都快哭了,明明自己也能说话了,怎么娘亲只肯跟弟弟抵脑袋呢?咱也要啊!

    阿圆回过头看大儿子,这小子最乖了,长得跟自己最像。

    “好儿子,么么——”,“小老大”被娘亲狠劲儿亲了几口脸蛋,东躲西躲都没逃脱,明明人家只想抵个脑袋来着!

    只有“小老三”很镇静,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小半碗蛋炒饭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小爪子伸向哥哥们的小碗儿。

    第一次有意识的,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宋好好说出的一个字就是:“要——”。

    这是第一次,小姑娘意图霸占哥哥们的所有物,预示着,其后的日子里,甚至延续了一生的岁月,宋好好同学的未来……

    好吧,如果三岁可以看老,那么一周岁的娃儿,最起码也能看到中年吧?

    “小老二”迅速伸出手,护住了自己的小碗儿,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护食儿嘛!

    可是为什么“小老大”就傻呵呵的眼看着妹妹的爪子转移了战场,从弟弟的小碗换到自己的小碗上?

    宋好好的小手还没有准头儿,抓不起来碗不说,还顺带的把“小老大”的碗给扫歪了,米饭倾倒在桌案上。

    “小老大”的笑容也消失了,看看桌案上的残局,瘪瘪嘴巴,很勉强才忍住了哭泣。

    可是,你忍住了,不代表你有理儿!做了坏事的宋好好,竟然当先一步,嚎啕大哭起来。

    人家不就是想要哥哥碗里的米饭吗?为什么竟然不给?现在还撒掉了!

    小阿文脑门上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作为一个长着眼睛,并具备完整的是非观的小伙子,他认为,这事儿是小老三不对,应该教育一下!

    本来嘛,抢人家的东西,打翻人家的碗,还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嫂子你——”,阿文愤怒的看着嫂子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抬头,看见一张恶趣味的脸。

    “别搭理他们,随他们自己去闹,只要不摔着碰着伤着,谁都别插手!”

    当母亲的,可以这样做吗?

    这是阿文和几个丫鬟观众的共同心声。

    现在,“小老大”也开始哭了,委屈嘛,都没有人来劝劝……

    丫鬟们各自护着自己主子的座椅,嘴巴严严实实的闭着,眼睛瞪得很大,要看戏嘛!

    “小老二”似乎很不屑这种幼稚的举动,或者是根本不懂,人家吃完了自己的份例,就转向阿文伸开双臂,那意思:抱!

    阿文还没吃饱呢,早被两个孩子给气饱了!自然而然的服从命令,抱起“小老二”就走。

    孩子大了呢,终于开始会闹会发飙了,还不如小时候,喂了奶就高高兴兴的躺一边数脚丫子玩。

    阿圆自顾自继续吃饭,压根儿不往两个孩子的方向瞧一眼,小丫鬟们此刻也学了乖,个个眼皮低垂,全当木头人。

    嗓子嚎累了的宋好好,其实眼里没几滴泪,哭声渐渐变低,眯缝着眼睛偷瞧每一个人的反应。

    “小老大”也哭得没劲儿了,他是真没吃饱,自己份例的小半碗蛋炒饭已经洒了,才刚刚吃了没两口呢!

    现在这种状态其实很庆幸,三个孩子都小着呢,还不具备独立行走的能力,被拦护在特制的宝宝椅里面,互相没办法进行肢体攻击,语言发育也不给力,口头上也还谩骂不起来。

    三个孩子的第一次不和谐,就此揭过。

    做母亲的,没有喝斥任何一个娃娃的对错,完全是放羊的政策。

    “郡主,要不要给大少爷再添一碗米饭?”翠儿怯怯的问道,大少爷苦啊,肚子里还空着呢。

    “不用!”当娘的心黑啊!

    “一个男人,被别人抢了食物,还不知道反抗,嘿嘿,叫他长个教训先!回头——多加一份奶就行了。”

    郡主笑嘻嘻步出餐厅,现在要忙起来了,那个爆米花怎么做来着?

    认真回忆一下,每到夏日黄昏,一个面色黝黑的老头儿,会用一辆老旧的自行车,推着一堆杂七郎当的物件,在道路边安置。

    点起炉火,上架着黑乎乎像大炮一样的爆米花机,老头儿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摇动着一个方向盘似的机器,然后,爆米花的味道扩散到整条街,老头儿不慌不忙,起身卸下机器,对着一个大大长长的袋口,脚下一踩,震耳欲聋。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一团白烟升腾而起,热腾腾香喷喷的爆米花便装满了口袋,诱人的香气让口水喷涌而出——这是很多华夏人儿时美好而有趣的记忆。

    似乎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谁家崩了爆米花,附近眼巴巴等着的孩子们,都可以得到主人家赠送的一大捧免费的爆米花品尝。

    这种传统的爆米花机,就是“大炮手摇爆米花机”,而用老式爆米花机制作爆米花也被形象地称为“崩爆米花”。

    无论是崩的玉米粒儿,还是大米粒儿,都最受孩子们欢迎,来的时候捧着一个碗装的玉米或者大米,有的是一个不大的瓷缸,回去的时候,却要用很大的家什装载,膨胀之后的体积很难想象。

    徐管事带着账房先生接收“墨宝斋”回返,正想找郡主禀报一番详情,站在书房门外,却发现,郡主此刻,正在伏案勾勾画画,时而挥拳砸砸自己的脑门,一副殚精竭虑的样子,于是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郡主这是又要做大事儿啦!每次憋闷成这样,都能再憋出一个发家致富的金点子出来。(未完待续。。)

    ps:  感谢的评价票!今儿这边有小雪,很开心……
第296章 风向的问题
甜园福地全文阅读作者:寂寞佛跳...加入书架
    阿圆正在描绘的,就是那个最最老式的爆米花机,前世里在老头儿跟前蹲的时间忒长了,那些机器零件在脑海里那叫一个清楚。

    大肚子葫芦、机头螺杆、大弯头、小弯头、机盖、加力杆、加力管、开口销和摇手,另外为了能够架于炉火之上,还需要前后两个支架。

    老式爆米花机实际上是压力容器,加工原料一般为玉米、大米、蚕豆、黄米等常见谷物,加些糖或几粒儿糖精,放入机器里面,盖好机盖。用加力杆和加力管共同用力,旋转机头螺杆对机盖加压以利密封。

    然后将爆米花机架到支架上,下方用较旺的炉火加热,同时通过摇手转动爆米花机,使机器里面的原料均匀受热并软化。

    由于受热,机内压力慢慢升高,达到所需压力时,停止加热,将爆米花机扭向一侧,机口用麻袋罩住。将加力管套在小弯头上,用力扳动小弯头,使之与大弯头的搭扣松脱,这样在机内压力的作用下,机盖打开,机内的高温高压气体连同加工原料一起喷射出来。喷射过程中,由于外界的压力迅速下降,使得谷物内部气体向外迅速扩张,由此谷物便被爆开了。

    还得设计个坚固的面罩,试验时炸伤了人就不好了。

    再画上个厚棉布五指手套缝纫图,要大大的,平时灶台上也能用。

    要做成记忆中的大米球,还需要熬糖汁粘连,暂时可以不考虑。

    现在。阿圆已经按捺不住要去找铁匠师傅打制爆米花机了。这个时代。托了开国皇帝的福,早就有了玉米那种好东西,比大米花还要香,还要出数儿!

    三两个小朋友坐在电影院里,一手捧着个大容器,一手往嘴巴里扔个大味儿香的爆米花,眼睛盯着屏幕,双脚还可以蹬在前排的座椅背上。要是好运气前面没人,甚至能够偶尔把腿探到座位上晃荡,后背斜斜的舒服的倚着,那享受,别有一般妙处!

    叫了徐管事进来,安排他找铁匠,特意嘱咐先把防护面具做好了再尝试。

    徐管事这才把接收“墨宝斋”的过程叙述了一遍,韩大学士果然大方,或者是根本没想起来收走铺子里的值钱东西,各种类型的纸张剩的不少。就连东巴纸,也留了六张。

    “郡主。那铺面地段好,就是面积忒小了,两间的空儿,做大买卖铺排不开,纸铺子就不能干了,针对的人群不对,您看?”

    原本长于在公主府内玩腹黑的老管事,现在,说起做买卖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其实老家伙儿家里不紧巴,人家现在就喜欢动脑子挣钱这个事儿。

    “下午咱们一块儿去转转,这会儿你先去把图纸交代清楚,然后,还要跑一趟韩大人府里,送——二百两银子去吧,就说铺子咱能白要,那些纸张必须得付钱,要不然,我睡不踏实。”阿圆说着说着又笑了,人家上赶着送铺子,自己反倒浑身刺挠,必须给了钱才算心安。

    徐管事领命而去,郡主在兴头上,就没好意思说,郡主府的总账上又快消耗干净了,朱阳县的盈余都投到祁阳县的砖窑厂和铺路上面了,京城的砖窑厂和反季蔬菜又易主了,养殖场倒是给留下了,又不能杀鸡取卵给祸祸了,新划的田地还没正式接手,接手了也不可能在这个季节有出息,目前只有蛋糕房和铁器木器行制作的两轮车有盈利,杭州湾那边的大船,每日里只吃不吐,多少银子丢进去都听不见一个响儿!

    三轮车卖的很艰难,得让郡主想想办法。

    路上碰到了闲的发霉的老约翰,听说徐管事要去铁器作坊,非要跟着去见识见识,反正就在郡主府范围内,不算违背规矩。

    不过,郡主的才华不能被外族人窃取走了,图纸是不给约翰看的,铁匠师傅们更小气,两轮车的零件都舍不得让约翰动一动。

    可怜的人很生气,直接跑去找阿圆申诉:“我不是想偷学什么手艺,太闲了,我憋得难受!”

    最精神的就是指挥着修建滑冰场的时节,被人重用被人信任英雄有用武之地,感觉到郡主府里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你再忍忍,大船造的差不多了,那边正在试水修整,等杰克他们出发了再回来,我估摸着,皇帝就能相信你们的诚意了,你的自由生活就会开始了!”

    阿圆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下子就把老约翰给指到无穷无尽的等待中了。

    事实证明,男人老被关着也会精神崩溃,老约翰开始蹦高儿:“你别做梦了!没出过海的人根本不明白,杰克按照你的指示出发的话,走一年也未必能回到家!”

    “开什么玩笑呢?我们现在研究出了指南针指北针,大船比你们原来那艘还结实,怎么就到不了?”阿圆急了,不带这么玩的,诅咒人家的理想不能实现,简直没良心透了!

    老约翰“嘿嘿”怪笑:“你帮我找些能打发时间的东西,还要帮我劝皇帝早些给我自由,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那还不简单?家里可干的活儿多着呢!

    阿圆拍拍桌子:“铁器作坊里面不适合你,费力气不说,火星迸溅也不安全,我准许你去木器作坊里当学徒,随便你学,随便你祸害木头,等见了皇帝,替你说几句好话也不是不行。”

    老约翰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几圈儿,身影后退,到了门口,一只脚跨出去,然后说道:“回我们那里,现在风向不对,海上的风是有规律的,一刮就是半年,最好,等下半年你再考虑——”。

    风向不对?这时候的造船技术限制着,只能靠人工划桨,若是顺风而行,掌握好方向,那就没问题。如若是逆风,百十个水手累死了也划不到多远。

    中国古代航海史的辉煌依赖于中国古代航海科学技术的进步。唐代《海岛算经》中已有测量海中地形、地物的高度与距离的方法,对之后航海图的测绘有深远影响。据说,世界上最早利用指南针进行海上导航的,就是北宋宣和元年,即公元1119年,在《萍州可谈》一书中记录说:“舟师识地理,夜则观星,昼则观日,阴晦观指南针。”

    现在,大宋只剩下了一个名字与历史上一般无二,开国皇帝在位期间,也是费尽心血,在各行各业灌输新的科学的知识,目前的年代,还是公元1088年,指南针的运用早就提前了几十年。

    其实,此时的大宋,还不但是解决了方向的问题,船舵技术亦有所创新,例如在舵叶上开许多孔,减少水的阻力,西方要到20世纪才采用这种“开孔舵”货船。

    还有,在桅杆下使用了转轴,能调整帆的角度,以迎合风向,就老约翰一行人驾驶的,自以为技术最超前的海船,船桅也是不能动的。

    船尾使用了平衡舵,将部分舵面分布在舵柱的前方,以缩短舵压力中心与舵轴的距离,操作起来更加轻便灵活。

    船身有成排的钉帽显露在外面,说明造船时使用了“钉接榫合”的技术,老约翰的船只只是用皮条、绳索捆绑好而已。

    应该说,这次打造商船,也是占了郡主身份的光,才借用到不少官船战船的先进设备。

    再加上阿圆曾经夜不能寐,反复回忆《泰坦尼克号》是怎么船舱漏水进而阵亡的,来亲自操作的隔舱设计:用隔板将船舱分为若干个互不相通的空间,一旦船舱漏水,也只是局部受影响,不会令全船沉没。

    在已经做了这样充分的准备之后,现在你来告诉我风向不对了?阿圆横眉立目,猛一跺脚,老约翰情知不好,立刻撒丫子就跑。

    这厮是故意的!

    可是,自己也太浑了!光想着把船造好,有杰克他们领着路走就行了,根本没琢磨风向还要讲究。

    初中时地理课上就讲到了季风的问题,由于大陆和海洋在一年之中增热和冷却程度不同,在大陆和海洋之间大范围的、风向随季节有规律改变的风,称为季风。以一年为周期的大范围的冬夏季节盛行风向相反的现象。

    春暖花开的日子,恰恰好,要迎来温暖湿润的东南季风。

    阿圆蹲在地上,抓了一只碳棒开始描绘世界地图,真的是风向不对吗?

    从杭州湾出发,最近的路线应该是向西南走,过马六甲海峡,从太平洋进入印度洋,然后穿过红海、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再通过直布罗陀海峡,像北行驶,就可以在英格兰岛安全着陆了。

    缺心眼的人才顶着风向东走呢!

    航海事业还是一片空白,老约翰他们竟然飘到了大宋也真神奇,更难得是他们自己都没闹清楚自己在哪儿,又是从什么方位出发的,现在还仗恃着那一点航海经历来取笑自己,姐伸手就能画出一张完整的世界地图,你能吗?根本没见过吧?(未完待续。。)

    ps:  感谢褰裳和的平安符,感谢云枫树的两张粉红,感谢紫晶果子、风舞紫樱的粉红票,第一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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