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号!收监!”张教导背着手往回走,走了十几米,头也不回地说。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突然间,每个号房的门上,都出现了数字,数字是电子显示的,代表着房号。
雷云鹏瞳孔突然缩小,猛地把目光投向张教导。草他玛的,这根本就是老变态用的诡计!黑龙监狱,果然是恐怖地狱!
很快,那十二名大汉迅速退出走廊,之后从外面走来三人,一个警察,两名身穿白衣服、戴着白帽子满脸油腻的汉子。
警察和厨师?
十二名大汉撤走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那个路过倒在地上的李鹏时,在他的腿上狠狠踩了一脚,把李鹏从昏迷中唤醒。醒来的李鹏两眼飞快地扫视,没看到张教导,他的心里这才安定一些,扶着旁边一个号房的铁门站起来,眼睛不敢看张刚的尸体。
警察走过来,对倒在血泊中的李刚视而不见。他问了李鹏和雷云鹏的犯号,冷漠地说:“跟我过来。”
从房门的号码可以看出,这11号走廊,一共有52间号房。23和24号是对门,处在中间位置。
警察打开门,看着雷云鹏走进去,面无表情地说:“好好呆着!过一会儿你的伴儿就回来,那时候……”他看着雷云鹏,停住了说话。
雷云鹏手插在裤兜里,拿出来的时候,手里有一条黄色的金属条,递向那名警察:“警察同志,金属类的东西不让带吧,我把这个上交,就麻烦你了。”
警察接过金属条,很压手的感觉,是黄金的无疑,至少在50克以上。他看了看房间里的摄像头,发现1502站位很巧妙,恰好挡住了他接金属条的手。
把金属条攥在手里,警察的表情温和了许多。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看起为文质彬彬的家伙,怎么通过层层安检把这种东西弄进来,但只要到了自己的手里,管那么多干什么?
他压低声音:“在这里,别明着惹张教导,他很厉害。尽量别死人,至于其他的,随便干。”
说完,他转身走出两步又转回身,抬手指着雷云鹏大声说:“你老实点,千万别惹事!自己关上门!”马上又低声说,“注意两派,一个罗汉,一个明叔,最好贴一个。”
“当啷!”
警察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连脚步都轻快起来。1502,挺懂事的家伙!
号房的门在里边是根本打不开的,没有任何锁孔把手之类的东西。刚才他注意到,从外面向里看,看得挺清楚,但从里面看外面,却什么也看不到。
房内设施极其简单,一眼就尽收眼底。
水泥通铺,靠门的角落是蹲厕,旁边是个小水池。小水池上方,是一道窄窄的水泥台,上面放着四个牙缸。
通铺能睡七八个人的样子,上面有叠得还算整齐的四条被子,牙缸也是四个。看来,自己是第五个人了。
也许被子和其他用品,会在稍晚有人给送过来。
雷云鹏坐在大通铺上,想了想今后的方向。大方向定下,但还需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至于系统点数,当时他杀桥,因为连续使用系统修复功能,把系统点数基本用完。但在他扫平唐朝黑道后,系统也大大方方地给了他八万多点数。他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选择升级。升级本应消耗64000点,但六境之塔给他减了10%,让他只用了57600点,从两仪三级升至两仪四级。根据系统提示,四级升五级,需要点数是10万点,虽然没有翻倍,而且减去10%,就需要9万点,但也是不小的数字。
系统剩余两万多点。以这些点数进入黑龙监狱,虽然雷云鹏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黑龙监狱,是绝对大意不得的,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而且历史已经说得明白,再牛.逼的人,也可能在阴沟里翻船。
因此,雷云鹏还是狠心花了三千万,兑换了10万系统点数,使系统总数达到了12万多。既然有这个系统,不很好地加以利用,那就有点对不起幽冥众位大佬了。
下步,先把张庆祥庭长找到再说。必须要搞清楚他是为了什么才进到这里。
至于监狱里的管理者,鲁氏兄弟已经通过关系打了招呼,看样子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连张教导都知道自己有些来头。但看起来力度还是不够,这黑龙监狱,还真是不好过的关口。玛的,这里边的人,一个个都有些变态!
正在雷云鹏坐在床铺上想事儿的时候,忽然外面就一阵大乱,脚步声、说话声、笑骂声一股脑地传了过来。
时间不长,号房门打开,四个人走进来。
“大哥,今天晚上你发发威,准定那小妞就是大哥的!”
“就是就是,以大哥的实力,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罗汉那边,估计也会有硬对手,这仗……我草?”
他们事先并不知道会有新犯人进来,进门看到雷云鹏坐在大通铺上,都是一愣。
雷云鹏打量着他们。
一个人站在最前面,三个人站在后面,等级一看便知。
最前面的人个子不高,却极壮,满身的肌肉,络腮胡子,剃的光头刚长出来一点头发茬,看上去是个挺刚猛的货。
后面的三个,两个中等身材,都比较瘦,一个是个胖墩。
见新来的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家伙,他们进来还不懂事地坐在那,目光中便透出恼怒。
“哎,小子,新来的?”胖墩先开了口。
雷云鹏笑笑:“嗯。”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胖墩继续。
“灵海省第二监狱,又叫黑龙监狱。这是11号走廊,24监室。”雷云鹏的声音很平淡。
“哦?还真他玛的不错,整挺明白的。”胖墩看了看前面的络腮胡子,“知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就四个人?”
“不知道。”雷云鹏实话实说。
“想不想知道?”胖墩的语气里已充满了危险因素。
“不想。”雷云鹏摸着耳朵说,语气依然平淡如初。
络腮胡子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后边三人也跟着前进,全都一副看死人的目光盯着雷云鹏。
雷云鹏毫不示弱地与络腮胡子目光碰撞,使本来就不算暖和的监室内,仿佛又下降了几度。
“小子,叫什么名?”还是胖墩开口。
“贾进坚。”
雷云鹏回答完,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硬中华,抽出一根点燃,然后把烟和火都摆在身边的铺上,随后又抬眼看着他们四个。
“贾进坚,名字不错。”这次是络腮胡子开了口,“来黑龙五年了!这监狱里,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新人来。死的比来的多,也许用不了多久,这监狱就得他玛的黄了。”
“大哥,你说每天都有人死,都是怎么死的?”一个瘦子很机灵地问。
“唉,跟你们说多少次了,就是记不住。这监狱啊,每天都有人死,死法还真是千奇百怪,有打死的、饿死的、神经病死的、无聊死的、寂寞死的、鸡.奸死的、自杀死的,总之是很多了。”
络腮胡子说得很有诗意,雷云鹏抽着烟,听得也挺有诗意。
“大哥,你说最多的死法是什么?”另一个瘦子不甘落后。
“唉,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呢。”络腮胡子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最后再告诉你们一遍,最多的,就是被打死。”
“为什么被打死呢?”胖墩又追问。
雷云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几个唱戏。
“草,这个我知道!”一个瘦子抢着说,“被打死的,最多的就是新来的!就是因为他们装.逼、装横、装二,就被打死了!”
胖墩有些迷惑不解:“这里是监狱啊,是讲法的地方!有人被打死,狱警不管吗?”
“当然不管!死了一个,自然会有新的来!如果老不死人,再老有新人来,那这监狱岂不是装不下人了?”另一个瘦子解释着,听得胖墩连连点头,嘴里说着对对对。
“我记性不好,咱们这里最开始是几个人?”胖墩又问。
“八个!”
“现在呢?”
“四个!”
“那四个呢?”
“草,那还用说,因为装逼,都让大哥给打死了!”
听着三个手下的吹捧,络腮胡子很满意,脑袋高高地扬起来,用下巴指着雷云鹏。
雷云鹏抽口烟,抖了抖手,把一大截烟灰抖落在地上,然后拿起铺上的中华:“几位,抽烟不?我保证,这烟是真的。”
络腮胡子看着雷云鹏不为他们的表演所动,微微地点头:“小子,挺有种。但在我跟前装有种、装逼的,现在都死了!”
雷云鹏见四个人不抽烟,便把烟又放回到铺上,很惬意地又抽了口,把烟头扔到地上,伸手拍了拍床铺:“这位大哥,你看我睡哪合适?”
“睡你玛的蛋!”络腮胡子瞳孔猛地收缩,双脚在地上一跺,右脚一蹬地,身子腾空而起,瞬间越过三米多,身子前扑,硕大的拳头直奔雷云鹏的脸。
雷云鹏嘴角牵出一丝笑意,在拳头快要击中自己鼻梁时,突然就从铺上溜了下来,双脚一矮,右肩一动。
“卟!”
一声闷响,雷云鹏并不粗壮的拳头和络腮胡子的小腹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呃!”
络腮胡子在黑龙监狱打了五年架,用这一招从没失手过,有两个跟他装的新人,就直接让他一拳给打得脑出血毙命。就在他还奇怪目标为什么会突然矮下去的时候,拳头已打到了肚子上。他忍不住喉咙发出一声怪响,本来挺直的身体,猛地弯了下来。
“咔嚓!”
络腮胡子满含不信的目光刚看到雷云鹏嘴角的笑意,就发现一个黑忽忽的东西在眼前放大,随后他就听到了自己鼻梁骨断裂的声音,再然后他就像个炮弹一样,飞回到两瘦一胖三人脚下,仰天倒地昏迷,鼻血狂喷。
三位演戏很投入的家伙,根本没想到演了半天,竟真的出现了戏剧性的结局。他们愣愣地看着脚下的大哥,嘴巴大张着,又抬眼向新来贾进坚看去。
只见贾进坚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到铺上,点着一根烟,惬意地抽着,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们。
三人抬了抬脚,刚想转身,突然想起来这是监狱,根本不可能有地方逃跑,只好又站在那。
“三位兄弟,你们站在那干什么,过来坐!”雷云鹏拍着自己旁边的床铺,热情地说。
三人一起摇头,摇得好像拨浪鼓,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很可怕么?我说了,你们过来坐!”雷云鹏仍然笑眯眯的,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贾、贾哥……你、我……”胖墩迟疑着,慢慢往前走,走两小步顿一顿。
雷云鹏坐在铺上抽着烟笑。
胖墩终于挪到雷云鹏的左边,半个屁股坐到铺沿上。两个瘦子在后边跟着,看胖墩没发生危险,胆子也大了点,坐到右边。
挨着雷云鹏坐的瘦子眼见雷云鹏把头转向胖墩,还起过趁他不备阴一把,将权势夺回来的念头,但突然想到大哥的惨状,赶紧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仍然流血的大哥接受了一下现场教育,这才彻底打消那个让人害怕的念头。
在雷云鹏的“逼迫”下,三人每人都点上一根中华,美美地抽了起来。
“几位,我新来的,对这里不熟,把知道的都跟我说说吧?”雷云鹏把鞋脱掉,盘腿坐在铺上,抠着脚丫子说。
“贾哥,大哥,我叫朱小伟,因为长得胖,他们都叫我猪胖,也有叫胖墩的,你就叫我胖墩就行。”胖墩眯着小眼睛,先做了自我介绍,接着赶紧拍马,“大哥,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牛,那两拳打得,啧啧,我他玛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凌厉的出手,大哥,你可真是神了,大哥……”
雷云鹏赶紧摆摆手打断了胖墩这种没营养的吹捧,用下巴点了点两个瘦子:“你们两个?”
“贾哥,我叫白文广,你叫我小白就行。”挨着雷云鹏坐的瘦子先开口。这家伙单眼皮,眼角下垂,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大哥,我是你本家,叫贾宝玉,为这名字,我没少挨笑话。”另一个瘦子长得相貌不错,也吃吃艾艾的介绍着,“这都怪我爸,给我起这么个名儿!大哥你就叫我小贾,或者宝玉都行,就是别连起来叫……”
“嗯,贾宝玉,这名字不错。”雷云鹏忍着笑点点头。
三人一见雷云鹏挺随和,慢慢胆子也就大了,一边给他介绍着监狱里的情况,一边牛.逼四象、云山雾罩地贾哥长、大哥短地吹捧着,黄河之水,长江之浪,雪山之巅……总之是要多肉麻多肉麻。
正说得热闹,门又开了,一个老犯人推着车站在门口:“1502,领用品!”
没等雷云鹏动身,胖墩三人如闪电般奔过去,领回来一套被子一个枕头一条毛巾和一套牙具。
老犯人看了看躺在地上流了不少血的络腮胡子,眼睛一挑,叫了一声“关门”,推着车走开。
胖墩三个把通铺最边上铺得最厚的位置上的被子搬下来,把新领的被子放上去。
“嘿嘿,贾哥,以后你就睡这儿!”胖墩讨好地笑着。
经过一阵闲聊,三人的底细也基本清楚了。他们的年龄都比自己大,但为了尊敬,还是一口一个哥地叫着。
两个瘦子是因为抢.劫。本来他们是骑摩托车抢夺的飞车党,结果那次遇到了茬,抢了个女的,人家男朋友就在附近,一路穷追,把这哥俩追得走投无路,最后拔刀相向,结果便是抢夺和抢.劫两罪并罚,每人领了十三年徒刑。
胖墩,看似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进来却是因为杀人。他的媳妇和别人搞了,他一气之下,把那个奸夫给干死了,媳妇命大,重伤没死。结果,他被判个死缓,直接就给放到黑龙监狱来了。
被干躺在地上的络腮胡子,叫石强,外号“强头”,混皇岛市黑道的,心狠手黑,敢打敢杀,结果得罪了白道大人物,最后判了个无期。但据说,他在外面手上就有三条人命,全是黑道中人,进到黑龙后,已经被他打死了六个,几乎算得上是杀人魔王了。
雷云鹏心中暗自叹息。每个混黑道的,只要是混得风生水起的,没有几个手上没人命的,这就是公权力制暴力度不够,只能以暴制暴的恶果。对这种黑道自身的打打杀杀,也许是因为身在其中,他倒没有多大反感,他最看不起的,是那种仗着黑道势力欺负平民百姓的人。这石强没杀死或伤害过普通百姓,应该还有些良知。
“贾哥,要说这大哥,就是石强吧,其实我们还是蛮佩服的。像小白他们那种偷偷摸摸抢抢东西啥的,其实顶多算是中流,不好不坏的。强哥,那是做大事的,那是上流人!”
胖墩说得挺恳切,雷云鹏也不由上来了兴趣。
“做这个还分中流上流的?”他摸着耳朵问。
“怎么不分?”胖墩一下就来了情绪,自己抽出根中华点着,喷着烟说,“要说这犯罪道吧,大家最不耻的,就是拐卖人口、弄毒品和强奸,这些都他玛的太祸害人,而且一祸害就是一辈子,所以这算最下流的。偷东西、蒙骗的,那算是中流,至于抢夺抢.劫啥的,没什么技术含量,祸害人也不算太没品,勉强靠在中流,真正上流的,是混大黑道的,比如走私啊,洗钱啊,勾结白道做生意啊,这不但得能打能杀,还得会算计,有头脑,所以这算上流的。至于其他的,反正就按这个原则靠吧,差不了。”
“这要让你们这么一说,这犯罪还分出三六九等来了。可这些东西,怎么说也不被法律和道德所容吧,你这一说倒好像还挺有理?”
雷云鹏听得挺新鲜。其实他说白了,也就刚接触黑道几个月而已,重生前自己一直是好好人的。现在虽然仍然身在黑道,而且把杀人都不当回事了,但听胖墩这么说,却还是有此接受不了。也许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思想作祟。
胖墩看了看雷云鹏,似乎对他连这都不知道有些不耻:“大哥,这些东西不光被法律和道德不容,就是在监狱里,也是分出等来的。你看啊,强奸的,如果没有牢头或者狱警的特别招呼,一般都会被断体的,偷东西的,一般会被断指,拐卖人口啥的,反正这么说吧,约定俗成的,中流以下的,一般身体都会少点东西就是了。”
“哦?竟然还有这种规矩?断体、断指、少零件,是不是有些不人道?”雷云鹏很感兴趣地问,“再有,像杀人、贪污受贿啥的,又会怎么处理?”
“这有啥不人道的?强奸犯,本来就是最不招人待见的,偷抢啥的,也让人瞧不起。像杀人犯,在这里还真算吃得开的。”胖墩有些自得,“就比如我来说,我在犯人群里,是不会被执行刑罚的,而且很多人都得叫我一声胖哥。至于贪污受贿的当官的,进来后一般都没啥好果子吃,虽然不会被刑罚,但虐待虐待、打骂打骂的,都是少不了的。”
雷云鹏不由为张庆祥担心起来。按照胖墩的说法,张庭长属于贪污受贿那拨儿的,罪肯定受了不少。张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但愿兄弟我来得还不晚!
一边想着,他有意无意地问了问这个监狱里有没有叫张庆祥的,结果三人全都不知道。想想也是,进这里来,都是叫号的,除了真正知名的几位大佬,一个普通的犯人,在近千人的监狱里,没有多少人会认识。
“对了,大哥,你实力这么强,以后肯定会有好日子过了!不但会有妞睡,而且我看明叔肯定会极力拉拢你。”贾宝玉说得颇为兴奋。
“什么意思?”雷云鹏发现,自己对这个监狱不了解的地方还真多。
“大哥,黑龙监狱,这里就是实力说话。只要实力够强,只要不把教导和狱警们惹狠了,那你就活得逍遥。以大哥你的实力,我看肯定没问题!”
说起这个话题,三个人都来了精神。经过三人七嘴八舌地一番解释,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黑龙监狱一共是13条走廊。1号走廊里关押的,全是女犯。当然,虽然只一条走廊关女犯,号房也关不满,现在不过有十来个。她们大多是贩毒、杀人等,年龄普遍不大。虽然不见得个个都有姿色,但在监狱这种地方,只要是个女的都是抢手货。
每到放风的时候,虽然这些女犯和男犯间,都隔着铁丝网,但那些男犯仍然如同发情的野兽一般,扒着铁丝网在那猛劲地看,至于挑逗、勾引什么的,那更是屡见不鲜。
“草,就是他玛的看看肉皮,那也是女肉皮啊!”
这是贾宝玉的感慨。
见到这种情况,就有聪明人出了个主意:为了丰富监狱的业余文化生活,办一个叫做“斗擂”的擂台赛。擂台赛的最大彩头,就是冠军可以从女犯里任选一人,由她陪睡一夜。当然,当了冠军,你也可以不去,愿意让给谁去都行。
这个斗擂一出,让监狱里的牲口们一下就如同打了八斤性激素一样,兴奋地嗷嗷直叫。
当然,擂台的规矩很残酷,只有一条:死活不论,胜者为王。当然,在斗擂的时候,作为选手可以选择认输。不过,举行这么多次斗擂,至少在三年内,没有人选择认输。因为所有选择认输的人,最后的下场都很凄惨。
认输者,回到监室后,一定会被同室的人虐待,比在擂台上被打还惨,命运不好的,也许就会被打死。即使没被打死的幸运者,还会被关入“龙眼”呆上三天禁闭。
龙眼,在黑龙监狱共有两处,是关禁闭的地方。提起龙眼,监狱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进到那里面,如果能撑过五天,就是了不起的英雄了。“三伤、五疯、七必死”,说的就是龙眼。
据说,从龙眼设立以来,在里面呆过的人大概是一百一十人。
监禁三天的五十人,活着出来的不足三十,全部带伤。他们的伤,都是自残而致。
监禁五天的四十人,活着出来的十八人,全部带伤,几天后三人死,剩下十五人全部发疯。
监禁七天的二十人,活着出来的两人,一人一天后死亡,另一人一个月后自杀身亡。
这就是龙眼。
在斗擂之外,引起雷云鹏兴趣的,是监狱里的两大派。
除了女1号走廊,剩下的12条走廊,关押的全是男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走廊就各以六条为限,分成了东西两大派。从东起第2-7走廊是一派,就是所谓的东帮,由于老大叫“大罗汉”,所以东帮又叫罗汉帮,第8-13走廊,就是所谓的西帮,现在的老大是明叔,所以他们又叫明帮。
而现在的斗擂,也几乎演变成了罗汉帮和明帮的互斗。
黑龙监狱里的犯人,有很多都是应死未死者。这些人,很多都是胖墩所说的上流犯人,几乎每人都有一定的背景,钱财也很丰厚。于是,监狱的管理者也就利用斗擂,像那种地下黑拳一样,开设了赌局。
这种东西,利润丰厚,而且根本没有成本,虽然最大的红利被监狱长宁满楼得去,但由于监狱的管理,每个人都能获得不少好处,因此没有人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而且,宁满楼上层路线走得极佳,即使有只言片语传到上边,上边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假装不知道。出了事情,顶多负个领导责任,不会动了根本,不出事情,真金白银哗哗地往口袋里流,何必要多此一举,费力不讨好?
斗擂每三天举行一次。其实,对于这个擂台,两边的老大是不屑去打的。对他们来讲,既然能当上两帮的老大,还愁没有妞儿睡?因此,斗擂设立两年多来,虽然大家都盼望着两位老大伸伸手,看看到底谁更牛.逼,谁才是真正当之无愧的老大,但他们的愿望一直落空。
虽然两边老大没伸手,但是为了争女人、争面子,两帮的人,也是斗得水火不容,互不服气。
斗擂每次二十人,两人一组,胜者晋级。为了增加血腥程度,规则规定,两帮的老大,可以从自由人中选取五人参加,而另五人,从本帮中随机抽取。虽然是这种规则,但由于在对战时是抽签决胜,所以就是最厉害的高手,如果运气不好,也不一定就能笑到最后。
而且,在随机抽取的人中,也不乏平时看似平常,但在面临生命威胁的时候,突然爆发而胜的情况。所以,在这种战斗中,每次都会有人受伤,每两三次就会有人被打死。
另外,斗擂还接受互相之间的挑战。两人有了恩怨,除了可以私下解决,还可以互相约定到斗擂上决出胜负,让大家见证,谁才是真正的怂蛋包。
也正是因为斗擂的不断举行,出现了东派罗汉帮的十罗汉、西派明帮的十金刚这样的擂台高手。刚才被雷云鹏两拳打晕的络腮胡子石强,虽然还不是罗汉、金刚级别,但实力也是异常强悍,曾经获得过一次“选美权”,回来跟胖墩三人一阵吹嘘怎么把那妞搞得欲仙欲死,把这三个家伙馋得口水流老长。
不过,为了防止擂台长期被一人独霸,也为防止使赌局失去不确定性,斗擂规定,每人每十五天,无论胜负,只许参加一次擂台赛,也就是说每五场斗擂只能参加一次。同时,为了让其他的妞们也尝到男人的滋味,每妞也是每十五天才能被选一次。另外,连续十场也就是三十天没被选过的妞,将轮流有一次挑选机会,可以从当次擂台赛的参赛者中任选一人,陪着自己睡上一晚,这也就是所谓的“妞选”。当然,这种“妞选”也被利用,人们可以下注当晚有选择权的妞儿,到底会选哪一个来陪。
在三人的解释之下,雷云鹏终于听明白了这种斗擂的规则。乍听之下,这种规矩倒是蛮人性化的,不过细细一想也就明白,这纯粹就是利用监狱的资源、犯人们的欲望和无聊,监狱管理者谋求的一种血腥的生财之道。
不怕死、想睡女人,你可以参加擂台。没实力参加擂台,你可以拿钱去赌。什么都不想做,你至少还可以看看热闹,看看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活活打死的血腥场面。
“嘿嘿,大哥,按你的实力,睡个妞应该是没问题啊!你可真有艳福!玛的,那花魁,可真是挺不错,别看在监狱里,也挺水灵!今天正好轮到她被选,要能让她陪一宿,啧啧……”
胖墩摇头晃脑,呲着牙淫.荡地笑。
“没兴趣!”
雷云鹏这三个字,一下就让胖墩的嘴张得老大:“不会吧,贾哥?对女人没性趣,那……那啥……怎么会没性趣……我知道了,你刚进到这里来,在外边过足了瘾,现在还不想。”
一边说着,胖墩转眼看了看仍然在地上昏迷着的石强:“贾哥,本来今天晚上就有一场,罗汉帮十小罗汉里有两个、我们明帮里十大金刚有三个都不能上场,现在石强是自由人,他实力也不弱,所以跟明叔磨了好半天,才允许他今天出场,一心做了准备想夺‘选美权’呢。结果,被贾哥你给干趴了。”
“他没事儿,只是昏迷,不影响什么。”雷云鹏淡然地说,“好了,把他弄起来吧,一会儿也该吃饭了。”
胖墩三人早有此心,但雷云鹏不放话,是说什么也没敢。一听之下,赶紧七手八脚把石强给扶起来,弄了点水想给他擦擦脸上的血。结果刚擦了两下,石强就自己醒了。
石强晃了晃依然有些昏沉的脑袋,腾地站起来,目光一扫便发现坐在铺上的雷云鹏。之后,他把脑袋一晃,两肩膀一抖,把扶着他的胖墩三人甩开,大吼一声,又向雷云鹏冲了过来。
雷云鹏两眼厉光一闪。这个石强,到现在还要出手,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难道他以为自己挨揍只是巧合?看来,不给他点苦头吃,他还真不知道谁拳头硬。
眼看石强硕大的拳头向脸上打来,雷云鹏一伸手,飞快地叼住他的手腕,一抓一送,同时抬起右脚,脚尖点在他左腿迎面骨上。
“呃~嗯~”
石强被雷云鹏一送一踏,倒退了四五米远,只觉得手腕仿佛被钢钳夹过,左腿迎面骨仿佛断了一样火辣辣地疼。但他也是个狠主儿,喉咙里发出的叫声,硬生生让他咽了回去。
目光再次瞪向雷云鹏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一丝怯意。
正在石强瞪着雷云鹏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
胖墩在石强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敢再坐在雷云鹏身边,此时听到声音,脱口而出:“吃饭了。”
随着胖墩这句话,号房的门自动打开。走廊里热闹的声音传了过来。
石强左腿轻点在地,不断活动着手腕,就站在屋地上瞪着雷云鹏。石强不动,胖墩三人也不敢动,只好站在旁边看着。
“强头!”一个声音传了进来,“走吃饭去了!”
“走了,强头!”另一个声音也叫着。
“草,真JB磨蹭!嗯,怎么了?”
随着声音,两个人站在门口,看着里边的场景。
“刀哥、马哥!”胖墩站在侧边看得清楚,赶紧招呼。
石强也扭头看。
“强头,这他玛的怎么回事?”两人还有门外站着的一堆犯人,都被石强满脸的血迹吓了一跳,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叫道。
“刀子,大马!帮我干了这小子!”石强满脸的愤怒,再加上疼痛,面孔有些扭曲。
“我草?拼命三郎强头也他玛有摆不平的时候?”
“大马你他玛的少说风凉话,不摆平他,我们谁也好不了!”石强骂了一句,拐着脚走到墙角蹲坑那儿。
“就他?这小子新来的?”五大三粗的家伙歪着脑袋看看雷云鹏,又把目光转向石强,“我说强头,你他玛的是越活越倒兴了,连个瘦猴都摆不平,还JB想夺选美权?”
说完了,他又把目光转向雷云鹏:“小子,是你把强头给打了?”
雷云鹏微笑着点点头。
“好,真不错。你一个新来的小子,就敢对强头动手,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儿我李铁刀就收了你。”一边说着,李铁刀扭动着手指,向雷云鹏走去。大马跟在他旁边,怪模怪样地笑着。
雷云鹏抽着烟,摸了摸耳朵,微笑地看着他们:“我是个喜欢讲道理的人。不过看样子,你们是不想讲道理了?”
“呼!”
李铁刀猛地一窜,大拳头就向雷云鹏轮来。
雷云鹏抬右手一拨,脚下又是一个正蹬,直踢李铁刀。李铁刀反应不慢,猛地往后一跳,躲开了雷云鹏的一脚。
要不强头都中了招,原来还真有两下子!李铁刀站定,看着正把烟送到嘴里的雷云鹏,“讲道理?真JB可笑。在黑龙监狱里,谁拳头硬谁就有道理,谁实力强谁就是道理!”
“没错!”旁边比李铁刀矮了点儿的大马附和着。
“哦,我明白了。”雷云鹏点点头,把烟头扔到地上,从铺上站起来,嘴角勾起一丝风.骚的笑意,“这可是你们说的,谁拳头硬谁就有道理。来吧,看看谁的拳头硬。”
“兄弟们,做了他!”李铁刀一挥手,大叫道。
随着他的声音,门外涌进二十来人,一下就把屋子添得满满的。正赶着要去吃饭的众犯人,此时也知道这边起了纷争,都往这边跑来,把24监室的门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李铁刀一声喊,当先再次冲了出去,大马也在旁边出了手。而涌进来的众人,一看雷云鹏靠近在铺边,有十来个人纷纷跳到铺上,有几个站在边上踹雷云鹏,还有几个拿起棉被展开,准备抽机会拿棉被盖住他。
李铁刀和大马的实力,和石强差不多,两人出手也是狠辣无比,直接就向要害地方招呼。
不大的号房涌进二十多人,更显得空间非常狭小,雷云鹏初来乍到,虽然不怕他们,但一是实在施展不开,另外就是他不想下死手,以打服为主,所以,在护住要害、一个个放倒他们的同时,他身上也挨了不少下,脸上被抓出一条血印,混乱中鼻子还挨了一拳,流出血来。
门口那帮家伙看得兴起,竟然纷纷叫好,不多时就哄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结果把走廊里准备去吃饭的犯人全都吸引了过来。
对他们这种程度的攻击,雷云鹏是丝毫不惧的。虽然仍然有疼痛感,但却伤不了他的要害。除了要多少注意一下刀哥和大马的打击,其他的人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这狭窄的号房里,雷云鹏对落在身上的拳脚基本不挡,而是手、肘、肩、膝、脚并用,打、顶、扛、撞、踢,各种打击方法齐出。随着一声声的喊叫,眼看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少,一个个倒在地上。
开始打倒的那些人,倒就倒了,雷云鹏也不再理会,但后来发现屋里太狭窄,倒在地上或昏迷或惨叫的犯人,不但阻挡了对手的进攻,也同时阻挡了自己的攻防。
一边躲闪和攻击,他利用空闲,把那些倒在地上的家伙,一个个全踢飞到铺上,顺带还把拿棉被的几个家伙砸得在通铺上乱跑。
24号监室,一片混乱,却没有任何人前来制止这场人数悬殊的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