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鹏一听莫闻天提起这事儿,赶紧说道:“莫书记,您太客气了。我想当时钱少强也不过是威胁威胁您罢了,他根本就没胆伤害您。”
莫闻天摆了摆手,笑着说:“小雷,你还不了解钱少强,他这个人,可以算得上心狠手辣,逼急了什么事都敢做的。”
既然莫闻天这么说,雷云鹏反倒没什么话说了。不想莫闻天话峰一转,眯着眼睛问:“小雷,你应该也听说了,7.19抢.劫杀人案。唉,这个案子,到现在也没什么结果,真是让人发愁啊。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什么意思?
雷云鹏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是一惊。这头白道老狐狸,怎么问起自己这件事来?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鲁宏文跟他说了什么?不对,他可能是在诈我,也可能是真的想听听我的看法!毕竟,当时在会议室,自己的功夫,莫闻天可是看了个清楚,即使他不懂,但也知道是很厉害的,毕竟那么多警察包括刘雨,都被自己揍趴下了。
想到这,雷云鹏笑笑说:“莫书记,您太高看我了。我既没去过现场,也没参与破案,说白了,对这件事也只是听听热闹而已,所以我可不敢发表什么见解。”
莫闻天满含深意地看了雷云鹏一眼,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唉!现在党的干部,包括警察们,能力都在退化啊!如果他们都有你的能力,何愁案件不破。可惜啊,你不是这条路上的人。”
摆着头,把目光转向在旁边一直倾听着他们谈话的鲁宏文:“你小子啊,也真是护下,我想借小雷几天都舍不得。”
“呵呵,莫书记您又来了。不是我舍不得,是小雷这段时间真的很忙。新公司刚成立,要处理的事太多了!”鲁宏文面带苦笑地说。
看来,某人所说的“浓缩的都是精品”,还真是确有其事!
绕来绕去,原来莫闻天的落脚点在这儿!想借我用?幸亏鲁宏文给回绝了,否则还得自己费口舌。要不然,莫闻天怎么打得如此精明的算盘?借我几天,估计他就是想让我给他当个私人保镖!
“是啊,三哥说得对,新公司刚成立几天,我以前没什么经验,现在忙得真是焦头烂额,还想……”
“嘻嘻,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啊!莫伯伯、三叔,你们都快点进来吧,开饭喽!”雷云鹏话没说完,宫殿的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跳了出来,大声叫嚷着跑过来。
她一手推着鲁宏文的后背,一手拉住莫闻天的胳膊:“走啦,走啦!都快饿死了!”
鲁宏文溺爱地拍了拍她的头:“盈盈,你啊,老大不小的了,不能稳当会儿么,还这么疯疯颠颠的。”
说完,鲁宏文对雷云鹏说:“小雷,走吧,估计是二哥派这丫头来叫我们了。”
雷云鹏看着这个女孩,感觉有些眼熟,一听鲁宏文叫自己,也没有多想,答了声好,一起跟着向那宫殿走去。
“诶?等等!”女孩开始没注意雷云鹏,一听鲁宏文叫他,她也跟着看了过去,却突然站住了,仔细地打量着他。
“是你!?”女孩突然惊叫了一声,小嘴张得大大的,一副非常夸张的表情。
“你……哦,你是盈盈!”雷云鹏也突然想起来,这个女孩,不就是当初在灵心湖救的那个小萝莉吗,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不过当时这孩子浑身湿透,头发也都是湿的,再加上吓得够呛,与现在的看起来清纯可爱的样子,还真是有很大的区别。
盈盈穿着一身粉红色的阿玛尼休闲套装,看上去非常得体,已经发育得小有规模的胸,把衣服稍微顶起来一些。留的是学生头,两边还俏皮地扎了两个小辫子,巧妙地遮挡住了脸上稍有的一点可爱婴儿肥,脚上穿着一双白红相间的运动鞋,全身都迸发着青春的活力。
真是个要人命的小萝莉!这要再过几年,再成熟一些,肯定又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祸国殃民的小妖精!
此刻,盈盈仍然大张着小嘴,一脸的兴奋、激动。
她来这么一出,鲁宏文和莫闻天都愣住了。
鲁宏文讶然问:“怎么,你们认识?”
雷云鹏笑笑没出声,盈盈却突然跑过去,抱住雷云鹏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三叔,三叔,你知道吗,我和婉倩阿姨去灵心湖,不是出了危险吗,和你说的救了我们的,就是他,就是他!”
她的语速极快,显得很是兴奋,说完之后,便紧紧抓住雷云鹏的胳膊叫着:“哈哈,这下抓到你,你可跑不了啦!”
“哦?原来是小雷救了你们!我看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也许更预示着我们太有缘了。好了盈盈,你看你老大不小的了,抓着你雷叔叔乱晃,快把叔叔晃散了,是不是太没礼貌了。走吧,我们进去,你爸爸和阿姨见了雷叔叔,一定也非常高兴!”
莫闻天和鲁宏文走在前面,雷云鹏被盈盈拉着走在后面。
“哎,雷叔叔,你怎么会认识我三叔的?”盈盈对雷云鹏兴趣浓厚,“还有,那天你怎么会到灵心湖去的?对了,雷叔叔,你多大了,不会超过二十二三吧?哈哈,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小丫头两手拉住雷云鹏胳膊,小嘴不闲着,仿佛连珠炮。
雷云鹏纳闷地想:这丫头看着怎么也有十五六了,怎么就不知道认生呢?估计是鲁家把这个宝贝疙瘩给惯坏了。
盈盈一看雷云鹏不说话,有些着急,猛劲地晃他的胳膊:“哎,雷叔叔,人家问你话呢,你说呀,你倒是说话呀!”
“呃……这个,盈盈,至于我和你三叔怎么认识,说起来话就长了,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吧。”
雷云鹏应付着说,心跳有些加快。那个美少女婉倩,一定也在里边吧,不过……
盈盈一路晃着雷云鹏的胳膊进了宫殿。一进门,雷云鹏就被室内的装饰晃乱了眼。
这也太豪华了吧!?四个字:金碧辉煌!与外面绿色的自然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鲁宏图,看起来要的就是这种强烈的反差和视觉冲击效果!
还没等他细看,盈盈已经大叫起来:“爸爸!婉倩阿姨!你们看,我把谁给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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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的大嗓门真高,她这如同女高音一般的呐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这下,雷云鹏被盈盈抱着胳膊,感觉到有些不自然,动了动,想把胳膊抽出来。结果,小丫头抱得太紧,这一动,不但没抽出来,反而是正好碰到了她刚刚发育起来的胸前坚挺的柔软,不由脸上发热。
盈盈却仿佛没事人儿似的,抱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撒手,显摆似地得意地叫着:“嘻嘻,你们看,我把雷叔叔找到了!婉倩阿姨,你快来看,雷叔叔来了!”
美少妇婉倩果然在场。听到盈盈的叫声,不由嗔怪说:“你呀,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大呼小叫的!”
雷云鹏往婉倩看去,只见她穿着一身米黄色套装,长发挽起来盘成一个髻,脖子在一串珍珠项链的衬托下,显得异常修长白皙。整个人看起来高贵无比,比雷云鹏在湖边看到她时简直像换了个人。
往她旁边看去,雷云鹏又是一愣,啊,美女姐姐也来了!
站在婉倩旁边的,正是杨歆茹。今天杨歆茹打扮得也非常漂亮,使她的傲人身材越加凸显,和婉倩站在一起,微微笑着,目光含情脉脉地盯着雷云鹏,显得女人味十足,迷人至极。
两个人一般的美丽,却又各具特色,婉倩清静高贵,皎如秋月,杨歆茹性感妖娆,灿如春华。
婉倩说完盈盈,看清了雷云鹏的面貌,也是一愣,然后便欢喜地叫了一声:“啊,真的是你!”
随后转过头来,对着旁边一个男人说:“宏图,你看,盈盈拉着的,就是救了我们的人。”
这……这就是鲁宏文的二哥,人们传说中的商界精英,鲁氏集团的实际一把手,鲁宏图?
挨着婉倩站着的,是一个球状的男人。男人比婉倩还要矮半个头,两条粗短的腿,腆着一个圆圆的大肚子,脸上的肥肉嘟嘟着,真像一头猪站了起来。在打着空调清冷的室内,他竟然还是满脸的汗渍。
胖男人听婉倩一说,不由眯着眼笑起来,结果,本来不大的眼睛立刻就不见了。他迈动粗短的腿,向雷云鹏挪动过来,两条肉乎乎的手臂甩动着,好像一只蹒跚的鸭子。
随着他的走动,身上和脸上的肥肉都在大幅地颤动着。
雷云鹏看着他向自己走来,真的有些担心万一他跌倒了,如果没人扶,会不会像个被翻过盖子的王八,再也起不来?
心里想着,不再管拉着胳膊的盈盈,赶紧向胖子迎过去。盈盈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小雷,这位就是二哥!”鲁宏文在一旁见了,忙走过来,对雷云鹏说,之后又转向胖男人,“二哥,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小雷,雷云鹏!”
鲁宏图紧紧地握住雷云鹏的手,笑眯眯地说:“哈哈,你就是小雷啊,宏文常跟我说起你,我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啦。没想到,你还是我家婉倩和盈盈的救命恩人!真是太好了!”
“二哥,三哥也常跟我提起您,早就想来拜望,可惜杂事太多,所以今天才来,还望二哥见谅啊!”雷云鹏躬着身子,握着鲁宏图肉乎乎的手,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微笑。其实他对鲁宏图的吃惊,也只是那么一下。他知道,如果凭外貌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和虚实,那绝对不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长得像个球似的鲁宏图,能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自然有他的高深道行。
“哈哈哈哈,没关系,今天来了就好!”鲁宏图爽朗的大笑着,松开雷云鹏的手,转脸对莫闻天说,“莫书记,现在人都齐了,您就快请入席吧!”
莫闻天推辞了一下,就当仁不让地坐到了正席,鲁宏图和鲁宏文兄弟一左一右相陪。
鲁宏图的左边,是婉倩,再接下来是盈盈。鲁宏文的右边,是雷云鹏,挨着他的是杨歆茹。
大人们对这种坐次排法,都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不过盈盈却是不干了,吵闹着非要去挨着雷云鹏,任谁劝说也是无用,而且眼看着小嘴越噘越高,一双大眼中蓄满了泪水,再不答应,估计就会阴转雨了。
见此情景,鲁宏图也是万分无奈,只得低声地对婉倩埋怨了一句“都是你惯的”,然后笑着对雷云鹏说:“小雷,你看,要不就让盈盈……”
雷云鹏看出鲁宏图的为难,不以为意地笑笑:“呵呵,没关系,这样,我和歆茹换下座位就行了。”
他这样说,是有自己考虑的,如果让杨歆茹和盈盈换了座位,估计杨歆茹肯定会老大不乐意,而且他通过观察,感觉杨歆茹对她这个侄女盈盈,似乎不太喜欢,让她们两个挨着,估计不是什么好事。而这样一来,自己左边是杨歆茹,右边是盈盈,倒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愿望达成,盈盈马上就阴转晴,举起手“嘢”地叫了一声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把椅子向雷云鹏跟前搬了搬,坐下后,悄悄地伸手捅了捅雷云鹏的大腿:“哎,雷叔叔,你也喜欢穿阿玛尼呀?”
雷云鹏一时无语,这丫头,净问没用的!而杨歆茹却趴在他耳朵边,低低的声音说:“你少理这个惹祸精,谁沾上她谁倒霉!”
也不知道盈盈是听到还是猜到,嘟着小嘴哼了一声:“臭姑姑,一定又在说盈盈的坏话!”
雷云鹏不由暗自苦笑,看来自己还真猜对了,杨歆茹和这个小萝莉盈盈,还真是不对付,好像一对天生冤家。
他们三个在这里嘀嘀咕咕,大家都看在眼里,可谁也不好说什么。鲁宏图先是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一把汗,这才端起酒杯笑着说:“呵呵呵,今天我在这里搞个简单的家晏,没请外人,全都是我们自己人呐!欢迎莫书记、三弟、表妹,还有雷老弟前来!咱们客气的话不多说了,来,共同喝一杯!”
雷云鹏举起高脚杯,等鲁宏图说完了,看了看杯中暗红色的液体,之后倾斜一下,看到酒液澄清、透亮、呈现轻微琥珀色,这说明酒已到壮年,正是最好的时候。随后,他轻轻地摇晃了几下,把鼻子凑到酒杯上方,短促地轻闻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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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细腻悦人、幽雅浓郁的香气扑鼻而至,这是酒的原始醇香,这说明这种干红,必然是多年窖藏的好东西。
他轻轻地啜了一小口,让酒布满在口腔四周、舌头两侧、舌背、舌尖,并延伸到喉头底部。一股柔滑中带着妩媚的味道,回荡在他的口中。
轻轻地放下酒杯,醇和、细腻、纯正的味道,似乎弥漫在全身的每个毛孔,一种奇妙而温馨的感觉浮上心头。
这种品酒方法,还是杨歆茹传授给他的。虽然喝红酒的时候不多,但他却牢牢地记住,终于在这里派上用场,没有一口干掉而引人笑话,而且确实感受到了独特的氛围。他觉得,这种品酒方法,和鲁宏文告诉自己抽雪茄的方法,有着相通之处。
雷云鹏偷眼看看,全桌人都沉浸在一种愉悦的气氛里,似乎都在陶醉着,回味着酒的味道。
只有小丫头盈盈,手里把着一大杯加冰的蓝莓汁,嘴里含着支吸管“啧啧”有声地吸吮着,大眼睛巴嗒巴嗒地看着众人。
依然是鲁宏图打破了沉默。他轻轻地放下酒杯,笑着问:“怎么样,我这酒还不错吧?”
莫闻天点点头,首先开了口:“宏图,你这酒,真是太好了,比我收藏的,品质要强得多。唉,喝这种酒,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而且是有生命的艺术品。细品之下,能品出它的历史内涵还有文化积累啊!喝在嘴里,真不忍心咽下啊!”
“好!莫书记果然是行家,说得真好!”鲁宏图伸出胖乎乎的手,挑了挑大拇指说,随后目光又转向雷云鹏,“小雷,你对这酒有什么评价没有?感觉怎么样?”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雷云鹏的身上。
雷云鹏知道,这是鲁宏图在有意考自己,同时在考察自己的品味。桌子上最没心没肺的便是盈盈,小嘴撇了撇,对大人们这种做法很是不屑。
最担心的,就是杨歆茹了。她与雷云鹏的关系,鲁宏文知道的最清楚,鲁宏图是一知半解,没说反对也没说同意。但据婉倩私下里透露,二哥对这个小雷的品味有些担心。不管怎么说,鲁氏也是大家族,哪怕杨歆茹是外姓,但毕竟和鲁氏沾着亲,怎么也不能随便就找个杂七杂八的家伙。当下,她紧张地看着雷云鹏,生怕他说出什么丢人的话来。
雷云鹏知道鲁宏图的用意,当下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二哥,这酒确实如莫书记所说,简直就是一件有生命的艺术品。如果让我狗尾续貂的话,我说,这酒像一部完美和谐的交响乐,每个音符和音调都清晰可辩。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1982年份的拉斐红酒。”
说到这,雷云鹏稍停顿了一下,看鲁宏图点头,知道自己猜对了,当即接着说:“但是,这种酒,好是好了,却是太柔了些。喝这种酒,就像和女士打交道,个性温柔婉细,芳醇柔顺,较为内向,却缺少了一股男士的阳刚之气。当然,我这种说法,不过是鸡蛋里挑骨头罢了,还请莫书记、二哥、三哥你们不要笑话。”
等雷云鹏说完,杨歆茹长出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爱意地盯着他,而其他除了盈盈在外的所有人,都对他的评论感觉到吃惊。不是别的,是他说得太对了,包括酒的年份、酒的品牌以及酒的缺点都给说了出来!
“哈哈,小雷,你这一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一个专业品酒师了,水平甚至相当于举世最牛的酒评家罗伯特.帕克了!好,说得好!”
鲁宏图不断地夸赞,莫闻天也一直在点着头,听鲁宏图说完,也一语双关地说了句:“这个小雷,真是个文武全才啊!可惜了!”
鲁宏文和雷云鹏都知道莫闻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人谁都没搭话,鲁宏图对雷云鹏还不甚了解,自然不好说什么,其他几位女士在这种场合,当然只是含笑不语。
不成想,眼看局面有些尴尬的时候,盈盈这丫头说话了:“莫伯伯你说得对哦,雷叔叔游泳可棒了!”
她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是大笑起来,笑得盈盈不知所以然,嘟着小嘴郁闷地说:“笑什么呀,人家又没说错,他游泳确实很棒的!不信你们问婉倩阿姨!”
大家更是大笑,鲁宏图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着,他笑着说:“好了,咱不说这个问题了,来,吃菜吃菜!”
在宴会期间,雷云鹏越发觉得莫闻天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这位唐朝市的掌舵者,身高和鲁宏图有一拼的家伙,似乎说的每一句话,特别是对自己说的话,都隐含着深意。他确信,这绝不是自己多心。
而对鲁宏图,雷云鹏的印象却越来越好,甚至连他的肥胖,看上去都越发顺眼。鲁宏图虽然形象不佳,但整个人的品位,却给人一种高山仰止之感,知识丰富,举止端正,谈吐优雅,待人醇厚,比之儒雅状态下的鲁宏文,却又多了几分厚重。
他深信,鲁宏图这种作派,绝对不会是装出来的。一个人想装粗鲁很容易,但想装高雅,没有一定的修养,是绝对装不来的。也许,这就是鲁宏图让人们交口称赞的最大原因了。
一顿饭下来,莫闻天、鲁宏图、婉倩,都对雷云鹏也有了不少了解。这个年轻人,作派大气,年轻气盛,却又有着一股傲然之风,不由让他们也是心中暗叹,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有大作为。
盈盈这个小丫头,大名叫鲁雪盈,实际年龄才十四岁,现在暑假放假,再开学才上初三。只是她生活条件优越,发育得好,这才看上去像有十五六岁。而由于婉倩的娇惯,盈盈是个刁蛮任性的活宝小公主,她的心理年龄,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一顿饭下来,盈盈倒和雷云鹏混了个滚熟,捅来斗去,弄得雷云鹏狼狈不堪。到后来,她干脆要求不再管他叫叔叔,直接鹏哥鹏哥地喊个不停,气得杨歆茹在旁边咬牙切齿也是无可奈何。
吃过饭,又喝了一会儿茶,莫闻天先提出告辞,雷云鹏也赶紧说自己也还有事,一起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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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宏图没有亲自送莫闻天,而是安排一名服务生,把莫闻天悄悄地送到停车场,没有惊动任何人。他这样做,无非是想避避嫌。虽然自从钱少强、毛远峰倒台之后,莫书记和鲁氏集团交好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但能避还是避开点好。
鲁宏图一直把雷云鹏送到酒店门外,这才意犹未尽地握着雷云鹏的手说:“小雷,你跟着宏文好好干,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
“嗯。二哥你放心,我会的。”雷云鹏点点头。
鲁宏图松开雷云鹏的手,又拍了拍鲁宏文的后背说:“宏文,小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一定要好好培养他。”
“二哥,你就放宽心吧。小雷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一句话,他办事,我放心!”鲁宏文也笑着说。
这时候,鲁雪盈凑了过来,抱住雷云鹏的胳膊摇晃着:“鹏哥,什么时候你再陪我玩呀?”
雷云鹏不由苦笑。小丫头,我现在事情真的很多啊,哪有时间陪你玩,现在连陪几大美女的时间都没了!
“你倒是说呀,什么时候再来,真是的,又不理人!”鲁雪盈抱着雷云鹏的胳膊晃啊晃。
“盈盈,你有礼貌一点!”站在一旁的婉倩一见鲁雪盈实在有些过分,终于板起俏脸,“你没听说雷叔叔的公司刚刚成立吗,叔叔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哼!你们就会说我!”鲁雪盈一听,小脸当时就拉下来,委屈地撇了撇嘴,然后把雷云鹏的胳膊猛地一甩,“不陪人家拉倒,谁稀罕!哼!”
鲁雪盈一跺小脚,气呼呼地甩手往酒店里面走去。
“唉,这孩子,真是让我给惯坏了。小雷,你别介意啊!”婉倩连忙向雷云鹏道歉。
再次寒暄了一会儿,在雷云鹏的强烈要求下,鲁宏图和婉倩终于转身回了酒店,鲁宏文也上车离开。
杨歆茹代替了鲁雪盈的位置,挽起雷云鹏的胳膊:“走吧,我的小雷先生,今天你可算是出尽风头啦!”
“嘿嘿,我出的风头,还不都是美女姐姐培训到位?”
“切,哄谁呢?”
“对天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哼,算你有良心!”
……
二人边走边打情骂俏,来到杨歆茹停车的位置。
雷云鹏殷勤地帮杨歆茹打开车门,之后自己才转过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在他刚要迈步上车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不好!有危险!
这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直觉,这直觉告诉他,现在自己面临着极大的危险!一个致命的危险!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危险自己躲不开了。但是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他,几乎是在吼叫着:“突击”!
第一时间发动了突击技能,他的身体,尽最大可能地往左边,也就是驾驶室那边挪动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远方某处楼顶上,一道娇艳的火光闪过。
几乎就在他挪动的同时,一道强烈的无与伦比的打击降临,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腹部!
巨大的冲击力,把雷云鹏冲击得往后飞出足有五米远!就在往后飞行这五米距离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他的额头上闪过一道诡异的紫光,目标正是闪过火光的位置。
雷云鹏失去知觉之前,一个身影映入脑海,是他!
随后,他便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杨歆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坐在驾驶室里,还在等着雷云鹏上车。可突然之间,她听到一声巨响,同时听到雷云鹏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副驾驶的车门呯地一声自己关上了。
她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雷云鹏怎么没上来?
她疑惑而又有些害怕地从驾驶室出来,在停车场还算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目光扫过,一眼就看到了蜷缩着倒在地上的雷云鹏。
她尖叫一声猛地扑了过去:“啊!雷云鹏,你怎么了,雷云鹏,你别吓我,你快醒醒!”
这时候她才发现,雷云鹏已经陷入昏迷,他的腹部右侧,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正不要钱似地往外窜着,一团内脏,也蠕动着往外挤着。
“啊!快来人!救命啊!”
一声凄厉的喊声,撕裂了金槟大厦停车场的夜空,向四面八方传开。
在离7.19抢.劫杀人案刚刚十天的时候,又一起命案,而且是枪击命案,在唐朝市华丽上演,给原本就焦头烂额的公安机关,又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脸上。
这一次,莫书记比发生7.19案件时更加生气。他把公安局长郑又平叫到办公室,拍着桌子臭骂一顿,然后给公安局也是给郑又平下了死命令,这两起性质恶劣、影响巨大的刑事案件,如果一个月内破不了案,你郑又平,加上公安局的主管副局长、刑警队长以及白芸区公安分局等一连串的人,就全都自己写辞职报告吧!
7.29枪击命案,死者是刚刚接手了大龙地盘,新近崛起的黑道人物,刚成立的华阳公司老总雷云鹏,只一夜功夫就传遍了唐朝市的整个黑道。
“看看,怎么样,报应了吧?”
“这就叫活该啊,自己不知道收敛,敢放出那样的话来!”
“唉,可惜了,初生的牛犊……”
……
这个刚刚露头儿,还没来得及升起的黑道新星,已悄然陨落,再也听不到人们的议论之声。
事发当天晚上,噩耗传到华阳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忙了一天,互相开着玩笑正准备睡觉的光头、田华光、大鹰,听到自己老大死了的消息,直接就全都摔坐在地上。
随后,田华光连滚带爬地来到光头跟前,抓住光头的T恤衫前领,用力地抓着,颤声问:“光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是谁,是谁打来的电话?”
光头的脸上满是泪痕,任由田华光抓着,如同呆傻一般地答道:“是鲁宏文,鲁宏文,鲁宏文……”
田华光颓然地松手,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任由大颗的泪水滴下,模糊了他那黑框眼镜。他嘴里喃喃着:“老大,我对不起你,我是天煞孤星,我是不祥的东西,对不起,对不起……”
大鹰嘴唇上粘着一支烟,双手抱膝坐在地板上,没有流泪,一言不发,只是眉头紧锁,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对面沙发的一个扶手,任由那支烟自己在那枭枭地冒着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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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也许有的亲们看到本书,觉得不够狠,不够霸道,不够直接。比如两个人要开打,怎么总是找些理由或者先说上几句?其实,恐龙是有意这样写的。可能一些亲们不知道黑道上的规矩,因为我个人在生活中有所接触,所以知道他们的一些处理事情和解决问题的方式,根本不是想像中那样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打个你死我活,那不是黑道,那是混混。真正的黑道,真的有很大的规矩,想做一些事情前,都要经过缜密的考虑和部署,不发则已,一发而成。而且一旦有纠纷,遇到白道和同道的老大们出面,往往都要给面子,很多事情不了了之。我是想最大程度地还原真实性。当然,也不是说我写的就是真的,这些都是远远高于生活的。但是,我所安排的一些桥段,有不少是来源于我个人的经历或者现实中的事情,经过放大而成。比如有一章派出所枪案,就是经过放大而来的,有位作者大大看了,表示不屑,说国家机器不管用了,敢在派出所玩枪,玩完了还没事。但这件事情,就是我身边的事,不过他们拿的不是枪,是砍刀,最后不过是把砍刀没收,那些人屁事没有。所以,写得相对真实一点,是我的初衷,也会是本文一直贯穿的原则。
雷云鹏被偷袭死亡的第二天,也就是7月30号,唐朝市特别是市区的黑道老大们,便开始蠢蠢欲动。
华阳公司所在的以及以前大龙罩着的街面上,突然间就多了不少人,打探着各种消息,也有一些小范围的冲突在上演着。
当天晚上八点,光头主持召开华阳公司会议,以前的三十二名小弟,只到了二十五名,有一人被打成重伤住院,另外六人不知去向,其中只有一人是当初的十二个人里的。
现在站在下面的二十五人,也有三人身上有青紫色的伤痕,两个胳膊用绷带缠着。
光头面沉似水,阴冷地盯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小弟。田华光和大鹰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目光闪烁。
“各位弟兄,老大不幸身亡,我知道大家的心思。但是,既然大家在道上混,就应该知道道上的规矩。我希望在事情明朗以前,弟兄们都支撑下去,最终,我贾海涛还有他们两位,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至于今天没来的几位,也许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想,他们已经违背了我们华阳公司的规矩,所以,哼!”
光头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田华光扶了扶黑框眼镜,声音里没有一丝生气:“没必要再隐瞒了。我田华光作为华阳帮刑堂堂主,自然会履行自己的职责。众位,你们说我威胁也好,恐吓也好,我不在乎。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擅自离帮的,必然会有所交代,今天受伤的各位,每人一万元,明天找大鹰领取。”
光头看了看大鹰,大鹰摇摇头,示意没什么要说。光头再次用冷厉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站着的二十五名小弟:“散会!”
空旷的会议室里,再次剩下了三人。他们互相看看,都发现了对方的疲惫和悲伤。
只一天的功夫,光头就瘦了一圈,原本油光水滑的皮肤都失去了光泽。田华光,原本就不起眼的身材有些佝偻,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流动着哀伤。而大鹰,厚厚的嘴唇上,出奇地没再粘着香烟,反而是暴起了一层焦皮,眼睛中的绿色光芒,也暗淡了许多。
“光哥,下步我们怎么做?”大鹰坐到沙发上颓然地问。
“无论怎么说,老大死了,我们也要查清到底是谁害死了老大!”光头说得斩钉截铁,“血债必须血来偿!”
“对!必须查清!”田华光哀伤的眼神中,迸发着仇恨的光芒,“杀!杀!只有杀,才能解决!”
“好,我们就查,公安查,我们也查,查清了,干他玛的!”大鹰狠狠地拍着沙发扶手说。
“一会儿,我就执行刑堂堂主的职责!危急时刻判帮,不可饶恕!”此刻的田华光,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仿佛一条眼镜蛇。
“好,那我们就这么办!”光头狠狠地攥起拳头,挥动了一下手臂,“我们商量一下具体做法。”
光头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光头突然兴奋地大叫了一声:“老大!?”
他这一声,让田华光和大龙都是一惊,之后便跳了起来,一左一右把光头夹在中间。
光头颤抖着手接通了手机:“喂~~老、老大~~?”
“我是鲁宏文。”手机中传来了鲁宏文的声音,光头一下子泄了气。
“哦,鲁所,有事么?”光头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你们准备一下,8月3号,在华阳公司所在地给雷云鹏举行葬礼。当天KTV停止营业。你把消息散布一下,重点范围是唐朝市特别是市区的大小老板们。”
“可是,到现在我们都没看到老大……”
“这个你不用管,我会提前安排。好了,就这样。”鲁宏文说完,挂断电话。
光头拿着手机,一时陷入思索中。
田华光和大鹰凑在光头跟前,基本上听了个大概。大鹰舔舔干裂的厚嘴唇问:“光哥,鲁所的意思是给老大办个葬礼?那我们……”
光头摆了摆手,示意大鹰别说话,不要打断他的思路。大鹰一见,忙闭上嘴,和田华光对视了一眼,坐回到沙发上。
“用老大的手机……举行葬礼……散布消息……嗯?鲁宏文要干什么?”光头一边想着,一边自言自语,“到这个时候,查出是谁干的才是最主要的,为什么?葬礼,老大的手机……难道!?”
突然,光头的眼睛猛地亮起来。
7月31日,一大一小两个消息传播开来。
大消息是华阳公司传出的,内容是将于8月3日为公司总经理雷云鹏举行隆重葬礼,希望各位朋友参加。
另一个小消息,则是原大龙的手下后归顺雷云鹏的四个人,有两个双腿被打断,一人左手五指全被砍掉,另一人则身受重伤,躺在医院里尚未脱离生命危险。据说,所有被打的人,都没有看清具体情况,只知道伤人者黑巾蒙面。
但道上的人都知道,这是华阳公司的人在执行家法,他们承担的,是在危难之时擅自离帮的后果。至于另外没有受到惩罚的两人,可能是执行者并没有找到。
这是黑道的规矩之一。当一个黑帮,只有老大或高层变动的时候,帮众均不得擅自脱离,否则便会被执行家法。而如果一个黑帮解体,帮众则可以自由选择加入其他帮派,或者另组新帮。
接下来的几天,各路黑道势力纷纷来到华阳公司管理的四条街面,明抢暗斗各种手段齐出,把这四条街上弄得乌烟瘴气,把那些正经经营的商户们搞得叫苦不迭。华阳公司的员工,为维护秩序,又有多人被打伤,但所幸伤都不重。
8月2日下午,一具暗红色宽大的栗木棺材运抵华阳公司,摆到了后宫KTV的一楼大厅。
大厅已被设置成灵堂,一个巨大的“奠”字,占据了大厅正面的墙面,字的下方放了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摆着雷云鹏的黑白照片。照片周围,摆放着素色的鲜花,映衬着照片中雷云鹏的笑意。
棺材就在正中央,由于过于宽大,占据了不少地方,使本来宽敞的大厅显得有些狭窄起来。为了扩大面积,大厅原来摆放的沙发茶几等都已搬走,连吧台都被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