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进工程部的毕业生，还有三个月的实习期。
如果实习期表现不佳的话，工程部的是不会和他们签合同的，这就代表着，这个人不合格，没有留在工程部的机会。
赵默这话一说，那赵全头上青筋直冒，似乎非常的气愤。
“赵工程师，这，也得讲理呀，不能仗着资格老，欺负人……”
赵全这话说的和他一起的工程师手一挥，无比嫌弃的冲着他喊了一句。
“那好，你对，你有本事别让我们带你，你喜欢去那里，就去那里，你不是喜欢去灯市上给人打小工吗？那里就去，保管没有人管你……”
那个工程师冷哼一声，说的话让不少人交头接耳，更是对这赵全露出鄙夷的目光。
“怎么回事？大家都回去工作吧，你们几个，来办公室一趟……”
张东升的目光落在这几个人身上，示意他们都去办公室，不要耽误别人的工作。
那老工程师狠狠的瞪了赵全一眼，心底十分不悦，张总监一般都不怎么管事，谁知道今天自己这么倒霉？
遇到一个像赵全这样的愣头青？
几个人进了办公室，张东升坐在那里，总算是弄清楚了原委。
原来赵全是跟着这个工程师帮忙，那个老工程师脾气不太好，今天看到这个赵全注意力没集中，一副晕晕欲睡的模样。
想起昨晚上，在灯市上看到他给别人帮忙打工，心底来气，就狠狠的骂了赵全几句。
话说的有点重，没想到这赵全居然和他吵起来，这让这老工工程师心底大为恼火，直接骂起来，甚至在张东升面前诉苦。
“张总监，你看，这赵全我是不会带了，工程部谁脾气好，谁带在身边，不行就直接开除掉，学校不行脾气还挺大……”
赵全抿着嘴巴眼睛红红的。
突然，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张东升和那个工程师哀求。
“我家有特殊情况，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晚上去给人家帮忙，并没有耽误正常工作，我，我……”
赵全目光看着那工程师，后面的话语，却是说不出来，但是张东升却看出来了。
这人，估计有话瞒着自己，或者是，事情并不像自己看到那样？
“开除吧，张总监，这人开除算了，办公室人够多了，要着干嘛？”
那年纪大点的工程师坚持要开除赵全，并且看着他跪在地上，露出鄙夷的目光，十分看不起。
赵默也皱眉。
训斥一句。
“你一个男人，跪什么跪？起来，有点骨气好不好，烂泥扶不上墙……”
看的出来赵默对这个赵全，似乎也非常的不感冒。
赵全默默起身，出办公室门的时候，走路都有些不稳当，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的张东升有点疑惑。
但是没说什么。
“张总监，这次招的人太多了，江大的都可以留下来，院校的也能留一些，但是这个赵全就算了，他师傅不愿意留他，影响不好，索性到时候辞退吧……”
像这样的小事，赵默还是很恭敬的和张东升解释一下。
张东升觉得也是小事，一个小插曲而已，所以也没啃声，点点头，表示默许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东升走的慢点，几乎落在最后面，往食堂走的时候，就看到前面有人在争论什么。
“那赵全可这是够冤枉的，这人死心眼，为啥不说实话？”
“咱们学院的本来就不受待见，说了也没用呀，你没看到赵工程师，都是帮着他们自己人，赵全倒霉……”
“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的，赵全太冤枉了，他最近也是穷疯了，咱们看看能不能拉扯一把……”
“怎么拉扯？咱们工资都那么低，还没转正，咱们自身都难保！”
……
张东升看了一下，前面那些人似乎都是这一批学院分来的毕业生，看这模样，工程部倒是分成几个小圈子。
不过他们说赵全冤枉，什么意思？
张东升仔细回忆一下，记忆中今天那赵全反应是有点反常，而且那个工程师也有点不对劲，难道真的是自己疏忽了什么？
这事放在了张东升的心底，他暂时没理会，而是去食堂吃饭。
不过在用餐完毕，却是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喊了那赵全到一边去散步，顺便问了一下情况。
赵全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张总监，居然肯费心的询问自己，当下十分激动，就把一些事情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
“陈工程师手脚不干净，把公家的东西塞进包里，往家里拿，被我看到了，估计是怕我告发今天就咬定说我上班打瞌睡，其实，我哪有，他是故意的，而且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看到，有好几个同学，都注意到了……”
赵全怕自己说的没有信服力，很快说出自己和另外的同学，曾经看到过陈工程师拿东西，问他们拿的什么？
回答五花八门的，有人甚至说陈工程师连钳子和工具箱都往回拿，更夸张的是，办公室用的手纸甚至毛巾洗衣粉，他都拿过。
听到这样的话后，张东升都觉得无语。
下午去办公室，索性喊了几个工程部的老人来问了一下，没想到得出的结论几乎一样，在张东升的追问下。
有人支支吾吾的，但是有人最后还是说了实话。
“老陈，是有点爱小便宜，我就看到过一次，他把办公室的风扇弄回去了……”
“嗯，其实那个赵全做事还是很认真的，没法子分到老陈手下，又没有一点眼力劲，老陈肯定不想要他……”
“老陈人不坏，就是抠的厉害，估计是因为家里穷吧，要不，就是负担太重了，拿的也都是些不算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大家都没啃声……”
……
听到类似这样话语，张东升当场脸都黑了，这都是小事？
拿公司的东西都算是小事，那么把公司的材料，或者图纸什么带出去的话，估计大家也会觉得是小事？
偏偏，赵默似乎也不知情？
“不会吧，老陈手脚这样不干净？这，这，看着不像呀……”
“查一下，看到底是不是事实，然后工程部内部都要安装监控，每个人负责的东西，如果丢失是要追责的……”
张东升想起自己曾经好几次提醒大家。
工程部的保密工作要到位，这里是不准人随便进出的，访客可不许随意进入他们工作的场地，但是却忘记了。
内部，内部也要严格控制。
特别是一些刚刚出于萌芽状态的情况，一定要先预防，今天只是电风扇手纸，明天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好，好，这是我疏忽了，我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事情，只是那赵全，通告都已经下去了，怎么办？”
赵全是被辞退的，通告今天中午贴出来的。
这赵默，有时候反应也太快了，张东升苦笑一下。
“算了，一笔是一笔，先查一下老陈的事情，然后在处理这个赵全的事情，让他再多等一天吧，万一咱们做错了，也要面对错误……”
如果这个问题处置错误，张东升也没有打算逃避，自然是要寻求解决的方法。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老陈还真的像赵全说的那样，夸张的时候，这老陈的家里，居然随处可见办公室东西，连茶杯和纸都是工程部的。
赵默看脸都黑了。
回来无语，但是很快把老陈调离到了车间，这人，不能用了。
老陈走了，赵全也到了被辞退的时候，赵默很为难，事情的真相摆在面前，可是通告已经出了，这人已经被开除了。
最后还是张东升想出解决的办法。
“通告出了也盖章了，总不好出尔反尔，而且老陈这事太丢人了，赵全既然被开除掉，你就去旭日升吧，那边也缺人……”
张东升想起，旭日升一直想搞研究所，偏偏自己这边也没什么精力去弄，这个赵全这会受到冤枉了，索性让他去旭日升。
物尽其用！
“那就太好不过了，不过，赵全能力不太行，我怕……”
赵默犹豫一下，却见张东升摇摇头。
“没事，他目前家里也缺钱，去了肯定会用心干，这不是有我吗？”
张东升就这样敲定了赵全的去处，很快赵全去了旭日升的研究所。
看着空荡的大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倒是长吁一口气，只要有工作就好，他现在太缺一份工作和钱了。
“灯市那边的工作辞掉，我这边给你加一份工资，钱别担心，好好干……”
张东升拍了一下赵全的肩膀，却是给了他一个小本子，而那个小本子赵全见过。
那是在江大周阳和宋涛他们的手里见到过，被他们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的东西，没想到有一天，他手里也弄到一份了。
这东西，就是张东升给他的，让他研究的对象。
半导体？
赵全抬起头，在看漫不经心的张东升，心里生出无限的勇气。
看着赵全留在了研究所，张东升嘘了一口气，好了，这下旭日升的研究所，总算是有人了。
彩管公司的工程部，出了老陈这样的事情，赵默很内疚。
很快，就申请下来一批摄像头，并且在工程部内部开了一个大会，把工程部一些保密规则还有规定都印在纸张上。
让每一个签字，声势弄得非常大。
在看上面的处罚，如果把工程部资料或者物品外带出去，轻则罚款扣奖金，重则开除追究刑事责任，这就是工程部的基本规则。
有些事情，不容挑战底线。
原本的那些老工程师，还有些别扭，觉得公司现在这些规定，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实在是太繁琐了。
但是江大的那些毕业生却是见过NEA公司保密措施，所以他们心底明白。
工程部，必须得这样才行。
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远。
这场会议开过后，工程部这边很是消停了一阵子，
每天张东升就是看着赵默领着一群工程师，在工程部忙碌着，而周阳和宋涛也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影子，经常钻进工程部一天不露面。
乐的张东升清闲下来了，没事就去看看赵全，随后和他聊一下，这家伙倒是心定下来了，十分的努力。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离亚运会火炬接力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旭日升的广告牌子也接近了尾期，已经都安装在墙上了，就剩下后期的一些点亮工程，而江滩那一段路的彩灯也在紧急安装中。
一切都很顺畅，但这个时候彩管公司却是意外的接到一张传票。
他们被NEA告了，理由是侵犯人家专利产品，涉嫌盗版他们公司的电子配件，其实就是现在彩管公司新车间生产的产品。
NEA公司要求巨额的赔偿，金额高达一千万人民币。
而接到这个传单的彩管公司上下，一下子都懵逼了，他们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一千万人民币？
这要是官司输掉了，彩管公司估计就离破产不远了，这公司刚刚走上正轨，碰到这样事情，那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得到消息的公司高层，立刻就开了一个会议，这还不算，章义已经联系好江城最好的律师，请他们也过来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看官司怎么打，有没有赢的可能性。
得到消息的公司高层，坐下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神色不安，因为许多人都知道，公司常年从NEA进口产品和配件。
这要是两家打官司，产品和配件就得想别的办法，或者是转型，这对于彩管公司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还有现在投入三百万，刚刚步入正轨的新车间，公司还指望这产品多生产，销往国内市场，早点把投入的成本赚回来。
谁知道就出了这档子事情。
NEA公司那边是要求彩管公司这边，停止继续生产这种产品，赔偿他们的经济损失，并要求法庭上给与彩管公司重罚等等。
可是，三百万，在加上人家索赔的一千万，足以让彩管公司破产关门！
已经到了几乎不可控制的地步。
“怎么办，大家群策群力出点主意吧……”
章义的声音都是沙哑的，他真的很慌，特别的慌。
从来没有像这样慌。
作为一个领头人，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他此时真的没法子。
专利？
公司开始怎么就没想到这茬？
而且，就没想到NEA给背后来了这招？
这是想弄死他们的节奏呀，怎么办，怎么办，眼看着彩管公司有点希望站起来，这次又得重新被拉下泥潭。
“咱们请律师，先不要被吓住了，说不定他们是纸老虎了，M3210我原本查过，是没有什么专利的，最起码，在咱们研究这东西之前，没专利……”
万国庆关键的时候站出来了。
他比别人有经验，而且也细心，这产品研究出来的时候，他是调查过，M3210电子原配件是没有申请专利的，而现在NEA公司说侵犯他们专利产品？
那么难道他们的专利，是最近才弄的，有时间差？
反正，不能第一回合就被吓住了。
“律师是肯定要请的，我就怕，请了律师也没用，这官司只有一个输字！”
章义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真是因为见过世面，他就感觉，NEA公司这次告他们侵权，是有理有据的人，彩管公司这次真的是站不住理。
搞不好，确实是侵权了。
毕竟连用的机器，都是从NEA那边流出来的机器，人家告你，你还能有什么反抗？
局面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不太利了。
章义的惊慌让今天来开会的许多人，心里更是没底，财务部的经理，目光看向张东升，有几分的探究和不耐烦。
“这个产品，不是工程部研发出来的吗？难道是抄袭？怎么会被告发？这，每月花费那么多钱，就这个结果？”
财务部的经理说话很冲，但此时谁也没有觉得，他说的不对。
很多人心底都有这种想法。
是呀，章义对于工程部的重视，那是有目共睹的，公司的资金在紧张，都是紧着工程部花，他们用钱可没节约。
不但工程部的工资是全公司最高的，而且奖金也是最高的。
一个工程部的开销，可是顶的上一个上千人大车间的开销，可结果，人家工程部弄出来的产品，居然是仿造抄袭？
还给公司带来这么大影响？
这一个操作不当，就会让公司破产的。
在场的人，目光都看向工程部的二个人，一个张东升一个万国庆。
那万国庆此时也急，可急也没用，只能想法子解决眼前的危机，而张东升手里拿着一只笔，却是用笔头在桌子的敲击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对别人说的话语，似乎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所有人都去看张东升，可张东升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急的章义连喊了几声。
“张总监，你说话呀，这个产品你最清楚，你有什么意见？”
“啊……”
张东升的思索似乎被打断了。
“先请律师看看，这个产品我们开始研究的时候，是查过的M3210这个产品，是没有专利号的，现在NEA公司说到专利的情况，我建议，让律师从这方面去查，不管是那个国家，都是讲法律的，没有道理人家告什么，就不一定是我们的错……”
张东升很快做出判断，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反正这编号M3210的电子产品，自己心底有数，又不是真的抄袭NEA公司的产品，不过两者外形很像，还得看最终开庭的结果。
这法院也不是NEA公司开的。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了。
张东升没有慌，相反还有些乐观，但是章义却不这么想，公司的其它高层也不这么想。
当时就有人指出。
“张总监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验，三年前，NEA公司把国内华盛公司告上法庭，索赔一个亿，而最后法庭上判决是华盛输掉了，你再去看看现在的华盛，元气大伤，三年都没喘过气来，哎，法庭是公证的，但你也得看看，人家法庭开在那里？”
彩管公司一个资深的副总只摇头，他觉得张东升还是太嫩了。
因为起来的太快了，根本就不知道业内一些典故，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过华盛最繁华的时候，每天的货柜车都排着队拉货。
那个时候人家的一年的产值，比十个彩管公司都强，那是在整个国内电子行业的老大哥。
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那个时候的彩管公司，跟人家提鞋子都不配，公司里每年都会组织一次学习取经的活动，组织公司里的技术骨干和领导，去华盛取经。
?那个时候华盛多红火呀！
全国闻名，在业内更是龙头企业，到处都是宣传扶持，银行是抢着贷款，可是就因为和NEA的官司，一下子罚款一个亿。
当时的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关键是华盛当时弄出的产品生产线，全部报废不能在生产了。
因为那生产出来的产品，用NEA当时的话来说，也是侵权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禁止生产。
这样一来一去，华盛当年就亏损了。
这二三年来，华盛虽然没倒闭，但是龙头老大地位已经不保了，这都是因为NEA，当年的华盛都没抗住。
他们对于彩管公司这次，根本就不乐观，因为有前车之鉴。
“对，对，彩管公司哪能跟华盛比，华盛都没扛过去，输掉了官司，我看，咱们想想，是申请破产还是怎么办，能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章义此时心乱如麻，这个公司他们注入太多的心血。
真的破产了，简直让他有种负罪感，恐怕就是死了都不会闭上眼睛。
而且他会成为彩管公司的罪人。
可是，除掉破产，还能怎么办？
华盛都坑不住了，他们怎么能行？
关键是，一个亿的赔偿金，三百万的刚投入生产的车间，这些，目前的彩管公司，根本承担不起！
“咱们的外债太多了，如果在加上这一千万，估计已经资不抵债了，还不如早点申请破产，说不定，还能给工人们分点钱……”
公司的刘副总犹豫一下，说出自己的主意。
这种情况下，早早破产，说不定还是好事。
至少这场官司说不定不了了之，而公司剩下那点钱，还可以当成公司职工的安家费。
要是继续打官司，打到最后钱赔出去了，在申请破产，那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没有了，最后那些工人，估计也不好安置。
所以他觉得，有华盛在前的例子，彩管公司最好的法子，就是申请破产。
姚元春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看看章义，再看看刘副总，在看看张东升和万国庆，心底却是生出一种幸灾乐祸出来。
这都怪章义，太过分信任张东升，这一次张东升直接把人带到水沟里，活该！
不过，这也是说明，他的机会来了。
自己隐忍的太久了。
下面的人，各说各的主意，章义只觉得头疼欲裂，可此时自己不能露出狼狈。
只能让大家暂时先保守秘密，在商量对策，当下之际先让万国庆，去联系江城最好的律师团队，尽量找有类似经验的。
走一步看一步，他还是希望官司不要输掉。
但是众人并不乐观，都是忧心忡忡的，悲观的甚至想着，这公司万一破产的话，他们该怎么办？
虽然有章义一再叮嘱，这个事情要保密，但是不到一天的时间。
彩管公司上下连扫地的清洁工，都知道了有人把彩管公司给告了，索赔一千万，而且是章总和张东升的问题。
彩管公司里这个消息，很快，连灯街上那些摊贩都知道了，一时间，彩管公司到处都在谈论这事情。
原本刚刚觉得日子安逸起来的彩管公司职工，一下子都懵逼了，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一时间到处人心惶惶的，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人家索赔是因为工程部仿造人家的产品，盗版抄袭人家的东西，所以才会索赔！
也有人说，这一次公司要倒闭了，估计要破产……
更有人说，公司情况不好了，赶紧早点想出路吧，各种的小道消息，充盈着公司的每一个角落里。
甚至包括工程部。
张东升发现，工程部有些人也是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来，甚至，上班的时候，也在窃窃私语，讨论这些问题。
而那些人看到张东升来了后，却是又装作努力干活的模样。
张东升皱眉，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索性让赵默来开会，与其让大家胡乱猜测，胡思乱想，还不如清楚的告诉大家事情的真相。
果然，等到万国庆告诉大家nea告彩管公司侵权的时候，赵默一个站了起来骂娘。
“那个产品，是张总监教我们的，我们研究许久，才弄出出来的成果，nea凭什么说我们侵权，我们又没有按照他们给出方法做？怎么能这样不要脸，我们没有抄袭，也没有侵权……”
赵默曾经研究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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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种事情？东升，你跟我来一下，赵默，你们继续开会……”
万国庆这会火急火燎的站起来，示意张东升跟他一起出去，这会议让赵默召开。
而那边两人走出工程部的办公室后。
万国庆黑着一张脸，匆匆对张东升说了几句话。
“还记得姓陈的那个车间主任吗？这混账东西居然举报章义任人唯亲，把公司拖进泥潭之中，所以上面派来了调查组，而且，公司内部开会，估计要讨论这事，章义这次怕是麻烦了……”
王国庆说的那个姓陈的，其实就是上次张东升无意中撞破的那个车间陈主任。
这样的人渣，借着手里的权利，想占便宜，却没想被张东升无意中撞破后，提议章义修改了厂里选择返聘工人的事情。
并且对那陈主任进行了批评，谁知道他怀恨在心，这一次借着这个机会，居然来这一招？
而偏偏，在这个公司风雨飘摇众人心底都乱糟糟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个来，估计大家会把怒火都投向章义了。
万一章义真的倒了，那么这一次彩管公司群龙无首，内部大乱。
这不用别人费劲心机的整他们了，公司自己内部倒是先乱了，还别谈什么打官司，就算是彩管公司这边有赢的可能性。
被公司内斗拖了后腿，最后会落得一个什么结果，谁都不知道。
“我去找一下调查组的人，其实这次nea的官司，他们是赢不了的，我有把握，第一我们提前查过专利，这个没被申请过，第二，我们的产品和nea的不一样，他们就算是无理取闹，事实就是事实，他们不可能赢……”
张东升倒是觉得公司这次小题大做了。
被人告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请一个律师的团队，有理有据不管是在那个国家，还是可以赢的。
而不是像公司里，已经有点自乱阵脚的味道。
别人还没做出更大的打击，他们自己先慌了，现在又有人来落井下石，这可要不得。
关键的时候，公司里得稳定下来，生产还得继续，工作还得继续。
这官司一打，不知道需要多久，公司应该放淡然一点，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我也觉得专利那个有问题，我让人去查一下，到时候可以从这个入手，至于你说的，这个产品和nea的产品不一样，我也尝试分析一下，咱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先把章总的事情解决一下吧……”
万国庆很快和张东**成一致。
他们觉得先去看章义才行，而去办公室的时候，却是意外的得知，章义居然被人带走调查了，现在公司暂时是刘副总和姚副总共同管理。
等张东升看到姚元春身边耀武扬威的李主任后，心底就豁然明朗了。
这是**，有人故意落井下石的。
“章总被人带走调查？什么时候走的，去那里了，我们想去见一下……”
万国庆万万没想到，他们来的的时候，章义已经被带走了，这可有点严重了。
这架势，难道章义还有别的问题，要不然，不会这么快被人带走？
或者是，谁又在背后捅刀子了？
这年头，盯着章义那位置的人可不少。
“呵呵，这个我不知道，万总工程师，工程部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受到公司最好的优待，但却把公司拖进万劫不复之中，我刚才和刘副总商量一下，你们暂时被撤职处理，全力去处理这个官司，什么时候，官司处理好了，什么时候再说吧……”
姚元春站在办公室大门口，皮笑肉不笑的高高在上，对着万国庆和张东升冷笑二句。
那话说的万国庆当场就骂。
“撤职？就凭你一个小兔崽子？老子在这公司流血流汗的时候，你这个小兔崽子还在不知道在那里。你还想撤我职位，这章总还没倒台了，你小子就在蹦了……”
万国庆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
一听到姚元春的话语，当场就当着不少人痛骂起来，骂的姚元春一下子傻眼，他可是没想到，平时看着好说话的万国庆。
居然有这样彪悍的一面。
当着这么多人面骂人，真不要脸!
当下，他气的手都发抖了，一边的李主任更是很狗腿的跑上来，指着万国庆就就让他住口。
李主任的手指几乎点到万国庆的鼻尖上了，那动作让愤怒的万国庆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而办公室其它人，这才发现事情闹大了。
纷纷来分开两人。
“小兔崽子，我看你们一个个，谁敢随便撤掉老子职位？到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对付外国人，却就知道摆架子窝里横，我呸呸呸……”
万国庆在公司的资格太老了，他在这里干了快三十年了。
这公司中高层，不少都是他看着提拔起来的，现在姚元春一上来就想撤掉他职位，呵呵呵，想的太天真了。
别以为章义被带走了，这公司随便出一个阿猫阿狗就能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万国庆这样一闹腾，办公室里所有人都面面相视，就是被匆匆叫过来的保卫科的人，也看不惯让他们出手抓万国庆的姚元春，也是两手一摊，表示，没办法。
众人闹成一锅粥，姚元春脸上都黑了。
盯着万国庆两眼都冒火，这老头真是不要脸，怎么就混到工程部的总工程师？
就跟一个臭流氓一样，偏偏还有文化？
真是气死人了。
“我看，大家还是坐下来一件一件事情来讨论，章总只是暂时被叫走调查一下，事情的缘由，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有过，还有nea的传票，我们这边已经拿出对策了，大家不要慌……”
看到混乱的场面，张东升站了出来。
他的声音很大，当着所有人面说的很清楚，而此时刘副总也觉得姚元春处理事情，实在是太过激了。
虽然工程部是有大错，但是人家不是说拿出对策吗？
现在这种情况，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自乱阵脚先自相残杀。
“都退下去，有事情我们坐下来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