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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魏文长横刀立马
汉献帝刘能全文阅读作者:铁甲书生夜带刀加入书架

  赵云离开的那天晚上,我自己把自己就给喝多了,貂蝉他们看我心情不好,也就没再揪着我拼命斗地主。服侍我躺下之后,她们三个围着火炉开始聊天。

  “貂蝉姐姐,你说现在最厉害的武将是谁呀?”曹节问。

  我躺在榻上含混不清的说:“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黄八许九姜维。”

  “陛下,您没睡着呀。”貂蝉过来帮我掖了掖被角。曹节也跟过来说:“吕自然就是吕布将军了,那赵……是赵云将军吗?”

  我费力的半靠着坐了起来,喝了貂蝉递过来的半碗水回答:“对,就是赵云。”

  “可惜典韦叔叔去世了,小时候他还经常带着我一起玩呢……”曹节眼眶微红。那边的貂蝉却早已别过头去双肩微耸……袁绮连忙问:“关就是关羽将军了吧?张飞将军的武勇也是天下闻名的,五马又是谁呢?”

  我看貂蝉明显是想起了吕布,心中隐隐有些不快,简单的回答道:“是马超。”

  “我知道我知道。”曹节飞快的插嘴说:“就是西凉马腾的儿子,在奥运会和军演上都表现得很好呢。陛下,奥运会的赛马冠军应该是马超才对呀,明明是他跑得最快了。最后的结果很不公平。”

  “反正也是姓马的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嘛。”

  “陛下,那后面的七黄八许九姜维……许是许褚将军吧?另两个又是谁呢?”袁绮问。

  呃……这时候黄忠还在长沙窝着呢,也就踢了两场球而已,姜维估计还没出世。我只能敷衍着说:“那俩你们不认识,不用管。”

  曹节掰着手指把口诀又给念了一遍,有些惆怅的说:“现在一和三都已经去世了,是不是应该重排一下呢?我们现在就来排吧。”

  我想说其实那个二赵也可以算是去世了,最后忍住了没说。袁绮说:“我爹手下的颜良文丑都是当世勇将,应该是可以排上去的。”

  曹节说:“我爹手下的(此处省略二十几个人名),都不比颜良文丑差,有的比他们还厉害呢。就像张辽……貂蝉姐姐,张辽将军很厉害的是吧?”

  貂蝉转过身,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神态。“张辽将军的武艺当年连吕将军都经常夸赞,可见定是不错的。但我觉得,这些排名什么的意义并不是很大,还是要双方比试之后才清楚孰优孰劣。陛下刚才所说的这些人,其实单打独斗都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实力相当的时候如果不想同归于尽的话那结果只能是平手。关羽说得很对,以一杯酒凉透的时间为限,你能把对方杀了就是杀了,杀不了的话再打意义也就不大了。”我说。

  “是呀是呀。”曹节补充说:“你看许叔叔和张飞打了好几天,把马都累得掉膘了,不还是没分出胜负嘛。”

  “都说匈奴人骁勇善战,不知道他们的勇士和我们的将军比起来会怎么样呢?”唯恐天下不乱的袁绮问。

  记忆中这时候匈奴应该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回答:“匈奴胜在整体的战斗力强,至于武将单挑,恐怕还是我们大汉要略胜一筹。”

  “陛下,那个魏延将军是不是也很厉害呀?”袁绮又问。

  “他和赵云比试了那么多次你不是也看到了嘛,反正不弱就是了。”

  匈奴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领已经齐集在左贤王的王帐中,按照惯例他们先走流程:首先左贤王发言感谢大家前来参加会议;然后分别汇报这一年的工作成果和明天的工作计划;接下来就是喝酒。不过这次喝酒之前左贤王把我隆重推出,前面用的形容词是——匈奴人民的好朋友,昆仑神认可的勇士,酒量很不错。我四下抱拳还没能谦虚上几句,就开始喝酒了。

  作为匈奴人民的好朋友,我被热情好客的匈奴人民灌了好多好多酒,正事一句都没说。开始时我本来还含蓄来着,后来一看这架势肯定是说不了了,还不如干脆拼命换一个好印象……就开始敞开了喝,然后就醉了。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居然还是自然醒的……以往的日子里我都是被三个女人给吵醒的。难道是我醒得太早了?外面分明已经日上三竿……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好久没享受这种独自宅的状态了。我好整以暇的边哼小曲边穿上衣服,洗了把脸后看桌上居然还有面膜,就好整以暇的哼着小曲给自己敷上,然后张小让就闯进来了。

  “陛下,不好了,打起来了。”

  “在哪儿?谁和谁?”

  “就在王帐前面,魏延将军和匈奴人。”

  我连面膜都没来得及摘就跑了出去,张小让跟在后面。王帐前的空地上,魏延手持大刀正在和一个身着兽皮,双手各持一柄弯刀的匈奴武士厮杀在一起,两匹马滴溜溜的在原地打着转。袁绮和曹节满脸兴奋的在旁边大声叫好加油,左贤王和一群部落首领也立在一边观看,不时伸手指指点点,面色很是凝重。见二人出手都未留丝毫余地,招招直逼对方的要害,我也不敢喊停,生怕影响了魏延他再被人给一刀剁了。于是赶紧跑到左贤王面前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打起来了?

  左贤王一脸惊惧的看着我问:“你是谁?”周围的部落首领也纷纷后退了两步,有的还抽出了腰畔的弯刀。

  我把面膜撕下去又问了一遍,左贤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客人,你的脸刚才怎么了?还真把本王给吓了一跳。”我说我们汉文化博大精深这是四川的一种杂耍叫做变脸,有机会欢迎去莅临指导,然后又问怎么打起来了?左贤王回答说:“尊夫人今早问我匈奴人厉害还是大汉厉害,本王回答说各有千秋,但有些首领不服气说当然是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更厉害,然后尊夫人非说大汉厉害……最后大家都觉得这个其实没有什么好争的还不如直接比划比划,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这时魏延挥出势大力沉的一刀,匈奴武士不敢硬接,于间不容发之际在马背上硬生生的使出一个铁板桥,刀锋堪堪从他鼻尖上擦过,而他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难以置信的角度斜斜劈出一刀,魏延一抬腿,砍在马镫上迸出一串火花。要是反应稍慢,他的右腿难免会被砍断……我看得心惊肉跳,冲着左贤王大喊:“这是在比试吗?分明是在玩命!”

  一干匈奴贵族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那眼神分别在说:比试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游牧民族好勇斗狠,对生命并不怎么看重,所以才使得他们在与农耕民族几千年的斗争中大部分时间都占据优势吧?我试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左贤王说:“大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看这二位勇士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无论伤了谁都不好,还请大王下令停止比试。”

  左贤王不以为然的说:“勇士就是要在生死相搏中成长,就像草原上的苍鹰必须经历与风雨的搏击,才能傲视苍穹。客人是怕贵仆受伤吗?没关系,真要是受伤了本王送你十个匈奴勇士,来保护你的安全。”

  我无奈的将目光又望向场内,心里祈祷着他俩势均力敌最好谁都别受伤,最好能坚持到挑灯夜战……但世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比试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魏延双手将大刀高举过顶,得意的呵呵笑着。地上,那个匈奴勇士的血水染红了积雪,一动不动。

  “好一条汉子。”左贤王肃然说:“本王有赏。”一挥手,便有从人捧着满盘的金银出来。

  “且慢。”一个匈奴贵族越众而出,向左贤王拱手说:“我阿尔赞不服,打算向这个蛮子发起挑战。”我连忙跑过去说大王我们不打了,赏赐也不要了。阿尔赞很是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说:“我挑战的又不是你,关你什么事?”

  于是我又赶紧朝魏延大声喊说你别打了。

  魏延还没等答话,阿尔赞的目光已经又冷冷的看向我。“要是不敢接受挑战的话,就证明你们南蛮都是些胆小怯懦的无用之徒,这样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我回去就将所有的汉人奴隶都杀了祭长生天,还能节省不少牛羊呢。”伴随着他的话语,一大半的匈奴贵族都发出了哄笑声。

  看来这个阿尔赞并非虚言恫吓,在这些匈奴贵族眼中,汉人奴隶和牛羊本就没有什么区别,而奴隶还具有不能吃草不会产奶容易逃跑繁殖力不强等种种缺点,实在不如牛羊来得实惠。那些跟着起哄的匈奴贵族无疑也都很赞同阿尔赞的真知灼见,要是不打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大汉子民血洒草原,被当做祭品进献给长生天……我看向魏延,见他已经收起了面上的得意之色,双手紧紧的攥住刀柄,双眼微眯,神情很是肃然。

  我无奈的退后一步,给阿尔赞让开了路。

第45章 2虎相争有1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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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高在上的长生天注视下,匈奴贵族们对即将展开的比试表现得相当兴奋,许多人以手加额恳求着昆仑神的护佑,就连左贤王也虔诚的低声祷告了几句。越来越多的匈奴人从各个营帐中走出,站在左贤王身后,口中发出“嗬嗬”的喊叫,整齐而有节奏。

  在族人的助威声中,匈奴勇士阿尔赞狞笑着翻身上马,向四周的观众优雅的挥手致意。战马嘶鸣了一声,兴奋的原地踏着步子。草原上的冬天寒风刺骨,他却袒露出大半个肩膀,将古铜色的肌肉肆无忌惮的露在外面,肩上纹着的一条独狼显得分外狰狞。狂灌了半袋马奶酒之后,阿尔赞右手向外一伸,抄起了随从递上来的大刀,刀尖虚指向魏延问:“兀那蛮子,你可准备好了?”魏延也不答话,将刀尖同样虚指过来,面上的神色比方才又凝重了几分。

  看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在匈奴人铺天盖地的狂吼声中,曹节和袁绮给魏延加油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两匹战马都蓄势待发,前蹄在地上刨出了碗口大的深坑,突然,二人几乎是一起用双腿猛夹马腹,同时发起了冲锋。

  马蹄扬起琼花般的积雪,仿佛空中撒下了玉屑。雪雾中,双方一错而过,身形快得让人看不清楚,只听见兵器相交发出两声闷响。这时两人又拨转马头相对而立,魏延的脸比平时更加红了,而阿尔赞也不复起初的狂傲,将腰间的酒袋抛给了随从,双手攥紧刀柄。这次他们没有冲锋,而是谨小慎微的逼近,在相距一丈远的时候很有默契的兜起了圈子。

  匈奴人惯用阿拉伯式的弯刀,但这个阿尔赞用的却是汉族将军常用的长兵刃,那柄大刀看上去通体黝黑十分沉重。这次魏延抢先出手,一记霸道至极的力劈华山,没有任何的花哨与技巧,全靠力量与速度直劈阿尔赞的面门。阿尔赞双手持刀向上格挡,双刀相交,又是迸出一片火花。魏延顺势将大刀向下斜掠去削阿尔赞的左手,阿尔赞左手松开魏延削了个空。此时魏延的刀势已老,阿尔赞顺手用刀柄戳向魏延胯下战马的眼睛,魏延在电光火石间猛的一提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避过这毒辣的一击。

  有匈奴贵族大为叹服,“没想到汉人中也有驭马的好手呀,这两下子还真精彩。”

  我倒了一杯酒,不断的吹着想让它快点凉透。

  貂蝉不知道在哪里,而曹节和袁绮显得更加兴奋了,不断跳着脚喊加油,口中呼出的雾气在长长的睫毛上凝成冰晶。

  双方此时又交手了几个回合,还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场面。金心水过来告诉我说阿尔赞是草原上的第一勇士,同时也是一个大部族的首领。又说没想到我的一个随从就能和他打得难解难分,大汉还真是藏龙卧虎呀。我心念一动,连忙问他那要是魏延不小心失手把他杀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影响匈奴与大汉的邦交?金心水回答说不会的,这种比试伤亡都在所难免,左贤王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然后又补充说但阿尔赞的部族要是想为他报仇就算左贤王也管不了,但在王庭这里他们还不敢公然动手。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那还好,就一个部族量他们也不敢进攻大汉。金心水说不过和阿尔赞交好的部族也会拔刀相助的……并且阿尔赞粗豪直爽,平时人缘很是不错。

  不能杀人,当然更不能被杀……我看着场上二人激烈的打斗,只恨赵云为什么早走了几天,不然要是他面对阿尔赞,一定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并且也能更好的驾驭当前的局面。我正想开口提醒魏延别伤了对方,金心水却早就看了出来,他告诉我千万不要出声,一来双方实力相当要是不敢下杀招的话未免会处处受限最后难逃一败甚至一死;二来我要是约束了魏延,那是对整个匈奴部族极大的不尊敬,是对长生天的侮辱,是对昆仑神的轻蔑,就连左贤王都会震怒的。我问金心水那现在怎么办?他回答看着。

  然后我只好继续看着,魏延现在似乎落了下风,手中一柄刀一直在格挡招架十招里面多说能反击两招,而阿尔赞则是越战越勇,口中嗬嗬有声,大刀更是抡得虎虎生风。魏延好不容易寻得一个反击的机会,斜劈向阿尔赞的右肩,阿尔赞沉肩避过,然后就看见魏延跑了,胯下战马四蹄纷飞落荒而逃,大刀也干脆的就拖在了地上。阿尔赞怪笑着打马便追……匈奴人的喝彩一声高过一声,而曹节和袁绮两个都沉默了。

  “大王,这……应该可以叫停了吧?”我手中端着那杯早已凉透的酒惶急的问到。

  左贤王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战场说:“还不行,贵属尚未落败,仍有一战之力。最主要的是他自己没有承认失败。”

  别跑了,赶紧认输吧,我在心里焦急的呐喊,期待能和魏延产生心灵感应。

  最终心灵感应没有成功,魏延一直没有回头。眼见得阿尔赞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魏延拖在地上的大刀却突然鬼魅般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劈过来。阿尔赞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的砍中后心,直直的跌下马去。战马从远处兜了一个大圈后跑回来,低头看着俯卧在雪地上的主人,伸出长长的舌头在他脸上轻轻舔舐。魏延也策马回到了人群当中,向四方拱手作揖。人群,却是死一样的寂静,连曹节和袁绮都忘记了鼓掌叫好,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间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长相酷似阿尔赞的汉子举起手中的弯刀大喊着,“蛮子使诈,我不服。”立刻便有人随声附和,“蛮子使诈,我等不服。”

  魏延虽然听不懂,但从众人的神情当中也不难猜出一二,他冷哼一声翻身下马,走到货车边将曹彰最喜欢的那对石狮子一手一个举了起来,用力往地下一掷,砸出了两个尺许深的大坑。

  这就是纯粹的实力了,无法取巧。匈奴人都闭上了嘴巴,左贤王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我只觉那目光犹如一道冰冷的刀光从面上划过,然后他将披风一抖,冷冷的说:“派两个人去看看阿尔赞伤势如何,其他人入帐议事。”

  魏延冷哼一声,不理众人径自回到自己的蒙古包里,我连忙让张小让跟上去看看,同时告诉他尽快找到貂蝉让她回去等着我。

  拖刀计在汉人眼中本就是比试的一部分,但性格直爽粗豪的匈奴人显然并不这么认为,这点我也充分理解。在大家鱼贯进入王帐的时候,我偷偷问金心水大王会怎么处理?他很直接的回答说自己也不知道,以前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那你个人觉得这场比试公平吗?”我问。

  金心水耸耸肩回答:“我当然觉得公平,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休屠部族不但之前与汉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的领地也是与汉朝接壤的。所以我能理解的东西,不能保证其他人也能够理解。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假如这场比试发生在两个匈奴人之间,我敢保证赢的那个就死定了。”

  我用冰冷的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狠狠瞪着曹节和袁绮说:“你们两个赶紧回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晚点再找你们俩算账。”

  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我最后一个走进了王帐。众人都已经按位次或站或坐,我鬼鬼祟祟的挪动着脚步想站到最后面,却被左贤王一眼看到。“客人,你到本王身边来。”

  见称呼还没改,自己还是匈奴的宾客,我放松了几分,走过去后左贤王很有礼貌的让我坐了,接着朗声问道:“对刚才的比试,各位有什么看法,现在都说说吧。”

  下面顿时七嘴八舌的开始发表意见,比我早朝时的气氛热闹多了。绝大部分人都认为魏延使诈,不是大英雄大丈夫的做法,就算赢了也不光彩;也有一小部分觉得成王败寇还是要拿结果说话;为数不多的几个一言不发低头沉思。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坐在被告席上的被告,正在听双方律师在激烈辩论而自己这边的律师却又表现得很差,浑身都不自在如坐针毡。正在我不安的扭动身体时,一个士兵走进来在左贤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我连忙伸长了脖子想听,听是听见了但却听不懂。

  左贤王很是善解人意的对我说:“阿尔赞伤势很重,但还没死,能不能保住这条命多半要看长生天的意思了。”

  我实在不想在这个人声嘈杂就连陪审团都可以随便发言没有一点限制的法院里面哪怕多待一分钟了,站起身对左贤王说:“大王,在下还算晓得一些医术,能让我去看看那位伟大的匈奴勇士吗?”

第46章 杏林妙手再岐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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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包内的光线不甚明亮,只能勉强看到人影。躺在当中的阿尔赞昏迷着,间或抽搐一下,嘴角不断往出溢着血沫,应该是在重击之下内脏破裂,脸色是纸一样的苍白。金心水以翻译的身份和我一起过来,见我面色有些沉重便问看样子伤得不轻还有救吗?我很老实的回答说现在我也不知道。

  “小让,去问问魏延他最后那一下是怎么打的,顺便把东方朔找来。”

  我在两个匈奴侍女的协助下将阿尔赞的衣甲解开,这个匈奴汉子的身上布满着一道道伤疤显然是身经百战,而且很有幽默感的将疤痕和纹身结合在一起仿若浑然天成。魏延砍的那一刀在背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一大群萨满祭司在他床后声嘶力竭的唱着跳着,将我弄得心烦意乱于是便让他们出去。金心水提醒我说匈奴任传统的治疗方法就是靠这些萨满的,你确定要将他们驱逐出去吗?我想还是算了别再把我定义成妨碍治疗……于是我往耳朵里面塞了两团干草继续检查。

  张小让带着东方朔来了,站在我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一条缺氧的鱼在拼命呼吸。我把干草取出来,听见张小让在萨满祭司的歌声中说:“陛下,魏将军说了,他最后那刀临时转了一下,是用刀背砍的。”

  金心水微微动容,但并没说什么。我清楚这样的话外伤就无关紧要了关键是他的内脏……我总不能倾家荡产传送一台CT过来吧?何况就算是倾家荡产了我也买不起。看中刀的位置脾脏胰脏这两个最危险的脏器应该没有被波及;胃的话也没什么关系,让他慢慢调养吧;但更有可能是外力重击造成的肺挫伤,也许还有断裂的肋骨刺进胸腔……但愿不要碰到心脏。我一根根的摸着阿尔赞的肋骨……最少断了两根,好在位置离心脏还远。

  北方冬季日照时间太短,再加上最近的天气实在不好,阴阳盒还是只有三格电。我带着东方朔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上次袁熙给的古董里面挑了个最漂亮的放进去。又是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三格电都耗光了,最后终于跳出来一个中等大小的器械包……我打开检查了一下,东西还算全。这时金心水在外面大声喊我,见我背着器械包出来,连忙告诉我阿尔赞喷血了,让我赶快想办法。

  “都喷血了,可见你们的传统治疗方法用处不大,你和左贤王说一声,让他把那些萨满都给撤了吧。”我说。

  萨满祭司们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法力不够看样子回天乏术,很痛快的就退了下去。他们走后,敖包内变得十分安静只剩下匈奴勇士沉重的呼吸声,间或有风箱般的颤音。阿尔赞刚才喷出的并不全是鲜血,里面还夹杂着组织碎片,他的肺百分之百是破了,并且受损程度应该还很严重。我拿着一个吸氧管不知所措,因为并没有氧气瓶……算了,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小让,你去找个蒙古包把阿尔赞的族人聚集起来,就说是为了救他们的首领。”

  然后,这些草原上置生死于不顾的汉子们竟然一起抵制抽血做血型配对。

  “你是恶魔!是魔鬼派来的黑暗巫师!休想用这样的方式盗取长生天子民的灵魂!”那个长相酷似阿尔赞的汉子挥舞着他那海碗大的拳头,口水喷了我一脸。我丝毫不怀疑要不是顾忌这里是左贤王的地盘,他当场就会把我撕成两半。他兀自继续叫喊着,“善于使诈的蛮子,我们是不会相信你的,收起你的阴谋诡计然后滚回去吧。”

  我正在想怎么说服这些自以为是的长生天子民,这时有人跑来说不好了阿尔赞大人又喷血了,我连忙丢下这些人跑过去看,这些家伙也跟在我后面一窝蜂的跑了出来。

  阿尔赞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现在他已经苏醒过来,嘴唇青紫,费力的喘着粗气。因为疼痛,他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我刚想给他打一针止痛针,却发现外面呼呼啦啦的进来了一大堆人,都是阿尔赞部族的成员。

  “你们先出去,我要给患者治病。”

  “不行!”二号阿尔赞粗着嗓子说:“我们要在这里保护我们的首领,不能让恶魔侵犯他的灵魂。”

  我还待再劝,身后阿尔赞的呼吸声已经越来越急促,那呼哧呼哧的声音在嘈杂的人声中都清晰可辨。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给他肌肉注射了一针吗啡。起初众人都被我拿出的针管惊呆了,以至于没人出来制止,但注射之后二号阿尔赞立刻反应过来要和我拼命,说我亵渎了长生天和他父亲的身体。金心水死命的挡在我俩中间,我目光四下打量着看从哪里能够逃跑……

  好在这时阿尔赞的剧痛已经得到了缓解,他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呼吸仍然困难但脸上的神情已经不再那么痛苦。小阿尔赞看见父亲的情况好转,便不再继续不依不饶,不过看向我的目光依然充满着警惕和戒备。金心水连哄带劝的终于将其他人都请了出去,只有小阿尔赞执意要守在父亲身边,也就由得他去了。我告诉金心水患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请他想办法让这些伟大的长生天子民们配合一下。

  “这我可没办法,你得去找左贤王。”

  唐悠悠大声喊:“刘能,吗啡是不能肌肉注射的,应该皮下或者静脉!”

  我说:“你不是个专业的演员吗?怎么连这个都知道?是不是平时经常扎着玩呀?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得改。”

  唐悠悠说:“才不是,我最近在拍一部戒毒的电视剧,饰演一个怀着孕还要打三份工并且染上毒瘾还有两个孩子的单身妈妈。我和你说,这部戏可考验演技了……”

  “停停停,我还忙着救人呢。给你科普一下,吗啡不是不能肌肉注射,而是因为皮下注射就能达到肌注的效果,为了不让患者增加不必要的疼痛和创伤才选择皮下注射的。”

  “那你为什么不皮下注射呢?”唐悠悠又问。

  “呃……因为我不太会。”

  左贤王很认真的听我讲了什么是输血怎么输血其意义何在,我最后的一句话是,“要是不输血阿尔赞必死无疑。”这句话引起了他足够的重视,但还是一副沉吟未决的样子。于是我说那这样吧先让我的人来献血给大家看看,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治疗手段,但每个人抽血不能过多,要不献血的人就死了。我的人少,血肯定不够,到时候还得你们匈奴人自己上。

  其实当时的汉族人也秉承着身体毛发受之父母,损之则为不孝的行为宗旨,但谁叫俺刘能是皇帝呢。君要臣死不死则为不忠,又何况就是抽点血玩玩。

  三个女人被我自动排除了,我觉得勇敢的匈奴武士应该不会允许自己的血管内流淌着女人的血;东方朔……还是算了吧,他的年龄估计连器官捐献都不够格了;魏延……也算了,方才还在生死相搏,我实在没法开这个口。我以身作则先抽了自己的一点血做配型……居然还真就配上了,然后……徐庶张小让等其他人都配型不符。整个过程中都有一大堆匈奴人在安静的现场观摩着。我咬着牙给自己抽了,不能再多了,皇帝的血可是很珍贵的,再说还有那么多的志愿者呢。

  在我的血液一点点流入匈奴勇士的血管中时,我对左贤王很坦诚的说血不够,还差很多。

  “那就让本王先试试吧,假如真能救了阿尔赞的命,我想长生天也不会怪罪的。”

  我配型的时候左贤王一直在旁边紧张的看着,看到两滴血最后没能融合到一起时他似乎松了口气。我对他说:“大王,太遗憾了,你的血也不行。”

  “是吗?那真的是太遗憾了。”左贤王摇着头不胜唏嘘的样子。“可惜本王帮不到阿尔赞了,下一个你们谁来?”

  所有的部落首领都齐齐的往后退了一步,很不给左贤王面子。他面上当时便有些挂不住,正要开口的时候魏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大着嗓门说:“不是说要献血吗?怎么没人叫我?是嫌我的血脏吗?”我连忙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考虑到您刚才不是才经历了一场恶战嘛,需要休息,因此才没叫你。魏延瞪着眼睛说:“那也算恶战嘛?去年许褚和张飞打了两天一夜,那才真的需要休息。”他边说便大踏步的走了上来撸起袖子说:“抽我的,需要多少尽管抽。”

  我说还真不是谁的血都能用,得先配型,配不上抽了也没用,只能灌血肠。魏延说那还啰嗦什么就赶紧配型吧。然后……还真的配上了。魏延看着自己的鲜血汩汩的流到血袋里,口中满不在乎的说:“我还以为多痛,不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嘛。”

第47章 萝莉荐枕汉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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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抽到了,我拔下针头给魏延一根棉签让他自己止血。魏延老大不愿意的说:“那血不是还在流嘛,袋子也还没装满,怎么不再抽点?”我和他解释说一个人的血不能用太多,不然对患者不好。说完还拿起自己那的小血袋给他看了看,他这才不说话了。

  虽然献了血,但小阿尔赞和他的族人看向魏延的眼神还是充满仇恨。我生怕他们打起来,拍了拍魏延的肩膀说:“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魏延梗着脖子说:“我还想看看我的血怎么灌到别人的身体里。”

  左贤王指着两袋血大声说:“我们匈奴人受了伤,结果还要用汉人的血来救命,难道我们匈奴就没有勇士了吗?这是长生天的耻辱!”

  第一个人先小心翼翼的要求试一下,然后报名的人就越来越多。左贤王的工作已经从动员变成了维持秩序。小阿尔赞很是纳闷的说:“怎么我的血都不合适呢?我们可是父子呀。”我还没等解释血型与遗传之间的关系,早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那就得问你母亲了。”小阿尔赞大怒扑了过去,膝盖挂到了正在抽血的导管跌了一跤。献血的那条汉子本就紧张正闭着眼睛喃喃祷告,突然感觉胳膊一疼,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拔掉了胳膊上的针头,创口还在往外喷着血。他在王帐内跑来跑去大声喊我要死了,我拿着棉签在后面追说你死不了赶紧止血。一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后来阿尔赞终于得到了足够的鲜血,我又给他注射了抗生素预防感染,现在他的生命体征相当平稳,已经睡过去了。能看得出来小阿尔赞是很感激我的,但张了几回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我忙了大半天水米未进,还献了血,和左贤王说我累了得回去休息一下,还有献血后是不能喝酒的这几天我都不喝了。然后就看见那些献了血的匈奴好汉们一个个暴跳如雷,指着我说你不是说献血不会死吗?我说是呀不会死,你们这不都没死吗?好汉们说死是没死但不能喝酒还不如死了呢。左贤王连忙出来打圆场说不就几天嘛,忍忍就是了。有人还在不懈的追问什么酒都不能喝吗?我说是的。他又问那喝了会怎么样?我说呃……也不会怎样呀,会比较容易醉。然后大家就哈哈大笑说这样好呀,还能省点酒,以后什么时候酒不够了咱们就先放点血出来然后再喝。

  左贤王也觉得这个后果并不严重,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晚上我们又喝酒。关于魏延在比试中使用拖刀计究竟有没有违反公平竞争精神这个问题,匈奴内部都没能达成统一的意见,现在也就没人再提了,因为一提肯定又会展开激烈辩论太影响喝酒。而那些献血的人都成了英雄,享受到了被大家轮流敬酒的待遇,因为我是第一个献血的,是英雄中的英雄……今晚我喝的酒比所有人都多。

  几个匈奴人也在围着魏延敬酒,金心水告诉我他们都是和阿尔赞部族不睦的。有人问魏延,“你说的那个什么许褚和张飞真的连打了两天一夜吗?”魏延说是的,接着指向我们说这些人都是亲眼见的。那人就赞叹:“本以为只有匈奴才盛产良驹,没想到你们汉人的马比我们的厉害多了。”魏延说不是的他们换了几十次马呢。这时又有人插嘴问你和那两人比武艺怎么样呀?魏延脸应该是红了一下,但一来他脸本来就红二来又喝了太多酒,所以根本就看不出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诚实的回答说我打不过他俩,但也不至于相差太大。

  左贤王虽然没有开口,但却一直关注着他们的谈话,这时他转过身意味深长的对我说:“汉朝还真是人才辈出呀。”我回答:“欧……哇……”,然后就使劲使劲的吐了一地。

  当我被张小让扛回去的时候,看见袁绮和曹节两个乖乖的坐在敖包中间的小板凳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年级小学生一样规矩。貂蝉帮张小让把我卸下来,对我说她俩知道错了,请陛下饶过她们吧。我回答:“欧……哇……”

  已经一整天没见到人影的貂蝉一边帮我拍着后背,一边对俩小丫头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俩人连忙跳起身来,袁绮拧了温热的手巾把给我擦脸,曹节拿着温水帮我漱口。看在她们的态度还可以而我也的确虚弱,连胆汁都吐出来了,黄黄的流了一地。于是告诉她们今晚你们乖乖的,明天我再好好和你们谈,说完我就睡了。貂蝉收拾完之后将灯吹熄,然后在两个小美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就不是我还能听见的了。

  半夜,我被渴醒了,神志不清的嘟囔着要喝水。没多久就有一条丁香小舌伸进我口中,还度过来一口温度恰好的香茶,我在朦胧之间以为是貂蝉,虽然心中疑惑她怎么不顾忌那两个未成年少女了,但也没有再多想,喝完水后就开始和那条舌头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先是将它驱逐出我的领地,接着毫不费力的便攻克了对方的阵地,与其近战肉搏,同时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咦,怎么大了一号?难道是匈奴的伙食太好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满面潮红的袁绮也在看着我。

  背对着初生的太阳,我沐浴在霞光中,浑身上下泛着圣洁的光芒。在榻上盘好腿摆出拈花微笑的造型之后,我痛心疾首的对袁绮说:“你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怎么能做出昨晚那样的事情呢?这对你的身心成长很不利呀。作为你的……反正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教导你如何正确的面对生活,帮助你健康快乐的成长。”

  “谁是孩子了?”袁绮不服气的撅起了嘴,有意将胸脯挺得高高的。“像我这个年纪,都有做妈妈的了,还有的都两三个孩子了呢。”

  袁绮说的是实话,我还真没法辩驳,只能拿身边的人举例。“你看人家曹节,年纪比你还小呢,就比你懂事的多……”

  “哈哈哈……”袁绮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倒是把那傲人的优势掩盖了不少。“昨晚我和曹节时一人一个时辰交换着守着陛下的,陛下醒的时候曹节妹妹刚走,只不过是他的运气没我好而已。”

  “呃……那你看你貂蝉姐姐。”

  “就是貂蝉姐姐教我们这么做的呀,她说这样才算是乖乖的,男人都喜欢。”

  于是一对一的心理辅导课变成了批判会,我在敖包里皱着眉头走来走去,三个美女坐在榻上乖乖的(真的乖乖的,不是她们所理解的乖乖的)低着头等待着被教育。我貌似气得说不出话了实际上却是根本无话可说。从这个年代的角度看,她们的所作所为再正常不过。为了获得更多的劳动力和战斗力,执政者大多将结婚年龄写进刑法进行强制性要求。当年勾践规定女子年十五不嫁其父母有罪,三国时我不记得有没有这样的规定了,不过几十年后司马炎确实下令女子十七岁不嫁的,由政府帮助找老公……找什么样的就不管了。可惜这么好的政策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要不然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剩女?

  剩女这么多,我有罪呀。

  左贤王派人来叫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思维跑题了,给她们三个留下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之后,我跟随来人匆匆走出了蒙古包,边走边问:“你知道大王找我干什么吗?是不是阿尔赞的伤势恶化了?”

  “没,他的情况比昨天好多了。大王找您应该是有别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王帐内,左贤王出人意料的并没有拿出酒来,将左右屏退之后,他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徐庶也在问东方朔,“陛下究竟是什么人?”

  我回答:“大王,我是商人呀,正经商人,从不做非法的买卖。”

  东方朔回答:“陛下是大汉的最高统治者,英明神武,励精图治的一代圣君。在他的雄图大略指引下,万民乐业,四海升平,抚远华夏,洋溢环宇。其德巍巍,直追尧舜;其功赫赫,不逊禹汤。”

  左贤王说:“说实话。”

  徐庶说:“说实话。”

  我说:“呃……我说的基本上就是实话。”

  东方朔反问:“难道你觉得陛下不英明神武?不励精图治?不(此处省略若干字)?”

  左贤王问:“一个商人的随从就能胜过匈奴第一勇士?一个商人就能生死人肉白骨?一个商人……贴身服侍的侍从居然还是个净了身的太监?”

  徐庶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说:“大王,您就把我当成个商人不好吗?这样对你我都好,我特别特别的讨厌政治,只想经商赚钱。”

第48章 胡马再不度阴山
汉献帝刘能全文阅读作者:铁甲书生夜带刀加入书架

  左贤王是个聪明人,他没有再问而是拿出了酒。我说大王我刚献了血昨天又喝多了实在不能再喝了。左贤王说本王做事一向讲究公平这样吧我先给自己放点血然后咱们再喝,放多少你说的算。我说那就算了吧没那个必要,大王要喝的话我陪着就是了。左贤王说那好那就喝吧,客人真是爽快呀。

  两只青铜酒爵撞在一起时,左贤王微眯起眼睛,左手看似无意的摆弄着腰刀上的穗子说:“客人,尽管本王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但能感觉得到你是怀揣着浓浓的善意前来的,因此本王把你当做朋友。长生天在上,我们匈奴人要是发现朋友背叛了自己,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明白吗?”

  我将手中的酒杯又往下低了几分,同左贤王再碰了一下,很认真的说:“假如大汉和匈奴永为亲善之邦,我与大王之间的友谊便会万古长青!”

  阿尔赞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已经不怎么喷血了,精神好了偶尔还能骂上魏延几句,因此我和左贤王喝得很高兴。左贤王告诉我在我努力给阿尔赞疗伤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和各个部落的首领都商量过了,就把那些俘虏都还给你们汉朝。赎金也不要了,就拿手艺人换吧,十个俘虏、老弱算半个换一个手艺人怎么样?我说这太好了大王英明呀,为我们的合作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咱们干杯,希望今后能开展更广泛的合作。左贤王说一定会的,为我们的友谊干杯。我说好,为匈奴和大汉的友谊干杯。

  当我醉醺醺的回到敖包时,貂蝉她们正在兴高采烈的斗地主,战况虽然激烈却没一个人脸上贴着草,打得十分和谐。我对他们这种没有任何奖惩措施的玩法提出了尖锐的批评,随即便想起更应该批评她们的不是这个,而是昨晚居然有未成年少女企图侵犯我……侵犯倒是小事,未成年人嘛,就连上帝也会原谅她们。但没侵犯成功居然还被我给发现了,不得不制止她们这种极其错误的行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玩了,好好反省你们的错误。”

  我用了整个晚上的时间从各个角度分析了她们所犯的错误,她们的认错态度也很好,展开了广泛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不过说着说着味道就有些不对了,从汉朝的角度和价值观来看,该检讨的反而变成了我……

  “陛下。”貂蝉痛心疾首的说:“你娶了她俩,现在又对她们不负责任,迟迟不肯履行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致使两位妹妹至今膝下空空,难道就不问心有愧吗?”曹节和袁绮在旁边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

  我有什么愧?!

  “陛下,你娶了袁绮还不亲近袁绮,总拿人家当小孩子看,这和被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要是袁绮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您可以说,我也可以改,不要一天到晚冷暴力好不好?”袁绮满脸幽怨的说。

  我什么时候冷暴力了?!

  “陛下,就算是臣父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但臣父是臣父,臣妾是臣妾,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臣妾还是懂得的。请陛下不要对臣妾怀有成见,就当臣妾是后宫一个普通嫔妃可好?”曹节正义凛然的说。

  最后,批判会还是批判会,但被批判的对象却变成了俺刘能……我低着头眼珠不停的转动着,渴望着左贤王突然派人来找我,那个阿尔赞的伤势怎么没突然恶化呢?太不科学了。哪怕就是东方朔跑来死皮赖脸的让我教他仙术,也比现在的情形要好过呀。

  “长夜漫漫,咱们还是斗地主吧。”我欠身去拿扑克。

  “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问题!”仨人一起把我推回榻上,横眉怒目就像是三只母夜叉。

  “对对,斗地主都玩腻了,我叫你们一个新的游戏吧,叫做三国杀……”

  “陛下,你的态度很有问题呀,别想逃避,今晚你必须给我们姐妹一个交代!”

  在强大的压力下,我被迫做出了一视同仁的保证,但同时我也苦口婆心的给她们讲了未成年人保护法的部分相关内容。她们也同意我暂时可以不用履行做丈夫的责任,但等袁绮和曹节到了十八岁时……哼哼,你再唧唧歪歪就要你好看。

  然后,批判会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袁绮问我:“三国杀是什么?”

  我告诉她三国杀就是以三国时期的武将为原型结合卡牌阵营技能等因素的一种牌戏,比斗地主复杂多了也好玩多了。她们问三国是什么时候?我说呃……其实这个牌戏很黄很暴力,不太适合女孩子的咱们还是接着斗地主吧。袁绮说哇,没想到这么刺激,我要玩我要玩。貂蝉和曹节虽然没说话,眼神中也都充满了期待……

  几天后,匈奴各部落的首领都纷纷告辞离开了,醉醺醺的与左贤王依依话别,除了留下来给我当翻译的金心水和还在床上躺着的阿尔赞,不过他的伤势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想要恢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从医生的角度来看,我更觉得他是故意赖着不走。不会是看上我的哪个老婆了吧?也不知道他看上的是谁。万一他真的开口朝我要的话,我是给呢还是不给?不给的话可能会影响大汉与匈奴的邦交,但要是真的给了……我一定会被剩下的俩老婆给活活打死的。大汉皇帝死在匈奴……不管是怎么死的,都势必会影响两国之间的邦交。

  只能希望阿尔赞眼光没有那么好了,可千万别看上我的老婆。

  在阿尔赞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没什么事只是需要休养而我也从专业的角度说他已经彻底没事了。为什么不能下床?那多半是心理原因。小阿尔赞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族人先回去了,临行时又反复拜托左贤王照顾自己的父亲。在一行人的身影从地平线上逐渐消失不见之后,阿尔赞兔子一样跳起来就往外跑,侍女们根本就拦不住在后面大声喊您到哪里去?阿尔赞头也不回的大声回答说我去找魏延。

  于是侍女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找左贤王,另一路去找我。

  左贤王出去滑雪了没在附近,而阿尔赞的运气也确实不好,他连闯了三个蒙古包都不是魏延住的,正当他闯到第四个的时候我也赶到了,同张小让一起一边死死抱住他的腰一边大喊来人,结果魏延一边剔着牙一边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立刻记起了自己的护卫职责,大声喊:“兀那蛮子,快放开我家主公。”

  阿尔赞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我紧抱在他要见的双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我怎么放开他呀?”

  “你松开腰不就是了?”东方朔拿着根糖葫芦跟在魏延后面走出来,很认真的说。

  这个动作难度似乎有点大,阿尔赞试了几次也没能把他的腰松开,我声嘶力竭的大喊:“魏延,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徒弟,快点把他给拉走。”

  这时徐庶也从里面出来了,轻摇折扇惊讶的问这是怎么了?你们在玩什么?我说我们没玩这个匈奴勇士来找魏延报仇来了你们快把他带走。阿尔赞说谁说我要找他报仇?我问那不报仇你找他干什么?莫非还想拜师不成?阿尔赞说你真是神仙啊,不但能医人性命,还能猜到别人心里的想法……没错,我正是想要找他拜师。请师父一定要收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呀。

  我的手松开了,张小让被阿尔赞挣脱,在雪地上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徐庶手里的折扇和东方朔的糖葫芦一起掉在了地上,魏延把牙签狠狠的扎在了牙龈上,汩汩地往出冒着鲜血……都快比那天献的血还多了。

  塞北苦寒之地,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吃过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了,几乎所有人都出现了牙龈出血的毛病,除了东方朔,我怀疑他已经老得不但牙齿就连牙龈都掉光了。因此我忍痛用一个铜簋换了一箱水果味的维生素C片,含在口中便有一股橙子的芬芳,把貂蝉她们几个高兴坏了,但刚充好一格电的阴阳盒能量又耗光了。

  现在我的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早上我出去晨跑,其实就是跑到远处的雪地上撒尿,尿出各种各样极具艺术感的图形。回来后就懒洋洋的倚在门口看魏延教阿尔赞打拳,过一会儿貂蝉就会告诉我饭好了,我进屋去吃饭,同时回答她们稀奇古怪的问题。

  “为什么吕布的杀就需要两个闪才能闪避呀?”

  “因为吕布厉害。”我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的说。

  “为什么刘备能给别人牌呀?是不是因为傻呀?”

  “大智若愚。”我一边费力的吞咽一边说。

  “为什么这些明明都是我们大汉的武将,却要叫三国杀呢?”

  “可能是因为没文化吧?”我一边漱口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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