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和卓文中两人顿时就愣住了。
什么玩意？唐川望了望白老爷子，就能看出白老爷子的肝部有病症？真当自己是扁鹊了？
白老爷子自己就是当世名中医，望闻问切四诊法也是十分熟练，但是在望诊上，从不敢说看着患者就能准确说出某个脏器有问题，除非患者的病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
身为名中医的白老爷子当然知道自己如今身体情况，怎么也不可能出现有病症在身，且发展到相当程度而不自知的情况，这不是打脸嘛！
“难道父亲当年所言是真的？修密有成的人，就能掌握中医真正的精髓？”白老爷子想到一个可能，但脸上却平静地说道：“那么你来给我切个脉吧，再把脉象和症状情况说一说。”
唐川来到白老爷子身前，让白老爷子坐在病床边，自己拿了一张凳子坐在老爷子对面。
先将老爷子右手取来置于自己的膝盖上，深呼吸平静了一下，然后先以中指按在老爷子右手掌后高骨内侧动脉处定关，再以食指按在关前(腕侧)定寸，最后无名指按在关后(肘侧)定尺。
整个切脉手法是标准的寸口脉“三部九候”法。看到这个切脉手法，白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唐川此时已经触发了刚刚得到的白老爷子的相关切脉记忆，以及关于肝病脉象的记忆。
结合自己看过的中医书籍描述，唐川开始细细的琢磨起来，甚至还调动了一点感知力，去感受白老爷子脉搏的跳动。
大约几分钟之后，又换了左手进行把脉，唐川静心地把完脉。
盯着白老爷子，开口说道：“老爷子脉象中仅有细微迹象，肝形脉气质稍硬，中指外旋上推后，可见有疙瘩，微有刺，内有涩气外越，子灶未见，脉微滑，管可见弦。
您最近一个月内，是不是常有疲累感觉？并伴有膝盖微酸痛的情况？”
白老爷子眼中闪过惊异的眼神，唐川说的脉象可谓极为精到，通过切脉能够将脉象说的如此细微，说明其对人体脉象极为精通，这对于学中医的人来说是极不容易的。
仅仅这一手切脉的水平，就已经堪比现在许多颇有名气的中医，也比自家儿子都要厉害了。甚至如果不是唐川明显经验较少，切脉手法有些生涩，只怕和自己也不相上下了。
眼前之人才仅仅18岁，又修密有成，看来他的望诊术或许与普通中医真的有所不同。若是自己能够对他进行细心培养，说不定他就能够成为堪比历史上的那些名中医了。
一时间，白老爷子有些眼热起来，反而对于自己是否得肝病并不在意了。
白老爷子拉着唐川的手说道：“唐川啊，你是有师门传承的，原本我不该说，但是我还是很希望可以收你为徒。当然不是要你改投师门，而是多我这个师父，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卓文中没想到白老爷子竟然说出这个话来，要知道白决明老爷子在中医界可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白家又是中医世家，虽然也收外姓徒弟，但是一般都非常严苛，不是中医界出类拔萃的年轻人，是不可能拜入白家大门的。
当下连忙对唐川说道：“这可是大好事，想必你那位九泉下的师父应该不会怪罪你再拜一位名医为师的。”
唐川此时已经触发了白老爷子的部分记忆，已经知道白老爷子的身份，对于捡到这么个当世名中医做师父，倒是有些窃喜。
做了他的徒弟，一方面算是弥补了从他那里偷师的行为，另一方面也能很好地解释自己医术的高明，毕竟名师出高徒嘛。
当下唐川说道：“我想，我师父应该不会反对我再多一位师父的，只是这个拜师要如何进行，我不太懂。”
白老爷子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好！太好了！能得到你这位徒弟，我死后可以去见我白氏一门的列位先贤了。
拜师仪式这种繁文缛节就算了，我到时候给你在中医协会注册一下，让你成为我的嫡传弟子，有行医资格就好了。”
唐川听了，对这个结果大感满意，这一下就解决了行医资格的问题，可是太好了。
白老爷子的笑声惊动了外间的三人，房门被敲响了，老爷子直接喊道：“都进来吧！”
卓师母他们三人推门进来，看到笑呵呵的白老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卓师母问道：“文中，按摩结束了？怎么老爷子这么高兴？”
卓文中笑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白老爷子已经收唐川为徒了。”
白苏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她可是知道自己爷爷对徒弟人选的挑剔，当初家族里自己这一代中，几个中医水平相当不错的年轻人，都被爷爷考察过，可惜都没被收为弟子。
整个家族里，只有父亲因为父子的原因，是爷爷亲自教的。
父亲早就收过三个家族弟子和两个外姓弟子，可老爷子除了父亲以外却一个真正的弟子都没有。
“爷爷，您这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白苏不由问道。
白老爷子说道：“白苏，你当初不肯跟爷爷学中医，爷爷也没有多强求，其实是有原因的。”
白苏一头雾水地看着爷爷，问道：“什么原因？”
白老爷子解释道：“今天看了唐川的按摩，才知道前人没有骗我们，中医如今的振兴果然和国学的同步振兴息息相关。
自古以来，山、医、相、命、卜就是同宗同源，都是以阴阳五行为核心说理工具，来判断事物的发展趋势和应对策略，是我国传统文化中最重要的东方科学部分，我们为医（中医）者一定要了解这个渊源。
原本五术相辅相成，是五个亲兄弟，结果我们中医界有些人却将山、相、命、卜看作迷信，横加痛斥，批倒批臭，实在不是一种明智之举。
中医如今式微，其实和另外四术被否定有很大关联，你当初不肯学中医，我没有强求，就是因为知道你根本不会学另外四术的任何一术，尤其是山术，更是现在年轻人嗤之以鼻的。
其实现在年轻人热衷的瑜伽，也只是山术的一个小分支啊。”
白苏瘪瘪嘴，说道：“爷爷，你还说呢，中医和命、相、卜相提并论，怎么不让人认为是迷信呢？
那些中医界权威为了中医的前途，自然要把中医和那些分开，不然的话，更加无人学中医了。”
白老爷子一指唐川说道：“迷信？！唐川的师父就是五术皆有涉猎，如今唐川更是修密有成，这已经具备了名中医的潜质。
你知道他刚刚一手切脉术，比你父亲都要强。足见学中医，不仅需要资质，还需要五术皆通，尤其山术更是五术之基，如此才能学成真正的中医。
当初我就是没能学成山术，虽然对命相卜有所涉猎，但还是没能得到中医精髓。”
白苏看老爷子有些激动，连忙安抚道：“知道了，爷爷。那我要恭喜你喜得佳徒了。不过，有一点要说明啊，他可不能和我讲什么辈分。”
众人听了不由地笑了起来，如果唐川和白苏讲辈分，岂不是成了白苏的小师叔？
唐川没笑，反而认真地对白老爷子说道：“师父，您还是赶紧去做个B超检查，还有甲胎蛋白检查，您肝脏的病症早确诊才好早治疗。”
“什么？！爷爷您生病了？”白苏惊呼起来。
白老爷子淡然道：“没事，唐川看出我的肝部可能有病症，从他切脉的脉象看，只是肝部出现了一些轻微症状而已。”
唐川刚刚将脉象说给他听，白老爷子自己就能距此判定病症情况，只是这种肝部的轻微病症，白老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回去后自己用两副药，就能搞定了。
听到白老爷子如此淡定，白苏放下心来，不由地有些埋怨地看了唐川一眼，毕竟这种小病，唐川却搞得好像大病一般大惊小怪的，还说要做甲胎蛋白检测，看来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到底年纪小，太轻浮了。
卓文中听了，不由地劝道：“老爷子，如今正好在医院，您就检查一下，顺便还能看看唐川的望诊术到底行不行嘛。”
白苏一听，更加不高兴了，望诊？开玩笑吧，以为自己是扁鹊啊？这年头许多中医连把脉都把不准了，更何况是望诊。
连爷爷都不敢用望诊术给人看病，唐川小小年纪，居然敢用望诊术给爷爷看病，还那么笃定爷爷的肝脏得病了。
白苏虽然没学中医而是学了西医，可是家里那么多年的熏陶，对中医也不是毫无所知的，更何况自己西医水平不差，起码的认知还是有的。
当下说道：“唐川，虽然我爷爷收你为徒了，可是你也不能如此自大，这望诊是你能会的吗？
再说了，现在彩超、核磁共振等等医疗设备齐全，随时都能检查出患者身体内部的情况，用望诊不是多此一举吗？”
“白苏，不懂不要瞎说！”白老爷子喝止道，“唐川，别和她一个西医一般见识，他们西医离开了那些个医疗设备，就不会看病了。
如果那些设备这么管用，还要西医干什么？弄个机器人就能根据设备检查出的情况开药了。”
唐川听了心里倒是一动，白老爷子这气话里，颇有些道理，如果自己研发出一种治疗仪，拥有能够扫描患者身体内部情况的能力，然后再接上相应的大数据后台数据库，或许就可以直接进行诊病开药了。
当然，这其中可能还需要整合不少相应的检测设备，不过这个思路是可以借鉴的。
对于今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唐川虽然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但是肯定是围绕人体研究方面进行，无论是利用异能，还是破解异能，自己都需要在这方面有所建树。
当然，对于处理大数据，人工智能才是最佳选择。也因此，唐川对于自己上计算机专业还是有些期待。
虽然听说学校老师们的计算机技术都过时了，可是那些计算机基础技术，唐川还是想要找一两个老专家“下载”一番，对于自己研发一些新设备还是很有好处的。
对于白苏话中蕴含的言外之意，唐川还是明白的，当下说道：“师父，白苏姐说的没错，那些彩超设备还是很管用的，您就去检查一下，也好让我验证一下，同时我们也能放心。”
白老爷子听卓文中和唐川都说应该验证一下，心里不由地也想看看唐川的望诊，究竟是真有这个能力，还是年轻人哗众取宠的心态，如果是后者的话，自己倒要好好调教一番唐川，去除他这个毛病才行。
“好吧，那我就去检查一下，看看肝脏上的情况究竟如何？”白老爷子说道。
白苏想想这样也好，就相当于给老爷子做个专项检查了，如果没什么毛病最好，有的话也能及时治疗。
当下卓师母就对儿子卓远航说道：“你先去排队挂个号……”
“师母，您要挂什么号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房门开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进来，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哎呀，是国辉啊，我这正要让远航去给他亲家爷爷挂个号，做个肝脏检查呢。”卓师母说道。
严国辉就是卓文中的学生，年轻有为，哈佛医学院博士毕业，在米利坚工作多年，回国后就作为中青年专家，被附属第一医院聘任为副院长。
“哦，我听说远航回来了，上午在做手术，现在才有空赶过来看看。怎么，老爷子生病了？”严国辉说道。
卓文中笑着说道：“国辉啊，老爷子是中医，正和自己的弟子交流呢，就以自己为病患，现在要看看自己弟子的判断是否准确呢。”
严国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脸上依然充满笑容，看着唐川说道：“哦，这位小兄弟就是老爷子的弟子，真是年轻啊。”
卓文中又说道：“国辉，他是我今年带的这一届学生中最好的，叫唐川，比今年咱们浙省的状元差两分。”
严国辉有些诧异地说道：“哦，原来算是我的小学弟呢，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今年报考了哪所医学院啊？”
在严国辉想来，既然是这位老爷子的中医弟子，肯定是选择学医的，所以直接问唐川报考了哪所医学院。
唐川回答道：“我上了沪海大学计算机专业。”
“哦，那还是很……什么？你没学医科？”严国辉顿时愣住了，原本他还顺口客气一下的，结果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唐川说的不是医科。
白苏这时也愣住了，在她看来，既然能够得到爷爷的认可，肯定今年是上某个医学院的中医专业才对，怎么会是计算机专业？
导演，这人是不是拿错剧本、进错了片场？
唐川老实地点头道：“我没学医科，医科的知识我基本都掌握了，我觉得计算机在未来医学方面的发展中，能够有很大的帮助作用。”
白老爷子也是一脸懵逼，他同样先入为主地认为，唐川今年一定是上某个医学院的中医专业，此时反应过来，不由地有些痛心疾首，说道：“唐川，你怎么转去学计算机？那玩意能和咱们中医有什么关系？我们中医是研究人的，不是研究机器人的。”
唐川解释道：“师父，您别急，中医虽然传统，但是未必不需要计算机辅助，您想想，那么多的药方，各种辩证药量，还有大量的中草药需要辨识，光靠书本很难有清晰的认识。
如果能够有计算机完成后台的大数据收集和处理，并提供平台快捷查询服务，是不是很多中医就能够少走弯路了？”
“可是……可是也用不着你去做啊！”白老爷子听着唐川的话，虽然心里对唐川描述的这种辅助工具有些动心，但是对于唐川不把心思用来钻研医术，而用在这种辅助工具上，还是十分惋惜。
严国辉和白苏两个听了唐川的话，心里倒是有些赞同的，其实唐川的想法，在如今的西医方面，国外早就已经在这么做了。
刚刚白老爷子关于机器人就可以当西医的气话，其实在现实中，或许有一天真能实现。
“师父，中医式微，又有多少人愿意做这个事情？何况懂中医的不懂计算机，懂计算机的不懂中医，想要做这样的系统，很难的。
但是如果是我来做，那就变得容易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完成一个1.0版本的中医辅助系统。”
唐川进一步地解释道，这么说的时候，唐川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就先从这方面着手，开始自己全新人生的事业。
今后在这个系统基础上，慢慢发展成为一个自助医疗系统，对于那些老年人来说，将更加方便地为他们提供医疗服务。
华国已经步入老年社会，而近一两代人都是独生子女，一对独生子女夫妻，要面对四个老人，养老中的医疗服务问题越发成为困扰。
卓文中赞许道：“唐川，你这个想法好，或许有了这个辅助系统之后，中医也能搭上信息技术的快车道，重新受到人们的认可。
对了，你严国辉大哥可是附属第一医院的副院长，说不定你的系统研究出来之后，他们医院能试用呢。”
严国辉眼中闪现出一丝欣赏，说道：“小学弟的想法的确不错，如果你的系统真能做出来，我们医院可以试用。”
“谢谢严大哥。”唐川说道。
卓师母忽然问道：“白老爷子，您还去检查身体吗？”
白苏瞪了卓远航一眼，说道：“你还不快去排队拿号去！”
严国辉制止道：“不用了，我带老爷子去做个彩超吧，还需要做别的检查吗？”
唐川回道：“再做个甲胎蛋白的单项检测吧，老爷子中饭还没吃，也算空腹了，应该不会太影响结果。”
严国辉有些深意地看了唐川一眼，心中对这个小学弟越发地好奇起来，难道他竟然用中医的方法看出白老爷子身患肝癌吗？
要知道甲胎蛋白是原发性肝癌的高特异性和高灵敏度的肿瘤标志物。它的Cutoff值一般在20μg/L，当大于500ug/L或含量不断上升时，比较有确定的意义。
白苏也是有些不太相信爷爷得了肝癌，毕竟中医都比较会养生，爷爷对养生之道更是深有心得，爷爷自己都没发觉得了癌症。
怎么这个唐川就能用望诊看出爷爷得了肝癌呢？这实在是有些荒谬，莫非他是扁鹊转世不成？
白老爷子当然知道甲胎蛋白检测是针对什么的，不过他心里同样不认为自己会得癌症，只是自己刚收了唐川做弟子，唐川好心给自己看病，又是用的中医最神奇的望诊，他也很想验证一番。
白老爷子点头道：“做一下也没什么，这样你们也都能放心了。”
当下严国辉带着白老爷子和卓远航、白苏以及唐川一起先去生化室抽血化验甲胎蛋白，之后又去彩超室。
当医生将彩超报告交给严国辉后，严国辉快速查看起来，随后脸上淡笑着，将报告交给了白苏。
白苏也很快看过，长舒了一口气，又递给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看完后，心里叹了口气，将报告递给唐川看。
唐川拿过来一看，不由地愣住了，上面彩超医生的结论，显示白老爷子的肝部很正常。
他再仔细看了那张彩超照片，顿时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唐川，看来你还年轻，还是要多花时间在钻研医术上，那个辅助系统慢慢来吧。”白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父，这个彩超没有拍好，没有检测到病症的准确部位。”唐川将彩超递给白老爷子，指着照片又说道，“您看，这只拍了正面，这个位置没有拍全，肝脏与胆囊接近的部位都没有拍到，所以最好重做一遍，把这里拍清楚。”
白老爷子一脸震惊，问道：“难道你知道病症的具体位置？”
唐川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能知道病症在什么位置，那样的话太吓人了，真的会被认为是扁鹊再生的。
因此唐川摇头道：“当然不知道，我只是看到这张彩超照片，觉得没有拍全所有部位，我担心病症在没有拍到的位置。”
严国辉再次接过彩超报告，仔细地看了看彩超照片，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白老爷子再做一次，我会和彩超医生交代一下。”
白苏虽然有些无语，不过对于唐川的认真态度还是比较欣赏，做医生就应该有这样的仔细认真的精神，很多病症在开始时，都是不那么明显，一不小心就会忽略过去。
白老爷子点头道：“好吧，那就再做一次。”
很快，当彩超结束后，还没离开彩超室，严国辉就把报告拿到手中仔细阅看，彩超显示在肝部与胆囊之间的部位，确实存在异常情况。
将报告递给白老爷子，说道：“我的博士导师一直和我讲，做医生一定要很细心，对任何细微的地方都要考虑到。
没想到，今天让我的小学弟给上了一课，惭愧啊！
唐川，我看你还是想办法转学，或者我写一封推荐信，你去读哈弗医学院吧，以你的成绩肯定没问题的。”
唐川当然不想去什么医学院学习，刚刚在彩超室中，唐川已经借助室内光线昏暗，没人注意的机会，控灵连接了严国辉的灵魂，将他这位著名心血管专家的医科知识记忆尽数获取了。
当下谢道：“严大哥，多谢你的盛情，我还是想要完成计算机方面的学习。”
白老爷子此时看完了彩超报告，内心的震动是巨大的，作为当世名中医，平常也极为重视养生，却没想到肝部发生病变，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说起来自己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放了。
好在，上苍有眼，竟然送了一个绝世好徒弟给自己，这样一颗好苗子，如果被自己培养成为绝代名医，连自己都能青史留名啊。
听到严国辉和唐川的对话，便说道：“你别读计算机专业了，我给你想办法转校到京都中医药大学，我的老友就是校长，以你现在的水平，和高考成绩，他肯定做梦都要笑醒的。”
唐川淡然地说道：“中医学院那些基础的东西我已经掌握了，就不必浪费那个时间，再说我还有师父您可以请教呢。等我掌握好计算机知识，就可以开始那套医疗系统的研发了。”
看到唐川的坚持，白老爷子和严国辉也只能无奈叹气。
白苏此时也看过了那份报告，对唐川已经从轻视转为深深的佩服，当然对于那神奇的望诊术，更是十分好奇了。
显然唐川的望诊术和一般中医的望诊术不同，普通中医的望诊最多看看脸色、看看手掌之类的，能够按定式诊断关联到一些身体病症就不错了。
而唐川不仅看出那个脏器病变了，还能基本判定是普通病变还是癌变，否则唐川不会让爷爷做甲胎蛋白检测。
现在，就等甲胎蛋白检测结果，来确定这个病变究竟是癌变，还是普通炎症。
看看时间还早，甲胎蛋白的检测结果还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出来，严国辉得知卓远航他们没有吃中饭，便邀请众人先去医院附近的一个餐厅用餐，顺便一起交流一番。
席间，严国辉知道唐川竟然是用中医的望诊术看出白老爷子的肝病，感到十分惊奇。
作为西医中的佼佼者，同样对中医是不屑的，虽然确实有一些名中医的水平很高，但是毕竟无法像西医那样标准化，从而易于普及。
广大病患接触的都是普通中医，水平之差等同于庸医代名词，也就让中医名声越来越差。
现如今华国每个城市都有中医院，虽然也有中医开些中药，但绝大多数科室都用西医方法在看病。
即便一些有点名气的中青年中医，给自己亲属看病也常用西医方法和西药。
严国辉对于唐川的望诊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地问道：“白老爷子，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个中医的望诊术真能达到历史书中扁鹊的那个水准吗？”
白老爷子平静地说道：“嗯，是可以。我国历史上，那些史书中记载的名医，可以说都拥有这样的望诊术。
不过这种望诊术和现在中医界通常的望诊术不同，它应该是基于医生自身修密的结果，只有修密有成者，才能掌握这种真正的望诊术。”
严国辉好奇道：“修密，这是什么意思？”
“修密是山医命相卜这玄门五术之首，山术的一种修炼人体自身的方法，玄门五术讲究阴阳五行，人体就是天然的符合阴阳五行的整体，修密就是将这个整体开发出来，达到与自然界的阴阳五行相合。
只有这样才算是修密有成，一旦修密有成，那么在医命相卜这四术的修习上，就会取得惊人的效果。
其实各个宗教之中都有各自修密的方法和表述，比如佛教中对于修密就很在意，将修密分为身密、口密、意密三种方式。”白老爷子解释了一番。
严国辉听得一头雾水，果然中医相关的东西，都是玄而又玄的。
白老爷子进一步说明道：“我虽然在中医这行浸淫多年，但是就因为年少之时修密未成，让我的中医水平始终无法突破。
到今天，连自己身体得了病，也完全没有察觉到，说出去这名声都毁了。”
通过交流，严国辉如今也知道了白老爷子在中医界的地位，当即摇头劝慰道：“白老爷子，您太过谦了！
我们做医生的，经常会出现医者不自医的情况，再说如今病症还刚刚显现，您一时大意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啊。”
唐川也连忙安慰道：“师父，您的病情如今应该还处于萌芽状态，几乎没什么外在表现，我能发现也是因为修密之后才有的特殊感知。”
白老爷子看着唐川着急的样子，心里很有些欣慰，说道：“乖徒弟，师父明白。如今有你这位弟子，我睡觉可是真会笑醒的。”
这一顿饭，让众人吃的很是高兴，虽然白老爷子的肝病有可能会是癌变的情况，不过以白老爷子和严国辉两人多年的经验，哪里不知道，这样的病症情况显然还处于刚刚癌变的萌芽期，此时手术切除就能够治愈。
癌症虽然可怕，但是如果都能够在最开始就发现，并及时手术治疗，其实都是可以治愈的。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癌症无法做到早发现！
如今白老爷子十分庆幸这次被孙女请来给亲家看病，否则就没机会遇到唐川，也就没可能及时发现得了病。
白苏心里更是十分感激唐川，也为之前对唐川的误解感到惭愧，好在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不然都没法相处了。
当一行人重返卓文中病房后不久，生化室就把甲胎蛋白检测报告送来了，白苏急急忙忙地拿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
超过400，但500不到，显然白老爷子的肝病症状已经开始癌变。
白老爷子看了白苏的脸色，依然笑道：“没事，这不是幸好遇到唐川，发现的及时，我这就住院，准备手术治疗吧。国辉啊，就是不知道你们医院还有床位吗？”
作为知名中医，白老爷子可没有什么中西医的门户芥蒂，癌症初期手术治疗最快最方便，也没必要用中药去慢慢调理了。
再说，手术也是中医的一部分啊，当年华佗还要给曹操做开颅手术呢。
严国辉看过检测报告，对唐川神奇的望诊术更加佩服，听到白老爷子的问话，回道：“老爷子笑话我呢？偌大一个医院，怎么可能没您的床位，我这就去安排。
不过，难得您老前来我们附属第一医院，等您康复之后，可要抽个时间，给我们医院中医科的大夫上个课。”
“嘿，你还真是做副院长的料，这都能让你截个胡？行啊，你可要安排个手脚利索的大夫做这个手术。”
白老爷子倒没想到严国辉还能想到这个事情，不过在他想来，这个手术其实不大，做完之后的修养时间，正好也是唐川上大学前最后一周。
自己先给唐川上上课，把自己一些心得传授了，到最后顺便给这医院的中医科大夫讲一课就行。
严国辉听了，顿时明白老爷子的心思，笑道：“老爷子，别人您信不过，你总能信得过我吧？就由我来主刀，虽然我主攻心血管，不过也是全科医生，这个手术还是十拿九稳的。”
“行，就这么定了。”白老爷子一锤定音道。
他又对唐川说道：“唐川啊，师父我住院了，明天开始你可要好好陪着我，我顺便也给你讲讲课，省得你上大学后，钻到你那个计算机里去了。”
当下严国辉安排了一间隔壁的VIP病房，又办妥了白老爷子住院手续。
白苏早就去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告知爷爷住院，明天就要做手术的事情，这下子让整个白家顿时忙碌起来。
卓文中听到白老爷子真的确诊了肝癌，震惊的半天都说不话来，虽然他一直鼓励唐川与白老爷子交流，也很高兴白老爷子能够收唐川为徒弟。
可是这拜师第一天，就看出师父得了重病，而师父却不自知，这……这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唐川的中医水平还比白老爷子更高吗？好在这个疑问，儿媳妇白苏给他解释了。
因为癌症处于早期萌芽状态，症状微乎其微，即便是白老爷子这样的名中医，也很难发现。
今天连彩超都做了两次，才发现症状部位所在。
唐川能够用望诊术发现，是因为他已经修密有成，能够应用传说中的望诊术，未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已经具备了成为历史上名中医的潜质。
卓文中听了不由地十分开心，自己的学生能够取得成就，这就是对老师最大的回报。
如今他也在积极进行复健活动，争取在开学前，重新恢复正常的身体状态，回到自己喜爱的三尺讲台去。
白老爷子原本还想要拉着唐川，先给他讲一些自己多年的心得，却不成想，严国辉已经安排了手术前的各项检查。
并且也开始提前给白老爷子用一些药，调整身体的状态，为明天的手术做准备。
唐川陪着老爷子忙碌着，也对医院的许多检查有了直观认识，毕竟这些东西他都是直接得自唐依然、塞恩斯医生和严国辉的记忆，自己并没有真正的亲身见过。
正在此时，手机铃声响了，唐川刚要掐断，就听白老爷子说道：“你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我这里有白苏在呢，咱们师徒俩时间长着呢。”
唐川当下点头道：“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出了检查室，唐川接通电话后问道：“班长，有什么事？”
“唐川，马上就要开学了，出去旅游的同学也都回来了，难得人比较齐，今晚在听松饭店好好聚一聚，你必须要来啊。”
“哟，听松饭店？档次不低啊，是有人要请客啊？”唐川可是知道，听松饭店在东江餐饮界可是名声远扬。
坐落在莫干山麓，饭店名字取聆听山上松涛之声的意思，饭店的主厨据闻曾做过国宴，反正一个字，就是牛。
唐川作为富二代，听松饭店没少去过，自然知道这里菜价的昂贵，高中班同学跑这里聚会，绝不可能是AA。
“你这么聪明，那你猜猜，究竟是谁请客呢？”
“还能有谁，估计是周乙又想要出风头了。”
“你不会不来吧？”范伊琳有些担心地问道。
唐川想到师父要明天才做手术，今晚如果陪在这里，估计要被师父拉着讲述他的行医心得，可是自己已经得到了师父的记忆了。
再说，明天要做手术，今晚师父也该早点休息，自己在这里反而让他兴奋地讲课，可是不太好。
于是说道：“为什么不去？有人请客吃大餐，不去白不去啊！说吧，几点钟，什么厅？”
范伊琳对于唐川回答的口气颇有些诧异，不过没有多想，直接说道：“六点整，朗月厅。”
“好，准时到！”
挂了电话，唐川心里想起了那场奇怪的比赛，打定主意，晚上就控灵周乙，看看究竟是不是他搞得鬼。
随后又打电话给林淑敏，说明自己晚上有同学聚会，不回家吃晚饭了。
这时白苏扶着白老爷子出了检查室，白老爷子看到唐川，便说道：“有事你就先去忙，年轻人不用总陪在我老头子这里。”
“师父，我们高中班今晚六点有个聚会，这时候已经是晚高峰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免得路上堵得太厉害。您今晚可要早些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做手术。”
白苏挥挥手说道：“去吧，这里有我呢。估计晚上八点钟左右，我父母就赶到了。”
唐川调侃道：“好，晚上聚会如果结束的早，我就过来拜见师兄师嫂！”
“找死啊你！”白苏作势欲打，唐川已经笑着跑开了。
“这样子才像18岁嘛，之前那么一本正经的，像个小老头。”白苏看到唐川离开的背影说道。
“嗯，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唐川确实太过安静稳重，不像18岁的小年轻。”白老爷子也说道。
++++++++
听涛饭店，朗月厅。
高三（六）班全体49人全部到齐，唐川看着整整五桌年轻的男孩女孩，心里颇为感慨。
估计从此以后，这个全部聚齐的场面就再难看到了，上大学之后，尤其是工作之后，大多数人都为了生计四处奔忙，各种牵绊在身，再不复今日的无忧无虑。
唐川虽然一贯的高冷，与同学之间的关系十分平淡，但是毕竟是全年级学习最好的，人又有些帅气，整个高三年级甚至低年级的学妹，暗恋他的不在少数。
六班原本就女生多过男生，八卦新闻比别的班多，以前有沉重的学业压力还收敛些，现在即将上大学，更是完全放开了。
唐川没想到在路上堵了一会儿，自己就迟到了，还是最后一个到的。
看到唐川到来，好几桌都有女生招呼他，顿时让班上男生对唐川露出不爽的眼神。
这个时候唐川当然不会真的去当男生的靶子，看到一个男生似乎是坐在自己右边的，还算有些记忆，正好此刻他身旁还有座位，就坐了过去。
“瞧瞧，果然坐到有许灵慧的那一桌。”
“这么说，他们真的有关系啊？”
“应该不会错，听说前一阵看望卓老师后，两人晚上一起游车河呢！”
……
唐川完全没想到，自己选择这一桌上因为有许灵慧，就有人私下议论开了。
以他敏锐的五感，不用张开感知，就能听到厅中某些女孩的窃窃私语声，这就是五感太灵敏的副作用。
不过，自己送许灵慧和张燕婷两人回家，怎么演变成了与许灵慧游车河了？游车河是什么鬼？
还有，这事不是只有自己三个人知道吗？这都能传出去，然后传成如此无厘头的故事？
还没等唐川感叹完，找茬的上门了。
“哎，唐川，你可不能就这么坐下。全班同学等你一个人，你迟到了，可要罚酒三杯的。”
唐川抬眼一看，另一桌站起一个男生，搜罗记忆，只记得叫罗平，别的情况一概不知了。
罗平的话一说，立时有很多男生都起哄了，当然也有一些女生。
“罚酒！罚酒！”
“要喝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