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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豚后世上初中时,历史课本上大致讲解了国家的钱币演化史,来到这时代后,他才渐渐明白国家钱币的演化过程。
华夏人的钱币,从最初时期的以物易物,发展出以贝为币,这一支最后演变为楚国的蚁鼻钱(鬼脸钱);当青铜技术成熟后,中原列国(楚国由于生产力较中原地区落后,所以仅有蚁鼻钱与金爰)又发展到用青铜工具作为交换货物的基本单位,这就演变成了刀币(青铜刀削的演变体)、布币(形似铲,青铜工具铲演变而来,甚至最初的布币,铲柄处是中空的,装上木柄,就可以使用)。
(空布首约宽八厘米,长十三厘米,重三十一克多点,大小和后世种植豆类、花生等种子时用的小铲差不多。)
而布币,又由空首布演变成平首布,尖足布,重量减半的轻布,穿孔便于携带的孔布等……
大约是由于布币易折,易伤人,于是在孔布和轻布的基础上,又出现了环形中空的青铜圆钱。
这就是战国时期,魏国率先使用的圜(huan)钱,也就是圆形钱币,这种钱是方孔钱的鼻祖。
唯一不同的是方孔钱内孔是方形,而圜钱内孔是圆形。
七国统一后后,圜钱被秦始皇改为圆形方孔形制,民间俗称孔方兄,由它所演变的纸质钱币,又被后世愤青称呼为“死人头”。
这就是青豚所了解的钱币演变史。
魏国圜钱分为当二釿、当一釿、当半釿。
圜钱,前、中、后期的三种重量,分别约为三十一点五克、十六克、八克重。
当时的钱币,不以重量作为衡量币值的依据,而是以币值为货币价值。
因为在钱币上都有一句话——某地几釿。
这时候,各个地方皆可铸钱,但会将铸造地名,放在钱币值的前面。
而魏国圜钱的市值是多少呢?在魏国平首布钱币上有这么一句话:
梁夸釿五十当寽。(lv,商周重量单位)
青豚穿越后,很久都搞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待他询问了别人,才明白这句话应该这样读:大梁城铸造的(大钱)一釿钱,五十枚价值一寽黄金。
不得不说的一点是,战国时期的魏国,实行的竟然是高级的金、铜双本位。
寽,商朝时,寽约合后世一百二十三克,周朝寽,约合后世八克。
青豚带领众人缴获了二十匹战马,能获得六万枚圜钱,这些都是一釿钱,换算成黄金,大约重九点六公斤,也就是十九斤二两。
当然,这是后世青豚所熟知的斤两,此时魏国的一斤约三百一十五克,叫做什么呢?一镒十釿(一枚空首布的重量为三十一点五克左右)
先进不!货币大小,和重量是挂钩的!
由于战国后期战争频繁,用铜需求量大增,圜钱的重量比空首布减轻了一半左右。
虽然魏国规定了钱币币值,不会因为货币重量发生变化,但拿到手中的青铜钱,重量会大大减轻却是事实。
(同样的一釿,空首布三十一点五克,而圜钱,已经变成了十八克)
这也打消了青豚兑换铜钱后,拿去融化了打造马掌、马镫、马鞍的想法。
无他!
拿钱币打造这些物什太不划算了!
若是能兑换来空首布,甚至平首布,青豚会立马毫不犹豫的打造成马具。
后世的马掌,大约三百克一个,一匹马四只蹄子,就是一点二公斤,这还是后世的高强度钢材制成,若是用这时代的青铜制作,只怕是单单一副马掌,需要的青铜就有四斤之多。
而一个马镫,最少需要四五斤青铜,一匹战马两只马镫就是十斤。
在加上马鞍上的铜钉,打造一匹战马的马具,需要耗费的青铜差不多接近二十斤的样子了。
而尉兑换给他的却只能是圜钱,当然,魏国也不会拿小圜钱来奖励给立功将士,给他们的都是十六克的大圜钱。
但!六万钱的总重也不过一千八百公斤,才能打几付马具?
青豚稍微一想,就将这玩意抛到脑后,除非他哪天抢了一个国家的府库,不然让骑兵升级这一做法,他是万万不敢想的。
况且,以他目前控制的这点人手,不过七八个队伍,十来杆枪。
青豚若是将这个大杀器拿出来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秦国得知,以始皇帝的高瞻远虑,必然会大肆换装。面对秦国的体量,那才是搬了石头砸了脚呢!
青豚一边行走一边思考,却被郑万派来的士卒打断沉思。
只见那士卒,气喘呼呼的,连一个伍长递过去的水囊,都顾不得打开,他焦急地说道:“屯长,大事不好了!”
青豚放下思索,拍拍士卒肩膀,沉声道:“不用惊慌,天塌下来,吾给汝顶着。先喝口水汝缓缓道来。”
青豚拿过水囊,拔掉塞子,示意他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有了青豚的安抚,士卒渐渐恢复了冷静,他喘匀了气息,说道:
“郑万、虎伍长带领着吾等,继续在前方侦查,他发现前方三里处有大队秦卒走来。”
“哦!”青豚示意身边士卒去喊来众伍长,问道:“详细点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士卒又灌了一皮囊水,滋润干渴的喉咙,说道:“吾等,在前方侦查,眼尖的士卒,见到前方树林有群鸟飞起盘旋,久久不愿落下。郑万伍长派士卒前去查看。
只见吾等前方二里处,有大队运粮士卒,押送着百车粮草,正朝吾等前方,缓缓行去,看情形,应当是秦军派遣到乡里征缴粮草的士卒无疑。
郑万伍长带人一边悄悄跟随,一边派吾回来报告给屯长,他让我问屯长,吾等该如何应对,是杀上去,夺回粮草,还是从密林里绕道?”
这时,青豚大队里的六个伍长已经赶了过来。
听到士卒的话,有一个伍长欲言又止,恰好被青豚看在眼中。
青豚听虎介绍过,好像是出生韩国的一个没落贵族,韩国被灭后,由于韩、赵、魏本是一家,都是从晋国分裂而来,两百余年前是同是晋人,因此,逃到了魏国,被安排进了武卒里,做了一个小伍长。
“哦,吾没有记错,汝是韩国君子吧!”
青豚示意那人上前,问道:“失礼了,吾竟不知君该如何称呼?”
ps:回书友“此时六国能不能救”的问题,我个人认为还是能救的,其实这个问题要怎么说,见仁见智吧!个人认为,若宛襄平原和黄河沿线不丢,列国最起码能和秦国保持均势。秦灭六国,乃是先夺取了宛襄,后又灭了黄河边的三晋,这才局势崩坏的。而关中想要出关,一走HN,二走HB汉水,三走SC越GZ,自两广达HN,这一条路在这个时代不用考虑。所以,个人认为,此时若有人紧守黄河,封死宛襄平原出口,还是可以坚持到秦国国力耗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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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逃亡者,双手成拳,抱拳一礼,操着浓重的雅音(中原地区水质硬,导致土民嗓音重)道:“吾乃韩国亡人,昨日名字、姓氏已成随风柳絮,消散了,丢失了……自入魏武卒后,吾给自己起名为韩奴,以此提醒自己时刻不忘国仇家恨,韩地同袍已经为奴的事实。
君子,汝可以唤吾为韩国未亡人,亦可唤吾韩奴,就算唤吾韩遗子亦可!”
君子,这时代对人的尊称,就像十九世纪二十年代,称呼人老师一样。
“汝亦真君子也!”青豚弯腰给他施了一礼,此人的情操值得他如此恭敬。
春秋大义:君子报仇,九世亦可!
为了国家而报仇,在这时代是一种道德操守,这个时期是华夏民族的大复仇时期。孔子在世时,有人报了十世之仇,有人问孔子,这合乎道德吗?孔!”子是怎么说的呢?
“王道复古,尊王攘夷,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这句话的大意是:若是为了恢复君国的统治,若是为了尊重王室抗击夷人,纵然是十世之前的仇怨,也是可以报的。
韩奴为国报仇,从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封君,甘愿做一个提刀卖命的军士,当得起君子的称谓。
“吾就唤汝韩奴吧!汝不介意吧!”
“无妨,相比于国破家亡之恨,名字称呼不过一代号尔。”韩奴落落大方,丝毫不在意被人怎么称呼。
虎这厮莽莽撞撞的,但到了哪里都能很快的和人打成一片,青豚记得虎在他身边唠唠叨叨的说过:韩奴本是韩国一个小封君,秦军来时,他惧与秦军势大,紧闭城门,不敢出击。
待秦军击败了韩国主力军队,贵族、封君们遭了殃,府库里的钱财粮草盔甲,都被一抢而空。贵族们被塞入囚车,送往咸阳。
就连像他这样,不曾抵抗的小贵族们,也被打破城池,数代积累的财富被抢掠一空,他的妻子家人、族人属吏,都被一同佩戴上镣铐,跟随韩国大贵族的囚车一起,被送往咸阳。
他见机不对,在手下门客死士的拼死护送下,逃亡魏国。
奈何秦军一路追杀,待他逃到了魏国后,只剩下刁身一人……
青豚压下心中关于此人的记忆,对拜起身后,问道:“吾刚才见君欲言又止,敢问君可有何教吾?”
韩奴笑道:“君子不必如此多礼,吾在韩国时,曾听门客言语,道:虽然秦国开凿了郑国渠,致使关中成为一片沃土,素有粮仓之称。
但,奈何秦王政穷兵赎武,国内黔首逢十抽一,致使无人劳作,田地出产不高,虽然有耕战军功作为激励,国人未曾有较大的怨言。但秦国缺粮,却是事实。
君子请看,秦国近二十年来,虽然无岁不战,但可有几次战阵是跨越年限的?”
韩奴大笑,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徐又握住,道:“寥寥无几矣!”
青豚点头,韩奴的这个说法不能说错误,秦国只有六百万人口,历年征战在外的都有数万人,加上各地的卫戍部队,以及庞大的享受奖励钱粮的有爵位者,不事生产者只怕是真的达到了十比一!
后世,征调民力比例最高的是德国,最厉害时不过将将达到了五比一,就榨干了德意志国力。
这时代生产力这么落后,秦王嬴政,如此征调士卒,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也是秦王每岁必战,迅速扫清六国的原因。
只有快速的灭掉六国,秦王嬴政才能恢复民力,秦国黔首才不会心怀怨念。
所以,当秦始皇平定六国后,不再大规模征调士卒,使民间休养生息,就算其后数次大修工事,天下百姓也没有揭竿而起,因为没有了长期战争,仅剩南北两处消耗,根本就不算什么。
百姓们活得下去!
能顾住温饱,谁会去造反!
到了二世这个傻逼,竟然不知道一张一弛才是治国的道理,丝毫不给百姓喘息的时间,不大泽乡起义才奇怪了呢!
韩奴抱头痛哭道:“吾本亦不信,至秦军灭了韩国,从公室、封君、富商、百姓处大肆收刮钱财、粮草,吾才得知,吾竟然错过了一个良才,导致韩国也错失良机,被人灭除祖宗祭祀,这可真是莫大的罪过啊!”
韩奴摇摇头,擦掉眼泪,抱歉道:“不好意思,让君见笑了。”
青豚笑道:“无妨,吾能理解君的感受。”
韩奴瞪着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道:“所以,吾的意思是,秦军缺粮,这才四处搜罗粮草,若是吾等能够夺取了这些粮草,就能给秦军造成一定的麻烦,而吾等守河的任务,也会轻松一点。”
青豚明白,韩奴如此说,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心里对秦国的恨。
试想,你打到我的国家了,我都没有阻拦你,结果,你还要让我家破人亡,这事搁谁身上,谁不恨呢!
穿越伊始,青豚也曾考虑过要不要投靠秦国,待他研究了秦国社会形态后,就断然放弃了这一念头。
身为普通人,去了秦国能做什么呢?当个黔首都是奢望,逃亡秦国的六国百姓,只能做佣农。没有田地,属于官府出租给农民的临时工,除非哪天运气好了,被人要求顶替去参加戍卒,并取得军功,才会被赏赐田地。
也就是说,假若青豚去了秦国,没有人要他代替自己去打仗,官府又没有恩赐,赏为黔首的话,他一辈子只能靠帮别人种地为生!
连个老婆都养不活!
这也是为什么青豚铁了心,要和秦军作对的原因。
所以,韩奴这样一说,青豚在心里一合计,立马就选择干一票的原因。
当即,青豚带着几个勇武的士卒,赶到郑万处,汇合了这一什士卒,一行人小心的钻进树林,赶到秦军运粮队旁,细细打量起来。
道路上的那一群秦卒,大约有百十人左右,看其规模,应当是一个百人队无疑。
其中,大半士卒穿着前后都护住的黑色无钉皮甲,看其装束应当是秦国戍卒。
还有小半则穿着订着铜钉的纯牛皮护甲,脑袋上梳的是偏右的发髻,这些士卒应当是蓝田大营出来的正卒。
秦国军队,分为初步训练兼带修补城防的县卒;初步训练后、被调动出征的戍卒;挑选戍卒优异者、送蓝田大营集训后的正卒;从蓝田大营历来训练的士卒中挑选出的特种兵——秦锐士。
所以,只要看秦军甲胄,就可以分辨出秦军的出身,以及精锐程度。
这百名秦卒中,为首的,是一个身着——漆成黑色青铜片制作而成的甲胄——的秦军百将。
百将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正跟着粮队缓步而行。
秦军押送着近两百辆大车,大车上装满了麻袋。
看车辙碾压的深度,应当是粮车无疑。
每辆大车有从魏国民间搜刮的牛马拉着,并有四名魏国黔首在前后拉拽推动。
秦卒则排着稀疏的长队,走在大道的一边,每一名秦卒负责看管两辆大车,以及推动大车的民夫。
青豚挥挥手,示意众人小心的跟随他离开,待到了密林深处,青豚问道:“汝等可知晓此处地形?”
众人皆摇头表示不知。
唯有一个士卒期期艾艾的,嘴唇蠕动几下,却不敢答话。
青豚笑着示意此人讲述。
被青豚鼓励,小卒大着胆子说道:“吾外父(外公)家离此不远,故而,吾对此处比较了解。”
青豚大喜,急忙道:“汝且说说,此处有哪里是适合伏击的。”
小卒抓抓头,说道:“要说伏击,此处到处都是密林,哪里都可以伏击,倒是前方十里处,有一条小河……”
ps:我是刚刚才从贴吧得知,唐家三少的妻子李默,因为乳腺癌已经于十一号晚去世了,心中甚是哀悼,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作家的去世,初写书时起点的落雪,封笔后的暗夜、冷海、三痴、黄易等,太多熟悉的名字一个个故去……
我在心里默哀。
我曾是三少的忠粉,他的狂神、斗罗等我都买有实体书。
一直知道三嫂有病,却不知究竟是什么病。
唉!
其实我老家那里邻县的小镇上,有个老中医,治疗癌症简直一绝,我妻子爷爷就是察觉的晚了,老先生只恨为何不早点发现,若是初中期,他有把握治好,但,晚期他无能为力,仅能免去爷爷的痛苦。可惜的是,爷爷被检查出肝癌后,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去了。
老先生开的药,让爷爷至死没喊过疼……
唉!
这种病症还是寻小地方的老医生治疗吧,虽然他们大多甚至没有执医资格证,但,效果确是很好的。
心中言语,不知该如何表达……
诸君,且行珍惜自己,珍惜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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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西斜。
微风吹过芦苇丛,沙沙作响。
芦苇叶拂过草丛里潜藏的士卒,划得人痒痒的,随风飘落的芦苇花更是透过衣领,钻进衣服内,软软的绒毛就像是蚁虫爬动一样,让人只恨不得扒掉甲胄,使劲挠上一挠。
青豚已经提前告知了众武卒,谁若发出响动,惊动了秦军,他必斩杀彼辈与剑下。
武卒那森严的纪律,青豚无往不胜的威名,使得这一屯武卒,心甘情愿的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身为魏国上等士卒,彼辈都明晓,身在魏国,尚有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
若是魏国不存,像他们这样的魏国既得利益者,就算不被坑杀,也必然会沦为奴隶,被秦国分配给各地官府,做一个靠给人帮忙耕佣为生的隶。
(魏武卒、韩材士、赵胡骑、齐技击是列国职业兵种,属于列国既得利益者。)
秦灭六国,坑杀了多少六国士卒!
身为六国军吏,其等心里能没数吗……
秦国那个体制,六国归降地内属于“民”者,尚有崛起的机会。而职业军、吏一旦投降则会被罚为隶,就沦为奴隶、帮佣,很难再次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在秦国,“民”——黔首,尚有成为戍卒,征战立功,获得爵位的可能,而“隶”除非能替人参战,取得重大军功、或者遇到赏赐为黔首,重新来过,不然就生生为奴,世世为隶矣!
就算是高贵如已经被灭亡了的韩、赵两国公室(王族),也被秦王圈养在咸阳城当自己的玩物,更何况他们这样的小卒子呢!
秦重用有才者不假,但,那是有本事、有名望的人,才能进入秦国朝堂,为官为吏。
况且六国投奔秦国的大才,能善终者寥寥无几,单单魏国投奔过去位极人臣者,就有五位或被杀或被排挤出朝。
似彼等只懂厮杀的莽汉,秦王政又怎会放任他们!
故此,武卒众人,同仇敌忾,捏紧了手中弓戈,系牢了腰间箭矢……
忽地,芦苇荡与森林交界的灌木丛里,飞起了群群鸟雀,鸟儿叽叽咋咋的盘旋一阵,飞往他处而去。
“来了!汝等小心隐藏。”
青豚低声提醒身边众人一句,抓紧了手中弓,从箭壶中抽出箭矢,轻轻的插在身前随手可及的地上。
这些便于快速射箭的小技巧,每一个武卒自小就耳濡目染,因此,倒也不用青豚专门提醒。
马蹄得得声,秦卒斥责声,魏国黔首们用力推车时整齐的号子声,渐渐清晰,在青豚耳边回绕。
芦苇荡边有一条齐膝深的小河,河水不深,却有十丈之宽。
河底是细碎的鹅卵石,倒也能够承担大车的重量,秦军已经数次从此处运粮,送往大营,因此,熟门熟路之下,也就没有派人查探河流。
秦军百将骑在马上,马鞭指向河流对面,用浓厚的关中秦腔喊道:“二三子,前方就是溪水,待过了溪水,吾等就休息片刻,也让这些魏国黔首喘息一番。”
自有军卒去车队前后,传达百将的话语。
说来也怪,这一百秦军之中,真正的关中老秦人,反倒只有百将和两个屯长,其他士卒大都是六国故地之人。
秦军夺取了六国土地后,设置官府,安抚百姓,待当地反抗消失后,就普查户籍,打散六国以宗门家族为聚集的村落习惯,按照商鞅变法的制度,五户一伍,五伍一社的方式,重新规划村落。
打破了宗法社会后,秦国的执行力大大提升,更加便于抽调戍卒,因此这一百秦卒,倒是东方列国口音多些。
他们的祖父辈、父辈、甚至几年前他们自己,都是SD列国的黔首,世代耕种着列国土地,给列国君王缴纳赋税。
不过纳入秦国才几年时间,他们就在秦国的组织下,反攻以前的祖国……
操着各国语言的秦卒,大声应“唯!”
又用各地方言,感谢百将的善解人意……
车队到了小溪边,后面几车停了下来,帮助前方的车辆推过河,将车辆拉离河岸后,前行一段距离,空出足够后方车辆停放的位置。
先行过河的赶车魏人,又放下车子,帮助后方的车辆渡河。
如此反复几次,运粮车队伍已渡过小半,秦军士卒也分出一小部分士卒,纵马过河,去看守已经过河的粮草。
秦军百将骑马站在河边,打量着来来往往忙碌的魏国黔首,闭嘴沉默不语。
清凉的河风吹去了燥热,让人有点犯困,只想下马,跳在河水里洗刷一番,再寻个阴凉地好好歇一歇。
他恰恰站在青豚前方,背对着这个已经缓缓拿起箭矢的猎人……
青豚抽出一根箭矢,搭在弓弦上,右手缓缓拉开弓弦,将手中强弓拉成满月状,他定住弓弦,右眼闭上,左眼顺着箭矢瞄向秦军百将,微微移动着左手方向,瞄准了秦军百将后心。
青豚微微吸气,憋在口中,再次微调箭矢方向。
他猛然松手,弓弦响动,箭矢宛如黑色流星,飞了出去。
“射!”
青豚大吼,顺势吐出口中之气,他右手朝扎在地上的箭矢伸去,同时左手微弓,将弓弦轻轻抵在胸前,制止住震颤不休的弓弦。
待右手抓住箭羽胳膊曲起,他又伸直左手,身体微倾,做好了射击的姿势。
说来话长,他喊出那一声“射”,一屯武卒们都纷纷射出了瞄准多时的箭矢。
青豚提前已经吩咐好了,他带着一伍善射者,负责射击秦军百将,同时又安排了八人,负责解决另外两个秦军屯长。
他已经提前讲好了,不论他有没有射中那个百将,这一伍士卒都要将箭矢射向秦军百将。
另外八人也是如此!
这是后世的斩首战术,青豚的命令一下达,虽然士卒们不甚理解,但却严格执行下去。
因为射术是武卒的必修技能,青豚他们离小路不过三丈的距离,如此距离下,就算是幼童都能射中人体,更何况善战的武卒,所以有些士卒不能理解青豚的做法。
但聪明者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青豚的用意,他是要让这些秦军失去指挥系统,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状态。
有样学样的魏军伍长们,纷纷要自己伍内善射者两人一组,去对付秦军什长、伍长……
闻得身后芦苇荡中传来弓弦响声,秦军百将亡魂大冒!
不好!
芦苇荡有魏国反抗者!
直到此时,他依然没搞明白敌人身份,他以为又是那些该死的游侠,想要抢粮了。
心知迟疑必死,百将几乎不假思索的,在脑海转动的一刹那,双手丢了马缰,伸手在马背上一按,就要跳落下马……
“噗!”
腰窝一凉,紧绷的脊背瞬间感到有块皮肤失去了弹性,接着是腹腔内脏器被刺破的剧疼。
百将来不及喊疼,又有五支箭矢射来,钻进了他的体内。
更有一人,似是对青豚安排五人射杀一个秦军感到不满,他像是故意秀箭技一样,一箭从百将后脑射入,箭头自其口腔钻出……
晚上老婆要去看电影,本来答应三更的,心里有点不想去,忽然想到了三嫂,,,
且行珍惜身边人吧!
陪她去看了谍中谍六,结果这货看一半睡着了,,,泪崩
抱歉了各位,明早补上,,明天的最低两更。
算上今天,已经两次失言了,不过咱的信誉还是值得相信的,明天一早就补,各位早点睡吧!
身体要紧!
秦军百将,倒了下去,至死,他还在疑惑这帮无纪律的“游侠”,怎么凌厉了许多……
听到青豚喊声,早已瞄准对手多时的武卒们,齐刷刷的射出了手中箭矢。
待青豚射出第二箭,这群终日勤练不淬的武卒们,射出的箭矢已经跟了上来。
青豚到底是穿越人士,虽然身体的原主人也精通箭术,但究竟不是自己苦练养成的技巧。
身体的协调性,还是落后于武卒众人。
因此,当众武卒,第三支箭矢已经射中了慌乱的秦军时,青豚的箭支才刚刚离弦。
此时,留在小溪这边的八十余秦军,已被撂倒六十多人。
百将被五支长箭当场射死,两位屯长也因为穿着显眼的青铜盔甲,各自被三四支箭矢射成了刺猬。
就连穿着订有铜钉的牛皮铠甲的秦军什长们,也被这帮被青豚开了窍的武卒们重点照顾一番,第一二轮箭雨就消灭的近乎全灭。
仅剩一名什长反应快,听到弓弦响起,他就猛踢战马,战马飞奔,躲开了第一轮箭雨。
待第二轮箭矢将他的战马射成刺猬之前,这厮又直挺挺的从马背上滚落,躲入大车后面,这才躲过一劫。
至于那二十个伍长,也被射死了十多人,这还是因为武卒人手不足,没有第一波箭矢就照顾秦军伍长们,待第二波箭矢射向他们时,反应快的伍长已经躲到了大车后面。
这些残存的军官们声竭力嘶的吼着,让士卒隐蔽,并组织躲在车后的士卒取箭反击,奈何慌乱之下,能够射出箭矢的秦卒,寥寥无几。
慌乱的魏国黔首们,慌不择路,到处奔逃,虽然武卒士兵已经避开魏人,但总有倒霉鬼恰好撞到了箭矢上,血浸湿了脚下黄土地……
武卒躲在芦苇荡里,秦军士兵只见到一根根箭矢,从芦苇荡里飞出,射向他们,却看不到魏卒人在哪里,盲目的反击,除了寥寥几支箭矢射中了魏武卒外,其他的大都落空了。
这些个别秦军的反击,却引来了武卒的重点照顾,一时间箭矢射在大车上“梆梆”作响,大车上的粮袋也被射破,金黄的麦粒、谷粒洒落一地。
见到剩余秦卒被压制的躲在车后,青豚大吼一声:“单伍继续射击压制,双伍持戈冲上去!”
一半士卒弃了强弓,拔出插在一边的长戈,迈着整齐的队列,冲上道路!
秦卒被箭雨压制的躲在车后,直不起身来,长戈足足有一丈长,手持三米长的兵器,半蹲着躲在半人高的车后,哪里施展的开呢!
(后世出土的战国时期长戈,长度达到了三米一四。)
秦卒只能用手中只有一尺半长的青铜剑,去格挡武卒的一丈长戈,没几下,秦卒手中的青铜短剑就被势大力沉的长戈打掉在地,武卒们挥舞着长戈,锋利的戈援或啄或勾,或割或刺,没几下秦卒就纷纷被刺死在地。
偶有勇武者,挡开长戈,甚至削断戈柄,欲要反杀过来,却被已经走出芦苇荡的持弓武卒射死当场。
青豚在命令武卒分成两队之后,就又命令两伍持弓士卒集结,自芦苇丛里开赴到河边,依然隐藏在芦苇丛里。
初遇敌袭,河岸另一边的秦卒纷纷躲藏在大车后面,待预想中的箭雨并没有到来,秦卒们这才明白,河的这一边并没有袭击者。
什长、伍长们纷纷吆喝士卒整队,要去解救被围困的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嘹亮的秦军歌声响起,在什长、伍长的带领下,秦卒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视死如归的冲向战场。
溪水不深,刚刚及膝,河流不急,水势平缓,秦卒们踏着响亮的脚步,举着圆盾,离开陆地,走入溪水之中……
之前为了照看过河粮车,秦军过河了两个什的戍卒,此时四名秦军军官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战及失吏,而轻短兵。
秦军军法写的明明白白的,若是长官战死,他们这些下属士卒们,最好的结局就是罚入先登营,而这些基层军官,若无拿得出手的战绩,则会被军法官当场斩首。
过河的秦军,不得不返回!
明知必死,秦军所有人的心头都充斥着绝望,但!正是这种明知必死,去不得不赴死的悲壮,让他们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气势!
他们坚信——哀兵必胜!
溪水底下的石块,并不都是小石子,总有凸起和凹陷的地方,凸凹不平的河底影响了秦军的队列,排列整齐的队列出现了扭曲。
最受青豚信任的周义,担当了领军阻击秦军援军的任务。
这个将门世家出生的基层军官,对战机的把握是那么的让人绝望。
此时,周义见到秦军队列混乱,一直压制着不让武卒射击的他,嘴里大吼道:“射!”、
话落,当即射出了他手中的箭矢。
口中怒吼,身体出现微小的移动,因此影响了周义的箭术,本来瞄准了圆盾下秦卒露出的胸膛,却……射偏了。
他的箭矢,偏高了少许,贴着头骨射中了秦军什长的发髻,箭头割断捆缚发髻的褐色包巾,打散了包裹着的头发,并在他的头顶上犁开一道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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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模糊了秦军什长的眼睛,顺着脸颊流淌,滑落在小溪里。
周义的发挥失常,并不代表秦军的运气到来,其余十一支箭矢,足足命中了九人,虽然当场射死者不足一半,其他中箭者大都在胳膊、腿等不致命的地方,但血肉之躯耐不住那粗大的三棱形箭头,浦一中箭,肌肉便被切开,三菱形的伤口又无法止血,喷涌的鲜血染红了溪水。
(出土的战国时期箭头,多为无翼的三棱形,两翼箭头到战国末期,除了祭祀等礼仪上,已经不再使用。)
受伤的秦军什长看什么是都一片血红,止不住的鲜血不断的流到他的眼里,腥咸的血水,蛰的他睁不开眼睛,他只好退后,让另一个什长顶上。
秦军被射中九人,原本被圆盾遮挡的还算严实的秦卒,顿时暴露出来。
周义见状,大声下令自由射击。
小溪只有十丈,周义他们隐藏的芦苇荡又在小溪边,秦军也走到了河中间,几方相减之下,秦军离周义等人不足六丈远。
换算成后世的长度单位,也不过十八米的距离。
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初学箭术的幼童,也能射中,更何况久经战阵的武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