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里面。
外面雪隐大宗师骑在马上。
大傻骑在牛上,已经整整一天过去了,他还在回味昨天。
睡觉竟然是这个滋味吗?
真是太好了。
沈浪手中拿着两只瓶子。
左边的瓶子很大,差不多有一百毫升左右。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雪隐大宗师的血液,就是几亿的蛊虫了。
当然别看几亿蛊虫好像很多的样子,很多男人哆嗦一下子,也有几亿了。
但奇怪的是。
这一瓶子血液仍旧在沸腾。
已经整整五天五夜了啊。
沈浪本以为这几亿蛊虫肯定早死光了,结果却没有。
它们仿佛真的吞噬到了某种力量,越来越猛烈了。
而且这瓶鲜血的颜色也渐渐改变。
大傻的黄金血脉精华是纯粹的金色,而这些蛊虫是紫色,雪隐宗师的鲜血是红色。
这三种混合在一起,应该还是红色。
但没有想到,里面的金色越来越多,越来越浓了。
而另外一条毒蛊母虫,静静地躺在试管里面仿佛已经彻底冬眠了一般,尽管现在是春天。
沈浪用x光扫描,然后试图在智脑里面找到相关的资料。
结果完全没有。
地球上完全没有这样的生物。
至少沈浪的电脑资料里面没有。
沈浪终于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物种了。
“姑姑,大傻放过那么多血,对他修为会有影响吗?”沈浪道:“毕竟我放了他两斤血,里面有很多血脉精华?”
其实,仇妖儿放得更多。
因为,她自己给自己放血。
“微乎其微。”神女雪隐道:“因为他体内还能再生出来的。”
沈浪道:“姑姑,大傻和仇妖儿身上的黄金血脉是怎么来的啊?”
神女雪隐道:“应该是天生的,又或者从父母遗传过来的,这是这个天下最高的武道机密,我们还无法参破。”
沈浪道:“钟楚客大宗师看过我的血脉,然后他说看不透。那您给我看看,我的武道血脉如何?厉害不厉害?”
神女雪隐盯了沈浪一眼道:“浪儿,智者劳心,你才是最厉害的。”
唉!
浪也死心了。
尽管神仙姑姑说得非常隐晦,但潜台词就是继续做你小白脸软饭王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吧,就不要想着练武了,废渣。
“姑姑,你进来一下,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沈浪道。
沈十三和黄凤本能地离开了一段距离。
而且还朝着大傻使眼色。
因为黄凤已经经历两次了,人渣沈浪公然在马车上睡女神。
上一次是木兰女神。
而这一次,竟然是神女雪隐。
当然如果沈浪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给她制造一条千年寒铁裤衩,让她一辈子当老/处/女。
…………
雪隐进入马车里面。
空气中的香味顿时迷漫开来。
淡雅迷人。
没有像之前那样浓烈,仿佛喝醉酒一般。
但却让人心旷神怡。
沈浪道:“姑姑,你中了浮屠山的蛊毒之后,武功有没有改变?”
神女雪隐点了点头道;“有改变,我的真气和剑气能够让人麻痹。”
何止如此啊,沈浪呆在她的边上,吻着她的香气,脑袋都有些迷离,就仿佛喝醉了一样。
沈浪道:“从某种程度上,这种蛊虫在您体内,反而使您的战斗力提升了。尽管这完全是意外。”
神女雪隐点头道:“事实上不止如此,它还让我维持了近二十年的青春。”
沈浪道:“冻龄?”
神女雪隐道:“因为我入门比钟楚客早,所以我尽管比他年轻,但也是他的师姐。但就算如此,我年纪也不小了。十七年前我中了浮屠山的蛊毒之后,容颜就没有变过。”
沈浪不由得举起瓶子里面的这几亿蛊虫。
沈浪道:“姑姑你看,这一瓶子里面都是您的血,本来完全是红色的,现在竟然变成金色的了。这证明了什么?”
神女道:“这些蛊虫在拼命地吞噬,然后改造,最后释放。”
沈浪道:“我猜测,这些蛊虫之所以让您全身冻住,是因为它们不断地释放某种神经毒素。但这并不是因为它们体内本身会释放神经毒素,而是他们吞噬了某种东西,在体内消化改造成为神经毒素,然后释放了出来。”
沈浪这个理论太大胆复杂了。
以至于神女雪隐都不敢有什么定论。
于是沈浪有了一个超级大胆的想法。
这个瓶子里面本来只有一滴黄金血脉精华,但是经过了几亿蛊虫的改造之后,整瓶鲜血竟然都变成了金色,尽管有些淡。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些蛊虫拼命吞噬黄金血脉精华,然后释放出更多的血脉精华,只不过比原来要低一等?
那么,沈浪有没有办法将这些蛊虫的神经毒素拔除掉,然后利用它们去改造一个人的血脉天赋。
就算无法将你改造成为黄金血脉,但是却可以成为次一等的血脉天赋?
对于武道而言,这个世界很残忍的,你没有天赋,你练武的成就一辈子都不会高。
当然,沈浪这个想法非常疯狂,甚至是颠覆性的。
有点像是现代地球,第一只克隆羊多利诞生的感觉。
人为改造血脉天赋?
你疯了吗?
但对于沈浪而言,这应该是一个化学和生物过程。
目前仅仅只是一个幻想。
距离成功应该还很远,至少他现在连这种蛊虫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懂得它的原理。
但是,它们在神女雪隐体内的时候,确实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神女雪隐道:“沈浪,你的想法很大胆,甚至我连想都没有想过,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根本无法改变。但或许正是这样,你才是你,智者劳心,奴役万人。”
沈浪不由得幻想,一旦自己的计划成功,那该是何等牛逼啊。
自己身边的人,血脉天赋嗖嗖地往上升。
《星球大战》里面的绝地武士天赋高低,也完全是看血液里面有多少迷地原虫来着。
不过,那一天还比较遥远。
沈浪道:“姑姑,有没有一种武功适合我这种没有任何底子的人练?比如说凌波微步,比如神行百变?”
神女雪隐道:“你说的轻功吗?”
沈浪羞赧道:“圣明无过于姑姑。”
神女雪隐道:“有是有,但也需要长年累月,也需要内力和真气的。你练习了用处不大,和随便乱跑没什么差别的。”
沈浪好不甘心。
凭什么啊?
韦小宝那个废渣都可以练,我却不能练?
神女雪隐柔声道:“智者劳心……”
好了,姑姑你别说这句话了。
第一次说的时候,沈浪还觉得有点骄傲。
但是听了好几遍后,就仿佛是你虽然长得很帅,但是能力太弱,所以不能来我们会所上班。
而就在此时!
雪隐雪嫩脖子上的可爱绒毛忽然猛地竖起。
全身迸发出强大的真气,将沈浪全身都笼罩起来。
黄凤和沈十三飞快地冲了过来,保护在沈浪的左边。
凤,算你还有点良心,就不给你打铁裤衩了。
十三道:“主人,有敌人!”
沈浪已经听到了。
轰轰轰轰……
激烈的马蹄声,几乎天摇地动。
前路,后路都被堵住了。
两边的山坡上,也马蹄声充斥。
前后左右,四面八方被围。
沈浪打开了马车的窗户,只见到整个山谷入目之处都是马贼。
乌央乌央,不计其数。
这里已经过了苏氏家族的领地范围,已经是天西行省的白夜郡境内。
竟然出现了这么多马贼?
三千?
五千?
每个人都有一匹马?
整个白夜郡的驻军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吧。
甚至整个天西行省都督府加起来的骑兵,也未必超过五千。
越国西部的骑兵,绝大部分都集结在镇西大都督府手中。
天西行省。
从某种程度上比天南行省更重要。
但是天西行省的最高长官却不是大都督,而是中都督,也就是比艳州下都督高一个级别而已。
只要是行省都督,不管上中下都可以称之为总督。
但是天西总督和天南总督祝戎,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整个天西行省,真正的大都督只有一个,镇西大都督府,镇西侯爵种尧。
威武公卞逍是太子太保。
镇西侯种尧本应该册封为太子太傅,但他支持的是三王子,所以担任的是太尉。
真是为难国君了,太尉这个官衔取消了好多年,又拿出来用了。
卞逍担任枢密使,种尧就不进枢密院了,而是让弟弟种鄂进入枢密院担任副使。
总之,这两个人处处别苗头。
言归正传!
整个天西行省有两个巨头,镇西侯爵种尧,镇远侯苏难。
所以,天西行省总督自然势力就弱了下去。
也正是因为复杂的情形使得这片区域境内,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大股马贼。
呵呵,马贼?
谁信啊?
越国东部第一巨盗苦头欢厉害不厉害,加起来不到千人。
而你三眼邪,竟然有四五千骑。
说给鬼听啊。
…………
前面山头上,有一片悬崖,如同刀锋一般。
然后一人一骑,冲上了悬崖顶端,眼看着就要冲悬崖冲了下去。
那人单手拉住缰绳,直接将千里马拉得跃起,活生生停在了山顶悬崖的尽头。
此人身穿金甲,黑色头盔,额头上画着第三只眼睛。
这就是大盗三眼邪吧。
沈浪将手伸出,招了招手。
“嗨,你好。”
当然,隔得这么远,也不知道三眼邪能不能听到。
“呼呼呼……”
几千马贼开始呼吼咆哮。
让人心惊胆颤。
沈浪使团区区百人,完全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就是此人,源源不断地在越国抓捕奴隶,卖去给羌国。
当然,他做的生意还远远不止如此。
苏难号称三千平方公里领地。
五千私军?
真是糊弄鬼啊。
沈浪道:“停下来做什么?继续过去啊!”
顿时,他麾下的一百名武士战战兢兢,继续前进。
悬崖上的三眼邪目光盯着沈浪。
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将沈浪麾下的一百名武士杀得干干净净。
整个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
但是……
他没有任何动作。
就这样,沈浪的百人使团穿过了这片山谷。
忽然,三眼邪对着沈浪,手指划过喉咙。
割喉礼。
他对沈浪做了一个割侯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
沈浪来到马车外面,对着这几千马贼,做出了耸胯礼。
那意思是,我日你们所有人的娘。
顿时,沈浪麾下所有人都避开目光。
真是辣眼睛啊。
三眼邪目光一寒,望向沈浪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
一挥手。
顿时,三五千马贼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片刻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
穿过了白夜郡,进入万山郡。
夜宿在万山郡的官驿内。
没有任何官员前来拜会,甚至整个官驿的官吏也仿佛消失了一般。
这种现实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沈浪,这里是苏难的地盘,早就被他经营得密不透风。
之前那些越国奴隶,很多就是从万山郡被抓去的。
所以万山郡上下的官员,大概也都烂透了。
沈浪使团一行百人,包了整个院子。
没有别人了啊,只有黄凤一个女子,沈浪免为其难接受她的侍奉了。
这两人真是互相看不顺眼啊。
沈浪嫌弃人家丑,一点都不赏心悦目。
而黄凤嫌弃沈浪渣。
…………
沈浪躺在床上,孤枕难眠。
老天爷啊。
要憋死了啊。
一个多月了,没有碰过女人了。
莫非还要我重操旧业,太丢人啊。
而且神女姑姑就住在隔壁,我不管做什么事情她大概都能听见,岂不是很尴尬丢人?
紧接着!
上天给沈浪送来了一个美人,一个艳丽的女人。
…………
“昭颜师姐?怎么是你呢?上次来怒江郡,也不去家里看看。”
沈浪可热情了,盯着昭颜的面孔和身段。
诶!
真是不错。
特别妖。
而且还是清高冷傲的那种妖。
果然是绝色,难怪太子会将她养为外室。
但是……她很聪明吗?
为何太子总是让她出面?
昭颜道:“上次我去怒江郡,想要见木兰师妹,结果硬是没有见上,她实在太忙了。”
沈浪道:“可惜我不在,要不然就算千山万水,也会赶过去见师姐一面的。”
昭颜道:“这次出使羌国,沈公子真是创造了奇迹,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啊。回国都肯定会受到重用,不知道可有什么想法?”
沈浪道:“昭颜师姐,莫非太子殿下看上了我?”
昭颜接着喝茶的功夫垂下美眸,把嫌弃的目光瞟进茶水之中。
太直接了,谈论政治怎么可以如此直白?
应该隐晦,风轻云淡。
昭颜道:“太子殿下确实很欣赏你。”
既然有一个直接了,那么就一起直接吧。
沈浪心中冷笑,太子大概是很欣赏我娘子吧。
昭颜淡淡道:“听说你和天道会合作得非常愉快,那个玻璃镜就是你弄出来的,让天道会发了好大的财,之前丢掉的东西方贸易路线,竟然又捡回了七七八八。”
这些事情,沈浪也有听说。
差不多小半年了,天道会依旧没有大规模出售镜子,而是到处举办拍卖会,拼命造势。
如今玻璃镜,已经成为了最有名的奢侈品。
非权贵不能拥有,而且每一面都是天价。
而实际上,天道会并没有赚多少钱。
道理已经说过了,劳斯莱斯是天价,但论盈利能力远远不如宝马奔驰。
天道会也根本没有想要利用玻璃镜赚大钱,至少现在没有。
而是为了争夺东西方贸易的战略主动。
另外,金氏家族的怒江城,雷洲岛改造和移民,都需要天文数字的金币。
天道会眼睛都不眨,源源不断地无息借贷。
玻璃货款沈浪都已经透支十几年不止了。
昭颜道:“沈公子啊,当时您发明出镜子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们隐元会呢?天道会能给的,我们只会给的更多啊。”
沈浪悲戚道:“恨不相逢未嫁时。”
昭颜道:“现在也不晚啊,只要沈公子愿意交出玻璃镜的秘方,我们隐元会愿意付三百万金币的代价,分三年付清。而且……太子殿下也会非常器重你。”
沈浪错愕,我就这么不值钱吗?
你招揽我,还要我付出代价?
沈浪道:“太子殿下器重我,真是让我激动万分,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
国都内!
沈浪出使羌国大获全胜消息已经传开。
不但羌国写下了认罪书,而且还真的建造了圣庙。
可不仅仅只是建造了圣庙,无数羌民都成为圣庙的信徒。
日日夜夜都有无数羌民前去叩拜,圣人香火不断。
这圣庙不仅仅建在羌国的土地上,更是建在了无数羌民的心中。
沈浪虽然还没有回到国度,但是他使团的成员已经纷纷将书信提前派斥候送了回来。
异口同声说羌国圣庙的奇景。
顿时!
整个国都万民被引爆了。
沈浪彻底红了。
这个赘婿真强,太厉害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就死了,被羌王煮了吃了。
这两个任务太难了,简直如同登天。
没有想到,沈浪区区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竟然完成了。
而且是超额完成。
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但不管怎样?
这是大涨国威,大涨君威的事情啊。
羌国那个神经病国家,什么时候屈服过啊。
羌王那个暴君,什么时候服软过啊?
现在竟然屈服于我越国了?
此时的国君,尤其需要一场胜利。
哪怕是外交上的胜利。
因为南殴国那边的战局越来越焦灼,眼看着就要越打越大了。
沙蛮族太疯了。
穷成那样子,打仗完全不要命。
至于吗?
南殴国可是你们沙蛮族的叛徒啊。
不是平南大将军祝霖打得不好,而是沙蛮族大军源源不绝进入南殴国。
如今小小南殴国内,集结进来的沙蛮族大军已经超过十五万了。
战场一旦陷入颓势,政治声望就摇摇欲坠啊。
所以沈浪在羌国的胜利,如同及时雨一般。
国君想办法拼命造势,把这一个小小外交的胜利,吹嘘成为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巨大胜利。
明明羌国人把孔子当成了天花大神,结果被吹嘘为圣人教化羌国,距离羌国万民归化已经不远了。
所以,最大的功臣沈浪还没有到国都,就彻底大火了。
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一颗政治新星的冉冉升起。
这也是沈浪哪怕被三眼邪几千马贼包围,却毫不畏惧,甚至还要耸胯日所有马贼之娘的原因。
国君如此需要这么一场胜利。
你苏难岂是敢在越国境内杀我?
此时沈浪距离国都还有几百里,无数人就翘首以待了。
准备用最大的场面,迎接英雄的到来。
…………
离开的万山郡,进入了黄粱郡。
沈浪又迎来了一个说客。
三王子的一个幕僚。
说出了差不多同样的话。
三王子非常器重你啊?
沈浪公子不如就投入三王子的帐下,日后封侯拜相,岂不快哉。
不过,对方依旧提出了条件。
玻璃镜的制造秘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这就奇怪了。
你们是真心想要招揽我吗?
不但没有给任何官职,没有任何许诺。
而且还要我交出玻璃镜的秘方。
这个操作,也太诡异了啊。
………………
离开黄粱郡后。
沈浪进入了琅郡,此时距离国都仅仅只有三百多里了。
沈浪再一次包下了琅郡官驿的整个院子。
他依旧嫌弃地任由黄凤给他洗脸。
人家小冰洗脸,多温柔啊,恨不得将沈浪耳朵孔都细细擦过一边。
黄凤给我洗脸,简直就是拖把抹墙啊。
仿佛要把一层皮都刮下来,沈浪不由得小时候他爹给他洗脸,每一次都火辣辣的疼,下手太狠了。
“凤,你要再敢这么粗暴对我,我就让十三娶别人了啊。”
“啊……”
然后沈浪一声惨呼。
因为,黄凤给他洗脚的时候,动作更大了。
你上辈子是洗脚城的野蛮技师啊。
沈浪脚底板这被猛力一按,简直尿都要飙出。
黄凤道:“主人,我是个练武之人,侍候人的本事就这个了,您别嫌弃啊。”
而就在此时,外面的沈十三咳嗽一声。
“咳什么咳,说!”沈浪气急败坏道。
沈十三道:“主人,何妧妧来访?”
沈浪一愕?
何妧妧?
她谁啊?
紧接着,他想起来了。
国君的那个外室。
沈浪通过她害死了李文正,他还卖给他几首千年不遇的经典诗词,这才让她在国君面前光芒四射,才压过众花魁脱颖而出的。
只不过国君宠幸了她之后,发现没有见红。
于是,她就被半软禁在琅郡老家了。
而且她身边,可是时时刻刻都有黑冰台和宦官监视的。
沈浪赶紧道:“不见,不见,就跟她说我已经睡下了。”
沈十三道:“她已经来了。”
沈浪一愕,为什么不拦住她?
她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拦不住?
沈浪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厉害。
他的危险嗅觉是非常惊人了。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给敌人落下一点点破绽。
于是,他连鞋都来不及穿,直接跑到隔壁房间,钻进了神女雪隐的被窝内。
顿时芳香怡人。
神女雪隐一愕,柔声道:“怎么了?”
沈浪手无意中触碰,顿时滑溜溜的一团凝脂。
神女姑姑,你平时睡觉都穿这么少的吗?
而就在此时。
外面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小女子何妧妧,求见沈公子。”
沈浪伸手拥着雪隐的脖子,道:“何大家,我已经睡下了,美人在怀,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何妧妧道:“小女子听说沈公子是诗词大家,不由得心生仰慕,此时您正好路过我的家乡,所以特来求一首诗词。”
沈浪道:“诗词对吗?行行行!”
“床前明月光,地下鞋两双,举头望明月,低头日婆娘。”
然后……
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子声音。
让沈浪梦牵魂绕,又魂飞魄散。
“好诗,好诗,夫君真是好诗!”
木兰宝贝?你来了?!
你竟然来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这算是被抓奸在床吗?
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注:第一更送上,构思很久,写得更久。拜求月票,拜求支持啊,给您鞠躬了。
谢谢iku我的信仰的两万币打赏!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到浪爷光脚猛地冲了出去。
打开门。
拉着娘子的手。
冲进另外一个房间内。
一把扑了上去。
朝着她娇艳欲滴的嘴唇吻了上去。
然后飞快解开自己的衣衫。
这个时候解释是没用的。
只能用实际动作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娘子,你看我这么饥饿无比。
这么勇猛无比。
肯定没有出轨啊。
要是出轨的话,现在哪有力气啊?
你觉得有没有道理呢?
…………
一个多小时后。
沈浪被说服了。
木兰勉强被说服了。
沈浪还夸张地打了一个饱嗝。
“娘子,这段日子我没有一日一夜不在想你。”
“相思的滋味,真的好累。”
“我想念你的唇,想念你的眉和淡淡的香味。”
“爱你的滋味,真的好累。”
木兰酡红的脸蛋盯着沈浪不说话。
沈浪弱弱道:“我,我其实还能唱出来的。”
木兰拧着沈浪的面孔,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算你乖。”
沈浪道:“娘子,你也认为我是清白的,没有出轨?”
木兰道:“因为你只有一点点愧疚,更多的是理直气壮,所以应该还没有真正出轨,但已经有些心虚了,你心中终究有我,所以没有越过最后一步。”
沈浪脖子的冷汗流下。
他的娘子怎么厉害了吗?
什么都没有看见,光凭着表情,就能判断我的心思。
她这是有读心术啊。
“唉!”
木兰叹息一声,她在自己说服自己。
夫君只是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又没有真正发生什么,应该不算不出轨吧。
沈浪低声道:“她是雪隐大宗师,我不能见何妧妧,所以钻入大宗师的被窝……”
说到这里,沈浪发现自己还不如不解释。
这更解释不清了。
你凭什么钻入别人被窝?
这么看来就不是冲动,而是非常娴熟啊。
“我太想你了,外面有好多关于你的谣言,说你死在羌国了,我实在忍不住就来国都找你了,结果听到你已经回来,我依旧一路来找你。”木兰柔声道:“小冰怀孕了,我好羡慕呀。”
她一点都不想提雪隐的事情。
哪怕她是师伯。
天!她竟然是师伯。
你这个人渣,你谁都能勾搭到。
不过,这个人渣夫君终究还是比较乖的。至少这一两个月内,他确实没有真和碰其他女人。
“知道夫君安全,我就放心了,爹娘应该急坏了,我这就回家了。”木兰起身。
“不要。”沈浪道:“宝贝,起码让我抱着你睡一夜。”
他的声音充满了迷恋。
木兰犹豫了片刻,又重新躺回到沈浪的怀里。
沈浪道:“宝贝,我仿佛找到了将你变强的方向了。”
木兰摇头道:“我现在不想变强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好好生两个孩子,只想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
沈浪道:“我……我……”
木兰忽然有爬起身,捧着沈浪的面孔看了一会儿道:“我夫君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咦?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你还见过谁呢?
沈浪也不由得捧起木兰的面孔。
我宝贝木兰长得是真美。
而且是那种艳丽,泼辣,坚毅,妩媚结合一体的美。
讲真,宝贝木兰长相一点都不亚于雪隐大宗师。
只不过大宗师名气大,她有光环加身。
此时,外面何妧妧道:“沈公子,你们好了吗?”
沈浪一愕,你这个女人竟然还在?
沈浪道:“宝贝,你是怎么和她碰到一起的啊?”
木兰道:“我不认识她啊,我进来的时候,她跟在我后面进来的。”
难怪啊,难怪沈十三说拦不住这个何妧妧。
木兰是女主人,他们哪里敢拦啊?这个何妧妧就趁机溜进来了。
这个女人是打算耗在这里了?
沈浪道:“何大家,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何妧妧道:“沈公子,我说两句话就走。”
沈浪皱眉,随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何大家,有什么事情,你赶紧说吧。”沈浪道。
何妧妧递过来一张纸。
沈浪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首词。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当时为了弄死李文正,沈浪让人卖给了何妧妧两首词,其中一首就是《明月几时有》。
而且,还为她设计了一套非常性感的裙子。
不仅如此,还有人花钱收买宫廷画师。
在他的画卷《王太后寿辰图》中,这何妧妧非常惹眼。
正是因为这两首诗,加上美妙无比的扮相,在王太后寿诞夜的表演中何妧妧艳盖群芳,被国君看中。
当然有人疑惑,怎么王太后寿诞夜还让这些花魁去表演啊?
那慈禧太后还经常招戏班子在皇宫里面演戏呢,这是一个道理。
花魁是明星,不是娼妓。
何妧妧道:“沈公子,这首词是千古名句,您熟吗?”
沈浪一愕道:“很熟啊,这首词在王太后寿诞上,何大家让他一夜之间名传天下,我也非常喜爱,当然熟。”
何妧妧道:“至今我仍旧不知道是谁把这首词卖给我的,沈公子才华无双,我还以为是您呢?”
沈浪飞快回到房间内,拿出了一本书递给何妧妧。
“何大家说我才华横溢,这话我认,这是我最近呕心沥血的作品,请指教。”
何妧妧接过去一看《斗破苍穹之江山美色》
“谢谢公子赐书,我一定会好好拜读的。”
这个女人终于走了。
沈浪迫不及待回到被窝,一把搂住香喷喷的娘子。
“夫君,这个女人很危险吗?”木兰问道。
“很危险。”沈浪道:“但是没有你危险,救命啊,白虎要吃人了!”
人嘴贱就是不行。
木兰本来打算放过沈浪的。
既然你喊出口了。
那我金木兰就让你认清世界的残忍。
就你那么渣,还想要出去沾花惹草。
然后,沈浪鬼哭狼嚎。
………………
沈浪心有馀悸。
之前娘子惩罚他的时候,用的是六禽戏。
现在竟然换成了抽刀断水计?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不要啊!
“宝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发誓,我发誓我和大宗师真的是清白的啊。”
“你都不知道我在国都有多么洁身自好啊,别的女人别说碰一下,我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脚步声走来。
沈浪头皮一阵阵发麻。
当你觉得事情会变坏的时候,就一定会变坏的。
顿时,外面响起母老虎宁焱公主的声音。
“沈浪,你既然那么迫切想要睡我,我之前答应过你的,只要你能从羌国活着回来,我就给你睡。我宁焱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沈浪,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来吧,大不了我就当作被小狗咬了一口。”
“睡完之后,我们还当兄弟!”
大尻,我……我弄死你啊。
造孽啊!!
沈浪眼前一黑,昏倒在娘子的怀里。
………………
沈浪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宁焱公主拍着胸脯对木兰道:“木兰,这个人渣虽然配不上你,但他在国都除了摸过我两次胸,剩下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我,我艹你大爷。
沈浪咬牙切齿抬起头道:“哥,你真是神人啊,我直接越过第三阶段石,直接进入第四阶段软了。”
帝国大使云梦泽派了派沈浪的肩膀道:“吾弟用情太深了,钱这东西要省着点花。一天花一次就可以了,一天七八次,很容易穷的。”
木兰脸红过耳。
她有点后悔了,夫君该不会真的伤身吧。
只不过她一半是惩罚,一半是情不自禁。
小两口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是两个月了。
沈浪要饿死了。
而木兰,则是要饿疯了。
沈浪道:“哥,你还专门跑出二百多里迎接我?实在让我太感动了。”
云梦泽道:“是宁焱硬要拉着我来的,她说要履行赌约,在国都不方便。”
国都不方便,这里就方便吗?
我娘子就在身边,你说方便不方便?
“还有一件事。”云梦泽脸色一正。
沈浪道:“哥请讲。”
云梦泽道:“越国国君需要一场胜利提升国威,掩饰南殴国战场的不利,所以努力地拔高这一次外交胜利,你的名望在臣民之间也被拔高得非常厉害,这非常不利。”
没有根基的情况下,爬得越高,摔的越死,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了。
没看人家苏难,权势熏天,却每天花钱买御史骂自己?天天就知道装死狗。
但是一旦咬起人来恶毒无比。
“有人把你吹嘘成为百年不遇的外交使节,羌国你能拿下,那沙蛮族肯定也不在话下。”云梦泽道:“有人造势,想要让你出使沙蛮族。”
沈浪冷笑道:“沙蛮族?我疯了才去那种鬼地方!”
出使羌国成功之后,沈浪灭苏氏的第二步完成。
接下来灭苏的第三步,就要紧锣密鼓开始了。
怎么可能出使沙蛮族?
再说他之所以敢出使羌国,一是因为羌国爆发天花,二是因为有雪隐大宗师。
没有丝毫布置的情况下出使沙蛮族?
活得不耐烦了?
云梦泽道:“不想去沙蛮族,就要提前想好应对之策,吾弟要心中有数。”
沈浪道:“多谢兄长提醒。”
………………
木兰直接就回家,甚至无法跟着沈浪回国都。
因为家里太忙了,事情太多了,根本离不开她这个顶梁柱。
沈浪无比的不舍。
“我不想走,我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夫君,你跟我回家吧,咱们不弄死苏氏了,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开。”
木兰抱着沈浪撒娇哭泣。
但她还是走了。
“夫君,小冰怀孕了,过一段时间我会派人来接她回去养胎。”
“你可千万不要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啊,小心身体不要沾上不干不净的东西。”
沈浪顿时哭了。
不是因为木兰的大度而哭。
宝贝,我在你心目中已经这么渣了吗?
你对我的要求已经这么低了吗?
只要别招惹不干不净的女人就可以?
我还以为我在你心中光芒万丈呢。
………………
国都的一间密室内。
祝戎问道:“殿下,既然招揽沈浪,为何条件如此苛刻?”
是啊,昭颜去招揽沈浪,非但不升官许愿,反而还要沈浪交出玻璃镜的制造工艺。
这就相当于养一条狗咬人,竟然还要那条狗自己掏钱买骨头。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吗?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把玩手中的玉雕。
这个玉雕是木兰!
不知道是出于谁之手,真是灵气逼人,栩栩如生。
到了太子这个高度,就已经不大在乎人物光环了。
他的妹妹宁寒被誉为越国第一美人,但也是光环笼罩。
因为她是王族武道第一天才,是天涯海阁之主的徒弟。
她另外一个身份,才是让她响彻天下。
大乾王国太子的未婚妻。
帝主姜离的悲剧,让宁寒的身份烘托到了极致。
她作为越国公主,原本受不到这么多关注。
但是大乾太子未婚妻这个身份,真正是天下瞩目。
毕竟姜离陛下差一点点就让天地变色。
天下第一高手,第一英雄的悲剧,才让人震撼。
所以《东离记》这本书,才能卖出几千万本。
抛开光环,太子还是觉得木兰绝美。
关键是英姿飒爽的同时,又妩媚纯洁。
一点都不装。
他宁翼要得到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听到祝戎总督的问题,太子宁翼没有回答。
昭颜在身边道:“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想要招揽沈浪,金氏家族是崛起了,但能否成为顶级权贵还是未知,关键是金氏远在天边。而苏难近在眼前,在朝中根深叶茂权势熏天,只有得到他的支持,才能一举压倒三殿下。但是这个老狐狸始终不表态,太子殿下就不妨刺激他一下。”
祝戎总督懂了。
沈浪号称要弄死苏氏全族,但是毕竟势力淡薄。
靠着他一人,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小官,想要扳倒权势熏天的苏难?
完全是做梦。
但是如果他投靠到太子帐下,有了派系的力量,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太子这也是打草惊蛇。
昭颜道:“陛下最近要拔高这一次出使羌国的胜利,要拔高沈浪这个人物,那作为少君,殿下当然也要凑趣去招揽一下。”
“看着吧,沈浪出使羌国大获全胜,成为了大英雄,这反而让他危机四伏,如同站在深渊边上,一边哪个深渊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惜这是一个天煞孤星,殿下不要他,三王子那边因为薛氏家族也不要他。他就这么一个孤魂野鬼,没有任何靠山,在国都得意不了多久,也活不了多久的。”
祝戎微微躬身。
沈浪的命运他不在乎。
但是另外一个人他在乎。
张翀!
已经无缘无故被关押在大理寺牢房里面超过半年多了。
也不审,也不放。
祝戎道:“陛下对张翀的气应该已经消了,殿下差不多可以说话,拉张翀一把了。”
昭颜道:“还不到时候。”
祝戎皱眉道:“为何?”
昭颜道:“沈浪出使羌国大获全胜,陛下答应过,只要他完成任务,便册封金卓为玄武侯,将怒潮城册封给金氏家族。他就算答应了,心中也不痛快,这个时候为张翀求情,岂不是让陛下更不痛快,戳他的伤口吗?”
……………………
沈浪带着使团返回国都,受到了英雄的待遇。
四王子宁禛亲自迎接。
国都万民夹道相应。
以沈浪的身份,原本是没有资格走朱雀大道中央的。
但是现在却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地走在朱雀大道的正中央。
这是封疆大吏才有的资格啊。
每年殿试之后,一甲三个三位天之骄子游街的时候,也能走那么一次。
沈浪虽然没有参加科举,但是也享受到了状元郎的待遇。
那场面真是。
锣鼓喧天,爆竹齐鸣,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越国威武。”
“国君威武!”
无数人齐声高呼。
这架势看上去,就仿佛把羌国灭了一样。
无数老百姓一看,这了不得啊。
这是未出一兵一卒,就拿下一个敌国了啊。
沈浪虽然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但是……
捧得太高了。
只不过这是国君搭台,他沈浪必须演戏。
带着使团来到王宫面前。
沈浪道:“陛下臣出使羌国,不辱使命,特来交印!并奉上羌王认罪书,奉上圣庙万民图!”
然后,在四王子宁禛,和诸位大臣,宦官的见证下,沈浪开启了箱子,拿出了羌王阿鲁冈的认罪书,稍稍展示了一下就收起来。
毕竟,这份认罪书可不太真诚。
但是接下来的圣庙万民图,就要好好显摆了。
这张羊皮纸很大,是好几张拼成的。
好几个平方米。
上面画的是圣庙之图。
画得非常好,显得比羌国那座圣庙更加威武。
而且距离王宫就很近。
但因为角度的原因,仿佛比羌王宫还要高大。
这就仿佛你找好角度和自由女神像拍照,你不但能比它高大,还能将它拧在手里。
关键不是圣庙的图,而是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手指印,血印!
所有被种了牛痘,受过圣庙救命之恩的羌民,纷纷在上面按在血印。
足足上万个手指血印。
沈浪高呼道:“时间太紧迫了,否则会有十万,几十万人将血手印按在上面。羌国万民向往我越国,向往我东方文明啊。无数羌民心在越国,心在陛下。越国威武,陛下威武!”
王宫大殿,台阶之上的国君宁元宪脸色通红,显得矜持而又骄傲。
但是他内心,实际上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
明明是一个外交小胜,却要烘托成灭国大胜,实在是没法子。
不过,沈浪你确实会演戏。
寡人本来担心你演砸了,现在却怕你演过火啊。
顿时,国君道:“爱卿劳苦功高,这都清减了啊。”
沈浪道:“此次大获全胜,完全靠我越国神威,靠陛下之无上威严,臣毫无寸功。”
国君道:“是你的功劳,谁也夺不走,爱卿回去休息吧,寡人还要重用。”
沈浪不肯起来,陛下我还没有听到我想要的话。
沈浪又道:“谢陛下恩旨,这段时间臣实在是想念家人,尤其想念岳父岳母。”
你什么意思?
你说想念父母,想念妻儿就可以了。
你说岳父岳母什么意思?
寡人答应过你,要册封金卓为玄武侯就不会反悔,你也用不着在这里提醒。
………………
沈浪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五王子宁政的府中。
顿时见到了眼泪汪汪的小冰。
还有眼泪汪汪的肥宅金木聪。
还有两个嚎啕大哭的小丫头,这算是沈浪亲手救下的,余放舟的两个女儿。
“姑爷,我好想你啊,人家肚子都大了。”
“姐夫,我落榜了。”
沈浪一愕?
落榜?
落什么榜?
金木聪道:“今年的会试我参加了,我想要中进士,结果落榜了,排名倒数。”
沈浪惊讶道:“肥宅,是什么给你勇气,让你去参加会试的啊?”
金木聪道:“我以为姐夫会再一次大发神威,押中考题啊。”
我日!
你以为我是神吗?
“哇哇哇……”两个粉妆玉琢的小丫头大哭。
沈浪道:“你们这是为什么啊?”
大丫头跑过来,抱着沈浪的腿。
沈浪一愕。
囡囡,我们就见过一面,你就那么想我吗?
叔叔没有白疼你。
大丫头道:“叔叔,我能吃糖吗?”
她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浪,漂亮的小脸蛋挂满了泪花。
沈浪本能地点头道:“当然可以啊。”
顿时这个小姑娘从口袋掏出糖,分给自己一个,妹妹一个,高高兴兴含在嘴里,手牵手快乐跑了,直接把沈浪扔在一边。
宁政的妻子卓氏无奈,小冰也无奈。
两个臭丫头,每天吃那么多糖,牙齿要坏掉了啊。
沈浪一愕。
我……我被这个三岁的小丫头利用了?
这么狡猾吗?
………………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
刚刚沐浴完毕。
骚冰又要施展绝技。
沈浪吓坏了。
不行,不行,我算是怕了你了。
刚被木兰这个大妖精蹂躏得半死。
现在你这个小妖精又来?
你当我浪爷是铁打的吗?
…………
宁政书房内!
“父王只要开口答应过,就会做到,这点你不用担心。册封玄武侯,你金氏代管怒潮城一事,应该不会有变局了。”宁政道:“但是现在国都有一股风很危险,有人拼命抬高你的才华,想要让你出使沙蛮族,让他们停止支援南殴国。”
沈浪道:“我绝不可能去沙蛮族,时间非常紧迫,我要在短时间内扳倒苏难,哪有功夫去沙蛮族送死啊。”
这话一出,五王子宁政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扳倒苏难?
沈浪你才一个七品官啊。
半个靠山都没有啊,也没有半个盟友。
而苏难是镇远侯,太子少保,枢密院副使,镇军大将军,中立派系的巨头。
完全称得上是权势熏天。
你区区一个芝麻粒的小官,想要扳倒这棵苍天大树?
而且是在短时间内?
这比白日做梦可厉害多了。
沈浪道:“时间紧迫,一旦错过,就再无灭掉苏氏的良机了。”
沈浪灭苏氏第二步羌国布局已经完成。
接下来第三步扳倒苏难就立刻开启,丝毫没有停顿的时间。
宁政道:“你说的扳倒苏难,具体是指?”
沈浪道:“让他丢掉现在的所有官职,罢官回家。然后我们两人就要扛起新政的大旗,镇远城和白夜郡如火如荼地执行陛下的新政,将苏氏家族彻底灭掉。”
“啊?”宁政呆了。
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关键是,前一段时间新政的旗手还是张翀啊。
而且新政的屠刀就是要宰杀你玄武伯爵府。
现在你一个老牌贵族的女婿,要接过新政大旗?
这听上去怎么那么荒谬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许多老牌贵族正在串联,打算推你金氏家族为老牌贵族领袖,组建新的老牌贵族联盟呢。
沈浪呲之以鼻。
当日新政要屠我金氏家族的时候,这些老牌贵族哪一个站出来过?哪一个出手相助?
全部都在落井下石。
我岳母为了还债,亲自去借钱,足足跑了十几家贵族,就借来一千多金币。
奇耻大辱。
背叛立场的事情,我沈浪也能做的。
抄起新政的屠刀,我保证比张翀还要狠。
我虽然是老牌贵族的女婿,但只要我金氏家族繁荣昌盛,我沈浪也可以很新政的。
沈浪又道:“殿下稍作准备,如果成功扳倒苏难之后,您就要上任白夜郡太守,我们两人联手去干苏氏全族。”
啊?
沈浪道:“殿下,苏难是您舅舅,您该不会心软了吧?”
五王子一下子接受的信息量太大,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需要静一下。”
………………
次日!
沈浪穿上七品官服,要去上朝。
以他的芝麻粒小官本是没有资格上朝的,但是今天的朝会主要两个事情。
一个是册封金卓为玄武侯,让金氏家族代管怒潮城。
二就是表彰沈浪之功劳。
但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朝堂如战场,非常险恶。
沈浪出使羌国归来,受损最眼中的就是苏难。
而且他们酝酿了好几日,今日朝会的攻击大概会排山倒海一般压过来。
不但要毁掉金氏家族封侯,而且还要将沈浪送去沙蛮族送死。
太子和三王子只会坐视,甚至推波助澜。
五王子宁政,因为没有任何官职,所以没有资格上朝,所以也无法呼应沈浪。
“今日朝会,会是一场恶战,你孤身一人,一定要万分小心。”
五王子宁政很不放心,再三嘱咐。
此时他再一次痛恨自己无权无势,如此无助。
沈浪道:“殿下放心,我早有准备。今日朝堂,就看我大杀四方吧。”
………………
越国朝堂。
庄严肃穆,威严逼人。
国君面色和蔼,淡淡道:“今日朝会,主要议两件事,第一件事玄武伯金卓剿灭了海盗仇天危,为越国开疆拓土,按例要封侯。”
“第二件事,南殴国战局如火如荼,若不绝沙蛮族援兵,南殴国之战就很难平息。任何让沙蛮族停止支援南殴国,要不要派遣使臣前往沙蛮族。”
“就这两件事,开始吧!”
这话一出,苏难一系的中立官员摩拳擦掌,屠刀霍霍,准备出列。
今日朝堂,一定要将沈浪捧上天,将他送去沙蛮族送死。
另外,还要彻底毁掉金卓封玄武侯。
首先出场的,便是礼部侍郎,先断金氏家族封侯之路。
而就在此时!
御史台大夫道:“陛下,御史台有本。”
国君微微皱眉道:“说。”
御史台大夫王承惆道:“御史台检举揭发沈浪意图谋反,意图颠覆大炎王朝,请陛下明察。”
颠覆大炎王朝?这么大罪名?
在场所有人官员猛地一颤。一开始就闹这么天大?
御史大夫王承惆道:“此本是新晋御史祝文华所奏,臣恳请陛下召他入殿。”
国君宁元宪看了沈浪一眼道:“准了。”
片刻后,祝文华进来了。
兰山子爵府的祝文华,写鸳鸯梦的祝文华。
沈浪都差点忘记他了。
今年他参加会试,中了二甲进士,如今是御史台的七品御史。
他进来之后,望向沈浪,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深仇大恨啊,今日终于得报了。
沈浪,你也有今天啊。
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祝文华跪下叩首道:“陛下,沈浪此次出使羌国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且,他还将这个女人的雕像放在圣庙之中,和圣人同列。此女便是大乾帝主姜离的义妹,雪隐伪公主!”
“雪隐此女,密谋参与颠覆大炎帝国,事败之后,隐姓埋名躲藏于大雪山之中。”
“大炎帝国通缉名单中,她排名第五。”
“沈浪和她勾搭成奸,而且将她带到越国国都。”
“沈浪此举是要炎帝迁怒于我越国,此举是意图颠覆大炎王朝。”
“请陛下将沈浪凌迟处死,将大炎帝国通缉犯雪隐捉拿!”
顿时,沈浪头皮一麻。
果然来了,好爽啊!
………………
这么天大的案子?
你牛逼,你先来。
一般来说越国朝堂里面是不大愿意谈论大炎帝国之事的。
没错,大炎帝国是天下共主。
但是你的疆域一千四百多万平方公里呢,又没有火车,又没有飞机,怎么可能管得了这么大的地方。
所以东方世界的天下诸国拜炎帝为天子,但基本上还是各自为政。
甚至几个国家打成一团,大炎帝国也不会偏袒插手,但是看到哪一方要输得太惨了,就会派人调停止战。
巴结炎帝那是各国国君的事情。诸国的臣子,你还是老老实实巴结国君吧。
所以朝堂之上不谈炎帝国之事,基本上是各国的潜规则。
可是一旦提出来,那政治优先级就非常高了。
政治正确害死人啊。
这就像是唐朝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称帝,李渊为太上皇。
朝堂之上的臣子也基本上也不会主动去议太上皇如何,你这不是打皇帝李世民的脸吗?
可是一旦有人提太上皇。
那么李世民也只能将其他事搁在一边,先议李渊之事。
否则你就是不孝啊,心中再不舒服也要办。
祝文华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只不过好不容易能够报仇雪恨了,好不容易能够将沈浪置于死地了,他又怎么肯放过?
听到祝文华的话后,国君又冷冷盯了沈浪一眼。
你干的好事。
“沈浪,可有此事?你可真的和炎帝国钦犯雪隐勾结?”
沈浪赶紧道:“冤枉啊陛下!万万没有此事啊。”
祝文华狰狞道:“沈浪,证据确凿你还还敢抵赖?陛下臣有人证。”
朝堂不是公堂,不负责审案。
但是这件事已经关系大炎帝国谋逆大案,后果太严重了。
大乾王国帝主姜离试图颠覆大炎王朝,已经被定为数百年来第一罪人,东方文明第一罪人。
他身边逃生的全部被列为通缉犯,一旦抓住就是诛灭九族。
雪隐作为姜离的义妹,大乾王国的伪公主,排名大炎帝国通缉犯第五名。
任何人等,胆敢与之勾结,诛杀九族。
片刻之后,人证来了。
就是沈浪使团的一名武士,越国武士。
祝文华拿出了一副画像道:“你是沈浪使团成员,你可看清楚了,他是不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这幅画像就是十几年前,大炎帝国的通缉画像,还是比较清晰逼真的。
那个使团武士点头道:“对,就是她。”
祝文华道:“你确定看清楚了,就是这个女人?”
那个使团武士道:“这种女子,小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所以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小人记得清清楚楚,她就是画像上的那个女人。”
祝文华道:“那圣庙之中,是不是有她的雕像?”
使团武士道:“是。”
祝文华道:“沈浪是不是和这个女人交往甚密?他在羌国之所以能够大获全胜,是不是得到这个女人的帮助?”
使团武士道:“是,沈大人和这个女人非常亲密,还曾经公开抱着他走路,甚至几天几夜都睡在一起,亲密无间。”
这话一出,所有人目光朝着沈浪望过来。
甚至国君又冷冷射来一眼。
彻底的羡慕妒忌恨。
神女雪隐的名字,谁没有听过啊。
二十年前就很闻名了啊。
祝文华道:“那雪隐这个女人呢?此时在哪里?”
使团武士道:“她跟着沈大人进入国都,应该是住进金氏别院了。”
沈浪,你这还金屋藏娇了啊,胆子也太大了。
祝文华寒声道:“沈浪,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雪隐乃大炎帝国通缉犯第五名,意图颠覆大炎王朝政权,任何知情不报者,囚!任何胆敢与之勾结者,诛杀九族。“
接着,祝文华朝着国君跪下,叩首道:“陛下臣恳请将沈浪诛杀九族,将雪隐捉拿归案,废弃武功,递交大炎帝国。”
沈浪顿时大呼道:“国君冤枉,国君冤枉啊!”
哪怕在朝堂上,祝文华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
沈浪你之前不是很得意,很厉害吗?
竟然也有今天啊。
你毁掉堤坝,用洪水淹掉我祝氏家族的百年基业。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父亲祝兰亭之死绝对和你有关。
今天我祝文华终于报仇雪恨了。
父亲啊,你在天之灵看清楚了吗?
儿子为您报仇了啊。
祝文华再一次叩首道:“沈浪罪大恶极,臣恳请陛下将他诛杀九族,立刻捉拿大炎帝国钦犯雪隐。”
沈浪仿佛完全爆发了,他猛地朝祝文华冲过去。
“祝文华,你敢害我,你敢害我姑姑”
一声爆吼之下,沈浪猛地一拳,朝着祝文华砸了过去。
“砰!”
他的拳头狠狠砸中了祝文华的鼻子。
鲜血顿时飙射出来。
祝文华的武功虽然也不高,但是面对沈浪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他就是故意不躲。
硬生生挨沈浪打,非但没有还手,反而直接躺下了。
只有躺下,才显得足够惨,才能赚取同情分。
沈浪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对着他脑袋,面孔疯狂暴揍。
“禽兽,畜生。”
“祝文华你这个畜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竟敢害我。”
“你竟敢害我姑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砰砰砰砰!
沈浪左右开工,顿时将祝文华打成了猪头,满脸鲜血。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沈浪这是疯了吗?
在朝堂之上演全武行?
关键沈浪你有武功吗?就你那几两力气,竟然还当众打人?
你出使羌国是有功,但竟然敢在国君面前打人?
你这是找死吗?
没有想到,沈浪你竟然也有如此昏聩的时候啊。
自寻死路,自寻死路。
祝文华就任由沈浪打,目光怨毒地望着沈浪。
打吧,打吧!
上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你沈浪这次死定了,死定了。
哈哈哈哈哈!
祝文华非但没有觉得痛,反而觉得过瘾痛快。
他挨打能够在国君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
若是挨打一阵,可以让沈浪全家死得更惨,那何乐而不为呢?
国君仿佛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足足打了几秒钟后。
国君雷霆暴怒,嘶吼道:“疯了,拿下,拿下”
顿时,冲进来四名武士,直接将沈浪抓了起来。
“绑起来,绑起来!”
国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浪颤抖道:“朝堂之上,公然殴打同僚,简直耸人听闻,如此狂妄,如此忤逆,简直丧心病狂,拉下去杖责,杖责!”
顿时,沈浪直接被拖了下去。
趴在凳子上,噼里啪啦地打了十杖。
这次依旧黎隼大公公亲自打的,直接将沈浪的屁股打得鲜血淋漓。
沈浪惨叫了几声后,直接昏厥了过去。
祝文华和在场敌人,看得那个过瘾啊。
咆哮朝堂,当着君王之面殴打官员这个罪名重不重?
说重也重,当场杀了都不为过。
说轻也轻,中国古代历史上朝堂斗殴的次数数不胜数,直接打架到皇帝面前也比比皆是。
比如明朝正统年间,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就是在朝堂上被大臣们活活打死的,而且是当着景泰帝的面,被人咬下好几块肉,再活活打死,**不**?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沈浪朝堂殴打官员,被杖责十下,也是正常。
见到沈浪被杖责,祝文华心中过瘾。
沈浪,这才哪到哪啊?
接下来你才是真的惨,你全家都要死光了。
诛杀九族!
祝文华一脸血,显得大义凛然。
他跪下叩首道:“陛下,那个大炎帝国钦犯就在金氏别院中,只要将她抓来,一切就真相大白。”
国君厉声道:“黎隼,你带领三百武士去金氏别院,将那个女人拿来,若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是!”
黎隼大公公带着三百名宫廷高手,气势汹汹地冲向了金氏别院。
try{mad1('gad2');} catch(ex){} “捉拿帝国钦犯,有任何人胆敢阻挠,格杀勿论。”
三百名武士将金氏别院包围。
然后黎隼公公走进了金氏别院内。
此时,金氏别院内小冰和神女雪隐面对无言。
不知道为什么聊不下去。
小冰已经很努力了,而雪隐也非常温柔,但就是聊不下去。
黎隼大公公进来道:“请问可是雪隐?”
神女雪隐道:“正是。”
黎隼大公公道:“请跟咱家进宫一趟,不要有任何抵抗。”
“好。”雪隐道,
然后,她就进入一个铁轿之内,被八个武士抬着进入了越国王宫。
不久之后。
雪隐带着黄色的纸枷锁,步入了越国朝堂。
顿时,一阵芳香怡人。
整个朝堂,仿佛春暖花开。
曼妙婀娜,如同神女。
在场所有人官员,不由得有些目光迷离。
传说中这个女子绝世美丽,但闻名不如见面啊。
望向沈浪的目光更加充满了妒忌恨意。
真是没有想到啊,这神女雪隐竟然如此年轻,看上去最多二十几岁而已。
在二十年前她就已经是闻名天下的大美人了,如今非但容颜不减,而且更美了。
这样的美人竟然和沈浪有了一腿?
上天无眼。
不过对于朝堂之上的这些精英而言,美色只不过是权力的点缀而已。
稍稍一瞬间后,立刻转换了念头。
此女就是雪隐,就是当年姜离的义妹。
大炎帝国钦犯第五名啊。
沈浪这次是完了,真的要被诛杀九族了。
对于捉拿大炎帝国钦犯,除了晋国之外,其他国家并不积极。
可一旦被公开揭发,那天下诸国不积极也要积极起来。
要不然大炎帝国就会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啊?
祝文华见到这个女人,也不由得一阵恍惚。
听说这个女人美丽,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让人着迷。
沈浪这个人渣,哪里配得上这样的神女?
不过就算是神女又怎么样?
我祝文华追求的是报仇,是权力。
你就算再是绝世美人,也要成为我报仇的利刃。
今日我祝文华注定要一战成名。
沈浪,就让我踩着你的脑袋上位吧。
祝文华道:“陛下,诸位大人,此时已经真相大白。此女便是大炎帝国钦犯雪隐,大乾王国伪帝主姜离的义妹。大炎皇帝有旨,一旦捉拿,可以递交炎京,也可以当场格杀。”
“沈浪勾结钦犯,意图颠覆大炎王朝,俺大炎律,当诛灭九族。”
祝文华一边说话,一边展开十几年前大炎帝国的钦犯图像。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此女就是图上的这名炎帝国通缉犯。
国君宁元宪皱眉道:“来人,去传大炎帝国理藩院驻越国司所有官员,前来指认。”
这毕竟是大炎帝国的事,让炎帝国的使臣前来辨认是最正当不过的。
“是!”
黎隼公公真是劳碌命,又带着一队武士,前往大炎帝国理藩院驻越国司。
沈浪臀后鲜血淋漓,趴在担架上道:“国君冤枉啊,这个女人是我姑姑雪引,吸引的引,而不是隐居的隐。你们大家都看看啊,我姑姑今年才二十九岁,而大炎帝国钦犯雪隐已经四十几岁了,你们看看清楚,我姑姑像是四十几岁的人吗?”
确实不像。
但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这种大宗师是驻颜有术的。
她就是雪隐。
祝文华心中不屑,沈浪你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傻子吗?
竟然这样公开指鹿为马?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垂死挣扎?
不要做梦了。
你死定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
大炎帝国驻越国的使臣全部到场,四品以上总共有五人。
帝国大使云梦泽为首,另外四人都已经四五十岁以上,都是老理藩院了。
“外臣拜见越王!”
云梦泽双膝跪下。
大炎帝国和越国是互相承认的。
越王在大炎帝国,也属于顶级王族,仅次于如今的晋王和新乾王,楚王。
大炎帝国为尊。
下面五大王国:大晋王国,新大乾王国,大楚王国,大越王国,大吴王国。
当然,这些王国都是二十年前新封的。
之前大炎帝国之下,就只有一个王国,那就是大乾王国。
姜离不仅称王,而且晋升帝主,距离皇帝也只有半步之遥。
那一场惊天大战之后,炎帝国大获全胜,大乾王国四分五裂。
炎帝册封天下,一举册封了五个王国。
不过在国内,绝大部分臣子还是称之为国君,而不是称大王,表示宁元宪绝不忘本,这片基业是祖先打下来的,而不是炎帝赐予的。
“云大使请起。”国君宁元宪道:“这次召你们来,就是想要让你们指认一下,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大炎帝国钦犯雪隐,是不是伪帝主姜离的义妹?”
这还需要指认吗?
明眼人一眼就知道这是雪隐啊。
但祝文华知道,这个流程是一定要走的。
就像是后世杀人犯,就算当场被抓住,证据确凿,在法院彻底宣判之前也称之为嫌犯。
云梦泽看了沈浪的屁股,咧了咧嘴,摇了摇头。
“吾弟啊,戏演得有点过。”
沈浪:“哥,朝堂上的是话剧,就要过火,就要夸张。”
当然,两人这完全是眼神交流。
然后,云梦泽带着四个炎帝国使臣来到雪隐面前,仔仔细细观看。
甚至云梦泽还拱手行了一礼。
雪隐点了点头,这两人是见过面的,还是熟人。
还需要辨认个屁啊。
这就是雪隐,大炎帝国第五钦犯雪隐。
云梦泽来到国君面前,躬身拜下道:“大王,此女长得确实和雪隐非常相像。但她并非钦犯雪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了。
祝文华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眼睛瞎了吗?
这明明就是姜离的义妹雪隐,你竟然说不是。
所有人也一阵错愕。
祝文华下跪叩首道:“陛下,臣早有听闻,帝国大使云梦泽和沈浪关系莫逆,称兄道弟,他这是在包庇。臣肯定陛下派出使节,请大炎帝国派出一个老臣,或者一位皇子前来。”
这明明就是钦犯雪隐。
你沈浪想要借着和云梦泽的关系逃脱?
做梦!
大炎帝国皇族眼中容不得沙子,只要帝国派一个皇子过来。
沈浪你依旧要诛杀九族。
云梦泽,你竟敢暴毙沈浪,也是自寻死路。
帝国大使云梦泽朝着其他几位帝国使臣道:“诸位前辈,当年我虽然见过钦犯雪隐,但毕竟年纪还小,诸位年长,记忆深刻一切,请你们辨认,此女是不是我帝国钦犯雪隐?”
另外个帝国使臣都四五十岁以上了,仔仔细细看了雪隐之后。
纷纷摇头道:“不,这根本不是钦犯雪隐,哪有这么年轻啊。”
所有人更加震惊。
云梦泽信口雌黄,难道你们这些四五十岁的时辰也眼瞎?也胡说八道?
祝文华都急疯了。
你们眼睛瞎的吗?
这明明就是雪隐啊。
她是大宗师,驻颜有术啊。
沈浪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让整个帝国使臣给你作弊,这下子不但诛杀九族,而且要诛杀十族了。
顿时祝文华叩首道:“陛下,云梦泽是沈浪好友,他丧心病狂为沈浪暴毙,而且威胁收买了其他使臣,请陛下派人出使大炎帝国,让炎帝派人前来指认。”
国君宁元宪长长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开口道:“我看着也觉得不像,但却不敢保证,如今帝国的四位使臣说不是,那我也正式放心了。那此案真相大白了,此女根本就不是钦犯雪隐。”
这话一出,祝文华惊呆了。
在场许多大臣都惊呆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明明就是雪隐啊,帝国使臣颠倒黑白,怎么国君也你跟着指鹿为马呢?
唯有祝戎,苏难,王族宁启等等几个少数顶级权贵默不作声。
祝文华顿时觉得这个朝堂好黑暗啊。
众目睽睽之下指鹿为马啊。
连国君都在帮着沈浪颠倒黑白。
try{mad1('gad2');} catch(ex){}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是我疯了,还是大家都疯了啊。
我要把官司打到大炎帝国去。
我就不信天下没有公理了。
沈浪此时装着艰难爬起身,一瘸一拐道:“我就说嘛,这是我姑姑雪引,根本就不是雪隐,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姑姑你回家吧,我一会儿就回。”
雪隐点了点头,然后飘然而去。
祝文华忽然嘶声道:“陛下,此女就是钦犯雪隐,就是钦犯雪隐啊。”
沈浪上前,对他又是拳打脚踢。
“你还敢污蔑我姑姑,你还想要陷害我?打死你,打死你”
众人惊诧?
沈浪,你刚才不是被打烂屁股了吗?不是血肉模糊吗?
怎么现在大人这么利索了?
黎隼公公在边上眼珠都要爆出来了。
沈浪你别太过啊。
你动作再大一点的,屁股上垫着的沾血软甲就要掉下来了啊。
到时候,大家都难堪,就别怪我真打你了啊。
这次沈浪拳打脚踢,祝文华就感觉到痛了,直接被一脚踢中牙齿,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傻逼,我身边有大炎帝国钦犯雪隐这种秘密的消息,凭什么你祝文华区区一个七品御史能知道?当然是我放风给你的啊,不然你以为你能能拿到这种绝杀性的情报?”
“别说在越国朝堂上,就算在大炎帝国朝堂上,炎帝见了也只会指鹿为马说这根本不是雪隐。”
“今天有人要拼命把我捧上天,把我送去沙蛮族做使节,这群人正要出手呢,结果你冲出来救了我,谢谢啊祝兄,你真是好人啊,你们一家都是好人。”
顿时,祝文华完全惊呆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世界太黑暗了啊。
而国君此时也完全要气疯了。
沈浪,你太胆大妄为了。
刚才你打祝文华,还算是为了脱身。
如今再打祝文华,完全是藐视朝堂啊。
“放肆,放肆”国君怒斥道:“黎隼,沈浪君前失仪,拉下去,杖责!”
于是,沈浪又被拉下下去。
“啪啪啪啪”
沈浪装得凄厉惨嚎。
但是最后一下!
“啊”
这一声惨叫,几乎震耳欲聋。
因为真疼啊。
我操你大爷黎隼,你真打啊?
黎隼公公手拿着木杖。
小子,我忍你很久了,最后一下只用了三成不到的力量。
以后不要太嚣张啊。
咱家陪你演戏,结果你倒好,明明应该是被打得半死的,还生龙活虎去对人拳打脚踢。
你这是唯恐别人看不穿我跟你演戏吗?
你小子这么跳?以后谁还跟陪你演戏啊?
沈浪痛得满脸咧嘴,重新回到朝堂之上。
黎隼你这个老东西,这个仇我记住了啊。
竟然真的打我三分之一杖。
此仇必报。
定让你小小倒霉一下。
国君宁元宪道:“所谓钦犯雪隐一事真相大白,完全是子虚乌有。御史祝文华凭空捏造,颠倒黑白,哗众取宠,引发朝局动荡,剥夺所有官职,抓捕入狱,责令大理寺彻查到底。”
顿时,四名黑武士上前,直接摘下祝文华的官帽,剥夺他身上的官服。
直接将他拖走,前往大理寺监狱。
“陛下冤枉啊,冤枉啊”
“沈浪,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好凄惨!
是啊?
这是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
雪隐每一次都说在赎罪。
不管和沈浪还是和钟楚客,都口口声声自己有罪。
她的身份确实是姜离的义妹。
但她还有一个身份,大炎帝国郡主。
当年她是听从大炎皇帝的命令,潜伏到姜离身边。
只不过后来,被姜离的人格魅力折服,背叛自己的使命,正式效忠于姜离。
那一场惊天大战失败,姜离暴毙。
整个过程非常复杂,波诡莫测。
姜离武功天下第一,王后也是天下第三。
又有谁能够杀得了这对夫妻?
为何会忽然暴毙?
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真相。
但不管怎么样?
姜离帝主败了。
而雪隐作为炎帝国的潜伏者,也被当成了有功之臣。
但是她没有返回炎帝国,直接宣布和家族断绝任何关系,宣称自己永远是姜离的义妹,并且口口声声说大炎帝国不义,用阴谋杀死帝主姜离。
炎帝国不好将这段秘辛公布天下,所以只能将她列为大炎帝国通缉犯。
但她毕竟是炎帝的堂妹,帝国亲王之女,而且还是奉命潜伏到姜离身边的有功之臣。
又怎么可能真正捉拿。
所以大炎帝国高层,还有天下诸国的顶级权贵,都明白这个秘密。
一旦见到雪隐,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浪为了阻止敌人要将自己送去沙蛮族的阴谋,所以将这个秘密杀手锏拿了出来。
一开始他找的是张翀的二儿子张洵,让他根据这个罪名弹劾自己。
把雪隐是钦犯的秘密泄露给了他。
结果,张洵立刻送来密信。
“沈公子,我们家的恩怨不是了结了吗?你千万不要害我啊!”
人家这么懂事,又这么聪明,搞得沈浪很不好意思。
不过张洵在密信中提了一句,祝文华刚进御史台,年轻气盛,英姿勃发。
于是,沈浪就把这个艰巨的人物交给了祝文华。
果然!
新晋御史祝文华迫不及待咬钩了。
得到雪隐是钦犯的秘密后,欣喜若狂,心想着总算能够将沈浪置于死地了。
总算能够将他诛灭九族了。
不过他没有资格上朝啊,于是他找到了御史大夫王承惆。
而这位王承惆大人,一天到达都想要干大事,掀大案,越是惊天的越好。
这样才能显得出御史台威风啊。
而偏偏以他的级别,还不知道雪隐所谓钦犯的秘密。
于是,他也迫不及待上马了。
关键,他也恨沈浪啊!
于是这就造就了今日朝堂上,沈浪第一战大获全胜。
此时沈浪发现。
敌人有时候用好了,比盟友好用啊。
盟友这东西,有些时候会坑死自己。
比如大尻公主。
唉!不说也罢!
国君宁元宪道:“这一折腾都要中午了,抓紧议事。玄武伯金卓剿灭海盗仇天危,拿下怒潮城,有开疆拓土之功,按例应该册封玄武侯,诸位若无意见,就这么办了吧。”
此时,沈浪外八字站了出来,如同螃蟹一般。
手中虚握,仿佛拿着一把屠刀。
还有谁?
还有谁敢来阻拦?
刚才的例子大家都看到了啊。
有人想要害我,结果被我打得半死,而且官职也丢了,直接被扔进了大理寺监狱。
想要和我沈浪为敌?
摸一摸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摸一摸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硬啊?
谁敢阻挡我家封侯,那就是我沈浪的敌人,一定不死不休。
我一定弄死他。
全场比较安静,没有人出列。
看来刚才沈浪那一战,确实把人有点吓到了。
你阴人太狠了。
国君道:“诸卿若无异议,那就这么定”
此时,一个大臣出列,寒声道:“陛下,臣检举揭发玄武伯爵府密谋造反,证据确凿!”
“陛下万万不可册封金卓为玄武侯!”
“臣请陛下火速派遣黑冰台高手,捉拿金卓。”
“臣请陛下集结东南之兵,收复金氏家族领地,收复怒潮城。”
“沈浪入朝居心叵测,是为金氏家族谋反做掩护,臣请将他拿下。”
“十万火急,否则将酿成惊天剧变。”
“金氏家族勾结吴国,意图叛国谋反了,臣证据确凿!”
沈浪眼睛一眯。
又来了?
今天看来是要爽一个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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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我他它她和盧嗣來的万币打赏。
刻薄,虚荣,精致。
这听上去仿佛有些耳熟对不?
沈浪仿佛也有这种性格。
某种程度上,张翀明明有功,结果被他扔在大理寺监牢里面不明不白几个月,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出来。
南殴国战局不利,他就把出使羌国这么一个小小胜利吹成不世之功,为自己脸上贴金。
但他又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啥都看得明白,但因为自私和虚荣,所以很多事情又喜欢装糊涂。
这种人当他喜欢你的时候,什么都好。
当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什么都厌恶。
而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挺喜欢沈浪的,而且越来越喜欢了。
沈浪精致聪明,没有野心,浑身都是毛病缺点,还不爱掩饰,而且还和他宁元宪一样虚荣。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沈浪才敢有很多癫狂之举。
比如在王宫面前传销一样叫众多大臣弹劾苏难,又比如今天在朝堂上殴打祝文华。
这样的越王,当然算不上是一代明君。
但谁规定君王就一定要做明君的?
明君多痛苦啊。
对于满清王朝来说,雍正也算是一个励精图治的中兴之主,结果才活了四十多岁,收获一生骂名。
他的儿子乾隆多虚荣,多自私,结果活了八十多岁,一辈子美滋滋,还把自己吹嘘为十全老人。
但对于臣子来说,是雍正难侍候,还是乾隆难侍候。
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让人畏惧的君王,这爷俩杀的人也不相上下。
沈浪这么聪明,会越来越讨宁元宪的喜欢。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国君在某方面对沈浪也会尤其苛刻。
其中一样,就是金氏家族勾结吴国,这是绝对禁忌。
寡人知道你沈浪没野心,不打算谋反。
金卓这个人,寡人一点都不喜欢,但对他的性格和人品还是信任的。
之前的新政你们让寡人丢了颜面,到现在心里都不痛快。
但是既然无法出兵灭你金氏家族,那就只能释怀。
你沈浪就一点点立功,挽回寡人心中的芥蒂,弥补寡人心中的裂隙。
也正是因为如此,明明几个月前就该册封的玄武侯,国君硬生生拖到了现在,而且还要沈浪立下一个大功劳,在把这个侯爵之位册封给金氏。
一旦让国君发现金氏家族真的在勾结吴国,那他对沈浪所有的好感都会毁掉。
册封玄武侯的事情就会再起波澜。
所以沈浪一直和金卓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吴国公然勾结,更不要摆出一副我要投靠吴国的架势来威胁国君。
那样就等于彻底撕破了脸皮,就等着为下一场大战而做准备吧。
而对于金氏家族的政敌来说,栽赃金氏勾结吴国也是阻止金卓封侯的杀手锏。
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拿出来。
一定要等到国君旨意眼看就要颁布了,这才杀出。
果然,这一下子就戳中的国君的逆鳞了。
他目光如电,朝着沈浪望来。
究竟怎么回事?
我拖着你金氏家族几个月没有封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竟然公然勾结吴国来胁迫寡人了吗?
沈浪之前口口声声向他讨要玄武侯之位,国君并不在意。
这和小孩子要糖一样,并不让人讨厌。
但是寡人绝对不接受胁迫,寡人给你才是你的,寡人不给,你不能抢。
“于成柱?此事你可有证据?”国君寒声道。
这位官员沈浪还是第一次接触,但也听过此人名字,御史台中丞,级别比张翀还要高半级。
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员了。
金氏家族和他无冤无仇,此人如此攀咬金氏,只有一个原因。
苏系!
他的背后是苏难。
国君道:“有证据,下官这里有金卓和吴王的书信往来。而且吴国三位大员秘密前往怒潮城与金卓谈判,分别是吴国宗正寺少卿吴蒙,礼部郎中朱业,鸿胪寺少卿王成严。”
这事是真的。
自从金氏家族拿下怒潮城之后,吴国的使者就一直没有断过。
如今,已经答应册封金氏家族为公爵了,而且答应出兵将整个雷洲群岛打下,交给金氏统治。
条件只有一个,金卓叛变,投靠吴国。
对方派来的使者级别越来越高。
前不久,竟然派来了三位大员秘密前往。
宗正寺少卿,直接代表吴国王室。礼部郎中朱业,代表吴国尚书台。鸿胪寺少卿王成严,负责外交谈判。
这个级别已经非常高了。
要知道这可是单方面的要求密谈,而非正式谈判。
“书信何在?”国君厉声道。
御史中丞于成柱递上一封密信。
“这是玄武伯金卓写给吴王的亲笔书信,不信可以验证笔迹。”
国君拿过这封密信,抽出来一看,顿时脸色剧变。
瞬间,整个朝堂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要电闪雷鸣。
“沈浪,你自己看看。”
国君猛地将书信扔来过来。
这么薄薄的一张纸,竟然如同刀刃一般,直接扔到沈浪的面前。
国君的武功不差啊。
沈浪捡起书信。
不需要看字迹,非常眼熟,几乎就是岳父金卓的笔迹。
尤其是金卓在弯钩的特点,一模一样。
寻常人根本无法辨认出来,甚至连沈浪自己都很难区别。
但通过智脑对照之后,就可以判断这不是岳父的笔迹。
现代地球,签名可以作为证据,因为在电脑的精密计算之下,常人笔迹是几乎难以模仿得一模一样的。
但就算如此,也有伪造签名大发其财的人,甚至还拍成了电影,就更别说这个世界了。
这是一个绝顶高手啊,模仿岳父的字迹,竟然几乎一模一样。
别说国君分辨不出,就连沈浪一下子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再看书信的内容。
内容也超级真实,看上去完全符合金卓的性格。
在信中金卓先是申明自己忠诚于越国,忠诚于国君,因为新政屠刀落在脖子上,生死存亡之际才有所反击,用计拿下怒潮城。但就算如此,金氏家族也不打算叛出越国,不打算重演艳州剧变。
在信的最后,金卓用非常谦卑的口气感谢吴王的厚爱。虽不能投靠吴国,但是愿意和吴国结下世世代代的友谊。
信中口口声声说不背叛。
但若这信是真的,在国君宁元宪眼中就是罪不可赦。
吴越两国是大敌。
再过十几日时间,又是吴越两国大王边境会猎的时刻了。
你金卓竟然说要世世代代和吴国缔结友谊?
你这不是叛国又是什么?
你这不是挟敌国自重又是什么?
沈浪看了一眼密信道:“这信是假的,我岳父根本就没有写过任何信给吴国。”
御史中丞于成柱冷笑道:“沈主簿,你说这信是假的?可有证据?这上面的字迹,分明就是玄武伯的,陛下可是认得玄武伯笔迹的。”
国君当然认得。
每次王族大喜,逢年过节的时候,金卓虽然没有亲临国都,但是都会送来贺表。
每年光奏折,就不下十几份,国君对金卓的笔迹当然熟。
沈浪道:“陛下,这封密信是假的,有人模仿了我岳父的笔迹。”
国君心中很复杂。
他当然知道这封密信假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作为君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说他拖了金氏家族几个月不封侯,金卓恼怒,气急败坏之下和吴王书信往来,也是有可能的。
御史中丞于成柱:“沈浪,我只问你!吴国那三个官员,是不是去拜访过怒潮城,是不是曾经和金卓密谈过?”
沈浪道:“没错,那三人确实秘密出使怒潮城,而且是以海商身份秘密进入怒潮城。但是我岳父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更没有什么密谈。”
于成柱冷笑:“很多人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黑水台的间谍,明明看到吴国的这三个官员进入怒潮城主府,足足呆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要说没有密谈?谁相信?”
这件事也是真的。
吴国的这三个高官确实在怒潮城主城堡呆了一个多时辰。
但是……确实什么都没有谈。
他们当时的身份也没有揭露,只是随同其他海商一起进入怒潮城主府谈生意的。
try{mad1('gad2');} catch(ex){} 金卓也确实没有见过他们。
事后,吴国这三个官员又故意暴露身份。
如今看来,这当然是一个阴谋。
这几个月吴国几次拉拢金卓不成,眼看着沈浪越来越讨得国君欢心。
吴国也气急败坏,用了这离间毒计。
你金卓不是忠诚于越国吗?你不是不想叛变吗?
那我就逼着你叛变。
不仅如此,越国境内还有某些大员勾结吴国,一起施展了这一场离间计。
沈浪冷笑道:“于成柱,如果我岳父写密信给吴王,这是何等机密之事?这密信又怎么会落入你们手中呢?”
于成柱道:“巧了!我越国在吴国有高级间谍,正要截取了此信。甚至还不止如此,你岳父身边也有忠诚于国君的义士,将这封密信的下落透露给黑水台,这才让我们成功截获了这封密信,也是天佑我大越,否则一旦金卓叛国,那将又是一场艳州之变,对我越国将是一个致命打击。”
呵呵。
于成柱又在沈浪心中栽刺,故意告诉沈浪,金卓身边有内奸。
但是这个内奸很有可能是不存在的。
敌人的这个毒计谈不上非常高明,也不算非常精密。
但是却非常恶心,非常致命。
因为国君多疑啊。
只要刺中这个逆鳞,刺中他敏感多疑的心,这毒计就算是奏效了。
你沈浪有什么办法证明这密信是假的?
不能!
御史中丞于成柱道:“陛下,吴国三位大员前往怒潮城和金卓密谈是真,金卓和吴王密信往来也是真,金氏虽然还没有叛变,但谋反之意已经昭然若揭,我不能及时制止,恐酿成巨祸啊!”
国君道:“于成柱,那么按照你的想法,应该怎么办呢?应该如何阻止玄武伯投敌呢?”
于成柱道:“玄武伯爵府世子金木聪,姑爷沈浪都在国都,陛下立刻将他们二人扣押为人质,逼迫金卓让出怒潮城兵防大权,一劳永逸,以绝后患。”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一阵低呼。
好歹毒的心啊。
这不仅仅是要阻挡金卓的封侯之路,还要断掉沈浪和金木聪生路啊。
一旦扣押沈浪和金木聪为人质,绝对会逼反玄武伯。
玄武伯一反,金木聪和沈浪的小命就难保了。
沈浪拜下道:“陛下,臣弹劾于成柱勾结吴国,离间我越国君臣之心,意图逼反我岳父,此人定是吴国奸细,请陛下杀他!”
御史中丞于成柱冷笑道:“沈主簿,你这是狗急跳墙吗?黔驴技穷之下,竟然反咬一口?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有证据说明金卓给吴王的这封密信是假?吴国三个官员秘访怒潮城,并且在城主府密谈一个多时辰是不是真?”
“你金氏家族本就不干净,还想要清白?真是荒谬可笑!”
一众官员顿时朝着沈浪望去幸灾乐祸的目光。
此时你金氏家族就算跳进怒江也洗不干净了。
沈浪区区一个芝麻小官,竟然还想要和苏难斗?
苏难侯爵权势熏天,他自己根本不需要出手,随便派一个小卒子就能够拍死你沈浪,便能够让你金氏家族倒霉了。
沈浪当然知道这于成柱的背后便是苏难。
在羌国谋杀沈浪不成,苏难的阴谋攻势当然是一波接着一波,怎么可能会给喘息之机?
难不成还等沈浪站稳脚跟讨得国君欢心了再对付你?
怎么可能?
当然是沈浪一进国都立刻就动手,屠刀举起。
在朝堂上混,千万不要奢望敌人会留有余地。
国君望着沈浪,淡淡道:“沈浪,寡人答应过你的承诺,就一定会给。但是,寡人要明明白白地给。”
此时,国君反而比任何人都渴望金氏的清白。
他比任何人都迫切见到沈浪扭转乾坤。
因为他真是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他心中最不愿意见到金氏家族的叛变。
沈浪目光望向苏难侯爵。
只见他老态龙钟,精神不济,就仿佛要睡着一般。
这条老毒蛇,爪牙还真多啊。
偏偏这于成柱表面上可不是苏难一系的,看上去仿佛没什么关系。
不仅如此,这于成柱之前弹劾苏难多次,什么生活腐朽,奢靡无度。
表面上看,这两人仿佛势不两立。
沈浪冷笑道:“于成柱大人,你背后主子究竟答应了你什么啊?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前来送死?”
御史中丞于成柱道:“沈主簿,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金氏家族勾结吴国,已经证据确凿,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颠倒黑白。”
沈浪道:“陛下,想要证明我金氏家族清白,轻而易举!”
国君道:“中午了,寡人的肚子饿了,快些吧。”
沈浪道:“证据就在外面,请陛下传唤。”
国君挥了挥手。
他深深看了沈浪一眼,目光的意思非常明白。
你是一个精致人,不容易,千万不要让寡人失望。
片刻后!
沈十三捧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大傻背着一个更大的箱子进来。
沈十三进来之后,立刻跪伏在地上。
而大傻则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下跪。
“大胆,见到国君还不跪下?”殿内将军怒斥。
大傻望向沈浪道:“二傻,我要跪吗?”
国君目光望向大傻,好生惊愕。
然后见到他手腕上的祥云挂饰,这是他妹妹宁洁公主的。
这个傻大个,便是我越国问鼎天下武道之希望啊。
国君心机深,但是见到这样的憨人却很有好感。
“不用跪了,你好不容易长得那么高,就一直这么高下去吧,莫要矮了。”
“诶!”大傻嘿嘿一笑。
御史中丞于成柱道:“沈浪,你说有东西证明你金氏家族清白?这就拿出来吧!”
所有人目光望向沈浪,也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这个时候,沈浪还有办法扭转乾坤?
怎么可能啊?
这个嫌疑根本就洗不清啊。
沈浪捂住鼻子道:“打开。”
沈十三目无表情地打开箱子。
国君目光一缩。
于成柱眼睛一睁,冷笑道:“就这么一个玩意,想要证明你金氏家族清白?真是可笑!”
沈浪淡淡道:“陛下,这是吴国鸿胪寺少卿王成严的首级。”
这话一出,众人轰然!
玄武伯,你够狠!
竟然直接杀了吴国的使臣,这岂不是自断后路吗?
不过,天下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加能够证明金氏家族的清白了。
金卓本也不想杀,沈浪更不想杀。
但是吴国为了逼迫金氏家族,和越国权臣勾结使出了离间毒计,谋害金氏。
那就不要怪我金氏心狠手辣了。
于成柱脸色剧变。
情报中说得清清楚楚,这三个吴国官员在怒潮城主府所谓的密谈一个多时辰后,表明身份,然后立刻登船离去,安全返回了啊?
怎么竟然被抓了,而且还杀了一个?
国君眼睛猛地大亮,面露红光。
好!
好!
金卓伯爵果然不负寡人信任。
竟然如此杀伐果断,如此表明心迹,竟丝毫没有骑墙心态。
真是忠臣,毫无二心!
沈浪道:“陛下,吴国三位官员秘密潜入我怒潮城,意图策反我金氏家族重要成员,意图颠覆我大越对怒潮城的掌控权。我岳父发现了之后,立刻将三人扣押。鸿胪寺少卿王成严激烈反抗,不幸被格杀。另外两人,已经被捉拿下狱,听从陛下处置。”
接着沈浪躬身道:“此举恐怕会酿成吴越两国外交危机,臣岳父没有得到旨意,擅自杀人,擅自扣押吴国官员,请陛下降罪!”
“哈哈哈哈哈……”
国君猛地起身,放声大笑。
“好!好!”
“玄武伯果然是我越国之忠臣良将,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他。”
“先王就曾经说过,金卓此人就如同玄武,又闷又硬,但人品却是绝对信得过的,关键时刻能够倚为栋梁。”
“外交危机?吴国乃我手下败将,二十年前那一场大战,吴王一败涂地,割让给我大越九个郡,面对这位垂垂老朽,又有何惧?”
“玄武伯没有半分罪过,反而有莫大功劳。”
紧接着,国君望向大傻道:“这个傻大个背后的箱子又是什么?”
try{mad1('gad2');} catch(ex){} 沈浪道:“天降祥瑞,金氏家族不敢独占,特献来给陛下。”
国君道:“打开看看。”
大傻将箱子放下,沈浪上前打开。
众人不由得一阵惊呼。
哇!
好大的一只乌龟啊。
而且,这乌龟竟然如此威武,毫无胆怯猥琐之意。
寻常乌龟就算活了百年,也就是巴掌大小,眼前这只龟,竟然有一张小桌子那么大。
只怕有上百斤啊。
真正是一只逆天玄武啊。
其实这就是一只巨型鳄龟,足足有八十厘米,一百多斤。
沈浪让天道会花了很大的功夫从遥远的海外运来的。
就是在封侯的关键时刻,献给国君的祥瑞。
这是一个好祥瑞。
我玄武伯爵府虽然强大,但却毫无反意。
这只大玄武,我们都愿意献给陛下作为宠物。
忠诚之心,天地可鉴。
国君笑道:“沈浪,这可是你家的神物,怎么送到寡人的面前来了?
沈浪道:“越国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包括怒潮城,当然也包括这只大玄武。”
“哈哈哈……”国君笑道:“什么祥瑞不祥瑞的,寡人不信这个,不过你这大玄武确实罕见,朕不敢将它当成宠物,会专门给他建造一个池子,让他为寡人镇守王宫,辟邪镇鬼。”
然后,国君朗声道:“下旨!”
顿时尚书台和翰林院的几位官员,还有负责廷录的史官纷纷伏案。
“金卓忠诚果敢,正直无私,剿灭海盗,开疆拓土,于国有大功,特册封为玄武侯,钦此!”
“怒潮城乃我越国之疆土,不容置疑,令金氏家族代管之,钦此!”
两份旨意拟定之后。
国君道:“这两道旨意不要耽搁,让宗正寺走一趟。”
然后,他的目光望向了宁启道:“王叔,要不然劳烦您亲自走一趟。”
册封侯爵是大事,需要派遣德高望重之人。
宁启王叔出列,躬身道:“遵旨,臣这就出发!”
接下来,两份圣旨直接用了大印,装入金匣内。
宁启王叔接过圣旨,丝毫不耽搁,率领队伍离开国都,前往玄武城宣旨。
至此,金氏家族统治怒潮城,尘埃落定。
金卓晋升玄武侯,大功告成!
不过浪爷在朝堂上的戏却还没有完成,还差最后一哆嗦呢。
“陛下,我岳父杀吴国鸿胪寺少卿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而这封密信上的日期,竟然是八天之前才送出的,这岂不可笑?”
“我岳父先杀吴国使臣,然后写密信给吴王示好?”
“这分明是吴国的离间毒计,而且和我越国权臣勾结在一起陷害我金氏。”
“于成柱此人,定然和吴国有私下往来,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封伪造密信?”
“吴国三位大臣密谋前往怒潮城陷害我金氏家族,何等隐秘?为何于成柱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定是吴国奸细,意图逼反我金氏家族,颠覆我大越江山。”
“此人,当诛!”
御史中丞于成柱脸色苍白,指着沈浪浑身颤抖。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陛下,万万不可相信啊,臣对陛下之忠诚,可昭日月啊。”
国君厌恶地望向他一眼,寒声道:“将此獠拿下,关入黑水台大狱,彻查到底!”
竟然是黑水台大狱?而不是大理寺监狱?
黑水台,几乎相当于明朝的东厂加锦衣卫啊,是国君的一把屠刀,之听命于国君一人。
凡是有黑水台出手审讯的,都是惊天大案。
一旦进入黑水台大狱,完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从中可见,国君对于成柱是何等震怒。
随着国君一声令下,两个黑水台武士上前,直接将御史中丞于成柱拖走。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陛下,冤枉啊!”
沈浪竖起耳朵,想要听到于成柱喊一声苏大人救命啊。
但这于成柱始终没有喊出来,真是让人失望。
不过浪爷已经满足了。
今日一战,他独自一人,势单力薄,面对强敌恶毒攻势,却大获全胜。
此时他双腿站成外八字,仿佛一只螃蟹,手握屠刀,威风凛凛。
还有谁?还有谁?!
满朝官员,低头肃穆。
无敌是多……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多么空虚。
此时,国君嫌弃瞥了沈浪一眼,淡淡道:“鸿胪寺主簿沈浪,咆哮朝堂,殴打官员,肆无忌惮,毫无礼仪,免去鸿胪寺主簿一职,回家闭门思过去吧。”
啊?!
沈浪一呆!
我……我刚才太飘了吗?
让国君都看不过去了?
国君淡淡瞥了沈浪一眼。
小子,别不知道好歹,有人想要你去沙蛮族送死,我这是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
沈浪刚刚回到家。
余家那个可爱的大丫头余可可就扑了上来,抱住沈浪的大腿,哇哇大哭。
不过只是干嚎,一点眼泪都没有。
沈浪真是怕了这个鬼精灵的丫头了,才三岁就能耍得沈浪团团转。
沈浪不由得将她抱起来道:“又怎么了?”
三岁的余可可指着两岁的妹妹道:“蜀黍,妹妹把你的画撕掉了。”
沈浪一看两岁的妹妹余兮兮,她胖乎乎的小手上正拿着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画像。
浪爷不由得一惊!
是神女雪隐的画像。
关键是这画像中的神女姑姑穿得很少很性感,只有一件透明的兜儿。
她马上就要走了,浪爷就连夜作画,做个纪念啊。
这幅画像我藏得很好啊,这个小丫头是哪里翻出来的啊?
这要是让神女姑姑看到了?多尴尬啊!
两岁的余兮兮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画像。
姐姐说让我闭眼睛,要给我好东西。
怎么我一睁眼,姐姐不小心撕掉的画,就出现在我手里了啊。
然后,小丫头嚎啕大哭:“叔叔,不是我撕的,不是我撕的。”
她是真哭,眼泪汪汪的,别提多可怜了。
沈浪看着大丫头余可可,你才三岁啊,就这么狡猾了?
而此时,旁边三个女人,尴尬地望着这一幕。
五王子宁政的妻子卓氏,小冰。
还有当事人雪隐。
………………
神女雪隐要走了!
她护送沈浪来国都,又呆了两天,就是为了帮助沈浪在朝堂上阴敌人一次。
钟楚客为了救她,去浮屠山找解药,至今还没有回来。
她必须去一趟浮屠山。
“今时不同往日,浮屠山不会对我怎样,浪儿你大可放心。”
“不过,若是我和钟楚客都回不来,你就把大傻送去剑王李千秋那里。”
沈浪真是有些舍不得雪隐。
但是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他留不下来的。
他一直送,一直送,直接将神女雪隐送出了国都的几十里之外。
“好了,不要送了,再往西就不安全了。”雪隐柔声道。
沈浪涩声道:“姑姑一定要平安归来,得空了,要记得来看我。”
雪隐美眸落在沈浪上,温柔道:“你是个精灵一样的人儿,姑姑很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姑姑最快乐的时光。”
接着,她在沈浪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然后,神女雪隐就要转身离去。
而就在此时!
西边远方,一个人影瞬间翩翩而至,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眼前。
他朝着神女雪隐拜下。
“姜冥,拜见长公主姑姑!”
“二十年了,我终于再一次见到姑姑了。”
“父王已经死了二十年了,姑姑的心结也应该解了。”
沈浪不由得一愕?
父王?
大乾王国帝主姜离不是没有儿子吗?
怎么忽然冒出来一个?是人还是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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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这段时间下来,沈浪几乎从来都没有看过她有过任何恼怒的时候,永远都如同白雪纯洁,春风温柔。
甚至她要死的时候。
甚至是面对雪山神庙僧人恶毒挑衅的时候,她都显得非常平静。
而此时,她完全换了个人一般。
见到这个姜冥之后,她猛地拔剑直接刺去。
她的剑中,充满了绝对的杀气,必杀的意志。
唰唰唰
之前杀苦海头陀的时候,雪隐的剑就如同天外飞仙。
而此时完全就是狂风骤雨,滔天烈焰。
漫天的仇恨和怒火,全部倾注于剑上,疯狂地朝着姜冥狂洒而去。
那真是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这绝对是沈浪见过最高级别的战斗。
两个人就仿佛移形换影一般。
在整个地面飞速移动。
快到根本看不清楚,
沈浪唯有看到的就是两团人影,还有漫天的剑光。
短短两分钟。
雪隐就刺出了上千剑。
而那个姜冥也躲了上千剑,他一直没有还手。
他的身体始终距离雪隐的剑半尺左右。
然而,神女雪隐一剑都没能刺中他。
沈浪顿时完全惊呆了。
他的世界观甚至有点被颠覆了。
神女雪隐的武功有多高?沈浪是完全清楚的。
她的排名可比钟楚客更加靠前,而且她一剑秒杀了苦海头陀。
尽管中毒痊愈后,对她的武功造成了一点伤害,但依旧很逆天啊。
但此时刺出了上千剑,都没能奈何眼前这个姜冥,对方连还手一下都没有。
此人武功究竟是多高啊?
看上去,他也很年轻的样子。
神女雪隐收起剑,寒声道:“无冥,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姜这个词,你不配!”
无冥?
沈浪终于知道来人是谁了。
大乾王国被灭了之后四分五裂,一部分被炎帝国割走,一部分被晋国割走,剩下的部分拆成了四个国家,最大的这个仍旧是乾国,被称之为新乾国。
而这个新乾国,依旧比越国还要大。从中可见,当年的大乾帝国是何等之强大,何等之广阔。
如今新乾王国的国君名叫赢广。
而眼前这个无冥,便是新乾王国的太子赢无冥。
他为何自称姜冥?
这就是沈浪所不知道的秘辛了。
如今的新乾国大王赢广,曾经叫姜广。
大乾先王姜冶出访大炎帝国返回的时候,在路上捡到了一个弃婴。
这婴儿额头上仿佛长着一只角,模样怪异,所以才被丢弃。
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姜冶就将这个婴儿抱回家养大,取名姜广。
这个孩子和姜离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姜广文治武功都非常出色,深受先王姜冶器重,收为义子。
当然了,那几十年完全是姜离的世界,任何人都被他衬托得黯然无光。
姜广也不例外。
这二人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姜离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光芒四射,战功赫赫。
而等到他登基为王的时候,更是吊打四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周围诸国在他的铁蹄之下瑟瑟发抖。
仅仅不到十年时间,姜离连灭梁国,齐国,中山国,卫国。
大乾帝国的疆域扩张了好几倍。
几乎整个东方世界都被他的光芒掩盖。
而这位义弟姜广,便始终追随在他的身边,成为了他的绝对心腹,第一嫡系。
姜离称帝主的时候,三个亲弟弟只封了公爵,唯独把姜广封王。
姜广本是一个要冻死的弃婴,遇到姜氏之后,竟然一举封王。
如此造化,如此恩德,百年不遇。
二十年前,大乾王国和大炎帝国大决战。
这一场决战,将决定整个东方世界的命运,将决定谁会成为半个世界的主人。
姜离屡战屡胜,兵锋直逼炎京之下。
然而一夜之间,帝主姜离夫妇暴毙。
此事一直到现在都是绝世谜团。
姜离绝对的天下第一高手,姜离之妻大乾天后是天下第三高手。
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杀死这对逆天的夫妻?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
姜离夫妻死了之后。
姜广就成为了大乾王国的最高统帅。
他本应该继承姜离遗志,要么继续战斗下去,要么率军返回大乾王国,在姜氏王族寻找一个出色子弟继承王位,并且忠心辅佐,为恩主守住这份基业。
然而他直接选择了叛变,投靠大炎帝国。
姜离夫妻暴毙,姜广叛变。
大炎和大晋两支大军夹击,致使大乾王国的百万大军,近乎全军覆灭。
大炎帝国皇帝笑到了最后,成为了天下至尊,东方共主,万王之帝。
强盛无比的大乾王国分崩离析,被肢解为四个国家。
叛徒姜广成为了新大乾王国的国君。
这个本应该冻死的弃婴,登上了人生的巅峰,成为一国之主。
大炎帝国皇帝赐姜广新姓氏,赢。
从此姜广成为了赢广,而他的儿子姜冥,也变成了赢无冥。
那为何这个赢无冥称姜离为父王?
因为他不仅仅是姜离的嫡传弟子,而且还是姜离的义子。
这也能够证明为何他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之高了。
雪隐是姜离的义妹,这辈子她最最痛恨之人,就是赢广父子。
若不是先王姜冶,你赢广早就冻死了。
姜离陛下对你何等器重?不但将你倚为心腹,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结果你却无耻的背叛了陛下。
如今还堂而皇之地成为了新大乾王国的国君,成为大炎帝国皇帝的忠犬。
“赢无冥,你们父子都是乱臣贼子,不要再提姜字,不要再提。”雪隐泪流满面。
只有这个时候,强大的神女才显得脆弱。
赢无冥叹息一声道:“姑姑,姜氏王族已经被杀光了,若我不姓姜,天下已经无人姓姜了。”
这话可真是不假。
姜离死后,大乾王国灭亡之后,大炎帝国皇帝将所有姜氏王族杀得干干净净。
不管再远的偏系,全部杀光。
没有人统计皇帝究竟杀了多少姜氏族人。
至少超过两万。
从此之后,不要说姜氏王族,就连姓姜的人都没有了。
皇帝不但封禁了东离传,连姜这个字都封杀了。
最惨的是姜离唯一的儿子,还在肚子里面就已经离开了世界。
“叛贼无冥,你得到了陛下的真传,我我杀不了你。”神女雪隐热泪盈眶,嘶声道:“滚,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脏了我的眼睛。”
赢无冥恭敬行了一礼,然后离去,朝着越国国都而去。
他当然不是为了专门来见雪隐的,而是来拜访越国国君,有重要事务。
当时姜离称霸天下的时候,可谓是粉丝无数。
如今越国的国君宁元宪年轻的时候,便就是姜离的粉丝。
姜离说过,他的儿子以后要迎娶天下所有的公主。
宁元宪当时刚好生了女儿宁寒。
宁寒五岁多时,宁元宪带着她去访问大乾王国。
当时他就笑着问道,姜陛下您当时说过的玩笑话,还算数吗?
而当时姜离的妻子刚刚怀孕。
姜离抱过宁寒,觉得这个女娃长得是真美,而且天赋惊人的高。
于是他霸气地说,这个女娃,我儿子娶定了。
于是,姜离孩子还在肚子里面,甚至男女都不知道,就直接和宁寒定下了亲事。
所以母老虎宁焱口口声声说羡慕宁寒公主,还能做这样的寡妇,她想做寡妇都做不了。
而宁寒也因为这段婚约,选择远走海外,避开是非。
当然!
try{mad1('gad2');} catch(ex){} 宁元宪也因为这个口头的婚约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姜离暴毙之后。
宁元宪的王后被废,不久之后便郁郁而终。
祝氏这才成为了宁元宪的王后,她的儿子成为了太子。
因为祝氏不仅仅是越国名门,还是大炎帝国名门。
立祝氏为王后,就是宁元宪对大炎帝国的妥协。
赢无冥离去之后。
神女雪隐朝着大傻道:“大壮记住这个人,以后打死他。”
大傻不由得望向沈浪。
沈浪用力道:“对,打死他。”
大傻用力点头,这件事情他记住了。
“浪儿,姑姑没有本事,杀不了这对父子。”雪隐悲声道:“所以只能躲在这大雪山之中逃避现实,并且去寻找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
这话让人又听不懂。
“好了,姑姑走了,赢无冥这个人你暂时不要惹他。”
沈浪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他现在和赢无冥还是太遥远了。
双方根本就没有利益纠葛。
雪隐道:“你放心,琅郡那边的事情,我会为你办妥的。”
沈浪不好意思道:“姑姑,你纯真善良,这件事情会不会突破你的底线?”
雪隐摇头道:“不,姑姑一点都不纯真?我之所以拯救万民,根本不是因为我善良,而是因为我在赎罪,我在积德,然后去追求那一丝无比渺茫的希望,我真的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狠毒女人。”
沈浪不由得一愕。
狠毒女人?
姑姑你明明圣女一般纯洁温柔,怎么会是狠毒女人。
雪隐望着沈浪道:“浪儿你很聪明,但是千万不要被太美好的事物所迷惑。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东西,女人更是如此,越是完美的女人就越是假的。姑姑也不例外,二十年前我就是一个狠毒的女人,我一点点都不圣洁。”
“我只是为了赎罪,为了积德,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然后,神女雪隐飘然远去。
而沈浪彻底石了。
这绝对不能怪沈浪。
神女雪隐仿佛为了证明她自己的话,直接在沈浪袍子内抓了一把。
沈浪不由得一阵阵头皮发麻。
这太颠覆了啊!
这还是我认识的雪隐呢?她刚才亵渎了我?
女人真是太复杂了。
沈浪此时感觉到,自己才发现了神女雪隐的冰山一角。
今天难得很宁静。
沈浪和五王子宁政对弈。
“沈浪,你说的那件事情是认真的吗?”宁政问道。
之前沈浪和宁政说过,要让他出任白夜郡太守。
沈浪道:“当然,殿下做白夜郡太守,我做镇远城主。我们两人取代张翀,成为新政旗手。到那个时候,天下肯定特别精彩。”
何止精彩,简直整个下巴都会吓掉。
你沈浪之前还在对抗新政,还是老牌贵族的代表,如今摇身一边成为新政旗手。
太荒谬了啊。
宁政道:“这事我还是觉得离奇,很难。”
沈浪道:“国君如今最大的失利是什么?不是南殴国战局,那边起码我们还占据上风。他最大的失利就是新政受挫,如果殿下能够扛起新政大旗,他应该会非常高兴,甚至会很激动。”
宁政摇头道:“我没有那个本事。”
沈浪大言不谗道:“我有啊,您为我保驾护航就可以了。只要我们灭掉苏氏家族,这就是新政最大的辉煌。”
沈浪的立场,就是没有立场。
他只做对自己,对金氏家族有利的事情。
宁政道:“想要让新政继续下去,并且对苏氏开刀,首先要让苏难下台。”
沈浪道:“对,要让苏难下台!”
宁政道:“这更难。”
是啊,这超级难。
越国朝堂三足鼎立,太子,三王子,中立派系。
而苏难是中立派系的巨头,绝对根深蒂固,权势熏天。
相比而言,沈浪就只是一个娇嫩的小草,而苏难则是苍天大树。
沈浪这颗小草想要扳倒苍天大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快了!”沈浪道。
宁政不由得一愕道:“什么快了?”
沈浪道:“苏难倒台快了。”
宁政惊诧,不可思议地望着沈浪。
现在完全看不到迹象啊,苏难在朝中依旧是如日中天,完全没有一点颓败之势啊。
宁政道:“莫非你手中有对付苏难的杀手锏?”
杀手锏?
并没有的!
当然沈浪手中有一份伪造的密信,就是当时苏翦侯爵要拉着金氏家族一起投靠宁元武的密信。
当时苏剑亭冒天下之大不韪,率领西域高手去攻打苏氏家族,就是为了夺取这封密信。
但这玩意谈不上杀手锏,用来锦上添花还可以,但想要作为致命武器是不够的。
所以宁政完全无法想象,沈浪只是区区一个芝麻小官,在朝中没有一个党羽,如何扳倒苏难这个大权臣。
甚至沈浪现在连芝麻小官都丢了,在家闭门思过呢。
想要扳倒苏难,真是有些蝼蚁撼树的感觉。
沈浪道:“殿下,我若主动去攻击苏难,或许会小有战绩,但绝对无法造成致命一击。我手中的力量太弱了,在朝中完全没有根基。”
宁政点头。
沈浪继续道:“但是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最好的机会。当敌人握刀捅向你的时候,也是最好的反击时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可以瞬间反杀。我和苏难的胜负决战,马上就要降临了。”
宁政依旧听不大懂。
此时,两个粉妆玉琢的小丫头摇摇晃晃过来了。
大丫头直接爬上沈浪的腿上坐下,小丫头直接爬上宁政的坐下。
“蜀黍,你们干嘛呢?”余可可问道。
沈浪真是怕了这个小丫头的,每日天不亮就带着妹妹冲进房间,在他床上乱蹦,唧唧咋咋地喊着蜀黍起床了,蜀黍起床了。
要是还不起床,她们就直接掀被子。
她不是要找沈浪玩,而是觉得她们都起床了,别人就不可以睡觉。
一旦把沈**醒之后,她们就跑了。
“下棋啊。”沈浪道:“怎么不找肥哥哥玩了啊?”
肥哥哥当然是金木聪。
余可可道:“肥哥哥生气了。”
沈浪道:“他为什么生气啊?”
余可可道:“我说白蜀黍也有老婆,黑蜀黍也有老婆,为什么胖哥哥就没有老婆,然后他就生气了。”
唉!
金木聪能不生气吗?
他最脆弱的内心直接被小丫头戳伤了。
金木聪肥宅,你到现在都没有妹子!
越是童言无忌,越是伤心啊。
余可可说的白蜀黍就是沈浪,因为脸白。黑蜀黍就是宁政,因为脸黑。
余可可又问道:“叔叔,你们在干嘛啊?”
沈浪再回答一遍道:“下棋啊。”
小丫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这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忽然道:“蜀黍,这是什么?”
“棋子。”
“可以吃吗?”
“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吃吗?”
“真的不可以。”
余可可觉得沈浪在骗她,于是她朝两岁的妹妹道:“妹妹,你吃一口,看好不好吃。”
“好!”余兮兮傻乎乎地拿起一个围棋往嘴里塞,直接用乳牙嚼。
她动作太快了,宁政都来不及拦。
围棋多硬啊,而余兮兮才两岁多,满口都是白嫩的小乳牙,这一咬下去疼坏了。
她精致的小脸蛋又呆了一下。
然后哇地嚎啕大哭。
宁政赶紧将她小嘴里面的围棋掏出来,然后看她小牙齿有没有受伤。
还好没有受伤。
卓氏听到哭声赶紧过来,将余兮兮抱走。
沈浪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余可可。
try{mad1('gad2');} catch(ex){} 这小丫头太坏了啊。
每次都坑你妹妹啊。
兮兮也太傻了,每次都被姐姐坑。
见到沈浪的目光,余可可觉得自己要挨骂了,赶紧从沈浪腿上滑下来。
“这东西真的不能吃呢。”
然后,她飞快地逃了。
不过还没有逃出多远,一把被小冰抓住,隔着裤子打屁屁。
“坏丫头,又欺负妹妹。”
然后,又传来一阵嚎啕大哭,不过依旧是干嚎没眼泪的那种。
于是,沈浪和五王子宁政继续。
宁政道:“你和苏难在朝堂上的决战,是激烈缠斗,还是瞬间定胜负?”
沈浪道:“瞬间定胜负。”
宁政道:“什么时候?”
沈浪道:“快了,很快了!”
太子的香阁内。
祝戎总督道:“殿下,如今金卓已经册封玄武侯,而且陛下也非常高兴。”
太子依旧把玩手中的玉雕,没有说话。
祝戎道:“此时正是营救张翀的最好机会,殿下只要开口,陛下应该会释放张翀。”
太子展颜一笑。
昭颜道:“在祝大人眼中,张翀或许很重要。但是在殿下眼中,却又比张翀更加重要的事情,战略优先级更高。殿下也是金口,每一句话都很珍贵。”
这倒是不假。
太子毕竟是国之少君,分量非常重。
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向国君的每一个请求,都必须慎之又慎。
张翀是祝戎的心腹,却不见得是太子的心腹。
在太子眼中,还有好几件重要事情排在前列,张翀之事还要朝后面靠一靠。
再说张翀虽然也算太子一系,但他忠诚的毕竟是国君。
当然还有一事让太子很不痛快。
之前他赐牌匾给徐光允,徐绣天南。
结果呢?
徐家灭了。
如今徐家仿佛要东山再起的意思,但是徐芊芊却投靠了金氏家族。
这不是打脸吗?
祝戎道:“殿下,张翀乃国之干臣,如今正是殿下营救他的最好时机,他定感激涕零,为殿下效死。”
太子宁翼微笑道:“舅舅,我心中有数。”
祝戎离去之后,太子问道:“那个徐芊芊,果然投靠了沈浪,投靠了金氏家族了吗?”
昭颜道:“是的,而且沈浪那个色/中/恶鬼,如何会放过徐芊芊这种绝色,两人恐怕已经勾搭成奸了?”
太子道:“我赐徐家的那块徐绣天南的牌匾还在吗?”
昭颜道:“应该还在。”
太子道:“去取回来吧。”
张翀在大理寺监狱,已经呆了小半年了
这个人真的仿佛就被彻底遗忘了一般。
他的二儿子张洵,依旧每天都在大理寺外面跪着。
一开始很多人还震惊,此子也太孝顺了吧。
后面很多人还是震惊,此子太会演戏了吧。
而现在,大家见惯不惯了。
大理寺的官员都把张洵当成雕像了,跟门神一样。
每天晚上来,每天早上走。
你真牛啊,跪着睡觉的神功算是被你炼成了。
还有膝盖**也绝对是被你炼成了,你张洵的膝盖现在肯定比石板还要硬。
但是现在,谁也没有把张家当一回事了。
张翀大儿子在平南将军帐下,正在南殴国战场作战,位置也不是特别高。
二儿子张洵,更加只是御史台的一个六品御史而已。
本来张翀是新政干将,国君心腹,眼看就要冉冉升起了,结果折戟于玄武城。
如今看来这辈子都要呆在大理寺监狱里面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几天前国君也非常愉快地册封了玄武侯,按说已经气消了啊。
但张翀依旧没有释放,看来此人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国君对张翀的情绪非常复杂。
他敬重张翀的品行和本事,但是却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就如同他敬重金卓,也不喜欢他一样。
他喜欢的是沈浪这种人,很懂事很聪明,很精致也很骄傲。
不过沈浪如果入朝为官,很大概率会成为奸臣吗?
大部分君王真心不喜欢那种有本事却表现得铁骨铮铮的那种人物。
而张翀就是这样的人。
被捕下狱到现在,张翀都没有写过一份认罪供状。
你就算坐牢了,也可以写奏折啊。
但是没有,一份都没有。
张翀写过很多认罪奏折,比如怒潮城失利,比如怒江郡新政的失败。
但全部是公事。
下狱之后,他更像是怄一股气。
我张翀从未贪腐过国库一个铜币,为何要把这罪名栽到我头上?
换成其他懂事的官员,知道国君迁怒之后,当然是不断求饶。
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陛下说臣贪污,那臣就是贪污了。
不说别人。
沈浪就动不动来这一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前缀可以换成娘子,岳父大人等等。
而张翀却仿佛硬要和国君争一口气。
一句讨饶都没有,所以就算国君消气了,也依旧没有释放他。
太子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始终没有开口求情。
你张翀不求饶,我就向父王求情,岂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然而张翀真心在官场上捞过钱。
他是需要钱,而且也弄了很多钱,但没有一个金币是贪污军饷,贪污国库。
他堂堂太守,为了钱都和徐光允一个商人联姻了,已经算是自污了,你还要把贪污国库的罪名栽到我头上?
绝对不行!
我张翀绝对不能背负这个污点。
所以,双方就僵持到了现在。
国君在卞妃的宫中。
怀孕三个多月,肚子稍稍隆起了。
卞妃长得不算美,但是很柔和,充满了书卷气。
宁元宪慵懒地躺在卞妃腿上,听着卞妃念书。
念的竟然是金x梅之风月无边。
国君也喜欢看这本书,觉得写得很好。
他已经读过两三遍了,但尤其喜欢听卞妃念。
卞妃是绝对的优雅淑女,听她嘴里念出那些艳戏,国君觉得尤其有味道。
这也算是夫妻之间的闺房之趣了。
念完第九回。
“今天就到这吧,别累坏了。”宁元宪道。
卞妃道:“这第二部什么时候出来啊?”
宁元宪道:“谁知道呢?沈浪这个混账每天无所事事,压根没有要写书的意思,他当时写这本书是为了害徐光允和徐芊芊,现在徐家几乎被灭门了,徐芊芊几乎成为他的外室了,他就懒得写书了。”
卞妃笑道:“这小子真是促狭刻薄。”
刻薄用在这里,不见得是坏词。
在国君眼中,宽容反而不见得是好词。
你心胸那么宽广做什么?有什么野心啊?胸怀天下啊?
宁元宪道:“谁说不是呢。”
而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急促,却焦灼。
这就是黎隼大太监的本事了,光脚步声就能让国君听出意思。
“怎么了?”宁元宪不耐烦道。
黎隼道:“陛下,张翀怕是要不行了,快死了!”
国君猛地就要做起,但生生止住了动作。
因为卞妃就在边上,他要是动作太猛,岂不是会撞了她。
于是,他生生停在那里,寒声道:“是真的,还是在做戏?”
此言一出,宁元宪刻薄寡恩显露无遗。
人家都要死了,你第一时间确实质疑张翀在作戏。
黎隼大太监道:“千真万确,他快死了,时间不多,就在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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