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回来啦?这两天你在外面奔波真是辛苦了,为夫真是心疼坏了。”
沈浪满脸真挚。
然后,他拱了拱手道:“娘子,你这便好好休息吧,为夫还有几本书没有看完,告辞了……”
然后,沈浪快速地朝着书房走去。
“嗖……”
一阵香风。
木兰火辣的娇躯轻轻一弹,直接出现在沈浪面前。
天,这样的弹性,沈浪真的担心未来自己会招架不住啊。
再看木兰两条超级大长腿。
这被夹一下,不但魂飞魄散,可能还会断啊。
我现在开始健身,还来得及吗?
木兰柔声道:“夫君且慢走,距离晚饭还有段时间,妾身有一个游戏想要和夫君切磋切磋。”
“游戏?”沈浪脑子里面出现了很多画面。
比如他被绳子捆绑,又比如蜡烛油什么,又比如他被鞭笞之类。
再看木兰穿着这一身。
蛇皮紧身装,真合适啊。
“什么游戏啊?娘子。”沈浪心动问道。
木兰道:“就是类似于原始动物,身体有强烈碰撞的一种游戏。”
沈浪心跳如鼓,呼吸急促。
但是,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觉得必须马上离开。
沈浪眼神无辜道:“娘子,还是不要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不适合做这么激烈的运动。”
然后,他然后低头就要走。
下一秒钟。
他走不动了,而且鼻血都快要喷出来。
因为,木兰火爆的娇躯在他面前做了一个动作。
后仰拱桥。
她那魔鬼的身材,还穿着紧身衣,做出这样的动作。
对于任何正常男人来说,简直看一眼都要内心爆炸。
老实讲,就这个画面,足够沈浪那什么一年的。
就算是火坑,也会跳进去啊。
沈浪心中大呼:“赶紧走,赶紧走,不然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是他嘴里却道:“既然娘子如此盛情邀请,那为夫就却之不恭了。”
……
三分钟后。
“啊……啊……”
“哦……哦……”
“娘子,轻一点,轻一点,为夫还是第一次。”
“要断了,真的要断了……”
这一刻,沈浪真的知道啥叫地狱了。
他从来没有劈叉过的人,双腿活生生被压到180度,蛋蛋贴地。
那种疼痛,简直超过妹子第一次破身的一百倍啊。
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运动的人,活生生被身体对折,脑袋还要从双腿之间探出来。
这一刻,他真的痛不欲生。
他想要逃来着,但是有一双美丽香喷喷的魔爪,抓住了他的肩膀,一步都逃不了啊。
他真的后悔了。
我好后悔啊,我不入赘伯爵府,就不会有今日之痛。
我不穿越,就不会入赘伯爵府。
我不去非洲,就不会被炸弹炸得穿越。
我那天晚上不去实验室,就不会被硫酸毁容,就不会去非洲。
同寝室的那个胖子若不是借走我刚买的东京hot,我就不会去实验室。
死胖子,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借走我的东京hot。
怪不得我一见到金木聪,就有种见到仇人的感觉。
“娘……娘子,你不是说我们要进行的是原始动物间的碰撞游戏吗?”沈浪颤抖道。
木兰道:“对啊,这个游戏叫六禽戏,就是模仿原始动物的啊。夫君你身体太羸弱了,要多加锻炼啊,正好妾身有空,就帮助夫君好好锻炼一下。”
“多,多谢娘子。”沈浪大汗淋漓。
木兰道:“你我夫妻一体,用不着这么客气,夫君我们再来十遍……”
十遍?
沈浪心中哀嚎。
娘子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啊,你就忍心见到我这么一个美男子被摧残吗?
“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木兰认真道:“夫君哪里错了啊,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帮你锻炼身体而已。”
沈浪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娘子永远是正确的,正义的,伟大的。如果有任何歧义,请参照上一条。”
木兰道:“你真的知道错了?”
沈浪道:“错了,我错得一塌糊涂。”
当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这一点毫不重要,总之认错就是了。
木兰脸蛋通红道:“那你告诉我,这个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啊?”沈浪道:“啥秘密啊?”
紧接着,他脑子飞快转动。
仅仅一秒钟,他就知道媳妇为什么会生气了?
就是因为他调戏冰儿的那句话,一寸光阴一寸金。
但是,你都把冰儿许配给我了,怎么可能因为我调戏她而生这么大的事情啊?
不对,这里面有隐情,有秘密。
媳妇你反应这么大?
在联系木兰说的这句话,这个秘密是怎么知道的?
啥秘密?
沈浪秒懂了。
不会吧?
上天这么眷顾我?
我的娘子身怀名x?
他的目光,不由得朝着木兰腹下望去,尽管啥也看不见,但……他会脑补啊。
然后,沈浪感觉到自己鼻血要喷出来了。
而木兰见到夫君的这个表情,顿时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缝隙钻进去。
她也明白了。
这个流氓夫君压根不知道自己这个极度隐私的秘密,完全是调戏冰儿的时候误打误撞说的。
自己反应这么大,反而泄露了这个秘密。
沈浪温柔而正色道:“娘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歧视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后悔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得意忘形了,飘了!
接下来,要惨了。
果然,木兰淡淡道:“夫君,再来二十遍。”
顿时,院子里面传来沈浪杀猪一样的声音。
肥宅金木聪想要来找他玩,隔着两百米就吓回去了。
……
半个小时后。
一切终于结束了。
沈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五肢好像随时都要裂开,脱离自己的躯体一般。
痛到没有力气喊。
“娘子,我饿了,我们吃饭好不好?”
吃饭的时候,沈浪双手双腿都是抖的。
“夫君,你不会怪我吧。”木兰道。
“怎么会呢?”沈浪道:“在任何时候我都不可能怪娘子,不管出现了什么问题,都要从我自身找问题,娘子如同天上的太阳,永远都是光芒万丈,伟大正义。”
木兰亲热地把菜夹到沈浪的碗里,柔声道:“夫君身体有点虚,好好补补啊。”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幻觉什么的。
沈浪见到木兰头上,好像长着一对魔角。
吃过饭后,木兰给沈浪准备了一桶药汤。
沈浪脱光了进去,泡在药汤里的时候,那种酸爽舒服的感觉,简直要喊出声来。
泡过药汤之后,沈浪觉得自己身体竟然轻快了很多,也有力很多。
手也不抖了,腿也不颤了。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惩罚是什么?
我惩罚你是为了你好!
现在沈浪就是这种情形了,被木兰这个妖精好好收拾一顿后,他连心里责怪都责怪不出。
……
夜里,沈浪躺在床上睡觉。
本能地,他身体蜷缩在一起。
这是他在上辈子养成的习惯,仿佛只有蜷缩着,才会感觉到安全感,才能远离孤独和悲痛。
木兰飘了进来,她担心自己会真的弄痛了夫君。
看着蜷在床上的沈浪,他那张漂亮之极的面孔不复白天的痞赖和欢乐。
谈不上是孤独还是悲伤。
木兰心中微微一抽痛。
她轻轻俯下脸蛋,在沈浪的头发上轻吻了一口,动作轻得让人完全无法察觉。
然后,她飘然而去。
沈浪睁开双眼,身体舒展开来,俊美之极的脸上露出一道笑容。
论泡妞?论对美人内心深处之了解?论演技?
有谁超得过我沈浪啊。
桀桀桀桀!
……
半夜时分,木兰已经睡了,小冰也睡了。
她们百分之百睡了,你们也别问沈浪是怎么知道的。
总之,他还没睡。
此时的沈浪带着手套,带着口罩,如临大敌。
整整花费了几夜的时间,用了几百斤发霉的黑麦,总算提炼出这么一点点药剂。
尽管这个世界条件实在很粗糙,没有合格的乙醇,也没有合格的胺水。
但……沈浪还是成功地从麦角菌中提炼出了某种麦角酸的衍生物,也就是麦角酸/二乙/酰胺。
这是世界上最最强烈的致/幻/剂,威力比起乙醚之类的,简直是秒杀级的。
直接作用人体的中枢神经,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直接导致自我歪曲和分裂。
这东西尽管纯度不高,还有许多杂质。
但是,完全足够用了!
这就是沈浪接下来一步棋的杀手锏。
许文昭死了之后,田横和柳无岩城主应该非常迫不及待想要对付我了吧?
而且致命杀招都已经准备好了,想要对我沈浪一招必杀吧。
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来了。
甚至逼迫田横自断臂膀之前,沈浪就已经开始谋划,开始做事了。
小心翼翼将这东西封存好,然后摘下了手套,沈浪俊美的面孔露出一丝邪笑。
田横,你以为打过你的脸后,我就会放过你,然后等着你找机会害我?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一旦成为我的敌人,除非到死,否则咱们这段孽缘是结束不了的。
冤家,你可以去死了!
烛火下,沈浪这笑容真像是反派啊。
不过,还是那么俊美无匹。
……
玄武城内的一个密室内。
“许文昭死了。”田横道:“被那个小白脸弄死的。”
城主心腹道:“我知道。”
田横道:“我们的计划必须立刻进行,迟则生变,沈浪这个小白脸太歹毒,太狡猾了。”
城主心腹道:“不行,火还没有烧起来,时机未到。”
“火有没有烧起来,无关紧要了,我们绝对一招必杀的。”田横道:“夜长梦多啊,沈浪这个小白脸早一日死,我们也早一日解恨,早一日安心。”
城主心腹道:“总督使者已经在路上,明日就到玄武城,你明晚就可以动手!”
“是!”田横道。
次日,木兰很早就起床练武了。
练了半个时辰后,沐浴更衣。
“小冰,我有一套蓝色的布裙,你看到了吗?”木兰问道。
木兰不仅仅只穿绫罗绸缎的,有时候也穿布裙,因为他是伯爵府的长女,每年春耕秋收,都要象征性地参加,这个时候就适合穿布裙了。
“没有啊。”小冰道:“前些日子我洗好后,已经收起来了啊,不见了吗?”
“对啊。”木兰道:“真是奇怪,明明放在柜子里面的却不见了。”
紧接着,木兰绝美的脸蛋忽然一红,暗啐一口。
小冰道:“小姐,要不然我在院子里面问问,到处找找?”
“别找了。”木兰赶紧道:“可能是我随手放在军营里面了。”
……
早上吃完早饭后!
沈浪来到木兰的面前,温柔真挚道:“娘子,你连续在外面奔波两天两夜,肯定累坏了吧。”
“嗯。”木兰应道。
然后她稍稍有些犹豫,有些话要不要讲。
比如说,夫君我的裙子内衣之类的,你能不能不要弄脏啊。
就算弄脏也不要紧,记得要洗干净放回原处,我还要穿的。
还有,夫君身体为重之类的话。
不过,她发现自己一句都讲不出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夫君那样拥有刀枪不破的脸皮。
于是,她选择继续看书。
当然,这件事情她是冤枉沈浪了。
他拿走木兰的裙子,才不是为了做某种不可告人的事情。
而是为了做某些更加不可告人的事情啊。
沈浪道:“娘子,你腰酸不酸,脖子疼不疼,为夫真是心疼坏了,要不然我给你推拿按摩,让娘子活活筋骨可好。”
木兰道:“夫君还会这些?”
“当然,为夫会的东西可多了。”沈浪道。
木兰道:“那就有劳夫君了。”
木兰坐直了娇躯,顿时脖子如同天鹅一般,腰臀的弧度如同大师勾勒出的曲线一般,性感而又迷人。
这身材,简直让人如痴如醉啊。
然而,沈浪呼吸只混乱了三秒钟。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有正事,有正事。
沈浪等到自己心情平稳后,右手放在木兰道脖子上,微微一用力。
“嗯……”
木兰发出无比舒服的哼声。
真的……好舒服啊。
就那一瞬间,她的娇躯真有种发颤的感觉。
没办法,沈浪的手法确实是最专业的。
尽管可能比不上隔壁的凌然,但大家都是医生,手法应该也差不了很多。
沈浪的每一处穴位,都找得无比精准。
力度也绝对完美。
所以,木兰感受到了无比酸爽的感觉,仿佛筋脉被一根根扯开放松了一般。
这真是绝佳的享受啊。
“娘子,你好紧啊!”沈浪道。
木兰闭着美眸道:“夫君,尽管我听不懂,但我知道你在耍流氓。”
“没有,没有,我是说你的肌肤好紧啊。”沈浪道。
木兰不由得夹紧双腿,流氓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她就懂了。
“夫君,你再刷流氓的话,我又要找你锻炼身体了。”木兰淡淡威胁道。
沈技师赶紧闭口不言,继续用心服务,免得乐极生悲。
在他专注服务下,木兰感觉到舒爽一阵赛过一阵,让人要睡着过去一般,却又完全不舍得睡。
“娘子啊,以后你不要这么操劳了好不好?为夫真是心疼得不行啊。”沈浪炽热道。
他一边说,一边无比认真地按摩推拿,态度专注充满关切。
木兰心生感动,但立刻恍悟过来,道:“夫君,你有事情要求我吧。”
“没有,没有……”沈浪道:“为夫是这样的人吗?服务自己的娘子,心疼自己的娘子还需要理由吗?”
木兰道:“真的没有事情求我?”
沈浪道:“倒是……有一件小事,很小很小的事情。”
木兰道:“夫君你说,能办我一定办,不能办我也没有办法。”
接着,她道:“比如,夫君你若是想要让我去找父亲解除你的禁足令,我就没有办法了,昨天我刚刚回府,父亲就找我谈话,说万万不可让你出门,会有危险的。”
“呃……”
沈浪的手停下来了。
“娘子,你好好看书啊,为夫还有一些事情要忙,这就告辞了!”
然后,他按摩到一半,就直接走人了。
木兰无语!
她这个夫君未免也太现实了,人家不为你办事,你果断就变脸啊。
真是讨厌,把人吊在半空中却跑了。
……
沈浪又出现在岳母大人的身后。
他按摩推拿的手法,更加娴熟了。
岳母大人享受无比,舒服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还贴着一张沈浪自制的面膜。
“岳母大人,这面膜要天天做的,每次不要超过一刻钟。”
“女人的皮肤,最重要就是补水,防晒。”
“尽管您看起来已经很年轻了,但我有责任让您十年后,二十年后看起来还和今天一样。”
“我总共就制作了十张面膜,六张给了您。”
岳母问道:“那剩下四张给木兰了?”
“不是,留给我自己用了。”沈浪道,男人越帅就越需要保养。
呃!
这一刻,哪怕以岳母大人的聪明才智,都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接。
沈浪一边卖力地按摩,一边真诚无比地夸奖岳母大人的年轻美丽。
“现在您看起来像是木兰的姐姐,十年后未必了。”
岳母大人道:“哦,莫非我十年后就会老得快一些吗?”
“不是,说不定您到时候看起来像是她的妹妹了。”沈浪道:“有一个词语叫作反生长,虽然是奇迹,但也未必不能发生的。”
整整一刻钟后。
沈浪按摩完毕,问道:“岳母大人,感觉怎么样?”
“好舒服,整个筋骨都通透了,我几个孩子里面,就你最贴心。”岳母大人道:“木兰还好,但木聪我看一眼都觉得烦。”
沈浪道:“我第一眼见到岳母大人,也觉得特别有缘分,就好像见到亲娘一样。”
岳母道:“你娶了木兰,我可不就是你亲娘吗?”
沈浪立刻道:“娘!”
“乖孩子……”岳母大人道:“浪儿,你是有事情要找我吧。”
沈浪道:“岳母大人真是目光如炬。”
岳母大人道:“说。”
沈浪道:“我想让岳父大人解除我的禁足令,有事情要出去。”
岳母的表情严肃起来,道:“浪儿,真的非出去不可吗?你岳父是为了你的安全,才将你禁足的。”
沈浪认真道:“是的,一定非出去不可。”
岳母大人思考了一会儿道:“好的,我这就同你岳父讲。”
一刻钟后。
沈浪的禁足令解了。
所以啊,这个世界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关键看你有没有找对人。
如今整个伯爵府的生态链已经非常熟悉了。
沈浪听木兰的,木兰听伯爵大人的,伯爵大人听夫人的,夫人听沈浪的。
瞧,多么完美的闭环啊。
什么?你问金木聪在哪个位置?
抱歉,这么高级的生态链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肥宅的位置。
有一句流传了很久的名言怎么说来着?
吃饭睡觉打豆豆!
那才是肥宅金木聪的位置。
……
玄武城主府内。
柳无岩的心腹飞快地冲进书房内。
“主人,总督大人的使者已经出了怒江城,今天晚上就能赶到玄武伯爵府,太守大人亲自陪同。”
柳无岩城主顿时大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如今,这东风已经来了!
“通知田横,马上着手准备,今晚就动手。”柳无岩道。
“是!”心腹飞奔而出。
柳无岩淡淡道:“沈浪,我从来都不是针对你,我的目标是玄武伯爵府。但是你冲得太前面了,这次自然就成为炮灰。”
“玄武伯爵,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渡过这一关?”
……
离开伯爵府之前,沈浪找到了金晦,问了几个问题。
然后,他就隐秘地离开了。
离开伯爵府后,沈浪却没有回家。
而是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
“唉,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克服自己的羞耻之心啊。”
“为了赢田横和柳无岩城主,必须要做出节操上的牺牲啊。”
沈浪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
不就是女人的衣服吗?司马懿穿得,我沈浪就穿不得?
为了杀田横,这点小代价还是要付出的呀。
有些禁忌,总是要破的,有些新世界的大门,总是要稍稍打开一下。
沈浪换上了木兰的蓝色布衣裙子,变成了一个窈窕美丽的……女装大佬。
然后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
注:谢谢DKR的万币打赏,谢谢。
大傻的父亲宋毅不是寻常老百姓,他是一个有名的猎户,还是枫叶村的民军首领,手下有几十名弟兄。
至少在枫叶村,也是有头有脸的强人。
当他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儿子的蛋被沈浪踢碎了,当然怒发冲冠。
他第一时间想要去将沈浪一脚踢死。
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沈浪在玄武伯爵府内,他要冲过去完全是找死。
他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报复沈浪的父母和弟弟。
但是这个念头还没有起来,就立刻被村长否决了。
沈浪在怎么也是玄武伯爵府的姑爷,他的父母就是伯爵大人的亲家,你想要对他们动手也完全是找死啊。
所以这一刻的宋毅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天地不公啊!
当然,对于他自己将大傻遗弃一事,他觉得完全不是什么罪过。
乡下人都这么干,得了重病没钱治,都扔到山里面等死。
再说这个大儿子脑子有问题,没有出息的。
但小儿子就不一样,从小就精明狠辣,完全可以继承他的衣钵,是他的命根子啊。
而现在这个命根子竟然被沈浪一脚踢碎了……两颗蛋。
这完全是毁了他的希望。
沈浪,哪怕是你伯爵府的赘婿,我也一定要报这个仇!
宋毅立刻带着儿子去了玄武城救治,不管花费再大的代价,也要将儿子的命根子保住。
但是……
医馆的大夫明确表示,他儿子的命根子应该保不住了,而且需要立刻切掉,否则会有危险。
大傻这个弟弟某方面还没有觉醒,知道自己要被割掉蛋后,并没有太过于悲伤,反而咬牙切齿道:“爹,我要进宫,我要成为大太监,然后弄死沈浪那个二傻子,我还要杀光他全家。”
宋毅含泪答应了。
这也是一条路子啊。
然后,他就去找了田横。
田横是玄武城民军千户,算是宋毅老大的老大。
他们两人拥有共同的仇人沈浪,所以一拍即合。
田横道:“你妻子确实当面看到沈浪一脚踢飞了你的儿子宋充?”
宋毅道:“是。”
田横道:“你确定有几个村民见到沈浪冲进你的家里,然后传来怒喝打闹之声?”
宋毅道:“是,他们可以出来作证。但沈浪这个畜生是伯爵府的姑爷,小人只怕告不倒他。”
田横冷笑。
告不倒?
如果寻常时候确实如此,但今天晚上会有两个大人物光临玄武伯爵府。
到时候,就由不得玄武伯爵做主了。也不是仅仅告倒沈浪这么简单,而是要将整个伯爵府都拖下水。
田横淡淡道:“杀人偿命,王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况且区区一个伯爵府赘婿?你把证人找好了,一定会有人为你做主,伯爵大人若敢袒护沈浪这个杀人凶手,只怕会激起民变。”
宋毅一愕,沈浪没有杀人啊,只是踢伤了他的儿子,废了他的子孙根啊。
田横笑而不语。
仅仅只是踢伤?这个罪名哪里够啊?
一定要出人命才够。
毕竟只有杀人,才能让沈浪偿命啊!
……
大傻的后妈,宋毅的妻子本来一直在玄武城医馆内照顾儿子的,但昨夜不知道为何被送了回来。
有人仿佛要故意将她支开。
此时,宋氏正躺在床上茶饭不思。
儿子若被割掉了卵蛋,家里就绝了后。
这该如何是好啊?
不过,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儿子进宫当了太监之后,说不定能够飞黄腾达呢?
说不定以后还能让她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至于传宗接代,她还年轻,大不了和丈夫再生一个好了。
想通了一些后,宋氏端起了床边的蜂蜜水,喝下去了一半。
不知道为何,这蜂蜜水有些怪怪的。
但宋氏依旧一口气喝完了。
然后……
新世界大门打开了。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寂寞,兴奋。
她的整个脑子仿佛裂开了两半。
她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
外面蚂蚁的爬动声,蜻蜓的震翅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周围的整个世界都变了,成为了一道道光影。
整个人,就仿佛成仙了一般。
真不愧是世界第一致/幻/剂,效果太强烈了,哪怕沈浪提炼出来的非常不纯,但威力也实在是惊人。
幸好沈浪只在她的蜂蜜水中放了一点点,否则宋氏只怕小命都难保。
她只觉得自己飘啊飘啊,然后晕了过去。
因为,沈浪在他的蜂蜜水中还加了其他东西。
……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氏清醒了过来,但那种光怪陆离的感觉依旧在。
然而,周围的一切,忽然变得无比的恐怖。
依旧是她的家,但到处都飘着鬼火。
还有厉鬼吟唱的声音,吓得他毛骨悚然。
一切都如同在鬼域一般。
下一秒钟,一个美丽的女鬼飘了出来,穿着蓝色的裙子。
宋氏的头发都要竖起来。
真的是女鬼,因为不用走路,直接飘过来了。
“你,你是谁?”宋氏颤抖道,但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这真的是见鬼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女鬼道:“狠毒的女人,你竟然害我的大傻,你去死吧!”
宋氏明白了这是谁。
竟然是……大傻的生母,那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女人。
她怂恿丈夫将大傻扔到山沟去等死,没有想到大傻生母从地狱来复仇了。
沈浪真的为自己心疼三秒钟,不但要扮女装,还要扮女鬼。
“你去死吧……”女鬼手心凭空出现了一朵鬼火,猛地朝宋氏飞来。
那鬼火落在她的身体上,直接将她白嫩的躯体烧焦了一大片,无比强烈的剧痛,但是她完全发不出任何惨叫。
拿起床边的一碗水泼在身上的鬼火。
但可怕的是,鬼火竟然没有熄灭,反而依旧在燃烧。
太……太可怕了。
果然是鬼火,竟然连水都浇不灭。
真的是鬼啊!
“姐姐别杀我,别杀我……”宋氏大哭拼命求情,但是喉咙沙哑完全发不出声音。
“将你儿子丢弃的人是宋毅,不是我啊!”宋氏毫不犹豫出卖了自己的丈夫。
女鬼上前,冰冷的手在鬼火上轻轻一拍。
鬼火立刻熄灭了。
然后,女鬼苍白修长的手指在宋氏胸口上一点,不过有些没忍住,还揉了一下。
顿时,宋氏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能够看得见,听得见,感受到一切。
就是四肢无法动弹,仿佛整个身体不是自己一样。
这种感觉好熟悉啊,就是鬼压床啊。
“天可怜见,我的儿子没有死,被上天福星所救。”女鬼道:“但……你的儿子宋充却死了。”
宋氏一惊,拼命摇头道:“我的儿子没有死,只是马上要被阉割了而已,我回家整理一些东西,马上又要进城照顾他!”
“不,他已经死了,就在此时死的,而且死得极其凄惨!”女鬼道:”你猜会是谁杀了你儿子呢?“
紧接着,他的声音变了,从女人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娘,我死得好惨啊,我真的死得好惨啊!”
这个声音其实和她儿子宋充不太像,但宋氏已经本能代入了,觉得这就是儿子的声音。
“不,不,我的儿子没有死。”宋氏拼命道,但是依旧发不出声音。
女鬼道:“你的儿子死没死,你很快就知道了,宋毅回来会告诉你。而且会说是被沈浪疯狂毒打,并且踢中下体不治而死,然后官府会带着你去伯爵府指认沈浪杀人,但真正杀你儿子的人是田横和你丈夫。”
“不,不……”宋氏哭泣道:“我的儿子没有死,而且我巴不得沈浪去死,我一定会指认他的。”
“大胆……”女鬼厉声道:“你想死吗?”
然后,女鬼长长的指甲,猛地划过墙壁。
一道鬼火,直接从她指甲上冒出。
鬼火就在她的指甲上燃烧着,靠近宋氏的眼睛。
“你想死吗?”女鬼厉声道:“沈浪是死而复生的天上福星,是我儿子的保护神,你竟然想要害他?自寻死路!”
女鬼尖吼,背后猛地冒出一团惊天鬼火,然后瞬间消失。
宋氏直接吓尿了,魂飞魄散,拼命摇头。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姐姐你放过我吧!”宋氏说不出话,但依旧拼命地说。
女鬼道:“我儿子正是受到他的庇护才能活,你想要害沈浪,就是要害我儿子!那样的话我就拖你下十八层地狱,将你大卸八块,活生生油炸了。”
刚刚尿完的宋氏,又尿了。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女鬼道:“今天晚上,田横会带着你去玄武伯爵府。当着几个大官的面,他会让你去指认沈浪杀你儿子,到时你知道你该怎么说吗?”
宋氏拼命点头,紧接着又拼命摇头,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符合这位女鬼姐姐的心意。
女鬼道:“一开始,田横不管说什么你都答应。但到了伯爵府,当着所有大人物的面,你立刻反口说你儿子是被你丈夫宋毅踢伤的,因为他偷看你沐浴。”
“啊……”宋氏惊愕。
女鬼继续道:“然后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认田横,说是她逼迫你诬告沈浪,说他杀了你的儿子,让最大的那个官为你做主。”
宋氏害怕了。
田横是一个大凶人啊,她要敢指认田横,会被活活打死的。
女鬼道:“你放心,指认田横之后,伯爵府会庇护你的,等到田横死了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而且我会奖励你三百金币,你拿着这笔钱改嫁,可以过上远超现在百倍的富裕生活。”
“真的……”宋氏惊喜。
女鬼手上忽然冒出了金色的火光,然后朝着宋氏的床底下一扔,道:“我已经在你床底下埋了三十个金币,等你指认了田横之后,你就会在床底下再挖出三百金币。”
“是要生是死?”
“是荣华富贵,还是下十八层地狱,你自己选择!”
然后!
一阵烟雾冒起。
女鬼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氏睁开眼睛醒过来。
顿觉头痛欲裂。
但是,全身能够恢复动弹了。
刚才的一切是在做梦啊?
对,肯定是在做梦。
但是一摸裤裆,湿漉漉的。
再一看胸口的位置,有一个火烧的伤疤。这是鬼火烧的,她记得清清楚楚,这鬼火连水都浇不灭。
而且,那个女鬼指甲一划,鬼火就冒出来了。
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不是在做梦啊。
她回忆刚才的一切,每一幕都是无比的逼真。
现在他的家里阳光照射进来,一切都是正常的。而刚才他的家里阴森恐怖,到处都冒着绿油油的鬼火。
对了,那个女鬼手心冒出一道金光扔在床底下,说给她三十金币。
宋氏无比敏捷地爬起来,拿起一个小铲子,直接钻进床底下挖。
然后……
她惊呆了!
真的有金币,整整几十个。
这还不是最惊人的。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金币竟然被冰封着。准确说,是装在一个冰盒子里面。
这冰盒上面还印着字:想死还是想活?
真的有鬼啊,否则大夏天的哪来的冰盒子啊。
只有地狱才是冰凉凉的啊,这金币绝对是女鬼给的。
宋氏对着这个冰盒子拼命地磕头。
“女鬼姐姐,我想活,我想活。你放心,妹妹知道怎么做。”
“到时候官府让我指认沈浪的时候,我立刻反咬一口说是我丈夫宋毅踢伤了儿子,我一定咬定田横让我诬告沈浪。”
就在宋氏不断磕头的时候,这个冰盒子竟然渐渐融化了,里面白花花的金币更耀眼了。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宋氏觉得这肯定是女鬼给她的回应。
废话,这么热的天,这冰盒子这么薄,被挖出来后,肯定很快融化啊。
然后宋氏抓起这些金币,一遍又一遍地数着。
正好三十个。
接下来还有三百金币呢。
……
枫叶村后山某个偏僻山沟内。
沈浪有些依依不舍地把蓝色的裙子脱下来,换上男人的衣服。
穿女装,果然是一次很奇特的体验啊。
尤其是当他穿上女装比女人还要美丽的时候。
我若是去了泰国,就没有那些人妖皇后什么事了。
呸呸呸!
沈浪赶紧将这些荒诞不羁的念头抛开。
接下来,他更加依依不舍地把这套蓝色的裙子以及其他东西全部烧掉了。
刚才的那一出戏,绝对完美啊。
不管是白磷做的鬼火,还是硝石制作出的冰盒,又或者是刺入宋氏胸口的银针。
这一切,就算有些破绽,但服下了致/幻/剂的宋氏,也感觉是百分之百的真实。
将一切都毁尸灭迹之后,沈浪赶回伯爵府。
走在路上,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娘子该不会发现少了一套裙子吧?
应该不会吧,她衣服那么多。
不过,万一她发现了呢?
发现了又怎么样?难道她知道是我偷的?
那万一她觉得是我偷的呢?
绝对不能说是偷来穿,那样她会觉得我是变态,男儿身女人心,到时候和我做姐妹那就尴尬了。
那我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娘子我对你情不自禁,所以偷来你的裙子做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将你裙子弄脏之后,又烧掉毁尸灭迹了。
这样一来,我沈浪的形象不就毁了吗?
……
玄武城内。
大傻同父异母的弟弟,宋充死了。
他进宫当大佬的梦想,戛然而止,甚至他那对坏死的蛋蛋都还没有来得及阉割掉。
大傻的父亲宋毅浑身颤抖着,看着自己小儿子的尸体,嘶声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田横语气平淡道:“你觉得是踢伤一个无辜少年的罪名更大,还是踢死罪名更大?”
宋毅当然懂。
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小儿子送进宫当太监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啊,踢伤无辜少年的罪名也够把沈浪抓进监狱了啊。
然而,没有想到田横等人如此心狠手辣,直接将他小儿子弄死了。
不过,他内心深处真的没有想到吗?这是一个非常魔鬼的问题,不能深究。
田横淡淡道:“杀人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当然他后面半句是屁话,但至少说出口的时候是真理。
田横问道:“总督大人的使者到了吗?”
“马上到了。”田七道:“玄武伯爵府世子和金木兰,亲自率领骑兵迎接二十里。”
田横又问道:“太守大人亲自陪同吗?”
田七道:“是的。”
田横叹息道:“万事俱备,东风也至,沈浪死定了!”
田七道:“这本就是一条狗一样的人物,就算攀上了伯爵府,也是一条狗。”
“是啊,碾死这条野狗只是顺便,扳倒伯爵府才是主要目的。”田横道:“沈浪一旦被抓入狱,就立刻将他家人戴上脚镣,刺穿琵琶骨,送去矿山,直接劳役至死。”
田七道:“是。”
接着,田横道:“宋毅,去把你妻子接过来吧,穿上孝服,扮相凄惨一点,带去伯爵府指认杀人犯沈浪,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其他证人,也要准备妥当。”
宋毅目光含泪道:“是。”
田横道:“不就一个儿子吗?还可以再生的,弄死沈浪后,你来做寒水镇亭长。”
宋毅身体猛地一阵激颤,悲声道:“是!多谢大人栽培。”
……
宋毅骑马,用最快速度赶回家中。
发现妻子处于某种奇怪的状态中,显得非常狼狈,而且身上还要臊味,两只眼睛通红,仿佛要发神经一样。
不过,他并没有怀疑,只是觉得妻子伤心过度。
而且竟然伤心到失禁了,可见她是多么疼爱孩子。
宋毅悲痛道:“娘子,充儿重伤不治,他……他去了!”
宋氏身体猛地一颤,抬头望向了丈夫。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她的眼泪还是涌流了出来。
她是贪婪爱财,自私卑鄙,但那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若是被阉了送进宫去,她还有一个念想。
现在,人没了,她当然心痛如绞。
“女鬼姐姐,你果然没有骗我,你果然没有骗我!”
“田横,你好狠毒啊,竟然真的杀我儿子,宋毅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宋氏的面孔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双目充满了仇恨。
“沈浪这个畜生杀了我们的儿子,我们要报仇。”宋毅嘶声道:“娘子,你要振作起来,只有弄死了沈浪为儿子报仇,他在天之灵才能瞑目。”
宋氏心中冷笑:“若不是女鬼姐姐,我也被你这个禽兽蒙在鼓里。”
宋毅道:“娘子你放心,城主府,太守府,甚至总督大人的使者都会为我们撑腰的。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你要指认沈浪踢死了我们儿子,要他偿命,你知道吗?”
宋氏充血的眼睛盯着丈夫,声音沙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宋毅道:“走,我们穿上孝服,带着充儿的尸体去伯爵府讨回公道,一定要让沈浪偿命。”
接着,宋毅想起了田横的话,一定要让妻子看起来惨一些,毕竟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
不过很快他发现,不用装扮了,因为现在妻子的样子已经非常惨了。
为了更加真实的效果,为了更加悲惨引起同情,他甚至连裤子都没有让妻子换掉,就这么一身臊味。
然后,田横带着妻子,驾驶马车朝着玄武城冲去!
……
来到田横面前。
田横上上下下看了宋氏好一会儿,然后捂了捂鼻子。
这宋毅办事老练狠辣,太逼真了,太惨了。
这宋氏披头散发,眼窝深陷充血,目光呆滞,表情狰狞。
而且,身上还有火烧的痕迹和伤口。
竟然还失禁尿了一裤子。
对自己妻子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这样的人才绝对可以好好培养。
田横道:“令郎死了,我也非常痛心,还请宋夫人节哀。不过你放心,作为你丈夫的长官,这件事情我一定管到底,一定为你们夫妻讨回这个公道!”
然后,他猛地拔出大剑,将前面的桌子劈成两半,
“杀人偿命,哪怕沈浪是玄武伯爵府的姑爷也不例外!”
“走,我这就带着你们去伯爵府,讨回一个公道!”
接着,田横望向宋氏道:“弟妹,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宋氏抬起双眸,那阴狠仇恨的目光让田横都哆嗦了一下。
宋氏一字一句道:“我当然知道怎么做,杀人者偿命。”
这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田横大喜。
对,要的就是这个状态,就是这仇恨滔天的样子。
“走,去玄武伯爵府,让沈浪偿命!”
田横一声令下。
几个黑衣帮的武士抬着宋充惨绿的尸体,带着宋毅夫妻朝着玄武伯爵府杀气腾腾而去。
他们身后,整整几百人跟随,这些人都是玄武城的地痞混混,全部都是田横的徒子徒孙。
一路上,还有许多看热闹的无赖们以及无知民众纷纷加入队伍。
几百人,立刻膨胀到一两千人。
田横心中更加得意,伯爵大人你不是爱民如子吗?
现在我就带着几千人去找你讨回一个公道,看你交不交出沈浪。
沈浪,我看你怎么死!
一边走,黑衣帮众一边嘴里大喊着。
“杀人偿命,交出沈浪。杀人偿命,交出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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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隋朝之后废郡为州府,便没有太守官职。
总督一职,更是到了明清两代才有。之前类似行高官官是宣抚使,节度使,州牧等。
而在这个世界,不城主,郡太守和行省总督三级官职并存,和中国古代官制有很大不同。
只能说我大炎王朝自有国情在。
不过沈浪也大概能够了解其中的原因。
其一,这个世界武力水准远超中国古代,所以那些最出色的人才往往文武双全,所以这就造成了文武官职很难彻底分家。
其二,各国都存在着大量的封地贵族,作为地方长官想要压制这些老牌贵族,手中没有兵权不行,所以军政和民政权力也很难彻底分割。
……
傍晚时分,玄武伯爵府迎来了两个大人物。
天南行省总督府使者,总督祝戎大人的幕僚言无忌。
天南行省怒江郡太守,张翀!
陪同人员有玄武城主柳无岩,前玄武城主张伯言,玄武城守军首领张晋。
为了表示对两位大人物到访的欢迎,世子金木聪,伯爵府小姐金木兰,亲自率领二百骑兵出迎二十里。
然后伯爵大人率夫人,沈浪等一众人,在伯爵府门口迎接。
这也是沈浪作为伯爵府姑爷,第一次出现在这等重要场合。
在此之前,沈浪对言无忌和张翀这两个人物都做详细功课。
言无忌,男,五十三岁。
越国殿试探花!
牛不牛?屌不屌?
越国也是有差不多近两千万人口的大国,他能考中全国第三名。
这么牛的人本应该自己做大官,为何却成为祝戎总督的幕僚呢?
因为他的家族犯事了,言无忌被牵连其中,被迫离开官场后他开办书院,教书十年,名满整个越国。
之后,他被祝戎大人看中,三次登门,终于成为了总督府的幕僚。
此人极得总督大人信赖,在外一言一行皆可代表祝戎大人的意志。
甚至很多人说,宁可得罪总督之子,不可得罪言无忌。
就比如说宁可得罪马ying九,不可得罪金pu聪。
还有人说言无忌是祝戎大人的袖子,这是什么意思,沈浪这样纯洁的美男子是不懂的。
……
至于这位太守张翀,也绝对是一个牛人,超级牛人。
他父亲是武官,他自己则文武全才,上马能率兵打仗,下马能够治理一方百姓。
之前二十年,他辗转各地,担任了五任城主。
每一任上他都政绩显赫,但一直蹉跎,官运并不亨通。
没有办法,寡妇睡觉,背后没人推啊。
而三年前的一战,让他名声震动整个越国,从此被国君和祝氏家族看中,一飞冲天。
当时他担任的是东江郡的望崖城主。
在过去的百年岁月中,提起东江郡太守是谁?没人知道。
但说起东江伯爵府,闻名遐迩,人人敬畏。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东江伯爵府才是东江郡的天,几百年的土皇帝了。
比起玄武伯爵,东江伯爵可是跋扈厉害得多了,而且手段极端激烈,完全将郡太守压得喘不过气来。
东江伯爵府所在的望崖城,更是被誉为官场的死亡地带。
越国的新政在东江郡完全是寸步难行。
这位张翀用了五年的时间,将东江伯爵府逼得走投无路,那位跋扈的东江伯爵率军攻打城主府。
张翀以寡敌众,率军破之,大获全胜。
至此东江伯爵府失去了一切兵权和封地,东江伯爵自杀身亡。
最后国君开恩,没有大开杀戒,甚至没有剥夺海氏家族的爵位,但东江伯爵府彻底成为了一个空壳子。
张翀一战成名之后,被调回国都,韬光养晦三年。
去年,他被派到了怒江郡担任太守推行行政。
怒江郡的土皇帝是谁?玄武伯爵府。
所以,这位张翀大人剑指何方,再明显不过了。
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城主的时候,就灭掉了东江伯爵,如今担任太守,军政大权在握,难怪玄武伯爵如同芒刺在背,时刻谨小慎微。
不过这位张翀大人到任之后,并没有如同众人想象中的那样大烧三把火,也没有和玄武伯爵府针锋相对,反而显得尤为低调。
……
见到这两位大人物后,形象倒是和沈浪想象中差不多。
言无忌是一个中年美男,看似亲和,实则清高傲慢,而且衣服竟然熏香了,还画了一点眉毛,别以为沈浪没发现。
果然,传言并非都是空穴来风啊,尽管他没有穴。
张翀肤色很黑,面孔本来算是英俊的,但过于瘦削,刀劈斧砍一样,显得十分阴沉。
而且,此人尤其沉默寡言,唯有一双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
言无忌身穿飘逸华服,而张翀则一身布袍,身上没有任何贵重饰品。
单纯扮相上看去,真想象不出这位太守大人竟是文进士出身。
见面之后,言无忌和玄武伯爵好一阵寒暄,又和伯爵夫人聊起了双方家族的传统友谊。
没错,这位言无忌大人也出身贵族,只不过是那种没有封地的贵族。
而张翀从头到尾就只是和伯爵大人说了一句:“翀,拜见玄武伯。”
之后这位文武双全,大权在握的太守,就侧立一边,没有再说一句。
“浪儿,过来拜见言先生和张太守。”伯爵大人招呼道。
沈浪上前,稍作拱手行礼。
这两人是阶级敌人,岳父大人需要面面俱到,而他沈浪此时还是小人物,态度什么的不重要的,稍作敷衍即可。
难道对方会因为你态度好而对你好一些?不可能!
沈浪作为赘婿,两个大人物是不会专门问候你的。
言无忌矜持笑了笑,张翀点了点头,然后就将他沈浪忽略了。
这才是正常态度。
接下来,玄武伯爵将几位大人物请进了伯爵府,大摆宴席。
这个时候的沈浪也只是埋头吃东西,顶多喝一些甜甜的米酒。
一边吃,一边看木兰迷人的腰臀曲线。
不知不觉吃得更多了。
木兰对自己的流氓夫君没有办法,只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什么?
沈浪出来吟诗作对?装逼打脸?
完全不存在。
人家两个大人物,一个探花,一个一甲进士,会专门过来考你一个赘婿的学问?
想太多了。
……
“玄武伯,二十年时间又到了。”言无忌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因为,要说正题了。
言无忌道:“总督大人这次派我前来,就是想要让我问一问,对于金山岛之争端,玄武伯作何打算?能否由总督府和平调解?”
这才是两位大人到访的目的。
金山岛之封地争端,这就关系到许多年前某代国君的阴谋了。
其中历史不必细说,总之北边的晋海伯爵认为这金山岛是属于他的,而玄武伯爵府则认为金山岛是属于金氏家族的。
两家为此几乎将脑浆都打出来了,争了一百多年时间,这个官司谁都打不清楚了。
双方家族都能列举出一百条证据拥有金山岛不可侵犯的拥有权。
最后由上一代国君下旨,金山岛二十年一个周期,双方进行文武比试,谁赢了这二十年的封地权就归谁。
如果说是一般的岛屿,那也就算了。
关键是金山岛上有品位极高的铁矿,还伴随着其他矿产,谁得到了这个岛的开发权,每年的经济收入起码提高三成。
二十年前,玄武伯爵府输了,损失了一大财源,真是有些伤筋动骨。
如今伯爵府的财政危机,除了因为有许文昭这样的大蛀虫之外,失去了金山岛也是更直接的原因。
可以说,失去了金山岛后,玄武伯爵府的脊梁骨被人家打断半截。
玄武伯爵道:“那总督大人的意下如何?”
言无忌道:“总督大人说了,大家以和为贵,将金山岛一分为二,北边归晋海伯爵府,南边归玄武伯爵府。”
这话一出,玄武伯爵顿时怒了。
当我老实人好欺负吗?
谁都知道,整个金山岛的主要矿产都在北半边,南半边只有大片的盐碱地和沙滩,大片的树林。
不过尽管心中愤怒,但伯爵大人不会当面拒绝的,只是端起酒杯道:“喝酒,喝酒。”
言无忌当然知道是这个结果,便不再开口。
他代表总督大人表示一下态度,代表我已经来调解过了便可。
剩下你玄武伯爵府和晋海伯爵府两家想要打出屎来我都没意见,而且打得越狠越好。
接下来,宴会就进入了垃圾时间。
大家又不是很熟,还是阶级敌人,就不必尬聊了。
玄武伯爵也不是那种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之人。伯爵夫人虽然聪明,但却嫉恶如仇,不喜隐藏。
至于金木聪世子?
呀?!抱歉,没发现你也在啊。
沈浪虽然是赘婿,地位低下,但好歹长得帅啊,别人总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看完后还要回味一下,默默在心中进行美男子排名,是第一还是第二呢?
真是帅无第一,美无第二。
至于金木聪这肥宅,完全是背景板了。
在场所有人都不说话,整个宴会显得尤为的安静。
就在这个气氛特别尴尬的时候。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哗之声。
隐隐还能听见无数人在高呼。
“交出沈浪,杀人偿命!”
“交出沈浪,杀人偿命!”
沈浪不由得呼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精神了。
哎呀!
好戏终于来了,我tm都要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