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欧尼亚,吐冷监狱。
一个极其富有“盛名”的监狱,尽管这样描述有些不恰当。但吐冷监狱确实是艾欧尼亚历史以来最著名的几个监狱。具体的建制的历史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但是谁在乎哪过去呢?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对于许多人来说,当下比过去或者未来的都要重要的多,又或者对于这种人来说,他们只看的到当下。
在监狱内部,到处都是黑暗冰冷的空间内,花岗岩建筑而成的监狱内部上满是火把烟熏的黑色痕迹。
这里关押的人很多,有政治犯,有残忍的杀人犯,甚至还有些奇怪的东西。有的来去匆匆,有些人则永远都成为了吐冷监狱的一部分,有些人则还在这监狱中苟存着,祈祷着这冰冷的监狱内能多一丝温暖。
监狱内部到处都是狭隘而高的通道口,两边黑色肃穆的狱门,隔着几米的高处就有着火把在缓缓的燃烧,释放着淡淡的黑烟。有人说,哪怕是吐冷监狱里燃烧的火把中冒出的黑烟,上面都隐隐还有着血的痕迹。
简朴,实在,不做丝毫的额外无用装饰。
记住一句话:吐冷监狱不养废物。
在这里,不时有着一些恐惧到极点的声音从不知道的哪个角落里,从某个隐蔽的黑暗的通道里传出。就像野兽的咆哮,也像最绝望的人在最黑暗的深渊中发出的哀嚎。
也有时不时发出的狂喜声,就像是有天大的喜事一般,尤其是这几年艾欧尼亚的局势越发的奇怪了,哪怕是艾欧尼亚的高层也不一定看得懂吐冷监狱的内部,就像是有层层迷雾遮掩着这里一样。
这监狱的外表仿佛有一层纱布,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
此刻,吐冷监狱内部。
咯吱的推门声,一道道厚重的黑曜石大门被无声的打开。这一道道的门,也许不仅仅是用于囚禁里面的人,更是用于保护外面的人。
地上出现了一个被拉的老长的影子,一个形状略显得奇特的黑影。
优雅的慢步,幽暗的甬道中,一个身穿斗篷的人正独自一人的在行走。
他是吐冷监狱囚禁的一个罪犯,在一些人眼里臭名昭著,或者又在某些人眼里说声威赫赫。
那姿态,悠然自得。仿佛是在自家的庭院中散步一般,沉思一般,追忆一般。
他在想什么?
更奇特的是,这人似乎是个瘸子,走起路来,一停一顿,一左一右,但速度又显得丝毫不慢,且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那是优雅的味道,就像是舞者的动作。
在这通道的两边还有着一些狭小封闭的小门,上面的门牌上有着一些数字编号,就像是邻居家的门牌号一样。
一号,二号,三号……一个个的号码,不知道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与罪恶。
在通道的尽头,一个同样装饰简单的房间内,一张长桌,一群人。
这群人都身穿堪称“华美”的服饰,正围坐在长桌边上,正在哪窃窃私语。他们统一都笼罩在斗篷之中,用面具遮住自己的脸,隐藏起自己的身份。
这是一群权贵。
“是哪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犯罪分子?居然还需要我们亲自来监狱?”有人不满的说道。哪怕他们已经提前做好了一些准备,但哪怕仅仅是在这个房间内,里面还是有一股消散不去的血腥味以及黑暗恐惧的味道。
“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人群之中有人压低了嗓子耳语道,有人知道是谁,也有人不知道。
通道外,同样身穿斗篷的人正走过一道道狭小的门。二号,那个可怜的家伙还是死了,他最后吐露出了他的哪个秘密,但还是被杀死了。
“嘿嘿,本该死去的人。别告诉我是从死人的国度回来”。有人不屑的说道。
三号,那个胆小鬼的胆量远远不如二号,至少二号还坚持了那么久,不过他的下场比二号还惨。
“是啊,谁能想到他没有死,反而是一直被囚禁在这里呢,必要的时候,嘿嘿。”有人意味深长的说。
“是上一届的决定,那群自私的人,那群蠢货。”有人冷笑嘲讽说道。
五号,那家伙还颇有艺术的气息,挺符合他的胃口的,可惜是个蠢货啊。
斗篷人继续行走着。
房间内,有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长桌首位的那个位置,那人立马停止了嘲讽与冷笑,似乎有人忘记了在这群人之中,也有着“上一届”的存在。
“咳咳。”长桌的首位之上,一个同样被笼罩在众多服饰之中的老者,轻轻的发出咳嗽的声音,他那十指交叉摆放在长桌上满是皱纹的手,尽管长期养尊处优但还是不可避免产生了皱纹。轻微的咳嗽声,但是喉咙里面似乎都有着一股化之不去的沉闷。
得到了提醒,房间里小声的讨论声逐渐消失了,正当房间里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后。
至于四号,嘘,那是个秘密。不能说,不可说。
斗篷人已经走完了整条通道,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但他并没有走进去,反而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
呵。
一声嘲讽,不知道指向何处。
斗篷人漫步进入,房间里的人都看到了斗篷人的那奇特造型。
嘶。
房间里,长桌边居然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有人认出了这人,来人的身份有些让他吃惊。以他们的身份来说堪称“失礼”的行为,但这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不屑与嘲讽。
因为这人还算好的了,在座的某些人,看到这人的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坐立不安了。哪怕都带着面具,但是这一点都不能给一些人带来些许安慰。
来的人可是和在场的某些人有过不浅的“交情”。不得不承认,来的人身上有一种极度优雅的风度与艺术的感觉,在场的诸人都受过相关方面的教育。
但让他们倒吸冷气的还是这人的身份——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进来的斗篷人,环视了周围一圈人,哪面具下的眼神冒出了奇特的目光,在他的眼神注视下。在场的有些人在躲避他的目光。就像哪人的眼睛可以透过斗篷与面具看穿在座诸人的身份一样。
那人似乎在嘲笑,无声的嘲笑。
斗篷人还是进入了房间坐到了长桌另一头的座位上,然后看着长桌的首位那个方向。
一人对峙这些权贵。
一群奇特的人,奇特的装束,奇特的场景,奇特的氛围。
“一个交易。”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当然在斗篷与面具下也不清楚诸人的神情。最终还是坐在首位的那人打破了沉默。
“噢?”
进来的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主人。
这时候才发现这人的脸上戴着一副面具。灰白色的面具,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甚至是眼神都暗藏在哪低垂的阴影中。
在场的人都佩戴着一副面具,但哪更多的像是假面舞会里的道具一般,遮掩但并不可怕。
不同于斗篷男的面具那样,整张面具都给人感觉充满着死肃的气息,恐惧以及死亡以及微笑。令人难以想象面具下的那张脸,是怎样的神情,怎样的尊容。
他似乎在微笑,对待每个人都一视同仁的微笑。
死亡对于每一个都是平等的。
“交易完成后,你就可以自由了。”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上的人开口说道,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充满了上位者的味道,居高临下。
“你可以离开这里,过去的事情,也就都算消失了。”另一个人又接下去说道,语气中满是一种对后辈的劝慰,甚至是一种喜悦,看哪多好的事啊?
斗篷男起身。
显然他的这个动作很是突兀,令长桌上的不少人略为警惕以及惊讶。
他要离去了,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优雅的来,静静的离去。
“你要的条件,我以私人的名义可以答应你。”坐在首位的老者沉声说道,加重筹码。
面具人没有反应,继续起身离去。
在离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丑。”
就像个造型评论家一样,这是在指责房间中众人的面具与造型?还是说在指责这些人的行为?
一瘸一拐的步伐,左摇右摆,那不是他的缺陷,而是他的兴趣,他的喜好。一项流传许久的传统,哪种步伐在贵族舞会上曾经十分流行。
“那东西我们也可以交给你。”坐在首位的人,继续往交易上添加筹码,声音中显然带上了一丝急迫。
面具人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像跳着芭蕾舞步一样,就像刚刚本以为是来参加了一场盛大的舞会一样,但来之后发现索然无味,但他依旧是其中无可争议的舞王。
乘风而来,兴致而去。
“如果,你还想要什么条件,大可以提出。”坐在首位的老者说道,这次他的语气更加重了。
咯吱一声,门被轻轻的关上了,
房间内的沉默最终还是被打破了。
“这家伙以为他是谁啊?一个阶下囚而已。”
“死人并不可怕,浪费粮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需要给他一点教训了,吐冷监狱不养废物!”
随着面具人的离去,长桌边上的讨论又纷纷继续。显然所有人都对哪人刚刚的表现极为的愤怒与不满。
而这种愤怒,也许还不仅仅是愤怒,也许更有着对自身怯懦的不满,也许只是一些事有些心虚?在那人起身的那一刻,有些人正的以为他要向他们出手了。尽管隔着面具,但哪双红色的眸子还是向黑夜里的死亡一样紧紧的盯着诸人,令人坐立不安。
坐在首位的老者在闭目沉思,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烦躁。事情显然没有按照他原有的设想在继续前进,必须需要他的力量才可以解决掉那个人,不然后果会很糟糕,他们的未来一片灰暗啊。
而周围这群人的议论更是加重了他心中的情绪。
“你—你—你的脸上发生了什么?”一个惊慌的声音传到坐在首位的人的耳中。
睁开眼一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长桌边的一个人的脸上,准确的说是哪人的面具上。
哪副面具上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痕。
哪人颤抖着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具,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脸,再也不顾隐藏自己的身份,惊恐的将面具揭了下来。
谢天谢地,他的脸还是完好的!
然而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除了坐在首位的那人。
他心中原有的阴霾一扫而空,简直要忍不住仰天大笑,面具下的那张脸上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
在哪长桌上,哪张被摘下来的面具上,裂缝正在逐渐的扩张,直至构成一个图案——
一朵绽放的莲花。
房间外,通道里,优雅的舞步,艺术的姿态,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再一次尽情的书写自己的艺术了,为此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欢声雀跃。
回到密室内的长桌上,面具上的图案,那其实是在一朵灰烬中绽放的死亡莲花!
通常也预示着,交易达成。
他知道,大幕拉开了,表演开始了。
阿贝斯小镇是这个小镇的名称。
小镇的主体是一条街道,寺院也正在街道的尽头,另外寺院没有名字,正门上的牌匾也没有,其他人也没说,大多时候都是直接用寺院来代称的。
宋天星也就识趣的没多问。寺院明显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但是似乎总有人定时来打扫。
主体街道没什么特殊的名称,就被当地人叫做大街。除了大街还有一些其他的类似主干延伸出去的小街,好几条小街才是小镇上主要的居民集中点,大多的商店,店铺,集市,都在几条小街上。
另外,与大街垂直的是一道围墙,也就是寺院的围墙。大街与围墙形成一个T字型,一些路过的商队行人,都是沿着围墙边上不大的路往来。
一个三叉路口。
平淡中带着趣味的小镇生活,磕磕绊绊就这样,还算平静的一个月生活。武器大师已经离去了。霞的伤也不知道养好了没有,宋天星最近老是去看望他俩,听他们说一说他们的故事。
艾伯里老伯和平常一样到处打酱油,晒太阳。
这一夜,小镇里天气很是低沉,群星不显,暗月降临,天空的乌云已经黑压压一片,老年富有经验的镇民甚至已经开始准备明天糟糕的天气,甚至有在担忧更糟的情况,雨季即将来临。
小镇外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规模颇大,居然是一群蒙面的暗红色盔甲骑士。光是从盔甲样式的统一精良,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雇佣兵之类的。这群骑士在小镇外围分散开来,其中人数较多的一部分全副武装的进入了小镇,并且不断的三三俩俩成群占住了街道的各个险要位置,视野良好的位置。
这一队骑兵全副武装,显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长途奔袭。
黑夜里,这个小镇静悄悄的,来的极快的这群人显然还没有惊动小镇里的人。一支小规模的骑兵居然就这样在小镇的大街上,集合!冲锋!
小镇的寂静瞬间被打破了。
目标,街道末尾的寺院!
夜里,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昏暗的月光下,没几个房屋的灯光是亮着的,小镇这个时间点多数人在经过一天的劳动都休息了。
骑兵冲刺的速度不是很快,在经过一个街道口,前面的几个骑兵居然被绊倒!
有陷阱?!
这一队骑兵顿时一阵手忙脚乱,昏暗的月光下,是专业的绊马索。
轰的一声。一道惊雷闪过。
一阵暴雨突然来袭!领头的骑兵,脸上在闪电中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豆大的雨水落在小镇街道的石板上,不停的飞溅。街道上立马就有了积水,两边房屋上,排水孔中射出的水如同喷泉,湍急的水流直流而下汇入地下。
那喷涌而出的水量,平常人见到了都要被吓一大跳。整座小镇都笼罩在了灰蒙蒙的雾气之中。
在一个普通的小镇里,当然不会有绊马索这种东西。这能阻碍他们的行动速度,但这也指明了目标所在!
消息的来源没有问题。
这一队骑兵显然训练有素,几个人很快就下马,开始到前方探路,果然发现了几个“阻碍”的陷阱,或者说小把戏。
领头的骑兵,看着被发现的陷阱,突来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雨水顺着脸的两侧滑了下去,若有所思:“诺克萨斯军中的手法。”
语气之中带着一些讽刺。
又是一道惊雷,划破天空。
……
还在驻马旅店客房里的霞和洛对视一眼,对于瓦斯塔亚人来说,听力通常是他们的强项。
街道外面的动静他们,显然是听到了。有人按捺不住了,又或者说消息已经传开来看。
无名寺院,下雨了。
宋天星半躺在床上,喃喃道。对外面发生的事,宋天星此刻还一无所知。但今晚的天气还是令宋天星,感到一丝焦虑。
至于这焦虑从何而来,宋天星发现他只能回答自己——直觉。
好吧,宋天星觉得自己有一些想地球了,想念现代化的社会生活,又或者想念一些人。
来到瓦罗兰,来到这个小镇,毕竟还不久,不过总体来说,暂时还不错,一个安逸平和的小镇,他也认识了很多人。
轰隆隆。
外面隐约有一些动静,但是宋天星没怎么在意,毕竟是雷雨天,这几天也了解的雨季可能要来了。
宋天星开始想自己的到来,头疼。不想了,不如想这座寺庙吧,似乎有着一些秘密之类的。他又不是傻子,这一个月的生活还是能感受的到一些“独特”的东西。
雷雨似乎下的更大了。千万豆大的雨滴一颗颗砸在了,瓦片上,屋顶上,院子里,还有外面黑色骑士的盔甲上!雷雨中行动反而给这群人的行动做了掩盖。
进了正门了,事实上大门根本就没有上锁,在众多黑红相间隙的盔甲骑士进入寺院那一刻,院门上方哪已经模糊不清的牌匾上,隐约发出了一些红色的诡异亮光。就像恶魔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的双眼一般。但在这黑夜里,暴雨中,闪电下,显得很是不起眼,挥纵即逝。
四处的搜索。对于他们来说在一个荒废已久,没什么人住的寺院,发现“人”的踪迹,只是一点时间问题罢了。在几个手势之后,这支小队四散开来急促的脚步声。
轰轰轰
又是一道又一道闪电,哪一道道亮眼的闪电,仿佛要劈开这世界,巨大的轰鸣的雷声响彻天地。
宋天星还半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事,他最近心里老是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略微堵的慌。
穿越失忆后遗症?没的吧。刚刚的雷声有点大,还不知道小镇这里具体是什么气候,艾欧尼亚的季风性应该挺强的。另外艾欧尼亚的魔法能量极其充裕,也造成了它独特的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但宋天星来一个月了,还真没什么感觉。
四散开来的骑士,已经闯进了好几个大殿和院子,这座寺院的规模之大和这个小镇的规模有一些不匹配。事实上,更多的骑士正在寺院外围,以及更远的街道上,小镇外面。就像是在封锁这里一样。
宋天星翻了一个身,他的思绪又回到了眼前,外面突如其来的雷暴雨让他有些烦躁,又有些喜悦。喜悦的是,他喜欢这种不影响出行的雨,这中大雨肯定不会长久,雨后的小镇,大自然只会更加“干净”,闪电的“施肥”对于这个时代的农作物也是非常需要的。
烦躁的是——
正在寺院门口下面一个领头打扮的骑士正在等待,认真的擦着一把剑,不时有一些雨滴打在他那不同于其他骑士的盔甲上,还有他那看不出正在微笑还是严肃的脸上表情,不同于其他蒙面骑士,他并没有蒙面,年轻,冷酷,邪性。
当然最重要的是够帅!领头人居然年轻的像二十多岁的人。
远处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在这大雨磅礴的时候,一切都应该被掩盖在了雨声下。但远处的动静还是清楚的传到了这个领头骑士的耳中,冲突,背后,陷阱,打斗……
一个老家伙。领头男子似乎听够了,无悲无喜的说了一声。没有理会外面的冲突,这一点他相信他的士兵。
这男子停下手中的擦剑行为,持剑,迈步,走向寺院内正中的大殿而去!
行走在寺院的长廊中,明明是荒废已久的寺院。但是在闪电时不时的似乎照耀下,长廊,各处建筑柱子上的红色漆却都还跟新的一样,就像是有人刚刚漆上去了一样。
搜索的过程中,一个侧殿内部,两个黑甲士兵直接闯了进去,掉了漆的大门被风呼啸的吹了几下,居然又猛的关上了。
殿中各种各样的佛像或面无表情,或金刚怒目,又或者悲悯众生,
又或者在告诫世人,为何如此不知死活?
雨势小了一些,但是风变得更大了。
整座寺院似乎都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境界,狂风吹着一些门窗不断的摇摆,有些的摇摆是如此的剧烈,仿佛只要下一刻这些这些门窗就会坏去。
而在建筑物内,也就是寺院的各式大殿内,又显示出一种极其诡异的平静。仿佛只有各种各样的神佛塑像在静静的凝视。
这群突如齐来的黑甲骑士,再加上今日的诡异气象,似乎扰乱了整座寺院的平静。
但又有谁知道,又有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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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大门前的哪个首领正一步一步走在寺院通往正大殿的左侧长廊,和一般的寺院一样正大门与正殿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也不同与寻常的寺院,正殿往往高于大门,在这座寺院中,正大殿居然是低于大门口,准确的说,是整座寺院最低的一个地方!整座寺院居然是以正大殿为中心,逐步分层抬高!
首领之后还有居然还有一个人士兵跟随在后面,很不起眼的一个士兵,身材偏瘦,且穿着比其他骑士显得更加严密,奇怪的是这随从明明距离前面的首领还有一段距离,但看上去他整个人都仿佛在首领的背后,或者说在——首领的影子里。
走在前方的首领正在用着略带“欣赏”的眼神看着寺院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柱一殿,似乎越看越是开心,到了最后更是一改之前冷酷不在乎一切的表情,在这风雨不断能飘进的长廊中,持着剑,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里,仿佛还包含着对万事万物的不屑,对某种东西的其他感情。
对此后面的那个随从的身影显得更加渺小了,仿佛是感受到了首领的一丝可怕,就像蚂蚁忍不住要隐藏要在巨龙旁边隐藏自己卑微的存在,忍不住想隐藏自己的一切,恨不得自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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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寻还在继续,有几个黑甲骑士踩着积水顶着雨水,已经到达了宋天星居住的小院里。院子中央的那口井旁边还四散八落的放着舀水的桶和绳子,孤独的在雨中。再加上其他的痕迹,很显然有人在这生活!
他们都很清楚这次前来的目标。
几个黑甲骑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留在院子里,剩下两名分别进入了两边的房子。而其中一间正是宋天星所在的房屋!
宋天星的小屋内,哪个黑甲骑士已经缓慢的抽出了随身的长剑,小屋内已经熄灯了,看不到几丝光亮。在这雷暴雨天,外界的环境太过于喧嚣,也难以感受的到屋内的动静。
没有过多的犹豫,这名骑士轻易的推开了门,迈了进去。很普通的屋内设施,可以确认有人在这生活!
这名骑士打开房间门后,外面的风似乎又大了许多,风的呼啸变得更加急促了,仿佛变得更是急躁,似乎是在催促着什么。
碰的一声,这名骑士急忙看向声音的发出来源,是洗漱的杯子,被风吹落在了地面上,杯子的水洒落了一地。不到一秒他就收回了目光,这名骑士疾步向屋内走去,刚刚的动静足够屋内人警觉了。
又是一道闪电,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这名骑士的脖子处正好隐约照在了手中的长剑上,这一切对于这名骑士自然是不知情的。继续向前,映入眼帘的正是宋天星的卧室以及其中的床铺,这名骑士毫不犹豫,一剑高高举起,呼啸的剑风传出,斩下!斩向宋天星的床铺!
啊!!!
一阵极其凄惨的男子叫声传来,似乎在整座寺院里,在这黑夜雷雨天中回响着,展示着这人的极度痛苦以及恐惧。
~~
回到几分钟前,宋天星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外面的雷暴天气令宋天星有一些不安,雨势有点大。房子不会漏水吧,貌似寺庙上方的一些建筑有防雷电功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随后,宋天星的胸口传来了一股“类似”预警的感觉,胸口突然一阵闷痛。宋天星心里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大,看着窗外,看着门外,似乎外面有极大的危险。
不知道怕的是雷暴天气,还是这座寺院本身?
宋天星有些犹豫的下了床,外面的雷声很大。宋天星来到了一个衣柜前,打开,里面有一个通道,一个明显经过人为开凿的通道,不大,但足够一个成年人正常通过了。
通道是宋天星来的第二天就发现的,本来是想换一间屋子的,但是武器大师和艾伯里老伯知道后却坚持说服宋天星住这,宋天星犹豫一会后也心里略有些不安的接受了,之后热心老伯还甚至送来了一个衣柜做遮掩也为生活,热心老伯貌似还布置了一番。
黑漆漆的通道平日里看上去就有一些幽深可怕。除了和上次武器大师热心老伯一起走过,这也只是宋天星第二次走这条通道,手上的照明符文球,也只能在里面发出微弱的光。
同时,外面院子里居然传来了人进来的声音!
惊恐,是谁?会是谁?在这个天气。在这个时候?
走!快走,不能再犹豫!
貌似潜意识里,催促宋天星更急了。踹着大气,手心里已经冒出了冷汗,心脏正已180迈的速度狂奔,望着门外的方向,已经能感觉到外面有人进来的声音的,门被打开了,狂风一瞬间就进来了。
碰的一声!是水杯摔落的声音。
最终宋天星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的青石砖通道里。
~~
那一声男子惨叫后,应该说是多名男子的惨叫声,只是都很短暂,且在这诡异的寺院中,在这喧嚣的雷暴天里混杂在了一起,不容易区分罢了。
风的方向一直都在转变,带动着雨时而向东,时而向西。
宋天星屋内,这名骑士一剑斩到了宋天星的床上,空的!人应该是刚走的。同时外面传来了惨叫声,是他的同伴的!
这名骑士赶紧冲出了屋内,来到院子里。正好听到扑通的一声,有重物丢进了井里的声音。院子里四下无人,只有还在原地的木桶和绳子和数不清的的雨点。这名骑士的心里涌现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这次的任务可能有一些棘手。对面屋子里的另一个伙伴,似乎也听到了动静,正在往外面走。
这名骑士几步走到了水井旁,低头观察井内,井内的有些昏暗,拿出随身的一个照明物扔了下去。随即另一个同伴的脚步声传来了,这名骑士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对于他们来说执行任务的时候说话都是极少的。
照明物照亮了井内的状况。
井里面有一只手在水面上无力的漂浮着,红色的血液慢慢的四散开来。死亡的几率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一样的,他对于队友的死亡并不感到多惊慌,只是有一些愤怒,这毕竟是陪伴他出生入死的伙伴。
突然,他的心里慢慢的冰冷了起来,就像有人在他的心窝里放了一块来自弗雷尔卓德凛冬之怒的寒冰一样。
雨还在下,万千的雨点洒在地面上,其中隐约似乎还有红色的雨滴打在地面上,他发现,他面前地上的身影的形状有些不同于他的另一个同伴!
~~
其他尖叫声,是从一个偏殿哪里传来的,又或者是好几个寺院的偏殿里传来的。正当这群黑色盔甲骑士进入一个个建筑的时候,尘封许久的门都会被打开,狂风呼啸着,吹遍整个内部空间,金刚怒目,佛悯众生,破旧的帘子在剧烈的摇动。在寺院里一个个最阴暗的角落中,似乎有一些动静传来。
整座寺院仿佛活了过来了一番,又或者有什么外物给它或他或者她,灌入了生命力。或是吱呀,或是砰的一声,一座座被打开的大殿门都突然关了起来。几个呼吸之后,在这雷电与寺院,狂风与走廊,雨滴与青石砖的乐队交响曲中增加了一些新的内容。
此刻那名头领还正一步一阶走向正大殿,其他偏殿里传来的动静,并没有引起他的多少反应,如果说有那么就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越来越开心越来越激动,似乎增添了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终于他来到了正殿大门前,推开了大门,狂风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止步了,唯有一些零星的雨点打进来。
略显的破旧的正殿中,这么多年来总算迎来了新的客人,新的不速之客。
领头的骑士迈步走了进来,他没有四周观望什么而是目标十分明确的,只是遥望着殿中央佛台上,那本应该供奉佛像的地方,但现在没有佛像,也没有其他什么供奉,空荡荡的。
正殿之中,各个角落都是黑暗一片。
唯有一个发出淡黄色光芒的——路灯,武器大师的路灯。一个普普通通的黄铜路灯,稳稳的站立在褐色的台子上。
看着高台上黄铜路灯,领头骑士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他身后的那个人已经无声无息的迈步踏出,朝着台子后方走去。
躲在高台后面的宋天星正瑟瑟发抖。他房间里的地下通道,另一个开口就是在正大殿这里。也就是说地下通道连接着他房间和正殿。
宋天星发现有人进入进入他房间来意不善的情况下,尽管内心慌乱。但他想起了武器大师走前特意留下的路灯,他是想带走路灯然后躲起来的。直觉告诉他,路灯应该很重要吧?而且怎么说也是武器大师的路灯!多少能给他一点心里安慰啊。
只是宋天星刚从通道里出来,就有人进来了。
突然,宋天星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杀意。抬头猛的一看,一把细剑正朝他挥去!是领头男子背后的哪个人!杀意,这是必杀的一招,毫不犹豫,丝毫不拖泥带水。
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高台后面,发现了宋天星。
他们是谁?路过的么?逃跑?往哪里跑?他们要伤害我?投降。可以投降么?双手抱头?跪地求饶?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
所有的乱七八糟的念头都一下涌现出来了,但在下一刻所有的念头又都像潮水一般的退去。
宋天星甚至能感受到剑锋上的锋利,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划伤了,皮肤开裂,鲜血喷涌而出,甚至幻想到了这一剑斩断他的喉咙,他一个人无助的躺在血泊中。
在这关头宋天星居然楞住了。
但在最后关头身体还是反应过来了,一个月的特殊训练还是多少起了作用的,全身上下肌肉骨骼艰难的做出了躲避的动作。
细剑砍在了高台后面,一些碎青石从中洒落出来。
情急之下,宋天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翻身上了高台,一把抓住了武器大师的路灯,原先稳稳站在高台上的路灯被宋天星轻松的抓了起来。
黄铜路灯居然并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么重。
在宋天星抓起武器大师的黄铜灯柱的时候,那一刹那间,宋天星仿佛看到了正殿里所有的阴影都晃动了一下,就像深渊里的水草被水下的暗流舞动了身姿,又或者像封印里的恶魔失去了束缚,在这无数年里的禁锢里要再一次获得自由的喜悦。
又是一剑挥来,宋天星狼狈的抓着路灯从侧面台子上跳了下来。
这一跳,让正殿地板上堆积的大量灰尘都漂浮了起来。
仿佛刚刚看到的都是错觉一般,正殿里的样子依旧不变。阴影静静的待在角落,上方的破旧帘布有气无力的在摇曳,外在的恶劣天气此刻似乎影响不到里面。
这时候,宋天星才有时间看袭击他的人,一个全身恍若一直生活在阴影中的人,这人周边微弱的光线几乎都要消失了。要不是借着闪电的光芒,宋天星感觉自己都看不到他了,穿着严严实实的黑色盔甲脸上还蒙着黑色的布,唯一露出的眸子也是若隐若现,就像是极其遥远里荒野中的鬼火一般,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不存在一样??
不存在?
不??
我在想什么啊?
握在手里的路灯传来了一股暖流,宋天星打了一个激灵从刚刚恍惚的精神状态中反应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些惊慌的看着哪个黑暗里刚刚要杀他的人。
什么鬼?什么玩意啊?黑魔法啊?
“好好汉饶命啊?!你想要啥我都给?”宋天星赶紧开口喊道,不管怎么说,至少能拖延一点时间也好吧?
那人似乎有一些惊讶宋天星能摆脱自己的精神魔法,但没有理会宋天星,只是再一次挥剑刺向了宋天星。
从对面的精神魔法中,反应过来的宋天星。这一刻,他的心里充满了勇气和意志!不知道是手中的路灯给的,还是哪里来的。不过不管他,去你大爷的!宋天星双手握住武器大师的路灯一扫而去!
长剑与黄铜路灯相碰撞。
轰的一声,外面传来了一阵巨大的雷声。
在刚刚的交手中,居然是宋天星占了上方!对面的细剑剑身上方裂出了一道口子,碎剑从剑身上掉落下来,正好掉到了宋天星的脚下。
抓起来轻飘飘的路灯似乎拥有着超乎表面看上去的重量,对面那个在黑暗中的人都被这巨大的力道打退了好几步。这个人盯着宋天星手上的路灯,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少年应该是没什么战斗力的,很是普通,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只是这个路灯有些古怪,但这对于他要杀死这个少年还是轻而易举的!
另一方宋天星看着自己的战果,有些不可思议这力道。这么豆腐渣的剑?惊魂未定的看了眼手上武器大师的黄铜路灯,上连花纹都没多少,说朴实无华都是夸赞了。
但眼前之人显然不想给他思考的时间,已经再一次持剑冲了上来。
管它哪!
干他!
尽管没和武器大师学过什么挥灯之术,但是凭借手上bug级别的路灯,和一股求生的欲望,一腔热血,宋天星还是和眼前这人打的有来有回,你皮任你皮,我自耍我的路灯。
但持剑之人已经用出了和原先完全不同的挥剑风格,如果说原先是关公耍大刀大开大合,直来直往,和你硬肝。那么现在就是虞姬剑舞,柔柳迎风,步步杀机,绝不和宋天星手中的路灯接触对抗。
数次宋天星都险象环生。
宋天星甚至连焦急的时间也没有,只能左档右挥,随意的挥舞着路灯。又是铛的一声,又一块剑碎片掉了下来。
武器大师的路灯果然给力,敌人的武器受损有些严重,但宋天星还来不及开心。光是这挥舞几下路灯,他感觉他的体力就下降了一大截。
“你们是谁?”
“来自何方?我们无冤无仇,杀我干嘛啊?”
宋天星尽管内心焦急,心里怕的不行。但现在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这些问题,也管不着对面会不会回答了。大殿里一直站在一旁的领头骑士,可还一直没有出手。
还在死板的挥舞着路灯的宋天星,随着体力的下降还是露出了一个破绽。下一刻,随之而后的是细剑的剑身也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越过了路灯狠狠的拍打在了宋天星的肩膀上。实力差距太大了,无论是经验上的还是武技上的,乃至于身体素质上的。
一阵灰尘扬起,宋天星摔倒在地,没有丝毫踹息的时间。一个驴打滚又向前滚吧几下,眼前那人走近过来,已经有两个缺口的细剑即将挥下。
他走的并不快,一步一步,可每一步都好像是踏在了宋天星的胸口上。但现在宋天星连再一次举起路灯的机会都没有了,刚刚那几下就好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脑子了里空无念头,只是静静的看着,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就这样要结束了么?
“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宋天星紧紧的抓住地上碎掉的剑块,丝毫不顾手上锋利的碎剑给他的痛苦。
嗖的一声,一支白色羽箭破窗而出,正好打在了破碎的剑上。
一道窗户被打开,狂风直接呼啸而进。再加上窗外暴雨闪电的情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巍巍潺潺的从窗户上爬下来。那花白的头发,颤抖的动作,在加上一身滴答的雨水无一不在提醒着殿里人们:要尊老爱幼
“现在的年轻人啊,躲在房子里避雨也不会叫上老头子我啊。唉。”。
回应他的是诸人的沉默。
来的人,正是热心肠艾伯里大伯!只见艾伯里大伯一改之前老农藤椅白开水晒太阳的形象。一身暗色贴身戎装,背后还有一个箭袋,左手一把类似短弓的东西,反正就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天降救星!
如果艾伯里老伯的动作能在迅速一点的话……
宋天星看到老伯时候的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老伯慢悠悠走过来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啊,宋天星感觉都够别人砍他十次了。但哪持剑之人并没有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的摆着姿势,似乎在戒备着艾伯里老伯!?
“老伯,”宋天星苦笑着对着老伯说道,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上抓着的碎剑的动作稍稍松开了些,但还是有一些血迹流出。
“没事没事,接下来就交给老伯我了。”艾伯里老伯笑眯眯的扶起了宋天星。
刹那间,那人出手了,一剑挥舞的比之前更快了。
抽箭,放置,拉弓,放手。
提步,前进,拔剑,格挡。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宋天星反应都来不及,浑身上下冷汗直冒,艾伯里老伯射出一根发着淡淡白光的箭射在了地面上,就在他的脚下,射在了一团阴影上,刚刚宋天星隐约看到了那道阴影在移动!?可现在又停止了。
另一边艾伯里老伯一改之前的老慢形象,已经乒乒乓乓的和那人战成一团,哪动作简直不像一个快要70岁的人了,看上去比宋天星还要矫健,还要富有活力!
宋天星拿着路灯小心翼翼的指着地上的阴影,同时看着殿里的战斗,似乎艾伯里老伯的箭很克制着地上奇怪的东西,再加上武器大师的路灯,地上的阴影似乎成了普通的阴影。
看着二人交战的情况,宋天星还是大致能看出艾伯里老伯占据了上风,紧张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宋天星看向了正殿门口的方向,正好看到了一双红色眸子,是哪个之前说“有趣”的人,一个长相很是俊美的男子。
从年龄看,从外表看,这人丝毫不像是一堆训练有素的黑衣骑兵的首领,他更像是一个英俊逼人的公子大少,浑身上下都有着一股“贵族”的气息。
好吧,贵族气息是扯淡。宋天星现在只想这些马上人间蒸发,立刻,马上!最好是永不再出现。
两人的视线正好碰撞到一起,领头骑士“略带着笑意”看着宋天星。宋天星不喜欢那眼神,哪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有趣的玩具一般?!
他看了眼艾伯里老伯和那人的战斗,又看了眼宋天星,甚至还看了眼大殿的上方。
“一个艾欧尼亚的普通老人,居然会使用诺克萨斯的军队武技。”领头俊美男子说道。
剑拖在身后,那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宋天星。铛一声,领头挥剑档开了一根白羽箭。艾伯里老伯居然在打斗中抽空射出了一剑阻止这个人。但艾伯里猛男现在很忙,和自己的对手正打的有来有回。
宋天星紧紧的抓住黄铜路灯。
“你们是谁?从哪来?为何而来?”宋天星发出了这几个问题,也许对面那人会回答,也许不会。要是对面脑子坏了回答了呢?反正问问不需要任何代价。
出乎意料的是,领头哪人居然还停下了脚步,思索了片刻。
“这个问题,我很喜欢。但我并不会回答,哈!”
一剑刺来!
乒铃乓啷,头上一堆瓦片飞舞而下,碎在地板,万千雨滴飞落,武器大师身披斗篷,从天而降。见到武器大师出现了,宋天星浑身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一般,坐倒在地,将黄铜路灯扔给了武器大师。
武器大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路灯,看向了领头骑士。
对面的人,正一脸微笑的看着武器大师,似乎在说,等你好久了。另一边,艾伯里老伯也和那人对了一招,后撤到宋天星的旁边。
“认识?”艾伯里老伯轻声问道。
武器大师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抱着自己的黄铜路灯,闭上眼睛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正殿内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一边是艾伯里老伯,武器大师,坐在地上的宋天星。另一边是不知名的两个黑甲人士。
还是艾伯里老伯率先打破了这沉默:“你们是谁?”
“坦白说,这个问题很无趣。”对面的领头骑士开口问答道,“就不能问点有价值的?”
“噢?有价值的?好吧,为何而来?来的目的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他?你们真要杀他的话,刚刚哪动作也太温柔了些了吧。”艾伯里老伯问道。
啊?
宋天星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听艾伯里老伯的话对面这还没有想动手杀他的的意思?!
“今晚来这的可都是熟人。”艾伯里老伯略微眯上了眼睛说道。
“噢?我不算熟人么?噢,当然,您毕竟已经离开太久了。而我是个年轻人,对么?”领头之人微笑着双手摊开,就像是让一名老朋友仔细观看他一样。
“老头子我还没瞎,一身衣着说明不了什么。”艾伯里老伯皱着眉头沉声答道,“这趟浑水不是那么好趟的。年轻人都很富有朝气有冲劲。相信这世上没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然而总是事与愿违。有些时候,事情的背后总是超乎想象的复杂。”
“非常同意。”黑甲领头之人怂了怂肩说道。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这句话同样也可以对你们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谁能保证自己能笑到最后呢。”领头人长叹说道。
“有些人可以。”艾伯里老伯露出了微笑。
武器大师睁开了双眼,艾伯里老伯脸上又带着了他平时猥琐的笑容,对面领头那人看向了宋天星,那个刚刚追杀宋天星的人蒙着黑布看不出样子,但目光好像也是对着他。
宋天星看着在场诸人把目光投向了他,心里有些害怕。看我干嘛啊?
“我们不一定是敌人。”艾伯里老伯摸着皱起的眉心说道。
“也许吧,但至少现在还是。”对面领头的黑甲骑士回答道。
宋天星看着艾伯里老伯和对面那人的对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艾伯里老伯则带着宋天星和那个阴影中的人对峙。
武器大师对决不知名路人甲。
二人各自行一个礼。
“久仰武器大师。”
“噢?既然久仰我,今天可以不要打么?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改日?”
“哈!大师真会说笑啊。”
“所以今天来就为了找我打架?没其他的目的?”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但今日切磋一二还是要的。”那人说完又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登临绝点,百尺竿头,武道缥缈,前路渺茫。望武器大师赐教!”
“好!”武器大师干脆利落。
宋天星看着正殿的头顶,他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屋顶那个原本武器大师跳出来的破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抬头看上去,正殿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有艾伯里老伯之前永箭射出来的洞也消失了,窗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再联想之前的阴影,宋天星打了个寒蝉。
“老伯。”他拉了一下艾伯里老伯,示意他周边的变化。
艾伯里老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下,已经恢复成原来样子的正殿,只是给宋天星打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