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这个女神精致，白皙，完美几乎让人疯狂的脸上，极为人性化的浮现出一抹错愕。任她这么多年的阅历，见过无数种人。但却唯独没遇到过顾寒这种，压根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他么的，这都是神马鬼问题？
这就好比三人斗地主，丫开头刚出个三，对面咣当扔了个王炸，然后……出了个四。
“你的灵魂，很强大，不只是剑师。”火焰女神狄丽尔直起身，高挑的个头恰巧让她两团饱满正对在顾寒脸前。
“……”顾寒没有回答，稍稍抬起头，目光越过山峰，与她那双仿若蕴含璀璨星空般闪亮的眸子对视着。没有慌张，更没有紧促，亦或者心虚等情绪表现。就好似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沉静的有点渗人。
“……有趣的年轻人。”
半晌，火焰女神狄丽尔徒然收起媚态，顿时从妖娆妩媚，火辣野性，转变成高贵优雅，仿若闺中贵妇般令人望而生畏的气质。速度转变之快，让顾寒不免为之一愣。
“尊贵的女神，将我的意识拉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呢？”面对大佬，还是要保持最起码的谦卑。知道啥时候能开玩笑，啥时候说正事。顾寒很明白这一点，于是及其没有节艹的微微躬身，语气变得恭敬起来。
狄丽尔见到顾寒此时的反应，心里某个猜测愈加确定，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状若无事的放缓声线：“我只是好奇，你看上去只不过是剑师的实力，为何灵魂却如此强大，堪比剑灵。”
“受伤了。”顾寒眼皮子都不眨，谎言脱口而出。
“能让一个剑灵强者，来到卡耶里这等边陲之地，恐怕你的敌人实力很是强大呢。”狄丽尔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之前就是因为这一点，好奇心驱使，才特地显身在此，想搞清楚原因。
“是啊，很强大。”
顾寒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眼角恰到好处的闪过一丝痛苦。
就这个表情，放电影里，起码得给特写，慢镜头。
狄丽尔确认了这件事后，心里顿时泛起了小九九，巧笑嫣兮的道：“那么，你想不想恢复曾经的实力呢？”
“想，当然想。可是……呵呵！”顾寒闻言，不禁抬头，满脸激动，双拳狠狠的攥紧。但最终似乎想到了什么，殷切与激动皆化为一抹挥之不去的苦涩。
“不如，来信奉我如何？”狄丽尔一不小心，心里的话顿时脱口而出。
“这么直接？”顾寒懵逼，猝不及防下，几乎下意识的将心里的想法喷了出来。
等话出口时，才猛地一个激灵。卧槽……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诶？”
四目相对，半晌无语。
良久，顾寒干笑一声，搓了搓手，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吧，我只是天赋比较高，但是家里穷，连饭都吃不起，父母早逝，就剩一间趴趴屋，就算是想成为魔法师，也没有钱。无奈之下才修炼斗气，谁知道在这上我的资质也很高，一不小心，就到了剑灵境界……”
偷偷用余光瞄了狄丽尔一眼，发现她正虚着眼，红唇微微撇了撇，摆出一副‘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比’的表情。
“呵呵……”
顾寒也编不下去了，尴尬的朝她笑了笑，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真是个怪胎。”狄丽尔嘀咕了一句，展颜一笑，扬起素手轻轻抬起顾寒的下巴，轻挑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信奉于我，我将满足你一切愿望。”
“为你而战，我的女神。”顾寒的意志，徒劳的挣扎了几次后，便只能任由这种怪异的力量在识海内留下一个滚烫的烙印。
“期待着你的表现。我需要你……”
狄丽尔红唇扬起，得意一笑。双臂一环便将顾寒揽入怀中，低下头贴着他的耳朵，似情人间的呢喃般，说了一些东西。
随后，忽然轻轻地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似得手的野猫儿般，蹦蹦跳跳的退后几步。
浓雾消散，一切景象随之化为无形。这位疑似火焰女神狄丽尔显化的女子，朝顾寒抛了个媚眼，‘嘭’的一声，凭空消散，仅留下点点绚丽的火星随着一阵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在半空摇曳。
本来，狄丽尔是准备诱惑顾寒，让他信奉自己，为自己办事的。但一番交谈，却让她对顾寒的印象不怎么好，这个年轻人实在太狡诈，太会伪装了。为避免以防万一，最后狄丽尔还是决定强行在顾寒脑袋里留下自己的烙印，就是避免顾寒给她玩什么幺蛾子。
凯琳娜依旧捧着火爆熊蛋，站在雕像前喃喃自语，似是闭目祷告。几名信徒各司其职的站在一旁。关注着魔兽蛋的变化。
“……还真他么是女神？”
顾寒四下观望了一番，随即将目光投射在那个雕像上，表情有些诡异。“这女神，有点意思了。”
狄丽尔留在顾寒识海的烙印，对他而言祛除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但如果他这么做，定然会得罪死这个小心眼的家伙。顾寒还准备在这里呆个十年八年呢，他可不想惹怒一个大佬级别的存在。
“可否不去除这玩意，仅仅将其屏蔽？”顾寒想了想，先是谨慎的问了问主神。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后。提着的心脏才缓缓落到肚子里。
狄丽尔让他办的事情，和顾寒原本的计划中某个环节很类似。虽目标不同，但目的地都是卡耶里王都。
所以他不怎么急，而且话说回来，身上留下这位大佬的气息，绝对会让某些脑子有坑的白痴，有所顾忌，不敢找他的事儿。于他而言，会平白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可是好事……
这些个信徒又是倒圣水，又是玩祈祷。整得跟他娘的邪教集会一样。
虽然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做给顾寒二人看的，给他们传达一个思想“看到没？我们可不是光收钱，不办事。你看我们主教都累得大喘气，差点没翘辫子。你们这钱花的不亏。”
可顾寒在跟狄丽尔这个真正的女神打过照面后，便对这些仪式没什么兴趣了。
在百般无聊的漫长等待后，随着那雕像突然投下一缕炙热若流光般璀璨耀眼的光芒，在半空转悠了几圈后，在众人灼灼的注视下瞬间没入这颗火爆熊的蛋中。这狗屁仪式终于迎来了结尾……
在这些信徒不明所以的表情中，顾寒带着一脸喜悦的凯琳娜离开了这里。半晌，那名跳大神的主教老头才抖了抖手，回过神来：“不过是个二阶魔兽的仪式，怎么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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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休假，有时间写。）
主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少女的搀扶下慢吞吞的向外走去，末了不忘吩咐一句：“真是好运，一个二阶魔兽，竟能得到女神的亲自赐福。好好查一查这两人的身份给我汇报。千万不要和他们产生矛盾。”
……
“这小心眼的家伙，竟然还懂得胡萝卜加大棒的道理。”顾寒意味深长的看了身后教堂一眼，跟着凯琳娜朝她的住处走去。
最后那个雕像突然显化，明摆着不在那些信徒的流程计划内。虽然他们极力伪装，可顾寒这种拔跟眼睫毛都是中空的精明家伙，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咯。狄丽尔在给他展示自己的力量，顺带给点好处，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没毛病。顾寒心里暗骂：“可你mmP的，为毛大棒我挨，胡萝卜让凯琳娜吃？”
先前就说过，凯琳娜很穷，虽然凭借天赋和刻苦的努力，如愿以偿的改变了命运，成为了默克学院的学员，一个初级魔法师。但没钱的她就连魔杖都是用的老师送给她的，早就淘汰的，辣鸡的魔杖。
平时除了学习，还要各种兼职打工，才能勉强解决自己和弟弟的温饱问题。自然也不可能住什么大房子，豪华别墅。幸好学校有宿舍，便给她腾出了一间，虽然很破，可在凯琳娜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在默克学院许多学生奇异的眼神中，脸蛋殷红，好似火烧一般的凯琳娜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领着顾寒来到自己的住处。打开门，忐忑的用余光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
“就这？”顾寒皱了皱眉，丫小说真他么不靠谱，都说法爷是贵族中的败家子，纯属扯淡。
凯琳娜这个不过十几平米的小屋，不用进门就能嗅到一股霉味，角落泛着一片片霉斑。房间内仅有一张摆满了书籍的破桌子和一张床，被褥还都是打满补丁的。除此之外仅有绳子上挂着的寥寥两件衣物。
“81.61.87，啧啧，想不到不显山不露水，身材倒是不错。”顾寒转头看向她，打量了一番后，嘴里咕哝了一声，反手扔出一套华丽的衣服，想了想，又递给她一小袋金币。“进去换上，接下来，换一根好点的魔杖。你有一天的时间和你弟弟告别。后天，我们要离开这里。”
说罢，一刻都没停留，压根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径自朝着默克学院的校长室走去。
他可以随时就走，但凯琳娜的身份，得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不然他为毛特意留下这家伙的小命？
笃笃……
“请进。”苍劲的声音传出，一头冷汗的助理，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不时瞥着这柄放在肩膀上，重若千钧的纤细长刀。心里的惊恐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滚吧。”
顾寒刀背微斜，随之轻轻一抖，庞然劲力吐出，直接崩碎了这厮一条臂膀。等他惨叫着，捂着耷拉下来的胳膊踉跄走出房间后，顾寒才朝着这个一脸严肃，握着魔杖的指节稍微泛白的老头淡然一笑。
长刀合鞘，顾寒甩袖拂来一个椅子，正正的坐在他对面，四指宽，近乎四尺的长刀被他似不经意的放在桌上。
吱呀……
接触桌面的瞬间，就听到桌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ｓｈｅｎ ｙｉｎ＂。老头目光落在这柄刀上，瞳孔忍不住缩了缩。就那么刹那，这把刀已经陷入桌面寸许，是……被生生压下去的。
“阁下拜访，是有什么事吗？”心里对顾寒的警惕已经提到最高，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平波无澜让人一时间看不透深浅的老头咳嗽一声，烁烁双眼充斥着智慧的光芒，视线上移缓缓与顾寒的目光接触。
在双方互相打量了一番，沉默了些许时间后。顾寒嘴角一翘，率先开口：“贵姓？”
“克尔，凯撒·克尔。阁下？”随着顾寒出声，房间内愈加冰洁肃重的气氛顿时为之一缓，老头颔首点头，彬彬有礼的回答。
“沃德天·维森莫·辣莫帅·帅德·布耀布耀德。”顾寒表情变得严肃，庄重，好似在朝圣一般，目光中透着凝重。
凯撒脸皮子一抖，半开半合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唇颤抖，半晌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仿佛察觉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惊世骇俗，顾寒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你还可以叫我，郭达·斯坦森。”
“好的，郭达，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凯撒忍不住擦了一把汗，强忍着掀桌子揪起顾寒爆锤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道。
“我是给我的叔叔的表舅的二大爷的侄媳妇她外甥的表妹的女儿办理离校手续。”顾寒回答。
“好……的，她？女孩子？她叫什么名字？”
凯撒面无表情的扔掉捏断的羽毛笔，挥手在面前凝现出一个深沉的漩涡，把手伸进去，抓出一本厚厚的书册。他已经快忍耐到极限了……
若非他早先收到消息，近来默克城出现一个剑师层次的强者，并有人给他送来了顾寒的魔法图像。在顾寒进门的一瞬，凯撒就将其与图像上的人对照重合。
顾忌他的实力，才一忍再忍，但是这家伙三番五次的戏言挑衅，简直是……不拿他当人看啊。
年轻又怎样？
剑师了不起吗？
实力强就能为所欲为？
信不信我拿着魔杖锤烂你的狗头？别以为，咳咳……真的可以有为所欲为。
足足捏断了三根羽毛笔，凯撒终于发泄了一丝怒火，勉强保持着冷静，抬起头等待顾寒的回答。
“凯琳娜。就是最穷的，只能住宿舍的那个。”
玩梗也得适可而止，顾寒可是瞧见了凯撒额头上迸现的青筋，终于收起玩闹的心思。……在火焰女神狄丽尔那里吃的瘪，终于找到出气筒发泄出来了。真他娘的爽。
若非实力不够，顾寒早在教堂，就已经按捺不住拔刀砍死那个小心眼的女神了。
“上面写的，凯琳娜只有一个弟弟，父母早就……”
“她是我的叔叔的表舅的二大爷的侄媳……”
“停，我知道了。”凯撒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连忙制止了顾寒再度重复的话。“阁下虽强，但是凯琳娜是我默克学院重点栽培的学员，而且……”
“重点栽培？住着漏水的破房子，仅有两件换洗的衣服，每天还要出去兼职，勉强填饱肚子，这叫重点栽培？”顾寒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好似毒蛇一般，目光若蛇信咄咄逼人，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不如，我栽培栽培你们学院，如何？”
实力不够，才需要计谋补充。狄丽尔是大佬，顾寒自然得缩着尾巴。
但是……面前这个凯撒是什么东西？区区高级魔法师，谁给他的勇气和顾寒打官腔，玩弯弯绕？
Ps：是不是被章节名字吸引了？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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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凯撒，抱歉……谁让你弱呢，再不满，再难受都得忍着。谁知这家伙竟然忍不了，忍不了那就打到你能忍下去为止。
噌，一声轻啸。
长刀凛然出鞘，雪亮的寒光似一轮高悬的弯月，清冷的光辉挥洒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之飘散。
轻羽术！
土墙术！
凯撒紧握魔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在顾寒暴起的刹那，果断激发身上法袍的魔法，化为一片轻羽撞碎窗户，向后飘去。同时魔杖挥舞，一堵厚厚的土墙自地上破土而出。将二人隔断。
轰隆……
校长室瞬间被狂暴的气息撕扯粉碎，浓雾迭起中，一抹璀璨瑰丽的亮金色气芒斩破空气，在空中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若流光攒射，骤雨倾盆，直接将厚厚的土墙砍成两段，余势不减的切向凯撒的脖子。
大地壁垒！
凯撒精神力倾泻而出，顺着魔杖灌入地面，之间阵阵崩裂涌动声响起，大地徒然咔咔破碎，块块泛着褐黄色光芒的土块迅速升起，在凯撒面前组成一面巨大的壁垒。死死的抵御着破空袭来的气芒。
突刺泥沼。
土泥傀儡。
同时，瞥见间隙，为阻止顾寒的靠近，凯撒不惜代价，从腰间拽下两根卷轴，精神力直接激发上面的魔纹，随之扯掉封条扔了出去。
沟壑裂痕遍地，卷轴爆发出澎湃的力量，直接将周围十几米变成一洼泥沼，根根尖锐的土刺在泥沼之中若隐若现，伺机以待。另一张卷轴则突然钻入底下，迅速吸纳着周围的元素能量，在短短不过几个呼吸，一个足有两丈多，近乎七米高的魁梧巨人扒着地面一跃而出。
“当老子没手段？”
顾寒可是修士，绝非什么剑师。虽然不会这个世界中广为流传的斗技，秘技。但法术这东西，他会的可不少。
长刀一甩，隐于袖中的左手当即捏出一张轻身符，真元渡入瞬间激活贴在身上。不仅如此，金刚符，回灵符尽皆加持。眨眼身上便被一层淡淡的金光所包裹，其中泛着点点绿色若隐若现，带着一种清凉的气息，仿佛真元运转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苍月·融雪
顾寒并非只会劈砍这些基础‘招’，相反因为在武侠位面待过很长时间，他对于‘式’的理解相当深刻，只是一直没机会用罢了。毕竟仅仅用招，消耗更小，更加灵活。可一旦动用式，真元改变运转方式，消耗会更大，对持久战极为不利。
所谓招，便是表面看上去的，黑虎掏心，苍龙出海，以及最基本的扫，削，斩，砍，拨，撩，点，环，抹。
至于式，即运力的方式。以体内真元也好，内力也罢，通过特定的方式，路线运转，摆出特殊的架势，爆发出更强的力量。达到一分顶十分的效果。
两种合起来，才算是招式。才算得上一本完整的秘籍。否则二者缺一，都毫无用处。
道有万千，流派多不胜数。修士自然不可能只有术法这条路，以器为主的战斗方式也是主流。《苍月九式》就是秦晚清见顾寒擅使刀器，故而特地去功法阁找出来的。这本功法，大都中距离兵刃都可使出，并无特定的类型。
苍月·融雪，为第一式，一刀出，即寒雪消融，冰光铺面。
顾寒为金系灵根，使出自然不可能有这等异象，反之金光大亮，若昊阳初升，迸发亿万毫光，声势之浩大，将他映得好似一轮冉冉升起的烈日。刺眼不可直视……
“嗷吼……”
那土石凝聚的傀儡巨人，大步迈出，丝毫没有惧意朝着顾寒砸出澎湃一拳。
破！
烈日昭昭，炙灼光芒几近迸发。好似火刀切牛油一般，根本没有丝毫阻力，径自将这只看上去唬人的家伙淹没。碎石迸溅，泥土四散中，那根卷轴颤抖片刻，旋即碎成粉末。
轻身符加持下，顾寒鬼魅般的速度更为恐怖，凭空虚踏，将空气踩出一个凹陷，人如怒龙出江，分水断浪，直接跨过数十米之距，来到凯撒面前，隔着这层壁垒凛然抬手，一刀斩出。此为……苍月·闪星。
“太恐怖了。”
凯撒目瞪口呆，看着顾寒手中那柄长刀之上攀附的吞吐不定，延伸近乎一米的半透明气芒。
仅仅轻描淡写的一挥而下，便将坚不可摧的壁垒撕碎，如入无人之境的指在他眉心。双目失神，再不复方才的气势。
“我改主意了。”
顾寒看也不看周围进退为难的那些学员，老师。心念一动，气芒消散。
刀锋稍稍上斜，抵着凯撒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屈辱的抬起头与顾寒对视。“听说，你曾经也在卡耶里帝都学院学习过？想来应该有点背景，不然你哪有勇气对我出手？
我要你……写一封推荐信，让凯琳娜顺利入学。”
“我若是拒绝呢？”凯撒闭上眼，似乎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打算。声音嘶哑，充斥着浓浓的暮气。纵然事先知道彼此的差距，但直到现在凯撒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连对方两招都接不下。
“我还是不会杀你。可是他们都得死。”
顾寒歪了歪头，朝周围抬了抬下巴，反手指尖凝现一缕金光，随之迸射而出，仿若利刃径自洞穿了一个学员的脑袋。引起一阵惊慌的尖叫和混乱。
“你……你这个魔鬼。你这么做，大公不会放过你的。”凯撒怒目而视，压抑的声音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怒火。凌乱的须发随着他的咆哮无风自动，衬的他仿若一头愤怒的雄狮。
“他？等他过来，我早就走了。换句话说，他纵然是大剑师，我如果跑的及时，也不一定杀的了我。”
顾寒咧嘴冷笑，刀尖轻轻一划，在他脖子上刮出一道血痕。“你为什么要跟我绕弯子？我说什么，你给什么不就得了？非要落到这个下场才能彰显出你宁死不屈，刚正不阿的气节？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审时度势的道理？还是你认为……我再和你谈判？交易？”
“好。好。我写……”
凯撒两眼血红，如同幽冥中爬出的恶鬼，那怨毒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顾寒真没瞎说，他一开始真是抱着和平交流的想法来的。否则他就不是走进去，而是杀进去了。
只是，这个凯撒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在他提出要求之后竟然认为自己占了主导权，竟和顾寒打起了官腔。
对付弱者，顾寒向来没有足够的耐心。凯撒距离让他惧怕，认怂的程度，差的太远了。
酿着墨水，凯撒趴在地上，迅速的按照顾寒的意思，将推荐信写好。又在他的提醒下，不情愿的印上了自己的魔纹烙印。
得到了这个东西后，顾寒很果断的放过了他。并殷切的嘱咐了一番：“后天，将凯琳娜送到xxx旅馆。否则我会再来拜访的。”
凯撒没必要杀，他太弱了，也太老了。这辈子也就只能窝在默克学院这个犄角旮旯里。对顾寒而言，他只不过是个不识像的蠢货而已。与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而且别忘了他手里的推荐信，署名可是凯撒。今天这么多人看到这个情况，消息是指定封锁不住的。万一顾寒还把他宰了，到时候人家中都学院的人会怎么看他？
顾寒是要打算当个好人的，起码明面上得是个好人。自然不能做出这种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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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这本书《火焰女神狄丽尔与光明女神赫拉尔不得不说的曾经》，讲的就是狄丽尔和赫拉尔没有成神时，为了某个英俊骑士争风吃醋的故事。
虽然中间有颇多YY，脑洞，但追溯其根本，这作者说的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只不过没有他描写的那么xx罢了。
除此之外，顾寒还买了其他一些关于狄丽尔的书，但抛去没用的东西，这些书里面无不在表述着一个观点……神灵彼此之间，间隙很大，恩怨很深，纵然同属于一个大佬麾下，但依旧会产生许多摩擦。
比如，狄丽尔吩咐他的事情……整垮光明女神赫拉尔在卡耶里这个国家内的总教堂。
“越来越觉得，这些神灵只是掌控力量的傀儡。”
顾寒合上书，指头在桌面上笃笃敲动着。脑海中思绪百转，种种念头索饶。“如果想上位，变得更强，不思考着怎么弄死魔法女神，反而相互之间仇视使绊子。也是没谁了。”
“不过对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如果计划成功，狄丽尔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到时候貌似会给她带来极大的损失。”想到这里，顾寒不由冷笑一声。没有人能够在招惹他之后，还想安安生生的生活，就算是神……也不行。
魔法师的等级相对来说，就没斗气那么麻烦。她们大概分成四个等级，分别是魔法师，魔导师，魔导士，传奇法师。每个等级分成三个层次。
剑士，大剑士，等于魔法师。
剑师，大剑师，等于魔导师。
剑灵，剑王，剑皇，等于魔导士。
剑宗，剑尊，剑圣，等于传奇法师。
无论是狄丽尔也好，还是赫拉尔也罢。说到底她们只是被动的使用魔法女神分给她们的元素权柄而已，去掉这些力量，她们撑死就是个剑宗左右的实力。用魔法师的等级称呼，就是初级传奇法师。
别看他们这些魔法师分级这么叼，其实传奇法师这个层次比他么剑宗，剑尊还不靠谱。
因为达到这种实力，脆弱的肉身根本无法承载他们强大的灵魂，还有便是依仗魔法女神构建的魔网已经到了极限。除非通过教堂和神灵联系，抛弃肉身，升入她们的神国做一名虔诚的信徒。
当然，也有不服气，想走出一条新路的家伙。他们就是开创了移植魔兽躯体，血脉这条路的法师们。最后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将这些想法全部埋进心底，磕着纯粹灵气凝结的丹药，顾寒再度进入修炼状态。他要争取早日达到炼气九层，着手搞清楚‘剑域’的问题，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实力。
……
“格雷，你要好好努力。”
凯琳娜终究没有舍得动顾寒给的那一袋金币，原封不动的留给了弟弟。
“姐姐，放心吧。我一定会成为剑师，不……大剑师那种强者。”她面前好似小山一样健壮的青年抿着嘴唇，满脸刚毅。攥着钱袋的手隐隐发颤，不过几十枚金币，在他手中重若千钧。
这是他相依为命的姐姐以自由的代价，换来的回报。格雷虽然很想带着姐姐逃离这里，逃离那个剑师强者的魔爪。但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
格雷现在无比懊恼，自己实在是太废物了。从小到大都让姐姐替他挡风挡雨，就连修炼用的药物，装备，都是凯琳娜从指甲缝里一分一厘的省下来的。如果，如果自己当初能再刻苦一些，努力一些，说不定一切都不会这样。
“好了。听话格雷。姐姐要走了。”
凯琳娜望了望窗外，发现朝阳初升，不知不觉已经天亮。想起顾寒的话，不由提着收拾好的小包裹，抓起魔杖向外走去。
“姐姐，你……”
格雷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张了张嘴，忍不住问道：“你们要去哪里？告诉我，我总有一天，会去将你救回来。”
“卡耶里帝都学院。”凯琳娜的身影顿了顿，过了一会儿，留下一句话，快步消失在门外。
“可恶，剑师吗？”格雷狠狠的将这袋金币砸在桌上，虎目充斥着浓浓的不甘。“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救回姐姐的。”
哗啦……桌子一阵晃荡，随之碎了一地。
“我需要帮助。”顾寒拿出一枚精致的，不过巴掌大小好似手办一样的狄丽尔石像，恭敬的将石像放在桌上，缓缓退后几步，似模似样的做了个骑士礼，同时心念一动，触动了她留下的烙印。
“什么帮助？”
不多时，石像表面突然粉屑剥落，狄丽尔娇小的身影一跃跳到顾寒手中，让他将自己举到眼前。趴在他的手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用慵懒的调子回答了他。
“我想让你派出一些人手，追杀一个人，将他逼入光明女神的阵营。”顾寒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但是，我不方便出手。所以只能求助女神您。”
“谁？”狄丽尔很爽快，或许是对自己手段的自信，再加上是要搞赫拉尔那个女表子，她压根没有考虑到其他，当即一口应了下来。
“就是跟在我身边那个少女，她的弟弟，叫做格雷，现在……”顾寒将早就准备好的话叽里呱啦说了个明白。末了，不忘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她。眸中充斥着浓浓的虔诚和期盼。
“好的，我会尽力。把那个格雷赶到赫拉尔那边。”狄丽尔美眸一亮，她似乎猜到顾寒的目的。……打入敌人内部。
光明女神赫拉尔的势力，主要分布在卡耶里这个国家的中都附近。只要格雷加入到她的阵营，顾寒就有一万种办法，让他迅速晋升到中高层。
到时候……呵呵。
“多谢女神相助。”顾寒恭敬的将狄丽尔娇小的身体放到桌上。
片刻后，等他抬起头，狄丽尔已经消失，石像恢复如初，只不过小了一圈。
这些神灵之间，也是有默认的潜规则的，比如不能直接出手干预世间的发展。教堂信徒之间的恩怨，不能插手等等。
从她强行将顾寒迷惑过来，成为她的信徒，指使顾寒对付赫拉尔的信徒时，就已经违反规矩了。
这次，顾寒处于弱势。他就是一颗棋子，若是暴露了，狄丽尔只需要激活烙印，将他灵魂烧成虚无，来一个死无对证就行了。如果计划成功，顶多也就是给他点骨头打赏一下，并且还会引起赫拉尔麾下信徒的敌视。
换句话说，无论顾寒怎么选择，结局都是注定的悲剧。
当然，这个前提是……顾寒确实被狄丽尔迷惑。成为她忠实的信徒。
7
……
收起石像，不多时凯琳娜已经背着一个小包裹找了过来。并没有按照顾寒的话，还是拿着她那根破旧的魔杖。
“看来，她和格雷的羁绊，比我想象的深呢。”
顾寒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她来到旅馆外的商店，大肆购买了一堆东西。随即毫不在乎的扔给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让凯琳娜心底泛起凉意的话：“记住，我不想这种事再发生。”
“是，是……，大人，我知道错了。”凯琳娜虽然不知道顾寒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付出这么多。但有一点她很清楚，没人喜欢做赔本买卖。他既然付出如此代价，那么想要得到的……势必更多。
这几天的相处，让凯琳娜下意识的放下了对顾寒的戒备。可随着这句话，当日在森林中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脑后，盘旋索饶，挥之不去。一时间抱着新买的魔杖呆在原地。
“这是你的推荐信。”
顾寒将一封信递给她。“我在这等着，你去找一辆车，咱们要走了。”
……
几天后。
随着被驯化的角兽拖拽，车轮发出吱吱呀呀的轻响，好似有人在乡间哼唱着民谣。
凯琳娜坐在前面，不时甩出一声鞭响，让角兽加快速度。而顾寒则慵懒的斜躺在宽大的座椅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调，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卡耶里王国不算大，不出意外，其实两三天就能赶到。只不过顾寒又没什么急事，特意放慢了速度，才直到现在跟中都还有点距离。
这个世界的能量跟他锁定的那个世界有所不同，不似那个世界，天地元气很是平和，温顺。恰恰相反，它们更为尖锐，狂暴，甚至是混乱。
天地之中的各个元素彼此间排斥感都很明显，顾寒在修炼的时候，能清晰感受到吐纳天地元气的困难。也难怪体系能发展到这个地步，跟世界规则构造也有极大的关系。
修士炼气吐纳，一方面是天地之中充斥着的灵气，元气被吸入体内后，经过灵根的转化，最终变成属于自己的真元。这个过程就好似提炼一样，每个属系的灵根，会自动将其他属系元素排斥出去。
但是这个世界的生灵，虽然身体各方面素质强些，但苦于没有灵根，在修炼的时候，只能依靠自己来将这些东西区分，取舍。
两者比较，其中难易自一目了然。
而修炼斗气的人，因没有魔法师那种强大的精神力，只能在初始阶段，尽全力的将肉身锻炼到，足以承受住这些元素混乱产生分歧的程度。
才能依靠那些秘技，功法，来选择属系方向。只有达到剑灵境界，体内斗气形成斗晶，类似于修士所说的灵根，之后修炼难度才会降低些。
当然也有另一条路，那就是选择一个神灵信奉，献上自己虔诚的信仰。这样神灵会给予回馈，在他们修炼的时候，身上属于神灵的气息会将大部分其他元素隔离。如此也算是一条路子。
当然，后者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这一点，被许多信奉战神的人看不起，认为他们没有坚定的毅力，不能忍受痛苦等等……
在了解到这一点后，顾寒果断放弃了吐纳天地灵气的修炼方式，照这种速度，就算是五年，他也不一定能提炼出足够精纯的真元。无法积蓄到足够的真元量，筑基更是妄想。所幸他灵石还剩不少，他直接选择不断的嗑灵石修炼。
“有人来了。”蓦得，顾寒翻了一页书，懒洋洋的看了看后面。继而缩了回去，这本书的内容，是以某个女神被一个凡间的大佬俘虏为起点，展开了一段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分分合合，旷古烁今，苦逼苦逼，凄美凄美，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里面的情节，那真是各种虐，反复虐，死去活来的虐心，不但涉及到俗世，神灵开辟的神国，甚至连神马深渊恶魔，魔兽恶龙都有出场。最主要的是这本书还他么的在连载，这才是第四册，据说已经出到第九册了。
顾寒对此感兴趣的原因，很大程度在于这个作者对那些神话传说，神灵之间的关系写的有理有据，明显能感受出，这人为了写书，查了不少资料。
总的来说，这本书相当于脑洞版的历史。
“太吵了，杀了他们！”
嘈杂的呼喝声从后方传来，顾寒皱了皱眉，眼皮子都懒得抬，直接给凯琳娜下了命令。
“哦……啊？”凯琳娜本能的应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呆愕的看着他：“咱们让开路，让他们走开不久得了？用得着为了这点事杀人？”
“啪！”
顾寒合上书，目光与凯琳娜接触：“这，不是商量。”
“我……”凯琳娜被吓得小脸一白，不禁抽了抽鼻子，红着眼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紧紧的攥着魔杖，在原地没有迈步的举动。
“你要知道，自己的价值。”顾寒头也不抬，自顾躺下重新翻开了书。
区区几个字，却好似醍醐灌顶，让凯琳娜一个激灵，当即反应了过来，脸上令人怜惜的柔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悲哀和……坚定。“我知道了。”
悲哀的是，自己以后，恐怕会成为顾寒手里的一把刀，一件工具。坚定的是……她想活下去，不想死。哪怕是变成工具，又如何？
从小经历的事情告诉她，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任重而道远啊。”顾寒看了眼她的背影，露出淡淡的冷意。
凯琳娜能带着弟弟，挣扎着活下来并且成长起来。靠的绝不是这种优柔寡断，柔柔弱弱的性格，贫民窟的生活，顾寒很清楚。只是她在进入默克学院，安逸的生活将她这种凶性渐渐的压了下去。
各方面与其他人比的差距，让凯琳娜逐渐意识到，贫民窟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但她却无可奈何，无法改变这一切，只能随波逐流。这才逐渐变得自卑，自闭，怯弱。
顾寒要做的，就是让她找回曾经那份凶性。不同于在默克学院。这一次，她背后有顾寒撑腰……
他的计划，需要的是一把刀，锋利的刀。而不是一根柔软的绳子。
后者固然可以杀人，但太过麻烦了。一刀刺出，直指要害，瞬间就能夺人性命。这才是顾寒想要达成的效果。
看现在凯琳娜的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教，才能达到顾寒的要求。
收回目光的顾寒，思索了片刻，手指一错，一张卡片出现在指间，上面印着一行字：血腥斗技场欢迎您。
铸铁锻刀，不但要好材料，工匠的手艺，还得有足够的火候。这个地方看上去，应该符合他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