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参加国际电影节“镀金”,这在东亚几国的电影圈子里十分常见的一种现象。
中国的第五代、第六代导演大多数都曾在国际电影节中有所斩获。
这其中欧洲的电影节更受到导演和制片方的青睐,那时候的中国很多人都觉得低欧洲一头,大多数人都很认可欧洲电影节的奖项。
三大电影节更是逼格一直维持的不错,2018年的时候在国内也很有影响力。
九十年代在欧洲电影节获奖,对于第六代来说可能还意味着未来能不能继续导演的问题。
电影节拿奖之后,把海外版权卖出个好价钱,之后才会继续有投资商愿意投资他们的电影。
对于导演或者演员来说,电影节的奖项更多的是荣誉。
而对于制片方来说,电影的奖项则是代表着收入。
他们的主要目的也是要在电影节上卖出电影的海外版权。
包括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在内的各大电影节在电影日趋商业化之后,也成为了一个个规模巨大的电影交易中心。
《格斗少年,苑得》准备报名参加的戛纳国际电影节,更是电影交易界的翘楚。
每年的戛纳国际电影节举办的时候,常常出现的情况就是制片方在四处兜售手中电影版权,发行商则是押宝自己心仪的电影。
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商人个个衣冠楚楚,可能在一次酒会上或者一杯咖啡中就谈成了一笔大买卖。
戛纳电影节的背后存在着一个交易额高达 10 亿美元左右的市场。
正是依托着这样巨额的电影交易量,戛纳电影节的影响力逐渐扩大,金棕榈也成为了全球影响力仅次于奥斯卡的电影奖项。
利益可观,也怨不得三大国际电影节都在变得越来越商业化。
2003年3月的时候,《格斗少年,苑得》和《偷心》这两部电影一起以垠都机构的名义向戛纳电影节递交了报名申请。
两部电影当中,《格斗少年,苑得》在1月底就完成了全部的后期制作。
因而是以最终成片的形式送到了选片委员会。
张國嵘的完美主义性格还是导致《偷心》的进度比计划晚了一个月,最终在2月底完成拍摄。
要不是因为非*典疫情爆发,估计他还能再多浪一个月到,赶在戛纳报名截止时间之前申请。
最后报名的时候提交了一份粗剪的版本,不过这种事情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也不算啥新鲜事。
连没有拍摄完成的电影都可能会通过选片委员会的初选。
在中国,报名参加这类型的国际A类电影节还是要讲究个组织性、纪律性的。
第六代导演在总菊的官方案底大多都会有这么一条,未经评审参与国外电影节。
不过也难怪他们会这么做,第六代的电影有不少是根本不可能通过审查的。
乔含章借用垠都机构的名义参与戛纳也是为了解决这方面可能出现的问题。
这样一来,两部电影也等于是走了官方渠道参与戛纳国际电影节。
4月中旬,垠都机构收到了戛纳国际电影节的邀请,《格斗少年,苑得》和《偷心》都顺利入围了主竞赛单元。
《偷心》还成为了主竞赛单元的开幕影片。
想必张國嵘此时的心情应该十分不错,虽然开幕并不意味着拿奖,可是希望终究是更大了几分。
在接到电影节的邀请之后,乔含章就计划着来上一次欧洲旅行。
反正国内这边因为非*典的原因,他是一没有工作可干,二没有地方可去。
还不如带着妹子们去欧洲玩一圈,赶在5月中旬前抵达戛纳参加电影节就可以。
这个提议说出来之后,得到了星汉灿烂公司几朵金花的大力支持。
不仅仅是天仙妹妹和楊雪鸢两个小姑娘拍手叫好。
颜丹辰、霍思妍、大美媛这几位年龄稍大也是跃跃欲试。
用她们的话来说,“非*典爆发的这一个来月,她们几个人窝在家里都快长草了。”
要不是时不时能从乔含章这里得到正能量注射,估计心情会更加躁郁。
大小五位美女集中在乔含章的小窝里,拿着一张大大的欧洲地图在客厅里指点江山。
大美媛指着面条国北部的国际大都市米兰十分兴奋,“咱们去米兰吧!米兰时装周,一定有很多时尚大牌。”
其他四个人也很热烈的响应这个听起来不错的建议。
对于女性们而言,漂亮衣服、漂亮包包、闪闪发光的宝石都是她们的心头好。
被几个女同胞挤在角落的乔含章听到这里,不得不发言道:“米兰时装周的春夏装秀在二、三月举行,春秋装是在九、十月。”
“这会儿去,咱们只能是去看教堂、博物馆了。”
听了这话,本来正因为时装周而兴奋的五女情绪立刻稳定了许多。
最后几个人关于旅游行程的意见也没有统一,只能让被撵到角落的乔含章来做最终决定。
“第一站,咱们就先去约翰牛,4月21日在伦敦海布里球场有双红会,球票我之前就订好了。”
“而且Leslie也会和咱们一起去伦敦,他也是曼联的球迷。”
港岛作为腐国的殖民地,受到了很多腐国文化的影响。
足球也是如此,港岛的艺人普遍很喜欢足球,还在1986年的时候成立了明星足球队。
谭校长、刘天王、张歌神等人都是球队成员。
张國嵘最擅长的运动虽然是羽毛球,但是对于足球也十分喜爱。
还曾经在1998年的法兰西大球场见证了齐达内的封神之战。
2002年的世界杯要不是因为抑郁症的问题,肯定也回到日韩观战。
对于乔含章充满私心的第一个目的地,几个美女倒是没有说什么。
虽然表面上她们经常欺负乔含章,但是这种时候还是很尊重乔含章的意见。
“第二站咱们去瑞士,阿尔卑斯山上好好滑个雪……”
约翰牛、瑞士、高卢鸡、面条国、希腊,这就是乔含章为一行人定下的欧洲五国游。
反正他们的时间充足得很,乔含章准备带着五位美女在欧洲玩上两个月的时间。
5月12日,来到欧洲旅行的一男五女从瑞士的第二大城市日内瓦坐上了高卢鸡研发的TGV。
一行人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此次欧洲旅行最主要目的地—戛纳。
去往高卢鸡的路上,还能在沿途看到远处湛蓝如镜的湖面,悠然舒适的田园,挺拔幽深的森林……
在约翰牛和瑞士渡过二十多天的旅程无疑是十分愉快的,欧式的风光让几个人流连忘返。
至于选择火车出行也是乔含章的主意。
在欧洲乘坐火车出门旅行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由于整个欧洲的面积也就与中国差不多,欧洲大陆上各个国家之间的距离也就是和中国跨*省旅行差不多。
作为工业革命的先行者,在工业革命之后的一二百年中欧洲国家的对于铁路建设一直十分重视。
几个欧陆强国的铁路网建设都是十分完善。
直到欧洲煤钢共同体建立之后,整个共同体内部国家就开始了内部的交通贯通。
1991年欧共体理事会文件,确立了欧盟铁路一体化的基本框架。
欧盟国家内部铁路运输彻底打通了任督二脉。
欧盟国家所拥有的铁路交通网,使得人们无论是充满现代气息的大都市,还是民风淳朴的古老小镇,基本都能乘坐火车到达。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对比起中国十三亿的人口,欧洲这片地方都能称得上“地广人稀”,完全不会出现类似中国那样的人流高峰。
因此从约翰牛飞到瑞士苏黎世之后,乔含章为这次欧洲大陆旅游线路安排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高速火车。
欧洲高铁的速度一点也不慢,坐在火车上还能悠闲地享受沿途的湖光山色。
乘坐TGV,从日内瓦到戛纳的车程也就在6个小时左右。
5月12日下午两点半,六个人就抵达了戛纳车站。
在出站的地方,垠都机构派来戛纳的工作人员正在等待乔含章他们一行人。
上车之后,乔含章就问道:“陳保国老师和张沫他们到了戛纳没有?”
“乔总,陳先生他们是和《偷心》剧组一起来的,今天上午抵达了酒店,现在应该还正在休息中。”
乔含章他们入住的酒店是垠都机构提前预定好的高档酒店。
作为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国际电影节,每年都会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人和影迷前来。
作为一个位于高卢鸡南部、地中海沿岸的休闲小镇,戛纳本地的常住人口才七万人。
可想而知每年五月的时候,住宿条件有多么紧张。
因此每到电影节的时候,戛纳的街头随处可以看到背着睡袋、带着简易帐篷的欧洲人。
到了晚上,他们就十分随意把家伙什一布置就躺在大街上过夜。
乔含章他们居住的酒店在戛纳地区也是最高档的,是垠都机构在春节前就已经定好的。
包括斯蒂文·斯皮尔伯格、梅格·瑞恩等人在的外国评委也被戛纳组委会安排在了这里。
不知道垠都机构的公关工作的做的怎么样了。
回到各自的房间把行李收拾了一通,除了乔含章之外的五个人都在房间中小憩一下。
女孩子们终究体力上弱了一筹,在瑞士游玩了好几天,也都有些累了。
乔含章倒是精力依旧充沛,收拾好行李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在酒店咖啡厅找了个座位,点上一杯卡布奇诺坐了下来。
手里则是一本咖啡厅提供的《花花公子》,乔含章在报刊架那里挑选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这本图文并茂的杂志。
嗯,乔含章的主要目的是用批判的眼光阅读这本资本主义的腐朽代表。
啧啧,版面上的女郎们一个个都搔首弄姿,不堪入目、有伤风化、伤风败俗、世风日下、有伤风化……
就在乔含章正在集中精神批判这本杂志的时候,张國嵘和胡君两个人也一起走进了这家咖啡厅。
走到近处就看到乔含章正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看着《花花公子》。
张國嵘对胡君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准备走到乔含章的身后吓他一跳。
快要走到身后的时候,就听到乔含章说道,“Leslie,我都看到你了。”
张國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Leo,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就在你刚才对着君哥比划手势的时候,没想到堂堂国际巨星张國嵘还有闲心玩玩恶作剧。”
乔含章神色自若把手中的杂志放在桌上,仿佛刚刚看得是《资治通鉴》一样。
伸手和胡君握了一下,“君哥,咱们又见面了。”
上一次和胡君见面还是去年去石鼓寮《天龙八部》剧组探班天仙妹妹和楊雪鸢的时候。
《天龙八部》剧组的几位男演员里,胡君给乔含章留下的印象最深。
从形象上来说,胡君可能是各个版本《天龙八部》中最贴合萧峰这个角色。
身材高大、气质剽悍,给人一种豪气干云的感觉。
“是好久不见了,想不到再次和乔导见面竟然是在这异国他乡。”
把服务生叫来添了两杯咖啡,三个人坐在位置上开始闲聊起来。
“Leslie,看来这一圈欧洲旅行,你和唐先生玩得很开心啊!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乔含章和张國嵘是一趟航班来得欧洲,在海布里球场看过双红会之后就分道扬镳。
用张國嵘的话来说,“还是不要打扰Leo享受这女儿国中的温柔乡了。”
对此乔含章只能笑笑不说话,张國嵘如此选择正和了他的心意。
本来这次邀请张國嵘一起来欧洲看球也是打算让他散散心。
成天宅在港岛那个弹丸之地,还要面对狗仔队和无良媒体的流言蜚语,张國嵘的抑郁症怎么可能好转。
这二十天左右的旅行之后,张國嵘的气色看起来十分不错,也不像去年初见的时候那样一直眉头紧锁。
胡君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哥哥’是比去年这个时候的气色好多了。”
“还是托了Leo的福,我的这部《偷心》能顺顺利利地拍完。”
“十年的导演梦,总算是实现了。”
看着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张國嵘,乔含章心里面也是十分高兴。
2003年4月1日已经过去了,张國嵘并没有再次在愚人节和大家开一个大大的玩笑。
戛纳小城就依偎在青山脚下,濒临地中海之滨,里维拉海湾把临海的几个小城镇环锁了起来。
白色的沙滩,蔚蓝的大海,以及城中形形色色的建筑物,再配以戛纳的标志—棕榈树,风光迷人,气候宜居。
这个地方不仅仅是三大国际电影节之一的举办地,也是欧洲有名的旅游胜地。
沙滩、海浪、比基尼,想想就觉得仿佛进入了人间仙境。
不过这说的是五月以外的戛纳。
五月的戛纳,将会涌入数以十万计的人潮,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爱好者、电影从业人员以及各路媒体记者使得这座海滨小城中人声鼎沸。
2003年的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共有22部电影正式入围。????
入围名单当中有三部是华语电影,除了乔含章的《格斗少年,苑得》和张國嵘的《偷心》以外,还有一部是楼晔的《紫蝴蝶》。
这几年的第六代导演正处于他们的创作高峰期,作品质量也比后来要强不少。
有不少电影在各种国际电影节中频频提名获奖。
可以说世纪之交的时候,正是第六代导演比较吃香的时候。
人家拍摄的电影有很多不能过审又怎么样,参加上一两个电影节刷几个听起来比较高大上的奖项,导演的逼格立马就上去了。
有了逼格,还愁没有片商来买他们的海外版权吗?
即使电影不能在国内上映,这批第六代导演们依然获得十分潇洒,反正版权能挣钱。
也不愁没有投资商投资下一部电影。
在第六代导演中楼晔也算是他们的代表人物,乔含章认为他的作品质量也是这批人中最好的。
乔含章对于第六代这种凭着抹黑祖国或者感官刺激祈求国外电影节的评委们赏一两根骨头的导演一直都没什么好感。
中国电影要发展,需要的从来不是这些玩艺术的“大师”们。
看一看欧洲电影现在日益衰落的样子,不正是因为一帮欧洲“大师”们限于自嗨,无法自拔的恶果。
最终的结果就是把本土的电影市场拱手让给了好莱坞,曾经与好莱坞分庭抗礼的欧洲电影也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好不容易一个比较注意票房的吕克·贝松也被这些“艺术家”们视为异类,只好到好莱坞混口饭吃。
要是第五代导演之后的中国电影是由第六代接班,怕是中国电影的下场也不会比欧洲电影好多少。
不过第六代如此这般的风光日子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这一点从他们拍摄电影的具体阵容上就能看出一二。
章娘娘、刘火华、冯远钲、李莲花,《紫蝴蝶》的这个演员阵容当然称得上强大,楼晔此时的号召力就可见一般。
再想想十年后,第六代的作品已经变得快要无人问津的境地,根本没有多少明星愿意参与。
这些第六代也只能感叹一声时易世变,属于他们的时代过去了。
历史大势浩浩汤汤,电影商业化就是中国电影发展的大势。
这些沉迷于拍摄“艺术片”不可自拔的第六代导演,活该被历史的车轮碾成碎渣。
5月14日,戛纳国际电影节正式开幕。
作为三大国际电影节之中影响力最大的一个,戛纳的媒体关注度也是三大当中最高的。
电影节开幕的时候,各地记者蜂拥而至,一份份新闻稿件正在他们如飞的笔锋下成型并迅速登上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戛纳的红地毯也是一个女星们争奇斗艳的固有环节。
乔含章不由得想起上一世中在红毯上多次“艳压群芳”的范小胖。
不过此时的范小胖还没有开发出蹭地毯的专属技能,依然在国内的各种电视剧中刷资历。
等到她以一身“龙袍”惊诧世人之后,中国的女星也开始纷纷效仿前辈,各种各样的花式蹭地毯。
毕竟戛纳的红地毯环节是有中介卖门票的。
一万多欧元的门票,再拿出一笔打点记者的费用,换几份媒体的版面刷刷知名度,对于这些毯星而言可不要太过物美价廉。
把心头的种种思绪放在一边,乔含章挽着自己的红毯伴侣颜丹辰缓步走进了电影节会场。
当然,相对于作为开幕影片的《偷心》剧组受到的关注度而言。
《格斗少年,苑得》剧组上下只能算得上是这次电影节中打酱油的角色。
比起曾经以一部《苏州河》在欧洲有点名气的楼晔也有所不如。
紧接着《格斗少年,苑得》剧组入场的就是《紫蝴蝶》剧组。
看来戛纳电影节的组委会有意把几部华语电影安排在了一起。
《紫蝴蝶》剧组的红毯走完,章娘娘和刘火华就和导演楼晔告了个假,走到了乔含章他们这边。
同在戛纳的这两天,他们几个还从来不曾照过面。
帝影和中戏,在华语影视圈中的地位就相当于武侠小说中少林和武当,可以称得上影视人才培养领域的泰山北斗。
两所学校又都在帝都这一亩三分地上,学生们之间彼此也算是认识。
而刘火华和乔含章更是“打”出来的交情,算得上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都说帝影和中戏的两个96级表本班都是知名的明星班。
可是在刚毕业两三年的这个时候,也就那么少数几个人混得还算比较不错。
帝影的96班就是三剑客和颜丹辰,中戏则是章娘娘、刘火华、梅亭、胡婧。
这当中出挑的也差不多,帝影这边有一个国民偶像赵燕子,中戏那边就有一个国际巨星章娘娘。
“紫怡这段时间可真是作品不断,《英雄》刚拿下国内票房纪录,这又凭着《紫蝴蝶》来戛纳这边刷奖,还有一部王佳卫导演的新作。”
“咱们这一届里面就数你的势头最猛了。”乔含章说道。
章娘娘笑了笑,这两年的发展确实很顺。
“帝影那边还有你这个大导演和赵燕子,有你们在,我怎么敢说自己的势头最猛。”
两个人的互吹才刚刚召开,就被刘火华给打断了。
“你们一个大导演,一个大演员就不要在我这种小喽啰面前演戏了。”
“都是演员出身,还轮不到老乔你这个导演装戏精。”
“听说《偷心》是你的投资,这回成了开幕影片,看样子要大赚一笔了。”
乔含章摇了摇头,“一部艺术片,就算有戛纳的加成也大卖不了。”
“不过听说Leslie的表演倒是很受评委会主席帕特里斯·夏侯的赞赏,也许影帝有望。”
“10年之后,要是能用自己的电影圆梦戛纳也算是弥补遗憾了。”
“对了,你们那部《紫蝴蝶》的情况如何?”
“为了参加戛纳,楼导的剪辑比较着急,我们看了剪辑后的版本,结构问题挺大的。”
“估计这次入围主竞赛单元就是重在参与了。”
刘烨的表情有点无奈,本来以为楼晔的电影能刷一两个奖项,不过现在看来最多就是一个提名了。
96级的几个人在放映厅外面聊了十来分钟,就看到《偷心》剧组也进入了会场。
和张國嵘他们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就一起走进了放映厅中。
作为第56届戛纳国籍电影节的开幕影片,《偷心》在戛纳的首映就被安排在主会场影节宫中最大的影厅里。
影片播出前,能容纳一千人同时观影的放映厅里面坐得满满当当的。
其他入围了主竞赛单元的剧组也都出席了《偷心》的这次首映,顺便也来打探一下敌情。
伴随着一段轻柔动听的钢琴声,电影就在一间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布置的房间中拉开了帷幕。
影片开片的主色调是以黄色为代表的暖色调,以突显影片的历史感。
窗外的树上,片片黄叶随风而落,一个年轻女子正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入神地听着从楼上飘下来的钢琴声。
琴声就像是泉水叮叮咚咚的流淌一样,给人的心里带来一种沁人心脾的舒爽感。
这是一个楼上搬来的新租客弹琴的声音,在这位租客搬家入住的时候,她曾经因为好奇偷瞄过一眼。
那是一个打扮入时,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子,脸上挂着好看的笑容。
就这样每天听着楼上时不时响起的钢琴声,她总是会想起楼上的那位“钢琴家”的样子。
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言行举止一直在吸引着她去了解。
几次与他的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内心都是如同小鹿一样的四处乱撞。
只感觉就像是自己魔怔了一样,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男人嘴角勾勒出的丝丝浅笑。
因此她想方设法地多找些接触“钢琴家”的机会,想要一步步接近自己心目中的这位白马王子。
直到有一天,她的表哥出现在了她的爱情生活之中,仿佛要打乱她追求爱情的道路。
表哥是一个年轻有为的海归,现在津门的一家美国公司供职。
事业有成,家境不凡,这样的男子正是母亲为她选中的如意郎君。
母命难违,她也只好听从母亲的吩咐,跟着表哥一起出门约会。
表哥有时候会带着她去劝业场中,为她购买一些美丽的首饰。
有时候也会带着她在公园里游玩,还会给她画几幅造型各异的素描。
可是每当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她还是时常想起想起楼上的那位“钢琴家”。
算一算时间又到了他每天弹琴的时候,不知道今天又是怎样婉转的曲目。
这一刻,她十分肯定自己的心意,那就是她已经无可救药爱上了那个谜一样的男子。
确定了心意的她更加努力地寻找与“钢琴家”接触的机会。
终于有了第一次两个人一共的散步,有了两个人的独处时光。
在一次只有两个人跳舞的舞会之后,她与“钢琴家”陷入了一种狂热的情绪之中。
并且就在这一次发生了肌肤之亲,直到这一刻她才大抵觉得他也是爱着她的。
也许是爱情总是要有所波折的,两个人发生关系后没多久,这个谜一样男人却消失无踪,仿佛是从未在楼上出现过一样。
她只有每天守候在窗口,望着楼下等他回来,希冀着能够再次听到他的琴声。
命运的安排之下,她还是嫁给了自己的表哥。
只记得,婚礼那天表哥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显得高大威武、气势不凡。
在婚后表哥对她也很好,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确实是一个打着灯笼也难寻的好丈夫。
可是自己还是忘不了那个眉眼间带着些许慵懒,行事待人如春风拂面的男人。
再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她与他再次相遇。
这一次的他不再是一个“钢琴家”的形象出现在她的眼前。
原来,他并不是一个“钢琴家”,每一次“弹钢琴”的时候都只是在用唱片机放着黑胶唱片。
可是她对此并不在意,只是知道自己的心中还是如之前一样的爱着他……
等到影片放映结束,乔含章一边鼓掌,一边侧着头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张國嵘说道。
“真是一段优美而又忧伤的爱情,民*国时期的津门风情也一览无余。”
“Leslie,虽然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成片,但是还要对你说一句干得漂亮。”
听着放映厅中响起来如雷鸣般的掌声,张國嵘的脸上浮现出异常灿烂的笑容。
“还是要多谢Leo你的帮忙。”
“没有你的建议,没有你的资金支持,我的这部电影可能还要在几年之后才能问世。”
“那就我毫不客气地收下你的感谢。”
“你导演的下一部电影有计划了吗?我可以继续给你投资。”乔含章说道。
“这部电影之后,我应该最近两三年之内不会再作导演了。”
“《偷心》的准备实在是太熬人了,我准备好好的放松一下再说。”
这是准备成为又一个墨镜王吗,好几年出产一部电影,把投资商坑得不要不要的。
不过张國嵘亲自执导的电影最好还是少一点。
要不然以他的完美主义性格,也许抑郁病的病情还会因此加重。
乔含章笑了笑,“想放松你也要等你给我拍完《史密斯夫妇》再说。”
“你要是晃点了我,小心我追杀到加多利山32A去,到时候混吃混喝你还赶不走我。”
“放心吧,你的这部电影我可没有忘记,欠你的人情总是要还掉的。”
掌声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组委会安排评委会主席帕特里斯·夏侯和《偷心》的主创人员上台发言。
帕特里斯·夏侯对这部电影极是盛赞,“毫无疑问,《偷心》是一部优美的爱情故事。”
“一个发生在战争时期的悲剧也更让人回味。”
他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Leslie张的表演无疑是成功的,在克拉克·盖博之后,我再一次看到一个如此迷人的男人。”
“哦,上帝啊!我感觉自己好像也爱上了这个英俊的男人。”
帕特里斯的这番话引起了台下观众的阵阵哄笑,不少女观众还在喊着,“没错,这确实是一个迷人的家伙。”
还有几个五官精致、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子在喊着,“有人知道这个男人的房间在哪里吗?我想要晚上去敲响他的房门。”
大多数的国际电影节,其举办时间跨度一般都会在两周左右。
戛纳电影节自然也不例外,通常是在每年五月中旬的星期三开幕,隔周的星期天举行闭幕仪式。
这个长度的举办时间,也能够很好地满足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爱好者对于电影的热情。
不管是主竞赛单元电影还是非竞赛单元电影,电影节期间在各个影厅中播放电影时都会有不少观众。
同时还有不少为了卖片的影片,在市场展那边租用场地自行宣传,以获取片商的关注。
不知不觉间,戛纳电影节开幕了三四天的时间,媒体和影评人也把对参与主竞赛单元的电影的评价也都新鲜出炉。
三部华语电影得到的评价也是冰火两重天。
《偷心》作为戛纳电影节的开幕影片,本身就代表着电影节官方对其的认可。
在《偷心》结束首场放映的时候,在场观众长达五分钟的掌声就也能说明问题。
开幕影片可以享受到戛纳电影节的媒体及观众的最大的关注。
在随后几天的放映中,《偷心》的放映场也是观者众多。
不止如此,各路媒体评价也很好,《偷心》的风格、剧情等等算是戳中了这伙欧洲电影人的G点。
戛纳官方场刊《银幕》公布的主竞赛单元影片评分中,《偷心》也与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神秘之河》以3.6分并列排名第一。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在1993年奥斯卡金像奖上凭借《不可饶恕》获得最佳导演,资历深厚,威名赫赫。
主演西恩·潘更是闻名世界的好莱坞坏小子,演技早就得到世人认可。
要不是个性另类,本人不受学院的待见,西恩·潘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应该就能封帝。
不过凭借这部《神秘之河》,这个好莱坞坏小子也将于在奥斯卡封帝。
可以说在所有参与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中,也没有哪部电影可以与《神秘之河》比拼主创阵容。
能与今年电影节的大热门《神秘之河》评分并列,这也说明了媒体和影评人对于《偷心》的认可。
相比较而言,专攻艺术片的楼晔取得的成绩并不怎么理想。
媒体给《紫蝴蝶》打出的分数只有2.7分,观众对于一个发生在东方的谍战故事反响也不是很热烈。
确实如刘烨所说的一样,也许是为了赶上戛纳电影节,《紫蝴蝶》的故事结构本身就存在问题。
影片剪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中拦腰斩断,有二十分钟左右的剧情缺失。
乔含章也去放映厅观看了这部前世只闻其名的《紫蝴蝶》。
从故事结构到剧情展开确实比起之前的《苏州河》要差了不少。
能提名金棕榈奖也可能是戛纳的选片委员会看在楼晔在鹿特丹和巴黎两个电影节闯下的名声。
至于《格斗少年,苑得》的评分也不错,3.4分的评分在22部主竞赛单元电影中也能排在前五位。
《银幕》——一部饱含温情的励志剧情片。
《格斗少年,苑得》是导演兼编剧乔含章的第一部电影,出生于1980年的他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不敢想象这是一个23岁的青年人所能拥有的视角。
影片的目光直接聚焦在残障人士、外籍劳工等社会底层民众的生活上。
通过对一个18岁少年日常生活的记录折射出港岛贫民区中的一些社会景象。
对于社会底层生活,不同的导演讲述的方式也会有所不同。
有些导演的目光可能会更聚焦于主角一家的苦难身上,在拍摄时会用尽他们的胶片展示社会底层生活的黑暗。
最后在无尽的苦难中,主人公坠入深渊,失去人生的希望。
但是正如导演的年纪一样,乔含章对于这种社会现象的表现手法更加阳光,积极向上。
就在少年陶苑得的隔壁,居住着一位改变了他人生走向的导师。
因为这位导师的教导,陶苑得收获了自己十几年未曾感受的母爱,也得到了属于他的爱情。
并在实现人生理想的道路上加速前进。
一个问题少年的成长就这样真实可信地展现在我们眼前。
电影最后的happy ending也显得顺理成章。
戛纳电影节的另一份官方场刊——《好莱坞报道》,也是北美最有影响力的电影杂志之一。
它对于《格斗少年,苑得》的观察角度略有不同。
《满口粗话却值得尊敬的教师》这就是《好莱坞报道》给出的评论。????
镜头中的老师李观鱼,操着一口永不断绝的粗话。
当众体罚学生不说,还抢走学生的方便食品。
感觉上似乎不可能有一个比他更坏的教师。
陶苑得对他的痛恨也让人觉得毫不意外。
如果我有这样一个老师,可能会用家里的猎枪崩了他,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不过故事的发展却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这个满口粗话的老师成为了陶苑得十八年人生中的一束阳光。
一个类似于《死亡诗社》中基廷老师的角色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同罗宾·威廉姆斯扮演的那个有着长者形象的基廷老师相比,保国·陳所扮演的李观鱼显得更加鲜活有趣。
时不时的粗口之下掩藏着他的默默关心和悉心指导。
就在这对冤家师生之间发生的种种趣味横生的经历中,陶苑得,这个排名倒数第一的学生在自由搏击中找到了自我。
合上几本杂志之后,楼晔的表情并不算很好。
自己的电影比不上张國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他看来内地电影和港岛电影之间本来就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张國嵘的巨星光环,再加上1993年《霸王别姬》留下的遗憾,《偷心》的有这样的成绩,他并没有感到不平衡。
可是凭什么那个毛头小子乔含章也能在三部华语电影中压自己一头。
老子拍摄第一部电影《危情少女》的时候,他乔含章还不知道在哪里。
等到《苏州河》拿下鹿特丹国际电影节的金虎奖和巴黎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我,楼晔名扬天下。
还没从电影学院毕业的乔含章和自己的差距更是有好几个王小帅。
自己努力了十多年才取得眼下的成就,这个大学毕业才三年的愣头青怎么能获得比自己还要高的评分,这一点也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