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秋,小心!”其姝见墨城要暗算剑秋忙出言提醒,自己也朝墨城奔去。墨城按下机关,从梨木小匣中射出十数枚细纹针,剑秋背手攥着拳,将内力运到手上,手掌猛一张开,内力倾泻而出,挡在了身后,犹如形成一张无形的盾,细纹针在离剑秋后心三寸左右的地方被挡停了下来,悬浮在了空中。“我饶你一命,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剑秋缓缓转过了身,眼神冷漠地看着墨城。再看墨城跼蹐不安,瑟瑟发抖。墨家众弟子也对墨城这暗下黑手的做法也十分鄙夷。“墨家有你这种败类是家门不幸,今日侥幸做上墨家长老,我也算是墨家中人了,今日便替墨家清理门户!”既然要当这个长老,便要拿出手段震慑一下门下弟子,也让弟子好对他有一丝敬畏。想到此,剑秋一挥手,细纹针朝墨城各个穴位疾射而去。剑秋本想废掉墨城,没想到那细纹针上浸了剧毒,墨城立马全身黑如焦炭,口吐白沫,抽搐半晌,饱受痛苦后才一命呜呼。
众人看着墨城惨状都有些动容,也暗叹这新长老心狠手辣,行事与稍显稚嫩的面孔极不匹配,相当老辣。“这墨城暗下黑手,落的如此下落是咎由自取,幸亏我们新长老眼疾手快才没遭此毒手。”墨俞望着惨死的墨城内心还是有一丝不忍。“新长老武功盖世,真乃逸群之才!”见剑秋当上了墨家长老,立刻有弟子阿谀奉承,想与这新长老拉近关系,众人虽对他拍马屁的行为有些嗤之以鼻,但木已成舟,剑秋坐上长老席位已是定局,谁也不想得罪与他,都微微弯下身子,齐声高呼“参见长老!”剑秋望着弯腰躬身的众人,有些不知所措,求助般的看向了墨俞。“好了,新长老有伤在身,要尽快医治!将墨城好生安葬,大家都散了吧。”本来人山人海的练武场立马变得安静下来,剑秋因失血过多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差点昏倒,被一旁的维桢给扶住。
“今日冒昧杀了墨家之人,还望前辈不要见怪!”剑秋脸色十分苍白。“是他自作自受,你不要心有愧疚。还是先将伤养好为重。”剑秋点了点头,拜别了墨俞后,被维桢扶到一间客房,服过九琼玉露丹后,剑秋盘坐床上,开始运转“不死心经”为自己疗伤,众人都散去,唯有其姝坐在剑秋对面的竹椅上,手拖香腮,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个令她魂牵梦萦之人,这不算魁梧的身躯,颇显稚嫩的面孔却有一股神秘之力,令她心跳加速,魂不守舍。就这样呆呆盯了剑秋半个时辰,只待剑秋疗伤结束,微微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其姝姣好的面孔,“其姝,你,你没走吗?”剑秋望着其姝有些语无伦次。
其姝点了点头:“剑秋,你不娶我我不怪你,我哥也和我说了原因,不管你的仇敌有多么厉害!我都想和你一起去面对,只要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说到最后,其姝已经声如蚊呐,低着头,脸羞得通红。剑秋十分感动,望着眼前的佳人尤物,想说些什么,心中之情却一时无以言表,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其姝面前,将其姝轻轻揽入了怀中。其姝十分拘束,想挣脱开来,手却不由自主地环上了剑秋的腰身,最终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美眸,感受着难得的温存。室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屋内却春光旖旎,蝶飞蜂舞。
次日,剑秋撩开芙蓉帐下了床,身上伤势好了大半,一时兴起,从床边取了玄铁重剑来到了墨家的后花园,随即舞了一段玄阳剑法。“好身手!没打扰到小长老你吧!”墨俞从一旁慢慢走了出来。“让前辈见笑了!我这剑法拙劣的很,自与墨城交手后,才意识到剑法厉害之处,自己仅会“玄阳剑法”这种适合力级的剑法,实在是有些不够看了,看来以后要留意一下其他剑法了。另外前辈还是叫我剑秋吧,叫长老岂不是要折煞晚辈!”剑秋抱拳施礼。“哈哈,小友年纪轻轻,却武功不凡,又对我墨家恩重如山,这长老小友自是担得起!剑法方面我是爱莫能助,但是我见这重剑倒是不适合小友使用了,如不嫌弃我亲自为小友铸锻一把!”“那倒是晚辈的荣幸了,有劳前辈了!”剑秋也不矫情,抱拳施礼。
熊熊的火炉前,墨俞不断催促弟子加大火力,他自己手拿火钳,目不转睛地盯着火炉内。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襟,剑秋站在墨俞旁,望着偌大的铸造间有些目不暇接,他没想到铸锻一把剑如此复杂。“前辈,这锻剑要到何时才能锻好?”“这铸剑之材乃是天山的铁精和蛇眼石,都极其难融,看样子要需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大成!”“什么?要四十九天,我还需为我师姑去找寻百年血参!”剑秋大惊,没想要等四十九日。“你是说百年血参?我劝小友还是放弃吧!”墨俞摇了摇头,直言相劝。“长辈是否有百年血参的消息?”听墨俞语气,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剑秋大喜,终于不再是大海捞针了。“这百年血参百年才成熟一次,且不同于其他人参,他生长在火山口,岩浆旁,即使知道位置,也很少有人前往,因为采参时要冒着被岩浆吞噬的危险,不异于虎口取食,九死一生,所以这血参才如此珍贵。前些日我偶得消息,应天城福九当铺这个月初九有一次拍卖,里面据说有百年血参。可参加拍卖的鱼龙混杂,财大气粗者应有尽有。你去了我怕也是竹篮打水。”“福九当铺?拍卖!有点意思。”剑秋还未见识过拍卖会这样如此盛大的场面,有些激动。虽得血参的希望不大,但好不容易有百年血参的消息,怎样也要去碰碰运气。可眼下马上到了初九,恐怕这剑是暂且造不好了“这锻剑可否有捷径速法?”剑秋随口问到。
“小友,借你须发指甲一用!”墨俞望着炉内还无半点融化之象的铁精和蛇眼石,突然想到些什么。“前辈这是何意?”剑秋十分不解墨俞要自己头发指甲干什么。“小友可否听过干将莫邪的传说,二人为楚王造剑,无奈铁精不化,干将师父也遇到过同样问题,最后他师父夫妻两双双投炉殉剑,剑才成。莫邪为干将之妻,不愿干将同他师父一样以命殉剑,故而镆铘想到一法,和丈夫干将剪掉了头发和指甲来代替自己投入炉中,剑始成,名曰‘干将莫邪’”。“前辈是说,要我效仿此法来造剑。”剑秋剪下一缕头发投入炉中,火势渐旺,铁精也开始融化。“世上竟有如此惊奇之事,怪哉,怪哉!”剑秋没想到真的会有作用。“我也只是尝试一番,没想到竟真的成了,看来小友与此剑真是有缘!”墨俞也是十分兴奋。“小友为此剑命名吧!”剑秋思索片刻,心中想起一首诗“宝剑不可得,相逢几许难。今朝一度见,赤色照人寒。匣里星文动,环边月影残。自然神鬼伏,无事莫空弹。”“依晚辈之间,就叫“月影”如何?”“削剑成池收月影,平峰作台看天书。好名字!就叫月影了。”
说话间铁精完全融化,墨俞不敢耽搁,将铁液倒入剑模之中,趁未凝固成型,又划破剑秋中指,滴其精血与剑身之上,待剑大体形成,墨俞亲自持锤敲打,三日后,经过千锤百炼和无数次的淬火,一柄宝剑才算完成,剑长2尺3寸,剑身遍体红色且薄如宣纸;剑刃锋利无比,透着淡淡的摄人心魄的寒光;剑格是一呲牙咧嘴的睚眦形状;剑茎雕案为一条金色腾龙,显得无比威严。墨俞又用檀木蟒皮做了只剑鞘,剑入其中,俞显尊贵。剑秋爱不释手,轻轻摩挲着剑身,不知是否是错觉,“月影”竟发出“嗡嗡”的鸣叫声。“好剑!”剑秋不由得感叹一句,来到后花园,随心舞了一段“玄阳剑法”,剑如疾火闪电,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盘体,绕行四身,时而蜻蜓戏水,浅点辄止,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血光院中起,斩断多少邪魔身。
离初九越来越近,剑秋一直在钻研“金蝉身法”和“不死心经”,颇有心得。这日剑秋练功时突然触到袖中一硬物,原来是当日从唐钰身上遗落的黄玉小狮子,剑秋端详片刻,看不出任何端倪,便想去找墨俞看个究竟。此时墨俞正在给剑秋的金刚伞重装银针,小心打开伞柄,却从伞柄处掉出一块羊皮,被揉搓得皱皱巴巴,墨俞很是纳闷,这金刚伞乃他亲手所制,不曾记得有什么羊皮,他小心翼翼展开羊皮,“霸王拔山图”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墨俞身子一颤,如受雷击,忙关门阖窗,仔细观察后发现确是真迹,揣在怀里就欲去找剑秋,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谁……是谁?”墨俞声音有些颤抖,紧紧捂着胸口。“前辈,是我!”听到是剑秋的声音,墨俞忙开开门,将剑秋一把拉了进来,瞄了瞄其身后无人,忙关上了门。“前辈,这,这是怎么了?”剑秋对墨俞一系列的举动有些感到惊愕,这是再墨家,不知道为什么墨俞如此紧张。“小友可识得此物?”墨俞从怀中拿出了羊皮,剑秋拿在手里看不出个所以然“不就是块破羊皮吗?为何前辈如此紧张?”“破羊皮?此言差矣!这个羊皮要是落在江湖上,恐怕会引得江湖各个门派拼死争抢,必致江湖大乱!”墨俞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到。
“这块羊皮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剑秋看着平平无奇的羊皮,不知道被墨俞为何说的玄之又玄。墨俞将“霸王拔山图”之事详细说与了剑秋,剑秋没想到幻湮将这无尽宝藏给了自己,要去拍卖会买百年血参确实需要大量财宝,可初九近在眼前,先去寻宝已是不及,二人商量片刻,决定先将此图寄存在墨家,严密保守这个秘密。墨俞走到书架前转动了一个梅瓶,脚下地板缓缓下沉,露出了向下的楼梯,墨俞走了进去将羊皮好生放在里面才又出来。此事结束后,剑秋才想到黄玉狮子之事,从袖间摸出递给了墨俞。墨俞观察半晌,按住狮子左耳旋转几圈,黄玉狮子突然张开玉口,牙齿呈按钮装,上面标有数字,若是按错顺序,玉狮中的酸性溶液会直接将腹中之物溶解掉。“好精巧的机关,我一时也无法破解,需钻研几日!”墨俞看着黄玉狮子完全沉浸其中,剑秋无趣,慢慢退了出来。
次日剑秋几人告别墨俞赶往了应天。“你跟着干什么!”玄楚冷冰冰地望着跟来的墨千胥。“姑娘此言何意?这拍卖会盛大异常,会有众多豪杰齐聚一堂,我在墨家闲来无事想去见识一下!你又跟着是为何?”墨千胥反问到。“不关你的事!”玄楚转过头去。“哎,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许你问我不兴我问你吗?”墨千胥看着冷落冰霜的玄楚,竟燃起了一丝兴趣。玄楚不在说话,为避免尴尬,攸宁接了话茬:“楚儿是我妹妹,此次是随我前去的。”攸宁说完玄楚心里泛过一丝涟漪,本是为当时一句承诺,玄楚才伴攸宁左右,没想到攸宁将她当做姐妹,这令她有些感动,更加坚定了要常伴攸宁左右的决心。几人之中,唯有千胥去过应天,自然是一马当先为众人领路,一行人马不停蹄行了几日路,终于在初八赶到了应天府。连夜奔波,众人都有些劳累,唯墨千胥十分兴奋,驱马在前,身后跟着三男三女,男的风流倜傥,女的绝代风貌,引得众人频频回顾,驻足侧视。“都给我下来!进城干什么?”守城将士将众人拦下。“官爷,官爷,这不我们都从乡下来,想进城见识一番!”墨千胥走上前来,摸出几两碎银子塞到了一个当官模样的人的手中,那人将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塞到了怀中,大手一挥“走吧!”众人陆陆进了城里,可没料到刚进城门就被人盯上了。
“大哥,这次真不会出错了!那几个小妞不同于怡红院那些胭脂俗粉,个个生的娇嫩标致,保证符合大哥的口味!”一个身高五尺,长相丑陋的男子,手拿一把与他身材极不相称的连环大刀。那个被称作的大哥的男子虎背熊腰,敞着怀,胸前围着一只下山虎,面目凶恶可憎,此时他坐在客栈的长凳上,半椅着背后的立柱,一腿搁在长凳上,手拿筷子剔着牙。“真的吗?上次给老子物色的都是些什么货色!老四,这次你再耍我,看我捏碎你的脑袋。”那大哥说话尖声尖气,与体型一点不符,令人听上去极其难受,说完他晃晃悠悠站起,踢了一下被称作老四的男子,让他头前带路。
攸宁第一次到如此繁华之地,一身疲倦不消而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剑秋,你们几个先走,我陪攸宁逛逛!”其姝也是很久没到闹市了,女孩子对逛街都有天生的钟爱,她也不例外,将手中马匹交予了剑秋,支开了他们,三女子开始在街边小摊前逗留起来。“老板,这个多少钱?”其姝看上了一盒胭脂。“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是刚从西域来的石榴红,是这里面最好的胭脂了!看姑娘喜欢,我也就成人之美,只要白银十两!”老板见其姝穿着非平常人家的女子,自然是狮子大开口。“太贵了!”其姝摇了摇头,将胭脂又放回原处。“哎,你都打开了,不要怎么能行,你还让我如何外卖!”那老板见眼前只是几个小女子,有些耍无赖。“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今天我们就不买了你能如何?”攸宁有些气不过。“不买?不买你们就别想走了!”说完那老板一招手,被称作大哥的男子慢慢走了出来,本来围在摊前的众人立马往后退去。
那男子看到其姝几人,本来醉眼朦胧立马来了精神,色眯眯地盯着她们。“赵哥就是他们闹事!”那老板见有了靠山,气焰愈加嚣张。原来这被称为赵哥的人是这接上一霸,姓赵名宆,仗着自己有些武功,便欺行霸市,欺男霸女。周围的商贩百姓哪里敢开罪于他,都是能避就避。那胭脂摊老板是赵宆的一个表亲,平常也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怎么样大哥,这几个小妞还行吧!”那被称作老四的男子一脸谄媚地看着赵宆,赵宆心花怒放,从怀中摸出二两碎银丢在了地上,老四立马匍匐在地,悉数捡了起来。“几位小娘子,敢在我地盘上闹事,今日你们怕是走不了!不过看你们这么漂亮……”说完手不规矩地朝攸宁脸上摸去。攸宁见对方时地痞无赖,也不客气一巴掌扇在了赵宆的脸上。还没触碰的攸宁,赵宆就被一巴掌打的酒醒了,脸上立马肿了起来,五个鲜红的巴掌印格外显眼“好烈的小娘子,我今天要定你了!”赵宆揉了揉脸,不怒反而愈加兴奋,说完伸开胳膊朝攸宁腰上抱去,被攸宁一脚踢在小腹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这女子竟还会武功,而且看样子不低于自己,这该死的老四,是想要害死我啊!”赵宆后悔不已。一旁的玄楚早已忍无可忍,拔出佩剑朝赵宆刺去。“小娘子,我来陪你玩玩。”老四提着连环大刀朝玄楚招呼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一旁的其姝冷哼一声,手中玉笛戳向老四的中府穴。
那不过力级的老四哪里是其姝的对手,刀挡在肩前,玉笛点在刀上直接将本就单薄的老四远远崩了出去。“大,大哥,碰上硬茬子了,我先走了!”老四知道其姝几个不是寻常之人,虽是女流,却武功如此高明,已到精级,自知不是对手的他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了。“你……你个废物!”那赵宆见老四落荒而逃气急败坏地骂到,他武功比老四强上不少,已是精级,可刚刚其姝那一击显然又是一个精级,如果攸宁一个精级他还能勉强对付,可两个精级他只有逃跑的份,赵宆眼珠转的飞快,往后急退几步抓住旁边的一小贩狠狠朝攸宁丢去,“好汉不吃眼前亏,爷爷改天再陪你玩”说完扭头钻进人群里想逃跑,其姝哪会让他逃,急追了出去。攸宁接住小贩,再抬头看,其姝已钻进了人群不见了踪影。寻找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找到,攸宁有些着急,拔出佩剑架在了正收拾摊子想逃跑的胭脂老板的脖子上。那老板哪见过这架势,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姑奶奶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些胭脂你都拿走吧!”说完将收在包袱里的胭脂放在了地上。“谁要你的胭脂,我且问你那渣滓家在何处,带我去!”那老板颤颤悠悠站了起来,攸宁剑指他的后心朝前走去,玄楚跟在后面。
剑秋见几女迟迟没跟上来有些担心,随折回去找她们,从路上口中得知前面其姝他们与他人发生了打斗,剑秋更是担心,可找遍了整个街也没寻到几女的身影。“都怪我,当初应该跟着她们!”剑秋有些自责。祝战拍了拍剑秋的肩膀:“尚兄不必担心,听旁人所言与其姝他们打斗的不过是地痞流氓,怎会是攸宁和其姝的对手。”虽嘴上如此说,可心里依然十分挂念攸宁。“这样吧,咱们几个分头去找,最后在这集合。”说完几人分头走去。赵宆不顾一切地逃跑,不时有路人被他蛮横地推倒在地,其姝在后面穷追不舍,终于在一个死巷中赵宆停了下来“小娘皮,你真当我怕你了不成,今天让哥哥好好疼爱疼爱你。”见仅有其姝一人追来,赵宆色欲熏心,满脸淫笑地望着其姝。其姝早已被他猥琐模样惹得怒不可遏,玉足一点朝赵宆攻了过去,赵宆不躲不避,手掌渐渐变得铁黑,一掌迎向了攻来的玉笛。
“怎么还没到?告诉你不要耍花样,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攸宁见那胭脂摊老板带着她在小巷中七拐八拐,却迟迟不到,有些怀疑。“姑奶奶,我的命可是攥在你手里呢,我怎么敢耍花样!”那老板小心地说到。就是这了,那老板将攸宁二人带到了一出破落的院子前。“他就住在这个地方?”攸宁将信将疑,喊了几声其姝的名字可是没人答应。“我去叫门吧!”那老板自告奋勇,慢慢走到门前,回头见攸宁手中的剑移开了他的后心,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边跑还边大嚷:“老疯子救我啊!杀了她我给你买酒!”刚说完,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鹤发鸡皮,年过古稀的老人跳着跑了出来。“哈哈,谁要给我买酒?谁要给我买酒?”“老疯子,你若将她们杀了,我保证酒管够!”那胭脂摊老板躲在了老人身后,指着攸宁玄楚二人。“此话当真?”“你快把她俩杀了,我马上去买酒。”他不断挑唆着老人。“有酒喝了,有酒喝了!”那老人高兴得大跳大叫,显然神智有些不清醒。
“此人心术不正,故意利用前辈,还请前辈将他交出来。”攸宁十分客气地说到。“不行,交给你们谁给我买酒啊。”说完从从地上捡起一截枯枝。“今日陪你俩小女娃娃玩玩。”说完慢慢朝攸宁走了过去。“那得罪了,前辈。”看样子老人是不会轻易让她将那老板带走了,二人拔出佩剑朝老人攻去。“有些本事啊!”那老人身形一动,快如闪电,枯枝在攸宁和玄楚手背上快速点了两下,二人没来得及反应,佩剑已经脱手而飞。二人大惊,没想到老人如此厉害。“给我杀了她们,老疯子!”那老板叫嚣着。“不行,我不杀人!”那老人摇了摇头将枯枝扔在了地上。
“快给我杀了她们,不然你就喝不到酒了!”显然那老板对二女下了杀心“我,我不喝了,我不杀人,我不杀人!”那老人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表情扭曲,显得极其痛苦。“不杀她们我就将你躲在此处的消息告诉他人”老板威胁到。“不要告诉别人!我杀,杀了她们”老人内心十分挣扎,慢慢朝攸宁二人走了过去。玄楚立马挡在了攸宁身前,老人颤抖着伸出二指,就欲对玄楚出手,可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那老人眼神立马明亮起来,情绪十分激动,一把抱住了玄楚:“颖儿,你是颖儿是不是?爹终于找到你了,爹终于找到你了!”那老人竟大笑起来。玄楚蒙头转向,不知老人所言,攸宁也是十分惊讶,本来要杀她二人的老人为何会如此表现。
“老疯子,快给我杀了她!”那老板还在一旁催促,老人放开玄楚,怒目圆瞪,脚一动,地上的枯枝飞起,直接将那老板钉在了墙上,可怜那老板吭都没吭一声就被了结了性命。杀完人后,老人极其痛苦,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手不断地往自己头上打去,玄楚很是担心:“你,你没事吧!”“颖儿,颖儿真的是你,你放心吧,有爹在谁都不能再伤害到你!”那老人看到玄楚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抓着玄楚的双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我女儿长大了啊,爹再也不会离开你。”说完又将玄楚抱在怀中,好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松开,玄楚走一步,他就紧随一步,还一直冲着玄楚笑,搞得玄楚很是无奈。
“该怎么办啊?”玄楚求助般地看向了攸宁。“想来这老人是失去了女儿,将你当做了他的女儿,才是如此表现。我看他武功如此之高,稍有不慎便会被坏人利用,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不如我们带着他吧,一是看他孤苦伶仃十分可怜,可以照顾他,二来也免于他被坏人利用。”玄楚也是个可怜人,从小父母双亡,被人送到了峨眉派,对眼前的老人有股特别的亲切感。“看来也只有如此做了!”玄楚思考再三后说到,老人极不愿意离开破院子还让玄楚留下陪他,好歹玄楚连哄带骗才将他带出。“我们快些回去吧,不知道其姝现在怎么样了,也没能寻到他,估计这会儿剑秋该急死了”三人立即向外走去,奈何巷子九转十八弯,摸了很久三人才走了出去。
赵宆端的一手铁砂掌与其姝拼的不相上下,二人从巷子里打到大街上,引来了众人的围观。“这姑娘真是厉害啊!将那地痞快快打死,也好为我们除害了。”周边不少百姓窃窃私语到。剑秋走到近处见众人聚集,忙赶了过来,看到赵宆一边奋战,一边还不忘调戏其姝,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剑秋大怒,拔出“月影”,身形一动,一把拦住了其姝的蛮腰,身子一转将使其姝从激战中脱了身,挥剑朝赵宆劈去,赵宆看着剑秋随手一剑,没认为有多大威力,自以为铁砂掌已炉火纯青,伸手去抓。“啊”一声惨叫声响起,赵宆紧紧抓着鲜血淋漓的手,手掌上仅剩了一根大拇指,其余四根被齐齐削断,掉落在了地上。剑秋也没想到“月影”竟然如此锋利,刚刚自己并没有运用内力,就是想试试“月影”威力。“果然是绝世好剑!”剑秋看看了“月影”,血珠从剑身上滴溜溜掉落在地上,没留下一点血迹。再看赵宆那还有再战之意,躺在地上捂着手翻来覆去。“活该!”不少百姓暗暗叫好。
“本可以饶你一条命,但你敢对她出言不逊,这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剑秋一指身后的其姝,内心震怒不已。其姝顿时被剑秋的霸气所折服,脸如微醺后的泛红,有些春心荡漾。赵宆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出,“月影”影就洞穿了他的胸膛,可怜这赵宆,悄悄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主。“你没事吧!”剑秋目光温柔的看向身后的其姝,其姝还沉浸在刚刚剑秋霸气的一幕,被剑秋一问恍然惊醒“没……没事!”“攸宁,玄楚二人呢”剑秋只见其姝,却没看到攸宁二人有些疑惑。“我只顾追这恶霸了,却没注意到攸宁踪迹!”其姝确实被刚刚赵宆的轻薄给惹恼了。“走吧,看维桢兄几人是否寻到了攸宁。”说完去向了约定好的碰面处。
“我要喝酒!”那老人抓着玄楚衣角,在一酒家门口就死活不撒开了。二人无奈只得用大坛子给他打了半角,那老人显然是嗜酒如命之人,打开就在大街上狂饮起来。两个绝世美人,身后跟着一脏乱不堪的老头,那老头还抱着一大坛子,一边走一边牛饮,引得路人频频回顾。攸宁二人有些被顶得害羞“你,你不要喝了,再喝我就生气了”玄楚一把抢过了老人手中的酒坛。“我不喝了,不喝了你别生气!”老人立马摆着手,满脸堆笑的说到。说话间几人又回到了胭脂摊前。
剑秋首先经过了胭脂摊前,看到了攸宁三人:“你们没事吧!”“没事!”攸宁怕剑秋担心,没将刚刚差点遇险的经历告诉他。“不知这位前辈是?”剑秋看到玄楚旁抱着大酒坛子衣衫褴褛的老人,看样子与玄楚关系极其紧密。“我是颖儿的爹。你是他的朋友吧!”还未待玄楚说话,那老人自顾走上了前,眼睛盯上了剑秋手中的“月影”,剑秋正当疑惑这玄楚何来个爹,而且还叫玄楚颖儿时,那老者直接走到剑秋面前,手如闪电,直接将“月影”一把夺了过来。剑秋未有任何反应,手中的剑就不翼而飞,只得暗叹这老者武功之高,但见这老者似乎并没有恶意,剑秋也没贸然出手。“你干什么,快将剑还给剑秋!”玄楚有些生气。那老者并未听从,摩挲了一下剑鞘,手一抖,“月影”甩出,正落在老者手中,那老者手持“月影”,细细打量,爱不释手,嘴中不住地念到:“好剑,好剑!竟能媲美我的‘截云剑’了!”“不知这宝剑出自谁手?”此时那老者看上去神智竟与常人无异。“启禀前辈,这把剑乃墨家上任家主墨俞前辈所铸!”剑秋见老者如此惜剑识剑,想来也是一个用剑高手。“没错了,这天下也唯有墨家能制出这等绝世宝剑!”说完将“月影”收回鞘中,递还给了剑秋,从玄楚手中接过酒坛又自顾狂饮起来。
几人赶向了约好碰面的地方,路上攸宁详细讲了如何相遇老者,自然是略过了老者一开始想杀她俩之事,剑秋十分同情老者遭遇,十分同意将老者带在身边。不一会儿几人感到了碰面处,维桢几人早已在此等候,见其姝攸宁几人无事自然也是放了心。“这老头倒是有几分熟悉!”墨千胥看着老者,隐约觉得从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既然你认识他,那由你来照顾他吧!”玄楚调侃地说到。“既然姑娘平白无故多了个爹,那自是姑娘的福分,小生怎敢抢了姑娘的福分”二人唇枪舌剑,互不相饶,惹得众人开怀大笑,一旁的老者见千胥与玄楚打趣,心里不乐意了:“臭小子,在敢拿我女儿取乐,看老夫怎么教训你!”看着老者一脸认真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千胥只好吃瘪作罢,玄楚十分得意。“好了,天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填饱肚子,然后找个店安歇,明日便是初九,咱们一早就赶去福九当铺!”说完几人都有些感到饥肠辘辘,朝最近的酒家赶去。
“古韵凌波十里欢,风摇画舫雨含烟。”是对秦淮河夜景最真实的写照,此时,河上大大小小的画舫已将河道堵的水泄不通,画舫里传出靡靡之音和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不少公子少爷坐在船头觥筹交错、坐赏风月。岸边街道上,十里灯火通明,小贩往来其间,叫卖声不绝于耳,通夜不息。两岸全部是金碧辉煌的建筑,飞檐漏窗,雕梁画栋,果真如同古诗所描绘的“锦锈十里春风来,千门万户临河开”。福九当铺便在这秦淮河边上,当铺老板是一中年略胖的男子,江湖人称八面鬼肖通,此人在江湖混迹多年,善于左右逢源,与很多帮派都有来往,手眼通天。此时他打开密室,看了一眼装在梨花木匣中的“百年血参”。“这可是明日拍卖的重器,都给我盯好了,要是出了纰漏,我拿你们是问!”肖通吩咐左右到。
福九当铺对面的河道上,一豪华画舫格外出众,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当其驶近,才发现连彩灯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船上女子或凭或立,皆以轻纱掩面,身着罗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风流才子赋诗作画,船尾更有绝色歌姬弹琴助兴,好不热闹。刘海安端坐船头,闷闷不乐,周围或明或暗有几十死士保护着他,几个歌姬前来搭讪都被死士赶走了,落的个这画舫主人不解风情的名声。“少爷,你有何烦心事?”一须发皆白的男子俯首帖耳的问到,此人名叫穆青是万隆钱庄的管家。“穆叔,你说我爹好不容易答应我出来一趟,还安排这么多家丁跟随,我怎么能玩开心嘛!”刘海安一肚子的牢骚。
“少爷,您贵为万隆钱庄的少庄主,这江湖上不知有多少歹人打您的注意,老爷也是担心你的安危不是!明天拍卖会结束后,你我速速赶回万隆钱庄,您要出点意外,老夫怕是将舍出这条老命也难以抵罪!”“穆叔,你老是气级化境,这江湖上也鲜有对手,是不是有些太小心了!”刘海安有些不满穆叔对他的行程安排,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想多玩几天。“少爷,这江湖险恶,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必多言,明日咱们就返回万隆钱庄!”刘海安拗不过,带着满肚子气,回到船舱躺下安歇了。
剑秋一行人吃了些东西,也各自回到房间早些歇息了。已到深夜,街道上仍是熙熙攘攘,剑秋辗转反侧,夜不成眠,再为明日如何得到百年血参发愁,如果这次错过机会,估计就再也与这百年血参无缘了。可师姑急等百年血参治腿,这也是他师父青阳子最后的遗愿,该如何才能取得百年血参,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次日一早,终夜不眠的剑秋首先起了床,几人简单吃过东西,千胥从前带路,朝福九当铺赶去。刘海安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也下了画舫,沿途百姓小贩见其穿着华贵,又有众多家丁护卫围绕,不是王公贵族便是纨绔子弟,都主动让开了路,本来摩肩接踵,十分拥挤的人群都退到了两边。“你看,我说别都跟来吧!”刘海安望着百姓有意退让,心里有些不安。“忍忍吧少爷,您的安全为重!”穆青警惕地望着周围。“前面好像有人围观,我们如果看看发生了何事!”说完刘海安朝前走去。“少爷,少爷!”穆青没有拦住,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