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往前走就对了。
当一座巨大无比的城池轮廓出现在方平眼前，方平还是微微有些震撼的。
很雄伟，很壮观！
方平一时间有些难以去描述，希望城他去过几次，可希望城有些狭小，也是专门为战争准备的军镇。
地窟城池不同，这里的一座城池，几乎就是一个王国。
轮廓最外围，就是连绵无际的高大城墙！
方平甚至一眼看不到城墙的尽头在哪！
城市内部，隐隐可以看到一些高大的建筑，高耸入天，并非他想象中的到处都是低矮的小房子。
在魔都地窟，方平其实一直没靠近过地窟城池。
最近的一次，也是在狡王林内，因为狡王林的遮挡，他其实也没看到什么。
可这一次，他看到了！
不但看到了城池，还看到了村庄，看到了集镇。
在巨大的城池外围，伫立着一些小村落，此刻，方平的视线都能看到，就在前往不到千米，就有一个小村庄，也许算是集镇。
集镇中，人来人往，还算热闹。
而这样的情况，在魔都地窟，或者在其他地窟，是绝对看不到的。
战争，不但让人类受创，地窟也一样如此。
在其他地窟，因为战争，这些城池附近的村庄，早就消失在历次战争和狩猎中。
地窟武者进攻人类据点，人类也会偷袭他们。
城池防御力量太强，外围的那些村镇就成了狩猎的重点。
战争，伤害的永远都是普通人。
无关对错！
人类猎杀地窟人类，屠村灭镇的事情没少做，有些宗师，在地窟被称为屠夫也不无不可。
然而，这不代表他是错的。
种族的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方平没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说人类武者错了，地窟武者冲入地面，也是一样在屠杀人类。
所以，人类强者不顾生死，也不会将战场定在地球。
只要人类不主动进入地窟，这次就不会死那么多强者，这些强者的牺牲，其实是可以避免的。
等待地窟通道完全开启，等待地窟武者冲出来，人类也许可以花费更小的代价剿灭他们。
然而，有时候，人之所以是人，就因为他们考虑的一些东西，并非完全出于利益。
地窟强者一旦冲出，哪怕全部被剿灭。
可强者之间的交锋，稍有不慎，就是城市毁灭。
谁也无法承受这样的代价！
普通人，在地窟之战中，也许看起来无足轻重，可这些人，才是文明存在的基石。
张定南这些强者，义无反顾，明知道危险重重，明知道地窟强者未必会冲出来，未必会毁灭了南江，可他们依旧不顾生死，选择了地窟通道刚稳定就进入地窟。
哪怕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张定南都不希望战场是南江这片土地。
他对那片生他养他的地方，爱的深沉。
换成方平，未必能做到如此。
他也许会选择他看起来更划算的办法，哪怕让瑞安附近几市的民众迁移，可以少死一位宗师，方平觉得都是值得的。
这样的想法，并非方平一人才有。
然而，最终将战场必须定在地窟，成为了华国的主流政策，虚伪也好，短视也罢，强者的牺牲换来弱者的无忧无虑，成为了一代代武者所追求的目标。
末世，残酷的环境，未必能换来更多的强者。
就算能，这些强者，真的还属于人类？
温暖，亲情，爱情，保家卫国，也许会让人类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如果真的生存在末世环境中，人类武者，真的还能为了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
当强者放弃了普通民众，普通民众中崛起的强者，还会为了守护人类而战？
……
方平的思绪有些飘远。
看着前方那些无忧无虑，和人类样貌差距不大的地窟人类在街道上走动，孩童们在集镇外嬉戏，微微有些感慨，脸上很快恢复了冷漠。
再温情，也是异类的温情！
种族之战，由不得心慈手软，有朝一日，如果有必要，他方平也许也会成为这些人眼中的屠夫刽子手。
轻吐一口气，方平并未进镇。
也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找了个小林子，盘膝下来开始修养。
天快黑了，天黑的时候再进镇也不迟，好歹弄清楚点情况再做准备。
……
地窟的夜，说来就来。
巨大的能源太阳，也是验证地窟是一体的主要原因。
不过在各个地窟，看到的能源太阳略有不同，暂时难以判断，是一个地窟一个能源太阳，还是共用的一个太阳。
天一黑，前方的集镇就安静了许多。
安静，不代表无声。
集镇最高的一栋建筑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依旧可以让人在夜色下看清楚集镇的轮廓。
方平忽然明白了，秦凤青那些人怎么发现的能源石！
“原来如此！”
“他们每次抢的，都是这种照明能源石吧？”
能辐射范围这么广，哪怕不是修炼能源石，哪怕是基础能源石，块头肯定也巨大无比！
至于到底是不是，方平没拿到手，暂时也无法判断。
“临走的时候，哪怕在城池内没收获，也要把这个抢了！”
方平心中有了盘算，而远方的巨大城池，此刻也露出了微弱的光芒。
方平咽了咽口水，不用看了，城池内绝对有能源石打造的灯具，而且还不少，隔着这么远，他都能看到光芒，十有八九不止一盏能源灯，而是无数盏。
什么都不说，光这些，对人类而言，就是一笔巨大无比的财富！
拍了拍背后的肉团，方平低声道：“我先潜进去，老李头，你可别闹出动静来，这次注定要发大财了！”
肉团寂静无声。
方平仔细感受了一下，微微吐了口气道：“别装死啊，你这样装死，我真以为你死了。”
李老头没搭理他，继续保持安静。
方平也不再废话，开启了能量屏障，脚下加速，踏空无声，片刻后就抵达了集镇外围。
集镇，有一圈简陋的围墙，也许是城墙，不过看起来还没一人高，主要应该是为了防范妖兽闯入。
对方平而言，这点高度，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微微一跃，方平翻过围墙，进入了集镇。
此刻的集镇，没有白天那么繁忙，除了集镇中央那栋最高大的建筑上方散发出光芒，集镇上还有一些微弱的光芒存在。
方平精神力游离在外，主要是为了感应能量的波动强弱。
找点人多的地方，有人说话的地方，可以了解的更多。
人类对地窟的了解，很多时候便是来源于此。
城池有高品坐镇，人类强者很难进入，集镇的话，宗师强者潜入倒是不难，有时候也可以听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感应了片刻，方平脚步移动，悄无声息地朝一处人稍多的地方走去。
……
夜色中，方平站在房屋角落处，不仔细查看，也留意不到他。
在他对面，则是一间大门洞开的两层高的建筑。
地窟的房屋，主要是巨石和木头打造而成，略显粗犷，装饰品主要是兽皮、兽角、兽牙这些。
从这点来看，地窟人类更像是人类的古代部落。
不过，建筑无法代表什么，风格不同而已。
地窟人类有自己的文字传承，有武道传承，有制度之分，有成建制的军队，这些，都意味着地窟人类并非未开化的野人，而是一个发展方向不同的新文明。
对面，也许是类似于人类的酒吧、茶楼、会所之类的场所。
此刻，灯光稍显昏暗，不过里面人不少。
几乎都是武者！
地窟等级分明，方平不知道是消费高，普通人进不起，还是根本不给进，他看到的几个没能量波动的地窟人类，好像都是服务人员。
其他人，或强或弱，都有能量波动。
以方平的眼光来看，都很弱，大体上和人类一二品武者差不多，三品的都少见，也就二楼有一人在独酌。这样的实力，方平不用出手，精神力爆发，震不死强者，这些弱者，杀死也就眨眼的事。
当然，此刻的方平不是来杀人的。
方平耳朵微微抖动，听小骨淬炼完毕的他，只要留心听，几百米范围内，他能听到蚂蚁爬动。
对面的那些武者，一边喝着酒……方平猜测是酒，和人类喝酒聊天打屁的姿态很像。
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
夹杂着有些重的口音，方平第一次听起来有些难以辨别，几次听下来，倒也能听懂一些意思。
当一门语言，弄懂了一些基础语言的含义，再辨别起来，结合语气、态度、神情，大体上也能判别出一些意思。
今日的新闻热点，不是别的，正是白日的大战！
那场20位高品大战的战斗，就发生在此地500里左右的地方，后期的追逐战，甚至一度有九品之战发生在距离众人不到百里的地方，强者的威压覆天盖地，这些人都感受到了。
此刻，这些低品武者，都兴致勃勃地在讨论着这场从未有过的超级大战。
“端木兄，你消息灵通，白天是王亲自出手了吗？”
“端木兄，是不是白垩城打过来了？”
“听说，战将这次陨落了不少，真的假的？”
“……”
“不是白垩城打过来了，是异域强者！”人群中，一位二品青年武者淡笑道：“诸位也都知道，我南九域并非独一无二的域界。
这一次，好像是域界洞开，和我们相邻的域界强者想要入侵我南九域。
王和几位尊者统领，早就有所准备，伏击了对方。
异域强者死伤无数，巨柳城虽然有所损伤，不过并不严重，有王和几位尊者在，异域强者也掀不起风浪。
我听我父亲说，王已经派人联络巨松城，联手灭杀异域的那位王境强者。
只要杀了那位破界而来的异域王者，事情就结束了。”
“异域也有王者吗？”
“那当然，不过我王哪怕在王者中也是最强的，巨柳城有神柳在，异域王者也不敢在巨柳城和王交手，必死无疑！”
“端木兄，听说这次死了不少战将强者，那端木大人……下一次再见端木兄，也许要去主城了吧。”
“慎言……”
“……”
酒肆内，一楼众人聊的兴起，也没有因为异域王者来袭感到慌乱。
柳王在，那就平安无事，这一点，百年来早已深入人心。
白垩王那么强大，之前和柳王交手，也没占到便宜。
王者的强大，众人早有体会，也对柳王信任无比。
……
酒肆对面。
方平还在不断辨别众人话中的含义，多听听别人聊天，一些不懂的话，渐渐也会了解一个大致意思。
“吴师兄果然没事，不过……这座城池的九品，好像要联络另一座城池的九品联手围杀吴师兄，老吴不会栽了吧？”
“通道第二次稳固，起码要后天，而且第二次稳固，有没有九品进入都难说……毕竟这次没人回去报信。”
按照原计划，守住通道口的话，那在通道第二次稳固的时候，这边会派人回去报信。
可现在，通道口没能守住，报信自然是无稽之谈。
南江那边，未必会继续让强者冒险，按照原定的计划，可能会派一些敢死人员来打探情报。
一旦无人支援……吴川面对两位九品的围剿，未必能撑多久。
“也难说，这次这么多高品进入，也许第二批会有九品强者进来支援也不一定，这点老吴应该是有数的。”
方平摇摇头，他现在虽然是魔武武道社社长，可毕竟不是宗师强者，有些决策，他是无权知道的。
他现在所知道的，也只是一些表面上的情报。
“还得混进高层才行。”
方平心中嘀咕一句，又仔细辨别了一下那位“端木”所说的话。
有些话尽管听的不是太懂，可方平还是知道，这位的老子好像是个人物，要不要抓来问问情报？
可抓来了，那就得杀人灭口。
这人一杀，那就有些打草惊蛇了，对接下来的混入城池，不太有利。
“这些年来，人类宗师就没逼问一些情报？哪怕之前语言不通，宗师抓一些人也不难，到了地面，那些人不怕死，可在地窟老巢，他们也不怕死？”
“有时候，询问情报，未必需要语言相通的。”
方平摸着下巴，总觉得人类高层很多事都在瞒着，这种感觉真的不太爽利。
不过也可以理解，就像方平，他也一样对大众隐瞒了很多看起来是常识性的东西。
没到那层次，知道了也没用。
他一个四品武者，可能在人类高层看来，也就在据点附近活动活动，知道太多，作用不大，反而容易引起恐慌或者绝望的情绪。
“算了，这些等回到了地面，我再去想办法了解，当务之急，还是抓个舌头过来，还不能引起别人注意的那种。”
方平视线瞄准了二楼那位独行侠！
三品武者，知道的应该也不少吧？
在这小镇中，三品也不是弱者了，忽然消失几天，应该也没几个人会询问吧？
地窟武者，也会外出狩猎，去探险，去寻宝。
就是不知道，这位家里有没有一个厉害的亲朋好友，发现人不见了，引发联想。
“不管了！”
方平咬牙，反正他也不准备长留，几天后，他说不定就回地面了。
先抓住问问，在小镇暴露了，总比在城池暴露了强，起码在这，方平还是有把握杀出去并且逃离的。
到了城池，那可就没把握了。
……
黑暗中，方平极有耐心，慢慢等待了起来。
一边听着其他人说话，一边留心二楼那位独行客的举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二楼那人下楼了。
酒肆的老板和一楼的客人，在他下楼的时候，都面露恭敬之色，低眉垂目恭送对方离去，哪怕那位“端木公子”也不例外。
二楼的客人，目不斜视，径直走了出去，也没有任何人面露不满。
方平看到这情况，对地窟的等级森严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在华国，大家虽然对等级高的武者尊敬，可也没到这地步。
“就是你了！”
夜色下，方平精神力缀着对方，一路跟着离去，先摸摸情况再说。
要是对方主动外出，或者家里没有别人，那下手就更方便了。
“也许还得多抓一个，防止被坑了。”
方平心中继续盘算着，事关生死安危，他向来重视，他可没秦凤青那么浪，那种人迟早会浪死的。
比起小镇外围的那些普通建筑，三品武者果然待遇不同，连院墙的石头看起来都更光滑些。
宅院中，一片黑暗。
没有仆人，好像也没有家人，方平精神力感应了片刻，确定了宅院中没有其他人。
此刻，那位独行客，已经打开院门，进了小院。
没有太多的警惕，也许是高高在上习惯了，也许是南江地窟这边，并未爆发过太大的战争。
比起别的地窟那边，出了城，人人警惕，截然不同。
“太过安逸了！”
方平微微摇头，不过这样也好，正因为太安逸，才能让人类少牺牲一些。
……
没急着动手，方平四处查看了一下，宅院附近，还有几家。
不过，好像也没强者，低于中品的在方平看来都不算强者。
确定了安全有保障，方平这才悄无声息，不带丝毫风声，一跃而入，进入了宅院中。
宅院，分成前后两进。
宅院前面，对方还挺会享受，种了不少花草树木，能量挺充裕的……方平其实想拔了塞进储物空间，想想还是没干，拔了这些，容易引起外人的联想。
……
后院一间房间中，此刻亮起了灯光。
方平凝神屏息，慢慢摸了过去。
没有上去就干，方平在房间四周，布置了一层精神力屏障，挡中品难，挡住下三品问题不大。
直到这时候，方平才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门瞬间关上，精神力屏障升起。
“嗡！”
方平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一条腿！
为了不破坏环境，方平觉得有必要保护一下房间内的设施，精神力瞬间涌出，压制的对面那人瞬间动作凝滞！
“稍安勿躁。”
方平用地窟语说了一句，不知道这个词对不对，反正差不多就行了。
自顾自地在房间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方平拿起桌上的茶壶，眼中露出一抹想要带走的贪婪。
这是玉石打造的吧？
不，是一整块玉石挖出来的茶壶啊！
他么的，这些地窟武者这么有钱吗？
以前也没感觉到啊！
魔都地窟那边，端了七品的老巢，方平发现，对方用的东西好像也就一般，没想到在这，一个三品的武者，居然用这种玉石打造的茶壶。
魔都地窟是没有这种材质，还是有，可是早就被人类抢完了？
“小钱，小钱，不要在意。”
方平吐了口气，不要在意这些身外物，这一次他来这，第一是为了混入城池，主要是为了看看李老头有没有救。
第二是为了打探情报，帮助人类更加了解南江地窟。
至于他自己牟利，放在最后，方平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大局观的。
不过……很快方平又不够淡定了！
茶壶旁边，有个好像小炉子样的东西，外表是金属打造的，里面镶嵌的居然是能源石！
方平将茶壶放在了上面，摸索了一下，半晌才弄懂了如何操作。
有个类似于开关的东西，方平按了一下，能源石开始释放能量，然后茶壶中的水开始发热了。
“好奢侈，好浪费！”
心中骂了几句，方平也不用杯子，直接用茶壶对着嘴灌了几口热水，进地窟，难得这么享受一次。
享受了一下，方平这才看向被自己镇住的那位三品武者。
“说！”
声音略显阴沉，配合上到现在还血迹斑斑的脸庞，倒是显得有些吓人。
实际上，早在他精神力镇住对方，就已经差点让对方吓尿了。
统领级以上的强者！
方平散开精神力的第一时间，对方不是呼救，而是马上跪倒在地，浑身颤抖道：“大人，您想了解什么？”
此刻的方平，并未爆发气血之力，何况就算爆发了，这位三品武者也未必意识到什么。
方平见他这么配合，也不含糊，马上道：“巨柳城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
巨柳城，是他听来的，多次听到这个称呼，是不是他理解的意思，方平也不在乎。
他这么一问，跪倒在地的武者顿时颤栗起来！
这不是巨柳城的强者！
谁？
白垩城的人吗？
白垩城的人，不会找他一个弱者问这些。
那是谁？
异域强者？
尽管心中有了无数的猜测，可面对死亡的威胁，男子还是开始事无巨细地开始说了起来。
方平问的不具体，他回答的也很杂乱。
有时候，方平没听懂，会让对方重复几次，更加让这位三品武者确认了，眼前这位统领级强者，很有可能就是今日和王他们大战的异域强者。
实际上，方平也没指望瞒过去。
随着面前中年男子的叙述，方平也渐渐了解了一些他们眼中的基本常识。
巨柳城，是他们的王城。
在王城周边，还有很多村庄，城镇，甚至小城！
在魔都地窟，方平没看到小城市，然而不代表没有，在这边，王城附近就有一些高品强者建造的小城市，附属于王城。
建城，那是高品强者的权利，王城，必有九品，也就是地窟人口中的王者。
方平现在所在的，并不是小城，也没有高品坐镇，不过这里距离王城很近，镇子里有一位中品强者坐镇，或者说，这个镇子就是对方的封地。
对这个，方平兴趣不大。
他主要关心的还是王城的事。
王城那边，柳王就是巨柳城的王，麾下有两位尊者和一位大统领，尊者和大统领都是八品强者，这是一个阶层的存在。
尊者和人类对宗师的尊称差不多，大统领则是实职，类似于王城的军部司令。
大统领之下，巨柳城还有两位数的统领级强者，至于到底多少，男子也不清楚。
再下面，就是六品的战将级强者，这些强者才是王城的主流，上层。
他们或统领军队，或开宗立派，又或者组建家族。
王城，是王的天下。
但是，王城里面势力也很多，主要是家族势力，军队势力，宗门势力。
方平不清楚，地窟的宗门，和人类的是否一致，他只能听这家伙叙述，判断这是类似于宗派的势力。
巨柳城，和外界也有交流，也有商业往来。
不过，只针对妖植一脉！
方平仔细询问之后，才算是大体上弄懂了意思！
“妖植、妖命两派？”
方平心中呢喃，这事人类高层知道吗？应该是知道的吧？
原来，地窟也分两派的。
妖植和妖命两脉，其实从城徽上就可以看出，城徽是植物的，那就算妖植一脉，城徽是动物的，那就是妖命一脉。
“天门城和东葵城都算是妖植一脉，巨柳城也是！”
“他们口中的白垩城，属于妖命一脉。”
“两边的武者，其实差别不大，最大的差别，在于守护兽！”
方平眼神灼灼！
城徽，并非无用之物！
男子口中的神柳，便是巨柳城的守护神，实际上在方平理解中，其实算是妖兽，植物类妖兽。
地窟城池，都有高品的妖兽守护。
方平不知道是妖兽心甘情愿的，还是被迫无奈？
而植物类妖兽，到了高品，一般实力都极强，可强不在这里，而是植物类妖兽，可以聚拢能量，供给王城中人修炼，让他们修炼更快。
这一点，动物类妖兽，则是难以做到，或者说不愿去做。
但是，妖植一脉也有缺陷，守护兽很难移动，无法外出。
而妖命一脉的妖兽，那是可以外出作战的。
方平晃了晃脑袋，脑海中一时间浮现出无数的念头。
据这位三品武者所言，在王城内，神柳还可以借用天地之力给王，柳王在王城内，实力会暴涨，曾经白垩王驾驭白垩兽王和柳王大战，结果败退了。
这些八卦消息，方平不知道对方是吹牛还是说真的，姑且听之。
妖植一脉的城池，彼此之间会互通有无。
包括商业的往来，共同组织人员探索开辟新的疆域，以及攻守同盟，一起抵挡妖命一脉。
具体的情况，这位三品武者不太清楚。
妖植一脉虽然有合作，可也有竞争。
有时候，彼此之间也会开战，比如找到了能源矿，双方也会争夺，这人就曾参与过这样的战争。
总而言之，派别的划分，只是让双方不至于彻底敌对，地窟城池，大体上是保持独立的。
“那深处的中央山脉后方是什么情况？”
方平问出这话的时候，对方是茫然的，并不是太了解这个。
他甚至连南江地窟，到底有多少座城池都不知道。
只知道在巨柳城附近，有巨松城，有白垩城。
地窟的普通人和下三品武者，也许一辈子只会在王城附近生活，不会走出太远，外面也很危险。
“那异域又是什么？”
“异域……”
这个问题，对方听懂了，很快也给了答复。
这也算一个常识，或者是传说。
传说，他们所在的这片天地，并非独一无二的，在遥远的边界，还有大海对面，有另外的世界。
但是这些世界，彼此并不互通，有天地屏障存在。
当然，这只是传说，之前巨柳城的人也只是当传说来听。
不过今日白天的大战，让很多人联想到了这个传说，这才传出了异域强者的说法。
事实也证明，传说应该是真的。
王城那边，并未有人否定这个说话。
而且他们所在的天地，很久之前被人称为南九域，这也是一个佐证，说明天地并非只有这一块。
强者们也许都知道这个事实，也只有弱者才会当传说对待。
“南九域……”
方平心中想到了很多，地窟，果然是相通的。
曾经，那位语言专家就说过，地窟最外围，也许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陆地外围是一块块格子状的小区域，也就是人类看到的地窟。
最中央，还有一块繁荣的大陆。
这些推测，在方平看来，此刻正确的概率极大。
“魔都地窟和南江地窟，相距远吗？”
“所谓的天地屏障，又是什么？空间壁垒？可既然是一个世界，为何又会被如此刻意区分开？”
“地窟打通和人类的空间通道，到底为了什么？”
“如果存在中央域，那为何中央域的强者，不在中央域开启通道，还是说，空间节点是固定存在的，他们只能引导通道的开启？”
“李司令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去过中央域？”
方平再次产生了联想！
这些顶级强者，到底有没有去过？
他们这些人，都极为强大，起码从很多人口中，方平都知道，军部的李司令强大无比，以一对三，都能击杀九品。
换成方平有这样的实力，会忍住不去中央区域探查一下？
起码方平觉得自己忍不住！
别说九品中的顶级存在，就是七品，他都敢往中央区域闯一闯。
如果去了，高层是不是早就知道地窟的内幕了？
“地位！实力！”
方平心中再次咕哝起来，每次都靠猜，恐怕那些强者心里门清！
这次回地面，无论如何，都要了解更多的情报。
上次他和秦凤青带回来的书籍，有没有翻译出来，也要去问一下，总能知道一些东西。
接下来，方平又问了一些关于进入王城的情报。
进城其实不复杂，地窟城池并不禁止地窟人类互通，哪怕和妖命一脉的断绝往来，也只是针对高层，底层的人物彼此在野外遭遇了，也未必会生死搏杀。
不过王城也有内城外城之分，外城可以进，内城却是守卫森严。
至于内城怎么进，这位三品武者没有进入过，小镇中只有那位中品武者去过。
在这，方平还了解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讯息！
王城，都是建立在一个巨大无比的能源矿之上的！
城池的守护兽，也许就是当年的能源矿主人！
大型的能源矿，都是可再生的矿藏，王城也不会杀鸡取卵，挖矿，是不会挖完的，最重要的核心部分不会挖走，只会取用一些矿藏外围的能源石。
不止王城，一些小城，其实也建立在矿脉上！
换言之，一城其实就是一矿！
方平眼都快发绿了！
这信息，真的很重要，这岂不是说，端了一座地窟城池，就能获得一座大型的能源矿？
“李司令这些人居然不灭城，太浪费了！”
方平暗骂一句，虽然知道那些人又得拿大局来说话，可能源矿，真的很重要。
武者用能源矿修炼，比丹药效果要好的多。
“可惜了，实力还是弱了点，那什么神柳，与其说是城池的守护兽，还不如说能源矿的守护者，地窟这边也有人压不住贪婪去盗取能源石，都被击杀了，化为了养料。”
方平心中感慨，又有些蠢蠢欲动，我这能量屏障，可以瞒天过海吗？
很危险啊！
不对，这次进城，可不是为了能源石，而是为了打探情报。
王城军队的信息，高品的信息，这些才是主要的。
至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附带的。
方平再次告诫自己一声，千万不能乱来，会死人的。
问完了该问的，看着跪倒在地的武者颤颤巍巍的，方平一脸的悲悯，猫哭耗子，那也得装一下。
问完了，你这么配合，那我也不能弄的太血腥。
精神力瞬间爆发，直接震碎了对方的脑部组织。
方平也不耽误，抓起尸体，很快出了集镇，一路狂奔，找了个小树林，驱赶几只低级妖兽吞下了尸体。
至于这位三品身上的几块能源石，方平就笑纳了，家里的那些东西他倒是没动。
原本还想在小镇中抓一个人问问，方平考虑了一下，没再回小镇，而是沿着王城的轮廓方向，往另一边走去。
那边，是巨松城所在，两边有往来。
杀一个路过的巨松城武者，冒充巨松城的人更合适，反正都是外来户。
到时候，再逼问一下巨松城的人，更合适一些。
打定了主意，方平也不耽误，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他现在开启能量屏障，一分钟1万财富值，一小时就是60万！
在城池附近，方平也不敢放松警惕，一直都在开着，一个日夜下来，那可是上千万财富值的支出！
“这次不捞一笔回来，我就亏大了！”
“而且不能逗留太久，要不然，被高品碰到了，也麻烦。”方平心里有了盘算。
他现在瞒过一般人问题不大，可遇到高品强者……很难说一定可以瞒天过海。
“也许我更应该装个普通人，可普通人地位太低，在王城行动肯定会受到限制的。”
各种念头泛起，方平又忍不住想到了其他人，那些人现在在干嘛？
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PS：出去一趟，第三更晚点，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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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刚亮，方平就发现了一行从巨松城赶来的武者。
四品武者带队，外加两位三品武者。
方平突袭而出，瞬间斩杀两位三品武者，精神力震慑之下，重创那位四品。
熟练地进行毁尸灭迹，很快方平带着那位重伤的四品进了小树林。
这一次，方平多花了点工夫。
也许是知道必死，也许是到了中品境，意志更强大，这位巨松城的武者，一直保持沉默。
在方平精神力无数次摧残，外加肉体上的折磨之下，对方总算吐露了一些讯息。
巨柳城的人，的确去了巨松城求援。
巨松城的那位王者，也同意了支援，带着城内的几位尊者境强者出去追杀异域王者了。
除此之外，方平问到其他几人，巨松城这人一无所知。
他从巨松城出发的时候，巨柳城的人也刚到，他都没来得及听到什么消息。
除了这些消息，方平还得知了一点之前不了解的讯息。
“巨柳城要开启生命之泉，所以我们才会连夜赶过来。”
“生命之泉是什么？”
如果之前方平问话，对方还没判断出方平是不是异域来客，此刻，这位中品武者确定，方平百分百来自异域！
不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这一次，对方很配合，马上道：“在王城地下，生命石汇聚的地方，守护神平时会吸收溢散的生命之能，汇聚成一池生命精华。
这一次，巨柳城几位尊者和统领都受了伤，按照经验，守护神会开启生命之泉。”
“疗伤用的？”
方平眼神微变，所谓的生命之泉，应该是类似于魔武能源室那样的地方吧？
不，肯定效果要强的多！
在大型能源矿的核心处，高品的妖植平时吸收那些溢散的能量，存储下来，汇聚成池水，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哪怕修炼能源石，也不是百分百的纯度！
能源石的形成，其实是能量粒子依附一些杂质，形成的固体。
真正的能量粒子，非固体，当然，也非是液体。
可能量粒子浓度高，形成类似于液体状态的池水，那也很正常。
换言之，生命之泉，其实就是大量的能量石释放能量形成的能量精华。
方平都可以想象出是什么样的，就像在魔武能源室内，无数的能源石释放出能量，淹没了能源室，让人在能量粒子的海洋中畅游。
方平都有些想咽口水了，不过面对地窟的武者，他当然不能这么丢人。
这家伙，不怀好意！
“生命之泉开启，谁都能进？”
“当然不是！”
对方依旧老实，马上道：“我们的目的是在开启的一刹那，生命之能溢散的时候，距离生命之泉近一些，吸纳溢散的生命之能，这对我们的修炼有很大帮助。”
“既然是几位统领疗伤，为什么不昨天开启？”
“生命之泉的开启是需要准备的，除非王和守护神强行开启，要不然都需要准备一段时间……”
“那为什么不强行开启？”
巨松城的武者有些异样地看了方平一眼，依旧老实回道：“强行开启，会溢散大量的生命之能，生命之泉是王和守护神的，如果不是伤势太重，王不会开启的。”
方平了然，这东西就是王者的私产。
给你疗伤，那是对得起你，强行开启，溢散能量太多，那就是王者的损失，还不如让你们多撑一天，反正死不了。
方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想坑我？有那么简单吗？肯定有什么没说的，真以为我不知道？白痴！”
白痴这个词，方平说的是汉语，喊起来带劲一些，地窟骂人的话都很长。
在这位四品武者不甘的眼神下，方平一掌震碎了他的大脑。
挖掉心脏，收拾好其他的东西。
包括能源石，一些风干的兽肉，以及一些看起来和能源石有些类似的圆形剔透状的晶石。
晶石上，呈现出一棵栩栩如生的松树状植物。
“这是地窟的钱币？”
方平捏了一下，很坚硬，但是没有能量波动。
其实这玩意，他认识。
这是能源石能量耗空后留下的结晶体，不过地球很少看到，地球上的能源石不多，还没奢侈到日常所用。
物以稀为贵，结晶体留下来的少了，自然不可能成为通用品。
而在地窟，能源石获取难度低许多，一些纯度低的能源石，都是日常生活所用，残留下来的结晶体也就更多。
用这个做钱币，也可以理解。
不过方平之前在魔都地窟没看到过，不知道是没遇到，还是他杀的那些武者都是穷鬼，或者干脆脱离了钱币的限制。
这玩意造的再漂亮，也是废物，强者更喜欢用完好的能源石。
虽然方平没见过，不过上地窟常识课的时候，在课堂上见过，有的地窟，也会用这个当钱币。
“老李头，给七八品强者疗伤的能量池，你吸收了会不会爆炸？”
方平咕哝一句，背后的肉团动了动。
方平吐气道：“不知道能量池的能量，够不够温和，只要不如地窟通道那么暴动，其实吸收起来，比气血之力要温和许多的。
大量的能量，应该能让你恢复吧？
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一座能源矿，进去修炼。
现在想想，能源矿溢散的能量，再浓郁，有一池子全部是能量粒子的能量池爽吗？
这才叫家里有矿！
和地窟相比，咱们弱爆了，陈云曦弄一个鸡蛋大小的能源石，我还以为真有多富，鸡蛋大小的能源石，全部能量浓缩起来，能有多少滴吗？”
“可惜啊，肯定很危险！他们口中的守护兽，我猜测也是九品。
如果加上他们的城主，那就是两位九品。
再加上那些进去疗伤的强者……老李头，咱们这要是干了，那真捅了马蜂窝了。”
“可现在，我有些心动啊。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指望杀一些妖兽给你输血，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恢复？”
“哪怕回了人类世界，高层真舍得为了你这个废人，耗费无数的资源让你恢复吗？”
“你哪怕恢复了，还能有战力吗？”
“花几十亿甚至几百亿救一个已经废了的老头子，你说，会救你吗？”
“就算会，你好意思让别人花那么多资源救你吗？说不定你一激动，自己自裁了，那就白费我无数丹药了。”
“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看情况再说，太危险的话，你别怪我不救你。”
“原本只想打探一些情报，现在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可惜，实力太弱。”
“……”
方平絮叨了一阵，给自己换了套衣服，衣服是刚刚从那两位三品身上拔下来的，这边的服饰风格其实和魔都那边微微有些差距。
换好了衣服，方平没给自己挂四品的勋章，而是挂了一枚三品的勋章，四品的有些引人侧目了。
没急着进城，方平在路上徘徊了一阵，也遇到了几位从巨松城赶来的武者。
这些人也留意到了方平，不过看他面部有伤，看起来也不熟，路过的几人也没理会他。
每一座王城，都极大！
加上附属的城镇，一座王城管辖的地窟人类少则200万，多则500万，武者也极多。
这么多武者，一位下品武者，不认识很正常。
就如方平，别说全华国的武者，就是魔武的学生，换套衣服，他都未必认出谁是谁。
“看来问题不大！”
方平心情放松了不少，等看到前面一队人走过，方平也在后面默默跟了上去。
……
巨柳城，越来越近了。
越是靠近，方平越是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息！
巨城上空，能量粒子浓郁到都快成雨滴滴落下来了。
而这些能量，都被限制在一小块区域。
一棵参天大树，树冠高耸入天，穿插在这些能量乌云中，正在不断吞吐能量。
行人们仿佛早已习惯，没人去看这一幕。
方平眼神微变，这棵大树实际上距离他极远，可在城外，他都能看到，到底有多高？
50米？
100米？
难怪地窟武者这么多，光是上空的这些能量，哪怕稍微泄露一些，也足够无数人修炼了。
这些能量来源于地窟世界，也来源于地底的能源矿，能源矿溢散的能量，都被集中在了那里。
方平还在看那棵参天巨树，巨大的城门口，一队全副铠甲的甲士快速走出。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道：“巨柳神卫都出动了，这是要和白垩城开战？”
出城的甲士不算多，方平扫了一眼，大概50人左右。
不过实力的确强的有些可怕！
全是中品强者！
领头的那位甲胄强者，能量波动极强，最少也在六品中段以上，也许是高段甚至是巅峰，方平也不敢仔细探测。
50人中，五品的也有不少，起码七八人。
这样的力量，哪怕在地窟，也不弱了。
何况昨日巨柳城损失惨重，此刻出动这么多兵士，已经极为不易。
“不是和白垩城开战，昨晚，50多里外的柳叶镇被人灭了，全镇武者全部被杀！”
方平侧耳倾听，是不是50多里他不知道，地窟大概也不用这单位，大体上是这意思就对了。
50多里外的一个镇子，全镇武者被杀！
天一亮，昨晚逃窜的普通民众，在无数人走丢的情况下，有不少人还是借着王城的微弱灯光，摸到了王城。
收到消息，巨柳城这边马上出动了压箱底的力量，一队神卫战士出动。
方平听到旁边的人议论，柳叶镇可是有五品强者坐镇的。
在周边的城镇中，也不算弱小了。
四品强者也有好几位。
结果，昨晚还是被人屠了。
“听说是三个人，都杀人不眨眼，还夺走了镇子里被柳神赐福的生命石。”
“什么？柳神赐福的生命石被夺走了？那肯定不是巨柳城的人做的，也不会是其他妖植一脉的人做的，我看十有八九就是白垩城的人干的！”
“除了他们，谁敢夺走柳神赐福的生命石？”
“……”
地窟的武者，也八卦。
方平也不急着进城了，听着这些人八卦，也有点小收获。
比如说，巨柳城下的小城镇，他们镇子中发光的那颗大能源石，并非完全为了照明，还有驱赶妖兽的意思。
能源石，对妖兽而言也是致命的吸引物。
可当能源石，沾染了九品守护妖植的气息，妖兽就不敢冲击城镇了。
这种能源石，妖植一脉的强者不会轻易夺走，因为很容易被强者发现气息的不同，导致关系恶化。
不过妖兽一脉的人和妖植一脉一直不和，夺走了倒是稀松平常。
“抢能源石，灭杀了全部武者……”
方平听了片刻，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怎么看怎么像那几个家伙的作风。
“这是开始动手了？”
“希望这几个家伙小心点，这次这队人可不太好对付。”
一个六品中段以上的强者，外加七八个五品，好几十四品，方平不在，那三人未必可以对付的了。
而且这些武者，还是军武者。
也不是之前那些散兵游勇可以比的，这些军武者，再差劲，也不会出现临阵逃跑的情况，昨天那些民间武者就出现不少人想跑的情况。
方平有些头疼，这几个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幸亏自己没和他们一起，要不然，现在岂不是要被人追杀到死？
刚刚方平看到了，那队武者出城，还带着几条狼狗状的妖兽一起出去的。
不出意外，肯定是地窟的军犬。
那颗能源石被附着了一些柳树妖的气息，这些军犬肯定能闻到。
“麻烦不小，不过帮不了你们几个了，自己悠着点吧。”
方平摇头，心里也多了几分警惕，下次小心了，没想到地窟居然还有这种军犬类生物，下次杀人灭口，连气息都要处理一下了。
没再管那几个家伙，进了地窟，个人顾个人，大家都处于危险中，没有高品追杀算他们运气。
“有本事你们继续闹腾一下，把高品的都引走，把这个柳树妖也给引走，那我算你们厉害！”
方平心中祈祷，吴川也给力点，把这些强者都引走。
那他就可以在巨柳城大干一笔了！
“未必没戏！明后两天，如果南江那边来援，大战开启，这边的强者肯定要去参战，那时候，就是我的机会了！”
方平盘算了一下，机会还是有的。
吴川这些人，不会放弃通道口的，他们死亡的消息没得到确认之前，人类也不会轻易放弃一位九品数位宗师强者。
里应外合之下，巨柳城一城之力，必然扛不住。
“进城后，先打探情报，再等待机会，一旦外界大战爆发，巨柳城强者去支援，我就搅乱他们的后方！”方平定下了计划，对自己的敌后计划还算满意。
没再想秦凤青几人，方平迈步向城门口走去。
城门，有正门和偏门。
正门处，武者在排队，人不算多。
偏门处，一些普通地窟人类在排队，队伍挺长，不少都是周边城镇来的。
方平挂着三品的勋章，在城门口这边也不算太弱，当然，也不是很强，中品的这边也有一两人。
前面的人，一个个进入，都很顺利，守门的甲士也不搭话。
等到方平的时候，方平学着其他人，一枚能源石残留结晶被他随手丢入一旁的箩筐中，算是入城费。
结果刚要进入，守门甲士忽然皱眉道：“再走一遍！”
方平微微愣神，却是没表现出来，退后一步，又走了一遍。
这一次，方平也察觉到了异样！
他走过的时候……城门口一颗一人高的小树苗，好像微微散发出薄弱的精神力在扫描他！
刚刚他收敛了精神力，还真没注意。
此刻，方平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咯噔直跳。
卧槽，地窟还有门禁！
薄弱的精神力，再次扫瞄了一下方平，方平其实没什么问题，他的能量屏障开启，精神力汇聚了一些能量粒子伪装在体表，哪怕精神力扫描，除非能穿透他体内，要不然，看不出什么东西。
可背在身后的李老头，有点问题了！
守门的甲士，也看到了他背后的兽皮背囊，微微蹙眉。
方平也不废话，打开兽皮，沙哑着嗓子冷漠道：“猎物！”
守门甲士扫了一眼，轻吐一口气，没再废话，沉声道：“可以了！”
方平没多说，迈步就往城内走去。
身后的肉团，好像砸了他一下。
方平嘴角抽抽，发火也没用，你现在也就没照镜子，要不然，你自己也相信你是剥了皮的小猪仔。
……
一进城。
在城外看到的参天巨树，此刻显得更高大了！
而且之前没看到树干，此刻，方平也看到了树干！
甚至都无法和丑陋粗糙的树干联系在一起！
那是一根巨大无比的晶莹状巨柱！
巨柱晶莹剔透，一缕缕金黄色的丝线贯穿巨柱，方平眼神凝重，那不是丝线，那是不灭金身强者才有的金色血液。
这棵巨树，真的成妖了！
有没有智慧？
动物有了智慧还能理解，植物也会有吗？
当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切皆有可能。
“这么高大，得存储多少能量？爆发起来，恐怕实力也是极强的！”
方平心中判断了一下，吴川这些九品，会是这棵树妖的对手吗？
什么样的能源矿，能供养这样的巨妖，还能供养全城几百万地窟人类？
巨柳城很大很大！
大到方平根本一眼看不到头，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棵巨大的柳树。
进入城门之后，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条宽阔而又平摊的石头路，这些路面，都是用巨石镶嵌而成，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路通往不同的方向，方平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这比在异域他乡还要孤独，在国外，哪怕不认识路，哪怕语言不通，他还可以肆无忌惮地询问，肢体语言去表达。
可在这里，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方平没有冒然行动，稍微驻足片刻，留心观察了片刻。
普通人，大多往左边走。
武者，带着货物的，猎物的，一般往右走。
手上空无一物的则是大部分直走。
身后，便是城门。
方平不再犹豫，迈步向右走去，心中泛起嘀咕，右边不会是菜市场吧？
老李头要是知道自己带着他去了妖兽屠宰场……会不会被气的瞬间恢复过来，活活拍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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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右边的石道，一直前行。
沿途，石道两侧有些是店铺，有些是住宅。
店铺里卖什么的都有，卖衣服的，卖兵器的，卖药材的……
还有一些类似于马车行的门铺，外面停留着一些长的跟马差不多的妖兽，实际上在方平看来就是马。
不过气血不强，恐怕还没到一品境。
这些妖兽，其实算不上妖兽。
这些马车，也就适用于城内，王城就柳树妖在，柳树妖没有针对城内散发气息压制，可对城外却是有气息压制的。
所以马车在城内可以用，一旦到了城外，感受到这些马匹的气血之力，很快便会有妖兽袭击。
方平继续前行，越往前，人越多。
等到走了数千米，前方建筑物陡然一空，出现一个空旷的大广场！
没有建筑物，人却是不少。
方平看到，自己前面带着货物的一些人，找个空地，随手将货物往地上一丢，也不叫喊，很快就有买家上前查看。
“集市吗？”
方平大致判断出了这个大广场的用处，忍不住拍了拍身后的老李。
真到菜市场了！
还不是一般的菜市场，这里买卖双方，几乎都是武者。
出售的货物，五花八门。
有妖兽尸体，有妖兽的心脏，还有一些看起来跟树枝差不多的东西，实际上是妖植的根叶，也具有浓郁的能量波动。
方平还看到了一些比较眼熟的药材，都是能量丰厚的那种。
能源石倒是没看到。
在地窟，能源石是地窟武者主要的修炼资源，很少会有人对外出售，就算出售，也是以物易物。
稀有金属的原矿，这里也不少见。
方平甚至认得出一些金属是什么，合金材料的原材料配比，方平也是知道的。
其中一些，甚至是A级合金必须要用到的金属。
就在方平东张西望之际，一位看起来是买家的中年走了过来，询问道：“卖什么的？”
方平见他盯着自己身后的兽皮包裹，保持沉默，没理会他。
卖了老李，老李会被人炖了吧？
见方平不答话，对方微微皱眉，也不纠缠，这里是周边城镇武者交易的地点，不缺方平一人，只是看他佩戴三品勋章，觉得有点好东西，才问了一句。
方平也不一直站着，沿途随意查看一些货物，有些东西，他其实挺想抢了的。
这里的武者，实力算不上强，三品就算不弱了，中品的极少。
不过好东西还是有的，稀有金属，各种丹药的主材随处可见。
至于交易方式……方平看到了有人用能源石结晶交易。
能源石结晶也许是废物，可当成为钱币流通，自然会被赋予相应的价值，只要王城认可，那这东西就是值钱的。
不过也不都是如此，也有人用还没消耗的能源石交易，不过一般针对那些稍微贵重的物品。
能源石，也就是地窟人口中的生命石，既是他们的修炼主要资源，也是日常交易的主要货币。
方平一路走着，耳朵也在不断颤动，注意倾听一些武者的交流。
随着他和地窟人打交道的时间变长，经常听他们谈话，时间一长，有些话的意思，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和其他地窟不同，武者遇到了只分生死，地窟武者遇到人类，交谈的机会极少。
新开的地窟，而且还是在王城内，这些武者几乎没太在意人类武者的事。
“听说王城要招兵了！”
“招兵？要和白垩城开战了吗？”
“不是，是异域强者！早上内城的两位大人交谈，我刚好听到了，听说异域还有强者要来，很快就要开战了。”
“王城数万大军，还有巨柳神卫存在，用得着怕异域的人？”
“你是不知道，别告诉别人，听说昨日巨柳神卫，损失惨重。三千巨柳神卫，昨日死了上千人！”
“这么多？怎么可能！神卫最低都是四级吧？战将也有不少……”
“真的，昨天围剿异域强者，听说异域来的都是战将以上的强者，神卫冲在最前面，去的战将，除了外围几位，其他的全部战死了！”
“异域人这么厉害？”
“听说很厉害，而且都不要命的那种，十几个战将，杀了神卫几十位战将，连征召的一些家族、宗门战将都快死光了……”
“那咱们能打得过他们吗？”
“……”
议论的不止这一处，王城征兵的事，此刻知道的人不少。
昨天损失那么大，周边城镇的人未必知道，可王城的人谁不知道。
战将死伤无数，统领都陨落了4人，连尊者都有人陨落。
这样的大事，哪怕柳王也无法隐瞒。
这些强者，也有亲人，也有家族。
三千巨柳神卫，这也是巨柳城威震四方的核心力量，也就是三千中品强者。
和天门城不同，天门城和人类交战多年，军队扩充到几十万人。
巨柳城这边，之前没进入战时，除了巨柳神卫这样的核心军团，普通军队不到5万人。
昨天李老头这些人，人虽少，杀的强者可不少。
最后李老头斩八品的时候，剑芒四射，外围的中品武者几乎全部被斩杀，连那些统领都没能反应过来。
方平听在耳中，心里渐渐有了判断。
“3000中品武者，5万下三品组建的军队，不对，现在也许只有2000中品了。
哪怕那5万下品当中，百人中出现一位中品的将领，现在巨柳城的中品强者大概也不到3000人。
六品的昨天战死了不少，现在军中剩下50人撑死了。
统领也就是七品，昨天居然战死了4个，张总督这些人够凶残的。”
听到统领级强者昨天陨落4人，方平还是有些意外的。
昨日他冲上天际，也扫了一眼，对方好像还剩下7人，也就是说，他走之后，对方又战死了两人。
要知道，当时周正阳已死，张定南和南武校长几人都受伤极重，这种情况下，居然又被弄死了两个，有些出人预料了。
恐怕巨柳城还没习惯人类鱼死网破的搏杀之法，哪怕死，也要拖走几个，这是人类这么多年和地窟征战的习惯。
巨柳城在这之前，哪怕和白垩城征战多年，在方平看来，也是小打小闹。
两边听说征战百年了，统领好像都没死过，这也叫不死不休的大战？
不过，现在巨柳城剩下的七品，不止5个，昨日还有几人并未出战，而是留守巨柳城。
具体多少个，方平不清楚，不过最多也就10个左右。
八品境的，倒是真的只剩下两个了。
“九品1人，八品两人，七品的大概10人，六品的城内城外加上民间的，打算100个人。
全城的中品武者，加在一起，可能超过5000人。”
这样的实力，比起没有损失前的天门城，其实要弱不少的。
天门城在两位八品没死之前，高端战力和巨柳城差不多，可天门城军队20万！
其中中品的，起码近万人！
“如果巨柳城没有援军，打下据点，其实不难。不用再来九品，再来几位八品，打下一个据点都没问题。”
“不过，巨松城好像已经支援了。那没有九品来援的话，想打下据点就难了。”
至于城内那棵巨树，方平没太在意。
看体型这么大就知道，移动不是太容易，而且这棵巨柳一直在城内没有离开，恐怕也不太适合出击，防守倒是挺不错的。
“天门城好像也有棵大树，难道也是树妖？应该是的，不过这些年一直没有出来过，看来的确不易移动。”
心里想着这些，方平又有些感慨，嘴上说着巨柳城实力好像不强。
可别忘了，这才是一窟一城而已！
南江地窟，有多少座王城？
方平目前还不知道，可按照以往的经验，一座地窟，少则十座城池，多则二十都有，京都地窟那边，城池便是20座。
当然，那是之前，现在京都地窟那边城池少了两座，当年的大战，虽然没能灭掉京都地窟，却也扫灭了两城。
“京都地窟，灭了两城……”
方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座王城，一座能源矿！
政府，恐怕有不少能源矿储备！
当年固然损失惨重，可灭了两城，岂能一点收获都没？
这些年，出现那么多宗师，未必和这一战无关。
“魔武任重道远，别说一窟，就是一城都难以抗衡。十多位高品强者，魔武还差的远。
六品的，魔武也就二十来人，也差距不小。
四五品的，魔武400人不到，巨柳城起码是魔武的十倍！”
方平摇摇头，一校镇一窟，说的简单，做起来太难。
如今魔武集全校之力，哪怕对上已经损失惨重的天门城，胜算都不大，全军覆没的概率更大。
天门城还有一位九品，一位八品，数位七品强者。
“刘老不知道还活着没？他要是战死了，那魔武实力就再次滑落了。”
人都是自私的，都有个远近之分。
这次进入的宗师强者，其他人陨落了，方平未必会有多难受，可刘破虏要是死了，那就真的难受了。
就如其他六品强者战死，方平虽然当时挺悲伤的，可真正救人的时候，也只冒险救了李长生。
胡思乱想了一阵，方平继续闲逛，同时也分心听着这些地窟武者的议论。
关于生命之泉的开放，也有人说起。
不过这里的武者，很多都是周边城镇的，或者其他王城的。
他们是没资格靠近生命之泉的，生命之泉在内城核心处。
不过生命之泉开放，大量的能量溢散出来，哪怕在外城，能量浓度也会提升一大截，巨柳城并未禁止武者进入外城，生命之泉开放的时候，他们也可以借机修炼。
不过效果一般，聊胜于无。
“内城吗？”
方平轻轻吐气，不太好进啊。
内城，听众人的意思，进去有点难，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带着些许遗憾，方平离开了广场。
这里的东西不少，全部抢了，方平觉得卖个五六亿不难。
可抢了这里，恐怕也很难跑出巨柳城了。
沿着广场继续往前走，方平沿途记下了一些店铺的位置，一般的店铺他没记，而是记住了几个能量极其丰厚的地方！
那里，相当于人类的银行！
人类银行存储的是黄金，是钱币。
而这里，存的是能源石。
在王城，有一项服务，可以选择将浓度低的能源石，兑换成可修炼的能源石，当然，兑换比例很吓人。
地窟中，浓度低的能源石其实不少见，有些小矿脉，几乎都是这种浓度低的能源石。
妖兽不太重视，地窟强者也不太重视。
而这些，就是大部分地窟平民能获得的能源石。
他们可以开矿，可以拿这个来王城换取高浓度的修炼能源石，而地窟这边收走这些低浓度的能源石，方平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提纯，又或者做别的。
在王城这边，这种负责兑换的店铺不少，方平看到了好几家。
他虽然不认识地窟文字，可看到有人拿着一大堆低浓度的能源石进入，很快换了高浓度的出来。
思考一下，就能猜到这些店铺的作用。
“不过不太好抢，几乎都有六品坐镇。”
方平叹气，不过也有一两家并无六品坐镇，而是五品武者，倒是可以打一打主意。
巨柳城很大，方平一直走了快一个小时，都没到内外城边界。
而那棵巨树，越是往前走，越是发现，之前低估了它的高度。
何止百米！
方平在魔都不是没见过高楼大厦，高的五六百米的都有，虽然因为魔都高楼大厦多，不靠近看，不太显眼。
可巨树这么远，依旧耀眼，方平猜测，恐怕真的有四五百米高了。
“这么高，这么粗，到底吸纳了多少能量！这样的一棵树，带回魔武，恐怕能把魔都所有的能量粒子吸空。不过要是不吸能量，而是吐出能量……啧啧，那魔都也成修炼圣地了。”
“而且也难说，植物类修炼成精，未必就会一直吸纳能量，要不然，巨柳城岂不是早就被吸空了？到了一定的境界，能量不流失，境界不提升的话，未必需要吸收能量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生命之泉的留存，早就被这棵树妖给吸了。”
方平眼光灼灼地盯着那棵高大的巨树，有那么一刻，方平真有些动了砍掉对方带回去的心思。
那晶莹剔透的树干，无论是当兵器材料，还是修炼材料，恐怕都是好东西。
A级合金的韧度，真的比得上树干的韧度？
不，也许神兵的打造，就和这些材料有关，神兵可是好东西。
那些金黄色的血液，也蕴含了无数能量，当成丹药原材料，恐怕也能制造无数丹药出来。
“砍了这棵树，魔武也许能出几千中品，甚至出现一批宗师！”
不过，就算砍了，未必能整体带回去，太大了，通道未必能容得下。
“我的储物空间要是有几千立方米大，那倒是真能带回去，不过砍起来……没神兵恐怕也砍不断。”
方平心中嘀咕了一阵，开始留心观察起来，找个客栈住下来，不能这么乱逛。
住下来，自己也许可以挖地试试。
在地面，他不敢冒然行动。
可到了地底，气息一收……不能带老李一起，不然容易被察觉。
气息一收，在地底，只要不弄出大的动静，那还是相对较为安全的。
找寻了一阵，方平看到了一家类似客栈的地方，站在对面听了一阵，心里有了数，方平迈步走了过去。
很快，方平以10枚能源结晶的代价，获得了一间环境还算优美的小院的居住权。
两天！
中途，方平用精神力展现出三品巅峰武者的能量波动，结合生命之泉马上开启，客栈的老板很是理解，方平沙哑着说出“不许打扰”的话语，对方急忙点头。
这是一位准备冲击四级的强者，借着生命之泉开放，特意来冲关的。
要是因为客栈的原因被打断了，那也有的麻烦，虽然来客栈冲关的也不是什么有大背景的人，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在一位普通地窟人类的带领下，方平进了小院，直接关上了院门，进了房间。
“老李头，情报打探的差不多了，该干正事了！”
方平说的理所当然，情报大概打探清楚了。
七八九品的人数，中品的人数，都有了大概的数据，收获不小。
至于其他的，方平觉得没必要去查探，反正当务之急是建立据点，有时间再来查查看。
正事，自然是生命之泉的事。
另外那些能源石兑换店铺的地点，他也掌握了七八个，够多了，再多没啥用。
如今在这，每天消耗上千万的财富值，方平也心痛的。
“秦凤青他们都抢到了大块的能源石，我还一无所获，总不能比他们收获小吧？要不然，就算回去了，也会被人嘲笑的。”
“我先下地查探一下，回头把你留在这，你自求多福，要是我不在的时候，被人发现了，你被带走烤了，那也不能怪我……”
方平嘴上嘀咕一句，显得有些无奈，能量屏障，只对他有用，带着老李入地，恐怕很容易被人发现。
武者感应都是很敏锐的，到了高品，精神力一旦扫过，老李很快便会被发现。
这一次李长生没发作，去地下探测，可不是那么安全的事。
尤其是，地下是能源矿，地窟这边绝不会一点防范都没，要是真那么傻，早就被人挖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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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平入住客栈的同时。
距离巨柳城百里之外。
三道身影如同闪电，在半空中一闪而逝。
李寒松气喘吁吁，满脸悲愤，“让你们养伤，非要捞一笔，现在好了！”
身后，数十强者正追杀而来。
李寒松也不傻，对方这么快找到他们，而且一直缀着不放，哪怕藏起来也很快被发现，其实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看着前方的王金洋和秦凤青都背着大包裹，李寒松忍不住道：“丢了吧，要不然跑不掉的！”
“不丢！”
秦凤青闷闷哼了一声。
“会死的！”
“死也不丢！”
李寒松一脸的苦涩，要钱不要命了吗？
再不丢了，真要死了。
王金洋还好，比秦凤青靠谱点，此刻喘息道：“那块能源石拿出来，咱仨边跑边吸，能吸多少算多少……”
李寒松忍不住道：“那块能源石纯度不够，杂质太多……”
“没事，多吸点，回头再清理驳杂的能量就行。”
王金洋显得很有经验，速度道：“虽然浪费严重，不过比自己修炼快的多，放心吧，不会有后遗症的。”
“那……”
李寒松还没说完，秦凤青已经拿出了能源石，开始疯狂吸收起来。
至于杂质多……那有什么！
现在多吸收点，回头花点时间清理好了，好歹也比自己修炼快。
王金洋也二话不说，上去就抓住能源石，迅速吸收起来。
李寒松见状，忍不住道：“给我留个位置，你们跑这么快，我跟不上！”
说起来都丢人，他跑的还没秦凤青快。
秦凤青转头，有些鄙夷，想了想，又露出笑容，没再鄙视。
跑的慢才好，跑的快，那李铁头的用处就不大了。
李寒松还不容易追了上去，抓住了能源石，一边吸收起来，一边喘息道：“待会丢了能源石，找个地方藏几天吧，看看方平会不会来找我们……”
“得了吧，指望他找我们？你真以为他会来找我们？那小子指不定现在在哪逍遥呢。”
秦凤青一口道破，戳穿道：“等着他找我们，还不如去通道口那边等，指不定现在都混进城里面大吃大喝了。”
“不至于吧？”
“不信拉倒。”
秦凤青觉得，自己要是有方平那秘术，早就混进城里面去了，谁还会在野外闲逛。
李寒松虽然觉得秦凤青说的不太像真的，可……可想到秦凤青和王金洋这俩人，再想想和两人交好的方平，未必不可能啊。
“哎，这次不该来的！”
李寒松心中叹气，都不太靠谱啊。
……
客栈中。
方平趴在床底下，掀起了床底下的石质地板，精神力稍微探测了一下，接着瞳孔微缩。
“地下有根须，我就猜到会这样！”
他精神力一扫描，地底下那充满能量的根须，好像有了些微弱的反应。
要知道，这家客栈，距离内城还有好几千米。
而内城也很大，柳树妖的主根系根本不在这，距离方平起码有10里以上！
“不能释放精神力，也不能释放气血，一旦激起树妖的反应，必死无疑！”
“老李头，不能带你一起下去了，你气血虽然弱，可还是有的，容易被攻击，一下子就把你扎成烤串了。”
“地窟武者也有人来挖矿的，大部分都死了，地下不但有柳树妖的根须，还有巨柳城的守卫。我看看能不能夺取一部分能量精华，夺到手咱们就跑。”
“我要是没能回来，你大概也死定了，自求多福吧。”
方平没把李老头留在城外，他对这里又不熟，留在城外，未必能找回来，何况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找，带到这更安全一些，起码不至于被妖兽给吃了。
“我先下去了！”
方平说完，肉团颤动了片刻。
方平拍了他一下，低声道：“别动，我哪有那么容易死，七八品的都没我安全。”
他能屏蔽所有气息，如同死物。
之前若不是为了不显得特殊，他根本没必要聚集能量粒子在体表。
毫无生气的死物，如同石头，被人发现的概率极小。
当然，能不能瞒过九品，方平不知道，他也没找到机会试验。
可这时候，只能信任系统出名，必属精品了。
“下去了！”
方平将床板放好，也没把李老头放床上，随手就丢到了墙角，越随意，在意的人越少，李老头自求多福吧。
这时候，方平也没用刀挖，直接用双手挖了起来，挖出的泥土，被他收进了储物空间。
挖了一阵，将垒实的泥土送回地面，方平继续往下挖去。
途中，也遇到了一些晶莹剔透的根须，不过这些根须如同死物，并未有任何动静。
方平小心翼翼，也不敢触碰，尽量避免和根须有接触。
人类未必会在意蚂蚁在脚下爬动，此刻的方平，尽量让自己显得比蚂蚁还要缺少存在感，这样才能让柳树妖不注意到自己。
“富贵险中求！”
“在九品的眼底下晃动，以后有吹牛的资本了。”
柳树妖，应该是九品，也许还是九品中的强大存在。
自己现在相当于在它脚底下晃悠，足够刺激了吧？
一路挖下去，方平并未遭遇水源，地下的泥土，也显得干燥，不够湿润。
“果然，有矿藏，而且还不太深。”
能源矿真要深入几百米地底，现在也该挖出水来了。
“应该就在下方了。”
方平徒手挖掘，挖了一会，等感受到手中触碰到硬物，方平眼中喜色一闪，果然，能源矿不深。
此刻的方平，已经成了泥人。
不过方平也不在意，连泥土都不去往上运了，开始沿着外围的泥石往前涌动。
此刻的方平，有些可惜，颅骨没淬炼好，要不然和李寒松一样的话，现在他可以靠头顶出一条通道的，会更方便。
沿着矿脉的方向向前涌动，方平眼神渐渐变化了起来。
难怪没人可以进入地下挖矿！
地下，渐渐出现了一些空洞区域！
而这些区域，四周都密布一些晶莹剔透的根须，这些根须，编织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牢笼，将整个矿脉包裹住了！
看似毫无动静，一旦感受到了威胁，这些根须瞬间就会化为杀人利器。
“地窟的武者，胆子也够大的，这都有人敢来偷矿。”
“妖植城池如此，那妖命城池是不是好偷一点？”
随着方平前行，地下好像明亮了起来。
一些杂而不纯的能源矿石，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并非是阳光折射出的光芒，能源石不靠这个发光，而是自身存在的微弱光芒。
这些矿石，虽然纯度不高，可数量多到无法计量！
这不是一块两块的问题，而是如同山脉一般，四处蔓延开来，到处都是！
方平没有多看，这些纯度太低的能源矿，他也带不走，继续往深处打洞再说。
越是往前，方平越是谨慎小心。
前方的能量越来越丰厚，也意味着靠近内城了。
内城可是有很多强者的，虽然此刻深入地下一二十米深，而且也没有能量波动，可动静大一点，被人听到了，那也麻烦。
方平小心翼翼地蠕动着，没有靠近那些能源矿，而是在上方的泥土中穿插。
下方的矿脉上，密布根须，而且足够坚硬，方平可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继续往前蠕动着，方平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有时候稍微感觉不对劲，方平就会停下来。
直到再次蠕动，感觉前面一空，方平吓了一跳，急忙抓住面前往下掉落的泥土。
前方，出现了一条通道！
此刻的方平，已经进入了开采区！
地下，亮堂一片。
王城的能源矿，也在不断开采，并非完全不动用，要不然王城的武者也没有资源修炼。
侧耳倾听片刻，远处，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响动，可能是巡逻的队伍，也有可能是开采的人员。
“这是真的进老巢了。”
方平压下心中的悸动，小心翼翼地从上方的洞口落下，附近依旧密布根须，不过并无动静。
落下地面，站在通道内，方平没急着查看情况，连忙将上方的洞口补好，看起来好像没出现一般。
等补好了洞口，方平这才小心翼翼地前行。
走了几步，方平眼睛都有些发光了！
通道四面八方都嵌入着不规则能源矿石，这还不算，通道内部，也有大量的开采过的能源矿石在。
不过纯度都不高，而且有些好像还被切割过。
“难道……”
方平仿佛想到了什么，半晌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测。
那些附近武者开采的低纯度能源石，也许被兑换之后，就被放入了地下的矿脉中。
矿脉中能量丰厚，一些高纯度的能源石溢散出来的能量，一部分被王城的人用来修炼，一部分被柳树妖吸收存储，一部分则是成了蕴养这些低纯度能源石的能量来源。
若干年后，这些低纯度的能源石，也许就成了高纯度的修炼能源石。
“可持续发展吗？”
难怪王城的矿脉不绝，看来地窟的武者，也不是完全没规划的。
王城外的矿脉，找到了，那就开采殆尽。
王城内部的矿脉，只开采高纯度的修炼能源石，低纯度的不会开采，等待吸收能量，继续蕴养。
方平走的这条通道，也许早就被废弃了。
也许当年存在高纯度的能源石，后期被开采完了，现在并无人迹，只有一些低纯度的能源石被人为地抛洒在通道内部。
换成以往，看到地下这么多能源石，方平哪在乎纯度高低，早就捡起来了。
可现在，方平却是没有行动。
直到看到一块纯度不低，可能达到修炼能源石地步的能源石，方平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下四周存在的根须，咬咬牙，瞬间将能源石收入了储物空间。
根须，依旧毫无动静。
方平松了口气，看来，这些根须还没到天眼的地步。
也许能感应到能量的缺失，可相对巨大的矿脉而言，少一块能源石，算不上什么。
“难怪还有守卫的存在，指望这不靠谱的柳树妖，指不定早就被人挖空了。”
走了片刻，方平耳朵动了动，小心翼翼地靠在了通道一处凹陷处。
耳朵贴近通道墙壁，隐约可以听见，隔壁一条通道中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地窟人类的交谈声。
“生命之泉快开启了，我们忙完了这些，找个好地方等待生命潮汐爆发，这次也许可以趁机冲一冲五级。。”
“希望不大，除非我们能到生命之泉附近，可最中心是几位尊者和统领大人，外围也是战将大人，我们只能在外围修炼。”
“那也比平时强，等到了五级，以后我们也可以进入高品生命石脉修炼了，那时候修炼比现在快多了。”“也许不用到五级，这次多位战将陨落，王为了补充力量，也许会提前让我们进入高品区域修炼。”
“确定吗？”
“差不多吧。”
“……”
隔壁通道的两人，一般往通道内抛洒低品的能源石，一边小声交流着。
方平倾听了片刻，判断出，这里大概是废弃的外围矿道。
真正的核心区域，恐怕还在更深处。
而生命之泉，也在深处，看样子很快便要开启了。
等待了片刻，对面再次传来脚步声，脚步声渐渐远去，方平也从凹陷处走出，沉吟片刻，继续朝前方走去。
地下这么大，守卫就算有，应该也不会到处都是，找机会靠近核心区再说。
不到核心区，也接近不了生命之泉。
哪怕偷不到生命之泉，能带走一些高纯度的能源石，也不枉此行了。
不带丝毫能量波动的方平，此刻在充满能量的通道中，显得毫不起眼。
方平有些遗憾，这要是带个隐身的功能，自己正大光明地走到核心区，夺走了生命之泉放入储物空间中，敌人都未必能找到自己。
现在，虽然感应不到，可他这个大活人还在这，肉眼还是可以看见的，也是有很大危险的。
“可惜了！”
心中嘀咕一声，方平已经看到了通道出口，耳朵竖起倾听片刻，没听到异常的声音，这才小心走出，四处探查了起来。
尽管不知道核心区域在哪，不过在能源矿中，不用考虑这么多，越靠近高纯度的能源石区域，能量越是浓厚，这点方平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此刻，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别被人看到了，要不然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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