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崔昊又一次飞下了台阶,这次他爬也没爬起来。ㄨ杂≦志≦虫ㄨ他眼前的光亮正在逐渐消失,他仍旧伸手向前。
“我就要死了吗?可是,崔浩……”他还没想完就昏死了过去。
将军府前,一个小乞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漫天大雪给盖住。
“喂,醒醒。”一个女子的声音。
崔昊感觉有一股热流进入了自己的肚子,是稀饭的味道。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奈何只能睁开一只。
入眼的是金碧辉煌,白纱绸缎,美不胜收。“这就是地狱吗?好像没有大人说的那么可怕啊。”他感慨了一句。
“小姐,他醒了。”又是那个女子的声音。
这时他才来得及把目光看向一旁。这是一间屋子,看似和崔宅差不多,只是它更新,更大气。它不仅有柜子和桌子,还有植株,花盆,单凭这些就不是崔宅能比的。
门口的地方站着两个女人,一个约摸着有三十多岁的模样,另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那般。
两人一点点走向崔昊,这下可把崔昊吓得不清。他想起身逃脱,还没动一下,身上就痛的要死。他没忍住,直接就叫了出来。
只见年轻女子快步上前,略显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崔昊咬了咬牙,说道:“或许吧。”
没给女子说话的机会,他就赶忙又说道:“我求求你,不要让我下油锅好吗?也别挖我的眼睛,割我的舌头,更不要把我五马分尸可以吗?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都快哭了,他真的很怕那些事情了。
年轻女子没忍住,“噗嗤”的就笑了出来。身后那年龄大的女人,到时没笑出声,只是憋的她面色都有些发紫了。
等年轻女子缓过气之后,她张口安慰道:“你别怕,这里不是地狱。”
崔昊满心欢喜,他强忍着剧痛摸了摸自己的脸,激动的说道:“这么说,这里就是极乐世界了?我就说嘛,我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下地狱呢?”
这次连年长的女人都没忍住。
“这里是人间,你没死。”年轻女子边笑边说。
不知为何,崔昊的脸上竟然有些失望。不过也就那一瞬间罢了。“那个,这是哪里?”既然没死,还是要搞清楚自己在哪里才可以。
年轻女子看了他一眼,张口道:“这里是将军府,你是我和父亲狩猎归来时给救回来的。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强闯将军府,若不是今日轮到脾气最好的张一看门,你怕是早就咽气了。”
崔昊很想吐槽,“这将军府里究竟都是一群什么人。脾气最好的就将自己打到如此重伤,若是脾气最差的自己岂不是要被炖成肉泥?”
奈何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他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奈何却不知怎么说。
女子见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就打断了的话语:“算了,你好生养病吧,这日子你可以暂住这里,过会会有下人过来。你大可不必担心。雪姨,我们走。”
话说完,两女子就转身要走。
“那个,小姐请等一下!”崔昊叫住了要走的两人。
年轻女子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何事?”
“我……我不能在这。我家中还有一小弟在等我回去,恳请小姐放我离去。”既然没死,家中的崔浩就成了他唯一的牵挂了。
“若是你可下床行走,就自当离去。”女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崔昊照做了,他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自己的双腿放在了地上。强忍着剧痛将自己的身子给撑了起来,双手还没离开床边,就向地面倒了过去。
“嘭~”的一声,他摔倒在了地上。
女子扭过头给她身后的那女人一个眼神。那女人便走到床前将崔昊扶起,放在了床上。
“医师说了,你骨骼已经断裂,少则三月,多则数年。这些日子,你还是安心躺在这里吧。”女子对躺在床上的崔昊这么说道。
他哭了,“三个月的时间。家中的崔浩能扛过去吗?这雪可是百年不遇啊。”即使自己都命悬一线,他也不忘了家中的弟弟。
女子鄙夷的看了一眼正在流泪的崔昊,张口道:“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流泪的?你家中的胞弟我自会叫人送吃喝过去。”说罢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床上的崔昊一听崔浩有人打理吃喝,他也就停下了泪目。最大的担心没有了,看那女子的意思自己又可以在这白吃白喝,何乐而不为呢?
他就那么躺着,又睡着了。
果不其然,下午仆人带着粥和咸菜进来了。他连碗都不端,那仆人拿着汤匙一口一口的喂他吃饭。平日里连饭都吃不饱的他从来都不敢想能拥有这种待遇。
他从那送饭的仆人口中打听到这将军府的主人姓魏。那个年轻女子是老将军唯一的孩子,叫魏嫣然。
喂饭这事持续了一周,直到崔昊以罢食为威胁,仆人才同意让他自己吃饭。
这一周的时间里,魏嫣然来过一次。是专程告诉他不用担心崔浩的事情。
崔昊原本还想问他们是如何找到自己弟弟的,转念一想,若是将军府连一个老百姓都找不到的话,那才是不合常理的事情。所以即使有万般好奇,他还是忍住了。
随着身体的康复,他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多。鸡鸭鱼肉,这些他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食物,一个个都被他吃下了肚。
他只恨自己的肚皮只有那么大,塞不下更多好吃的东西。
一个半月后,他就能正常下床走动了。但是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那个房间,连房门都不许出。若不是有好吃的,他就算闷都闷死了。
距离魏嫣然上次来,已经过去十天了。
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房门就那么被推开了,连敲门声都没有。直接就把他嘴里的那口茶给吓得喷了出来。
魏嫣然看了他一眼,张口道:“不错,你康复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
“承蒙将军府照顾。”和仆人待久了,他说话也有几分客气了。
谁知魏嫣然突然就变了张脸,略显绝情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不太合适再次白吃白喝了吧!”
(本章完)
崔昊怎么都没料到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杂=志=虫≦
正值寒冬,他清楚的很,出了这个门,自己就要为了食物的事情而愁破头脑了。
若是只有崔昊一人还好,只是苦了家里的弟弟了。
“那……魏小姐。我这就告辞。”即使百般担心生活的事情,他也没有死皮赖脸的祈求留下。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崔昊直接就朝着门外走去。来的时候他只有一身破布棉袄,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至于身上这身衣物,他是不打算还了。
“等一下!”他前脚刚出门,就被身后的魏嫣然给喊住了。
崔昊很听话的停下了脚步,没爹没娘的两年里,他没少被人欺负。两个小孩子能怎么办?不是挨打就得听话。
“她不会还要我把身上的衣物还回去吧?”崔昊有些发抖,他心中竟然会担心身上的一身衣物。
“你,过来。”魏嫣然的语气有些像是在逗小狗。
崔昊异常听话的跑了过去,走了三两步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但是既然回头了,只能硬着头走完了。
崔昊走到魏嫣然面前,两人相对而立,这时他才发现魏家的小姐竟然还没有他的个头高。
虽然他是以俯视的姿势看向魏家的大小姐,但是眼神中的那一丝窃意却掩盖不住。“魏……魏小姐,您喊我有什么事吗?”
魏嫣然双目紧紧的盯住了他,从他的头一直打量到了脚。她略带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可想不为吃喝而顾虑?”她这么问了一句。
崔昊将头扭向两旁,四处张望了下,发现附近并无旁人,即便如此他仍有些不敢肯定的用手指指向了自己。“魏小姐,您是在同我讲话吗?”
“废话,难道此处还有别人?”她有些娇怒的抬起了脚,狠狠的跺向了地面。
此话一出,崔昊赶忙回答道:“我愿意,我愿意。”
魏嫣然,嫣然一笑,略带调皮的说道:“你这个人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你怎么就那么傻呢?我若是让你当奴隶你也愿意?”
“只要能吃饱,我愿意当奴隶。”崔昊和仆人呆了这么久,他也听说了许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这些大人物讲什么,你就应什么,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你啊……”魏嫣然听到他的回答,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适合寓意。
崔昊年芳尚幼,又从未服侍过达官贵人,对待这种事情他毫无经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好,只得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明日就同张一一起看门罢了,一会有人接你。你该学的张一也自然会教你。”魏嫣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言闭,她就要绕过崔昊。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崔昊伸手就抓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巧抓住魏嫣然的束带。
原本有话要说的他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咙里。“那个……我……”他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了,那束带还在手中,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事关自己,魏嫣然自然不可能毫无反应。“你……打算抓到什么时候?”她眼中的那股怒意已经受不住了。
崔昊赶忙放开了自己的手,那束带直接就弹了回去。“啪”的一声打在了魏嫣然的腰上。
始作俑者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只见魏嫣然双手捂住了侧言,一点一点的蹲了下去,面色极为扭曲。
“呜呜呜~”她哭了。
崔昊慌了,他听仆人给他讲过。将军最宠爱的就是这个独女了,平日里都是好生的哄着,生怕她有一丝不开心。
如今倒好,自己一抓,就把她给抓哭了。若是这事被将军知道,他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他将身子俯了下去,到和她一般的高度,看着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姑娘,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那个……魏小姐。您没事吧?”想了许久,他也只想出了这么一句来。
这话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引来了一句骂:“滚开,你这卑微的庶民!”
崔昊一听更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想“我这脑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和我的脖子分开了。”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害怕。他突然也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比魏嫣然哭的更凶,边哭还边喊:“我要死了,我要掉脑袋了……”
这下,魏嫣然停下了哭声。一拳打在了崔昊胸口,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家家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给他打翻在地。
“你要是再敢哭,我就打死你!”魏嫣然站了起来,还冲着地上的崔昊挥了挥拳头。
崔昊也不敢哭了。他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打了打身上的灰尘,不敢多言。
魏嫣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衣袖就把脸擦了个干净,鼻涕眼泪一把抹掉。她刚开口想说些什么,就被一声问候给打断了。
“然儿,怎么回事啊?”一个身穿青衣,身背宝剑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魏嫣然看都没看那人一眼,直接就扑进了他的怀中,“爹,没事。就是那小子摔了一跤,就哭了起来。”
那男人就是魏嫣然的父亲,也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别人口中的将军。
若是紧凭借身材,谁都不会认为这个看起来消瘦无比的男人竟然会是这国家的将军。
将军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怀中女儿的头,突然他表情一变,冲着崔昊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崔昊慌了,他感觉有血海一般的杀气从将军的身上溢出,自己若是说错一句话,这小命就没得了。
他正在想怎么回答的时候,看到了将军怀中的魏嫣然正冲他挤眉弄眼。他硬着头皮回答两个字:“属实。”
说完这话将军就再次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与此同时,崔昊身上的那股压力也消失不见了。
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之前那种压力感觉就像是窒息一般。
“这小子就是那日我们在门口捡到的那人?”将军问怀中魏嫣然。
她点了点头。
“呵呵,还不错。原本我还认为他至少要躺三个月才能康复,看他的样子,差不多可以出我将军府去了。”他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爹,他还没好呢。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摔倒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魏嫣然竟会骗她父亲。
说话的同时她还不忘冲崔昊挤眉弄眼。
好在他脑子还算好用,赶忙装出一副腿脚不变的样子,左右晃了一下。
“父亲,你瞧。”魏嫣然见计谋得逞,普通邀功一般。
将军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乐呵呵的说道:“呵呵,他那腿上的伤与我军中患有几十年老疾的军人一般。”
说完他就将手从魏嫣然的头上拿了下来,转身出门去了。
“恭送爹爹。”魏嫣然作了个揖。
在身后的崔昊也有样学样,道了声:“恭送将军。”
话音刚落,将军就突然回过头,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对了,你娘找你,你早些过去。”他回过头只为了这件小事。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魏嫣然明显是应付的态度。
将军才不管那么多,他有很多事要忙。话说完就扭头走了,这次他没再回头。
崔昊这才把悬着的那口气给吐了出来。
还没等他把气息调整好,魏嫣然就对他说道:“喂,我说。你看到刚才那个男人了吗?”
他赶忙回答说:“看到了。”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我又不瞎。”
“他叫魏破,是镇远大将军,单是他的名声就足以将敌人吓破胆。他也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当然,除了我之外。”她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自豪。
“好的。我记下了。”崔昊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
“你明日不用同张一一起了,你继续在这屋歇着就好了,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说话都变得温柔了。
崔昊本想点头答应,可是他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碗碟,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魏小姐,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他拱手道,颇有一番江湖风味。
奈何魏嫣然不吃他着一套,面色平静的说道:“你讲。”
得此机会,崔昊自然不会放弃,他张口就说:“不知家中胞弟如何,可否请小姐告知?若不然请准许我离去。”
“你胞弟吃喝无忧,你若是不放心,你就在屋内等着。一会我就叫仆人将他接来。”
“麻烦了。”
崔昊没有拒绝魏嫣然所说的方案,数十天日子没有见到崔浩了。可以说是异常想念了。
魏嫣然走了,走的很干脆。什么也没留下。
崔昊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坏。原本快要饿死讨饭吃的时候他走到了将军府。
原本以为气势磅礴的将军府能给些饭吃。没想到却碰上了一个出门拦截的士兵。
服饰的原因,他将看门的人当做仇人,然后自己却被打了半死。
就这样他成功的混入了将军府,成功完成了混吃混喝。还有一大好处就是连在自家带着的崔浩也不用为事物而发愁了。
他的命运大概一直都会这样吧,时好时坏。无比的真实。
就这样他又躺了半个月。
这半月的时间里,魏嫣然来了很多次,基本上每天一次了。
他们两人达成一个协议,等崔昊离开这件房子之后,就当她的书童。陪她一起读书学习。
这事自然是没他们两个想的那么简单,若是嫣然是个男孩,那到也没什么了。可惜她是个女孩。
这事说给魏破的时候,他手下的那把椅子被他给拍坏了。他的回答很简单:“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魏嫣然把这事告诉给了崔昊,想让他帮着出谋划策。奈何她找错了人,这个榆木一样的脑袋什么都不会。
关于做不做书童这事,他也丝毫不介意。大不了就是转身离开。反正已经混吃混喝这么久,已经很赚了。
那天魏嫣然给他说了很多,他一句都没记下,他根本就不知道金融危机是啥。
最终的康复时间是两个月。下床那天总共来了七个人。他没被撵出去,而是被留着了。
职位——魏嫣然的书童!
除了魏嫣然和魏破,再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选到他来当书童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真的干起了陪读的事情。很清闲,如果只是做他书童应该做的事情。
奈何魏嫣然把作业,清扫,甚至连搬运东西都交给他。
崔昊没有怨言,他干的很努力。因为他真的喜欢上了读书,他若是不努力,就要去捡垃圾。最重要的还是他养活起了一个弟弟了。
那食物是魏嫣然派人给送的,每天按时送饭。
“魏嫣然,你倘若是有他一半认真,你就不仅仅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了,你还是你自己。”某日教书的先生对她这么说道。
她根本就没有一点改动,照旧贪玩。
老先生是管不住她了,但是身边还有一位刻苦的书童,是可以培养一下的。
他走到崔昊身边,张口问道:“你学识字多久了?”
“同第一天上课来的。”崔昊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先生会突然这么问他。
“那,这书你可都认识?”先生从身后拿出了一本《资治通鉴》。
崔昊看了一眼就摇头,他不敢做这个出头鸟。更何魏嫣然还在他的身后。
“这么吧,你若是下课后来找我,我就教你。”老爷子很爽朗。
“好的,崔昊记得了。”
……
下课后他就被硬生生的拉走了。将军家的孩子自然要会武,即使是个女孩。
每逢这个时候,他就会感觉很痛苦。因为他就是魏嫣然的那个沙袋。
早些还想着习惯就好了,后来才发现习惯这东西还是挺难的。
若是按照常理来说,书童是要服侍主人的,吃一起,睡也一起。因为两人性别不同的缘故,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隔了很远。
不得不说是个好事。
最少他每天都会有那么些放松的时间。
后来,他放松的时间也没了,因为教书的老先生告诉崔昊,读好书也能做官。
(本章完)
崔昊记得很清楚,那日教书先生是这么对他说的:“你愿意改变命运吗?你想成为人上人吗?你渴望荣华富贵吗?你想脱离魏家大小姐的掌控吗?你……”
“我想!我愿意!请您告诉我该怎么做!”其他什么的都没意义,崔昊已经后悔答应魏嫣然了。≌杂≯志≯虫≌
若不是为了那口吃的,他早就溜走了。
“往日三更天,你便来我这里。”教书先生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独留下一个脑袋不灵光的崔昊站在原地,思考着三更究竟是几时。
也不知何时,魏嫣然走到了他的院子中。她看到那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的崔昊,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他的背后。然后突然大喊道:“傻子!你干什么呢?”
“啊,我在想怎么才能逃…没什么。”差那么一点就说漏嘴了。
魏嫣然没有细问,毕竟是武家的孩子,也算是不拘小节。“走,练拳去。”
崔昊很想拒绝,但是他不敢说。
那日,她的拳打在他的身上,是格外的痛,她出拳的力度根本毫无控制。若不是他一口血喷了出来,还不知道要被打多久。
“你去找教书先生,让他给你医治。他若是说个不字,你就提我的名字。”魏嫣然留下了这句话就出了演武场。
眼见她就要出了演武场,崔昊松了口气。好景不长这事谁都知道,崔昊更是经历过无数次的绝望。
谁都想不到那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子还有一种无比细腻的内心:“这个院子里,若是有人欺负你,想要对你不利,你就报我的名号。你可不许无缘无故的受伤啊!你,崔昊,已经是我的人了!”
她说完这些才转身离开了,独留下了他自己一人在整理刚才话语想表达的什么意思。
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崔昊才捂着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雅苑书房,平日里教书先生总是在那里。
他推开了书房的门,并没有看到人。一路走来,他已经习惯了身上的痛楚,只是觉得有些累。
既然没人,他也毫不客气的就坐在了教书先生的太师椅上。他早就想坐这个可以晃的椅子了。
他那不安分的手在椅子上来回摸索,突然就摸到了一个又硬又长的东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他拿过那东西,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下。那是本竹简,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字,他看不懂。
眼见无趣,他就要把那竹简放在桌上,奈何桌子有些距离,他带着几分不舍,从那太师椅上爬了下来。
刚把竹简放在桌子上,还没来的急回椅子上躺着,教书先生就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各怀心事。
“我不是让你三更来吗?你此时在此处做什么?”年长的人更沉不住气。
“我……我……”崔昊被吓到了,一时间竟忘记了为何来次。
教书先生抽出腰间的短剑,直冲冲的指向了崔昊:“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事?”人总是爱把对方想成坏人。
“我见这竹简掉落在地上就捡起将它当回桌子上。”这下他的脑子没卡壳。
“只是如此?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是如实交代还是让我亲自出手?!”虽然教书先生嘴中的话还是那么凶狠,但是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短剑了。
“大小姐让我来治伤!”他突然想起了魏嫣然告诉他的,有什么事情就报她的名号就好了。
这下教书先生一下子就收死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果然,魏嫣然没有并没有骗他,她的名号确实有几分作用。
教书先生小心翼翼的将他身上的伤口都处理一遍,嘴里还念叨着:“这个大小姐,她怎么会如此下手。”
崔昊没有接话,整个身子都被弄得颤抖个不停。那药水涂抹在身上确实有几分疼痛,特别是伤口处。
崔昊在包扎的过程中还在想,“大小姐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了?”即便如此,他仍是想不明白。
处理过伤口,教书先生并没有让他直接离去。而是给他了一些书籍。
这一举动弄得崔昊一头雾水,他又不识字,也不知道拿这些书有什么作用。
没等他张口去问,教书先生便自己给了他回答:“你把这些拿去,暂时不用管它们的意思,你只需要把它们全部记下来就好了。哪怕是死记硬背也要记住它们的样子!”
平日里他催促魏嫣然背书时都没有这么认真。崔昊点头答应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拒绝。
他抱着那书回了房间,看了约摸有七八分钟就跑掉了。实在是无聊。
过去了一些日子,他才知道那书上面写的是什么,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魏嫣然没有找他。他自然是乐了个自在,吃吃喝喝,养养伤。
将军府的的气氛有些古怪,崔昊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总觉得有些东西变了。
第三天,她来喊他一起去了书房。教书先生按照魏嫣然的学习进度上了课,毕竟崔昊也只是个外人,怎么都不至于给他也开设一门进度。
看着魏嫣然背诗时那一脸困苦的表情,崔昊有些不忍。他总觉得太为难这个姑娘了,即使那个姑娘总是将他打的遍体鳞伤。
她最终也没能背出那些枯燥的诗句,吃了教书先生几个重重的板子。
最终,她是红着眼睛,蜷着手出了书房。崔昊一边心疼着她,另一边又有些羡慕书房先生,他是这个将军府中,位数不多的敢打魏嫣然的人。
他或许比将军更勇猛一些,毕竟崔昊从未见过将军打他的宝贝女儿。
那天他们没有去演武场。崔昊出了书房就被魏嫣然给赶走了。她迈着步子跑掉了,崔昊在她身后紧紧的追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直到她跑进了府中的花园,他才停下。那花园里除去按时工作的仆人,就只能将军一家人才能进了。
他站在花园门口,踌躇了半天,也没敢进去。
(本章完)
此时若是一个熟络的人在此,定会上前给他一脚。
北方不敢。
“清哥,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北方催促道。
清看了一眼北方,捏着嗓子用说书般的声音:“那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早上不是给你说要出去吗?”
“嗯,是。”
“然后我不就拿伞出去了吗?”
“嗯,是。”
“然后我走了一会不久有东西爆炸了吗?”
“嗯,是。”
“那你猜猜为什么。”
“嗯……”北方还想说之前重复的话,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有些蹊跷,就拖了口长音。
犹豫再三,北方给出了一个惊为天人的回答:“不会是你把什么弄爆炸了吧?!”
清气不打一处来,他想一巴掌打翻北方,这种玩笑能乱开吗?那么大的事故是要去坐牢的。
“行了行了,你别说话了。我给你讲。”清摆了摆手,他怕北方再口不择言。
“我早上出门那会是为了去取钱,就给你回家的工资。
银行嘛,你也知道,小区门口就有,我三五分钟就过去了,然后碰到了一个老朋友,聊了十多分钟。就很久不见啊,那种吧啦吧啦的……(以下省略两千字)”清说道这,又喝了一口水。
他看了看北方那个便秘的表情,想死又死不掉的样子。心底有些小激动。清想——我应该不是变态吧?嗯,应该不是。
“好了,我接下来给你讲重点。”清又看了北方,此刻的北方眉头舒展,如沐春风。
“嗯,就我们两个正在聊天的时候,听见那声爆炸声,是小区里面。
我也是个正常人嘛,好奇心都有的,我和我那个朋友就也顺着声音跑过去了。
大概五分钟我们才跟着人流过去,距离我们这里不远。就右边那条街的后面,再左拐。”清还走出门,用手指着天胡乱摇摆。
北方还在吧台里面,他当然不会跟出去,正常人谁站在自己家门口淋雨。
清回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北方,失去了兴奋,走回屋里搬过一张高脚凳坐在了吧台前。
“我原本以为是煤气罐什么爆炸了。但是我想了想我们是用天然气的,于是就pass了这个想法,我又想谁杀人放火,什么的反正挺多的。
最后到了,楼上的还着火了你知道吧,下雨天着火,多惨?
问了半天都没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终于等到物业的人来把火灭了,去问物业才知道。
最开始物业还不愿意说,然后我就对他们说‘这小区不是物业管理不合格吧?我要去告你们了。’在这样的威胁下,他们才告诉我原因。”清又喝了口水,闭口不言了。北方咬牙切齿的,怕是没有吧台阻拦,就要扑上来了。
“好了,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户人家家里存了好多烟花爆竹,堆到一起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据说是供奉菩萨的香灰落在了上面点燃了一些,刚开始噼里啪啦的,你也知道我们小区隔音效果挺好的,也就没那么响。还好邻居和那家人都出门去了,没造成人员伤亡。然后就一堆烟花一起爆了,震的楼都歪了。我*,我给你讲你一会可以去看一下,那楼真歪了,哥可没骗你。”
清举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这一杯水算是被消灭了。
“那家人其实不如死了算了。”清叹了口气。
“为什么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啊。”北方和清的观念有些冲突,其实按照常理来说,北方的这种观念才是人应该有的念头。
“无尽的债务和无尽的责任。”清留下这一句话,搬起凳子离开了。
北方站在吧台,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他更想家了。
清重新打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透过窗户看向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
人总是复杂的,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什么都自动想到坏的方向,什么都认为不再会变好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有那么一些日子,清觉得自己已经活的够久了。
“哥,我明天就回家了。”清不知道北方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吧台里出来的。
“嗯,我知道了。”清无精打采的,他有点怕北方和他一样。
“我很快会回来的。”
“行,不用去车站接你吧。”
“不用,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你说的什么话,本来就是我的书店。”
“对哦,也是。”
“路上小心。”
“好。”
然后再次沉默了,清回过头看向窗外,雨天里就算有行人路过也大多是行色匆匆。
人忙来忙去到底在忙什么?
下雨天和胡思乱想最配了。
“哥,你不是想听我讲我家乡的事情吗?”北方说完话并没有离开
开,他一直站在沙发后面一动没动。
清没有回答北方,在思考人生的时间里,他是不属于这个次元的。
大约过了三分钟,北方没得到任何回复,准备重新返回吧台的时候,清醒了。
“你说吧,我听着。”
清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吧台就不用去了,反正下雨天也没人。”任谁都听的出话语中的那股失落。
“哦,好。那我坐在这里?”北方指了指清对面的沙发。
“坐下吧,来了几个月了,还是那么拘束。”
北方很少在上班的时候坐到顾客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吧台里站着,实在累了才会搬个高脚凳坐着休息一会。
清很多次都对他说,不用那样,稍微自由点就行了,书店还没到那种规矩森严的地步。
可是北方是个很规矩的人,清说是清说,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从哪里开始讲?”北方抛出一个问题。
清的头有点大,为什么讲故事的人要问他怎么讲!“你讲故事我哪里知道。”
“我看起来很像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吗?”清指着自己的脸反问北方。
北方想了想昨天上午,又看了看门口的那把伞,打了个寒颤。
“那我就从过年说起吧。”
“为什么要说过年?大鱼大肉?饺子汤圆?一说过年我就饿了。”北方还没说一句话,就被清暴力打断了。
“因为,过年放烟花啊。”北方用右手指了指门外,然后在半空中胡乱摇摆。
(本章完)
虽然没什么人看,我还是感觉自责……我会定期清空已发布,和修改过的章节。
不会再出现发错单章的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