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小时的功夫,近千人的考核就已经彻底结束。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有一名女性考生在摔倒时,额头直接碰到石头,当场死亡。
当满脸鲜血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相比于以前那种温情脉脉的考核,这次考核无疑显得血腥而又残酷。
……
回去的时候,伤员最先上车离开,他们将不会再去武道考核中心,而是直接送去医院。
坐在车上,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周雪忽然轻声说道:“听说,考核的时候是你帮我的。”
“举手之劳。”陈守义耸了耸肩说道。
“谢谢!”周雪说道,脸色微红,连忙偏过头掩饰。
真是皮薄的小姑娘,估计这个谢字,心中已经酝酿了好久了。
“谁让你是房东的女儿嘛,怎么也要关照一下!”陈守义说了一句,见她不怎么适应,便不再逗她,转而说起正事:“提前跟你说一下,等会回到宾馆后,我就不跟你一起回长门镇了。我要去一趟河东,替我爸妈报个平安。”
“知道了!”周雪虽然心中有疑惑,却也没有问,她本就不是喜欢多问的人。
“你知道怎么回去吧?”陈守义说道。
“知道!”周雪面色冷了下来,说道。
于是直接就把话题聊死了。
……
大巴车很快就开到武道考核中心。
接下来注册、领证、宣誓这些流程自是不提。
原本陈守义担心的身份问题,结果证明只是虚惊一场。
打量着这本小巧精致的证件,他终于感觉自己也是拥有政治权利的人了。
要是在一个月前,要是能拿到这本证,他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当然也只可能在做梦。
那时候,他离武道学徒的距离,就如梦想和现实的差距那么遥远。
但此时此刻,他却谈不上什么喜悦。
很平淡。
就像一个开黑车多年的老司机顺利的考到了驾照,一切显得如此理所当然。
对于他而言,他现在追求的是武者证书了。
一个武者学徒证书,他早已看不上眼里。
和周雪回到宾馆,陈守义背起背包,又拿过公文包,拉开拉链检查了一下,见贝壳女睡的正香,便又重新拉好。
出门后敲了敲对面的门:“我先走了。”
“恩!”周雪在里面就应了一声。
陈守义笑了笑,也没有在意,他已经有些习惯周雪较为冷的性格,更何况对一个小姑娘也没好在意的。
……
他在宾馆服务台退了房,就打了个车,直奔高铁站。
一个小时后,他便已经登上了去河东市的高铁。
走到车厢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座位已经被人坐了,陈守义拿着票示意了下,说道:“对不起,这个座位是我的?”
车厢很空,没有多少人,显然不会出现无座的情况,陈守义心中不由微微有些疑惑。
“哦,对不起。”这个青年连忙站起来,坐在对面。
感觉着口音有些怪,他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对方早已看向窗外了。
这是一个看着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皮肤细腻而又光滑,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容貌也并不怎么英俊,却出奇的有种奇特的魅力。
他也没有过多打量,随即拿出一本通用语开始翻看起来。
车渐渐开了。
青年保持着这个动作,足足看了半个多小时,才收回视线,看向陈守义:“打扰一下,你在看什么书?”
如果忽略他有些古怪的口音的话,他声音竟带着一种磁性,听起来悦耳而又优雅。
陈守义抬起头来,笑着说道:“通用语!”
“通用语,这是什么语言?”青年似乎有些疑惑的问道。
“异世界的语言。”陈守义并没感觉奇怪,毕竟学习通用语人的不多,只有武道学院或者一些专门研究机构,才会学习这种小众的语言。
“异世界……”他嘴里低声念叨了一下:“不好意思,能给我看看吗?”
陈守义也没有在意,递了过去。
青年接过后,开始翻书,他翻的很快,一两秒间就翻过一页,感觉就像在儿戏,一两分钟后,他停了下来,还给陈守义:“很有趣!这是每个战士都必须学习的吗?”
陈守义刚接过书,听到对方的问题,手不由微微一顿。
然后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你应该不是大夏国人吧?在大夏国可不叫战士!”
“你猜的没错,我来自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至于为何能看出,因为这瞒不过我的眼睛,你比这里的普通人强多了。”青年微笑着说道,神态中带着一种强烈的自信。
陈守义一愣,心中细细回味他说的最后一句,他的说法相当古怪,说的好像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这时他身体犹如一道闪电劈中,浑身都僵硬起来,背后忽的渗出一丝冷汗。
“你有些紧张?”青年微笑着说道。
他的神态自始至终,都是那么亲切温和,但此时此刻陈守义却清晰的感觉到,那笑容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冷漠。
“没有,应该是车厢温度打的太高了。”陈守义连忙掩饰道,心脏剧烈跳动!
他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清楚此时再紧张也无用,面对这种可怕的存在,他的生死只在他一念间。
青年也没有继续揭破,以一种咏叹的语调叹息道:“这个世界精致而又脆弱,强大而又弱小。好在一切正在往好的变化,战争就要来了,愚蠢的将坠入地狱,智慧者将获得辉煌!”
陈守义有心反驳,但最终还是没有张口,在一个随时能剥夺能你生命的强者面前,任何能激怒他的行为都是愚蠢的。
这时,乘务员走进车厢,身后还跟着几名乘警。
“现在临时检票,请出示您的车票和身份证,如果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见谅。”
车厢依次开始检票。
陈守义心顿时提了起来,忍不住看了那神秘青年一眼,却发现他一脸若无其事,反而对他神秘的笑了下。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乘务员渐渐过来,陈守义从钱包里拿出车票和身份证,放在小桌前。
没过多久,乘务员走过来拿起车票和身份证看了一眼:“请您随身放好。”
陈守义慢慢收起身份证和车票,全身肌肉开始紧绷,心中已拉响警报。
谁知那乘务员和几个乘警竟越过那神秘的青年直接走了过去,似乎在他们眼里,那青年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又看向周围,发现其他附近的乘客对这一幕的异样,也毫无所觉。
这是怎么回事?
“很奇怪吗?”似乎看到陈守义的疑惑,青年微笑着说道:“用这个世界的语言,这只是一个简单心理暗示罢了,如果我不想让他们看到,那我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存在。
“不过我也要走了,我已经预感到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这些讨厌的监控,以及那些烦人的追捕者。”他笑着说道。
话音一落,随即伸出手对着车厢里的防弹玻璃,手模糊了一下,下一刻,狂风呼啸,玻璃瞬间炸裂,与此同时,陈守义就看到他身影一闪,人便已经彻底消失。
他身体迅速探出窗户,眼睛看到的最后影像,是那个青年直接从高架桥一跃而下的身影。
等修改完,再上传。
巨大的动静,让车厢内一片惊呼,四处飞溅的玻璃,撒了周围一地。
“怎么回事,车窗怎么破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好大的声音,爆炸了吗,吓了我一跳!”
先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一个人能看到。
陈守义看着那神秘青年消失,终于松了口气,从车窗外缩回身体,瘫坐椅子,仿佛虚脱了一样,一动都不想动。
后背有些凉飕飕的,显然被汗水浸透。
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这次简直是死里逃生。
这个神秘人,就像一头洪荒巨兽,给他的感觉的太可怕了。
倒不是什么气势,而是那一种高高在上视万物如蝼蚁的神态,那一种遗世独立游戏红尘的姿态,普通的生命在他眼里,估计犹如肥皂泡一样脆弱。
哪怕在这个超凡不显的地球,以他可怕的肉身实力。如果他放开杀戮,不要说这个车厢,就算整辆高铁,都将血流成河。
……
陈守义的位置周围很快就围满了人,
“车窗怎么破的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材有些发福中年人问道。
见有人问他,陈守义回过神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摇了摇头。
“这就怪的,我看你刚才身体都伸在窗外,以为你看到了?”中年人心有余悸,刚才的声音太响,仿佛爆炸了一样,吓的差点心脏病发作。
“是啊,你都坐在这里,怎么会没看到?”
“不会是他砸的吧?”有人小声说道。
“这是防弹玻璃,他用什么东西砸?而且光砸的话,也不会一下子把整块玻璃都砸碎了。”
人群在他附近议论纷纷,很快连其他车厢的人都跑了过来,一时间犹如无数的苍蝇一样,在陈守义耳边嗡嗡直响,听得他脑仁隐隐胀痛,心中生出一丝烦躁。
而且破了一扇窗户后,风变得极大,吹的他眼睛都有些不舒服,他站起来拿过行李,准备换个位置:
“麻烦让让!”
说着他挤开人群。
“这不会是心虚吧!搞不好还真是他干的?”
陈守义听得不由脚步一顿,神色冷了下来。他本就刚刚感觉死里逃生,正是情绪不稳,无比烦躁的时候,此时被人无端指责,心中顿时忍不住腾的生出一股邪火。
他转身循着声音看向那位说风凉话的带眼镜的青年: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请再说一遍!”
陈守义长得身高马大,身体虽然看不出多强壮,但稍稍一动,胳膊就有纤细密集的肌肉显现,而那个眼镜男,则显得干干瘦瘦,身材单薄。
光比身材,眼镜男气势就弱了三分,他没想到只是嘀咕了一声,就被人抓个正着,他目光躲闪,强自镇定道:“我……我说说怎么了,我还不能说话了。”
“没人管你可不可以说话,但你他妈的没什么证据就空口白牙的污蔑我,我就要管了,车厢内就有监控,你说我心不心虚?”陈守义被气笑了。
感觉人群或鄙夷或厌恶的目光,眼镜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立刻便灰溜溜的走了。
……
没过多久,就有两个乘警过来了:“不要意思,可能要耽误你们一点时间,有些情况我们想找你们了解一下,希望你们能配合。”
陈守义干脆利落的拿过背包和公文包。
“所有人都要去吗?”
“在这节车厢的人,全部都要去,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警务室。
一个乘警拿出播放着监控视频的笔记本,放在桌上:“大家看看,是否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没见过,这里还坐着人吗?”
“我也没印象,我还以为那里只坐着那少年一个人呢。”
“我也没印象,警察同志,难道是这个砸的玻璃。”
……
所有人一个个看过来,却都摇了摇头,所有人这才惊讶的发现,靠着破窗的位置,原来还坐有一个人,他们竟一直都没有察觉。
特别是旁边的离神秘青年不过一米左右的那个中年人,更是仿佛见鬼了一样。
“其他人可以回去了,你还要留一下,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其中一个乘警对陈守义说道。
“没问题!”陈守义说道。
他早有心理准备,见状也没有意外。
“你是怎么发现他了?”一个乘警严肃问道。
“当时他就坐在我座位号了!”陈守义说道。
他有些怀疑,要不是这种情况,他可能也发现不了这个人。
“我看你们几个有对话,你们当时说了什么?”
……
半小时后,陈守义离开警务室,再次回到车厢。
车厢内议论纷纷,一片嘈杂。
陈守义选了个空位,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
“列车前方到站的是河东高铁西站,在河东高铁西站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做好下车准备,列车将在河东高铁西站停车五分钟……”
陈守义走出车站,迅速钻进一辆出租车:“师傅,武道考核中心。”
车很快就开了。
陈守义默默的看着窗外。
高耸的大楼,密集的车流,脚步匆匆的行人。
他看着这依然繁花如锦的河东市,自遇到神秘人后,心中笼罩的阴霾,不由冲散了一些。
“师傅,这里什么时候通电的?”
“你说通电啊,五天前就通电了,你不是这里人吧!你们还没有吗?”
“还没有,我们那小地方,估计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司机顿时来了聊天的兴趣:
“要我说,最好还是搬到大城市,你们那地方想要通电,再过半年都别想了,我一个在电网工作的哥们说起,现在国家电力供应已经极度紧张,连供应一二线城市都还不够,等要轮到小城市,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可是这里房子买不起啊!”陈守义附和道。
“那倒也是,以前就够高的了,结果这电一来,最近河东的房价又疯长了一大截,好在以前拆迁,补偿了两套房子,要不然儿子结婚的房子都买不起。”
半小时,陈守义办好宾馆的入住手续,走进房间。
他仰身躺在床上,久久不愿动弹。
过了良久,他才起身打开公文包,把贝壳女放了出来。
“巨人,你睡觉的地方又换了?”贝壳女第一时间就打量了房间的环境,随即就问出最想问的问题:“这里有备齐吗?”
“没有!”
“肯定有,你骗人。”贝壳女看着房间的电脑,比了下手势:“巨人,你要在这里按一下,备齐就回来了。”
学的还挺快。
唉,算了,人生苦短啊,想看就让她看吧,就算看到近视,他也不管了。
他打开电脑,找到她最喜欢的动画片。
于是世界一下子就清净下来。
他重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下一刻,心神便已经投入到记忆空间。
他再次回到火车上的那一幕。
……
“这个世界正在变化,战争就要来了,愚蠢者将坠入地狱,明智者将获得辉煌。”
青年带着神秘的微笑,仿佛在说着某种箴言。
不久前,在这个场景下,陈守义还如坐针毡,寒毛倒竖,浑身冷汗淋漓。
但此时此刻,在这个记忆空间,以另一个视角观看,他心中却异常的平静。
这个世界再怎么真实,它依然是虚假的,也只是他的记忆。
他的心神如幽灵般在记忆空间游荡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心中猛地投入进去。
没有多少意外,才接触的刹那,脑海便“轰”的一声,他的心神就被弹飞出去,等清醒过来,他就感觉头昏脑胀,心神枯竭,几乎已经无法思考。
就知道会这样!
陈守义心中有些惆怅。
上次那颗大树时就出现过这种情况,结果这次比上次还要干脆利落。
他心神昏昏沉沉的浮在空中,渐渐的,他忽然感觉记忆空间有些微微抖动。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心神恍惚下的错觉,然而很快他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个世界确实在抖动,入眼之处,车厢内所有的陈设和人物都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变形。
感觉就像这个空间即将濒临崩溃似得。
不会吧!
陈守义被刚才冲击的有些迟钝的思维,终于有些反应过来。
还没等他做出应对,他心中就忽然生出一种恐慌感。
不安、焦躁、心悸、压抑。
所有的异样似乎都在警示他。
危险!危险!危险!
隐隐约约中他似乎感应到有一道威严的视线,正透过无尽的空间,投射而来。
不好!
他吓得心神震动,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当机立断,立刻退出这个空间。
离开前他下意识的瞥了那个神秘青年,却震惊的发现此时他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而又暗淡,再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仿佛正逐渐从这个空间中消失。
陈守义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斥着余悸。
他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心脏还在剧烈跳动,手脚都感觉一阵冰冷。
听着动画片蠢萌的对话声,又看了看旁边专心致志的贝壳女,足足过来良久,他心中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还好,一切都没事,这里也是地球。”
“异世界的神明还没有强大到能跨越空间投射力量把他干掉的地步,要真这么强大,人类早已引颈就戮了。”
“只是,不就是心神入驻了下他的身体吗?”
“有必要这样敏感吗?”
“有必要吗?”
不过这次的意外,也给他彻底提了个醒。
以前决不能再随意用心神进入那些可怕存在的身体了。
不,以后决不能再倒霉的碰到这些存在了。
太危险了。
还好这里是地球,若是在异世界,他这样的行为,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据说一些真正的神明,都有一些神秘莫测的能力,只要有人提到祂真名,祂就有会所感应,并根据其强大程度,少者听到一两个字节,多着甚至一句完整的对话。
很明显,记忆也可能携带着某种他所未知的力量,在他进驻这些存在的身体时,这些存在便会有所感应。
更何况,这个记忆空间中的记忆,也远非单纯的记忆那么简单。
知识之书似乎有种强大的分析补全的能力,甚至有些全知的味道,让虚浮的记忆变得真实丰满。
这与其说是记忆,还不如说是一个封禁在记忆中的投影。
“咦!”
这时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竟已经想不起那神秘人的容貌了,甚至连他是否存在过,都渐渐有些不确定。
“要不再去记忆空间看看!”他心中一动。
陈守义心中犹豫了一会,终于咬了咬牙,
这里是地球,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再逃回来。
随即他再次进入记忆空间,又回到原来的场景。
他震惊的发现,这个神秘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则是一团模糊暗淡的虚影,而当初的自己则在对着那团模糊的阴影,自顾自的说话。
这一幕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至于那阴影是什么样的,是人还是动物,表情如何,说了些什么话,陈守义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而且回想的时间长了,要不是逻辑上感觉矛盾,他都感觉当初自己看到确实只是一团阴影,对方也从没有说过什么话。
……
第二天一早,陈守义来到河东市武道考核中心。
走进大楼,乘坐电梯,直到位于顶楼的武者考核报名处,相比武者学徒考核报名的冰冷刻板,这里就人性化多。
里面就像一家会所,装修素雅明净,靠墙边上摆着一排真皮沙发,茶几上放着各色水果和糕点,里面甚至还有个小酒吧。
陈守义走进大厅,一时间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好在很快一个年轻漂亮的工作人员,摇摆的纤细腰肢,走了过来。
“这里武者考核报名处,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
她特意提醒道。
主要是对方太年轻了,衣着也是休闲打扮,看着就像一名高中生。
“是这里就好,我是来报名的!”陈守义说道。
她愣了一会,好在训练有素的职业素质,让她很快就收敛了心中的惊讶,脸上微笑道:
“好的,请您把你身份证和武者学徒证件交给我,我们会帮您登记办理手续,您可以在这里稍稍休息一会。”
既然过来报名,陈守义自然早已准备好了,他拿出证件和身份证,递了过去:“麻烦你了。”
“不麻烦!”工作人员双手接过后,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走了过来:“不好意思,我想确认一下,您的学徒证书的发证日期好像是昨天?”
“是啊,我昨天刚考出的,难道考武者有时间上间隔的要求吗?”陈守义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没有要求……只是……”工作人员不知该怎么委婉的给这个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解释。
“哦,我明白了!”陈守义心中不由了然。
唉,都是年轻惹的祸,总是在这方面吃亏,而且自从被知识之书改造过后,他就更脸嫩了。
“你是觉得我自不量力吧!麻烦你帮我提了一下公文包。”
她下意识的接过陈守义递来的公文包,本能的还想说些什么。
随即她就看到少年身影模糊了一声,用弓步直刺的手法,猛地挥出一拳。
下一刻空气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狂风呼啸。
她吓得连忙的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睛,前面三四米外的茶几上面,已经一片狼藉,大量的水果糕点,已经撒了一地。
“呃,这个需要赔吗?”少年脸色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该死的天生破坏欲,总是忍不住想要破坏些什么。
“赔……不,不用!”
“那就好,把公文包还我,对了,报名没问题了吧?”
美女迷迷糊糊的把公文包递了过去,随即反正过来忙道:“没……没有了。”
“给我杯白开水,谢谢!”
“不客气!”女服务员微笑了下,很快就递来水。
他靠在沙发上,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一边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一边心中感叹,考武者就是不一样。像先前去考学徒时,哪有这么好的待遇,一大早,你就去得去排队的报名。
而现在,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完全就是VIP待遇。
坐了大约三分钟,先前那名工作人员就快步走过来了:“您好,手续已经办好了,你的体能考核将在明天早上十点,地点同样在这里,不知有没有问题?如果明天不行,那就只能约在半月后了。”
“没问题!”陈守义点了点头说道。
武者考核不像学徒考核,它分为两次考试,一次是体能考核,考得是各方面身体素质是否已经达标。当体能考核通过,便会进行实战考核,一般都会进入空间通道,完成一些特定的任务,根据任务的完成情况,进行考评。
他接过身份证和学徒证书,随即走出大楼。
头顶的阳光有些刺眼,透过睫毛散发着七彩的光晕,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陈守义脚步一顿,走进一家开在武道考核中心附近的冷兵器店。
没有去看柜台内的那些在灯光下闪烁着森然光泽的真家伙,而是走到摆在门口货架上的练习用的木剑,挑挑拣拣。
他每根都掂量了下分量,没过多久就挑到一把比较趁手。
“这把练习剑多少钱?”
“这是来自异世界的硬木制成,质地坚硬沉重,堪比钢铁,因此价格也比较高。”一名服务员介绍道。
“多少钱?”
“要一千二!”
陈守义付完钱,走出冷兵器店。
他手指摩挲的粗糙纹理的剑柄,在大街上漫步目的寻找,忽然发现找不到练剑的地方。
大城市太喧嚣了,到处都是人,没有一个能让他清净的地方。
而宾馆的房间又太小,要是放开手脚练习,以他能爆出音速的剑速,不说扰民,练完后赔的钱的都要一大把。
他倒不是紧张明天的考核,没什么好紧张的。
他现在的力量和敏捷都已达到13.3。
力量如果用数据大致表示,已经有380公斤,远远超过武者标准线的300公斤。
而对武者而言更难提升的敏捷,只会增加的更多,以他不久前杀死的那个黑衣人战斗时的反应速度进行比较,当初他的反应比他快了大约三成,而现在,则已经接近四成。
再考虑到对方早已经是武者,敏捷肯定超过武者的标准,意味着他的神经反应速度,很可能比武者的标准线快五成左右。
相当于高了整整一点。
而神经反应速度,是最能体现战斗力的一种属性,
对于生死一线的战斗而言,当反应速度差距到五成这种程度的时候,无论对方战斗经验有多么丰富,无论对方肌肉掌控多么精微自如,只需一个照面,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他秒杀。
他实际战斗力早已远远超越那些新嫩的武者。
……
他想练剑,只是单纯的练剑。
自失去了空间通道后,就一直躲躲藏藏,每天也就拿着剑在卧室里细细体会打磨肌肉的发力,让肌肉一点点的铭记各种发力的方式,形成本能。
当然这种文火细熬的效果也不错,比如他的剑术就短时间内提升了三点。
但煎药还要文武相济,练剑同样需要动静结合。
所有的打磨,都是为了一瞬间的爆发炸裂。
……
他找了许久,忽然找到的可以练剑的地方,这是一间位于一条小巷的老房子。
房子看着很有年些头,大理石的墙壁都已爬满的爬山虎,门口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缠着几把同样是锈迹斑斑的大锁。
透过铁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院子里杂草丛生,大门都烂成了破烂的木板,显然已经长时间无人居住。
只是让陈守义有些疑惑的是,这栋闹市区的三楼小楼,怎么会荒废到这个样子,稍微装修一下,进行出租也是好大一笔收入。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这里正好可以让他练剑。
趁着左右无人,他轻轻一跳,便跃过围墙。
长满长草的假山,已经干涸的水池,几座爬满青苔的动物雕塑,这些细节说明当初的主人显然是个富裕人家,当然就算现在,这栋房子,也是值好大一笔钱。
不过这关他毛事。
他把公文包放到角落,先练了一套炼体三十六式活动开身体,便立刻开始练剑。
他闭上眼睛,以那黑衣人为假想敌。
信手就刺出一击高速刺剑,继而轻盈一迈,瞬间跨越四五米远,持剑横斩。
不行。
太弱了。
必须加强黑衣人的实力。
……
四周开始狂风四起,一个人影在风中飞快的移动,时而刺出一个音爆,时而划过一道剑光,附近的杂草,四处倒伏,烟尘飞扬。
一根垂下来的树枝,摇摇晃晃,下一刻就被剑光波及,瞬间就变得光秃秃的,树叶已经被劲风绞碎。
“砰砰砰,有人在里面吗?”十几分钟后,陈守义突然听到一个老妇的声音。
他立刻停了下来。
“阿婆,什么事?”陈守义走到门口。
老人已经岁数已经很大了,脸上已经长满沟壑,目光都有些浑浊,她直勾勾的盯着陈守义,嘶哑的嗓门说道:“你跑在这里面干什么?不要命了!”
“阿婆,怎么了,我看这里比较清静,想练练剑,这里不能来吗?”
“这是鬼屋啊,这些年里面都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人,你还跑来这里,你不要命了。”
“阿婆,没事,我不怕鬼的。”陈守义笑了笑说道。心中不由了然,怪不得,这里总感觉有些凉飕飕的,有种阴森之意。
不过在地球的鬼,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搜索(),看更新最快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