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的时间很长,但实际上却短暂的仿佛失神了一下一样。
陈守义睁开眼睛,躺在床上,心中静静的回味着刚才梦境中记忆。
这次优化,炼体三十六式改变极大,不只是动作变得更加复杂,难度更高,还多出一点神秘的味道。
他猜测这应该是地球环境变化的原因。
没有神秘力场入侵,没有这种环境支持,这次优化,也许将会是另一个版本。
他心中忍不住突发奇想,如果优化时,身在异世界的小岛,又会这么样?
那里的神秘之力浓度更高,估计会更加偏重神秘力场。
不过猜测毕竟是猜测,没有验证的猜测,永远只是空中楼阁。
陈守义转而不在想这些。
他有些心痒难耐,迅速起身,在狭小房间里摆开姿势,开始演练。
在梦境时他还没觉得,真亲自修习起来,他才发觉难,相当难!
所有的动作,似乎都违反人运动的常理,重心时刻变化,往往让身体处于极不平衡的状态,同时还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入静,心神古井无波,平如镜湖。
好在这种对常人而言最难的清醒式的入静,他在梦境中亲身经历过不知多少遍,对他而言,倒是算不上什么难度,很容易就能入静。
但关键是,每做一式身体都仿佛被电流击中,浑身酥酥麻麻,奇痒难耐。
而且随着动作的连续,酥麻瘙痒还会不断的叠加,愈演愈烈,对他的心境产生严重的干扰。
心神稍有波澜,动作就会被打断。
一开始,陈守义最多只能练习到十一二式,就难以为续。
身体麻成一片,皮肤全是鸡皮疙瘩,肌肉都仿佛抽筋了一般,跳动个不停。
最难以忍受的还是瘙痒,这种痒不是来自皮肤,而是来自肌肉,甚至来自骨骼,抓无法抓,挠又无法挠,简直让人心火腾腾直冒。
不过正是这种强烈的反应,让陈守义感觉到,这个二次优化版本的强大效果。
纵然身上有着这样那样的难受,他依然咬牙坚持下去。
他每练习几遍,就休息半分钟,等那酥麻感稍退后,就继续练习。
半小时,他已经能练到第二十一式,停下来时浑身都感觉僵硬了一般,头皮发麻。
当两小时后,他已经能练到三十三式,可惜心神微一波澜,身体一僵,他就硬生生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
正百无聊赖的贝壳女,见巨人倒下了,顿时眼睛一亮,“啊”了一声,立刻如跳蚤一般从床上跳下,迈动小腿飞快的跑了过来。
“巨人,你怎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体,小手鬼鬼祟祟的抓起一颗从他裤袋里掉出的玻璃珠。
陈守义完全没有察觉。
“没事!”他躺了一会,便缓了过来。
见他站起来,贝壳女小腿连忙倒退了几米,站在床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口袋。
陈守义没有在意,起身又继续练习。
他还不信,这套动作练不成了。
一分钟后,他身体再次重重倒下。
下一刻,贝壳女眼睛都在发光,她又飞快的跑了过来,故技重施,眉开眼笑道:“巨人,你没事吧!”
这次掉了好多的一颗,她两手都抓不过来,她捡起一颗,又掉下一颗。
贝壳女努力的想要把所有珠子都捡过来,心中狂喜的同时,也越来越急,浑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这宝石是我的!”这时一个雷鸣般的声音的响起,贝壳女吓得浑身一僵,手上的珠子洒落一地。
不知在何时,巨人竟已经坐了起来。
“不!不!不!”贝壳女立刻重新抓过两颗,死死的攥住,偏过头道,眼泪都掉下来了。
“它从我口袋掉出来的,它就是我的。”陈守义摆事实讲道理,他先前还想着贝壳女怎么变得这么好心,原来是为了玻璃珠。
“可……可这是我捡到了。”贝壳女瘪着嘴,哭着道。
“但它还是我的!”见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陈守义话题一转:“不过,如果你帮我捡起来的话,你可以拿一颗。”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了些许黑心资本家的风范了。
贝壳女一听,立刻停止了哭泣,神色有些希冀道:“那下一次宝石又从你口袋里掉了呢?我捡到还有奖励吗?”
“没有下一次,我会把宝石放到其他地方。”
巨人那残忍的回答,让贝壳女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她抽泣的擦了擦泪水,委屈的蹲下身体把地上的一颗颗宝石捡起,放到陈守义的手上。
“你脚下还有一颗。”陈守义眼尖,看着她后跟有些踩不平,立刻说道。
贝壳女泪水顿时流的更快了,她恋恋不舍的移开脚,捡起玻璃珠子,恨恨的放到陈守义的手上,口中大声道:“#@¥的巨人,给你!给你!全部给你!这次真的没有了。”
陈守义有些不放心的仔细的检查了下地面,发现确实没有了。
这才把口袋里的所有玻璃珠掏了出来。
那迷离的光辉,把贝壳女的眼睛都迷住了,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陈守义遵守承诺,给了贝壳女一颗,又当着她的面数了一遍,然后来到床头柜前,把数十颗绿豆大小的玻璃珠放到抽屉里。
贝壳女目光紧紧随着玻璃珠转动,直到消失不见,才故作不在意的偏过头。
见巨人过来后,她又退回床下,眼角看着黑暗中的那颗她第一次捡到的玻璃珠,她心中不由暗自得意。
又有两颗了。
……
等到傍晚五点,陈守义终于把炼体三十六式完整的一遍练完。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一种神秘的气机降临,他冥冥中仿佛感应到一种微弱而又无所不在的伟力,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组织,每一块肌肉,乃至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浸泡在这种力量之中。
身体的酥麻,正在飞快的消退,取而代之是暖融融的一片,浑身上下无一不舒服。
……
去卫生间洗了个澡,陈守义再次出门。
街上车还依然堵着,一些餐馆已经关门歇业,但大部分还是在正常营业,陈守义看到附近的有家营业的快餐店,刚准备进去,就感觉有道目光正在看他。
他现在感应敏锐,立刻转过头。
一个穿着短裙的娇俏少女站在街上,有些不确定道:“哥?”
“星……星月,你怎么在这里?”刹一见到他妹妹,他难免有些慌乱,好在很快就镇定下来。
“哥,这句话应该我问吧,你现在不是在集训吗?”陈星月一脸狐疑的打量了下这个变得有些陌生的哥哥,语气却丝毫不客气道。
“今天停电,训练了大半天,老师就通知集训要推迟几天,我这正准备回家呢。”
陈守义接着皱眉道:“对了,现在这么乱,你不呆在家里,乱跑什么?”
有陈星月在,他对家里还是相当放心的,毕竟怎么说也是武者学徒,远不是普通人可比。
“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妈让我看看,这里超市还能不能买到东西?”陈星月说道,不知道为何,面对哥哥的训斥,她竟感觉到有些紧张。
“家里没买到?”陈守义问道。
“买了,不过妈觉得可能会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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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陈星月再次质疑,陈守义连忙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开。
再次回到宾馆,他忍不住唉声叹气。
自由的日子结束了。
他本来还想熬到说好的“集训期”结束,却没想到运气这么不好,竟被陈星月抓到了。
他坐了一会,只好收拾行李。
看向那今天抢购的大包小包的食物,陈守义想了想,决定还是放在这里。
一来,自己购买这些东西有些说不通,容易引起父母怀疑,二来,宾馆定了半个月,还有六天时间呢,他现在也不缺钱,与其退房,还不如有个随时补给物资的地方。
更何况,他快递的地址就写在宾馆的房间,以如今的形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到时候退了房,就比较麻烦了。
……
“爸!妈!我回来了。”
餐馆门关着,显然生意早已停了。
听到陈守义喊声,不一会,铁拉门就拉开,陈母和陈大伟迎了上来。
“守义,你怎么回来了?”陈母道。
陈守义立刻就把先前的借口说了一遍。
“就应该放假,昨天还没觉得,今天一早感觉什么都变得怪怪的,我这心都变得七上八下的。”陈母语气中有些不安。
“不要神神叨叨的,胡言乱语。”陈大伟说了一句道,紧接着便若无其事的避开话题,笑道:“你怎么出去了几天,感觉白了好多,变帅了。”
这个问题终于来了,陈守义收敛心神,连忙道:“集训都在室内,估计是长久不晒太阳的缘故。”
“看来你确实要少晒一点太阳,现在看起来就顺眼多了。”陈母也笑道。
接下来,两人就再没提起陈守义的变化,更没有寻根究底,反而问起集训的情况。
吃的好不好?
和其他学员的关系怎么样?
训练有没有效果?
陈守义在来时的路上早有腹案,一一回答。
这就过关了!
他还有好多接下来的预案,没用呢。
陈守义心中忽然有些触动,有时候你觉得的自己无法面对的大事,对父母而言,可能并不是大事,只要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这就足矣。
……
不一会,陈星月也回来了,她并没有带来好消息,除了日用品还有不少,超市副食品之类的货架都已经空了。
“还好早上就已经买了不少!”陈母很有先见之明的说道。
陈守义感觉他妈反应有些过度,他家作为开餐馆的,就算不去抢购,像酒水和粮食之类,都是常备的,换成一家四口,估计一个月都吃不完。
吃完晚饭,陈守义和陈星月两人走去楼上的时候,陈星月忽然神秘兮兮道。
“哥,我给你说件事情,昨晚你离开后,我们小区里开杂货铺的那个王大爷死了!”
“啊,平时也挺硬朗的,怎么这么突然。”陈守义有些讶然道。
这一代以前是农村,划为城区也就没几年,邻里街坊他基本都认识。
不过也仅限熟悉,真要有感情,那就有些假了。
陈守义也只是有些惊讶,原以为就这样,然而接下来陈星月说的事情,就有些诡异了。
“听说是脑溢血,等发现时已经只剩一口气了,昨晚他们家晚上守灵的时候,王大爷的两个儿子你也知道德行,守到半夜就都去睡了!”
陈守义点了点头,昨晚又没电,光蜡烛的那点光亮,如果子女不是特别孝顺,确实是待不下去。
“结果等他们早上醒来后,就发现王大爷尸体不见了!你猜他们哪里找到的?”
“哪里?”陈守义做捧哏道,心中也有些惊讶。
“他们最后在小区东门口找到的,离他们家足有半里路,你说这事怪不怪?”
陈守义点了点头。
尸体自己跑路,要是在以前,他还以为是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
但昨晚遇见鬼后,他就知道这个世界确实已经不同了。
“以后,晚上最好不要出去。”他向妹妹提醒道。
陈星月有些不适应哥哥的关心:“这我当然知道。”
随即又压低声音的问道:“哥,你说这世界有鬼吗?”
“你不知道异世界的晚上就有很多幽魂鬼怪吗?”
“我是说地球?”
“有鬼又怎么样,你怕鬼?”陈守义斜睨她一眼。
“我……我当然不怕了,我就是随便问问。”陈星月被陈守义的眼神刺激到了,连忙故作不在意说道。
“你真想知道?”
“说起来,我昨夜还真碰到鬼了,那个时候正是一两点钟的时候,我忽然被一阵尿意憋醒了,醒来后就感觉空气阴冷阴冷的,窗户都打开着,我觉得有些奇怪,这窗昨晚明明是关着的……”陈守义压低声音,刻意营造气氛道。
“我才不信你鬼话,你就乱编吧,我回房间了。”看着陈星月逃离似的快步离开。
陈守义心中不由好笑,没想到自己妹妹竟然怕鬼。
……
陈守义回到自己久违的卧室。
把公文包中的贝壳女放了出来。
贝壳女打量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有些傻眼了:“巨人,今天住这里吗?”
陈守义点了点头,这里不比宾馆,隔音也不怎好,要是自言自语,估计很快就有人来敲门了。
“为什么不住以前的地方呢?”贝壳女急道。
“哪有什么为什么?”陈守义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可……可是,我……我的宝石。”贝壳女结结巴巴道。
“宝石不是捏在你手上吗!”陈守义没好气道。
“这只有一颗,我有一、一颗!”贝壳女可怜兮兮摊开手,露出手中的玻璃珠子。
陈守义已经习惯她那可怜的计数方式,闻言顿时一脸狐疑道:“你什么时候的有两颗的?”
贝壳女从他手里获得玻璃珠子,只有两个去处。
一是,在她手中捏着的,就连睡觉吃饭,都从不松手。
二是,偷偷藏在异世界小岛被沙土埋着的贝壳宝箱中。
至于宾馆的房间,她从来不会在那里放东西。
“我……我不是捡你的……我反正我就有一、一颗。”贝壳女一脸心虚的偏过头。
你确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守义差点被逗笑了,你捡了我的玻璃珠子,还有理了。
好在他难得没跟她计较,要是再把它弄哭了也头疼,左右不过一颗玻璃珠子的事情,他大方的摸出一颗塞到她手上:“给你,现在满意了吧!”
贝壳女一脸惊喜的紧紧攥住,脸上立刻变得喜笑颜开。
……
半夜里,陈守义忽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
好像有人在厕所里拉大便,又怎么使劲也拉不出来的那种很用力“嗯”“嗯”声。
一开始,他以为家里有谁便秘了。
然而听了一会,他就感觉不对劲了,声音似乎从窗外传来,渐渐的由远及近,还伴随着鞋子拖地摩擦声。
十月份天气还热,他晚上没有关窗,再加上夜深人静,声音显得相当清晰。
他忍不住好奇,站了起来,朝窗外张望。
只是一看,他顿时寒毛炸起。
13.8的体质,让他现在视力远比普通人要强的多,透过夜中微弱的月光,他看到数十米外一个诡异的人影,正慢吞吞朝这边走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寿衣暗灰色的寿衣,上面清晰的写着金色的寿字。
青白色脸上面颊微微凹陷,嘴巴半张,露出几颗焦黄的牙齿。而这一声声的诡异“嗯嗯”声就是从他口中发出。
“这是那个……王大爷!”
在迷蒙的月光下,在夜深人静中。
这具行走缓步的尸体,给人一种浓浓的阴森之感。
昨晚那个鬼虽然也渗人,但终归没有亲眼看到,犹如隔了一层,还无法给他带来更深感受。
然而这具诡异尸体,却切切实实在摆在眼前。
诡异而又渗人!
刹一见到,即便是陈守义也感觉一阵鸡皮疙瘩。
或许已经死了一天,王大爷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他隐约中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道。
小巷的远处,几个胆大的身影在偷偷观望,远远的不敢靠近。
陈守义猜测,这应该是王大爷家的亲戚家属。
碰到这种半夜诈尸的事情,他们一家估计现在也是吓得够呛。
按照这一边的习俗,亲人当天死后,第二天晚上还要灵堂,做“白事”,直到第三天凌晨才会送到火葬场。
但以如今的形势,街上道路堵塞,又加上停电,送去火葬场火化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王大爷的干瘪尸体,缓缓走近,很快就来到他的窗下,尸臭味越来越浓,令人作呕。
他尸体的脚步没有停留,很快就远去。
陈守义看了一会,重新回到床上,才躺了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大喝声。
“什么人?”
“站住!”
“不然我开枪了!”
自昨晚开始,东宁市的主要街道都日夜有军警巡逻,许是注意到那王大爷的诡异,很快就传来几声沉闷的枪声,寂静的深夜,变得喧闹起来。
陈守义没有过去凑这个热闹,他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他忽然有些想张晓月,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可惜自从断网后,彼此就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
第二天,电依然没来。
街面也愈发萧条,除了到处都是在检修线路的工人,行人稀疏,人心惶惶。
早上的时候,陈守义去了趟学校,却失望的发现学校已经停课了,校门紧闭,空无一人。
他又来到张晓月家的小区,徘徊了许久,看了看没有信号的手机,最终只能无奈离去。
陈守义不知道张晓月家在哪一栋楼,哪一室?
就算知道,他也不好贸然上门。
不知不觉中,他又走到烂尾楼附近,发现这边已经有交警在到处贴通知了。
陈守义凑过看了一眼。
通知是关于堵车的。
通知上要求,明天中午所有把车落在道路上的车主,都必须坐在车上随时等待配合道路的疏通,如果到时没到,或无法开动,汽车将做为报废车处理。
这里的大部分车其实还是能开动的,真正无法动弹的只是少数,不过正是这些车的抛锚,才让整个车流无法动弹。
上面这是动真格的了。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任由车留在街道上,这路恐怕将会无期限的堵下去,不仅造成了通行不便,也加大了恢复市面秩序的难度。
……
明山公园山巅。
有着一颗巨大的银杏树。
十月已经快接近中旬,银杏树的树叶已开始泛黄,随着一阵强风吹过,银杏叶沙沙作响,一片片树叶飞舞而下,犹如飘扬飞舞的蝴蝶。
忽然,恍若有一阵幻影闪过。
伴随着空气的厉啸声。
这些树叶,还未飘落在地,就被一股小型的音爆绞得粉碎。
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少年,手持一根树枝,在银杏树下,目光锐利。
剑要准,更要快。
相比于刺弹力球,树叶更轻,运动轨迹更多变,同时也更容易被出剑时携带的气流所影响,但高速的思维判断能力,以及快如闪电的出剑速度,却把这些干扰的因素降到最低。
他瞥了眼手上的树枝,发现顶部已经在刚才的几次全力刺击下已经被音爆炸成了一束蓬松的纤维。
这里位于东宁市最大的公园,明山公园的山巅,
因为街上军警依然没有减少,陈守义也不好再去烂尾楼的空间通道,不得不到这里练习。好在这种时候,这里显得相当冷清,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
自再次强化后,在各种属性相辅相成下,他的出剑速度,快了将近五成。
今天这一次练习,发现自己终于突破了音障。
“不过这种音爆刺击,对身体负荷相当大,刺到最后,明显感觉到可怕的阻力,就像刺向一块铁板一样,只是连续出了数十剑,就感觉身体被反震得有些麻木了。”陈守义微微皱眉。
“好在武道发力,是尽可能的调动更多的肌肉参与用力,相应的反作用力也被这些肌肉均匀的分摊。”
其实,也就是他体质强健,若是换一个其他力量和敏捷相当的武者,恐怕最多也就刺个一两剑,身体就要吐血了,甚至要是在异世界,他有自然之愈的天赋能力在,这种影响还未更弱,微乎其微。
这时,远处传来说笑声。
很快,一对年轻男女搂搂抱抱的朝这边走来。
“这里太安静了,一个人都没有,我好怕。”
有人我还不来呢,青年心道:
“有我在,怕什么?山顶上有颗老银杏树,听说都有几百年了,也不知道现在落叶了没。”
女孩想到男朋友的实力,心中的担忧减轻了不少,但还是不想太来这种没人的地方:“我们看一看,还是早点回去了,听说最近治安不太好。”
“咦,好像有人!”青年说了一声,语气有些失望。
女孩看见眼对方相貌,长得眉清目秀,还有些青涩,应该还是学生,一看就不像是坏人,便松了口气道:
“真的啊,他在干什么?”
“真烦人!”陈守义看着这对情侣,眉头微皱,只好无奈的停了下来。
他走到不远处的凉亭坐下,趁着这时间休息一会,准备等他们离开,再继续练剑。
这对情侣,在银杏树下亲昵的搂抱在一起,很快两人开始接吻,青年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
“别,别这样,有人呢?”
“我去把他赶走,等会……”
青年对女孩耳语了一句。
女孩立刻打了他一下,面色羞红。
他嘿嘿一笑,随即就朝陈守义走来。
“哥们,给我的面子,让个地方。”
陈守义奇怪看了一眼这个凉亭:“这么大的地方,还不够你们坐?”
青年眉头皱了皱,一脸不悦道:“我的意思是,你离开这里,到别处去玩,给我个面子。”
陈守义明白过来,心中也有些不爽了。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修习的地方,你们过来打扰我,我不计较也算了,竟他妈还想得寸进尺。
青年一愣,似乎没想到陈守义这个一看就像高中生的少年会拒绝。
现在的高中生,都变得这么嚣张了吗。
“草,话听不懂啊,别给脸不要脸,想找揍是吧!”
陈守义心火腾腾直冒,这两天这种压抑的气氛下,他本来人就有些烦躁,这一下完全是一点就着。
“我揍你妈!”
他陡然一脚踢向他的大腿,青年显然也是练武道的,反应极快,脚立刻本能的后退,但还是有些来不及,大腿被脚尖重重的踢中,一阵难言酸麻传来,右脚顿时跪倒在地。
“我就说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嚣张,没想到还有两下子。”皱眉缓了数秒,青年站了起来,怒容满面:“这一脚力量不错,不过比起真正的武者学徒还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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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
还坐在亭子中的陈守义,如风而动。
没等青年反应过来,陈守义的左脚便如弹簧一般,重重的踢在对方的肚子,他被踢的腾空而起,飞了两三米,才滚落在地。
他翻滚几圈,脸色蜡白,身体如龙虾一般,蜷缩的一圈,疼的额头直冒冷汗,仿佛肠子都被踢断了一样。
武者学徒和武者学徒也是有区别的,有像陈星月这样刚刚通过考核的青嫩的新晋武者学徒,也有像王如月那样接近武者的资深武者学徒。
然而现在估计就算王如月,面对身体再次强化过一次陈守义,结果也比这青年好不了多少。
光是身体反应能力和速度就足以碾压。
远处的女孩,本来还想跑过来劝他男友不要打人,此时见到这一幕,不由惊愕的捂住嘴,停下脚步。
陈守义看了那女孩一眼,一脸冷笑着几步来到青年面前。
一把抓过他的头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面对这种屈辱,青年脖子青筋直冒,怒瞪着眼睛:“你妈!”
“武者学徒?呵呵,等成为了武者,再跟我说‘给我个面子’。或许到时候我会考虑一下你的面子。”
青年听得瞳孔猛地一缩,原本他还想要威胁几句,找个面子,但此刻这话却卡在喉咙,再也说不出口。
陈守义放开那个青年,走了几步后,和那女孩擦肩而过时,回头冷声道:
“这个地方让给你们了!”
女孩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僵硬,直到对方已走出十几米远,她才回过神来,迅速跑向他男友。
……
走在山路的台阶上。
看着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
陈守义心中的躁意,渐渐平息下来。
他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行为,自从前后两次的杀戮后,他就感觉自己的戾气似乎越来越重。
先前曾有那么一刻,他心中都生出一丝杀意。
好在最后关头,他收敛了一部分力量,也从本来准备踢向胸膛的脚,换成踢向肚子。
要不然,凭着这一身狂暴的力量,即便是对方是武者学徒,恐怕也要身死当场。
他不由暗暗警醒,以后绝不能再头脑发热了,能少动手,尽量少动手。
万一弄出人命,又被人发现,他就只能浪迹天涯了。
……
断电第四天。
吃过晚饭。
蜡烛在书桌上静静的燃烧着,偶尔跳动几下,爆发出点点的火星。
他按了按手机,却没有出现开机画面,仅剩的那点电量终于已经流逝一空了。
今天街面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堵塞的车流,在今天下午,终于清除了。
清除的过程中,东宁市相当的混乱,大量抛锚的汽车都被压路机毫不留情的压成铁饼,无数人情绪激动,差点就引发暴动。
最后直到出动了大量的军警,才总算被弹压下来。
然而,这也诱发了不少人心中的躁动,就在他家不远处的小区,就有一对年轻夫妻在傍晚时被蒙面人强行闯入家中杀害,直到血液流到门外,才被人发现。
……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哥,哥,快开门,我找你有事。”
陈守义动作飞快的把无聊的玩着两颗玻璃珠的贝壳女,放到公文包里,然后迅速拉上拉链。
做完一切后,他才过去打开门:“什么事?”
“动作怎么这么慢?你在干什么,不会在做那种恶心的事情吧?”陈星月狐疑的左看右看,似乎想要发现点证据,她刚才就听到了拉链的声音。
“别把自己污秽的想法,强加我身上,有事快说。”陈守义不耐烦道。
陈星月最后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把柄,只好说出实情道:
“王大伯和他老婆刚刚来家里了。”
“王大伯?”
“就是王德彪,王大爷的大儿子?”陈星月连忙解释了下。
“他来干什么,他们家不是刚办完丧事吗?”陈守义疑惑道。
“还没办完呢,本来傍晚道路疏通后,是准备去火化的,可是那边国道上路还堵着呢,又回来了。而且昨天王大爷的尸体又出事了,好在被警察发现,打了几枪,他们又抬了回来。”陈星月一脸小意的说道。
“他们家可真够倒霉的,可这些跟你有关系吗?无亲无故的,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守义听得一头雾水。
陈星月被陈守义的说话气势压得迅速落入下风,出去了一趟了,自己的哥说话似乎变得越来越厉害了,让她很不习惯。
“我不是武者学徒嘛,这里的人都知道了,所以他们想请我过去压一压煞气,爸妈让我自己拿主意。”
“这有什么好去的。父母是要面子的人,都是数十年的乡里乡亲的,这事自然不好直接拒绝,但你要什么面子!”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面对他哥犀利的吐槽,陈星月干笑了一声,欲言又止道。
他现在思维敏捷,看她表情,陈守义就知道结果了:“你同意了?他们准备给多少钱来请你去?”
“我主要是为了锻炼一下胆量。”
她还想试图掩饰一下。
“多少?”
“五千!”陈星月尴尬的笑了一声。
我的亲妹妹呦,没想到你还是个财迷,五千就把你给卖了。
陈守义幸灾乐祸道:“既然同意了,那就去呗,那王大爷昨晚被打了几枪,今天估计也折腾不动了!”
经过昨晚的观察,那“王大爷”虽然看起来可怕,实则并没有什么危险,光是缓慢的速度,连三四岁的小孩,都能跑得过他。
“你不会想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陈星月顿时猛地点头。
“想得美?”陈守义戳穿她的美梦:“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睡觉。”
“一千,我分你一千。”
“你可真够大方的,自己拿四千,你哥我就拿一千。”陈守义斜睨了陈星月一眼,道。
“两千!”
他冷笑,不为所动。
“最多三千了,你拿大头行了吧。”陈星月气鼓鼓道。
“成交,这可是你说的!”陈守义立刻说道。
虽然这点钱,他现在已经看不上眼里了,但放着妹妹出去,心中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而且他也想近距离看看,这种诡异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
“什么时候去?”陈守义问道。
“马上就去!”陈星月恨恨的说了一句。
她心有不甘,只是话已出口,也不好再吞下去,不过心中却是长松一口气,真要一个人,她还真不敢去。
“那你等我一会,我换件衣服。”
陈星月走后,陈守义就立刻关上门。
他找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
搞不好这种诡异的东西,像传说中的僵尸一样有尸毒呢?
万一不小心被抓到,也有衣服的阻隔。
当然他觉得以自己的反应,被抓到的几率极低,但还是小心无大错。
接下来,他又翻出一件他早已不穿的羽绒服,铺在床底下。
然后把贝壳女从公文包拿了出来。
经过一番简短的谈判。
最后陈守义以付出一颗绿豆大小的玻璃珠为代价,交换了贝壳女一夜的自由。
她喜滋滋的抓着玻璃珠,任由陈守义用细绳绑好,口上封上胶带,然后被塞到床底下铺着的羽绒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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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到楼下,陈守义就听到陈母的说话声。
“真是的,这么邪门的事情,别人都躲都来不及,你还巴巴的凑过去,真是钻钱眼里了。”
“妈!”陈星月抱着陈母的胳膊,撒娇道:
“我一个武者学徒,有什么好怕的嘛,他们一家不都没事。”
“万一那脏东西还认得人呢?”陈母还是不放心道:“人家连亲属都没敢去,你一个外人去什么?”
“到时候,难道我还不会跑!如果连跑都跑不了,我待在家里也不安全。妈,你就放心吧!”
“真是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既然你们要去,那就晚上小心点,到时候照顾一下你哥。”陈大伟说道。
旁边正看着陈星月笑话的陈守义,听着不由张了张嘴。
我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
但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
说了,还以为你吹牛呢。
他心中决定等社会秩序一恢复,就去考核武者学徒。
不要小看一个武者学徒的身份,它本身就是一种社会地位的体现。
换一种说法,就相当于提前拥有了政治权力,并享受相应的权力和义务,拥有了民兵的身份。
特别是在东宁这种小地方,有一个武者学徒的身份,别人往往就会高看你一样,总能迎来敬畏羡慕的目光,这是普通人面对能轻易夺走自己生命的强大同类的本能反应。
要不是陈星月是武者学徒,父母又哪那么容易同意出去。
当然也不会有人来请她!
……
清冷的月光,带着微微的冷意。
两个人影,一高一低,一前一后的走着。
小巷很安静,只能听得两人的脚步声,清晰的响起。
陈星月一身棉质的运动服,肩上背着一个剑盒,手上拿着手机在前面照明。
陈守义看着他手机,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怎么还有电?”
“汽车上充的呀,你不知道吗?”
陈守义:“……”
要不是陈星月提醒,他都忘了车上能充电。
……
这一带的小区都是自建的欧式两层半的房子,独门独院,由于当初统一规划,小区内横竖划一,看起来丝毫不显得凌乱。
只是他家房子在街边,出门就到了街上。
陈守义很少在小区内走动,如今走来,他感觉都有些陌生。
此时时间还不到七点,小区的街道上,却是空无一人。
要不是两旁的房子里,透着些许微弱的灯光,都让人怀疑所有人已早早入睡。
王大爷家很好找。
他家的院子里搭着黑色的篷布,黑沉的渗人。
院子的铁门关着。
两人走上前去敲门,只敲了两声,门很快开了。
开门是王德彪的媳妇阿芬,一个四十多岁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胸口别着一朵黑色布花。
她面容憔悴,眼袋有些深。
她的眼睛给陈守义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这是一双充斥着惶恐不安的眼睛。
不过任谁碰到这种事情,估计也无法安之若素。
“哦,星月,你们来了,快请进。”
“阿姨好。”陈星月道。
陈守义也跟着称呼了一声,随着陈星月走了进去。
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尸臭味。
很冷清,人少的可怜。
除了王大爷的一个兄弟和两个儿子,就只有王德彪的媳妇阿芬了,其余的亲戚都没来,显然是吓怕了。
几人见到陈星月,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纷纷迎了过来。
王大爷的哥哥一个七八十岁老人从座椅上站起,当先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说道。
“星月,这次要靠你了,你们武者学徒阳气旺,最能震慑煞气,希望今天我这个弟弟能安生一点,我们这些活人,经不起反复折腾啊。”
老人大都迷信,更何况发生这样的事情,由不得不信。
陈星月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面红耳赤:“这个……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就算没用也没关系,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王德彪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镇不镇得住的煞气倒是小事,关键是能壮胆啊。
“是啊,是啊!”王大爷的二儿子也附和道,生怕把陈星月吓跑了:“现在我爸的尸体被绑了起来,没危险的。”
“星月坐坐!”阿芬连忙招呼道:“还有大伟的儿子,都别站着。”
称呼妹妹用的是名字,但到了他这里是某某人的儿子。
称呼的区别,代表着两人在众人心中地位的差异。
陈守义也没有在意,他早已习惯了。
“陪星月过来的吧,都感觉有些不认识了。”阿芬强颜笑道,一边泡茶,拿点心。
陈守义敷衍了回了一句。
……
夜渐渐深了。
几人坐在一边喝着浓茶,一边聊天。
悲伤的气氛,经过这两天的事情后,早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恐惧和不安。
说着说着几人就聊起昨晚发生事情。
言语似乎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把尸体领回来,应该任由警察处理。
通过几人你一句,我一句。
陈守义也大致了还原了当初的情况。
原来那一天王大爷尸体被警察开枪打倒后,便变得如真正尸体一样,倒地一动不动。
警察对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没这个业务啊,而且也从没碰到这种诡异的事情。
陈守义猜测,这些警察当时估计也吓的够呛。
正好死者的家属就过来了,说明情况后,便叫家属重新领了回去。
说起来这事,实在是一波三折。
陈守义听了几句,就默默的发呆。
他看了一眼拿着手机正专心致志玩着游戏的陈星月。
心中不由感觉有些失策,早知道就应该带本书过来,哪怕是背背通用语词典,都比现在无事可做要强。
他有些无聊的起身,在院子里走几步。
这时,他看向灵堂,忍不住好奇,便走了过去。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阻止。
……
此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屋内烛光摇曳,一片昏黄,两根白色蜡蜡在案桌上跳跃燃烧着,已经烧了大半。
空气中弥漫一股混合着尸臭和香烛的古怪味道,案桌背后搭着白色布帐。
而王大爷的尸体便在布帐的后面。
他下意识的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布帐,凑到王大爷的尸体面前看了一眼。
尸体被绳索连床紧紧的绑在一起,上面皮肤蜡黄,没有一丝血色。
一身寿衣,穿在身上,显得过于宽大,很明显尸体的肌肉已经出现了萎缩。
自昨晚领回后,这尸体就没有清理过。
沾满灰尘的暗灰色的寿衣,上面已经有了几个弹孔,伤口处可以看到一种暗沉的湿迹。
由于寿衣是灰色的,他也无法判断这是血还是尸体的油脂。
除了身体有几个弹孔外,最显眼的伤口还是在头部,一颗子弹,从腮帮斜着射入大脑,留下一个恐怖的黑色伤口。
这时,陈守义忽然注意到一个尸体的细节,他干瘪苍老的手指上,指甲很黑,看着黑沉黑沉的。
而且,他的手指还在时不时的微微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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