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猎人说的,我也不清楚,你们别看着我。小姐,来一条啦,真的很难得,”朱老板见大家都看着他,估计这个‘蛇王’的问题也很难说清楚。
“不行,还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吃蛇,我们不要,”素琴坚决不要。
“百里姐姐,你要不要吃?”月儿小姐掉头问百里。
“我没问题,我什么都可以吃,”百里姑娘回答。
“那就点一条蛇吧,素琴姐,点个蛇大家吃,我就不吃,好不好?”月儿姑娘真会做人。
“……”
开云楼热闹起来。
曾乙旗去后院的时候,朱老板悄悄塞了个竹筒给他,那便是长门密令了,果然是长门有事下来。
“曾乙旗!”
“啊!”一声叫喊把曾乙旗给惊住了,掉头一看,是素琴走了过来。
“刚才是不是朱老板塞了个东西给你?”
“是。”
“是什么?”
“这个……”这个问题有些麻烦,曾乙旗支支吾吾的。
“哼,是不是回扣?”
“啊!”曾乙旗没想到素琴这样说。
“你说啊,你经常到这里来,刚才老板要我们点一条蛇,你也帮着说好话,是不是老板给了你回扣,”素琴继续追问,这就麻烦了。这肯定不能照实说,可是不说且不在在素琴姐心里印象不好?
“这个是……”该怎么说呢?
“哼,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素琴看样子有些生气了,或者是刚才就生气了现在才发吧。
“不,这个不是回扣。”
“我不信,你拿出来看。”
“这个,也不能给你看.”
“是吗?不说算了,”素琴掉头就走。
“素琴姐,那个……”人家没有理他,曾乙旗也没办法,长门的交代曾乙旗的任务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曾四,你去哪里啊?墨迹啥呢,是不是又开小差啊!”古子剑在取笑他。
“没,我去催一下菜。”
“回来,催什么催,反正又不急。百里,是不是?”
“素琴姐,你看这位古少侠,开口闭口都是‘百里、百里’的,感情是有情有义之人呐!”月儿小姐也笑。
“小姐,要矜持,那是人家男女之事,不可多言,”素琴低声提醒月儿姑娘。
“月儿妹妹说笑了,月儿姑娘是不是还有个大姐?怎么她没有跟你们一起出来?”百里姑娘也跟着笑,又问月儿姑娘,“记得你们之前是说过你还有个大姐姐吧?”
“是啊,他没有跟我们在一起,”月儿答得快。
“小姐,大小姐的事情不可以跟外人说起,”素琴提醒月儿,她又问百里姑娘:“你这个人,打听我家大小姐干嘛?”
“随便问问,素琴姑娘何必紧张,”百里轻轻一笑。
“是啊,素琴姐,不需要这么严肃,是不是刘姥姥?”月儿又转头跟刘姥姥说到。
“大小姐说我们要低调行事,二小姐你可得听进去,”刘姥姥应道。
“蛇来了,”小二上了一盘菜,朱老板也跟了过来。
“那好吧,她们二位也是关心我,百里姐姐别在意,我们吃饭吧!”月儿小姐大大方方的说到。
“蛇胆一副,白酒一杯,古少侠,请了,”朱老板还端了个盆子上来。
“这蛇胆怎么吃?就这样生吃?”
“不做熟了吗?”
“这么小?”
“绿莹莹的,看这样子能吃吗?”
众人一下炸开了锅,月儿小姐更是表情夸张,问题多多。
“姑娘们别怕,蛇胆可是非常名贵的药材,此物清心明目,清热解毒,习武之人食之益处良多,”朱老板笑了笑继续说道:“有些灵蛇胆异常珍贵,食用后甚至可以直接提升个人功力,乃众多武林人士晋升高手的捷径。”
“那你怎么不吃?”
“有啊,姑娘,鄙人也是经常食用的。只是非有缘之人,找不到那种珍品。”
“这个看上去绿油油的,就这样能吃下去吗?古子?”曾乙旗也奇怪。
“当然,生食蛇胆还需我这二十年老酒送服,方可达到最佳功效。”
大家都看着古子剑,就要看他怎么生吃这副蛇胆。
“期望值不要太高啊,”古子剑看见大家都看着他,甚是得意,冲着百里姑娘一个眼神,两颗蛇胆直接倒进嘴里,吞了。然后他又喝了那碗老酒,“好酒。”
厉害!
“怎么样,好吃吗?”月儿姑娘连忙问。
“不好吃。”
“有反应吗?”
“什么反应?”
“就是功力上升啊!”
“嗯,我现在感觉全身发热,一股洪荒之力从丹田缓缓溢出,走七海、石门,往上入中脘、膻中,在缓慢上行,等下,让我调理一下这股神气,”古子剑还装摸做样的摆了个姿势,身体慢慢舞动起来。
“现在到哪里了?”月儿又问到。
“到了廉泉,感觉要上百会了。”
“你直接把任督二脉打通算了,”百里看不下去了,“升仙,一定要升仙啊!”
“小姐,我这只是条普通蛇,有功效的必须是灵蛇,那种吸食灵气的异蛇蛇胆才有提升功力的效果,”朱老板连忙出来解释。
“那你这个是假蛇啊?”
“不是不是,怎么是假蛇呢,你看这条蛇,蛇头蛇尾都在这里了,怎么会是假蛇呢?”
“那你刚才吹得那么厉害,什么蟒山蛇,蛇王,灵蛇的?”
“那个是做个广告的必要说明?以实物为准,明白吗?实物,实物在这里,”朱老板有点乱了,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盘菜。
“这个是普通的蟒山蛇,蛇王胆才有这个功效吗?”
“有可能。”
“刚才你是不是说蟒山出了蛇王?”
“听说是这样。”
“那我们去把蛇王抓来,吃他的胆,是不是就可以提升功力了?”
“啊……,这个……”朱老板也不知道咋说了。
“百里姐姐,你说是不是?”月儿姑娘问了朱老板没结果,又问百里。
“可以啊,明天我们去抓蛇王吧!”百里这样说。
啊!曾乙旗看百里的脸,可不像开玩笑。
长门,江南西道最有名望的杀手组织之一。
虽说长门是杀手组织,它的业务范围却非常广泛,绝不是只限杀人。加入长门两年,就曾乙旗看来,这个组织亦黑亦白,可黑可白,有业务是杀人、打人,也有业务是帮人、救人。这是一个非常庞大、行事严禁的组织。就他所知,长门的组织构架也相当复杂,从职能上分,则包括受理人、传信人、联络人、行事人和善后。从人员能力上分则分为实习杀手、初级杀手、高级杀手和终极杀手。
曾乙旗在组织里面实际上是善后人员,不过也参与过几次任务,他还是一个实习杀手。朱老板只是一个祝融山联络人。两年前带曾乙旗出死亡之战的何鼓现在是高级杀手,也是行事人。
夜,曾乙旗看了朱老板交代的竹筒。
“六月十四,寅时,横塘湾,印月亭,听候令牌差遣。”
六月十四小暑日,就是三天后。横塘湾是祝融山往衡州府的必经之路,从司天神庙赶到印月亭怎么赶也要一个时辰的脚程,那天要早起。
次日,曾乙旗晨练,慧开已经在打坐念经了。这是大庙后面一个僻静的小竹林,平时来的人就少,别说早上。二人也未搭话,直到漫天朝霞,赵大嘴的出现。
“曾师弟啊,你果然在这里。”
“赵师兄,早上好,怎么了?”
“没事,以后你去哪里带上我,别走丢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师兄关照你还不行吗?”
“是不是,柳月师叔让你盯着我?”
“哼哼,你以为你是谁啊,你闯祸了知道不!所以柳月师叔让我保护你,你的明白?”
“了解,”曾乙旗也感觉有些问题,这么多事情他都是当事人,也可能是第一责任人,庙里当然的找人看住他。不过也随他了,只是三日后的行动可能会有些麻烦。
“小和尚,很刻苦啊,这么早来练功,”赵大嘴说慧开。
“阿弥陀佛,赵师兄早。”
“早,哈哈,看着你就想笑,你那门是会开还是不会开?怎么取这么个名字?”
“阿弥陀佛,师兄取笑了。师傅说慧则开,无门则慧,开或不开,慧或不会,顿悟之间,”慧开答话。
“小师弟说的好,天晓不因钟鼓动,月明非为夜行人。有门也好,无门也罢,开亦可,闭无碍,圆觉之境,顿悟之间。小师弟非常人,”一个路过穿着寻常砍柴汉子停下来说到。看这人衣裳补丁不少,却干净整洁;光膀子,手却拿着折扇;看着像个打柴的,却背了个布包袱;面相肥头大耳,眉宇间却也是神采飞扬,曾乙旗盘算着,这人一身不搭呀,砍柴不像砍柴,读书不像读书,还肥头大耳,作秀的人吗?
“阿弥陀佛,这位师兄说的是。小僧之言原是师傅说的话,小僧是不懂的,还在领悟之中。多谢师兄提点。”
“小师弟谦逊了,你师傅乃高人也。此话可以悟,却更重于行,我等凡夫俗子虽知晓其中道理一二,却逃不脱凡尘俗世,并无提点师弟之能。”
“阿弥陀佛。”
“师弟,有礼。”
“这位仁兄尊姓大名?来司天神庙何事?”赵师兄连忙问。
“在下姓盛,名守安,师从祝融山封云寺慧成法师,得师傅令,前来司天神庙拜见开道师祖。请问这位师弟如何称呼?能否带我前往?”
“大……大……大师兄,可……可……可跟我走,”赵大嘴话都说不清楚了。
大师兄?祝融山的大师兄,衡山宗第三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那个传说中的人物,通经博古的智者,就是这个样子?曾乙旗也是大吃一惊。
“阿弥陀佛,不愧是祝融山大师兄。”
“不可能吧!”曾乙旗看着大师兄的留下的背影深深地怀疑着。
盛守安,原来大师兄的名字叫盛守安,原来他的师傅是慧成师叔,原来他长这样,似乎曾乙旗心中很多的疑问都解开了。
“大师兄下山了。”
曾乙旗回到司天大庙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大师兄下山了,现在讲经壇面见师祖,师祖让我们大家都过去,快点,快点,”曾乙旗听得其他师兄弟的叫唤,也往讲经壇而去。待曾乙旗赶到的时候,庙里面僧人也好、道士也好,已经到了大半。果然是早上见的那个盛守安,他和开道禅师正坐在讲经壇上,大师兄正在回答庙里一众师兄弟的问题。
“大师兄请问你是佛门弟子,还是道家弟子?”有人问,这一问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逼近司天神庙内有一半的僧人,一半的道士。
“这位师弟问的好,确切的说我现在是一个佛门俗家弟子。我跟随师傅佛前打坐十八年,虽不敢妄言精通佛法,却也有仔细钻研。不过凡心未断,未能剃发出家。然,道法自然也是我辈参详的天书。吾辈胜幸,祝融山佛道共融一庙,更幸师门慧成我师对我研习佛法和道籍并无阻难。我个人认为,佛道并无冲突,亦无高低,深研自得大成。”
“大师兄下山后还会回来吗?”
“凡心一断,自归山林。”
“大师兄此去可是前往天策将军马王爷府上任职?以大师兄的本事,此去肯定是平步青云。”
“多谢师弟抬举,不过此事还未细想。仕途一事我等还暂时未做打算。”
“大师兄此次下山所为何事?”
“我这次下山,其因有二。其一,不怕各位师弟笑话,吾辈自身修养虽已入得门径,近期却已经感觉无法更进一步,虽然师父与三位师祖细心教导,已然不见起色,遂想下山苦修学习。其二,如今天下大乱,吾辈虽无与一切众生乐、拔一切众生苦的大慈大悲菩萨心,却也希望能为这乱世众生尽一份绵薄之力。”
“如今天下乱世,北方连年征战,称王称帝的层出不穷,长江以南,蜀地、江淮地界则安定福泽,大师兄是要去往何处?”
“暂定往北方去看看战事。”
“大师兄,你的武功造诣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出去了会不会吃亏?”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柳月师叔倒是跟我聊过,高手界吧,柳月师叔,是不是,”柳月师叔也在场,大师兄笑着问他。
“师侄过谦了,师侄十八年造诣已经远胜我身四十年的功夫了。你们这些师侄可要好好向你们的大师兄学习,以你们大师兄这样的身手,出门绝对不会吃亏。”柳月师叔一脸认真的说,肯定不是开玩笑。
“衡山宗内,大师兄的武功排名第几?”曾乙旗问。
“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没见师祖也在吗?”
“排名能进前五十吗?”
“前十怎么样?”
“前十很难吧,衡山宗内长辈众多,未出世的高手也是很多的。”
“大师兄要不露两手?”
结果,大家起哄了。
“请诸位师弟静一静,师祖面前,请勿喧哗,”大师兄这一句看似声音不大,却能透过起哄的人群,在每个人的耳中听得清清楚楚,好厉害的内功。待大家安静下来,大师兄又说道:“各家武学各有所长,不能一概而论。排名并不能代表自身修为,诸位师弟,勤学苦练必能登峰造极。至于我的武功排名,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平日只是与师门中人切磋过,与外界接触少,柳月师叔都比我清楚。师叔是不是?”
“好了,你们也不需要起哄。衡山宗就不敢说,不过祝融山山门内,我们二代师兄弟公认,你们的大师兄武功造诣应该可以排进前五名,你们满意了吗?”柳月站出来说话。
“喔……”众人均佩服不已。
“大师兄,习武是不是有窍门?怎样学习进步才快?”
“各位师弟,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学武确实是有捷径的。勤学苦练是基础,不是窍门。若是你对一门功夫练到精通,再融合你自己的特点则必然事半功倍。例如我们祝融山武学堂,光内功心法就有十多种,并不需要你们每一种都学。先了解,找到适合自己的心法,这就是捷径。”
“我们也不会选啊!”
“呵呵,这个就要自己摸索了,另外问问你的师门,所谓师傅带进门,修行在个人既是如此。”
“我们也能学到你的武功程度吗?”
“不一定,这个要看人,毕竟我的条件特殊一些。与众位师弟比较,我入门比较久,得师傅师尊指导也比大家要多,人也还明白事理,自然功夫会高一些,”大师兄停了停,又说道:“不过,今日我倒是遇见一位师弟,出口不凡,得顿悟之慧,不日可登圆觉之境,他的武学造诣日后一定会在我之上。”
“是谁?”大家又一次起哄,得到大师兄的认可的人当然不得了。
“这个不便相告,日后大家自会知晓。大家还有没有想问的问题?”
“有,我有,大师兄看看我比较适合学什么内功心法?”
“大师兄看我……”
……
问问题的人很多,大家都是问一些关于自己的问题,曾乙旗并无兴趣。他掉头看,慧开早已离开讲经壇,便也自个出来了。庙里的人都去讲经壇看大师兄了,曾乙旗在大庙周边转了转,好安静。又想着袁僧师傅才去世一天,也没个亲人在,曾乙旗怕他身边没人,就过去守灵。
稍时,一个背刀的扎须客走了进来。这人在灵台前鞠了四个躬,曾乙旗连忙扣头还礼。这扎须客又绕着灵台转了一圈,曾乙旗看他准备翻动师傅的遗体,连忙制止了他。
“你是他什么人?”扎须客问曾乙旗。
“这位是我师傅。”
“哦,他的亲人呢?”
“不知。不过,你是何人?”曾乙旗很奇怪这个人。
扎须客拿出了一块牌子在曾乙旗面前晃了晃,牌子正面一个‘捕’字,背面这是一个‘雷’字,衡州城的捕快。
“看清楚了就好好回大爷的话。死者何人,死因如何,几时过世?”
“我师傅名叫袁僧,神庙的司事,听师兄们说是溺亡,是昨夜在庙前河边发现的,”曾乙旗连忙回答,曾乙旗见死人不少,可是捕头却不常见。司天神庙也会帮人做白事,经常也有一些死亡是有争议的,捕头出面却是极少。
“这么说,他死的时候,无人在现场咯?”
“是的。”
“最早发现是什么时候,是谁发现的?”
“据说是昨天一早到河边打水的师兄发现的。”
“死了两天了,有人动过尸体吗?”
“山门中柳月师叔看过尸体,我帮他妆身的。”
“你也看过,那你有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有一些刀伤。”
“嗯,”扎须客顿了顿,又说道“我要检查尸体,你去叫庙里管事的来,还有你说的柳月师叔、昨日打水的师兄也一并过来。”
曾乙旗见他要动师傅遗体,便没有出去。
“你怎么还不去?”
“师傅灵台前不能没有人,我需要守在这里,您且等一等,等师兄们听讲完了就会回来的。”
“我现在叫你马上去,听懂了吗?”扎须客大声吼到。
曾乙旗并没有动,‘哼’,吓我,洞庭湖上的麻雀是吓大的吗?
“叮,”拔刀声,一把明晃晃的三环大刀架在曾乙旗的脖子上,“小子,别惹你捕头大爷生气,知道吗?叫你去就马上去,误了你大爷的时间,你小子几条命都不够。”
“请问捕头大爷怎么称呼?”曾乙旗又问。
“快去,”扎须客一脚踹在曾乙旗身上,把他踹翻在地。
“叮”的一声,三环大刀收了起来。这人就要去翻遗体。
“不行,”曾乙旗呵斥他,郁闷了,怎么遇到的都是这样的人!“你不能动我师傅遗体。”
扎须客瞪大了眼睛看着曾乙旗,有些不相信,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衡山界还没有说查案被阻拦的情况。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大爷我不能动他的尸体?”
“这个……,我不认识你,”曾乙旗也说不出个正当理由。
“叮,”三环大刀又拔了出来,“小子找死。”
开云楼,二人坐等曾乙旗。
“曾四这小子又给我扯后腿,”古子剑一大早就坐在开云楼大厅里叽叽歪歪的跟百里姑娘瞎扯,“百里,我们俩去就可以了,不用等他了。”
百里也是一早就在大厅等着,比古子剑还早。所以古子剑以为她是想去抓‘蛇王’的,可是他怎么说人家也无动于衷。直到月儿她们过来吃早餐。
“月儿妹妹,昨晚睡得可好?”
“百里姐姐这么早啊!”月儿开心的很。
“早,哪里早了?你们看看外面,太阳都晒屁股了,知道吧,还早啊!快点吃,吃完我们要上路了,”古子剑催促他们。
“你是要去哪里?”素琴果断问古子剑。
“去蟒山抓‘蛇王’啊。”
“你们要去就去呀,我们不去。”
“为什么不去,昨日不是说好了?”
“你知道蟒山在哪里吗?”
“不知,不过找人问一下就知道了,朱老板,是不是?”古子剑见朱老板过来,连忙喊他。
“古少侠,往南四百里既是蟒山地界,”朱老板也利索的回答到。
“是不是,我们往南走就可以了。”
“什么都不知道。上次在清溪小筑闯祸就是你,你知道吧!还要我们陪你去抓蛇,你怎么想得出来,这种事情怎么能叫我家小姐去呢?”素琴抓住古子剑一顿批,“还有,四百里,你知道要走多久?我们女孩子能跟着你舟车劳顿吗?我们跟你一点也不熟,你的馊主意别跟我们说,知道吧!”
古子剑被素琴说的是哑口无言,只得转头对百里说:“百里,我们去吧,抓到‘蛇王’,内胆给你,我吃肉就好。”
百里看着古子剑被批也是笑了笑,“我也是女孩子啊!”
“这个……,我去找个马,我们骑马去?”
“得儿得儿,”楼外有马跑来,一个青衫剑客步入开云楼,朱老板立马迎了上去,“窦老爷,稀客啊稀客,里面请,里面请。”
“你是朱老板?”
“小的正是。窦老爷好记性,小人真是荣幸之至。”
“朱老板客气了。”
“师叔,”一年轻人进门就跟这位窦老爷打招呼,“马已经系好。”
“嗯,”窦老爷长袖一挥,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又把背在背上的长剑放在桌子上,就眯上了眼睛。
“窦老爷想吃点什么,让下面马上做。”
“你是小二吗?”后进门的年轻人也在窦老爷旁边坐下,手中剑靠在桌子旁边。
“小的是这里的掌柜。”
“一壶茶,上几个你们楼里拿手的小菜。”
“好嘞,敢问少侠怎么称呼?”
“这个你不用管,记住,我师叔要喝滚水泡的茶,最好是山泉水,”这少年说的倒是轻松。
“少侠放心,我们楼里泡茶用的都是今早取得祝融山山泉水。”
“还有,有个古子剑是不是住在你们楼里?”
朱老板看了看旁桌的古子剑,刚好古子剑也在看这里。
“您问的是尚武台常胜,回雁山的古子剑吗?”
“是。”
“他确实住这里。”
“你去叫他过来,我师叔想见见他。”
“不知窦老爷找他何事?”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叫他下来便是。”
“好的,”朱老板转身,古子剑已经到了旁边,“这位便是。”
“两位一大早找我什么事啊?”古子剑早就不耐烦了,听得他们提到自己便马上走了过来。
“古少侠,这位便是集贤山七贤之一的青山独步窦开窦老爷,窦老爷,这位就是古子剑了,我去帮您准备小菜,你们慢慢聊,”朱老板说完连忙跑开了。
一听到集贤山,众人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到这一桌了。
窦老爷听到古子剑说话便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又闭上了。
这就见完了?古子剑心里还在奇怪呢!
“原来你就是古子剑,幸会,”窦开旁边的青年人又站了起来,朝古子剑作揖,又说道:“在下集贤山三代弟子卫左,听说梵音谷魏家公子为你所伤,不知是否如此?”
“你说的是那个油头粉面的魏西寒吗?”
“请古师弟注意用词,我说的正是魏西寒魏公子。”
“是我,如何?”
“集贤山收到焚音谷大弟子羊忿消息,你与祝融山三代弟子曾乙旗合伙,以武欺人,是否如此?”
“什么以武欺人,什么叫我与曾四合伙?魏西寒那个轻飘飘的少爷,我一板斧便将他打飞,需要跟曾四合伙吗?笑话。”
“古师弟无需如此嚣张。那曾乙旗确实在场咯?”
“在场又怎样?”
“衡山宗明令禁止弟子私自斗殴,禁止以武犯人。尔等不知此事吗?”
“我便是打了他又怎样?你们凭什么高高在上的说别人?”古子剑与这个卫左越来越说不通。
“茶来了,”朱老板适时送上了茶水点心。
“师叔?”卫左看了看窦开,窦开也没说话,真开眼喝了口茶,又闭上了眼睛。
“老头,装清高呢?你家弟子不知道怎么办,在问你话呢?”古子剑这话说出来自己心里都打鼓了。
“古师弟,长辈在座,怎么如此轻佻狂妄,”果然卫左生气了。
“怎么样,想动手啊?”古子剑也不松口。
“古少侠,本楼内请勿打斗,如需比试请务必上尚武台,就在大门前面右拐,”朱老板听得风向不对,立马出来说话了。
“窦师叔,请容我与这位古师弟较量,”卫左向窦开请示,窦开点了点头。
“好好好,卫少侠请坐下喝茶,古少侠也请坐下休息。我马上差人去尚武台替二位报名,请稍作休息,”朱老板阿弥陀佛的走了,一场干戈算是平息下来。
“古大哥说话为什么这么冲啊?”月儿看古子剑坐下来便问。
“我有吗?”
“有啊,”百里也说。
“那就算有咯,我就是听不惯他们咄咄逼人的感觉。”
“也没有你说的咄咄逼人啊,我看那位卫少侠说话倒是彬彬有礼。”
“小姐,不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男人的,”素琴提醒月儿。
“哦。”
“等下上台,我一斧头,让他彬彬个彬彬。”
“彬彬个彬彬是什么?”月儿好奇心很强啊。
“就是打得他嗷嗷叫。”
“呵呵,你真是大胆啊,什么都敢说,”百里在笑。
“没有这狂野的乱世,哪有这不羁的江湖。对不,江湖中人说话就是这样。”
“哇,真的是要这样狂妄不羁吗?”月儿眼睛都放大了。
月儿一众人正在喝茶,本来素琴就不喜欢小姐跟陌生人混在一起,结果,集贤山的卫左又掺了进来,可把她气急了。
“才不是,小姐别听他乱说,”素琴对月儿是关怀有加。
“月儿小姐不知道吧,江湖中人,要的就是这种不羁的态度呀,”古子剑装腔作势的说。
“古子剑,你别在我家小姐面前乱说,小姐我们别跟他们一桌,我们坐那边去,”素琴有些生气。
“百里姐姐,古大哥说的是真的吗?”
“你别听他的,他就是江湖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那种人,你不用理会他。”
“可是我觉得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很好听啊,姥姥,你说是不是?”月儿还是不依不饶。
“嗯哼,三百斤野猪强了张嘴,那是靠不住的。”
“呵呵呵……”笑声一片。
“姥姥说得好。”
“两位少侠,尚武台那边来消息,今天上午比武场次安排满了,给两位安排了下午,你们看行不行?”朱老板回来了。
不行,什么状况啊,比武也要排队?还是江湖吗?
“刀下留人。”
“叮”,三环大刀收了起来。
“雷捕头,别来无恙,”柳月来到袁僧的灵堂,正好遇见有人动刀连忙出声,“曾乙旗,还不谢雷神捕不杀之恩。小子就知道端茶倒水,有眼无珠,不认识我们衡州城第一神捕,雷捕头您不要生气。”
“既然柳师兄给你说情,算你走运。”
“还不下去,”柳月叫曾乙旗快走。曾乙旗当然识趣,马上离开灵堂。出门刚好遇见赵大嘴。
曾乙旗见到赵大嘴的时候,他还在一路小跑,“赵师兄去哪里?”
“去尚武台。”
“你不是在看大师兄吗?”
“大师兄已经离开了,他出山去了。你也来,带你去看戏。”
“看什么戏?”
“回雁山古子剑与集贤山怒青衣卫左在尚武台比武。”
“啊!”
曾乙旗他们赶到尚武台的时候,台上两人比武已经开始了,一剑一斧,来来往往好生厉害。
“古子剑的比试见过几回,集贤山卫左居然如此厉害,比试起来完全不落下风,果然是精英。”
“赵师兄认识这集贤山剑客?”曾乙旗听赵大嘴的感慨,便问他。
“怒青衣卫左,你没有听过吗?太封闭了。卫左在集贤山就跟我们的大师兄在祝融山一样,乃山门之荣耀,集贤山三代弟子中众多佼佼者其中之一。不过这只怕是他第一次出山与人比武,”赵大嘴有低头嘟噜了几句,“听说平日里,他也是不出山门的,今日也下山了?奇怪,难道今日事宜出行?”
“他第一次出山比武你都知道?”
“那是当然。”
“卫左真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听说卫左在集贤山,也是深受师门喜爱,是重点培养的对象。并且,卫左的武功已学得其师傅叶得梦三成,你说厉害不厉害?”
“厉害,”赵大嘴看到那两人一个妙招不禁喝起彩来。
“好,”尚武台前也是喝彩声一片。
曾乙旗还是第一次看见古子剑陷入苦战。平时只攻不守的古子剑攻的少守的多,短斧被克制了。反观卫左是剑术轻快,剑招出奇,游刃有余,凡是古子剑的硬招居然靠身法就避过了,倒是让曾乙旗想起了游溪云。
再看古子剑,他守起来也是一板一眼。手中短斧尽是往卫左的剑身上招呼,明显想跟他硬碰硬,却就是碰不到。
不过,二人比武是惺惺相惜,看样子并没有出杀招。
“噹”锣声响,尚武台下许师兄发话了:“时辰已过,二位师弟停手,尚武台还有他人比试,请二位择日再战。”
二人凝神分立。
“古师弟好武功,”卫左客气的作揖。
“卫左,客气了,你敢与我再战?”古子剑可不服气。
“古师弟可安排时间,师兄一定奉陪,”卫左也不服气。
“好,此处场地狭小施展不开,开云楼后有小路,去一里,有落凤坡,草地空旷,明日卯时,你敢来战。”
“衡山宗地界禁止私斗,容我报与师叔,再做定夺。”
“好,那你去问你师叔吧!他若不同意,我再去找他。”
这一比试还是和气收场。
开云楼,窦老爷眼睛都没睁开,就点头答应了卫左的比试。
曾乙旗问赵大嘴,“那个就是卫左的师傅吗?”
“不是,那是他三师叔青山独步窦开,他师父是溪山断刃叶得梦,集贤山七贤中的老七,武功最厉害的那个。”
“最厉害,比掌门苍山道长还厉害?”
“是的。集贤山七贤,老大是掌门苍山博古苍山道长,老二就你昨天教训你的那个赤山飞雷毕刚,老三则是这位青山独步窦开,还有老四蓝山射月司马箭,老五洪山震壁付威,老六黛山抚影阮小翠,老七武功第一的溪山断刃叶得梦。听说他们师兄弟比较过,溪山断刃叶得梦的武功被认为是最高的。”
“那为什么不是他做掌门?”
“武功高就可以做掌门吗?无知无识,我们祝融山论武功开道师祖肯定比云道师祖高,掌门还是不是云道师祖。”
“走,他们在那里,”曾乙旗带着赵大嘴来到古子剑这边,做了个介绍,又说古子剑,“古子,今天怎么没打赢,亏得百里姑娘还在看你比试呢?明天有没有信心?”
“曾四,不是,百里,你听我说,今天主要是在台上施展不开,怕伤了观众。我的‘西山破’要是施展开来,肯定有很多无辜受伤的观众的,明天你们再看,看我怎么教训他。”
“别吹牛,好好休息,给姑娘们好好表现表现,”百里居然笑了。
“是啊,古大哥,明天可不能败,叫朱老板再来两幅蛇胆,给你壮壮胆呗,呵呵!”
“好,朱老板,晚上再做两条蛇。”
“古师弟果然豪气,不过,窦老爷就在旁边那桌,你们还是小声一点,”赵大嘴谨慎的看了看古子剑她们,又看了看那边的窦开和卫左。
“那个集贤山的窦师叔,你不过去打个招呼?”曾乙旗问赵大嘴,
“嘘,别说话,当做不认识就过去了,他又不认识我。”
“赵大哥,你看我古大哥武功高还是那个卫左的武功高?”月儿问赵大嘴。
“小姐真~”赵大嘴这词没说清楚,又接着说,“我看卫左师弟基本功要更加扎实。小姐,明日去看他们比武吗?”
“……”
明天一早,试过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