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奇怪,东西也没丢。”鹤道说。
“这里闹鬼,我们出去说。”野山拉着鹤道就往外走。
才走到门口,由于离水的出现,鹤道二话不说一把把野山扯进屋,关上门。
任凭外面离水怎么叫,他都不开门。
“大白天的,你怕一个站在阳光下的人!这个屋子我是真的待不下去,我要出去!”
“不行!等她走了我再开门放你出去!”
“天黑前你必须让我走!”
“好。”
鹤道连窗户都锁了。
夕阳的余晖照得客厅通红,坐在沙发上和鹤道一起看电视的野山坐不住了。
“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说着提起皮包,起身往门走去。
“等等,我看一下她还在不在。”鹤道谨小慎微地抢先一步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逼仄的视觉空间中,猫眼的弧形将离水的样子弄得有些变形,鹤道看见离水还在门口,和他的眼睛对上了!
他吓得退回来:“她在看我。”
“她还在外面呀?猫眼里面看得见外面,外面看不见你的!她是担心我们,她知道这屋子有鬼。”野山想开门,被鹤道死死挡住了。
“她是我经常梦见的怪物,怪物的人的模样就是她,绝对没错!所有特征都一模一样!你既然相信这栋房子里有鬼,还不相信我长期做的噩梦变成现实吗?”鹤道松开了手,离开门,“要说这栋房子有问题,我也这么认为,因为它让我见到梦中妖怪的人形了。你要走的话,把你那朋友的摄像机拿走。”
两人上了二楼,鹤道取下三脚架上的单反,野山将三脚架折叠起来。
“你这朋友做什么的?挺有钱的,这是XX5D4,镜头还是长焦的。”
“他就是个大学生,家里给买的吧。”
鹤道点开了播放键,里面出现无数的拥挤的身影,场面非常混乱,很快镜头里只剩下天花板。野山伸直脑袋过来看,只看到镜头中的天花板。
这时镜头里出现了一张人脸,惊讶惊喜中带了一点点恐惧,他把单反重新安装回三脚架上,镜头对着床头的墙,上面有一个巨大的黑洞。
“这是我那邻居!”野山和鹤道同时看向那面墙,却空空的一片白墙,什么也没有。
镜头里的阿才向黑洞走去,还回头对着镜头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一步跨了进去,然后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看录像的两人,时不时防范地看向那面墙。
录像持续了很久,鹤道按了快进键。
黑色的洞呈旋涡状逐渐消失了。
鹤道还想快退看开头,却在几声电量提示下,单反自动关机了。
野山意识到天已经黑了,吓得拿着三脚架,忘了拿相机,就往楼下跑。
“等等我,单反你拿走!”
鹤道追上野山,一起开了门,眼前是微笑的离水,鹤道一下又把门关上了,夹到了野山的手,野山大叫一声收了回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一个弱女子你怕什么怕!”
“她是妖怪!”
“不走就不走,死在这里好了!”野山赌气地将三脚架往墙上一摔,砸碎了一个小花瓶。
“你…算了,碎了就碎了。”鹤道拉着野山坐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轰隆轰隆—”二楼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
吓得半梦半醒的两人从沙发上蹦哒起来。
两人冲到门口,打开门看到离水,鹤道立马关上门,野山大喊:“混蛋啊你给我开门啊!”
两人回头看到一群古代士兵的脸已经贴在他们面前了,近距离看,那些脸是青绿色的,没有眼珠子,两个眼睛黑洞洞的,张大了嘴巴,嘴里也黑洞洞的…
野山用力把门打开,冲了出去,古代士兵也往外冲,但好像门是一道结界,他们出了别墅到了外面,却看不见里面的鬼了。
“他们出的是鬼门关,这扇门就是通向人间的鬼门,所以他们出来了人类就看不见了。”离水淡定地说。
野山躲在离水后面,鹤道躲在野山后面。
鹤道突然意识到妖怪还在身边,立马拔腿就跑,也不管后面叫喊他的野山了。
“你别在意他,我相信你是人…”野山说的时候心有些虚。
“我当然是人了,不然大中午的在日光下站着吗?我会些道术,想来帮你们。”
“太好了,我这就放心了,”野山松了口气,“你能帮我找回小才吗?”
“小才是谁?”离水问。
“大晚上的,刚刚见鬼,我不想在这个屋子前聊。我们去我家聊?”
“不了,我待会儿还得去找鹤道。”
“你找他干嘛,难不成你看上他了,他就是长相上比我好,其他哪都没我好。你看这别墅的租金比我那小破屋子的租金还低呢。他要什么没什么…”
“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离水打断了野山的絮叨。
“有,有,有。小才昨晚一个人进了这个鬼屋,然后录下了视频。”他突然意识到单反是鹤道拿着,不在他手上。
“录像里除了那些混乱的鬼影,之后好像是躲起来的小才出现了,走进了墙上的一个黑洞里。”
“你见鬼的那天,是七月十五,这个黑色的洞要开到七月三十才结束。但是这个屋子偶尔还是会出现鬼魂,因为这个地方正巧是鬼门关与人间的通道。这栋别墅在你们没道行的人眼中是普通的现代建筑,在有道行的人眼中,是一栋古建筑。”说完,离水拿出一个小瓶子,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沾了一些瓶中的液体,往野山眼皮上抹了抹。
野山眼前的别墅变成了一小栋古代的双层建筑,里面不像之前别墅那样亮着灯,门窗里是深黑的。
“哇!”野山张开嘴,他看了看周围的别墅,没有变化,里面亮着灯。
“凡是试图拆除这栋建筑的,自古以来都会被在地狱的生死簿上提前圈走。”离水说。
野山正想说话,就听到隔壁一声大叫“啊——!”
“是你家,是你妈妈的声音吧!”野山问。
离水有些慌张,“不是吧?我回家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不,我陪着你。”
“不用你陪!你在这里等我!”
离水有些凶,野山一愣,乖乖地点了点头。
野山看到离水敲开了她自己的家门,那个长相干瘦恐怖的老太太来开了门,她们对话了几句,老太太就关上了门。
离水向他走来:“我今晚去你家过夜,我妈不让我带你回家。”
“好呀好呀!”
野山带着离水回家了,他睡在沙发上,离水睡在床上。
下半夜的时候,野山翻来覆去睡不着,借着月光起来看床上的离水,床上却空空如也。
他看了一下,离水的鞋子也被穿走了。
他落寞地坐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早上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开门是鹤道。
“你昨晚在哪睡的?”
“公司。公司有关二爷镇楼,我就睡在关二爷神社前面的桌子上。”
“你陪我去搬家!我要找房东退房!”鹤道说着往外走。
“你等等,我裤子还没穿呢。你租到新房子了吗?”
“没有,我先放公司的仓库里,我睡几天公司先。”
两人和搬家公司的大车来到别墅前。
野山眼前还是一栋破旧的古代建筑,但他知道鹤道眼中是现在别墅。
他们看到很多辆警车停在周围。
“是找到小才的尸体了吗?”野山问。
“也许是吧,这样你就是嫌疑人了,因为我那段时间出差,有同事为我做不在场证明。”
“啊!?”野山一下慌了神。
鹤道上前询问周围围观的一些邻里。
“不是这栋,是这栋,死了一个老头。”
“昨晚他家老太婆就报警了,说是有贼杀了老头,带着财物从窗户溜走了。”
“那是离水的父亲死了!但是昨晚她妈没告诉她!”野山大声说。
旁边一个人应了一句:“他们夫妇没有孩子,那老太太年轻时候遇到车祸,不能生育。离水是谁?”
“你是?”
“我住后面那栋楼。”
“你确定他们没有孩子?”
“我还想问你呢,你说昨晚什么?你昨晚在这里?”
“我…”野山语塞,回答是的话会有嫌疑,回答不是的话也说不出口。
旁边一个警察过来了,拿着录音笔,开始询问野山:“昨晚你在现场吗?”
“在。”野山不习惯说谎,况且离水当时也在,在之前一直和鹤道在一起。
“好,还有其他人和你在一起吗?”
“有。”
“描述一下她的外形和身份。”
野山如实描述了。
“这对夫妇没有孩子。”
“她还和老太太说话了,不信去问老太太。”
“没有,没有人来敲门,我发现尸体的时候大叫了一声,发现一个穿白色裙子的长发女人背着财物从窗户跑了,我不敢追,而是报了警。”
“你说谎,穿白色裙子的长发女人是去敲你的门的,我看见你开门了,还聊了两句!”
“没有。你是不是她的同伙,害死了我的丈夫?”老太太开始干巴巴地咳嗽,留了一些眼泪。
警察给野山拷上了手铐,鹤道为野山辩解:“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走后,他确实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但是他绝对不会杀人的,一定是那个女人耍的手段!”
野山却打了鹤道的脸:“不可能是离水杀的,一定是老太太说谎!”
鹤道人睁开眼睛,被阳光照得有些迷糊。他看到有些破旧的窗沿,听见羊叫声,还有做饭炒菜的声音。
眼前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少女,手上拿着一条湿布。
她看到鹤道人醒来,惊喜地喊:“他醒啦!”跑出了房间。
他掀开被子想了很久,后脑勺刺痛。直到时间想起自己在花船上的事情,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被丢入大海的事,记忆只停留在歌舞升平的花船上。
他又想起自己突然在森林里被一个恐怖的怪物追赶,怪物还化成美人的模样。
他闭着眼睛想着,少女带着她的父母进来了。
“你醒啦?”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在他耳边。
他睁开眼,看见的是面目和善的一对老夫妇,大爷心疼地用长满老茧的手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太瘦了,像被吸干了一样。阿景,把给他炖的羊肉汤端来。”
他坐起身来,看着窗外。
外面有一大群羊,一个少年在赶羊。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枯干得像严冬的树枝。他很困惑,记忆中自己有一双似女人一样白净的手。
他坐在床边,少女阿景在一口一口往他嘴里喂热汤,每喂一口,都吹一吹。
他开始享受着这样无为的中午。
自小他就以神童名闻乡里,因出生时有个怪仙出现在产房,对他母亲说她的孩子将会年纪轻轻命丧大海,但只要修炼法术,便可死而复生成为修仙的道人。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因而才高八斗,小小年纪便学富五车,二十几岁的光景便成为宰相,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也许我已经死在大海里了吧?也许我复生在这个农家小院里?”鹤道人试着念了念记忆里的咒语,想将门关上,但是没用。
“你在念叨什么?”阿景问,“你叫什么名字?”
鹤道人不知道早已经改朝换代了,他怕暴露身份,便想着捏造一个名字。
他想着在这么一个远离勾心斗角的权利斗争的美好的人间世,应当取一个涤荡胸中俗念的名字。
“嗯……我叫澄怀。”
阿景虽然容貌姣好,但是头发由于缺乏营养而显得杂乱发黄,还带着自然卷,被绑成两个大球在头的两侧,大眼睛透着灿烂天真的光,笑起来不像宫里的美人那样含蓄,高兴起来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
她的衣服是很旧的粗布缝制的,一层一层穿得倒是很厚,上面有数不清的小口袋,挂着很多小物件。
“澄怀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比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都要好看。”阿景一点都不害羞地夸赞鹤道人。
鹤道人倒是有些难为情,他知道自己的长相俊美,但第一次有女子如此当面夸他。
“你家在哪里?为什么会晕倒在我家门口?”阿景问。
“不知道。”鹤道人摇了摇头。
“他失忆了。”阿景对她父亲说。
“那就先让他住在我们家吧,”大爷说。
“你是道士吗?”老妇问,她手上拿着洗干净的白色袍子,端详着:“有一点像那种比较少见的道袍。”
“这不是道袍啦,道袍不是黄黑相间,上面有八卦的吗?”阿景描述了民间算命、风水先生等江湖人士的道袍。
“也是,我给你拿出去晒了,你身上的衣服是平田的。”她说着,指示了一下窗外放羊的少年。
“不过,你得找点活儿干,我们养不了你,我们只给住的地方。”大爷说。
“好。”鹤道人点了点头,寻思着这偏僻乡村里他能做些什么,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会什么。
“爹,你就先让他住着,我给他找活儿干。”阿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俊俏青年的喜欢。
夜幕低垂,鹤道人隐约听到一声嘶喊,很短促。
他起身,拿着煤油灯走出屋去。
旁边的小木屋是放牛少年平田住的,他拿着等往窗户里一照,里面是一个什么东西在生吞睡在窗边的平田的肝脏。
他没等那东西反应过来立马扔了油灯,拔腿跑进阿景他们家,用力关上了大门。
他去老夫妇房间看了一眼,又去阿景房间看了一眼,他们都睡得很熟,月光惨白,照在屋子里。
他的后脑勺剧烈疼痛,疼得他没法站立,他的记忆似乎要钻回脑袋,还有一股能量,但他指示疼痛不堪。
“我们几个村子的人都习惯了,一年能死好几个,应该是附近的野兽饿了来吃人。”
众人在平田的小屋子外围观。
阿景对鹤道人说:“澄怀哥哥,你知道吗,我注意到一件别人都没注意到的事。”
“什么事?”
“每次死了人,几个村的人都要聚在一起。”
“这没什么奇怪的。”
“还有一件事,这件事比较特别。”阿景有些得意,“死了人后,附近都有一个稻草人,以前以为是恰好有的,今天我确定,是新做的,昨天还没有呢。”
“你确定?”
“我确定啊,我每天都在这里,我确定这里没有稻草人的。”
突然有个女人晕倒了,大家慌了神,鹤道人上前去,把了一下她的脉,告诉众人:“有喜了,可能没有休息够,才会晕倒。”
“呀,我们村来了郎中了。”有个妇女嚷道。
“我知道你可以做什么赚钱了,原来你会医术啊!”阿景嘻嘻笑着。
“我不会医术,只是懂点皮毛而已。”鹤道人有些慌,他的对过去看过的书内容都记得,却对事情记忆不深。
头疼的时候他似乎想起自己必须收集那些记忆中的巫书。
眼前的人都散开了,也没有人处理尸体,只能作为邻居的阿景一家来处理了。
阿景对鹤道人说这话,鹤道人头很疼,几乎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只看见比他矮一头高的阿景仰着脑袋用力和自己沟通。
“以前是有一点修为的,为什么记忆中的咒语一点都没有作用了呢?我到底把以前收集的巫书放哪了?”鹤道人捂着脑袋蹲下来。
“是中了什么咒了吗?在花船上中的?”鹤道人突然能听到周围的声音了,他听到“澄怀哥哥,澄怀哥哥…”
“我现在叫澄怀,要与以前断绝关系,我不用在去想过去了。”他这样想着。
“澄怀哥哥?你怎么了?头疼吗?”
“有点疼,我进去坐一会儿就好了。”
“本来想叫你帮忙一起清理平田的屋子的,那你进去吧。”大爷说。
“不用了,我头不疼了。一起来吧。”
埋掉尸体后,他们开始清洗那些掉在地上的肠子,已经爬满了虫和苍蝇。
“这孩子怪可怜的,一个孤儿靠自己的能力给别人干活,帮所有乡亲养羊。平日也不爱说话,死得也太惨了……”大爷说。
“哦,我还发现一件事,澄怀哥哥,死的可都是孤儿呢。”阿景说。
“你观察真细致。”鹤道人说。
阿景嘿嘿笑着。
傍晚时分,一个上火长口疮的人来找鹤道人看了病之后,鹤道人送他出门。
那人经过稻草人的时候,鹤道人发现稻草人的脑袋随着经过的人,扭了过去。
他很惊讶,立马走到稻草人前,一只小麻雀从稻草人肩上飞走了。
这个稻草人,眼睛是两个深深的洞,嘴也是一个深深的洞。
他踮起脚尖仔细往稻草人眼睛里看,竟然看到里面有两个真人的眼球。
他想起来死去的少年平田,不仅内脏被食,两个眼睛也是血肉模糊。
“难不成是平田的眼珠?但为什么没有蛆也不会被麻雀啄食呢?”站在稻草人面前的鹤道人陷入沉思。
这是平田死后第十天。
“我孩子就是吃了蛇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口吐白沫,浑身发抖。”
“他这样多久了?”鹤道人住到了平田的屋子里,成了这个村的郎中。
之前周围几个村都有郎中,唯独他们村没有。
“时好时坏,没事的时候活蹦乱跳,能吃能喝,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开始口吐白沫。”这个皮肤黝黑的妇人话音刚落,她的儿子就开始发作了。
少年躺在地上,双腿双手剧烈颤抖,闭着眼睛,口吐白沫。
“哎呀!我的儿呀!”妇人开始大哭。
“不止是附近村里的郎中们,连县城有名的大夫都拿他没办法。倒是也不致命,这病奇怪得很。”来看热闹的阿景的娘说。
“你怎么知道和吃蛇有关?”鹤道人问。
“县城的大夫说的。”妇人边哭边回答。
鹤道人想起一段针对蛇病的咒,喃喃开始念开来。
“澄郎中在念什么?”妇人还在哭,但注意力被鹤道人奇怪的举动吸引了。
少年的耳朵和嘴里突然爬出几条蠕虫,他醒了过来,一下把几条虫子用手取了往墙上甩去。
鹤道人的脑袋像裂开般疼痛,昏了过去。
男孩上前就用脚狠狠地把那些蠕虫踩烂,边踩还边骂:“叫你们在我脑子里钻来钻去,叫你们钻来钻去!”
鹤道人则被阿景他们抬到床上。
阿景用手摸了摸鹤道人的脸,对着她父母着急地说:“完了,他的皮肤好似火一般灼热,这是得了什么病?”她指着站在那里的母子俩:“是他那病让我的澄怀哥哥也得病了吗?”
“别急别急,我去邻村找许郎中。”大爷说着就走了。
他经过稻草人的时候,意识到这玩意儿好像会动,他退了回来,仔细端详稻草人。
由于个子不高,还有些佝偻,他只能看到稻草人的嘴。
他探着脑袋,一直往里看,突然里面伸出一条舌头来,舔了他一下。
他吓得往后一倾,后脑勺着地,正巧碰到了一个石子尖,昏了过去。
夕阳的余晖照在大爷身上,一个影子慢慢盖在了他的身上,稻草人俯下身。空洞洞的嘴张了开来,里面不仅有牙齿,还有舌头。
到了晚上,那对母子也还守在鹤道人身边,妇人对阿景说:“恩公帮我儿治好病,现在阿景你爹还没带许郎中来,我和我儿去帮你找许郎中。”
“不,我担心我爹,我了解他,他不可能现在还不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现在那个野兽也许还在村里呢。我要自己去邻村找许郎中,麻烦你们帮我看着澄怀哥哥。”
“好的,我家就在不远处,实在不行,我把我夫君喊来陪你去。”
“不用了!”阿景说着,将一些刀子棍子插到都是口袋的衣服里,再拿起一个锄头,出了门。
经过田间的时候,她发现多了一个稻草人,原本那个前面又出现了一个稍矮一些的稻草人。
“不会的,不会的,爹会没事的,只有孤儿才会被害。”她安慰着自己,虽然她意识到每当一个人被害,就会出现一个新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