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企业主道：“那好，我问第一个问题，你要求的薪资是多少？对于工作时间以及工作待遇方面有什么要求？”

　　他想了想，道：“先给五千吧，以后你再看着给，如果我不满意了，也许会跳槽的。”

　　那个企业主道：“那待遇方面呢？”

　　他想着没有想，道：“如果你们厂有套间的话，分我一套吧，没有的话，一个单间，也只要大一点，我也认了。我上班八小时，周日休息。如果你们要超时，则算加班，加班费至少二十元一个小时。”

　　那个企业主笑了，道：“那我们须把你供在哪里呢？”

　　他没有听出这个企业主的揶揄之意，道：“随便吧，先挂职到哪个部门当个经理，主管等什么的吧。”

　　企业主道：“那你懂什么？我们厂是做电子产品的，你对电子产品懂吗？”

　　他火了，将他的BB大学的文凭往桌上重重一放，道：“我暂时没有，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个学历，还比不上你们那三五个月的工作经验？依我的能力，你们可能要学三年，我可能三个月就可以达到你们的境界！”

　　那个企业主叹了一口气，道：“我说过，我请不起的。你有没有看我的招聘说明？我们只是招一名仓管，一名品管，一名文员而己，我们厂里的经理也好，主管也好，他们一个个都干得很好，我们也没有要开除他们的意思，他们也没有要离开我厂的意思，我们的合作关系还很牢固，我们把你招进来，放在哪里？”

　　他道：“你可以先把我放一个部门吧，要不当一个办公室主任的也成。如果时机成熟了，把其中一个开除掉，换我不就行了？”

　　企业主笑了，道：“我刚才已经说得较明白了，我厂与那些高级管理者现在的合作关系很牢固，不存在谁开除谁的问题。这是第一。第二，你一来，屁股还没有坐下来，就开口先给五千元试试，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厂工资最高的工程部经理，他在我们厂做了近十年，他现在的工资才三千二百元！你凭什么比别人多那么多？再有，我们厂是实行责任制，虽然很少存在加班的问题，但是，一天八小时，周日休息，却是没有办法保证。我们也没有加班费二十元一小时的先例。所以，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们请不起，你再去其他厂看看吧，也许他们需要你。真的。”

　　他没有办法了，人家说的也是实话，不是人家不请他，而是请不起，责任在他，而不是别人。

　　他又找了几家，其中也有招高级管理职位的，如他所说的部门经理，总经理，以及办公室主任的，他将学历证书递过去，人家在上面只是瞟了一眼极为平静地放在一边，然后问他的工作经验问题。有几次，他被问得很冒火。比如有一次，他看到一家大型的五金电子公司招聘品质经理。

　　他先将他的条件提了，人家也没有异议，大公司嘛，就有大公司的气魄和手笔，他很满意，可是，人家却有问题问他了，一下子便把他难倒了，人家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懂ISO9001品质管理体吗？”他呐呐地答不上来，这可不是他大学所学的内容。见他回答不上来，那个招聘的人事小姐也不多问了，只是将学历证书还给他，然后指了指那个职位的条件，而且是必备条件，其中就有这么一条。

　　他想再责问，那个人事小姐知道他的意思了，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公司虽然对学历有要求，但相对于能力以及经验来说，我们可以将学历放在第二位的。先生，我祝福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他无法发作，等人才市场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还是一无所得。他第一次感到，现在他手中的这个学历证书多么的苍白无力。有时候，人家一个技校出来的中专生或者职高生，只需要将他们那个小红本本或小绿本本递过去，人家马上就相约去厂里看看。而他，至少应聘了十家以上的公司，没有哪一家用他。

　　他不服气，第二次去，也是一样的。人才市场上万个职位，就没有一个适合他的。最后，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降低自己的姿态，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办公室助理的职位。

　　可是公司马上发现，这个名符其实的BB大学生，其能力还远远不及一般大学的专科生，甚至比起那些高中生来，也强不到哪里去。比方说有一次他们接到一份非常重要的邮件，但是这封邮件是英文发过来的，老板不慌不忙地把他叫过去，然后将邮件打印出来，请他翻译。

　　他哪里会翻译，刚进大一时，他可以凭着高中时高深的英文功底，可以将这封邮件在五分钟内翻译出来，可是，自从进了大学，进了BB大学，他从来都没有摸过书本，哪里还能记得那么多？

　　他没有办法，只好将邮件退给老板，老板那个时候的脸色，如果用一个表示气味的词来表示的话，那就是臭。

　　老板后来随便叫来一个其他科室的一个助理，那个人还是一般大学的专科生，而且学的也不是英语等这一块，人家就当着他的面，当着老板的面，将这封邮件翻译了一次。

　　那个时候，他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老板也没有过份地说他，只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从今以后，你的工作与那个人对调一下，至于薪水嘛，对不起，和那个人一样吧。人家一个专料生都可以轻松搞定的事情，居然让一个BB大学出来的高材生措手无策。

　　他没有脸皮在这个公司呆下去。他又回到了家，他找出了以前高中时代的试卷，打开一看，以前那些熟悉得不得了的知识，定律，他统统都记不得了，他不敢去做高三的试卷，他挑了一张高一的试卷，做了一遍，然后对照后面的答案，给自己评了卷。

　　他失望了，一份高一的试卷，他只得了七十八分！而这还是他最擅长的数学!

　　他羞愧难当，从此以后，不敢再见人。包括家人，家人和邻居都不理解他的行为，一个大学生，整天什么事都不做，是怎么回事？刚开始一段时间，也有人来问问他，后来他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也没有人管他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情况，于是他离家出走了，到最后，他沦落成了一个乞丐，而且还是一个略有精神病的乞丐。

　　在他神智清醒的时候，他就写下了这本书，叫《从BB大学高材生到乞丐》，当这本书大买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这本书的作者，真的是一个乞丐，而且是一个因饿得实在受不了，去偷人家的面包，被人家发现了，追着打，他为了逃避，慌不择路，一脚踩空，掉进了河里，被淹死的那个乞丐。

　　如果不是那本书上署有那个人的名字，可能这个乞丐连个名字也没有。有人真的去查了他的学历，绝对没有任何作假的成份。

　　在得知他的情况后，他的父母，因伤心过度，一个在次年，一个在次年的次年，也相继去世了。

　　真实的情况，正好印证了那本书上的预言，在那本书的结尾，他写道：

　　古时很多人都羡慕帝王的生活，可是谁又想到，出生在帝王家的人，都有一种恨生帝王家的愤恨？

　　现在很多人都想考上AA大学BB大学，可是谁又想到，我也是一个AA大学BB大学的高才生，可现在沦落成这个样子，是谁的错？

　　在书的最后，他是这样结的尾：

　　像我这样，从AA大学BB大学走出来的人，沦落到这个样子，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刚开始时，还只有柳风云一个听众，可能是因为讲的讲得太入神了，听的也听得太味了，同桌的人都静下来，听李伟讲这个故事，别的桌看他们这桌静止了下来，于是也静止下来，一个个都围了拢了，听李伟讲这个故事。他们都忘记了吃饭，。

　　良久，李伟才讲完，听罢，柳风云叹了一口气，道：“这样的事情，我相信现实生活中也是有的。”

　　李伟更正道：“柳教授，这本书是他的自传，只是后面那么一小点是他预想的，而且事实证明，他的预想也是成立的。”

　　柳风云道：“ BB大学？BB 大学，是国家，也是世界上顶级的大学，这样的大学，都有良莠不齐的时候，更何况其他的大学了。”

　　教育局秘书长此时抓住了机会，他插话道：“正是如此，之所以会造成那样的悲剧，是因为大学里里严进宽出造成的。刚才正方你们不是通过论证，得出一个结论，如果实行宽进严出的话，就有可能有些学生，本来只有初中水平，也可以读上大学，大学这关过不了，也是一个高中学历吗？现在你们听听，BB大学高才生考高一他最擅长的数字题，也只有七十多分的成绩，也就是他，他也只有高一的水平！哈哈！”

　　这时，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回话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有高一的水平，而反方主张的宽进严出的方案的牺牲品，他们则只是初中学历而己，高一与初三，谁高谁低，这个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了吧？”

　　见双方又有舌战之可能性，局长连忙制止道：“静止，静止，你们先把饭吃了再交说，可否？”

　　这一天，对于柳风云来说，他是累得不行了，第一场辩论，辩论没有结果，正反双方都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将自己的观点立起来，也可以将对方的观点给驳下去，可以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局长是没有办法下结论了，他只好要求记录员如实记录，交由上级去裁决。

　　这个事情太重大，他无法裁决。双方的理由各占一半，他也无法提供参考意见。

　　这个问题，可以这样说，不是教育部这一个部门就就可以裁决的，中间还涉及到很多部门，甚至包括国防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联的部门。

　　对于李美丽的这个论题，局长这回聪明了，他不再像上个议题一样来展开辩论了，免得越辩越看山也不是山，看水也不是水。他这回将问题丢出去，然后问大家的意见。

　　这个问题是李美丽的问题，边缘学科是否可以从初高中开始分开。如同高中一样，在高三就开始文理分科。

　　这个问题出乎局长的意料，几乎所有的意见都是倾向于不同意。为什么这样子呢？后来那个记录员整理资料以后，得出以下几条：

　　一。边缘科学，必须打好基础。相对应来说，初高中的九门功课，都是基础学科，如果基础没有打好，也就可以存在你的知识储量不够，到时候，会产生种种意料不到的事情。比方说，语文是大家都不太喜欢的科目，如果语文成绩不好，那么你的表达能力就差，你就是发现了一个定理定律，但无法表达，只能烂在你的肚子里，这是一种悲哀；再比方说，一个喜欢翻译的，英语成绩必须得好这是前提，但是，数学成绩也不能太差了呀，数学，在绝大多数时候，并不是考量一个人的数字能力，而是他的思维能力。特别是有些数学题目，如同破案小说中的推理一样，从甲推出乙，然后再从乙又推出丙，然后再又由丙推出丁，然后再一直朝下推，直到推出你想要的结论为止。在进行推理的时候，你除了考虑是否必然有这种可能以外，还须考虑有没有其他可能性，如果有的话，他们存在的机率又有多少，如果没有，那么，你就必须反证，必须确保有且只有这么一步，可以推往下一步。数字更多的是考量一个人的思维能力，他的思想有多远，他的思想有多严谨等等。一个翻译家，也是必须有这种功底的，在进行翻译的时候，由于存在文化以及认识上的误差，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全部依对方的意思翻译出来，有时候，也必须使用跳跃式思考方法，这又是数学的范围了。

　　二。初中高时期，正是知识累积的黄金时期，这个时期，每个人的知识面都没有定型，所以，也就不可能有针对性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对以后自己所选的项目进行理智的分析。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自己乱选一气，没有什么客观的评估标准，只是根据自己一时的好恶而己，要么就依靠父母。这也不可能真正选到自己真正喜欢的项目。

　　三。就算以上两条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十个人中，每个人都喜欢吃米饭，而没有一个喜欢吃面食的，咋办？这样的话，就会存在来严重的偏科，有些科目可能是万里挑一，而有些科目则可能是没人问津。那些冷门项目，也就得不到发展。打一个比方说，现在的汽车与电子信息发展很快，于是，所有的人都选择这两个项目，因为这两个项目吃香，以后也方便找工作，而对于高分子化学啦，天体物理学啦，考古学啦等等的学科，却不闻不问，试问，以后这些项目，会有发展吗？

　　四。现在很多学生都反应他们的压力太大了，光是初高中就有九门课程，他们必须要学，而且，父母为了提高儿女们其他方面的技能，或者提高他们的修为，还要迫使他们加入什么兴趣班，如书法啦，美术啦，舞蹈啦等等的，他们本来就已经很大的压力了，如果再加上几门边缘学科，他们的书包中，虽然少了几本以前九门必修课程中的几本，但一定会加更多的课本进去，对他们来说，更是压力山大。

　　五。假设这个方案可以得以实施，那么，一个只有一千人的学校，至少要配备上百名的老师。如果这个学校，只有三个选择了钢琴，你是不是也要配一个钢琴老师？如果大家都选择了电脑技术课，那么他们上课的时候，一间教室要坐多少同学，后面的人听得见，看得着吗？

　　所以，这个方案是不成立的。

　　局长在大家陈述完意见以后，再问大家道：“任何事物，都有两面。那么，我们也来谈谈执行这个方案的好处吧？”

　　柳风云第一个道：“如果一定要说好处，就是给那些不想学习的孩子找到借口，对于那些成绩不好的学生，也无法比较。”他还举了一个例子加以说明：如果一个孩子，他选择的是冷门的科目，这个科目，都没有人参加，所以，他学得好也好，学得不好也好，都没有办法替他评估。老师给他出个试卷，对于他来说，打三十分和打九十分，效果是一样的。因为班上没有其他同学和他比，他不可能和老师去比吧。这样他们的条件不一样，也无从比起。所以，长久以往，他就没有压力，也没有动力了，情况正如现在很多大学生一样，从初高中就开始混，说不准可还可顺利拿一个学位证书都极有可能。

　　其他人都表示柳风云这个说法很正确，就是一向都很喜欢和他抬杠的秘书也点头表示同意。

　　李美丽坐在旁听席上，她没有想到，李伟的那个问题，可以让双方进行激烈的辩论，最后的结果，还是不了了之，等上面的批示，估计就是到了上面，也会是不了了之罢了，虽然没有定论，但是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至于她的这个议题，大家三言两语就已经辩析出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有个定论。这是她聊以**的地方。

　　局长看了看手表，道：“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就到了下午的四点多了，好了，我们也不多说了，对于李伟老师和李美丽老师提出的问题，我们的结论是：李伟老师的议题，我们只将辩论的报告呈交上级，由上级来裁决，我们不表达什么意见；对于李美丽老师提出的问题，我们得出结论，目前是弊大于利，故不通过。”

　　他带头鼓掌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省区，有李伟老师，李美丽老师这样优秀的教职工，我相信，我们的教育工作，一定可以远远超出其他省份，甚至直逼世界顶级学府，相信我们，我们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我们群策群力，我们没有什么做不到的。让我们再一次为李伟老师，李美丽老师喝彩！也祝福我们所有的教职工，一样的可以为我们的教育事业，共构蓝图！”

　　散了会后，柳风云和李伟走在一起，当然了，还有李美丽。

　　柳风云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李伟道：“没有什么感觉，还不是一样的。”柳风云道：“你可以预测到，你那篇论文，会在上级部门那里通过吗？”李伟摇了摇头。柳风云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认为不可能通过？”李伟想了想，道：“后者。”

　　柳风云道：“我的看法也是这样的，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任何一项改革，都必须要将之前的布局全部打乱，大家也要有一个接受，适应的过程，而这些过程，是极易发生问题的。如果在此期间，产生一些问题，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的话，就会有人来推翻新的格局了，在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怀念以前的旧方案，因为那是他们熟悉了的。”李美丽道：“您说得一点也不错。但是，这是我们去美国进修后的心得，我觉得，中国高等教育与美国相比相差很远，差别就在这里。”

　　柳风云见李伟和李美丽靠得很紧，便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两个----？”

　　李伟笑了，道：“是的，我们结婚了，本想通知老师您的，但是考虑到您太忙了，所以也就没有通知您了。我们是正月初八结的婚。”

　　柳风云笑道：“那真的要好好的祝福你们了，祝福你们事业与爱情，都是双丰收。对了，看美丽的样子，应该有了吧？”

　　李伟轻轻地摸了摸李美丽微微隆起的肚皮，道：“有了，有三个多月了，到时，我们一定请您来。您可不要推辞说工作忙，没有时间呀！”

　　柳风云笑了，道：“放心吧，我就是再没有时间，我也会打发老伴来的。李伟，我的得意门生做爸爸了，我不可能不给你捧场。对了，你知道吗，我家晓清也有对象了。你知道是谁吗？”

　　李美丽想了想，道：“这个人我们认识吗？如果不认识的话，我们再怎么猜也猜不到的。”

　　柳风云道：“至于美丽是否认识，我不敢确定，但是李伟一定认识的。”

　　李伟看了看李美丽，道：“这个人一定是她的同学，大二了，马上就是大三了，也是该谈朋友的时候了，这个人一定是她的同学。”

　　柳风云笑首，示意他再继续下去。李美丽一经李伟提醒，她伸出手指头，小声地嘀咕道：“晓清在当时，可以说是校花，学校里那些无聊之极的同学，曾经仿照古龙先生的《小李飞刀》中的兵器谱，他们也制作了一个XX 中学美人谱，如果光凭身材和长相，晓清排名第三位；如果将学习成绩，以及气质加起来，晓清则排在第一位。这样的女孩子，看人一定很挑的。在他们届，最出名的男生也就是陈好，百里清，张扬，以及陈勇，沈明等人了，陈好他的气质不行，晓清一定看不上，百里清家太穷了，他与晓清相配，实在也太不门当户对了，张扬则太不稳重了，也不是晓清喜欢的类型，难不成还是陈勇，或者沈明？不过两两个人也不怎么样呀，一个至少有五百度的近视，一个则读书读得如同一根木头一般，怎么会是晓清的意中人？”

　　柳风云道：“这个人你们刚才都提到了。你们再猜猜看？”

　　李伟看着李美丽，道：“你是女孩子，你对感情比较细心一些，你说吧。”李美丽道：“我知道了。知道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因为每次晓清看他的样子，都有些怪怪的，带有一些羞涩，也带有一番情意，一定是他！”

　　柳风云道：“你说什么呀，什么一定是他，他是谁呀？”

　　李美丽道：“这个问题嘛，柳教授您最是清楚不过了，您早就知道了，何必再问呢？”其实李美丽根本拿不准到底是谁，因为正如她刚才小声嘀咕的，这个人不可能是他们五个人中的一个，可是柳风云却明确说是其中之一，她真的不敢再多说了，万一没有说准，到时候，弄得大家都没有面子。她不可以干这个事，所以，她就想了一个计，装作很明白，很简单一样，这样就可以使对方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没有必要再去问人家，免得自己也不好意思，只好将答案说出来。

　　柳风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他正想说出来算了，人家早就知道了，再去问人家，显得自己没有问问题的水平，他正要开口说，忽然之间，他看到了李美丽眼中飘浮不定的目光，于是他立即反应过来了，这是在试他。

　　他不能上这个当，即使这是个游戏。百里清的名字，他是听晓清说过，晓清也有向他说过，以前在读书的时候，她对百里清有一种深深的爱恋，只是当时的学习压力太重，而且学校严禁，所以没有再往那个方面发展而己，高考以后，一个上了BB大学，一个上了Z市工地，从此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如平面内的两条平行线，或者一个空间内的两条异面直线，再也没有相交点了。

　　百里清太难以捉摸，加上张扬为了她，差一点在九马华山前，做了第十匹马。

　　所以，她也是不得己才选择的他，在她的内心深处，一定还有百里清的影子。柳风云想道。

　　李美丽见枊风云嘴巴动了几下，想说出来，但还是没有说，她就知道，她的这个计划失败了，她可能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出卖了自己？她没有办法，只好道：“我想，这个人是百里清吧。”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还是没觉得百里清的可能性要强一些。在童话故事里，既然有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也就有癞蛤蟆和白天鹅的故事。

　　柳风云想道：“看来，晓清当时的眼光并没有错，就是局外人，也都认为百里清比起张扬来更适合晓清，这个百里清，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会一会他，他到底有多少斤两，比起张扬还强？”这是他的想法，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他打了一个哈哈，道：“看看，看看，你不是看到晓清看他的眼，带有一些羞涩，也带有一番情意吗，怎么错了？告诉你们吧，是张扬！”

　　“怎么可能是他！----”李美丽的尖叫声被李伟捂停了，李伟笑道：“张扬这个孩子我认识，他的成绩极不稳定，有时候，他可以考到班上三十名以下，有时候，却又可以考到年级前三，这一个风云人物。对了，以前他们在读书的时候，可没有什么苗头呀！”

　　柳风云道：“他们分别考上了AA大学和BB大学。本来张扬在BB大学也谈过一个女孩子的，不知怎么的，没有处成，他对晓清，一直有一种强烈的爱，那一次的失恋，让张扬明白过来了，他内心深处爱的是晓清，为什么一定要勉强自己去爱别人呢，于是，他对晓清进行了爱情的攻击。特别是那一次，去GL玩，要不是张扬舍命相救，我们家晓清也就可能不在了。”于是他将那次去GL，在九马华山前，风吹翻游艇，张扬为了救晓清，差一点将命丢掉的事情，向两人说了一次。

　　李美丽道：“没有想到，爱情的力量是如此巨大，真的好感人呀！要是换作我，我也会一定深深地爱上他的！”

　　柳风云道：“那是自然。今年过年，张扬一家人都来了，与我家一起过的，好热闹呀！可惜，以后我们家就没有这么热闹了，只剩下两个老家伙，哪里有什么热闹劲呀？”柳风云想到女儿终究是要出嫁的，不禁有些心酸。

　　虽说他对晓清管得很少，可是，父女天性，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在晓清心目中，柳风云的位置，绝对在吴春花之前，他的份量，也要重上很多。

　　李美丽道：“您也不要这样说，到时候，您可别嫌您的外孙太吵了就行了。”

　　柳风云道：“老人嘛，最怕孤独了，有了小孩，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呢？对了，如果我家晓清结婚时，你们也一定要来，婚礼虽在张扬家置办，你们可以以我家嘉宾的身份参加。”

　　李伟和李美丽笑着答应了。这个时候，也是分别的时候了。

　　回到学校，李美丽便将他们论文激烈辩论的情景向各位老师说了一遍，当然了，她是加了一些料的。很多老师都很羡慕他们，他们有的从事教育事业三四十年了，他们不要说教育局长，就是局里的某一位科长都没有见过。

　　而他们，亲自得到局长的接待，而受到了表扬，这是他们莫大的荣耀。就是如廖志这么豁达的人，也不免有些想法。

　　张颖没有去听李美丽的讲述，她没有兴趣，现在她的兴趣放在教学上，只有在深夜时，才会深深地想着百里清。

　　她恨自己，那一次，为什么没有向他表白？是放下不老师这个架子，还是难为情？或者生怕被对方拒绝，甚至嘲笑？她也睡不着，于是，她去找廖志，一方面去解开廖志心中的那个结，同时也请廖志替她解开她的结。

　　那正是五月四日，国际青年节。

　　她敲开了廖志的门，廖志的夫人和小孩都已经睡着了，廖志正在客厅里一个人看着电视。一见到张颖，廖志便笑了，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张颖问道：“为什么？”廖志道：“全校所有老师都在听李美丽的演说，凭良心讲，不管她说的是真的也好，吹牛也罢，她的演说很是精彩，我都入局了。只有你，只是听了几句，便走开了，好像并不关心的样子。”

　　张颖道：“其实，我认为，中国的教育，我们的教育重点，不应该放在高等教育上，而是应该放在应用教育上，这才是我们教育改革的重点。我们在实验室内有很多先进的试验项目，而且取得了成功，但是，为什么不将这些成果应用于工业，农业上呢？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的事物，我们第一反应，就是马上去申请专利，专利没有得手，我们就不会公布这一试验成果，这合理吗？”

　　廖志为张颖倒了一杯水，一听这话，他差点将茶杯都打破了，他赶紧对张颖道：“暂停，暂停！”然后走到窗台边，确认没有人了以后才坐下来，道：“你小声些说，这些话，是不能说的。”

　　张颖笑了，道：“是的，我知道是不能说的，因为那些专利也好，真理也好，试验成果也好，都掌握在那几个权威手里。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作出与他们利益相背的事情来。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廖志道：“我们不要谈这个话题了吧，你知道吗，你的这个话题，比起李伟他们的，更具有挑战性。你是说了实话，你是站在平民的角度上说的，也是不错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这些主张，会有人听吗？作为一个教学工作者特别是科研工作者，他们的人生价值就是在实验室时得到实现的，如果他们对自己的科研成果不加以保护，可能自己辛苦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得出的成果，可以在一个小时内被别人窃取！这对于他们来说，公平吗？同样的不公平！你所说的将之应用于民生方面，如工业，农业等各个领域，这正如一个很好的小说家或者是编导一样，写了一篇很好的文章或者剧本，可是找不到投资方，找不到导演与演员，请问，他们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又没有钱，也没有这个能力实现自己的成果。这才是产生这个问题的根本所在。我们都应该知道，我们所学的，所知的，所懂的，所作的，第一是必须满足那些权威，那些当官的需要，然后才是普通大众！我说这些，你也许不能接受，你一定会说，我们首先要将自己奉献给我们的社会，不应该看上面那些权威们的意思，真理就是真理，不会为谁为改变，是不是？你一定会认为，是我将顺序说错，我可以举两个例子加以说明。”廖志喝了一口茶，他刚才才劝张颖不要激动，现在反过来他自己倒激动了。“在春秋时期，是中国文化的鼎盛时期，那个时候，出现了著名的百家争鸣，你是知道的吧，我问你，儒家，法家，道家，墨家，以及阴阳家等学术流派，你最喜欢哪一派？你认为哪一派真正在为天下人着想？”

　　张颖道：“墨家。”这个她知道，虽然她是教英语的，可是她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是文科，而文科生必须要懂这些东西。墨家的精神是兼爱，将普天之下的人，不管他是什么阶段，都施以爱，做到大爱无疆。不过，墨家的人，他们是技术派，他们掌握了很多先进的生产工艺水平，他们也很能吃苦，他们也很安于现状，按理来说，这样的学派，应该被统治者接受才对！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墨家的精神是兼爱，他承认人与人之间是没有差别的，不存在三六九等，这当然不能让统治者舒服了。

　　而儒家就不一样了，他同样宣传爱，不同的是，他的是仁爱，也就是等级的爱，一层一层地散布出去，从而实现大同世界。那个时候，整个社会是用明显的阶段分层的，天子，诸侯，大夫，士，农，工，商。这些阶级一个比一个低级，所以，他们接受爱的时间以及力度，都是有先后大小之分的。打个比方说，天子是太阳，他先将他的仁爱传过诸侯，然后诸侯又将他从天子那里接爱的仁爱，传给大夫，再由大夫传给士，士以下就是平民阶层了，也就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了。

　　这种精神，就是统治阶级所喜欢的了，因为他承认了，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合统计者的口味，于是，儒教便成了统治中国近两千年的主流思想。

　　至于其他的如道家，法家等等，都不必说了。

　　可以这样说。墨家是站在平民的角度为天下谋；

　　儒家是站在贵族的角度为天下谋；

　　法家是站在天子的角度为统治阶级谋；

　　道家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谋等等。

　　从上面的比较就可以看出，儒教里子面子都有了，不被统治阶级接纳才怪。法家太直接，有一点钢性的味道，来阴的可以，来明的不行。

　　廖志道：“那为什么墨家并不能成为主流的思想流派呢？甚至被广大的平民所接受？”张颖将上述的意思说了。

　　廖志道：“对了，想不到你对这些蛮有研究的，说的大体不差。这就可以说明，一种思想，一种改草，要想成功，一个先决的条件就必须得到统治阶段的支持，也就是少数的权威人士所支持，然后才是广大的平民。还有一个例子，更加明显了，秦国的商鞅变法，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变法事件，如果没有商鞅变法，秦国不可能强大，更不可能吞并六国，一统天下。商鞅变法，是适应社会发展潮流的，可是，为什么等秦孝公一死，商鞅就便车裂？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秦孝公死时，商鞅变法还在进行中，没有收到明显的成效，也没有深入平民中，这种变法会不会被扼杀掉？答案是肯定的。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光绪的百日维新，也是中国历史上出名的变法事件，他是一个皇帝直接领导的，可是，这个皇帝并没有多大的实权，一切实权都在老佛爷那里，因为变法触动了以老佛爷为首的顽固派的利益，结果，六君子被杀，光绪帝也被软禁。”

　　这些历史，张颖都知道。

　　廖志说得没有错，对于他们这些知识份子，他们有建议权，提议权，甚至个别的有参谋权，但是没有决定权，越是动静越大的改革越是如此。她的这个方案提出来，动静绝对比李伟的那个什么严进宽出或者宽进严出影响还要大!因为李伟的那个论点只是针对于高等教育，在目前的中国，高等教育，还只是少数人才有的福气，广大的平头百姓，忙于生计，或者天资有限，纷纷初中毕业，高中毕业以后便融入了社会。

　　廖志也是借题发挥。他对李伟今天能够起到如此大的轰动效应，有些吃醋。他从教这么多年了，在背后对于诸如此类的牢骚也发过不少，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也写过论文，也向上级部门反映过此事，他从抽屉里将以前的那些信件，论文底稿找了出来，拿给张颖看，的确有这些方面的内容，可是写上去了就是写上去了，还是没有人来重视，也许，那些上级在收到这样的论文时，也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束之高策，让它在灰尘间蹉跎岁月的无情。

　　张颖认真的看了看，她指着其中一篇论文道：“这个与李校长的那篇论文不一样的吗？意思是差不多了。”

　　廖志道：“不错，意思是一样的，可是，我写给的只是在教育报社，他们连刊登都没有。当然了，你也不要多心，认为李伟窃取了我的论文，我的论文，从来都没有给他看过，所以，不存在此方面的事情。”

　　“张老师，你来了？”这时廖夫人起床了。张颖连忙站了起来，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没有，没有，这几天，我们家廖志，一直都不在情绪中，现在你来陪他聊聊，也是不错的。我也看出来了，他也只是一时之间有些不平而己，过一阵子就好了。就像早几年，李伟将他从校长的位置上赶下来一样，当时也是这样子的，现在不一样的也心顺了？”

　　张颖点了点头，她想到了一句话，不知算不算名言，就是：时间是最好的医生。

　　廖志道：“我也不是不服，我也不是发发牢骚，对于李校长，我是没有话说，可是，对于李美丽，我却有些意见。”张颖见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便阻止了他的话，道：“廖校长，李美丽也是凭实力去进修的，这是当时我们的决议决定的，不是李校长一个人的意思，也不是李美丽一个人的意思。”

　　廖志道：“我懂。其实，那个时候，李伟和我定下来的人选是你。李美丽她耍了手段，把那些票全拉过去了。”

　　张颖笑了，道：“这又有何不可？现在李美丽给我们校也争了很大的光呀！您想想，我校去了两个人，就得了两个一等奖，这是多么光荣的事！”廖志道：“我本想来安慰你的，没承想，反过来你来安慰我了。”

　　张颖道：“廖校长，您一直很关心我，我看你这几天的情绪并不对，所以，想和您来聊一聊，不管怎么样，李美丽的那篇论文，是得了一等奖的，虽然他们的论题，与多年以前您的极为相似，刚才您也说了，他们不存在窃取的可能，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了，这是他们的实力。我们校，在他们这些有能力的人的领导下，一定会再多考几个重点大学。这样不更好吗？”

　　廖志被张颖这样一说，心情明显的好了，不错，她说的不错，是自己当时太过于执着了，钻到了牛角尖里拔不出来。张颖都可以看得开，自己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呢，他反过来一想，也是，自己的论文之所以没有李伟的那么有影响力，是有原因的：

　　一，时间不对。他那个还是在十年以前写的，十年以前和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十年以前，大学生是一个地方的荣耀，不要说一个生产队，就是一个村，出了一个大学生，就是了不得的事情，那个时候，大学生们也有一种浓重的时代使命感：自己是知识份子，是父母们用血汗一步一步地将自己推向高等学府大门的，自己应该努力学习，回报他们，回报社会。十年以后呢，大学生遍地开花，本科，专科，大专等等都是大学，甚至连当时最看不起的职高，也可以挂一个大专的牌子，于是，大学就变味了。试想，在十年以前，虽有种种苗头，但是，还并没有明显的发展，人们也当然不会重视了。

　　二，地位不对。自己那个时候，还只是一所中学的校长，论文提交时，也就是在平时。十年以前的XX 中学，也不过是一所极普通的中学而己，不要说全国，就是全省就不知道有多少所这样的学校。而现在呢， XX 中学是省里排名前三的中学，李伟也获得了进修的资格，在国外蹓跶了一圈，身份变了，有些像海归；地位变了，不但是重点中学的校长，而且还是美国进修生，所以，他们说出的话，也就有人重视了。

　　三，机会不对。自己那个时候写时，什么机会也没有，而现在，他们从美国进修回来，一篇论文是必须的吧，论文写上来了，也必须讨论讨论吧。对于一般的论文，一般都是写些不痛不痒的话题，生怕得罪了人，影响了自己以后的发展，而李伟和李美丽，偏偏又是两个不怕死的主，于是，他们的论文，就产生一石惊起千层浪的首效果。

　　其实，有时候，看上去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细细一想，中间是有很多复杂的问题的，看你善不善于分解。

　　廖志是教数字和物理的，他当然善于分解，在数字中不就有因式分解，物理中不也有力的分解与合成吗？

　　他一下子便想通了，他笑着对张颖道：“没有想到，你轻轻的几句话，便把我的结给打开了。”

　　张颖笑了，廖志的结是打开了，可她的呢？廖夫人也坐了下来，她是学校图书馆的管理员，一直以来，对张颖都很有好感的。她呆呆的看了张颖一阵，忽然说了一句让张颖和廖志都吃惊的话：“张颖，你看起来很美，真的。可惜那个时候，那些无聊的学生们，没有制作美女老师谱，不然的话，你一定是第一名，连李美丽都比不上。”

　　廖志对着廖夫人笑道：“你今天才发现呀！其实，我个人认为，李美丽美在媚，美在性感，而张颖，则美在气质和深度。在目前，可能张颖没有李美丽那么吸引人，可是我敢确定，十年以后，张颖绝对比李美丽要漂亮，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差距越来越大。”

　　廖夫人点了点头，道：“不错，同样的看法。对了，张颖，你去年回去，有没有相亲呀！”

　　张颖便将林森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当廖夫人听到那个林森，连相亲对象都没有搞清楚，将张靓误认为张颖，便回了人家的信，后来又后悔莫及的事时，笑得弯下了腰，害得廖志在她的背上轻拍，生怕妻子被气岔着。

　　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便把张颖给感动了，她不禁在想，如果百里清对她也是这样的话，她一定可以什么都不要，包括生命与自由。

　　“这个林森，实在也太搞笑了，我们那里有这样的一句话，做了一个星期的法事，不知亡者是谁，这个林森，连那个都不如。这是他自己的终生大事呢，他自己怎么都不搞清楚，那个媒人也是的，事先也不介绍介绍，其实严格来讲，那个媒人应该负主要的责任。”

　　张颖道：“这也难怪。那个媒人没有想到，我妹妹也会去，他认为，林森自己可以分出来，再说，林森如果不确定的话，可以请媒人介绍啊！”

　　廖志道：“这是巧合。很多事情，都是多种巧合集合在一起搞的鬼。”他看着廖夫人笑道：“当初，我们两也不是巧合，才走到一起的吗？”

　　廖夫人道：“是呀，那一次去相亲，我们双方都协定，在路边的一个亭子里，我精心打扮了好久，才走到哪里，谁知道，你就坐在那里，从见到我的那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也许很多爱情小说或者电影中说的一见钟情吧。虽然后来证实，那是一个误会，我后来也见到了那个对相，可是有了你在前面垫底，我怎么看那个人都不顺眼了。”

　　廖志笑道：“巧就巧了，偏偏那个时候，我也被你迷上了，也对你动了情。如果我们没有那次巧遇，我们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廖夫人道：“是呀，是呀，后来，我知道我那个相亲的对象，现在也混得很不错，现在是一家中型公司的老总了，有钱也有车，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因为有你。”

　　四个很简单的字----因为有你。张颖再一次感动了。

　　廖夫人问张颖道：“那一次，肯定是黄了？”张颖道：“那是肯定的了。”廖夫人道：“那个林森，也是太现实了一点，这种人不处也罢。对了，老廖，你看看，我们校里还有哪些没有结婚的，你帮忙参考参考，介绍一两个给张颖挑选挑选。”

　　廖志道：“我早已经留意了，以前我关注的是李校长，我发现他人不错，对张颖也有这个意思，所以，我也是尽可能的撮合他们，谁知道，李伟和李美丽，他们一下子就结婚了。不过也好，我们的张颖老师，对李伟并没有那个意思。”

　　廖夫人道：“那张老师，你是什么意思呢？”

　　张颖道：“我没有什么意思，缘份呗！缘份没有来时，再强求也是没有用的。”

　　廖夫人道：“也是，也是，爱情这东西，讲究的就是缘份，白素贞修练千年，与许仙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便爱上他了，这就是缘份。有时候，你就是守着一只金鸡，她也不给你下蛋，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对了，张颖，你的择偶标准如何？说出来，让我们也物色物色？”

　　张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百里清的样子。

　　偏偏百里清的样子，她没有办法说出来。因为，百里清的外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只好摇了摇头，廖夫人问道：“不会吧，张颖，你连一个标准也没有？这样下去很危险啊，我们就是想帮你，也无从帮起啊！”

　　张颖道：“我知道你们是一片好意，可是，感情的事，很难说。也许我看中的，你们所有人都看不中，也许你们所有人都看中了，我又看不中。这件事，以后看情况吧。”

　　廖志道：“也好，以后机会来了，再好好把握也就是了。”

　　廖夫人并不太同意廖志的观点：“你说什么话，以后，以后，你知道吗，你们男人可以有很多个以后，但是一个女孩子，她又有多少个以后呢？一个女孩子，在二十五岁以前，是她去挑选别人，二十五岁以后，则是别人来挑选她了。当然了，那些漂亮的，有才的，家境好，有好职业的则可以相应的放松要求。这是站在爱情的角度来讲，站在医学的角度来讲，女人生人的最佳年龄是二十五岁左右。等你到了三十多岁以后，就是想生个人，都有些难度了。”

　　廖夫人的话虽然很难听，但是却说到了点子上。女人，在爱情方面，她们是等不起的！

　　男人，可以在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才成家，没有人说闲话，相反的只有人羡慕。女人，你等到四十岁试试？即使是可以嫁出来，但对象一定不是一个正常人，如身体有病的人，离过婚的人，以及干脆给别人作临时的替用品。

　　廖夫人见张颖的脸色有些发白，她知道她说的有些重了，她连忙拍拍张颖的肩膀道：“放心了，张老师，这些事，都轮不到你的头上来的。有些事情，适当的等一等，也比盲目的冲动要好。”

　　张颖苦笑道：“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您说的也是实话，我爹娘就和我多次谈过，我妹妹小我两岁，人家都马上要作妈妈了，这些我都清楚。”

　　廖志问道：“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当时你你为什么不接受李伟呢？他与你真的很配呀！那次去他家喝酒，我就讲过了。”

　　张颖道：“我承认李伟很好，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嫁给他，还是高攀了，可是，我不能接受他，原因只有一个。”

　　廖志和廖夫人齐声问道：“什么原因？”他们显然也对这个问题讨论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