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香港快深夜了吧?还没休息?”
杨森正在办公室等候美国股市开盘的时候,接到了刘慕谦的越洋电话。
“嗯。。。快10点半了,我睡不着,你那边开始了吗?”
刘慕谦故意说的比较模糊,以现在的黑客技术想要窃听电话,即便杨森和刘慕谦使用卫星加密电话,也不过是增加了闯关难度而已,根本阻止不了。
“是的,爸,半个小时前便让人放出去了。”杨森如实回答道,隔着电话,也依然保持着身体前倾的恭敬姿态。
“好,接下来要沽空吗?”刘慕谦此次调集了近30亿美金配合杨森的行动,算是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就是为了给外孙出口气。
其中12亿美元是刘慕谦自有资金,汇峰控股和华美银行两家分别支援了7亿和6亿美元的无息贷款,剩余的部分是由刘慕谦在香江和东南亚的老友‘赞助’,他们也都听说了杨橙的事情,没用刘慕谦开口,便主动打招呼,一家掏个几千万美元不当回事,轻轻松松凑足了整数,当然了,这钱事后是要还的,只不过没人会跟刘慕谦要利息罢了。
刘慕谦的恐怖人脉这辈子第二次暴露出来,这还不是老爷子能调集的全部资金,他参股的多家银行都在第一时间表态,如果老爷子有需要,都会以超低息长期贷款的方式驰援。
“不,爸,我们不能沽空,或者说,我们不能做第一家。”杨森胸有成竹的站起身来到窗边,华尔街就在脚下,每天站在这里,低头看着蚂蚁似的人群密密麻麻,好像一脚就能踩死一群,华尔街大亨们的气势说不好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
说起来,今天远山资本所在的写字楼门前,这人流貌似比往常密集了许多。
“不做空?等等。。。你不会是想?”刘慕谦的音调陡然增高了几分,这一家子高智商精英,说话全靠猜,就算让黑客听了去,也分析不出什么来。
“呵呵。。。爸,您正好在香江,有空跟老刘吃个饭聊聊天,让他传授点经验,那位可是玩狙击的行家。”杨森的话,侧面证明了刘慕谦所想是对的,至于他口中的老刘是何人,呵呵,著名的高尔夫球事件都知道吧?
“嘶。。。”刘慕谦倒吸了口气,不知道该夸女婿运筹帷幄呢?还是骂他胆大包天。
在金融市场上有这样一种手段,当一间上市公司的大股东控制权不稳,而该公司的资产值又很高时,狙击手在市场吸纳到相当的股份后提出全面收购,迫使对方以高价买回自己手上的股份,或是将整间公司易手,从中赚取利润,这种操作模式又被称之为绿色敲诈。
香江老刘正是个中好手,当然,企业狙击手这种‘美名’杨森是不屑的,只是百威英博不是一般的上市企业,保罗雷曼更不是一般的掌舵人,单纯的散播黑料做空股价,在资金量没有悬殊优势的前提下,是很难取得胜利的,两败俱伤是最好的结果,可这个结果恰恰又是杨森最不想看到的。
因此杨森只能另辟蹊径,跟保罗雷曼玩一把声东击西。
“老板,开盘了,市面上涌现了大量百威英博的空单,我们要不要跟进。”
艾连娜的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丝毫声响,正聚精会神跟老丈人讲电话的杨森都没有发现。
“吓我一跳。”杨森受惊一样猛地回头,见到是艾连娜才拍着胸口,对着电话道,“爸,这边开盘了,我先挂了。”
“好,你忙,我这边资金已经到位,你那边不够了我这边补上,尽管放手去做,这次不把雷曼打出屎了,以后别叫我爸。”
刘慕谦霸气的宣言,让杨森苦笑不得,看来这次老爷子也是发了狠,电话被刘慕谦挂断,杨森连立军令状的机会都没有。
摇摇头将手机扔到办公桌上,对艾连娜正色道,“不急,先将我们手中的股票一点点放出去,造成散户受不住谣言抛售跑路的假象。”
“额。。。不建立空仓?”艾连娜不确定的反问了句,瞪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再说,“这是什么操作?”
杨森也没怪罪,他还没将计划全盘托出,哪怕是跟刘慕谦,自己的老丈人,因为担心电话被窃听的原因都没有细说。
“你没听错,艾连娜,快去安排吧?”
“哦,哦好的,老板,我这就去。”老板的心思不是她一个小助理能够猜到的,低着头小跑着冲出办公室,一边跑一边还在碎碎念。
然而不止艾连娜一个人懵逼,当她到外边对操盘手传达了杨森的意志后,饶是这群自愈华尔街精英的人才,也被整蒙圈了,好久没有大动作,他们手都生锈了,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杨橙,但他们可是激动了一整晚,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在股市上大展身手呢,可现在杨森来这么一出。
MD,就像攒了一个月的工资去DG潇洒,结果赤条条躺在船上,却等来个50岁大妈一样,欲哭无泪啊!
不过有聪明的很快就联想到以杨森曾经的战绩,绝不会放空枪,每走一步都是带有目的的,若有所思的按照杨森的指令操作,一边琢磨着杨森的真实用意,别说还真有摸到边的。
摩根大厦顶层CEO办公室,杰米戴蒙招来了小秘书问话,“远山开始行动了?”
小秘书点点头又摇摇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让杰米戴蒙一阵皱眉。
“有话直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额。。。市面上确实充斥着的大量空单,但没有一张来自远山。”小秘书也是不敢相信,只好陈述事实。
“你说什么?”杰米戴蒙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高声叫道。
“我。。。我说市面上的空单没有一张来自远山,不仅如此,远山在一点点的抛售手中原本就不多的百威英博股票。”小秘书壮着胆子重复道。
杰米戴蒙没有回应,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摸着下巴在办公室踱步,来到窗前望着远山资本所在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杨。。。你在想什么?”
跟杰米戴蒙抱有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今天一早,华尔街都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可好好的一出二虎相争,怎么唱成空城计了?
难道杨森怂了?
可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你儿子都被撞进了医院,不给点表示以后还想不想在华尔街立足了?
其实杨森的手法并不少见,甚至华尔街很多人玩的比杨森还要6,只是所有人都陷入了思想盲区,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在外人看来,此时的杨森应该是陷入了癫狂状态,你能指望一个疯子绣花吗?不拿着开山刀冲上去胡砍一气就不错了。
可杨森呢,一反常态的没有疯狂砸盘,而是打了一枪扭头就跑,80岁老太太都知道网上那些传言是出自杨森的手笔,点了烟不抽,杨森在搞什么?这么好心为大家创造赚钱的机会?
暂且不提一片茫然的观众们,网络上,关于百威英博的流言愈演愈烈,一开始还有水军推动的痕迹,到现在已经开盘半个小时,仅靠网民的热情就足够将雷曼家族架起来烤了。
“喂。。。是我。”远山资本总裁办公室中,杨森从抽屉里拿出一款老式的三星翻盖手机,开机后,在键盘上输入一串号码拨打出去,‘嘟嘟。。。’的忙音响了3声后,开口道。
“老板。。。”电话中的声音像是变声器发出来的。
“半个小时后,将第一段视频放出去。”
“明白。”
“啪。。。”杨森挂掉电话,翻过手机开启后盖,将sim卡取出掰断扔进了垃圾桶,电话恢复出厂设置后再次关机放回了抽屉。
一系列动作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完成,即使是最顶级的黑客,也很难在30秒内精确定位手机位置。
杨森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发了几条短信,艾连娜再次进来汇报,“老板,开盘半小时,百威英博股价跌至115.2美元,较开盘价116美元,跌幅0.6%,不少机构已经入场并建成空仓。”
杨森对这个跌幅有些不满,“雷曼入场了?”,要知道股民都是跟风的,一旦市场上出现利空消息,绝大部分散户没有抗压能力,会在第一时间选择不计成本的抛售以免被套牢,若想稳定股价只有大股东出手回购,或者有大庄介入,眼下应该还没有,因为一旦有大庄进场杨森在第一时间就能收到消息。
“目前市场上的主力还是以散户和小机构为主,还没有发现大资金进场救市。”艾连娜近一步答道。
杨森点点头,手指头在桌上咚咚的敲着,“看来火候还不够,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抛,动作可以加大,单子一定要分散。”
“好的,另外杨夫人打来电话,说您父亲乘坐的航班安全落地,已经接上车在去医院的路上,请您放心。”
“哦?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再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老板。”
。。。。。。
(不好意思,今天发晚了,在动车上码的字,咖啡厅传上来,估计到酒店得凌晨了。)
上午10:30分,油管上一段新上传的视频被网友疯狂点击着,很快被编辑注意并顶上了主页推荐,视频很短,仅有一分半钟,内容却让人触目惊心。
视频以摄像机偷拍的视角,快速浏览了百威英博一家位于东欧某国的啤酒生产车间,从视频中可以看到,废弃的二手易拉罐堆满仓库;灌装机锈迹斑斑,甚至有些发霉;所谓的无尘车间中,工作人员穿着脏兮兮的鞋子走来走去,最后以镜头一阵晃动结尾,立马让人联想到像是被人发现慌忙藏起摄像机的动作。
整段视频全程没有配音旁白,没有文字解说,这恰恰更有说服力,因为一切都是观众自己发现的,包括百威的标志,车间的员工说的是哪国语言等等,视频下面,无所不能的网友们化身名侦探柯南,将视频拆开来一秒秒揭开真相,后边还跟着一大堆附和的评论。
“太吓人了。。。抵制百威!”
“顶楼上,百威英博作为全球第一大啤酒生产商做出如此违背良心的事情,坚决抵制!”
“不能以偏概全,说不好这是某处私人加工坊呢?还是等百威的官方回应吧。”
“放屁,楼上是百威英博雇来的水军吗?”
“绝对是,三楼眼睛瞎了,那么大的百威标志看不见,说说百威给了你多少钱?”
“哇,抄底的好机会,大家快去抢百威的股票啊!”
“楼上傻X,鉴定完毕!”
。。。。。。
杨森坐在电脑前,笑呵呵的看着视频下面网友的评论,觉得好有意思,他刚收到消息,百威英博方面将在一个小时后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针对网络上的谣言将一一作出回应。
撇撇嘴一脸玩味的表情,嗤笑嘀咕道,“着什么急,老子给你们准备的大餐还没上呢。”
“老板,有大笔买单出现。”艾连娜一把推开门,探头进来喊道。
“查清来源了吗?是不是雷曼?”杨森喜形于色。
“不能确定,只知道是从富国银行流出的单子。”艾连娜站在门边,别了别金发道。
杨森略显失望的靠在椅背上,白高兴了,他现在等雷曼入场等到花儿都谢了。
“等等。”突然,杨森心头一惊,后脑勺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瞪着双眼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你刚才说什么银行?”
“额。。。富。。。富国银行啊?”艾连娜被杨森的表情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你确定是富国银行?”杨森都没有发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带不自然的抖了抖。
艾连娜有些懵懵的,常年那一身OL套装,冷艳的职场女郎这一刻化身萌妹子,可爱的嘟着嘴点点头,磕巴道,“是,是啊,是富国。。。银行没错啊。”
她不明白富国银行怎么了?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
杨森背过身子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知道是富国银行自己的行为还是替客户做单?”
“还。。。不清。。。楚。”
“那还等什么?还不怪去查?要快!”杨森失态的吼道。
“是。。。我这就去。”艾连娜吓得一激灵,连忙答应着跑出去,边跑还委屈的想着,“老板这是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杨森绕过办公桌,从酒柜里随便拿了瓶威士忌,倒入杯中一口灌了下去,脑中浮现起昨晚与杰米戴蒙的对话。。。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想替雷曼说好话就算了。”
“不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保罗雷曼跟沃伦可是关系莫逆。”
“沃伦。。。他会掺和这种事吗?”
“明面上不能,还得顾忌华尔街的面子,暗地里就不知道了。”
这正是杨森忽然变脸的原因,富国银行背后站的是谁,日常稍微关注过时事热点新闻的老百姓都知道。
如果没有杰米戴蒙的提醒,他也许还不会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可刚巧昨晚提醒的事,今天便发生,这不能不让杨森胡思乱想,如果那位股神真的出手相帮,那杨森只能选择扔小白旗投降,然后忍辱负重,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
老股神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和伯克希尔手中近千亿美元的雄厚资金,他还能够影响整个美国的犹太势力,这个世界上除了强大的国家政体,不会有任何人能单抗整个犹太族裔,看看服不服排行榜吧,全球最富的100人中,至少四分之一犹太人,不是纯种的犹太后裔,就是有犹太血统的混血。
至于老股神到底是不是犹太人,跟百慕大三角一样,可以列入世界未解之谜,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目前公认的说法是股神的老师格雷厄姆是位血统纯正的犹太人,所以老股神跟犹太裔的关系很好。
这说法不是不可能,但也不能全信,格雷厄姆可是位狂热的犹太至上人士,如果巴菲特真的跟犹太一点不沾边,格雷厄姆凭什么倾其所学教授巴菲特?总不能因为股神小时候长得可爱吧?
还有人说巴菲特的祖父曾是反犹派中的中坚分子,呵呵。。。犹太人两大特点,一是有钱二是心眼小,能跟黑人比玻璃心的存在,如果犹太人得知你祖上有反犹倾向,不弄死你就不错了,还想发展?
当然巴菲特所能影响到的犹太人也不是全部,犹太人内部也是分群体的,例如好莱坞那票匈牙利犹太人,跟老巴就吃不到一块儿去,千万别以为好莱坞是美国人的好莱坞,实际上曾经好莱坞六大,有五个半是一群来自匈牙利的犹太人创建的,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吧,六大慢慢的被渗入了其他血统,最著名的哥伦比亚公司就被小RB夺了去。
扯远了,怎么总有跑偏倾向(不过犹太人是个非常有意思的种族,他们的历史,不比长度单比精彩程度,与甄嬛传有一拼,有机会大家可以找资料看看,很有趣!)
因为富国银行不明缘由的骤然插手护盘,导致百威英博的股价在114.7~115美元这个区间忽上忽下,形成多空争夺的横盘之势,空方还是以散户和小型机构为主力。
同时,油管视频出现大批水军为百威洗白,来势之汹让人猝不及防,两方水军也被勾出了火气,赤膊上阵的隔空对骂,以至于看戏的普通网民想插话都插不上,实在是打字速度不如人啊。
杨森在等待着调查结果,他必须知道那位股神到底有没有出手,才能决定下一步动作,本来要在百威方面召开发布会的时候放出下一段视频,结果也没有放出。
直到当天收盘,百威英博报收114.3美元,较开盘价下跌不到1.5%,与杨森预想中的战果相差甚远,富国银行贸然插手是主要原因,而华尔街也只有富国银行一家大型机构明确参战,其余的包括都处在观望态势。
。。。
长老会医院的豪华病房中,杨橙从麻醉缓缓清醒过来,手术本来也不大,一般情况术后半个小时之内,病人就会苏醒,杨橙可是延迟了1个小时才睁开眼睛,还让刘芸好一阵担心。
“妈。。。我没事,别哭啦。”虚弱的杨橙被护士摘掉了呼吸机,其实他睁开眼好一会儿了,只不过意识比较模糊,大脑还是一片空,直到护士确认他能够自主呼吸,才撤掉了机器,让刘芸进入病房,还嘱咐不要太长时间,以免影响病人休息。
刘芸梨花带雨的进来,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拉着杨橙的手开始哭,弄的杨远山想问问孙子的情况都不好意思。
“爷爷,您怎么也来了?”老妈的泪水一半时止不住,杨橙只好看向杨远山,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小子出这么大事,我能不来吗?”杨远山的土匪脾气一辈子都改不了,这一嗓门吼出来,心电图连续出现了好几个峰值。
“爸。。。”刘芸也顾不上哭了,赶紧起身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小点声说话。
杨远山悻悻的拍拍后脑勺,他也不敢惹儿媳妇生气,“好好,我小点声。”
转头瞪了眼病恹恹还不忘幸灾乐祸的杨橙,虚空指了指,“你小子也是,美国呆的好好的,跑巴西那破地方干嘛?”
爷爷就是嘴硬,这性子全家人早都摸透了,可对孙子的爱护一点不比别人少,杨橙心中暖暖的,大喘了口气,刚要说话,腹部刀口便隐隐作痛起来,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疼的还不算厉害,饶是如此,杨橙也因为没有准备倒抽了口气,五官一下子纠到一起。
“怎么了?伤口疼吗?要不要叫医生?”刘芸抹了把眼泪,紧张的关切道。
“没事,喘气动作大,抻了一下。”
为了不让老妈担心,赶紧转移话题,“对了,老爸呢?”
“去给你报仇了。”杨远山就显得没那么紧张,在他心中男孩子嘛,只要不死,疼点怕什么。
“报仇?”杨橙一愣,大脑的反应还没恢复过来,有些迟钝。
“你忘了你怎么伤的了?”刘芸见儿子没大碍,再次坐下来接茬道。
“别。。。啊。。。”杨橙的脑海中闪过自己上飞机晕倒前的猜想,激动的想要坐起身来,却忘了自己是什么状况,不由痛呼。
“这。。。可能是路易斯雷曼设的局。”
“设局?”刘芸拍着杨橙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是,上飞机前我猛地想起路易斯雷曼的背景资料,其中介绍过他的亲生母亲实际上是保罗雷曼的保姆,在他8岁的时候意外身亡。”杨橙重新躺下来,接过刘芸递过来插着吸管的水杯,小口的吸了点水,润了润口腔咽下去后说道。
“这跟设局有关系吗?”杨远山也坐了下来,毕竟年龄大了,连续这么折腾,身体属实有些吃不消。
“有,而且关系很大,我跟老爸也曾探讨过这个问题,路易斯雷曼今日的所作所为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童年受过重创。”
“咳咳。。。”咳嗽了两声接着话题道,“以他在我面前的表现来看,精神绝对没问题,不仅没问题,脑子还很够用!那我就想,他小时候是不是真的受到过某种打击,例如亲眼看着他母亲被。。。”
“被什么?”听杨橙将的入迷,刘芸也没多想,顺嘴就问了出来。
可问完看到杨橙翻了个白眼也明白过来,翻白眼几个意思?瞧不起老娘的智商?
气笑着伸出手揪着杨橙的耳朵,不过也没使劲,知道儿子的身体还很虚弱呢。
“继续说。”杨远山绷着脸催促道。
“这个事一直储存在他脑海深处,对保罗雷曼充满了仇恨,长大后便一直想着替母亲报仇,从小展露出的聪颖是为了得到保罗雷曼的宠爱,以便更好的接近他。”
顿了顿,又吸了口水继续说,“长大后无恶不作是为了放松保罗雷曼对他的警惕。”
“等等,照你的分析,路易斯雷曼这么多年来有无数次机会向他父亲下毒手,为什么没有?保罗雷曼总不至于连最爱的亲生儿子都防范吧?”刘芸顺着杨橙的思路想了想,觉得不合理,便打断杨橙提出疑惑。
“是这个理,但别忘了,生于大富之家,最不缺的是什么?野心!而且他跟哥哥姐姐本就是同父异母,直接弄死了保罗雷曼他能轻易的继承家产?您也清楚,遗嘱在巨额财富面前能有多少约束力。”
杨橙的解释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杨远山和刘芸都没有反驳,看着他等候下文。
“直到我的出现。。。”
一句话还没说完,刘芸再次打断,这次她的表情有些惊恐,“难道路易斯雷曼从一开始就打我们家的主意?从骚扰我开始便在布局?”如果路易斯雷曼真的有这样的布局能力,那确实值得他人恐惧。
杨橙无语,从讲故事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情节更刺激更容易吸引观众,然而他并不是在读故事会,软弱无力的转动手腕摆摆手,胳膊都没抬。
“怎么可能,老妈您想多了。”
缓了口气,又道,“路易斯雷曼发现我们拉拢lotte和CJ两家韩国财团试图争夺好时公司,杨家和雷曼家的矛盾因此加剧,而我又刚好在这个时候自投罗网到了巴西,他便顺水推舟,挑起我们家和保罗雷曼的火并,好坐收渔翁之利。”
刘芸和杨远山对视了一眼,还是杨远山直截了当的提出质疑,“你的分析是成立的,但,这只是猜测。”
“爷爷,这种事本身也不需要证据,难道要路易斯雷曼亲口告诉你他的计划?还有,他为什么不直接撞死我,以当时卡车的吨位不减速撞上来,我能不能保留全尸都不一定。”杨橙说了这么久的话,精神不济,眼皮重若千斤。
“什么意思?什么没减速?”杨远山不明所以,刘芸急忙将安德鲁叙述的情况简单的说给杨远山听。
“这么说,真的是路易斯雷曼设的局?可为什么不直接要你命呢?你死了我们反扑的意志会更狠更强烈。”杨远山依旧不解的问道。
杨橙强撑着眼皮不让落下,嘴角微微扯起,“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我死了杨家必然要拼命,虽然和雷曼的实力有差距,但并没有纸面上那么大,算是半斤八两,如此一来雷曼即便赢了,他也不剩下什么,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微笑拒绝刘芸递过来的吸管,“反之,只要我没死,杨家的报复就是有底线的,不会抱着共赴黄泉的必死之心,雷曼即便有损失也在接受范围内,毕竟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我们,而是他父亲也是间接害死他亲生母亲的凶手之一,保罗雷曼!”
“你的意思是,路易斯雷曼假借我们之手,帮他处理掉保罗雷曼,他报仇的同时趁机上位?”杨远山将杨橙的分析做了个总结。
杨橙只是点点头,沉默了半分钟,叹了口气道,“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路易斯将很快采取下一步动作。”
“还是那句话,这终究只是猜测。”杨远山这么说倒不是有异议,只不过年纪大了越老越害怕,缺乏冒险的精神,他年轻的时候是急性子没错,当年创办远山地产,靠的也是这敢打敢拼的劲头,可急也不意味着瞎着急,急是在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不耽误时间的急。
“你想让你爸停手?”杨橙的猜测说服了刘芸,她想知道杨橙有何计划。
杨橙没有正面回答,双臂撑着床稍稍侧身,调整了下姿势没精打采的反问道,“今天应该有人在扫货吧?大量吸筹好时的股票。”
“没错,你猜的很对,一天时间,对方不计成本的拿下400多万流通股,约占总股本的2%左右,耗资超过近5亿美元。”
刘芸循声回头,原来是杨森走了进来,指示保镖搬了几箱水放置好,欣慰的看着病弱的杨橙说道。
同行进来的还有巡房护士,打量着一屋子华人开口提醒道,“病人需要休息,少让他说话!”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我们知道了。”刘芸站起来向护士道谢,并礼貌的送护士出病房,刚刚杨橙悄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母子连心,知道杨橙要说重要的事情,便心领神会的带走了护士。
“爸,能跟我说说今天的情况吗?”杨橙抬了抬手堵住欲开口关心的杨森,气短的发问道。
杨森迟疑了几秒钟,确认杨橙只是状态有些虚弱,才开口将自己的谋划和今天的动作大概的讲述了一遍,这间病房早就被保镖检查过了,不存在被窃听的可能。
“果然如此,路易斯是想用百威英博拖住远山的主力资金,让我们无暇顾及好时方面,他则浑水摸鱼,一旦他最终入主3G资本,凭借收购好时所带来的威势,既能稳住内部动荡带来的隐患,对外还能够刺激股民信心拉回百威英博的股价,一鸟-双-飞啊这是。”
杨橙说着说着脑袋一抽,也可能是麻药的后劲蒙蔽了大脑,嘴一秃噜开了个H腔,更寸的是刘芸送完护士回来,抓了个正着。
好再他反应不慢,病怏怏的姿态不用装,可怜兮兮的努力睁着眼求放过。
刘芸不好跟病人一般计较,但没心没肺嘲笑着杨橙的老爸就没那么好运了,指甲掐起一丝脖腰间的细肉,使劲的揪起来!
女人通用的大杀招疼的杨森连连求饶,要不是刘芸看在杨远山在场的面子上,杨森那块肉保证坏死。
讪讪的对老婆笑了笑,换回一记卫生球后,杨森才揉着老腰一本正经的问道,“好,姑且当你说的对,可保罗雷曼为什么一动不动?除了召开新闻发布会,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措,要不是富国银行忽然入场,今天百威英博的股价能跌倒马里亚纳海沟去。”
“别忘了3G资本另外两位合伙人,这可是扳倒保罗雷曼的好机会,他们会轻易放过吗?股价这东西今天跌明天就能涨,那两位的能力虽然不如保罗雷曼,但也都是行家,纸面财富和3G资本的实际拥有权孰轻孰重他们不会分不清,百威英博跌的越狠,他们未来赚得越多。”
杨橙的话合情合理,貌似也只有这么解释才能将整件事说通,杨森也不能鸡蛋里挑骨头,好像杨橙这一受伤,思想愈发成熟深刻了。
既然如此,杨森也没觉得跟儿子探讨问题丢脸,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那你说富国银行的目的何在?是来自沃伦的指使吗?”
杨橙闭上眼睛,将自己代入沃伦巴菲特的立场揣摩了半天,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他还达不到股神的高度,完全无法推己及人。
不过他记得沃伦巴菲特曾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
这句话很好理解,换成更直白的说法就是低价买入、高价卖出,所有人都贪婪的时候说明行情已经走到尽头,是时候退出了;而行情持续低迷,所有人都心有余悸不敢贸然入场的时候,就应该勇敢进入,获得最高的利润。
将思路告诉杨森,从这个角度父子俩一琢磨,得出了统一的结论,那老狐狸纯粹就tm想赚钱,什么关系莫逆、看重才华都是扯淡!
要不人家是股神呢,就是看准了杨橙没死远山不会拼命,百威英博这么大企业也不是说砸就能砸倒的,而且食品消费领域只要地球上有人就不会缺钱赚,趁这个机会入手百威英博的股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为什么不等股价到低点再入手呢?难道还想捞个义气的好名声?不至于吧?这是上了车不想买票,丫挺的,算盘打的不要太精啊!
(这几天的情节被书友和朋友喷的有些怀疑人生了,收藏涨幅下降,作者现在处于懵逼状态,思路完全乱了,不知道该把这段情节快速掠过去,还是继续写!可能是设计的太复杂了,让人没耐心看下去?这章本来昨天写好的,结果被作者推翻重写,各位好心大佬给点意见吧!要真心的啊,不要为了喷而喷!都是泪啊。。。)
翌日上午,金黄的阳光伴着一只只鸟儿的婉转轻唱透过窗沿进入病房,清风吹过,在梧桐树叶沙沙作响的伴奏中,杨橙揉着双眼醒过来。
刘芸正弯着腰从保温饭盒中盛粥,听到身后的响声,头也没回的柔声道,“醒了?”
“哦,早上好,老妈来这么早?”杨橙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的向老妈问好。
“不早啦,股市都快开盘了。”刘芸盖上饭盒,端着碗转过身来坐到床边。
“这么晚了?”杨橙揉眼的动作一顿,昨晚跟杨森聊了很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觉快12个小时了。
“没事,我问过医生了,说是术后正常现象,来把粥吃了。”将粥递给杨橙,刘芸探身拿起遥控器,遥控抬起床头方便杨橙吃饭。
“您不用上班吗?不用担心我,让老约翰派个佣人过来就行。”打入搅碎的肉和虾仁的白粥香气诱人,杨橙忍不住吃了一大口。
“慢点吃,别人照顾我不放心,公司都安排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杨橙自讨没趣,还是专心吃起了粥。
刘芸见儿子吃得香,展颜微笑。
“当,当,当”病房门被敲响,刘芸收起微笑,纳闷这个点是谁来敲门。
以为是医生来查房,刚脱下的高跟鞋再次穿上,嘎达嘎达的紧走两步到走廊前喊了声,“请进~”
“安东尼?”
“早上好,杨夫人,没打搅吧?我是专程来看jason的。”安东尼阿诺特儒雅依旧,挽着未婚妻娜塔莉亚与刘芸问好。
“不打搅,谢谢你们来看jason。”刘芸有些讶异,杨橙什么时候和安东尼关系这么好了?
“应该的,没想到jason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对了,介绍一下,这是米兰达可儿,维密超模,也是jason的朋友,听闻这件事后便随我一起来探望。”
安东尼介绍完,刘芸是什么表情不知道,反正杨橙是面色一惊,在心里大骂碧池,这是特意来自己家人面前刷存在感来了?
粥也没心情喝了,忐忑的伸长耳朵,生怕米兰达自己介绍是他的女朋友之类的。
“杨夫人,叫我可儿就好,你可是我们女人的骄傲,真的很荣幸见到你。”这小婊砸的声音比跟他在船上的时候,还要甜4个加号,腻死人,换个抵抗力差的男人,这会儿恐怕已经得糖尿病了。
此婊有毒,在巴西积攒的好感从杨橙的心中消失殆尽。
可惜,刘芸是谁,什么婊没见过,她亲手处理过的都不计其数,怎会被这点小伎俩左右,亲切的拉起可儿的手,风姿绰约的笑道,“好漂亮的姑娘,结婚了吗?”
“噗。。。”杨橙险些笑喷崩开伤口,老妈太狠了,这一刀直接捅在了腰眼上。
忍着笑对安东尼招了招手,低声抱怨道,“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怎么了?人家一番好意,你忍心拒绝?”安东尼故作不解,可您老人家能不能把眼角的笑纹抹平了在说话?
“少装,别说你看不出这小婊砸的心思?赶紧想办法把她弄走,不然小心我向娜塔莉亚爆料你曾经做过的好事。”杨橙没好气的瞪了眼安东尼,视线偏移,见老妈和可儿聊得热火朝天,心中一阵阵打鼓,老妈现在笑的越开心,他一会儿死的越惨!
“别,我就知道带她来准没好事,戏没看成还得受你威胁。”一丝慌乱从安东尼本来淡定的面容滑过,他是真爱娜塔莉亚,曾经做过的荒唐事还是让往事随风吧。
“没安好心。”杨橙鄙夷的对安东尼竖起中指,发了句牢骚。
“说真的jason,米兰达挺不错的,身材长相都配的上你,人也算聪明,真的不考虑一下?”安东尼回头讨好的对未婚妻笑了笑。
“没结婚还可以考虑,而且她都有孩子了,别忘了我出自传统华人家族。”杨橙半坐在床上,耸了耸肩,如他所讲,虽然杨家没有门第观念,非得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但也不能娶一个离过婚还带拖油瓶的进家门吧?至于心机什么的都不叫事!
“那真是可惜。”
杨橙也搞不懂这家伙是真为米兰达可儿惋惜还是别有用心,于是略带怀疑的目光看着安东尼问道,“说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信你刚回巴黎又特意飞过来是专程看我的。”
另一边刘芸和米兰达可儿都拿出了影后级别的表演,也不知聊到什么话题聊得这么开心,笑的一个比一个灿烂,好像真的是婆婆认儿媳妇一样,杨橙暗叹,“女人心海底针。”
“jason,瞧你说的,你是我兄弟,你被人暗害,我能不来看看你吗?”安东尼的委屈稍显做作,摊手的动作幅度再小些不那么浮夸就更好了,这家伙演技照那边两位女士差了20层楼。
“OK,OK,再合作一把怎么样?”见杨橙只是淡笑不说话,这才道出来意。
杨橙仰头望天,“OMG,你非要在这时候给我添乱吗?上次的合作就没成型,你又想卖我什么?我可没钱买楼啊!”
“放轻松兄弟,不是简单的买卖,是正式的商业合作!”安东尼貌似很喜欢穿修身款的西装,一坐下来露出小半条腿,看的杨橙直瞪眼。
“娜塔,快把他拉走离我远点,跑我这大老爷们眼前秀什么身材!”
“呵呵~我喜欢。”娜塔莉亚调皮的对未婚夫眨了眨眼,安东尼配合着转回头恩爱对视,这狗粮撒的真漂亮。
“别秀恩爱了,说正事吧,想在哪方面合作?”杨橙拿这对狗男女没奈何,开口拉回正题。
“好吧,lvmh集团并购百威英博,嗯,这条新闻放出去想必会震惊全球吧?”安东尼不咸不淡的话语吓到了杨橙。
“你tm在玩我吗?”杨橙宁愿相信安东尼在拿他找乐子,这个玩笑可一点不好笑,这消息要是真的传出去,别的不说,百威英博的股价创下历史新高跟拍黄瓜一样轻松。
“你要帮助雷曼?”安东尼笑而不语,杨橙直捣黄龙,语气就没那么好听了。
“no,no,忘了么?我说过要跟你合作的。”安东尼温和的笑容是成为无数灰姑娘心中白马王子的重要标志,不过杨橙对这种笑容非常敏感,因为这让他想起了路易斯雷曼,豪门净出斯文败类。
“你想联合远方一同发起并购?还是让远方替lvmh挡在前面冲锋,你来个暗度陈仓?”合作无非就这两种形式,杨橙想不出第三种来。
“bingo,以你我两家的关系,怎么会让你们当前锋呢?自然是联合并购。”安东尼打了个响指,坐在床尾翘着二郎腿,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最完美的姿态。
“没兴趣,远山不需要百威英博。”杨橙想都没想断然拒绝,这跟他上次要卖给远山的LV大厦一样,都是坑,而且是巨坑,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必死无疑的那种!
“用并购后全新lvmh集团股份置换呢?”安东尼像极了猎手,一步步诱惑着猎物进入他埋伏好的陷阱。
“安东尼,这是伯纳德亲口让你传达的吗?”刘芸此时也来到床边,女强人上身,和刚才与米兰达可儿演戏时判若两人。
“刘女士,请相信我父亲及lvmh集团的诚意,而且您作为lvmh高级副总裁,想必乐于见到此次合作达成,百威英博是lvmh集团完善饮料消费领域布局的最好拼图。”谈到公事,安东尼对刘芸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从杨夫人到刘女士,也是间接提醒刘芸立场的变化,从一开始的远山集团总裁夫人到现在的lvmh集团高级副总裁。
刘芸看了眼安东尼,又摸了摸杨橙的手,摇头轻叹道,“从集团的立场上看,这是步好棋,但我是jason的母亲,不希望看到本就混乱的局势再平添变数。”
这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态度在安东尼的预料之中,礼貌的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将目光转向杨橙,身为远山少东家,合作能否达成将取决于他的态度。
昨晚杨森便将原本针对雷曼的计划告诉了杨橙,对于现在远山能够调集的全部资金心中有数。
而lvmh集团作为市值过千亿的超级企业,抽出几十亿美元活动资金表示没难度,可即便如此,百威英博也是等同于lvmh集团的存在,二者市值所差无几。
当然可以通过手段打压百威英博的股价,将市值压到千亿一下再行并购,那至少看起来没那么吓人,就像让一头非洲雄狮去吃跟他体型差不多大的成年雄狮肯定吃不了,但只是吃一头母狮子顶多也就费点功夫罢了。
可这对远山有什么好处?比起这两艘万吨大驱,远山集团顶多是艘超级游艇,看着长度差不多,甚至更加豪华,却只能自保,没有反击的能力。
“叮咚~”杨橙的手机来了信息。
滑开屏幕点开信息,只有一句话,“雷曼进场了。”
信息是杨森发来的,9:30刚一开盘,百威英博低开走势证明昨天富国银行的护盘行动并没有提升股民的信心,普通的股民更愿意相信亲眼看到的,那些黑料经过一夜的发酵,除了住在阿拉斯加荒野的原住民,没人不知道百威正在经受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信誉危机。
不过百威英博除了召开发布会和雇佣水军外没有做其他任何公关手段,这就让人雾里看花了,难道这家千亿企业公关部的人都是吃屎的?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百威的高层被绊住了脚无暇分身,可什么事情是能让高管们连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都顾不上了呢?
(问了好多朋友,这段情节有觉得好的,也有不喜欢的,总之是众口难调,所以就取中间,尽量加快节奏将这一段度过去,不喜欢的朋友可以养一养,跳过这段再看,总之多谢大家的支持啦,~\(≧▽≦)/~)
入夜,漆黑的天穹繁星点点,格外耀眼,晚风轻轻吹卷白色窗帘,一轮明月高悬,淡淡的月光飘洒进来。
杨橙的左臂垫在枕在脑后,侧着头望着窗外,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次,傍晚时与老爸聊天的场景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重放。
4个小时前。。。
杨森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杨橙来到住院楼前的花园散步,“百威英博收盘价110.1美元,单日跌幅近4%,离我们的预期还有不短的距离。”
“富国银行那边?”杨橙拽了拽膝盖上的毛毯,双手把玩着杨森的沉香手串,这是文莱的一家房地产商,也是远山的合作伙伴送给他的礼物。
文莱沉香属于星洲系的极品小产区,而送给杨森的这串采用的是文莱沉香中特有的软油丝沉香,奶香味浓郁迷人。
杨橙慢慢的在手中盘着,酷似蛇皮、深绿的底色,夹杂着蛇皮一样的黑油,让人很轻易的分辨文莱沉香和其他产区沉香。
拿到鼻前,清新的果香和花香瞬间征服了嗅觉,再闻,一股凉意上头,舌底生津,转之ru~香晕,令人难忘。
“老爸,送你这手串的朋友还有货吗?给我也买一串。”
听当杨橙不谈正事,却玩起了手串,鼻子差点气歪。
“自己买去,一破手串值得我打一个电话吗?”杨森没好气的抢回手串戴到手腕上。
“破手串?那1000块卖给我吧?”杨橙眼珠子一转坑起了老爸。
“哼,老子没做手术,大脑没麻药,10万都不卖!”杨森将杨橙推到池边,踩下刹车,前后抡着胳膊舒展筋骨。
杨森的脑门竖起三条黑线,“老爸你也太黑了,撑死10来万RMB的东西到你这单位怎么变成美元了?”
“呵呵~老子这是叫你做生意,这就叫贸易,懂吗?商品跨洋过海来到另一片市场,价值就要翻上一番。”自从杨橙转xing以来,杨森感觉自己的威严不稳,这不抓住机会便嘚瑟生意经,在杨橙这找找当老爸的尊严。
“祝您生意兴隆!您还没回答呢?富国银行今天没动作?还有雷曼今天动用了多少资金?”杨橙果断换话题,聊天止于呵呵。
“太分散了,无法估算准确数字,大概也有6亿美元了吧。”杨森又换了个运动员常用的热身动作,抬腿扭腰,“至于富国银行,说来蹊跷,今天跟死人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才6亿?百威英博的总股本是多少?”杨橙手肘撑在轮椅把手上诧异道。
“16.19亿股。”这些数据都在杨森脑海中,张口就来。
“也就是说,雷曼费了一天功夫才回购了600多万股?富国银行也没动静,沃伦和保罗这对好基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原谅杨橙吧,许是还有麻药残留在脑中没缓过劲,说话开始口不择言了。
“啪~”
“啊~”
杨森一巴掌拍在杨橙后脑勺上。
“你爷爷没告诉你?”杨森眉开眼笑的问道。
“什么啊?没说啊。”杨橙咧着嘴揉着后脑勺抱怨。
“也没什么,路易斯雷曼的姐姐被绑架了!”
“what?”杨橙没反应过来,他还不知道杨远山在他飞回纽约的时候,特意飞了趟檀香山。
杨森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目瞪口张,哑口无言的儿子,左右看了看,保镖团队在20多米外,将父子俩围在了“真空”的圆形空间内。
确认这里安全隔墙没有耳后,很没节操的轻笑低声道,“你爷爷为了你可是去了檀香山,等这事完了,记得去趟夏威夷看看你司徒爷爷,顺便去看看嫣然,听说那丫头今年毕业了?”
杨橙正震惊于这个世界上还真有洪-门这个组织的时候,听到杨森莫名提起了嫣然这个名字,脑中一下子浮现出一位长相柔美的清秀佳人,精致娇小的鹅蛋脸,一双卧蚕调皮的居于透着灵气的眼下,这位骨子里透着清纯的小姑娘,如果再捧一杯奶茶,简直就是奶茶妹妹乘以2,放到Z国网上,妥妥的新一代宅男女神。
司徒嫣然,92年生人,嗯,这个姓就是最好的介绍,其余的都是废话,就不水了。
晃了晃脑袋,将女孩的图像从脑中删除,扭头正对上杨森嘴角的狡黠。
今天杨森跟小年轻似的穿着一身迪奥高定西装,黑色衬衫打底,进入医院的时候还骚包的带着墨镜,桀骜不驯的气质配上成功男人的气场,可把医院的小护士迷得够呛,为此老妈使出降龙二十八手的绝学出气,然后~,就没然后了,老老实实的将墨镜送给了保镖。
“老爸,你突然提起嫣然干嘛?还有您再笑的这么骚,我就向老妈打报告了!”
“滚蛋,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杨橙撇撇嘴,装作不屑的样子从兜中掏出手机,作势要拨,杨森眼疾手快一把捞了过去,“得得,这个家我是最没地位的,话说你真不喜欢嫣然?”
“哪到哪啊?我从小带着她玩,完全是当妹妹看的,再说她去伦敦读大学,有多少年没见过了。”杨橙虽没直接否定,可心中也确实没有升起异样的感觉,要不等见面再说?
“好吧,这么好的姑娘不能娶进家门,真是太遗憾了。”杨森招手让保镖送来矿泉水,接过来扭开瓶盖唠叨着。
“stop!这事不急,快说说路易斯雷曼的姐姐是怎么回事?”杨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不由催促道。
“还能怎么回事,听说是她养的小白脸被抛弃了,一分钱没得到,恼羞成怒的报复呗。”杨森喝了口水,也不问杨橙渴不渴,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
杨橙傻眼,也没过脑子脱口而出,“嗯?不是洪~?”
洪字刚出口,就被杨森的死亡之瞪吓得将后边的字咽了回去,随即意识到自己脑残了,这事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不能明说,心里知道就得了!
嗯,又是麻醉的锅。
讪讪笑道,“这么说,雷曼因此停止了救市的动作?”
杨森抬脚踩在池边的石头上,嗯了一声。
“保罗雷曼会信吗?”杨橙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口微凉的空气,凉爽感在肺里打了个转。
“哼,他信不信不重要,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只要人不死。。。”杨森拉长了尾音没有说完,心照不宣!
“唉,可终归只是女儿而已。”杨橙点点头,可马上又深锁眉头,不无忧愁的叹气道。
杨森低头瞄了杨橙一眼,笑意淡去,眼睛盯着池中被微风带起的涟漪,良久才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是还有儿子吗?”
杨橙听出了弦外之音,心头一紧,抬头看向老爸没什么表情的冷酷脸没有作答,内心的纠结只有他自己知道。
“唉。。。”病床上,杨橙在翻了10几次身,险些压到伤口的时候,才发出了一声释然的长叹,这一刻,他有些体会到曹操说出‘宁我负天下人,休让天下人负我’此等绝句时的心境了。
心境改变、茅塞顿开的杨橙很快的进入梦乡,而远在里约的某座庄园中,却是灯火通明,没有丝毫睡意。
中世纪风格的会客厅中,围坐着两男一女,为首的正是保罗雷曼,金雕般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儿女沉默不语。
“dad,查清楚是谁做的了吗?”说话的是大女儿,相比起其他几位兄妹,她还算老实,只是脑子不够用,早早的就被保罗雷曼当做联姻工具嫁了出去,现在看来,曾经最不喜欢的大女儿,反而是最可爱的一个,至少从没为自己添麻烦,还很听话。
“还用查吗?用yin毛想都知道是杨家的报复,对了,这事是路易斯惹出来的,那个麻烦精怎么不见人影?”大哥毫不掩饰对大姐的鄙视。
“闭嘴!”保罗雷曼对大儿子更没好感,跟路易斯一样,都是混世魔王,身体早已经被du品毁掉了。
“你就知道包庇路易斯那个野种,哼,买凶杀人也就罢了,也不看看他要杀的是普通人吗?这下好,人家报复了吧?活该!要我说就该将路易斯交出去随人家处置,省得雷曼家破财。”大儿子不但没闭嘴,变本加厉的说个不停,在他眼中自己才是血统纯良的太子,而路易斯不过是小保姆生出的野种而已。
“滚,给我滚出去。”保罗雷曼用拐杖指着大儿子吼道,他一个都不想见到这个废物在自己眼前晃悠。
“好,我走我走,你呀就等着路易斯那个杂种给你养老吧。”撂下狠话,不理会保罗雷曼那张布满阴云的脸,施施然的吹着口哨离开庄园。
“dad,别生气了,妹妹真是被杨家人抓去了吗?”大女儿起身坐到保罗雷曼身边,拍着后背替父亲顺气。
“不知道,但十有八九,侥幸逃脱的保镖说动手的蒙面人身手矫健,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没露出来。”保罗雷曼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那劫匪有打来电话吗?”大女儿按摩着父亲的肩膀又问道。
“没有,这伙人很厉害,劫走你妹妹之后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daddy,要不要直接打电话质问杨家?”大女儿唯唯诺诺的提出了建议。
这要搁以前,保罗雷曼就开口大骂了,这种白痴建议也能提的出口,可现在大女儿是他唯一的安慰了。
忍住了脏话,摇摇头双目没有焦点的睁着,“没用的,我。。。”
没等他说完,管家突然闯了进来,举着手机,焦急的对保罗雷曼喊道,“先生~先生~是劫匪。”
保罗雷曼猛的起身,脑袋一阵眩晕,好再大女儿从后边搀住他,才没有摔倒。
接过电话捂住话筒,让气息平顺下来,缓缓放到耳边,一道类似唐老鸭的滑稽声音传来,
“呵呵呵~保罗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