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端木承三,不欢迎穆阳也就罢了,却莫名其妙动起手来,他是亲王殿下,穆阳心里十分清楚,不能与他动真格的,一边招架着,一边说道,“三亲王,在下找你有要事相商!”
端木承三挥动着手中的剑,哈哈大笑道,“天大的事,怎能耽搁我手中之剑,剑道之于我,比天高,今日难得有你陪伴,本王自然高兴。”
穆阳一边听着端木承三的话,一边招架着,突然端木承三直剑而行,身体成螺旋状而来,嘴里喊话道,“小子,你可要小心,比剑之时,最忌讳分心,你有天大的事情,不战胜我心中之剑,只能免谈!”
穆阳见端木承三剑势凶猛,不得不连连后退,两人趁着月色,在亲王府上空拼得钉钉铛铛,只见火光四射,最后越过亲王府,掠过大街小巷,穿越田野,直入高山之中,穆阳实在招架不住,说道,“亲王殿下,算了,我不找你了,行不行,放在下走吧!”
端木承三挥动剑架,小声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千万不要说别的话!”
穆阳一听,此话声音虽小,但严肃了许多。端木承三问道,“你是老大的人吧!”
穆阳一边招架着,一边回应道,“是!”
端木承三丝毫没有减少攻击力量,继续说话道,“你真有胆,在皇宫里,但凡与老大有关系的,都被关了起来,就算没有杀头,都避而远知,你是想见国君,想救老大?”
穆阳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端木承三看上去醉熏熏的,心里却十分明白,可他为何在与自己动手呢?穆阳百思不能其解,嘴里却诚恳地说道,“是!”
端木承三道,“国君不是想见就能见得着的,以前他身边还有老大这个不怕死的人,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他身边全是章丞相那个老贼的人,就是我王府里,在这个非常时期,也有不少他的眼线,这也是不能在王府说这等事情的原因。”
穆阳不由深感后背发凉,他内心深处对这个端木承三刮目相看,他表面上疯疯癫癫,沉于美酒剑道,心里却清楚得很,端木承三道,“狼族扰乱之事平息了?”
“是!”
端木承三道,“好,这就是好事儿,不管是谁胜谁负,至少不会再死人,至于前方战事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国君正在气头上,兴师动众去讨伐狼族,却以失败而告终,章丞相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老大身上,这才下令将老大关在天牢,我不管你想见国君的理由是什么,但你要记住,只有保住了小命,才能成功救出老大,因为只有你们才知道前方战事的情况,目前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不让章丞相的人逮着你,你必须藏匿起来,藏到安全之所才行,明白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有的人外向,有的人内敛,有的人奔放,可谁也没有想到,端木承三,他给世人的印象是整日浑浑噩噩,成天沉于美酒,就是在早朝之时,也是醉熏熏的,以至朝中之人笑话说,“当朝亲王酒中仙,怀抱美酒迟上朝,问道庙堂军中事,醉卧朝堂道酒言!”
他们双有多少人能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呢?今日能一一道出穆阳来此目的,为避开章丞相的眼线,借着醉意与端木承三比武,从亲王府到这片高山树林,其目的就是要避开章丞相之地,穆阳突然出手,靠近端木承三,小声说道,“章丞相府上可否安全?”
端木承一猛地推开他,大声喊话道,“好呀,小子,有胆色,出此一招,不过,这招虽危,却化解了我的‘飞花雪影’,不错不错,年青人之中,武功有此造诣之人,已是屈指可数,来来来,看我这招!”
端木承三明显是用招式来赞同穆阳的想法,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章丞相万万没有想到,穆阳会藏匿在亲王府内,两人一前一后,继续打斗着。
不出所料,这一切,都逃脱不了林中那一双双眼睛,他不是别人,正是章丞相的儿子章贸然率十余人,他们从亲王府一直追到了树林里,藏在树丛中,看着半空里的刀光剑影,在空中说话,最安全不过,怎么也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两人打斗,直到半夜才回,穆阳踉踉跄跄地说道,“亲王殿下,在下年轻,才疏学浅,不是殿下的对手,在下实在支持不住,甘拜下风!”
端木承三也累得够呛,点了点头,说道,“这才哪里到哪里,我们决战到天明如何?”
穆阳笑了笑,说道,“不不不,在下实在支撑不了了,你要玩你就玩吧,我可还有要事在身。”
说着,纵身一跃,趁着夜色,逃得无影无踪。看着穆阳远去的影子,端木承三气得暴跳,吼叫道,“臭小子,敢耍老夫,你能与老夫过招,那是你几世修来之福,不想与我比武也就罢了,还将我丢在这荒郊野外,真是没良心的家伙,别让我碰到,碰到了,我非宰了你不可!”
说着,挥动着手中的利剑,狠狠地砍着四周的树丛草木,嘴里还吼叫着,“这个浑小子,老子还没有打够,他倒还好,拍拍屁股跑了!我还没有使出这招长虹贯日,早知如此,我就使这一招,要了你臭小子的命!”
说着,他抖动手中之剑,凌空绝起,猛地挥剑,但见一道亮光如闪电一般,形成一道弧线,直奔章贸然等人藏身之所而去,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浮杯掠地气,转剑舞天穹。霹雳引山水,乘龙一江东,乘龙一江东.....”
他哪里是在舞剑,分明是拦着章贸然,不让他们前往追穆阳,章贸然数人见了,只当他是酒疯,挥了挥手,悄悄地离去,来到一处偏僻之处,章贸然吩咐着说道,“刚刚与这老家伙打斗之人,你们可记熟悉他了?”
众人点了点头,说道,“看他都已经打了半晚上的架,岂有不认识之理?”
章贸然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告诉你们,此人名叫穆阳,是从东岭城而来,十分要紧,你们可听好了,一定要找到此人,若遇反抗,格杀勿论,你们几人,速速绕道追!你们几人,一定要监视到这个老酒鬼,千万不要让他单独见任何一人!”
章贸然吩咐完后,匆匆撤出树林,悄然无声地打道回府!
章贸然率数人匆匆回到了丞相府,匆匆来到书房找他爹,急匆匆地汇报道,“穆阳,穆阳回来了!”
章丞相一听,大吃一惊,说道,“什么?他回来了,他怎么会从东岭城回来呢?不要说他区区一个士兵,就是刀疤子,也未必如此之快回到苑月国来,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章贸然回应道,“我在三亲王府上,见他进了院子,那个酒疯子不问青红皂白,上前就与穆阳打斗起来,看得出来,这个穆阳的武功不弱,他们一直打到了后山的树林里。”
穆阳的归来,章丞相隐隐感到事情不妙,他思量着,此人在端木承一那里,并不起眼,随军出征还不错,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就回苑月国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他一个人吗?”
“一个人,除了他与那个酒疯子打斗外,没有看到第二人!”章贸然如实回答道。
章丞相还是不敢相信,随后问道,“你当真只见到他一人?你听他们说了什么?那个酒疯疯有什么异常反应?”
“事情是这样的!”章贸然一边喝着水,一边将所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我敢肯定,没有第二人出现!”
章丞相玩弄着手中的玉珠,脑海里不停地闪过穆阳的影子,有点儿像自言自语的样子说道,“按理说,穆阳一个新兵蛋子,就是随军出征也是因为端木承一无人可派,据秦禄尧所说,刀疤子将他与钱云武派到狼堡去见狼王,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他们到底见到狼王没有?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这次战事的始末?”
章贸然本来十分高兴地回报,却万万没想到,他爹并不满意,他咕咚咕咚喝了一碗茶,说道,“不管有多少人知道此事,只要有一人知道,就得杀一人,万一国君知道后,那后果就严重了,以现在我们的实力,还无法与国君抗衡!”
章丞相独自思量着,他看了看黑漆漆的窗户,冷冷地说道,“这个穆阳未必就是端木承一的人,你忘了他是要找端木承一和刀疤子拼命报仇的。你还记得我和他曾经谈过一次话?我是让他将亲王府上的一切告诉给我!”
章贸然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记得有此事,可那个琪云公主却始终不离不弃,甚至跑到东岭城,也要追随那个臭小子,在公主面前,谁知道他的心会不会变呢?”
章丞相冷冷地笑了笑,说道,“这岂不更好?那丫头死皮赖脸去找穆阳,穆阳从骨子里想找端木承一报仇雪恨,这戏才刚刚开始,如果我们能运用好穆阳这小子,利用他将端木承一这条犟牛给绊了,国君又算得了什么呢?”
章贸然惊愕地看着他爹,问道,“爹的意思是.....”
章丞相道,“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助穆阳,帮琪云公主,让他们不离不弃,让他们结合,这样一来,琪云公主会感激我们,穆阳也会感激我们,到时自然会替我们所用。”
“不!爹,怎么会这样呢?我.....”
章丞相将手一挥,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琪云公主,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又何苦自作多情?自古多情空余恨,好男儿何患无妻?只要我们将端木承一摆平,苑月国自然会是我们父子的,到时君临天下,到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区区琪云公主又算得了什么?”
“不!爹!”章贸然更加激动了,“不,不能这样做,爹,琪云公主与我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怎么能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工具呢?如此这般做法,我们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呢?”
“放肆!什么青梅竹马?什么良心?良心能当饭吃吗?简直是妇人之人,你要娶她,那还不容易,只要事成之后,整个苑月国都在我父子掌中,到时你想娶谁就娶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穆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到苑月的?他到底见没见到狼王?他回来准备做什么!”章丞相气得够呛,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被琪云公主迷上。
章贸然心里十分清楚他爹生气,小声地说道,“我立即率七煞星前去寻找穆阳,可爹,能不能考虑琪云公主之事,你的雄才大略,孩儿自然知道,可为何要将一个天真烂漫的公主卷入其中呢?”
章丞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好好好,你这就去寻找穆阳,越快越好,可千万不要让他见到端木承一,见到他后,立即带他到府上,我要亲自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章贸然高兴而来,失望而去,带着七煞星匆匆走出大门,他冷冷地说道,“七煞星听令!”七个相貌诡异,面目狰狞的人齐刷刷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章贸然继续吼叫道,“你们可是丞相府的杀手锏,没有特殊事情,是不会让你们出面的,平日你们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但此次不同,听好了,有一个叫穆阳的人,此人关乎我丞相府的存亡问题,务必要找到此人,记住,要活的!还有不能让他知道是丞相府要找人。听明白了吗?”他一边说,一边将穆阳的画相一一给七人看了一遍。
七个丑八怪像小学生一样回应,“明白!”得令后,纵身一跃,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章丞相看着真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世间既有江山,何又有美人?有了江山,何愁美人不投怀送抱呢?”
随后他走进书屋,来到案桌前,伸手轻轻动了机关,只见墙上出现在道暗门,他侧身闪了进去。
没有三寸水,哪能行万里船,章丞相不愧是苑月国之丞相,在自家府上的书房,也设了如此隐匿的地道,地道宽丈许,四周全是坚固的岩石制造,里面灯火通亮,章丞相进入地道,转过一道弯,只见他伸手去触摸那灯下的机关,只听咔嚓一声,墙上出现另一暗门,门内灯火辉煌,宽敞无比,这哪时是什么房子,分明就是地下宫殿,章丞相径自走到台前,端端正正地座下,喊话道,“四龙何在?”
正在此时,只见高空烟雾缭绕,悄然间,台前多出四人,此四人不是别人,正是章丞相府上的四蛟龙,只见一人鹤发童颜,一身白衣,手执金钢锏,此正是江湖人称追魂锏的勾魂龙单先童;一人满脸胡须,浓郁如上了漆,虎背熊腰,此正是捉鬼龙向无间,一人风度翩翩,一衣雪白衣衫,手执一把夺命扇,两眼闪动着无数杀人的动心,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最有心计的无心龙阳求;在龙月求的身边,是一个矮小的黑子,浑身上下全黑,像刚刚烧碳来的一般,此人正是地上龙田公喜,他们早年在江湖中,人称四蛟龙,所到之处,让人闻风丧胆,可早些年间已退出江湖,销声匿迹,可不知为何在章丞相府上出现。
章丞相见了四位,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今日我儿贸然探到,端木承一手下的一名小兵从东岭城回来,看样子,东岭城的事情,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贸然已率七煞星前往,但不知结果如何!”
捉鬼龙向无间冷冷地说道,“公子为何不派我四人出手?怎么会派那七个浓包去呢?”
章丞相笑了笑,说道,“四位的名声威震江湖,你们四位出手,当然没有问题,但杀鸡焉用牛刀?四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无心龙阳求打开折扇,笑了笑,说道,“章丞相运筹帷幄,岂是你我能想到的?说吧,丞相,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的!”
章丞相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了,想必你们也知道,苑月国与狼族之间的战火,这一切都是本丞相安排,其目的就是一口一口将端木承一吃掉,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端木承一竟然派出人去见狼王,澄清此事,狼王可不比他的儿子,他不想燃起这战火,现如今东岭城已丢给了他儿子赖咎,可为何穆阳那小子会回来?狼族那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一切都只是个未知数,因此,我想让你们赶往狼族,看看那里的情况!”
阳求点了点头,说道,“欲制人,必先制其后,丞相的意思是让我们到狼族一探究竟,看看前方战事情况,然后再进行苑月国这里的部署。”
勾魂龙单先童笑了笑,说道,“依我看呀,也没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这端木承一现已入狱,这苑月国上上下下已无人与你匹敌,千里迢迢去狼族,不如让我兄弟四人杀进皇宫,解决了国君,推你为国君,这岂不来得更爽?”
勾魂龙单先童不由引起了阳求与章丞相的一阵嘲笑,阳求转身,轻蔑地说道,“这当国君可不是靠武力能解决的问题,现在这个国君,也未必是天下武功第一之人,他为何能君临天下?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能统领群雄,能将人心掌握在手中,章丞相让我等前往,其目的就是去一探虚实,如果可能的话,派一支奇兵,将东岭城收复,如此来来,苑月国民心稳定,以后当上国君,也是顺理成章!”
章丞相点了点头,说道,“无心龙就是无心龙,足智多谋,不错,这次我让各位前往,就是打探一下虚实,这事儿就让阳求与田公喜一同前往狼族,记住,只是去打探消息,不可打草惊蛇。”
阳求点了点头,说道,“丞相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单先童可急了,瞪大了两眼,上前一步,说道,“丞相,你太偏心了吧,怎么让他们二人去?我们呢?”
人人见事就躲,生怕惹事上身,这单先童倒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什么事情都想往自己身上揽!惹得阳求与章丞相哈哈大笑,章丞相道,“别担心,有事情,怎么会忘记我们的勾魂龙呢?你想好了,阳求与田公喜去狼族,你与向无间留在苑月国,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需要你们,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一是国君的动向,千万不能让端木承一的人接近于他;二是这个端木承一,谁也想不到,一个堂堂的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怎么连反抗的屁也不放一个,国君送他进地牢,他什么也没有解释,这地牢一定要看好,千万不要让别人去见他。”
阳求将折扇收起,说道,“丞相深谋远虑,计划周密,最初利用赖咎的私心,挑起双方战事,借而用欲擒故纵手法,将端木承一送进了地牢,继而稳住国君,收复失地,得到人心,最后顺理成章登上国君宝座,这可谓是天衣无缝!我们跟了你,心里踏实,有盼头,我们四蛟龙本是江湖草莽,能为丞相效力,实为三生有幸!”
章丞相虚伪地笑了笑,说道,“哪时哪里,全仰仗各位,要是没有你们,但凭我一人之力,哪里能成什么大事?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童先童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不懂这些,不过丞相待我不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章丞相点了点头,说道,“承蒙各位看重,我自知责任重大,但请各位放心,以后就算得了江山,至少一半是你们的,可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那个穆阳已经进了苑月,还有从秦禄尧手里逃出的刀疤子等人,这些都是我们的隐患,大家务必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但凡有风吹草动,一切都等于会前功尽弃!”
四人郑重地点了点头,几句寒暄之后,四蛟龙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丞相府。
四蛟龙悄悄从地道里走出丞相府,趁着夜色,匆匆走向大街,此时的大街早已停止了一切喧嚣,安静地享受着上天给予的那份恩赐,恩赐给它的那份宁静,可好景不长,偏偏四龙从空中降落,扰乱了那份本该拥有的宁静。
“单老鬼,向死人,记住丞相所说的话,这可大意不得,你们二人最好分开,田公鸡去皇宫,童老鬼负责看守地牢,记住了,你们去只是盯着,千万不能招摇,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回丞相府找丞相,切不可擅自动手!”阳求对单先童吩咐道。
单先童白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了,你当真把我二人看着傻子了?我们虽没有你的心眼儿多,但出不笨,皇宫和地牢还有丞相别的人,我们只是以防一,才潜入进去,倒是你这个白面鬼,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此去狼族,路途遥远,你丢了不要紧,要是丢了田公鸡,那可就不好玩了!”
“闭嘴,别贫了,记住自己的使命,有事与丞相联系,切不可.....”
“切不可贪杯误事,要记住丞相的话!”单先童知道阳求要说什么,接着他的话说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婆婆妈妈说个没完没了,好了好了,你们速去速回!”
表面上四人豁达开朗,调侃中还给各自加上了独属于他们的外号,看起来稀疏平常,但就因这种稀疏平常,内心深处四人早已成了一个整体,他们彼此牵挂着对方,彼此都想着,每到分别之时,内心深处无不涌出伤感之情。
四人分别后,单先童与向无间穿过大街,消失得无影无踪,阳求与田公喜目送他们离开后,双双跃起,直朝东城而去,他们穿越东城,直奔东方而去,他们出了城,掠过村庄,直朝树林而去,只见天边渐渐亮了起来,阳求才说道,“田公鸡,我们已经赶了一夜的路,看样子已经出了苑月国,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
两人双双落地,田公喜冷冷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累呢,我早想休息了!”
阳求笑了笑,说道,“那好,我们就在此休息片刻再走!”说完,纵身跃起,直上一大树,找到一树叉,双手一抱,睡了起来,田公喜看了他一眼,同样上了树,像猫头鹰一样,呆在树上,呼呼睡了起来。树上睡觉,这是江湖老手惯有手段,树上总比地上安全,但在高高的大树上睡觉,这门功夫也不是一年两年能练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阳求突然闻到了阵阵香味,他早已饥饿难忍,不由四下看了看,原来,在他睡觉的大树下,已升起熊熊大火,两只山鸡在火上冒着阵阵诱人的香味,一年青小伙子正在火堆旁忙碌着烧烤山鸡。
阳求见后,灵机了动,飞到另一棵树上,然后悄无声息地下了树,大摇大摆地走向火堆!“哟,好香!”
年青人抬起头,看了阳求一眼,此年青人不是别人,正是穆阳,他为何在此地呢?原来,和端木承三在树林里分别后,他一直躲在丞相外面,他先后看见章贸然回府,随后率七煞星出去,一直在寻找混进丞相府的时机,可始终没有得逞,见到丞相府后门有人走出,他正愁没有机会与府中之人接触,无法进入丞相府,再说,深更老半夜,丞相府怎么会有人外出?这里面定有阴谋,为了揭开丞相府的秘密,他自然跟上阳求四人,来到街上,四人的谈话,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明白,端木承一身在大牢之中,自然有士兵保护,就算他们去了,也未必能伤得了他,去国君那里的人,自然更不在话下,因为国君身边自然有人保护,倒是去狼族的阳求二人他放心不下,他们去了,万一与刀疤子他们遇上,自然是一场杀戮,刀疤子他们区区几人,又怎么能低档得了呢?于是他跟了上来,趁着阳求他们休息,他打来山鸡野兔子,就在阳求睡觉的树下生火烤了起来,“人是铁,饭是钢,我就不相信你们会是不识人间烟火的神仙!”
穆阳看了看阳求一眼,忙将山鸡野兔一把收在手上,瞪着眼睛道,“你该不会是想抢我的吃吧,我可告诉你,这可是我弄了一早上才得来的,你要吃,自已去树林里捉!”
阳求笑了笑,说道,“不不不,兄弟,你可别误会,我怎么会抢你的呢?但你看,你一个人,怎么能吃得了这么多呢?我给你钱,你卖给我一只山鸡和野兔如何?”
穆阳看了看他,冷冷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中是前几天,就是山那边,我正在山中打猎,饥饿之时,却来了一位年青人,约莫20来岁,只见他走上前,不问青红皂白,抢了我的食物,我仅仅只说他一句,他恼羞成怒,上前就是一阵拳脚,打得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回家躺了三天,这才又上了山!”
阳求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穆阳,说道,“那年青人,匪气十足,小哥不要介意,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你的食物有多余的,拿到街上也是为了赚钱,这银子给你,就算我买你的山鸡野兔好了!”
穆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银子,说道,“不不不,先生,这银子我可不能收,区区几只山鸡野兔又算得了什么,出门在外,谁会没有点难处?我们山野人家,吃点东西就给这么多钱,哪有这等道理?”
说着,将银子递还给了阳求,阳求笑了笑,说道,“你上山打猎,怪不容易,再说,你打猎也是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这钱你且收下,我还有一朋友在后面,他也饥渴难当,今日我们就当买你的山鸡野兔,大家一块吃。”
阳求一边说着,一边从火上取了一只烤鸡,吃了一口,说道,“你再烤上几只,我去叫我那朋友一块过来。”
说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山鸡,一边朝田公喜睡觉的大树走去。
阳求找来田公喜,两人走到火堆旁,穆阳正在准备烧烤另外的山鸡和野兔,见阳求他们到来,客气地说道,“两位请随便,我一介山间打猎之人,其它不会,但要说打猎,在外做生活,这七乡八里的人都知道,不要说你们两个人了,就是来个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你们就慢慢享用!”
田公喜一向不爱言谈,上前抓起一只山鸡啃了起来,阳求笑了笑,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
阳求一边吃着,一边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小哥真是好手艺!”
穆阳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先生说笑了,其实我做得并不好,只因两位先生饥饿而已,要是在苑月城里,你们哪里会吃这等东西?”
阳求与田公喜确实饥饿难当,哪里有闲情逸致听穆阳废话?他们只顾自己狼吞虎咽,穆阳见了,不由暗自好笑,平日里,你们仗着丞相府,吃香的,喝辣的,现在怎么样?还不是照常啃食我做的烤鸡!
阳求二人一顿狂吃后,总算松了口气,阳求长长地嘘了口气,说道,“如此美味,要是有二两酒,那该多好呀!”
“酒?我这里有一些!”穆阳放下剥解山鸡野兔,走到一旁,从背篓里取出一个羊皮袋子,转身走了过来,“我们出门打猎,少则三四天,多则十来天,酒能御寒,这可是我们山中猎户的宝贝儿,每每上山之时,都会准备一些!”
说着,兴奋地三步并着两步走了过来,田公喜正准备接过羊皮袋时,阳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两眼宛如放电一般,射得田公喜不敢接羊皮袋。
穆阳虽不知他们就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四蛟龙,但心里十分清楚,他们可都是长年行走江湖之人,他们是怕酒中有毒,他笑了笑,也跟着盘腿坐了下来,取来一只野兔腿,啃了一嘴,随后打开羊皮袋,股东咕咚咕咚地喝起酒来,喝后将羊皮袋顺手递给阳求,阳求笑了笑,接过了羊皮袋,但他没有马上喝酒,却问道,“对了,小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哪个村的?”
穆阳心里暗自好笑,这分明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是想拖延时间,他想看穆阳喝了酒,到底多少时间毒性发作!穆阳笑了笑,说道,“这里山风特别大,风一吹,呼呼作响,村里人都称这里叫狮吼弯,我就是山脚下村子的,我们村叫雀桥村,连接着山这边和那边的村子,你就桥一样,虽然人不多,但两村之间要相互走动,这个村则是必经之路,就像桥一般!”
穆阳心中暗暗叫喜,要不是与混世大王钱元武他们一起出征时,嘴巴闲不住的钱云武像导游一般,一路讲解,穆阳无意间听到的,万万没有想到,还能用在这里,他转脸笑了笑,说道,“对了,二位先生,看你们不是山里人,这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寨,但不知二位先生到这里所为何事?”
阳求笑了笑,说道,“我们也只是路过这里,并没有什么事情!”
穆阳惊愕地看了看二人,问道,“这里地势偏僻,人迹罕至,除了我们猎户外,并无别的人到此,你们是路过这里,你们是想去东边的狼族?”
阳求忙摆手,“不不不,我们不去狼族!”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不去就好,听闻狼族那地方全是妖怪,狼族人长得狼面人身,个个儿凶残无比,听说他们见了人,就会活生生地剖腹吃掉内脏,将人体躯壳风干当冬粮,二位不去最好,再说,前面就是野人山,那里方圆数百里,全是竹林,里面全是瘴气,到处是陷阱,还有虎豹之类的猛兽出没,不要说你们二位了,就是我们这些常年行走在树林里的猎户,也不敢贸然前往!”
阳求与田公喜自然不会将这一切放在眼里,他俩相视而笑,田公喜瞪了一眼穆阳,冷冷地说道,“你吓唬谁呀,那只是针对你这种平庸之辈而已,我们可不怕!”
穆阳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位爷,你可别不相信,我可没半句谎话,隔壁村的阿三,人称张大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人们都称他为地老虎,他仗自己身强力壮,撞进了野人山,全村人都去寻他,可什么也没找到,直到上个月,才有人在野人山下找到了他的残骸,可连手脚都没有找到!”
穆阳编得声情并茂,神乎其神,让阳求与田公喜默然好一阵子,穆阳顺手拿过酒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好端端的一个人,凭借一时之勇,到头来却丢了小命,真是冤呀!”
他一边感叹,一边喝着酒。田公喜看了看阳求,他内心深处早已被穆阳的话给吓着了,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哥,你常年在山中行走,想必山中你最为熟悉,你敢去野人山吗?”
穆阳愣了愣,看了看田公喜,惊讶地说道,“你们.....你们真要去野人山?”
田公喜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手里掂了掂,足有五十两,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你如果安全将我们带出野人山,这银子就归你!”
穆阳摇了摇头,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银子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我就算打上三五年的山鸡野兔,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银子,但这野人山我还真不敢去,你给我银子,我又哪里有命去花呢?算了吧,两位爷,我奉劝大家,打道回府,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天大的事情,哪有自己的命重要呢?”
阳求田公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阳求接过穆阳的酒壶,大着胆子喝起酒来,田公喜见阳求喝,他也跟着喝了起来,阳求道,“小哥,你可听说苑月国与狼族交战之事?”
“听说过,当然听说过,听说我们苑月国大败,丢了什么岭呢?你想,我们苑月士兵是血肉之躯,怎能打得过狼族那帮妖孽呢?对了,你还不说,就是前几天抢我食物的那个家伙说起过,‘老子在前方与妖孽作战,你倒好,吃你几只山鸡野兔就叫嚷,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脑袋瓜子弄下来当球踢’,当然我吓坏了,没敢多问,任凭他吃光了打的猎物!”穆阳添油加醋地编了一大通假话,让阳求田公喜不知所措!
两人喝了些酒,阳求看了看田公喜,说道,“哎呀,小哥,你们慢慢喝,我去方便方便!”
说着站起身,走到密林去了,田公喜也跟着说去方便,跟着去了树林,穆阳心里十分明白,看样子,他的话已经在二人心中开始发酵,他们到树林里是去商议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