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气的光芒照耀着一隅山洞,大地颤抖,乱石飞溅,白不凡挥动的拳头渐渐崩裂出细小的伤口。
身后渐渐被掩埋,乱石接二连三的落下,逐渐掩盖了白不凡的道路。
“你这是给自己修个坚实的坟墓吗?”庸幽幽出现,挡住了白不凡的拳头。
庸的意思是白不凡的轰击会将他身前的泥石逐渐夯实,形成一个他再也轰不动的坚固壁垒,这样下去,白不凡只能打出一个坚实的洞穴,形成一个密室。白不凡举起的拳头缓缓垂下,血液从指缝中缓缓溢出,一滴接一滴的滴在白不凡的身前。
“我们在想办法,你现在试试能不能找到可以使用渡虚术的地方。”
白不凡摇摇头。白不凡虽然已经进入心动期,但是每次使用渡虚术还是会消耗他大量的精气,而他的渡虚术每次也只能移动数十米,这样算下来即使每次都是直线使用渡虚术他至少也需要施展十几次渡虚术,多则可能就需要上百次,而且地下精气过于稀薄,精气得不到补充,所以这个办法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于地下。
地下果然是修真者的禁忌。
“我跟齐柏说如果我三日没能从矿中出来他就要迁离罗兰城,现在也不知已经过去了几日。”白不凡看着逐渐愈合的伤口喃喃自语。
“所以齐柏应该不会派人过来挖你了……你自掘坟墓很有一手嘛。”庸挖苦道。
“地下已经埋藏了这么多的秘密,看样子也不差我一个了。”
白不凡身上的秘密有很多:白臻到底为什么那么急迫的带走烛不凡,白臻所在的组织究竟是什么来历,烛九阴又为什么向白臻隐瞒着庸……
“我一定要出去。”白不凡再次握紧拳头,“虽然我不明白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洛不染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让世人都知道洛不染,他不仅不是天庭的叛徒,反而是一个大英雄!”
精气在白不凡的拳上再次凝聚,轰隆之声再次响起。
白不凡的头顶突然响起咔嚓一声,一颗坠向白不凡的大石被一柄长枪一分为二。
长枪当的一声定在白不凡面前,白不凡看向刚才救了他的天琼。
“那个……嗯……啊……我不是要救你啊,我只是觉得……嗯……我肯定比你更了解不染,不如让我跟他们说洛不染是谁……”天琼的声音有些扭捏。
白不凡微微笑,拔起钉在石头上的长枪:“那好啊,我们一起去跟他们说:洛不染是个大英雄!”
白不凡闭上双目神识尽全力向上伸张,内视精气也所剩不多。白不凡开始回想着他在梦中见到那个男人挥枪的身姿。
“天落为地,地升为天,此生百战……”一个个动作在白不凡脑海中慢慢演化。
黑暗中,时间过去了良久,天琼的枪身突然迸发出一道蓝色的光芒,白不凡手持天琼振臂一指,如同三万多年前那个顶天立地的天庭战将。
“不染……天穹!”
一个小山堆从矿场废墟中央鼓起,一道蓝光从山坡顶端中迸发出来,蓝光伴随着晚霞宛若天神降临。
一个身影出现在蓝光之中,手持一把破破烂烂的长枪,蓝光散去,露出白不凡稚嫩的脸庞。
罗兰城外迁离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有的老者不顾他人阻拦,连忙跪拜。
而年轻人大多都抱着观望的态度,谁也不知现在从矿中出现的是什么。
“大家可以不用搬走了,罗兰城,已经安定了……”
伴随着民众的欢呼声,白不凡从天空中沉沉的坠落下去,刚才模仿洛天染那一式“不染天琼”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精气,他现在需要休息。
是夜,白不凡在城主府内醒来。
“白哥,你醒了,我去叫太爷爷。”齐豫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白不凡的床前走开。
“辛苦你了,齐贤弟。”白不凡向齐豫封道谢后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疲惫,闭目内视发现自己体内的精气也没有减少,“庸,这是为什么……”
“你没有发现你丹田附近的精气与周围的精气有些不同吗?”
白不凡发现有一丝金色的精气宛若蛟龙一般巡游在丹田外面:“这是什么精气,我没见过啊。”
“这是众生念力,前几日没有成形,今天成型了。”
“众生念力,简称念力,是灵对敬仰的灵寄托的信仰之力,念力不容易形成,但使用念力催动的法术会更加强大,而且念力最实用的一点就是助灵汇聚精气。”
“那我这信仰之力是……”
“你救了罗兰城两次呢。”
“仙人大恩,罗兰城永世难忘。”白不凡和庸探讨着念力的时候,听得前院传来齐柏的声音。
“不用跪不用跪。”白不凡听着院子里齐柏的声音,知道齐柏又要跪,连忙跑到门口,发现齐柏已经带着一帮人跪着了,“哎呦……您这天天折煞我。”白不凡连忙扶起齐柏。
“仙人,您救罗兰两次,齐柏无以为报啊。”
“您别跪就行……”
“仙人……”齐柏突然反手抓住白不凡的胳膊,“齐柏已经差人准备好粗食,不知仙人可有食欲……”
齐柏不说倒好,一说白不凡的肚子就咕噜一下。
白不凡很尴尬:“齐老领路。”
不消多时,众人落坐在城主府的大厅中,白不凡位居高位,与齐柏平坐。
“我从矿中带出来的那根长枪呢?”白不凡问道。
“那长枪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数十名壮汉都不能挪动分毫。但我见那长枪已经破烂不堪,仙人若是喜欢,我定倾尽罗兰城再给您锻造一把。”
“不必了,那长枪是矿中异象的端源,我得带走。”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侍者鱼贯而出,依次摆上珍馐佳肴。
“仙人先请。”齐柏示意白不凡先行动筷。
“一起一起。”白不凡笑呵呵的举起筷子示意大家一起。
见酒席开始,侍者奏乐,舞女入场。两个与白不凡年纪相仿的侍女从白不凡的身后出现,两女杏面桃腮,一个给白不凡斟酒,一个端着碗碟给白不凡送食。
白不凡入世尚浅哪能架得住这待遇,连忙说着:“谢谢两位,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吗?”齐柏坐在白不凡身旁问道。
“您这太周到了,只是我不习惯有人伺候着。”白不凡有点手足无措。
“不习惯可以慢慢适应嘛……仙人看我这罗兰城如何。”
“罗兰城大漠孤烟,长河日圆,很好啊。”白不凡很单纯的说到。
“你还听不出来啊,这老头要留你在罗兰城。”庸的声音在白不凡的神识中响起。
经庸这一提点,白不凡幡然醒悟,明白了齐柏弄这一出是干什么。
白不凡放下筷子,很认真的对着齐柏说到:“修道者志在天地,齐城主若是想留我在罗兰城就不必多言了。”
“仙人佑我罗兰。”白不凡身旁的两名侍女突然出声,一左一右簇拥着白不凡。
白不凡尚是少年,血气方刚,受到男女之间的肌肤之触像是触电一样跳到大厅中央:“多谢齐城主厚爱,我还有事,改日再叙。”说完狼狈不堪的施展凌世术飞进夜空之中。
夜空之中白不凡长舒一口气,在城主府可憋屈死他了。
“美人投怀送抱,享不尽荣华富贵,你跑什么呢。”庸带着促狭的语气说道。
“哎呦,你别说了……”白不凡垂头丧气的飞在空中,回想着刚才两女簇拥他时,他脑海里闪过黛月儿和王若忻的身影。
“还是两个呢,你这小子胃口不小啊,哈哈哈哈……”
“哎呦哎呦别说了……”白不凡被庸臊的面红耳赤。
白不凡觉得是时候回清翊道场了,他想告诉黛月儿现在他回来了。
“天琼……”白不凡在空中伸出右手,一道蓝光划过夜空,落入白不凡手中。
“小子,你丹田里面为什么有一头猪啊,是你的本体吗?”丹田中,化成一个干瘦男子的天琼用脚踢了踢混沌兽。
“这是混沌兽,真没见识。”庸在天琼身边说道。
“你这东西怎么说话呢,我怎么没见过混沌兽,混沌兽嘛,我以前跟杀猪一样杀……”天琼还没说完就被睡梦中混沌兽踢了一脚。
“哎呦,还挺凶。”天琼爬起来也踹了混沌兽一脚,接着又被混沌兽一脚踹翻。
就这样,天琼和睡梦中的混沌兽踹来踹去。
“这样混沌兽都不会醒?”白不凡看着丹田里面这一幕,不仅为天琼的智商感到担忧,也惊叹这混沌兽也太能睡了吧。不过这混沌兽一直也没什么动静,如果不是天琼今天提起来,白不凡都快忘了混沌兽的存在。
“几百个人格呢,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
静谧的夜色中,白不凡向着清翊道场飞去。
清晨,广寒宫的庭院中,一个瘦弱的身影挥舞着一柄细细的细剑。剑身只有二指宽,柔柔弱弱的反射着柔和的初阳,片片树叶在晨光中如同枯蝶一般随着剑身飞舞,黛月儿一袭白衣的身影逐渐被落叶掩盖。
剑止,树叶从空中翩翩落下,白不凡看见黛月儿孤零零的站在落叶中间,似哭又想笑的看着他。
白不凡慢慢的将天琼放在树干上,缓缓的踱到黛月儿身前,将几片树叶从她的身上轻轻拂下,接着又把微微啜泣的黛月儿拥入怀中,温柔的说:“黛姐姐,我回来了。”
“哎呦,这小子无师自通啊。”庸调侃道。
“他为什么叫这个女的姐姐,看上去不凡大一点啊。”
“人家喜欢当弟弟呗……”
“闭嘴!”白不凡恼羞成怒,在神识中呵斥道。
“你说什么?”白不凡神识中响起黛月儿的声音。
“不是跟你说的黛姐姐,是跟其他人说的。”刚才白不凡恼羞成怒,神识的呵斥声让黛月儿也听见了。
“其他人?”黛月儿好奇的看看四周,以为还有其他人。
“送你个东西。”白不凡连忙从袖子中拿出一根花递给黛月儿。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庸提醒他不要空手,但是白不凡没什么准备,所以只能在途中采一朵他觉得很好看的一朵花送给黛月儿。
但是黛月儿看着花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我不吃花的……”黛月儿笑眯眯的跟白不凡说,“很苦。”
“不是给你吃的……”白不凡拿着花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强行把花塞进黛月儿的手里。
“……”黛月儿呆呆的拿着花看着白不凡,不知道白不凡在干什么。
“哈哈哈……”庸的笑声响彻白不凡的神识。
“你刚才在练剑吗?很好看……”白不凡左顾右盼,转移话题。
“我在清理院子,叶子太多了……”黛月儿看着白不凡的脸,笑眯眯的说到。
“哈哈哈哈……”庸的笑声都有些扭曲了。
“你是怎么恢复正常的?”黛月儿戳了戳白不凡的腹肌,她记得白不凡走的时候这里是一个大洞。
“说来话长……”白不凡走到庭院旁边,拿起一把笤帚,“总的来说呢,我被一个叫做混沌兽的生物救了。”
“哦……那得好好感谢人家——那根棍子是干嘛的。”黛月儿指了指天琼。
“我才不是棍子……”天琼嘀咕道。
“这个是天琼,是一把长枪。”蓝光闪过,天琼飞进白不凡的手中,“因为被封印了,所以成这个样子了。”
“看样子你经历了很多呢。”黛月儿的眼睛笑成了一对月牙。
白不凡看着晨光中的黛月儿也微微笑着说:“是呢,经历了很多呢……”
晨光熹微,照耀着院中两人。阳光映照着黛月儿的脸庞格外青涩迷人,娇花美人,白不凡恍惚间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定格——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煞风景的人。
“贤侄你住在这里啊!”门口忽然传来一声粗犷的男声,接着呼延烈大步走院中,“这下找到能说事的人了。”
白不凡面无表情的回头:“呼延大叔。”
“叫大哥就行了……豁……几天不见道境见涨啊……”呼延烈正要说什么,但感觉气氛不对,再看看面对面站着的两人,一个拿着剑,一个拿着笤帚和铁棍。出声问道,“怎么了?小夫妻打起来了?”
黛月儿听到呼延烈称呼她和白不凡是夫妻,面色绯红,转身跑进屋里,而白不凡则黑着脸看着呼延烈。
呼延烈皱着眉头道:“白贤弟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跟这么害羞一姑娘动起手了。”
“我们没有打架……”白不凡把天琼靠在树干上,拿起笤帚开始扫地。
“那刚才在干嘛呢……”
“没干什么……”白不凡闷头扫地。
“哦,是这样的,我现在是清翊道场的道主,来这呢是想问问这姑娘知不知道半个月前清翊道场发生了什么事情。”呼延烈看看院子里的摆设,“我听道场里的长老说这里以前住着一位大能,可是每次来都只能见到这个小姑娘,而且不论见到谁这小姑娘都往屋里躲,小女孩的闺房,也都不好意思追进去,也怕惊动了大能,所以一直都没法和她交流,今天撞见你在这……”
“我知道清翊道场的事情!”白不凡出声打断呼延烈的絮叨,“那日发生的事情,我也有参与。”
“你知道什么?”呼延烈问道。
“我来自三生山,我师父名叫白臻,是清翊道场的道祖……”
“道祖?哦哦……你继续说……”呼延烈见自己打断白不凡的话语后白不凡面露不快,赶紧让白不凡继续说。
光影更迭,日上三竿。
“……在我昏迷期间,师娘被一把匕首害死了,师父带着混沌兽去了天庭……”混沌兽事关重大,白不凡不敢到处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道祖为什么不带你走呢?”呼延烈问道。
白不凡的眼神很是迷惘:“我也不知道,我还想去天庭问一问师父怎么回事……”
“清翊的天门近期开启不了了。”呼延烈摇摇头,“清翊道场的天门开启后需要大约十年的时间自我充能。”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去往天庭?”白不凡问道。
“人间有几处地方也能够开启天门,但是开启天门需要大量的精力与精气,光凭你心动期的道境别人是不会送你进天庭的。”
“那怎样才能让别人给我开启天门。”
“那你得需要足够的道境和声望。”呼延烈抱着膀子仰头看天,“道境只需要元婴期以上就行,这个不算很困难,有点天赋就行,而声望……则必须要得到别人的认可,这个就很难了,可能你一辈子都得不到足够的人去认可。”
“哦……”白不凡的眼神有些黯然,他没想到去天庭有这么难。
“不过我有一个办法让你十年就有很大机会能进入天庭。”呼延烈有些不怀好意的盯着白不凡。
“什么办法……”白不凡一脸茫然的看着呼延烈。
三日后,清翊道场的后山上。
“老师好——”一群清翊学员拉长着声音喊道。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身法老师,白不凡。”
“老师你看起来好年轻啊!”一个女学员喊道。
“谢谢,身法课是清翊最年轻的课程当然需要最年轻的老师。”
“老师你也好帅哦!”又一个女学员叫着。
“谢谢,我知道……”
“老师你的断眉是天生的还是故意弄的啊?我也想弄一个。”一个男学员问道。
“天生的……我还觉得不好看,最好不要弄……”白不凡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男学员在眉毛上一擦,弄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断眉。
“大家最好多问一些关于学术方面的问题,课外的事情我们最好课外再说……”
白不凡没想到啊,没想到呼延烈说让他进天庭的办法是让他当清翊道场的老师。
“等到清翊的天门充能完毕,我就以道祖亲徒的身份让道内长老送你进天庭,但是你既然是道祖亲徒,也有责任教导清翊学员嘛……”
“可我只会身法。”
“那正好,咱们就开一个身法课,课程繁多更能符合我们大道场的水准嘛!”
白不凡听呼延烈的话没听出什么毛病,但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节课下来,白不凡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这帮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学员真的是太活泼了,吵了整整一上午。而且不论男女,所有上身法课的学员都有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断眉,白不凡则一上午什么都没教。走在道场里面,有断眉的绝对是选了身法课的学生。
这样下去怎么教啊……白不凡心中有点苦恼,感觉自己的教师生涯前途一片黯淡。
正当白不凡送走学员,蹲在地上闷闷不乐的时候呼延烈来了。
“白老师,第一天当老师,感受如何?”
“……”
“怎么闷闷不乐啊,我看学员都很听话啊,都弄了你这一模一样的断眉,为什么上你这身法课都要弄这个断眉啊。”说完呼延烈也在自己的眉毛上擦了一下,“哎呀,擦的有点多了……”
“……”白不凡头都快低到裤裆里面了,他怎么就能信了这种人的话来当老师。
“哦对了,我邀请了三大道场的人前来议事,这几日可能就要来了,到时你要陪同我参加议事——南宫妹子你怎么来了?”
“呼延哥哥,不凡贤——”南宫羽生忽然止住了口,笑着说,“现在该改口叫你白老师了。”
“没事,我本来就比你小。”白不凡起身握了握南宫羽生的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不凡也明白了呼延烈说南宫羽生龙阳之癖是调侃了——呼延烈的性格太恶劣了。
“别这么说,我看到身法课的老师是您,所以也选了身法课,那课上我自然还是会叫您老师的——对了,刚我在来的路上看到学员都是断眉……”
“哎呀别问了,上身法课的都需要断眉……”
“不……”白不凡刚想解释,就见呼延烈已经把南宫羽生的眉毛也擦成了两段。
“呼延哥哥你这擦的是不是有点多了……”南宫羽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片镜子,打量着自己的断眉。
“手指太粗了……”呼延烈看看自己印章大小的大母手指头。
“你应该用小指……”南宫羽生撇着眉头说到。
“……”白不凡默默蹲下,他现在开始觉得在呼延烈的带领下清翊道场的前途如同他的教师生涯一片黯淡。
“身法课程的内容很简单,大家多练习身法就行,然后身法的考核呢也很简单——碰到我就行。”
下午,白不凡趁着学员消停的功夫说出课程的内容。
这一出声学员里顿时炸了锅。
“那还不简单!”
“我以为有什么难的!”
“我先来我先来!”
突然有个学员冲出人群,赤手空拳眨眼间就冲到白不凡身前。
只听得哎呀一声,学员突然磕在了白不凡面前。
白不凡仍站在原地,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了一把封脉符。
“搞偷袭是不行的,下一个。”白不凡微微一笑说道。
“不行不行,我是失误了,重来重来!”那学员很不服气的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来。
“你得等封脉符的效果过去了再来。”白不凡扬了扬手中的封脉符。
“啊……”那学员低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封脉符。
所有的学员都安静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封脉符需要持符者亲手贴在别人身上才有效果。但是刚才所有人都不知道白不凡是怎么动身的,只看见那学员摔倒在地,而白不凡纹丝不动站在原地——这样的身法也太恐怖了,根本没看见别人是怎么移动的。
“一个不行你们可以一起来……”白不凡看人群没了声音,出声调动学员的积极性。
“不用一起来,来个人和我配合一下。”一个高挑的女学员越出人群喊道。
“我来!”
“我来我来!”
见有女生需要配合,一帮男学员瞬间举着手高喊道。
“我自己来!”一个平头男学员越出人群,“一帮大男人,还需要一个女流之辈出头!”
“女的怎么了!”高挑的女学生睁大了一双杏仁眼瞪着平头男学员。
“不要吵不要吵,那个男生,我要批评你,作为惩罚,你不是不想和她一起嘛,那你们就一起来。”白不凡站在高处喊道。
“我现在也不想和一个臭男生……”高挑的女学生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额头被贴上了一张封脉符,抬头发现白不凡已经消失在原地。
“你叫什么?”白不凡站在平头男生面前。
那男生头上也贴了一张封脉符,老老实实的说:“裴金峰……”
“那女生叫什么?”
“裴金凤……”
“一家人?”
“一家人……”
“你们两个果然在演我,刚才还看着你们两个勾肩搭背的,想出其不意啊?下一个!”
白不凡得意洋洋的说完下一个的时候感觉气氛不对,环顾四周,发现刚才他给裴金峰贴符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人堆里面。
“抓到了!”
“我也抓到了!”
“谁抓着我衣服干吗!”
“啊!!!别摸我腿!”
“对不起啊妹妹,我以为是老师呢!”
……
在吵了一段时间后,白不凡悬在空中看着脚下一片混乱,只能无奈的喊道:“你们都出局了!”
众人停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白不凡已经飞在空中了,而自己身上无一例外都有一张封脉符。
白不凡从空中落下:“刚才我在道主室的墙上写了一个字,你们这些出局的谁先回来告诉我写的什么字就可以下课了。”
众学员垂头丧气的向着到场内跑去。
“白老师我来试试!”南宫羽生突然笑眯眯的站在白不凡面前,他的身上没有封脉符,说明刚才他没有动手。
“那个我没有封脉符了……”白不凡向南宫羽生摊了摊手证明封脉符用完了。
“那咱们点到为止吧。”南宫羽生提议。
“我碰到你你就输的话你有些吃亏,这样吧,你可以使用武器。”白不凡认真的说到。
“那还望白老师小心。”南宫羽生从袖中掏出一支毛笔,伸出细长的手腕在空中写了一个“困”字。
“这是什么?”白不凡歪着头站在原地看着。
突然白不凡的周围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笼子,黑色的笼子密不透风,将白不凡困在里面。
周围没走的学员都很好奇的看着,有的学员认出这是什么法术:“生花妙笔!”
“白老师,不知这墨碰到你算不算你输了呢?”南宫羽生站在笼子外面笑眯眯的说到。
“那样当然也算我输了。”白不凡站在笼子里面微微一笑。
“得罪了。”南宫羽生抱拳,笼子骤然收缩。
南宫羽生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猛地一回头。
白不凡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出现在南宫羽生的身后,笑眯眯的说:“嘿嘿嘿……好险啊……”
南宫羽生创造的牢笼也随之垮塌,化成墨汁浇落在地面上,南宫羽生离笼子最近,整个人被墨汁溅了一身。
“啊……”南宫羽生愣在原地,失去了平日里的从容,他的“生花妙笔”从来没有出过差错的。
“啪啪啪!”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掌声。
白不凡仰头看见了一袭红衣和一双白晃晃的大腿。
“空间法术呢,清翊道场名不虚传。”一个红旗袍女子自天上落下,脸贴脸的站在白不凡的面前。
红旗袍女子和白不凡站得过于接近了,可以说是太近了,以至于白不凡只能看见两片艳红色的嘴唇,鼻子里充斥着女子身上的香味。白不凡闻到这味道之后心中有些燥痒,喉咙也干涩的要死。整个人不知怎么就很想舔一舔眼前那两片艳红色的嘴唇,就觉得那双艳红色的嘴唇非常的可口。
“清。”南宫羽生突然出声,挥笔在空中写出一清字,墨色的清字在空中成型,接着随风而化,白不凡也随之恢复了意识,后退一步看清了眼前女子的相貌。
女子盘着一个高高的花苞头,细长洁白的脖子映衬着脸蛋格外的秀气,一双明亮的丹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白不凡,一袭红色的旗袍更是将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格外火辣。
“咳咳……清……清心常保真是我道场的道训,不知道友道场的道训……是什么。”白不凡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哈哈哈……”旗袍女子笑的花枝乱颤,胸前更是波涛汹涌,“你这人……哈哈哈……太……哈哈哈……”
白不凡盯着女子波涛汹涌的胸部,心中反复念叨着四个字:心魔作祟心魔作祟心魔作祟……
“道场的道训啊,哈哈哈……容我想想……哈哈哈哈……”
正当女子说话的功夫,远处道场内传来呼延烈愤怒的声音:“白不凡!”
敢问堂堂清翊道场的道主道主室内睡觉的时候被一群吵吵闹闹的学员吵醒时不生气呢?醒的时候又看见自己洁白的墙壁上多了一个大大的“莽”字时不愤怒呢?
过了一会呼延烈到了,气呼呼的指着白不凡说:“白不凡你……你干了些什么!”
但当呼延烈看见白不凡身旁花枝乱颤的旗袍女子时面色又归于常态:“皇甫娇玉……哦……皇甫道友来了呢。”
“呼延烈你来的正好,帮我想想南栀道场的道训是什么……哈哈哈……”皇甫娇玉扶着腰说。
众学员一听到南栀道场的名字突然躁动起来,特别是男学员,各个左顾右盼寻找皇甫娇玉有没有带着人来。
人间有四大道场,分别是清翊、南栀、嘘枯、公然,其中南栀只收女,嘘枯只收男,所以清翊的男学员听到南栀的名字自然想看找找皇甫娇玉有没有带着女学员过来。
“我不知道啊……你自己道场的你不知道?”
“谁记得那个东西啊,哎呦喂……笑死我了……”
“咋了这是,又入魔了?”呼延烈看着捂着肚子的皇甫娇玉小声嘀咕道。
“你才入魔了!”提到入魔的事情后皇甫娇玉突然面若寒霜,冷冰冰的说,“你可知道话不能乱说!”
“啊……哈哈……皇甫妹子听不出这是玩笑话啊……”呼延烈看皇甫娇玉这个样子连忙打着哈哈。
“似花似玉是铁石,南栀倾寒不复暖。”南宫羽生见气氛不对,出声转移注意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就是南栀道场的道训。”
“呦,您不说话我以为您是女儿身呢。”皇甫娇玉没好气的瞟了南宫羽生一眼。
刚才南宫羽生说了一声“清”唤醒了中了媚术的白不凡,皇甫娇玉肯定是听见了。这说南宫羽生是女儿身摆明是在挤兑南宫羽生,计较着南宫羽生刚才扰了她的兴致。
“皇甫道友说笑了,家母一心想要一女,可惜只得了两个不成才的逆子。我最小,所以家母打小便将在下当做女儿教养,羽生这幅模样也是无奈。”南宫羽生笑眯眯的,没有一点不快的模样。
“那个……只有皇甫道友过来吗?”呼延烈双手交织在一起,东张西望的问道。
“怎么着,想着我把整个南栀都带过来嘛?”
“不是不是……你带一个过来就行……”呼延烈的眼神明显有些失望。
“可能有人听闻你成了道主,直接奔着道主室去了吧……”皇甫娇玉翻着眼漫不经心的说到。
“老师,是个莽字!”这时一个学员兴冲冲的跑回来,边跑边喊道。
呼延烈阴沉着脸冲到学员面前反手抓住学员的衣领,恶声恶气的问道:“道主室内有人吗?”
“道主好,是有个姐姐在道主室——你走了之后她就到了……”学员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到。
“那你为什么不叫住我!”呼延烈急的跺了跺脚。
“因为你跑的太……”学员还没说完呼延烈就又没影了。
“敢问在道主室的人可是芯子语,芯姐姐?”南宫羽生拱手向皇甫娇玉问道。
皇甫娇玉双手抱胸,瞟了一眼南宫羽生:“你倒是门清儿,你谁啊?”
“在下南宫羽生,与呼延……”
“南宫倾圣是你何人?”皇甫娇玉的脸色由冰转暖,盯着南宫羽生问道。
“是我那不成器的兄长……”
“哎呦弟弟,你这长得可真是我见犹怜。”皇甫娇玉忽然挽起南宫羽生的一只手,“不知你家兄长去了天庭之后可有音讯?”
“我家兄长临去天庭前曾说过若有机会定会联系家人,但是去了天庭之后便杳无音信,想必依我兄长道痴的性子肯定是在天庭修炼的入了迷,从而未曾传递消息。”
“哦呦……肯定是这样的,姐姐十几年前呀曾见过你家兄长一面,心中真是万分仰慕,一直念念不忘,如果有南宫倾圣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呦!”皇甫娇玉媚眼如丝,认真叮嘱着。
“皇甫姐姐的话,羽生定会牢记心中,若有家兄消息,定会第一时间传达。”南宫羽生跟背书一样说出这段话,想必平日里遇见过不少南宫倾圣的仰慕者。
“好弟弟,你们这的人怎么都是断眉啊,是新的风尚吗?”
“姐姐多心了,只是我们这修身法课的学生才必须要的……”
“那我怎么见着呼延烈也有啊。”
“呼延哥哥爱玩的性子……”
“哎呀你这个小坠子真好看。”
……
就这样,白不凡和一帮断眉学员目送着皇甫娇玉和南宫羽生手挽着手走远了。
“咳咳,下节课有道器和坐骑的同学记得带着……下课!”白不凡看着众学员被闹腾的没有了上课的意思,自己也不想教了,便说了下课。
“老师我们还要走回去啊——”
“对啊老师,你帮我们把封印摘了吧。”
几个才从道主室回来的学员不禁哀嚎,他们的封脉符还没有失效。
解铃还须系铃人,符印的使用者使用的封印手法只有使用者自己知道,若是常人破开得需要一定的时间。
“步行也是身法的一部分,你们看。”白不凡说完,施展行足术,迈出一脚整个人瞬间没影了。
“老师人呢?”众学员一脸茫然,面面相觑。
“跑了……”
就这样,清翊道场的后山上只剩下一帮学员面面相觑。
是夜,白不凡站在广寒宫的庭院里一脸纠结的闭目,身旁的黛月儿则是看着他一脸纠结。
“没吃饱吗?”黛月儿问道。
“没有,没有。”已经过去了半天,白不凡的脑海里一直闪过皇甫娇玉的红唇。
心魔作祟心魔作祟心魔作祟,白不凡的心中翻来覆去念叨着这四个字。
“吃饱了怎么还不开心啊?”黛月儿微微笑,一只手拂上白不凡的额头,一只手贴在自己额头上,“生病了吗?”
白不凡睁开眼睛看着黛月儿的宁静的脸庞,鼻子里闻着黛月儿身上淡淡的芳香,内心突然有一种想要侵犯的想法。
畜生!畜生!心魔作祟心魔作祟心魔作祟……白不凡在心中狂喊。
“小子,这是媚术遗留,那个叫南宫羽生的小子只是帮你解决了法术,但是你体内应激产生的东西他可帮不了你。”庸的声音响起,解释道。
“什么东西?”
“当然是男性的元阳啊。”
“啊?那该怎么办?”
“天地无极,阴阳互补。你看看你眼前的不是你的意中人嘛,而且佳人单纯,你借修炼的名义……”
庸的话还未说完白不凡就振臂高呼:“不可!万万不可!”
白不凡这一举动把身旁的黛月儿吓了一跳,连忙躲在柱子后面,露出个头紧张的看着白不凡。
“对不起黛姐姐,我没事……你若乏了就先去休息吧……我调整一下就好。”白不凡怕黛月儿又被他吓哭,赶紧道歉。
“我不放心你……”黛月儿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突然从白不凡的身后搂住白不凡,螓首轻轻的搭在白不凡的肩膀上,“以前娘亲不开心的时候我这样抱着她她就好多了了。”
黛月儿温热的呼吸从白不凡的耳后传来,白不凡的后背感受道两团软绵绵的温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白不凡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发干,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还有一种办法……”庸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
“什么办法,快点说……”白不凡觉得自己越来越想反身抱住黛月儿,但抱住黛月儿之后的事情他就不敢往下想了
但是庸迟迟不肯说还有什么办法,索性白不凡站起身子,把黛月儿的手移开,微微低首道:“谢谢黛姐姐,不凡好受多了……”
黛月儿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紧绷着脸的白不凡走开。
庸在白不凡的神识里叹了一口气,仿佛很失望道:“古人云,精满自溢……哎呀,竖子不足为谋……”
夜深了,白不凡在一脸烦躁中睡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动人的芳香,一个曼妙的身影慢慢走近了白不凡的床。白不凡床前的长枪蓝光一闪,但又没了声息。
过了半天传来一个女声。
“哎呦,竟然是个初哥呢……”
衣解金粉御,列图陈枕帐。此夜不说,待到第二日清晨,白不凡在一股浓重的石楠花香中醒来。
白不凡坐在床上,觉得神清气爽。
“好小子,哈哈哈……”庸的声音响起,透露着一股不正经的感觉,“昨晚你梦到什么了?”
白不凡坐在床边怔怔出神,过会有些尴尬的说:“怎么感觉好真实,啊哈哈……”白不凡说完,很尴尬的笑了笑。
“我想问你你梦到谁了?我猜不是那个小女孩……”庸很确定的说到。
“嗯……不是她……是……”
“皇甫娇玉。”
“啊哈哈……”白不凡很尴尬的笑了笑,表示默认了。
“傻小子你还笑!你昨天晚上被人劫色了你还不知道!”
“啊?”听庸这么一说,白不凡也觉得不对劲。因为自己昨天晚上确实睡的也太沉了,不像平时能够察觉周围有动静的感觉。
“昨天晚上是有个女的闯进来,我本想斩杀她的,但是庸爷叫我不要动,然后你们就在床上打起来了,你们两个在床上打的那是难解难分啊……”天琼也出来作证。天琼作为白不凡的武器,通常与白不凡是没有感应的,但当主人呼唤,或者主人遇难时他才会有反应。
“我猜的没错,那女子看中了你会空间法术,使用媚术想要蛊惑你的心智,但是被那个南宫小子打断了,昨天晚上摸过来‘取精’的。”
“她偷那个东西干嘛……”白不凡心中有些不舒服。
“一个人的元阳可是浓缩着一个人的命格,你所掌握的道术都会有一些记载在你的元阳里面,如果元阳足够多,使用一些秘法就能还原你掌握的道法。”
“她要是想学我的道法,完全可以让我告诉她啊,干嘛这样啊……”
“呵呵,小子,你生长在枯草之间自然不能明白那些如同参天树一般的家族对于自家秘术看管的有多严格,泄露家族秘术,轻者逐出家门,重的——当场处死!而且,知道家族秘术的外人必须要死!”
“这么严重啊……”白不凡终于明白了皇甫娇玉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甫娇玉这样做不是担心别人知晓她偷了别人的秘术,而是害怕一整个家族的追杀。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白不凡明白自己又在皇甫娇玉的手中栽了一个跟头了……
白不凡穿戴好后走到院子里,看见晨曦中又在舞剑的黛月儿,心中充满了愧意。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倒是心软了。”庸缓缓说道。
“什么事情?”
“那女子应该还会来。”
“啊?为什么啊?她不是已经……”
“她没得到,因为你昨晚的是初阳,没有你的命数。昨天她弄了那么久,我看的都腻歪了,也不想再看一遍了……”庸有些惋惜道,“她如果多弄些花样……”
“停停停停停……”白不凡觉得这个庸绝对不是仙了,哪有这么恶趣味的仙。
“你醒啦,感觉好些了吗?”黛月儿见到白不凡,收剑跑过来问到。
“谢谢黛姐姐关心,身体好些了……”白不凡不敢直视黛月儿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脚面说到。
突然黛月儿倾着身子朝着白不凡身子嗅了嗅:“有种奇怪的味道。”
“啊……”白不凡的脸刹那间红了。
“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吗?”黛月儿突然用剑尖指着白不凡,像个管家婆一样问道。
“没啊,你说的是石楠的味道吧……”
“那石楠是你的味道,我说的是另一种味道,是其他人的味道。”黛月儿皱着眉头说到,“难道昨天晚上有贼进来了?”
“没有啊,怎么可能进贼啊……我感知能力那么强……”
“好奇怪……你饿不饿……”黛月儿索性不想了。
“不饿……道场里还有事情,我先去了……”白不凡神色慌张,从黛月儿面前慌忙逃开。
白不凡几乎是逃一般逃离了广寒宫,他没想到黛月儿的鼻子这么灵敏,能分出他和别人的味道。白不凡在空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渐渐冒出了一个想法。
清翊道场内,呼延烈和一个青衣女子坐在池塘上面的小亭子里面你侬我侬,两个人的身影越靠越近眼看就要碰在一起了。
“咳咳……”白不凡咳嗦两声打断了甜蜜中的两个人。
“白不凡!你还敢来!”呼延烈指着看见白不凡,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咳咳……想必这位就是芯子语姐姐吧,早听着呼延大哥天天念叨,今天可算是见到了。”白不凡没有理会呼延烈,转而向芯子语问好。
“这就是不凡弟弟啊,烈说过你的事情了,不过你可把他气坏了……坐好。”芯子语捂嘴娇笑着说完,拍了拍身边的呼延烈,叫他坐好。
白不凡把玩着手中的拂尘说:“呼延大哥别生气啊,一切为了学员,为了学员的一切,我也是为了教学嘛……”
“有你这么教学的嘛!”呼延烈情绪很激动。呼延烈的性子本来大大咧咧的,白不凡在他墙上写字他没觉得多生气。吼两嗓子只是想吓唬吓唬白不凡,心里还觉得蛮好笑的,在学员面前出出丑也没觉得什么,但不巧的是芯子语来了,在爱人面前出了丑他就暴走了。
“我叫你坐好!你跟一个弟弟叫什么真!”芯子语训斥着呼延烈,“不凡弟弟赐的字我没觉着有什么不妥,下次我来的时候若是没看见你墙壁上的字有你好看的。”说完芯子语的眼中有电光一闪而过。
呼延烈看芯子语这样,也变得老实了。
芯子语面露微笑:“不凡弟弟,到我身边来……”
白不凡也被芯子语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刚才一闪而过的分明是一个女魔头模样啊,他明白为什么呼延烈一个两米高的大汉会被一个一米六的女子训斥的妥妥帖帖。
白不凡怀着愧疚的心态在芯子语身边坐好,感叹怎么会这么不巧,写的字被芯子语看到了。
“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呼延烈很惊讶的看着白不凡问道。
白不凡此时已然沐浴更衣完毕,身着清翊的道冠道袍,手持一把拂尘,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我今天是有事儿来……呼延大哥你觉得这法术怎么样?”白不凡说完,瞬间出现在呼延烈的身边。
“空间法术!”呼延烈被白不凡吓了一跳。
“没错!这就是我师父——清翊道祖的秘术!”白不凡正色凌然,拂尘一甩,颇有仙人风范。
“哦呦!很帅,再甩一个!”呼延烈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边鼓掌边喊道。
“……”白不凡感觉呼延烈的注意力没有放在空间法术上,而是他甩拂尘的模样。
渡虚术施展,白不凡在呼延烈面前身形不断闪烁:“我说的是这个,这个渡虚术!”
呼延烈和芯子语探着头齐声道:“很厉害啊!”
白不凡更丧气了……耷拉着拂尘默默的走开了……
“他平日里都是这样的吗?”芯子语小声的问向呼延烈道。
“没啊,平日里感觉挺稳重的一孩子……”
“那今天是怎么了……”
“吃到脏东西了吧……”
白不凡不死心的回头说:“你们就不想学吗?”
呼延烈和芯子语愣住了,然后齐声说:“当然想啊,可是你会教吗?”
“为什么不能教!”白不凡拂尘一甩大喊道。
“不凡,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身为你的长兄,我必须要告诉你,通常秘术的传授必须经过师父的同意,而且如果传授外人是万万不可的!”呼延烈难得露出认真的脸说到。
“不凡弟弟,你这样传授秘术外人肯定是会学的,但是那绝对是害你的。我和烈都把你当弟弟所以才会劝你,但是姐姐奉劝你,千万不要将你的秘术传授外人,千万要记着!”芯子语殷殷切切的嘱咐道。
白不凡也明白了两个人的好心了。清翊老祖的秘术!空间法术!岂能说想教别人都敢学的!
他想教,眼前这两位拦着他不让他教。
“那我自己领悟的法术可以不可教?”白不凡突然又问道。
“自己领悟的法术?”呼延烈不可置信的看着白不凡,他在同辈中属于佼佼者,勉强混合着家族秘术用了十年才悟出一套《夺山拳》。白不凡十八岁,心动期入门,只能说是平庸,而他在十八岁的时候都已经摸着金丹期的门槛了。所以呼延烈深知创立一门法术是很难的,他活了将近四十年才勉强拼凑出一套法术,白不凡资质平庸十八岁说自己领悟了法术,呼延烈是很难相信的。
呼延烈刚想说什么,只见得眼前的白不凡身影渐渐变淡,直到完全在他的眼前消失,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竟然锁定不了白不凡的气机。
白不凡不是无端悟出这个法术的。在三生山的时候,因为道境难以得到提高,所以他无聊的时候只能参研五渡诀,五渡诀后两章他一直不能领悟,所以又只能参悟天道规则。所以参研两者之中他已经隐隐摸着了这门法术的门槛,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他气质变得空灵,不容易被人察觉;然后道身碎裂,心中又有了感悟,虽然他的身体残缺不堪,但是仍能感觉缺失的地方似乎是有躯体存在的;最后重塑肉身,道境突飞猛进,这门功法似乎就一直在他嘴边,但是他就一直缺少契机说出来。
道法自然,随心而动。白不凡觉得迷迷糊糊的就悟出了一门法术,然后就很自觉的施展出来。
“如果再配合五渡诀……”白不凡心中又有感悟,走到芯子语面前说声,“冒犯了。”上前握住了芯子语的手,芯子语的身影也变得如同白不凡一般单薄,接着也慢慢变得透明。
呼延烈看着两个人消失的地方长大了嘴。他完全锁定不了面前两人的气机,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了白不凡的说话声,呼延烈甚至觉得白不凡使用渡虚术走了,而且内心仿佛也在告诉自己面前根本不存在两个人。
“厉害啊不凡!”呼延烈像的突然睡醒一样高声喊道。
芯子语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很惊讶的说:“不凡,你果然不凡呢……”
白不凡撤去法术,拂尘一挥,微微鞠躬道:“承让承让。”
“好小子!”呼延烈重重的一掌拍在白不凡的身上,白不凡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呼延烈赶紧扶住说,“哎呦呦不好意思白老师,这真的是你领悟的?”
“那不然呢?”白不凡揉着呼延烈扇过的肩膀。
“可是你今天咋了,为啥一心想要教我们法术啊?”呼延烈一脸迷惘,这个小弟弟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今天不仅大展神通,而且还一心想要传授他们两个身法。
白不凡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不是要教你们两个人这法术——而是要教给清翊道场的所有人!”
下午,清翊道场最大的论道广场人山人海,白不凡坐在最高的论道坛上庄严肃穆。
白不凡端坐在莲花道座之中,手持拂尘闭目等待所有人坐定,仿佛一位得道仙人。其实眼力好的人都能看到白不凡额头那细细密密的汗珠,此时的白不凡内心紧张的要死。他没想到清翊道场有这么多的人,密密麻麻的人头让他感觉压力山大,刚才微微睁眼就看见无数明亮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他。
玩大了玩大了,白不凡脑袋里面充斥着这三个字,这次他讲道不仅有学员,很多院内老师和长老也都来了,想要一同聆听白不凡的空间法术。
白不凡说空间法术只是一个噱头,他上午已经跟呼延烈和芯子语敲定了要讲的内容:只传授他领悟的法术,不得传授五渡诀的任何内容。但是白不凡一直倔强的要求呼延烈要说他传授的法术是空间法术,呼延烈拗不过也就只能答应,因为白不凡领悟的法术确实与空间法术擦边。
但是白不凡确实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来啊。因为修道之人通常有所感悟都会闭关,所以有很多学员平日里都是在闭关的。
白不凡没想到的是空间法术的吸引力是很大的,因为是身法,所以不论主修的是功法还是心法的学员全来了。有很多学员听闻有老师传授空间法术,这老师还是清翊道祖的亲传弟子,连忙把闭关的学员都拉出来了。所以清翊道场有九百多名学员,而整个道场九百九十九个座位全坐满了——还有不少老师见缝插针,站在角落里等待白不凡讲道。
待所有人坐定,白不凡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突然笑了:果不其然,皇甫娇玉昨晚使用了一晚上的法术,现在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