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店铺。
柜台上,一个闪烁着蔚蓝色光晕的立方体毫无遮掩的摆放在那里,贾科-汉默看着它的眼光带着毋庸置疑的贪婪,他研究过这颗立方体,见识过这颗立方体内部蕴含的磅礴力量,如果,如果不是这颗立方体是柜台后那个人索要的东西,他无论如何都想将它藏在自己手里!
“研究出些什么来吗?”吞噬了光的柜台内突然传出一个带着几分嘲弄的声音。
“您在说什么?”贾科-汉默故作不解,脸色如影帝一般恰到好处的展现出迷茫。
“不用隐瞒,更不需要撒谎。我知道它在你手里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我也很清楚你对它做过什么样的试验。最后,给你句实话,你的演技满分,但在事实面前毫无作用。”柜台内的声音嗤笑着揭穿道。
贾科-汉默沉默不语,身上却生出了冷汗。在这家店铺内,他见识到了太多奇怪和诡异的事情了,曾经的他还以为对方只是某个变异的变种人,但在试验了几次之后,非但针对变种人的方法对其毫无作用,反而遭到了对方毫不留情的耻笑,以及惩罚!
就如老汉默死前对他说的,和这家店铺主人做过交易的人,也许会得到他想要的,但换来的必然是无穷无尽的后悔。他现在这么听话,也是之前被惩罚多次积累下的畏惧。
“我没有指责和惩罚你的意思。这次交易我很满意,你可以获得三年的生命。任务的最后,将它丢给神盾局吧。”柜台内的声音道。
“您不要?”贾科-汉默这次终于忍不住感到了惊诧!对方费心费力的拿到了这颗立方体宝石,竟然只是为了看一看?如果换做他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将这颗蕴含着奇特而宏伟力量的立方体宝石给占有的。就是眼下,当他听到了对方轻描淡写的要将它送出去时,他都感到了锥心的不甘!
他费尽心力付出了金钱人力才拿到了这颗立方体宝石,柜台后的人要他都心有不甘,他人他又怎么会甘心?他是贪婪的人,贪婪的,为了利益敢于违反所有律法的商人!柜台后的人不要,贪婪如他,自然而然的会将这颗立方体宝石视作己物。
“你可以再研究它一段时间,但最多三年,它要到神盾局的手里。”
贾科-汉默沉默不言,他不敢违逆柜台后那个人的意志,但对方的话,总归是给他留了余地,以及可操纵的空间。
……
“您真的决定了吗?”
世界之种的灵随着和高辰的朝夕相处,以及源力值的增加,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至少不再是当初那个还稍显刻板,如程序一样的存在了吗,多了几分灵性和人性。
“当然,至少,现在不行。”高辰当然明白世界之种的灵说的是什么,权限嘛!只要给予一些人权限,这些人是可以跟他一样,率先进入这些前任们留下的世界的。只要让他们这些权限者们进入,那高辰就能坐在幕后安全无比了。
但是前十任们血淋淋的教训告诉高辰,权限这种东西,是能给不能收的!所谓的幕后安全,那也全是扯淡的!
要是可以的话,高辰不想跟一些二代们或有背景的人那样好事放着我来,坏事有人背锅吗?
他的前任,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自称主神的人倒是这么做的,一切隐藏在幕后,自认为自己不入战场就能安全无比,然后笑看一群人在他的控制下拼死拼活的给他卖命!为的就是可怜巴巴的活下去。
说句不客气的,皇帝能被推翻,太子都会倒台,神权会被窃取,至高都会陨落,谁凭什么就觉得自己能笑到最后长生不死,唯一至高呢?
世界很公平,也很不公平,但有些东西,总还是有平衡的!
前任在他的世界里自然可以呼风唤雨,如官方一样设定一切,操纵一切,规划一切。但也仅限于他自己创造的世界,他的上任上上任上上上任的世界,他根本无权去管理!只有权限者才能率先进入权限者的世界。
如果你胆小怕死,或是觉得自己能笑到最后什么的,你当然可以不进,只要你给予一些精英们开放权限,让他们替你去。没权限的进入者连炮灰都不如,除了浪费昂贵的源力值传送费,进去就是死。
如果前任遗留的世界比喻成一个系统的话,那权限者就相当于多层壳罩身伪装隐身,且有木马的间谍和病毒的破坏性,以及系统取代性的三重特性程序,而没权限的进入者那就是进去就被系统主动防御系统给明晃晃找到灭杀的垃圾病毒。
当然,垃圾病毒多了,也是能起点效果的,至少拖慢系统什么的。但明显的是,作为你的上任,人家的资源,永远是比你这个新人多的多的!你一台586还想跟人家超算比性能比速度?
话说回来,既然天下不是一家的,今天是你家的,明天是我家的,世界没有永恒的,那凭什么又认为谁就是唯一的世界之种的主人呢?就像高辰的前任,作为一个以压榨为目的创造的主神空间,你不亲自上阵梳理回收前任们的世界和源力值,又不想等前任们的世界轮回破灭后拉着你一起反噬死,那就只能是开放给麾下精英以权限。
但给了权限,对方就也算是世界之种的主人了。形象一点说,就是由私人企业,变成了股份制企业。你给人家的股份再少,再小,严格来说,人家也就不算是打工者,而是公司的所有者之一了。
更悲剧的是,这家企业的股份还有大量大量的都在外面飘着呢,本来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有权购买收拢这些外面的股份,但多给一个进入前任世界的高级权限,那就意味着多一个人拥有了和你一样购买外流股份的资格!
开疆拓土之臣,有资格功高震主!主不行,那就滚!曹操和赵匡胤的榜样,历史上多了去了!神也不是能轻轻松松的。
你股份多的时候,自然话语权就大,但代替你进入前任世界的权限者们固然有死亡的,但也有活下来的,对方完成任务之后,作为股份第一拥有者,你当然可以得到一部分好处,但深入这个你管理不了也插手不了的前任世界的权限者们,收获也必然更大。
世界之种的灵虽然懵懂,但也清楚谁能给它的好处大。灵的第一序列也是扩张存活,而不是给谁尽忠!欠你的?
高辰前任的那位主神空间的拥有者,躲在幕后的主神,就是只想要好处,一点坏处不要,功劳我的,苦劳你们的,然后被一群被他压榨过的权限者们给直接掀翻,然后因为权限相争,轮回破灭就一起挂了的。
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是世界之种的灵一开始就提醒过他的。
说开了,高辰也明白,自己得到的这个世界之种的灵,看似高大上,其实经过前十任们的各种败家,也不过就是有点希望和可能的残次品了。自己说得好听是创世至高神,说白了,形象点也不过就是个刘备,有个大汉皇叔的显赫身份,但其实就是只能卖卖草鞋的。
一开始手里总共才有一百一十点可供支配的源力值,放前十任们眼里可能看都不会看一眼。跟一个富二代说我身价亿万,但只有一百块的支配权一样。这种情况要是再开放权限,那可真是……
就像是血淋淋的皇位争夺一样,高辰相信神位的争夺也必然是血淋淋的。他智商没高达二百以上,权力斗争那种东西,他觉得自己暂时玩不转。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前任走一条路。他要的是超级集权!
历史上能够超级集权,真正做到一句话就能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那大多都是开疆拓土的皇帝!高辰虽然懒散,但该下狠心时,他也是能下的。无论是对自己,还是他人!
而高辰也很相信付出多大努力,就会有多大收获,只想着坐享其成,只要好处的,在混乱危机时期,只有死得更快。
就是游戏,那也只能让玩家玩,而不能给玩家给更改游戏规则的权限!
怎么说这个世界呢?
宏大?
强大?
伟大?
一想起网络上有关于漫威世界力量的各种分析,就跟龙珠一样狂热,且极端。不管扯什么,至少都要拎出来一个OAA吊打一切。
但实际呢?
一个神有多强大,看他的权柄和神国就知道。
一个宇宙有多强大,看它的范围和规则逻辑,以及结构严密与否就知道。
就跟好的系统,在相等程序商店的支持下不用你吹,用起来体验性必然是好的。反过来不好的系统呢?那也是用着用着,麻烦都会找上门来的。
强大而牢固的宇宙,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会一次爆炸,一次扩张,最后一次塌缩。这是一个健康的宇宙。如人诞生,成长,寿终。
但这个漫威世界呢?
动不动就归零重启,要么就是系统还原【时间回溯】,让人联想到的,只能是频繁蓝屏出毛病,一次次重装还原,使用极其不爽且让人抓狂的系统。至于说什么力量,童话故事里的力量才是真正的不讲道理,毫无逻辑且随便一个农女都可能是随心所欲订立各种规则的女巫。
如果说一开始高辰还对这个世界心存无边的敬畏,是抱着极大可能死亡的心思进入的话,那在这几十年里,通过花费大量的源力值对此世界进行摸底和解析,他现在依然对这个世界存有足够的敬畏,毕竟这个世界无论怎样,都要比他的世界强大太多,只是再没有了最初那种不知未来,不见希望的患得患失。
这是一个比微软系统漏洞还多的世界。
大量的源力值丢出去,高辰固然心疼无比,但距离自己目的成功的希望,也不再是那般可望不可即了。大出血的付出,带来的是成功和自信的提升!
要想收获,必然付出。
这是世界之种的灵提醒了他后,高辰一直记在心里的话。
何况如果成功的话,后续得到的收获,他自己那点付出就是微不足道了。
……
1980。
神盾局。
顶层大楼的局长办公室。
尼克-弗瑞看着对面站在椅子上的一个矮个,或者说,是侏儒症患者。他轻声出口:“你想你有重要的事想要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呢,崔斯克博士?”
“这是我给您准备的计划书。”玻利瓦尔-崔斯克将自己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弓着身子,趴在桌子上将文件推到了办工作另一边,尼克-弗瑞的手边。
“是你还在坚持的计划吗?我听说过,但没什么意义。更糟的是,原以为你在遭遇了那件事之后,能学到一点东西的。”尼克-弗瑞并没有急着打开手边的文件夹,而是双手十指交叉,贴在胸前,展露的独眼眼神锐利的盯着玻利瓦尔—崔斯克。
玻利瓦尔-崔斯克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他清楚尼克-弗瑞指的是那件事是哪件事!1973年美国高层与变种人全面爆发冲突事件。那场冲突两方没有具体的获胜者,但起因是玻利瓦尔-崔斯克的变种人解剖研究,这是确凿无疑的。
尼克-弗瑞不在乎这种不人道的试验,他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也见识过太多太多的难辨正义的冲突,在他心里早就没了什么绝对的正义观念。他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对美国,对人类有用的,他就会争取。仅此而已。
所以他最初那句话并不带任何的含义,里面既没有嘲讽,也不带任何的羞辱,只像是平平淡淡的在述说着一件寻常的事。神盾局这几年来一直在极力扩张,由最初和胜利国抢夺吸纳九头蛇研究部门的科学家,到现在设定各种需要的军工项目,各种撒钱支持诸如斯塔克工业、汉默军工等为其服务。所以玻利瓦尔-崔斯克找上门来,尼克-弗瑞并不奇怪。
但尼克-弗瑞并不看好崔斯克的研究,尽管他确实称得上是研究变种人领域的专家。他见他一面,听他报告,仅仅是因为一个叫威廉-史崔克的人为了这次会面下了大力气而已。
不管怎样,威廉史崔克这个军方家族,尼克-弗瑞还是需要给点面子的。
“我做过一份数据报告,花费了二十年以上的时间!这份报告现实,近二十年来,变种人的数量正在以一种称为蔓延的速度快速增长。这样的后果您应该明白,弗瑞局长。”玻利瓦尔-崔斯克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很清楚你举的那个智人和尼安德特人的例子。”尼克-弗瑞翻弄着崔斯克的项目书和数据报告文件。
“那您……”
“哨兵计划?你还没死心?我很清楚你需要什么,崔斯克博士,我也很清楚我和这个国家需要什么。你应该带着这份文件,去找国会,去塞钱给那些能帮到你的议员们。”尼克-弗瑞匆匆的扫了扫文件,将它丢到了桌子上,推回给了玻利瓦尔-崔斯克。
“你应该能看到我项目的未来,它能够消除变种人的威胁,可以说是为神盾局量身打造。我原以为弗瑞局长您能看出这点的。”玻利瓦尔-崔斯克紧张的说。
“我当然能看到这点,但是崔斯克博士,我们有更好的。”尼克-弗瑞皱了下眉,对纠缠不休的玻利瓦尔-崔斯克透露了一些信息,且在其中近似于直白的拒绝了他的项目书。
“不可能!”玻利瓦尔-崔斯克失声尖叫,声音尖利的刺耳:“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变种人,也更了解制造、加强、改变、与控制他们的研究!”
“那是以前,博士!”尼克-弗瑞独眼盯着失态的玻利瓦尔-崔斯克轻声道:“你或许最近几年太沉浸于你的研究以及游说行为中了,一些较为隐秘的信息或许没有人告诉过你。世界早就已经不一样了,博士。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和汉默军工的现任主掌者谈谈心。”
“汉默军工?那个卖军火的?”玻利瓦尔-崔斯克讶然。
“你可以这么称呼他。”
“他有比我的作品更好的产物?”
“这点我可以确定,且十分肯定。”
“我,不相信。”玻利瓦尔-崔斯克感觉自己的声音从没有眼下这般苦涩。
“最好是相信,博士。你和主流的核心圈子脱节太久了。你的项目书和计划没人感兴趣的,佩吉,请带博士离开。”尼克-弗瑞摇摇头。
眼前这种人,明显就是一心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和自己的事务中,和核心科研圈子脱节太久了。当然,以崔斯克自那件事后一年不如一年的态势,对方被排斥在核心圈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没心情安慰对方,也没时间可怜对方,类似的人,他近些年见得太多太多了。就连他,也对武器科技发展进入暴走井喷的年代,感到惊诧,震撼,与茫然!
光照会。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聚会之中,霍华德-斯塔克如此问着高辰。
“为什么这么问?”
高辰反问。一旁的查理斯-泽维尔与汉克-麦考伊两人无奈的看着两人。
“自从你出现并建立了这个光照会之后,世界似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而我也很清楚,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着某一种变化,一种被我们亲手催生出来的变化。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还是不好,但我感到了不安!很不安!”
霍华德-斯塔克一脸的烦躁。
“只是心理影响而已。”
“心理影响?我不愿意算计来算计去,那是因为我志不在此,但不代表我在方面愚蠢!我得再次向你确定下你的目的,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和平!”
“我不相信。”
“为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能相信你。”
“你什么时候依靠直觉来判断事情了,斯塔克?”
“我一向如此。无论是对人对事还是对科学,我向来依靠直觉。”
“你的看法呢教授?还有汉克?”高辰将话题抛到了坐着的另外两名成员身上。
“斯塔克先生的脾性我们都知道。”汉克-麦考伊和教授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要是霍华德-斯塔克拿出了什么依据论调,他们自然会看重,但只是直觉判断,虽然有些人的直觉敏锐的可怕,但教授查尔斯-泽维尔和汉克-麦考伊两个,也只能表达委婉的不信任了。
霍华德-斯塔克什么脾性?
骄傲自我。对这样一个人讲道理的效果是很低的,他只听自己的,而很难听别人的话。他也只在乎自己和极少数的一两个人,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佩服他的才华,却又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跟他关系太密切。只是一张嘴就能毒舌到让人心生难堪。
就如眼下。
谁知道霍华德-斯塔克的情绪又怎么了。
“教授难道说真的没觉察到不对吗?现在各国的科技攀升速度简直跟上了火箭!斯塔克的技术也有不少流露了出去。汉默军工甚至找到了宇宙魔方,并根据宇宙魔方上马研制出了一系列的武器。而这些武器,依照他们的科研实力,是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研发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有人在帮他们!我很确定!而有这个能力的,我知道的人里并不多。更糟糕的是,这些武器大都是威力大,消耗大,我做过一笔账,按照这种攀升速度,地球的某些资源,很快就要捉襟见肘了。”
“那也不能认定和高有关啊?他是博学,但科研武器,似乎不在高的博学行列。”汉克-麦考伊忍不住出声:“也许是九头蛇呢?高不是说过,他们并没有消失,只是躲藏起来了而已吗?神盾局内部都有九头蛇,难保这不是他们暗地里策划的又一次战争呢?”
“好吧,好吧,我也知道我这种毫无来由,更像是心血来潮的猜测毫无意义,但我总觉得这么下去,世界即将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核武器曾经是五个国家的,但现在哪个国家有核武器,我们根本不敢去判断!加上现在的国际态势越来越紧张,越来越不好了。哪怕明天就是又一场世界大战,我也毫不稀奇。即使是核大战。”霍华德-斯塔克心烦意乱。
“我们做的,不就是为了防备那一天的到来吗?将近二十年的巨大投入和准备,我们已经有了应对这些事故的力量了。只要战争摆上台,在未公布的前一刻,我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查尔斯-泽维尔教授说道。
“希望如此。”霍华德-斯塔克敷衍了一句。
……
契约铺。
一个胡子拉碴,透着一股心灰若死的男人走进了店铺。
“埃里克-兰谢尔?”看到男人这张脸,哪怕由曾经的意气飞扬变得如现在这般憔悴颓丧,柜台后的高辰也依然认出了来人,或者说,本来就是他给予了对方进入这家店铺的资格。
这些年来,这家店铺可是接待过不少的大人物。这些大人物相应的,也为高辰的计划添砖加瓦的帮了不少忙。
“你认识我?”埃里克-兰谢尔惨笑了一下。
“当然,我还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
“你想复活你的孩子,妻子,重圆你的家庭!你心里展现的就是这样一种渴望!当然,还有毁灭的暴戾,无尽的后悔,深切的自责。”
“你能复活他们?”埃里克-兰谢尔无神的瞳眸刹那间变得灿亮!充斥了一抹忐忑而又炽烈的期冀,希望,与渴望!他只听到了高的第一句话,也只听到了这一句话!他听说过这样一家可以做任何交易的,具有匪夷所思能力的店铺,也一直在寻找这家店铺。
“我不能。”高辰摇头。他当然可以这么做,但何必冒着曝光的风险这么做呢?一个万磁王而已,并不值得他冒任何的险。
埃里克-兰谢尔灿亮的瞳眸一点点的重新灰暗了下去,之前泛着光的,似有了活人温度的脸庞,一点点的冰冷苍白了下去。但高辰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灰灭的心重新有力的跳动了起来。
“我不能,但有人可以。”
“谁?”埃里克-兰谢尔问。
“签一份契约吧,你应该听说过我的规矩。”
柜台的黑暗里递出了一张羊皮纸,羊皮纸上搁着一支蘸有墨的鹅毛笔。埃里克-兰谢尔简单的浏览了一下后,就毫无异议,且痛快利索的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说了吧。”埃里克-兰谢尔将签好的契约推了回去,看着它重新消失在柜台的黑暗里。
“恩-沙巴-努尔!听说过这个名字吗?”高辰问。
埃里克-兰谢尔摇头。
“那么,换做他的另一个称呼,‘天启’呢!”
“天启?”
“是啊,圣经启示录。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比人类历史还要悠久的古老存在。也是世界上第一个变种人,所有变种人的始祖!”
“我以为变种人是最近二十年才出现。”埃里克-兰谢尔吃了一惊。“他能救活我的妻子女儿吗?”
“天启拥有很多不可思议的能力,他可以随意转换自己的身体,以此来获得更多的力量,与更悠久的寿命!你可以去找他,当面恳求他。”
“他在哪?”
“他在埃及,意识沉睡漂泊中。如何找到他,怎样唤醒他的方法,按照交易,都已经出现在了你的脑海里。”
神域。
战火纷飞,烽烟四起。
黑暗精灵玛勒基斯率领着种族最后的大军蜂拥而至。
“为什么?”
奥丁神殿内,神王奥丁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洛基,毫不顾忌插入自己胸腹的那一把黑色匕首。
“这应该问您啊,伟大的神王,我的,父亲!”洛基松开匕首的把柄,退后一步轻声回道。
“我不明白,孩子!”神王奥丁用刚达尼尔撑住自己的身体。
“你明白的!你很清楚我从小到大对你的观感!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那么看重托尔那个莽夫,甚至还要将王位传给他。我如此努力,却换不来你的一个肯定。
父亲!多么讽刺的称呼?如果不是我进入过一家店铺,见过一个人,我恐怕依然会不理解,你为什么如此的讨厌我,不喜欢我!”
洛基感怀的笑了笑:“事实就是,我,洛基,是阿斯加德的敌人!冰霜巨人族群的孩子!哈哈哈!一切都有了答案,不是吗?”
“所以你就弑君?”神王奥丁看了看自己伤口上插着的匕首,他能感觉到那柄匕首属于非凡之物,甚至是如活物一样,大口大口的吞噬着他的神力和精神!他攥住匕首的把柄,用力想要将它从伤口拔出来,却只是徒劳。他越是用力去拔,匕首似乎就在身体里陷得越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虚弱了。如果这种情况再没有好转,很快,他就要进入奥丁的长眠。
“我只是想证明给您看而已。阿斯加德,在我的主掌下,会比托尔那个莽夫更好。我会用冰霜巨人的覆灭,阿斯加德人的敌人的失败,来证明这点。等您从长眠中苏醒,会看到我向您承诺的这一切的。”
“好了,父子谈心到此为止吧,已经有人快要过来了。别忘了我们的契约协议!”一个身材高大,带着牛角面具,通体闪烁着熔岩般暗红色光芒的面具男子沉声说道,隔着一层面具,为他的声音增加了一些厚重和沉闷。
“当然!你们助我得到阿斯加德的王位,替我背上弑君的罪名,毁掉彩虹桥,以太粒子的所有权就属于你们了。”洛基点头。
……
埃及。
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站在一处墓穴的洞口,碎石被他给挪开,耀眼的阳光顺着洞口透入,直落到埃里克-兰谢尔身前的一个有着奇异纹路的小金字塔。被阳光照耀着的小金字塔,泛着黄金般的色泽。
阳光似乎被凝成了线,最后压缩压缩再压缩,凝结成了金黄色的液体,顺着小金字塔身上的纹路蜿蜒而上,直抵黑暗中的某处。
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力量,正随着这一幕的衍化而逐渐的苏醒,就在这个狭窄而破落的洞穴里。
“好孩子,你唤醒了我!”
忽然,一个古老而宏伟的声音在埃里克他的脑海里响起,震得他有些头晕目眩。当埃里克他摇晃着头,努力使自己变得清醒后,一个蓝色而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天启?恩-沙巴-努尔?”埃里克觉得自己口有些干,带着紧张而又忐忑的心问着眼前这个怪人。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天启伸手拍了下埃里克的肩膀。
“你能让死去的人复生吗?”埃里克问。问完之后,他甚至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这一句简短的问话而散去。
“让人死而复生有很多种方法,我不能直接让人死而复生,但我确实有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非常的危险,且后果难料。孩子,我触摸了你的身体,我知道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真可悲。”
“告诉我方法。”埃里克没理会天启的同情,而是直接提出了要求。“只要告诉我方法,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个好交易,我会告诉你方法的。但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天启说。
埃里克-兰谢尔张了张口,却没出声,而是跟在天启的背后,一步步走出了被挖出的洞穴。
“我们去哪?”
“去找伙伴。”天启开口:“我从你脑海里了解到了不少的东西,很有趣!这个世界变得我有些陌生了,甚至变化的,让我感到了有些压抑!我的力量被削弱和压制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幸好,你的记忆给了我一点模糊的答案。”
“什么?”埃里克-兰谢尔有些不解。
“我的国度崩塌了,我需要将它重新建造起来。我的身体生病了,我也需要去见一下病原体。然后……”天启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冰冽的冷酷:“净化,清洗,重启!一切都会恢复,恢复到它原来本该有的模样。”
“你答应我的。”埃里克看着走在前方的天启。
“当然,孩子,我答应你的,就会为你做到。但首先,我们需要让那些奴隶认识到错误,让我的力量全盘恢复。这才是最紧要的事。”天启转过头轻声道:“在找齐了四位同伴,就带我去吧,去那个你记忆里神秘的店铺。我要见一见它的主人,拿回一点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
汉默重工。
仓房。
沉重的金属门在一阵刺耳的扭曲声中崩裂,轰然倒地,碎片呼啸着倒飞了出去。孤零零的几个身影,在为首一个身体肤色是诡异的深蓝色的怪人带领下,不紧不慢的缓步走了进来。
站在高辰身后的贾科-汉默有些紧张,在仓房周围,是几十名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其中甚至还有他控制的变种人。
看着来人,高辰倒是没有太多的害怕和紧张,有的只是几十年来目的即将,或者已经达成了的喜悦和舒畅。他甚至笑着向来人招了招手,主动开口打招呼道。
“看来潜伏期也是有时效的啊,不过也对。病毒一旦开始蔓延,那必然会在身体内部显示出各种各样的征兆。只要做个检查,就能发觉到不对。你好啊天启,或者我应该称呼你,子体OAA?”
“投降吧,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天启冷漠的道。“我在这里,四骑士在这里,我的变种人孩子在这里,而你,只是孤身一人。”
贾科-汉默一群人被漠视的人面面相觑。但对面刚才那暴力的一幕,却也让人心怀警惕,沉默不言。
“你还看得透未来吗?”高辰并没有流露出紧张的神色,即使对面那位,是在这个世界拥有着宏伟力量的天启。
天启的眼珠霎时变得惨白一片,像是在神游一般,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的眼珠就恢复了正常,看向高辰的目光更带上了几分冷冽。他伸出了手,手指缭绕着奇异的光,磅礴的莫名压力充斥着仓房四周。
“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种交流方式,外来者!”
仓房内的一些物件随着天启手掌的动作,不符合常理的飘了起来,而后随着天启张开的手掌猛地一握,重重坠地,在数百双不可置信的眼神***卫着高辰的那些荷枪实弹的精锐保镖连挣扎也没的就被波及,整个人瞬间填入了仓房厚实的地面和墙壁。一只只手臂和腿脚,七零八落毫无规则的,如生长在地上的杂草。
就连贾科-汉默都没有躲得过去,整个人被活埋在了地下,身体和钢筋水泥融合在了一起,只留下一条根据衣袖还可以分辨出身份的半条手臂。
眨眼全灭。
没有四溅的血腥,也没有残忍的肢解,但现场却诡异的让人不自禁的去害怕,去颤栗!
“你不应该窃取不属于你的东西。”天启看着完好无损的高辰,缓步上前,途中甚至踩烂了几只地面上冒出的手,在高辰身前半米处停下,蓝色的手掌抓向高辰的肩膀:“你没希望的。”
高辰任由对方的手掌接触到了他的皮肤,人以后对方在接触到了他的皮肤后发动了他的能力,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下,伸手拨开了握住他肩膀的那条手臂。
“我已经成功了。现在的我,和你一样是这个世界的权限者,用人类的比喻叫什么呢?神?”心中喜悦的高辰毫不掩饰自己自己内心高昂的情绪,展露着笑脸道。
“杀了他。”天启退后了两步,他招募的四骑士当即忠心的扑了出来,但立刻就恐慌了起来。有着一双金属翅膀的天使更是刚刚飞起,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沉重,歪歪扭扭,趔趄着从半空跌了下去,摔在光滑的地面上,哧溜溜的滑行了一段距离。
“我的能力?”
“失效了?为什么能力消失了?”
惊慌的情绪感染一样蔓延了追随天启而来的那群变种人。变种人的处境大都不好,一般也都是有着惨痛回忆的底层人和生活压抑的普通人,对他们来说,能力固然是一种被人排斥和厌恶的麻烦,但同样也是一些人认为自己优于那些普罗大众还有那些所谓精英们的证明!
但是现在,无论是憎恨还是认同,他们体内那股熟悉的,视其为最后依靠的力量都已消失不见,
“今天之前你有一万种方法杀死我,但现在,你根本拿我无可奈何。”高辰看着这滑稽的一幕,耸了耸肩。
“你做了什么?”天启的眼睛再一次变得惨白,这是他在运用能力,或者权限搜集这颗星球上自己需要的信息。
“我只是自己垫付了源力值,给你的地球系统升级了下硬件,然后重新编写了一套软件而已。”高辰看着天启,和周围依然迷茫无措,不知所以的变种人,撇了撇嘴,重新给了一个解释。
“如果将地球环境和生物比喻成计算机的硬件,现代的科技文明比喻成运行这台计算机的软件,那我之前的意思就是,我针对性的更换了一些硬件,于是,文明系统和环境硬件不再兼容了。
无论是人类的科技,还是所谓的变种和魔法,都已成为了淘汰品,所谓的科技产品,现在只是一堆不合格与各种毛病的半废铁,所谓的X基因,都已经被消除;所谓的魔法,根本不允许存在。事实上,这里已经脱离了你的掌控。我才是这里的实际主掌者。
我一直都在推测你的防御机制是什么,后来我推断,人类的科技文明力量,X基因的变种人力量,以及寥寥一些魔法力量。这应该是防御反击机制的一部分。我暂时消灭不了它们,但能做的,也就是强制瘫痪和关闭它们。看来他们起到了应有的效果,给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当然,你还有其他的手段。如消耗大量源力值进行时间回溯和归零重启。”
说着,高辰忽的眼前一暗,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模糊,四周被抽出了一条条流光溢彩的线条,就像是时间在回溯。眼睛看不到,脑海里却自动呈现出这样一幅绚烂的光景。
然而等到光线消失,时间并未有倒退,睁开眼的众人依然在汉默重工的仓房。
世界忽的一暗,就像是夜晚灯光闪亮的房间忽然停电般一片黑暗。所有人心头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感,似乎下一刻就会发生无比恐怖的事情,这个念头之后,是永恒的黑暗。最后的感觉,像是整个宇宙在塌缩毁灭。
等宇宙中的第一缕光出现后,这个世界的程序尸体OAA,却不解的发现,高辰依然存在。按照常理,归零重启可以抹除一切对它不利的东西,就如再厉害的病毒,在全盘格式化重装了一遍新系统后,也会消失无踪。
高辰不应该存在的。
他应该消失。
“别再挣扎了,我说过,今天之前,你有一万种方法杀死我,但今天之后,你根本拿我无可奈何。之前我是系统病毒,所以可以被你清理和杀死。但现在,我是你核心程序的一部分,我们是一体的。杀我,等同于抹除你自己。无限的蓝屏和崩溃,会陪伴你。”
“你是这个世界的癌,我也许不能清除你,但我可以限制你。”
汹涌的信息流涌进高辰的脑海。
“癌,是会扩散的。你的免疫排查系统我拿走了,我不会再来,但千千万万的癌,会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