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刚才怎么了!”文才问道。
“可能是地震!”文登答道。
“这下停了?”文才问道。
“应该是停了!”文登答道。
“那是不是可以回窑洞吃地鼠了!”文才问道。
“再等一等,爹说过一般大的地震后还有小的地震,再等等!”文登说道。
文才闻言,不情愿的将脑袋扭向一边,因为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属于自己的那只烤地鼠。突然,文才发现自家窑洞左手边的土壁上竟然多了一个洞口!
“哥……你看那是什么!”文才急忙指着那个黑洞喊道。
文登闻言急忙顺着文才的指向看去,只见土壁上离地表两米搞的土壁上多了一个黑洞。
“咱家怎么多了个窑洞!爹爹以前没给咱说过咱家还挖过别的窑洞啊!”文登看着那黑洞皱眉道。
“那……那会是啥洞啊……”文才恐惧的问道。
“可能是刚才地震震出来的!走,过去看看!”文登说道。
于是,兄弟二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那个黑洞下面,只见这黑洞离地表有两米左右高,是个直径约一米左右的不规则圆洞,地面上落了一堆土,应该是刚才地震将表土震落,所以掩埋在下面的黑洞才得以显现。
“文才,你去把咱家的小木梯弄过来,我去弄两个火把,咱上去看看!”文登安排道。
“哥……咱真要上去看看?”文才怯弱的问道。
“瞧你个孬样,你的胃有十六了,胆子咋没十六!”文登斥道。
被哥哥说了一顿,文才低下头“哦”了一声就去院子角落搬木梯,而文登则立马去灶火上点了两只火把过来。
二人准备就绪后,文登第一个沿着木梯往上爬,爬到洞口时,文登用火把在洞里照了照,这是一个黑不见底的暗洞,里面隐约散发出一阵阵寒气。
“文才,我先爬进去,到时我拉你进来!”文登扭头朝下面的文才喊道。
“哦……哥……你小心点……”文才应道。
这个年龄的小伙子身手最敏捷,只见文登三两下就将身子钻进了暗洞里,进去后,文登调了个身,趴在洞口对下面的文才喊道。
“文才……还等啥呢!快上来!”文登喊道。
文才闻言,也三两下沿着木梯爬了上来,文登将火把插在土缝里,将文才拉了进来。
兄弟二人站定后,打着火把细细看了一下这个暗道,暗道是倾斜的,但是通向哪里没有人知道。
“哥……我看……咱要不叫二叔过来……”文才看了看黑黢黢的四周怯懦的说道。
“叫他干啥,这是在咱家发现的!咋了,你怕了,要不你在这等,我一个人进去看看!”说着文登就打着火把沿着斜道往下走。
见文登走到前面去了,吓得文才也赶紧跟了过去。
兄弟二人沿着斜道往下大概走了一二十米,终于来到了一间暗室里面。
突然,文才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只听得哐当一声,将文才绊倒在地,吓得文才大呼小叫,文登急忙将文才拉了起来,待文才站定后,文登用火把往地上一看,只见绊倒文才的是一把一尺左右长的青铜菜刀,而在青铜菜刀的一旁,则放着一面直径十几厘米的铜镜。
文登急忙将这两件东西捡起。起来后,却发现文才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
文登急忙举起火把朝着文才的目光方向看去,在火把的照耀下,文登看到在距离他俩四五米的暗室中央,竟然摆着一副棺材!!
“哥……棺……棺材……”文才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文登看到那副棺材也是吓软了腿,感到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冒。
“文才,拉着哥的手……”文登颤抖着嘴唇说道。
黑暗中,文登一把拉紧了文才的手,兄弟二人大叫一声,扭头就往外面跑,一直爬出了洞口也来不及从梯子上下来,直接就从洞口跳到了院子里。
二人落到院子后,已是气喘吁吁,满头是汗,而文登的怀里,还紧紧的抱着那柄青铜菜刀和那面铜镜。
“哥……咋……咋……会是个坟在咱家里……”文才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我也不知道……辛亏跑出来了!”文登大口吸着气说道。
“那咋办……哥……我怕……”文才哭着说道。
“别怕,现在是白天,鬼不敢出来的!”文登说道。
“哥……咱叫二叔过来吧!”文才哭道。
一提到二叔,文登立马变了脸,“不叫他,爹和娘死了这么多年了,他来看过咱们吗?他要是管咱们的死活的话,早就来了,咱没有这个叔,以后你不准再提他!”
文才被文登呵斥一番后低下头不语。
文登这才想起自己怀里的东西,急忙拿出来,“文才,你看!”
文登一手拿着那柄青铜剑,一手拿着那面铜镜!
“哥……这就是你刚才从那洞里面捡出来的?”文才问道。
文登看着手里的东西高兴的点了点头。
“这剑能劈柴吗?咱家后院那劈柴的斧头早就不能用了!”文才看着那把青铜剑好奇的问道。
“你傻啊!用这个劈柴!这可是宝贝!”文登说道。
“宝贝?你咋知道的!”文才问道。
“你说墓里面拿出来的不是宝贝是啥,去年我听说隔壁村的李老头在地里挖地时捡到一块巴掌大的铜镜,后来拿到城里去卖了五十个大洋,用那钱给他儿子把媳妇都娶了!你看咱这面铜镜,都快赶上锅盔大小了,怎么着也得卖一百个大洋吧!还有这把剑呢,估计也值不少钱了!”文登兴高采烈的说道。
“啥!哥……你是说就这个铜锅盔能卖一百个大洋啊!奶奶的娘啊!一百个大洋得换多少个烧饼啊!”文才惊道,说着一边就开始扳着手指头算起来。
“吃吃吃,就知道个吃,上辈子猪变的啊!等咱卖了钱,哥给你也娶个媳妇!”文登说道。
“哥,我不要媳妇!娶了媳妇她就得吃咱家粮食,亏本的买卖我不要干!!”文才喊道。
“嘿!你这个小子,刚才骂你傻,这才眨眼间咋变这么会算账,那你不要媳妇你要啥!”文登笑着问道。
“让我想想!”文才仰着头思量道,“我要一个给咱家做饭的,这样咱们就可以每天睡起来有饭吃了,不过,他只负责做饭,不能吃咱家的粮食!”
文登闻言咧着门牙嘿嘿一笑,点了点文才的脑门,“你个地主老财,还真会享受,好吧,明天咱就拿这东西进城去,等卖了钱哥给咱家请个佣人!”
于是兄弟俩欢快的去玩了,早就将土壁上的那个暗洞的事抛在了脑后。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晚上兄弟俩在厨房弄了点面疙瘩汤喝了后就早早进了窑洞睡觉。
窑洞里面一张炕,炕的对面是家里的唯一一件家具,一张木桌,文登小心翼翼的将青铜剑和青铜镜放在了木桌上,关好了屋门,然后才安心的准备吹了煤油灯和文才一起钻进了炕上。
就在文登打算吹灯时,文才小声说道,“哥……今晚能不能不吹灯……我怕……”
文登知道文才是又想起了院子里的那个墓穴,文登想了想,反正明天卖了宝贝就有钱了,也不在乎这点,便答应了文才的要求,没有吹灭煤油灯。
于是,哥俩就钻进被窝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文才突然被一阵咕咚咕咚的响声惊醒,文才以为是老鼠,但是细细一听,老鼠弄不出这么大动静啊,再一看身边的文登,睡的正熟呢!
文才急忙循声看去,却看到了一幕让他惊呆的事,只见炕对面的木桌上,那面铜镜竟然自己在桌子上哗啦啦的旋转着,而且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文才直接看傻在那里。
突然,煤油灯灭了。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就在文才准备叫文登醒来时,煤油灯却又莫名其妙的亮了。
然而,煤油灯亮的同时,屋子里却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老婆婆,那老婆婆满脸皱纹,散着花白的头发,佝偻着腰,穿一身黑,正站在那里看着文才笑,那笑容却不似老人的慈祥的笑容,而是带着一股诡异,笑得文才头皮发麻。
而文才此时已经被吓得喊都喊不出来了,那老婆婆朝文才笑了笑,转过身去,摸起桌子上的铜菜刀,就慢腾腾的朝屋外走去……
文才一看桌子上,菜刀不见了,是被那老婆婆拿走了,而那面铜镜竟然也不见了,桌子上啥也没有了。
见那老婆婆打开屋门出去了,文才急忙推醒旁边的文登,“哥……哥……快醒醒!宝贝被人拿走了!”
文登本来是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了,但迷迷糊糊中听到文才说宝贝被人拿走了,嗖的一下就崩了起来,脑袋朝桌子上一看,娘的,东西真的不见了!
“东西呢?!”文登急忙问道。
“被一个老婆婆拿走了!”文才连忙答道。
“老婆婆!咱家哪来的老婆婆!”文登以为文才没睡醒。
“真的是被一个老婆婆拿走了!她刚出屋子!”文才说道。
文登急忙朝屋门一看,屋门还真敞开着,文登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文才,急忙穿了衣服,文才见状也赶紧穿了衣服。
兄弟二人下炕后慢慢的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后听到隔壁的窑洞里传来滋拉滋拉的声音,再一看,厨房的煤油灯竟然亮着。
“莫非还真有贼娃子闯进家里来了?”文登暗自思量道。
文登赶紧去院子里摸了一只铁叉,文才也拿了一把割草用的铁镰刀在手里,兄弟二人壮起胆子朝厨房走去……
要是放在平常,他俩肯定是没这胆量的,但是今晚不一样,因为他们寄以发财致富的东西被拿走了,是谁谁都不甘心。
厨房的门虚掩着,文登握紧了铁叉,慢慢的推开了屋门,传来咯吱一声,门打开了,文登看到厨房的锅灶前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背对着兄弟二人,身子正一上一下一前一后的在那里忙活着什么,而随着那人的身体的起伏波荡,文登找到了那兹拉兹拉刺耳声音的来源,如果文登猜的不错,这人正坐在那里磨刀!!
“你是谁!怎们会在我家厨房!”文登两手窝着铁叉指着那人问道。
但是那人却没反应,依旧在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说你呢!跑我家来干啥,我的东西是不是你拿了!”文登怒喊道。
这时,那人停了下来,慢慢的站了起来,文登看到那人手里提着的刀正是自己白天从古墓里拿出来的那把铜菜刀。
那人慢慢的转了过来,正是文才看到的那个老太婆,只见那老太婆笑呵呵的看着文登文才兄弟两人,慢慢的举起菜刀说道,“你是说这把刀吗?”
文登看到对面站着的这个脸色恐怖,笑容渗人的老婆婆,吓得腿都有些软了,“你到底是谁?你跑我家来干什么!”
“我是你们请来的啊!你们不是说要个每天给你们做饭的人吗?我就能行!而且我不吃你家一口粮食!”说着,那老太婆就举着菜刀笑呵呵慢慢的朝文登文才两兄弟走了过来……
三天后,文登文才兄弟二人被人发现死在家里,是被人剁碎泡在了自家的大锅里,同时,人们还发现厨房的案板上多了两样东西,一把青铜菜刀,一面青铜镜……
60年后,2014年,香港的一次古玩拍卖会上,一件青铜菜刀及一面精美的青铜镜同时拍卖,一位西安富商花大价钱将其购回……
《鬼走阴》的第一个故事,便是围绕这两件古玩展开的。
故事开始前还是按照管理先来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余庆年,今年23岁,出生于陕西的一个偏僻小山村,2010年我考上了一所二本院校,虽说我不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娃,考的也不是啥重点名牌大学,但是在我们那个地方能考上大学,那村里人见了你,都必须得竖起大拇指,同时得重新上下打量一下你,然后再啧啧的感叹道,“这娃不得了,脱了农民的皮,将来要做大官!”,所以,高考成绩公布的那一段时间我爸妈脸上很是有光。
分数够上大学才是迈进大学的第一步,紧接下来的便是选专业,家里世世辈辈都是农民,亲戚里也没个懂多少文化的人,所以报专业只得靠自己,当时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单,到处宣扬什么电子商务,经济经融之类专业是如何好就业,如何工资高。于是我便蒙着头报了个电子商务专业。
然而,任何一个行情的变化总是瞬息万变,还不等我毕业,电子商务这个行业就已经出现人才饱和的现象,所以,一毕业我就失业了。
毕业那一天,我没找到工作,我大包小包的背着行李回了家,爹因为我工作的事一夜之间愁白了头,我们老余家丢不起这个人啊,全家人省吃俭用砸锅卖铁好不容易供出个大学生,毕业后还是回到家来挖土疙瘩,这事放在谁身上谁能甘心,那一段时间,我在炕上躺了一个礼拜没下炕,一到夜晚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流,我觉得自己是个废人,是个吸血鬼,吸了父母的血汗,却毫无用武之地。
娘看我整天窝在炕上,整个人都变颓了,娘骂我没骨气,“找不到工作怕个啥,实在不行你就去村里小学教书,再不行你就跟你爸种菜种地,只要双手不停,就饿不死的!”
我听了娘的话,下炕刮了胡子,洗了脸,换了身下地的衣裳,跟着我爸去地里帮忙干点活。
刚一出门,就碰到一个头发抹得锃亮,西装革履的汉子经过我家门口。
“孔武回了啦啊,送你爹回来了啊,你爹有你这个孝子可真是享了福喽!!”爹吸了一口旱烟朝那打扮有派头的汉子说道。
“是啊余叔,送我爹回来了,人老了在城里呆不住!这才刚去一个礼拜就喊着让我给送回来!哎!咦!这不是庆年吗?这是放暑假回来了还是毕业了?”孔武看了看躲在爹身后的我问道。
我羞愧的低下了头,没脸看孔武那有派头的样子,更没勇气回答他的问题。
“哎……娃毕业了……工作还在找!先回来给家里帮帮忙!”我听到爹小声说道,一点底气也没有。
“这么说就是还没找到工作喽!哎呀,现在这些用人单位啊,都是瞎了狗眼了,就咱家庆年这才华,别的不说,你看每年回家给家里写的那些对联,那字写的那叫一个漂亮啊!叔,是这样,要不让庆年去我那里上班,给我记个账目啥的,我给一个月开五千,你看咋样?”孔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