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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人的华娱全文阅读

边缘人的华娱作者:般若忏

边缘人的华娱简介:那年,种花家的娱乐事业,因为外来流氓的骚扰,受到了剧烈冲击;
那年,未来的男神女神们,学会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畅游,努力把自己染上色彩;
那年,重活了十八年的少年,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圈里圈外的喧嚣……
这是一个重生外挂出现故障后,游走在娱乐圈边缘的故事。
PS:起名废柴,简介无能。华娱,微架空,欢迎入坑,一坑套一坑,翻板转板梅花板,管杀管埋。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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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人的华娱最新章节第133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
第2章 宿醉之后
边缘人的华娱全文阅读作者:般若忏加入书架

    清晨,李穆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扰了清梦,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一脸懵逼地揉着惺忪的睡眼。

  轻柔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李穆便如上紧了发条似的伸出胳膊,条件反射一般摸到了冰凉的手机。

  这年头的手机基本都是皮实、价高、功能少,李穆本来对此不屑一顾,却被叶小侠强制绑定了一部彩屏砖头,从此成了他的长期债务人。

  “穆爷,嘛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市侩的男子声音,一口地道顺溜的的京片子,“听说您昨儿个儿喝大了?没事儿吧。”

  “有事儿!”李穆掐了掐胀疼的脑袋,深吸了口气。昨晚上醉酒后的记忆如同混乱的潮水般汹涌而入,破碎且杂乱的信息如同一团纠缠在一起的乱麻,让他无从清理,心情恶劣之下,连带着语气也不怎么友善了。

  “捡重点说,麻溜儿的。”

  “得嘞~”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精明:“我就是跟您回禀一声,昨儿夜里您犯的事儿,处理方案已经出来,就等您拍板儿了。”

  昨晚上,什么情况?

  瞅了瞅自己轻微发红的指关节,李穆恍然大悟:自己昨晚上好像打人了啊!万幸是周边没人,招惹上警察叔叔就麻烦大了。可是揍得是谁?这还真记不起来了……

  李穆头疼的拍了拍脑瓢,made喝断片儿了……

  “好,辛苦,能帮我处理就帮我处理吧,毕竟是我的不是,多少钱我认了。我睡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穆的心在滴血,闹这么一出,估计自己未来几个月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活。

  “哎哟我的爷,您别急啊——”对方见李穆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连忙说道,“对方不要钱,只有一个条件,他希望跟您照个面儿,就在潘家园儿。”

  “我去!你答应了?”李穆瞬间清醒了不少,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他是太了解对面是什么玩意儿了,话都说到这步肯定是收了对方的好处,这才擅自主张大包大揽,最后转过圈再来说服自己,纯属先上车后补票两头讨好。

  “绝对没有,我哪敢替穆爷拍板儿。”对方的声音更加紧张了,谄媚程度瞬间爆棚:“穆爷真是多虑了,这就是见一面聊几句,凭我在四九城混这么多年的眼力见儿,这位绝非池中之物,您二位都是老少爷们儿,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得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呗。”

  嘬巴着牙花子,李穆用力的按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皱眉说道:“你就没想过他们是找个茬儿约架弄我?”

  倒不是说害怕,论打架李穆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但他怕麻烦,更反感睚眦必报的小人。

  “是,您教训的是。”

  对方回答得义正辞严,随后口风急转而下:“但那位爷说得好啊,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次是带着诚意谈和解来的,正好儿有个项目需要穆爷您这样的人才。我说穆爷诶,您就当给我老金几分薄面儿,好歹跟人家见上一面儿啊。”

  你那几分面子搁我这早都用光了好吧……

  李穆皱着眉头,脑中飞速的整理着对方的信息。一般来说,私了这种事都是银货两讫,动手的和受害者在价目上达成一致,基本就一拍两散了。这其中,从头到尾都有中间人一手操办,顺便赚个辛苦费,跟中介的提成一个性质。更何况,现在他是理亏的主儿,对方不介意被打的事儿,条件就是为了见他一面谈什么合作,这根本不合常理啊,排除弄他的可能性,难道不怕自个儿不做这单生意了?

  看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对方本着坐地起价的心态,想见一面说道说道,目的就是讹上他,毕竟人都是趋利而生的,能多得一分是一分;第二种就比较难办了,那就是对方看上了自己手里那点东西,又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自己正主的身份,通过挨顿打当引子,委托老金来牵线搭桥,目的就是为了跟他谈这笔买卖。

  第一种可能性不太大,老金这人虽然市侩,但不至于帮着外人坑自己。

  如果是第二种,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对方确实是神通广大,不管是眼光还是心思,都非常人可及,毕竟知道自己跟老金关系的人可没几个。这样的人见上一面倒也无妨,只是需要提防有没有什么后手,不可深交罢了。

  “这样吧,你跟他们说,既然是谈事儿,那就别在潘家园了,聒噪。”

  李穆晃了晃略微发沉的脑袋,爬起身,做了几个拉伸肌肉的动作,浑身骨节随之嘎嘣作响:“换个清净的地方吧,时间地点你定。”

  “得嘞,您真是我亲大爷诶!不用您言语,交给我没跑儿了……”

  不再理会老金罗里吧嗦的废话,李穆挂断手机随手扔回床上。直到现在,他才有闲暇注意到自己所在的环境,正是叶小侠和自己在学校租住的豪华公寓,其实就是一普通的三人间,带个独立卫生间,其中一个床位被叶小侠霸占了而已。想来昨夜自己酩酊大醉,是这少爷把自个儿捞回来的,兄弟做到这份儿上也是没谁了。

  不过找遍了整个公寓,也没发现叶小侠的影子,想来又是游戏厅包夜未归。叶大少爷可是忠实的游戏粉儿,这年头网络普及没几年,电脑、红白机、甚至是鹰酱那边的XBOX,明明屋里什么都有,偏偏爱去游戏厅凑个热闹,不过这技术嘛,呵呵,勉强算个票友吧……

  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外面一片烟雨朦胧,天边阴云密布,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连绵不绝的雨……

  “风雨的季节。”凝目于天际那被乌云扼杀的晨曦,李穆轻声呢喃着,微微摇了摇头,“奇怪,总觉得心绪不宁……”

  随着一场醉酒,离愁别绪仿佛已经淡去,记忆中的那道倩影,似乎愈发的模糊不清。他不清楚自己这样算不算是逃避,但就像他昨夜意识彻底迷茫之前的念头一样,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既然再会无期,又何须执着。只是,这次心弦莫名的拨动,会是因为那已被亲手埋葬的感情吗?

  墙上的仿古式挂钟,指针正指向“5:30”,整座城市仍在睡梦之中,但心有所思的李穆再无半分困意,索性起了身,赤着脚开始做一些简单的热身运动。扭腰、压腿、仰卧起坐、二指俯卧撑……

  突然,仰卧在地的李穆双手轻撑地面,双腿高高翘起,以鲤鱼打挺之势迅速起身,同时灵巧地半空翻身,稳稳地立在地板上。甫站稳,李穆嘴唇翕动,吸气提劲,一声惊雷似的暴喝从丹田发出,左手摘下后腰悬挂的棒状物体,右手掌心紧握尾端,双手一错一扯,竟是凭空拉出一支丈许长的金属长棍!

  微暖的室内伴随着棍子的出现似乎凉爽了不少,晦涩的光芒随着棍稍的颤动闪动不已,不知名的金属材质,加上这阴雨连绵的天气,使得整条棍棒透手冰凉。

  李穆似是无惧寒意,单手握着长棍,手腕翻腾之间已抖出几个枪花,竟是棍使枪招!若是有旁人在场,一定可以看到半空中那串角度多变的残影。撤手回枪,双手交错,须臾已是数次快若闪电的刺击,随即又是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绚丽棍影。横扫、回撩、下劈、盘旋……其疾如风、侵略如火,偌大的会客厅里,竟隐约可闻风雷之声。

  枪回刹那,目光一冷,双脚猛力一蹬,李穆腾身飞起,凌空旋身一周半,姿态矫健若灵猿、轻盈似飞燕,金属棍随着回旋的身影瞬间刺出数道枪影,交织成一朵瑰丽的怒绽冰梅,尖锐的声响宛若惊雷,竟是武者心心念念的虎豹雷音之境!

  或许是最后的招式耗力甚剧,李穆刚一落地便单膝跪地,枪影亦随之消散,右手撑在地面上,缓缓呼出胸中浊气,一番剧烈运动方才止歇。

  “仍是不安啊……”

  本以为一场宣泄可以平息心中纷乱的心绪,但冥冥之中的奇异感觉,却让李穆心中的那根弦始终紧绷,毫无半分舒展之感,反而愈演愈烈。

  “难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默默地站起身来,李穆暗自叹了口气,暂时将不安的心绪放在一旁,以极快的手法拧动机括,长棍收缩成一支二尺短棒,随即开始收拾起房内的凌乱来。

  洗漱之后,李穆在阳台的落地窗前坐了下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纯真笑脸,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缓缓阖上双眸,轻声哼起了曲子。

  一支没有歌词,只有纷杂旋律的曲子。

  ……

  “木头,快起床!我查到那小白脸的是谁了,你就说怎么收拾丫吧……”

  “小侠,已经无所谓了。”等到放晴的第一缕阳光划破天幕,洒在李穆兀自未干的头发上,叶小侠的电话打断了他难得的平静。打断了对方的义愤填膺,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说过,你别乱来。”

  “不管如何,谢了兄弟。”

  “……行,你没事就好。”

  结束通话,站起身,李穆舒展了一下身子,长长地吸了一口清晨清凉的空气。他看着少女的相片,微微一笑,道:“谢谢你,让我从自己编织的梦里清醒……谢谢你,曾经给我的爱……”

  “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随后他找出屏保照片的位置,深深的凝视数秒,按下了删除键,大踏步地推门而出,不带一丝犹豫。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总要经历过几个女人才会成熟。童话,总要面对现实才会破碎。

  纵然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生活却还在继续啊。

第3章 逗比
边缘人的华娱全文阅读作者:般若忏加入书架

    “哎呀,谁打我?”

  李穆看着眼前的男子,摸着脑袋满脸的抑郁。刚刚走出房门,心情沉浸在挥手过往的复杂里呢,就被这个从堵在自家楼下的大吉普里跳出来的家伙敲了个暴粟……

  “骚年,蜀黍告诫你一句。”

  这下巴上一撮小胡子的家伙一身漆黑朋克皮衣,嘴上叼着枝烟,满脸地深沉忧郁,用带着铆钉的长筒马靴踢了踢路边儿的野花,说道:“莫装B,装B遭雷劈啊。”

  “刘晔你丫有病吧?大早上搁这儿装什么深沉?!”

  最主要的是,你丫盗用我的名言!

  这一身皮衣银链的古怪家伙大号刘晔,顶着一张闷骚的脸,似乎自从认识了李穆之后就被扭转了画风,目前平生最爱莫过于时髦二字,机车皮衣那是必不可少的。俩人合伙投资开了家书店,却从来没有正经管理过,连门牌号码都好死不死的碰上了‘44’号,用李穆的话来说就是作孽过多,报应。

  别看他这么不着调,真实身份亮出来,却足以震惊全场,甚至引起全校迷妹疯狂的围追堵截。

  这刘晔在刚过千禧年的时候毕业于中戏表演系,在那个新旧文化激烈冲突的年代,国内的电影行业的尺度还没有收束太紧,未来的分级制度还有十年的时间才会出现。他在毕业没多久就被香江的大导相中,与胡君一起出演了至今仍颇受争议的电影《蓝宇》,并凭借此片一炮……咳,一战封神,成为新料的金马影帝。

  谁成想这倒霉孩子入戏太深,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自己的取向,差点走向抑郁症的深渊,要不是李穆搁什刹海碰上这货准备跳湖,顺手拉了他一把,当了回知心弟弟,估计就没有未来的社长了。

  至于开解的方式?按东北老爷们儿的说法,没有什么事儿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刘晔被接二连三的灌酒,心中郁闷一扫而空,酒醉之下,差点当场拉着新认识的小兄弟兼救命恩人烧黄纸拜兄弟。

  万事皆休,却有一事不好。

  自从社长解开心结之后,就变成了一个话痨。李穆有上辈子的破损外挂兜底,倒是不惧跟他侃天说地,加上刘晔天生逗比不可逆,原本忧郁小生的画风瞬间被扭转成段子手,平日自诩追赶时尚潮流的弄潮儿,跟之前比完全是天翻地覆。

  因为这个,两人之间才能如此插科打诨,虽说当初把兄弟没拜成,但这俩人开得起玩笑也借的起钱,就好像是损友一样。

  “你失恋的事,哥哥我已经知道了。”

  刘晔往后抹了抹他油亮的发型,化身情圣缓缓说道:“作为一个情感世界丰富的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每一个远去的恋人就如同伤疤,都是男人值得缅怀和骄傲的勋章……”

  “您老人家谈过的活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好么……”李穆针锋相对。

  刘大情圣噎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是读书人,不做无谓之争。我想说的是,那个姑娘既然已经抛弃了你……”

  “说吧,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你摆不平了?”李穆不屑地撇了撇嘴,淡然地看着他说道。

  “我去……”刘大情圣瞬间破功,脑门上青筋暴跳,双拳紧握,“木头,老哥好心劝你走出失恋阴影,你不要欺人太甚!我……”

  “既然天下太平,那就请让让,我还没吃早饭呢。”李穆懒得跟他争了,这家伙虽然逗比,智商情商都不错,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入戏太深,但他可没义务惯他这好为人师的毛病。

  “嘿我这暴脾气!”

  刘晔咬牙切齿地盯着连打哈欠的李穆,勉强忍住了抽出银链给他一发的冲动,没好气地说道:“这次可能牵扯到外交事宜。事关重大,今天晚上,东来顺涮羊肉走起。”

  “行。”李穆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后转身便走。

  “呃……你就不问一句?外交事宜啊亲,多少漂亮姑娘啊!”刘晔本打算卖个关子,但李穆越走越远,根本不甩他。刘晔紧追两步,冲着李穆的背影喊道:“喂喂,漂亮姑娘啊!都是水灵灵……”

  “你那点花花肠子,我没兴趣掺合。”李穆背对着他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刘晔一个人站在他那大吉普边上干瞪眼。

  “小爷还年轻,养精蓄锐最重要!”

  ………

  蒸饺一笼,党参猪心汤一份儿,葱油拌面二两。

  摆脱了刘晔那个二缺,李穆直奔学校食堂。找了个沙县小吃的窗口大快朵颐,末了摸了摸犹感饥饿的肚子,只得再去隔壁清真档位买了一斤牛肉大包,刚出炉的,闻着还有股葱花味儿。

  空腹喝酒的后遗症扛不住啊,醒来以后头昏脑涨不说,还直接变饭桶了!

  手里提着热气腾腾的包子,李穆边走边吃,途径校门口的时候亮出学生证给保安,虽然他叼着包子的造型略显怪异,保安大叔在检查无误之后,还是放行了,李穆把剩下的包子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健步如飞地走出了学校。

  老金发来消息,说跟卖家已经敲定了见面地点,那他还是赶过去瞧瞧吧。

  在潘家园的地界上,赝品真品交互错杂,稍不注意就能捡漏发家,但更多的则是被雁啄眼一砸就是几十万。老金做中人卖的东西种类繁杂,除了明器古物,天材地宝、奇珍怪件什么的也倒腾一二,不但货真,而且胜在是第一手,所以李穆每每前去捡点漏,寻摸些在世俗人眼中不太明白价值,对于自己很可能是珍贵材料的东西,没人哄抬价格还能帮老金清理库存,让他不至于砸手里头,一来二去,两人倒也熟络起来了。

  顺说他那杆伸缩型的金属长棍,也是搁老金这儿淘的材料打造的,专门为了随身携带、方便练武,必要的时候还能保身。本来当初是按照长枪攒掇的,还差个枪头,但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也就搁置下来了。

  不过要说老金那么市侩精明的人,能对李穆这么敬若天神,还得说是一年前的时候。

  当时老金贪图便宜,以低于行情的价格收了一支凤穿牡丹金步摇,看做工和氧化程度,少说也是前明时期的物件,很有可能是富贵人家小姐的嫁妆,虽然是单个物事,但若遇到懂行的,还是能卖上价格的,老金打算先捂在手里,搁些天找个金主儿出手便是。

  但坏就坏在这支步摇身上了,自从到了老金手上,他就整宿整宿的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拉去压在那烛火通明的喜堂之上拜堂成亲,几天下来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人形了,找了多少和尚道士做法事,愣是没用。

  后来被来到他店里淘换新货的李穆撞上了,这位爷虽说是个武疯子,好歹也拜了个道士当师傅,看相解厄、风水玄学倒也略知一二。见他双眉间的命宫位紫黑一片,眼白上更是布满青黑色的血丝,就多嘴问了一句,听老金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的讲述了步摇的来历之后,李穆当场断定,他是被人算计着配冥婚了!

  冥婚,民间俗称‘鬼娶妻’或‘鬼嫁人’,把个活人硬生生的害死与鬼婚配,所用的便是被害者的生辰八字和头发指甲之类的‘人蜕’。常见的冥婚是给两个死人牵红线成婚,这种情况只要双方亲属你情我愿,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影响。

  死鬼和活人的婚配则非常稀少,因为据传说,此法至阴至邪,施法的条件困难重重,不但要备齐活人八字和人蜕,更要将死鬼的随身之物留在活人身边,方可施为,只需五天就能克死活人,第七日魂魄被拘去拜堂成亲,哪怕是黑白无常亲至也勾不回来了。

  当然,搁上辈子这种事儿纯属瞎扯,但是这辈子还真说不准,毕竟他借尸还魂这事儿都真实存在……

  李穆碰上这档子事儿的时候,金步摇落在老金手里正好五天。他贪心作祟合有此报,但李穆不能见死不救,便设法以风水之学给他破局续命,破解了这桩冥婚,算是把他的小命儿救了回来。

  李穆还凭借这段真实经历,把自己脑子里的一本悬疑类小说倒腾了出来,老金就是其中一个角色的原型,他靠着这本书跟刘晔合作出版,终于从温饱不知的圈子脱颖而出,摸到了富农的门槛……

  自那以后,老金对于李穆的态度是一路飙升,差点儿每当活神仙供起来,不过恩情归恩情、生意归生意,这么感恩戴德,也没见他给李穆有过一分钱折扣……

  这孙子算是活钱眼儿里了。

  ………

  近一个小时之后,李穆来到潘家园桥的西南面,京都历史最久的旧货交易市场。

  潘家园分七八个片区,这里出售各种古旧物品、珠宝玉石、家具摆件、旧字古画,甚至说你要有心,淘换出一套粮票油票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饭,但正如之前所说,明器这东西,大多数都是赝品或者现代做旧的,真货谁敢明目张胆的张罗?早就被请局子里喝茶去了。

  李穆没有去潘家园里面溜达,因为这次约谈的地方没在老金的店面,他沿着潘家园路走了片刻,停驻在一家东来顺火锅店门前。

  这,就是他说的清净地界?

  想起刘晔今晚上也约在东来顺,李穆顿时脸黑,看来今天要被撑死……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仰脖走进去,转过熙熙攘攘的大厅之后,一身花格子衬衫的老金已经从东南角的包厢里走了出来,露出那颗明晃晃的大金牙笑脸相迎:“哎呦喂,穆爷,你来得可有点晚啊,这边儿恭候多时了。”

  “堵车。”李穆的目光绕过他,落在后面支着鸳鸯汤锅的圆桌旁边:“这位?”

  他知道李穆的习惯,做买卖从不废话,办事儿也不拖泥带水,加上今天这出就是自个儿厚着脸皮应下来的,所以立刻引着他朝包厢里面走去:“穆爷,这位就是要跟您和谈的主儿。”

  “哦?您就是李穆先生?”

  只见圆桌前的剃了个板寸的精瘦高个儿停下了饮茶的动作,啪地放下了手中茶杯,缓慢地站起身来,一步三摇地走到李穆眼前,露出了真容,许是嘴里的茶叶末没吐干净,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的,但却抑扬顿挫、字字有声。

  “大名久仰,鄙姓曹,贱名耘金,您可以叫我金子。”

  怎么着?才送走刘晔,又来一个逗比?

第4章 饭?局!
边缘人的华娱全文阅读作者:般若忏加入书架

    李穆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包厢里的环境。

  屋内装饰说不上富丽堂皇,却也是上得了层面,光可见人的大理石桌面,印着黄金牡丹的地毯、玉制的关公像,乍一看不似饭馆,倒像是什么集会会所。素白的窗台,摆放着两盆富贵竹,窗边排放着一套红木桌凳,桌上摆着一尊两米来长的翡翠龙如意,真假不论,单这气势就足以震住一片人。

  大理石面的电动圆桌上,已然支起了一口鸳鸯汤锅,上面摆着不少菜蔬,什么黄喉牛肚、脑花肥肠、豆腐青菜,正当中围着汤锅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摆了四碟雪花牛肉,整体一看可谓是琳琅满目、错落有致。

  正对着门口的主宾位空无一人,旁边的陪席刚才坐着的就是眼前这个瘦高个,看身高得有一米八左右,本来正慢慢悠悠的喝着茶,听闻李穆进了包厢,撂下茶杯就迎了上来,要不是那模糊不清的话语,倒也算得上礼数周全。

  只是那张脸,看人时眼神飘忽,虽然自称鄙人,但那股子傲气怎么也掩饰不了,眉毛都拧着,那意思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

  李穆被这瘦高汉子握着双手,心里发愣。眼前这位一上来就自报家门,加上那怎么看怎么眼熟的眉眼,恍惚间总算想起了是谁。

  “呵呵,曹先生,对吧?”李穆也没顺着他称呼,象征性的握了两下,不着声色的抽回了双手,对着他笑呵呵道。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相声界的小学生之一,郭得刚的心腹弟子,德云社现在重点培养的对象,未来引领了一票师叔伯师兄弟掀起退社狂潮的风云人物,曹耘金。

  这位爷也算是位传奇人物了,作为德云社云字科的弟子,迁儿大爷的干儿子,虽说不像那帮儿徒从小吃住都在师父家里,但老郭也说过对这孩子就当儿子养呢。他也算争气,自拜师以来,只用了几年功夫,就学得一身手艺,加上嘴甜能哄师娘开心,没多久就获得了登台演出的机会,之后顺理成章的成了德云社的台柱子之一,算是那阵老郭大力培养的弟子,甚至说未来哪天郭得刚有心退居二线,德云社就是李靖和他的天下了。

  只可惜之后,无论是被誉为德云未来少班主的李靖,还是同列“德云四少”的曹耘金,都纷纷解约离开。原因也可笑得很,说什么师父不接电话上门问害怕尴尬……

  李穆对此只能呵呵了。

  不过看这位的模样,也不像是挨过打的,那还谈什么和解呢?

  “李先生客气,我今天来不为自己,是替我师父跟您和谈,您能来是赏脸了。”

  李穆闻言那个尴尬啊,感情昨儿晚上自己打的是郭得刚啊!看样子老郭伤得不轻,心里那口气也没散,不然也不至于派自个儿徒弟出来私了的。

  曹耘金这嘴车轱辘话说的还挺利落,却难掩几分得意:“贱名不足挂齿,先生也称不上,我就是靠祖师爷赏碗饭吃。来吧,先入席吧,咱们详谈。”

  这嘴片儿汤话,文绉绉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曹先生先请。”

  李穆嘴上说着先请,身体却是不由自主,被曹耘金和老金请上了主宾位。一番交谈下来,就连重活一回的李穆也不禁感慨,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才05年啊,这小金子的尾巴就这么翘,难怪未来得罪那么多人。

  其实从整个包间的格局,就能窥见一二。别的不说,你见过哪家吃饭的馆子在包间里供上关公的?这说明此次设宴的人信这个,认为关二爷能帮忙成事儿,加上曹耘金刚才的言语,摆明了以义气为重,要打感情牌啊;再看窗台上的植物,按理说应该是叶子比较大或者绿萝、白掌、滴水观音这种能起到净化空气作用的绿植,可偏偏被撤下来换上了富贵竹,配合着窗边的红木桌凳和那尊镇场的龙如意,怎么想都是图个招财进宝、富贵吉祥的意味。

  一次简单的和谈会都能摆出这么多道道,看来小金子是用心良苦啊。

  “哈,真是无巧不成书,郭老板跟穆爷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方才落座,老金站起来作了个揖,说了几句场面话:“今天的地儿既然是潘家园,那我也算半个地主,您二位爷是贵足踏贱地,今儿个就让老金我做东。二位爷吃好喝好。”

  “得了吧老金,人是我打的,今天算是我赔罪,你别跟着掺和。”李穆捻着筷子翻腾了一下辣锅里的料,听到老金把事儿往自己身上揽,虽然知道这是他在给自己搭台阶,但生性是非分明的他还是受不了这个,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金老板高义,李先生更是敞亮。”曹耘金秃噜着嘴,斟满一杯酒端起,笑呵呵的道:“不过这次我是奉了师命而来,长者为大,所以还是兄弟做东。”

  我去,打蛇随棍上,真给你脸了?

  “曹先生这话说的,一码归一码,我做的事儿我绝对不赖。”李穆虽然不满对方托大,但也不含糊,直接拎着分酒器当酒杯,一仰脖喝了个底调儿,“这杯酒是我给郭老板赔罪。前些天烂醉如泥,迷糊之中错打好人,倒是让郭老板受了这无妄之灾,今天他没来,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曹先生作为郭老板的爱徒,要打要骂要赔款,只要划出道来,我照盘全收!”

  话虽这么说,李穆心里未免还是有些忐忑。单从今天的一切布置就能看出对方的心性不简单,但他不清楚郭得刚现在的为人是不是像后世传闻中那么不堪,所以实在拿捏不准这顿饭到底是老郭的意思,还是眼前这位少金爷的意思,对方提出用这种方式解决是图什么。

  他若只是打一顿解气,那还好了,要是图点什么……对于刚刚明白“没钱万万不能”这个道理的李穆来说,不是不行,未免心头滴血……

  不过算算看,老郭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再过短时间就能火了,这次他不出面儿摆明了是不想丢人;至于曹耘金,自己攥在手里的东西,能让这位感兴趣的,恐怕只有……

  “嗨,李先生此言差矣,来前我师父嘱咐了,前些天那是他半夜走路没看道,自己倒霉催的摔了个大跟头,哪能赖您呢?”曹耘金睁了睁笑成一条缝的眼睛,满嘴胡吣,把自己师父那副惨样全拦在了自家头上,李穆被他摘了个通透。

  这话说的,就算这是郭得刚本人的意思,你这么指摘你师父,合适吗?

  “呵呵,玩笑了,二位玩笑了。这酒菜都备齐了,不如边吃边聊吧。”

  眼看着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片儿汤话,老金明白总这么来回答太极也不是事儿,连忙抄起一盘雪花牛肉分别下到了清汤和辣锅里面,拿着筷子涮了几涮,先把清汤涮出来的给曹耘金夹了几片,又从辣锅里捞出来泛着油花的放到李穆盘里,自己一片都没吃,又去张罗其他菜蔬。

  这样一来,既顾忌了李穆的面子,又不会冷了曹耘金的场,做人圆润到这份儿上,也是没谁了。

  李穆嚼了几口滚烫的肥牛,囫囵着吞了下去,吸了几口凉气才缓过来,抬眼看向始终一副笑呵呵模样的郭德纲,终于收起了之前口不对心的态度:“没错。曹先生,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您今天费这么大功夫,不撒气不讹钱,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曹耘金正夹着牛肚七上八下地涮着呢,听闻李穆直击问题核心所在,心里清楚不能再转圈了:“李先生果然是青年才俊,这样吧,我痴长您几岁,托大自称声哥哥,希望兄弟不要介意。”

  好么,这么套近乎,不嫌硬的慌?但李穆也没心思拒绝,毕竟一来他不想继续转磨下去,二来是他理亏,对方既然有意修好,他没必要自作清高。

  “不瞒兄弟,家师受了无妄之灾,虽然心中有气,但也不与晚辈计较,今天有哥哥在这儿,这页算是翻片儿了。”

  “此番前来,还有一事,想与兄弟详谈”

  “请讲,我听着呢。”

  替你师父拿主意,真敢托大啊……还有这嘴文言文,太装了,越听越膈应,咱好好说话不成么?

  他算看出来了,今天这顿饭从头到尾就是局,跟老郭谈和解只是幌子。

  李穆直嘬牙花子。

  看来这位少金爷,图谋不小啊。

第5章 太极我也略知12
边缘人的华娱全文阅读作者:般若忏加入书架

    戏肉来了,曹耘金也就不那么矫情了,索性直接点摊开了说:“年初那阵,市面上出现了一本奇书,不但题材新颖前所未闻,其中有不少风水玄学、鬼怪神说,也是坊间有所依凭之事,刚出版就引起了空前的热潮。”

  “哥哥偶然之间,有幸拜读,拍案称奇的同时,也不紧佩服起作者的宏观远图。虽然目前只出版了一本,但里面至少铺了几条暗线可供后续发展,这小说要真成了系列,绝对是空前绝后,聚先人之智慧、开题材之先河啊。”

  “这本书,相信二位都熟悉吧,尤其是您,李兄弟?”

  自打曹耘金侃侃而谈开始,李穆的心就咯噔一下,随即越来越沉,对于对方的意图也是越来越明白,此时听到他点名道姓,不由得哂笑一声。

  “曹先生抬爱,您说得那本《鬼吹灯》正是不才我的游戏之作,倒让您给捧上天了。”

  老金被人陷害结冥亲那次,是李穆出手救了他,因为这次沾染了神神鬼鬼的东西,他的脑子里对于上辈子怪力乱神之类的事件记忆愈发清晰,《鬼吹灯》作为悬疑恐怖题材的文学作品,更是个中翘楚,记忆尤深。

  算算时间,原作者一年以后才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加上那阵李穆生活拮据到上顿下顿都是馒头咸菜,只能腆着脸当了回文抄公;好巧不巧的被刘晔发现了他的底稿,加上当时国内文学市场思想陈旧,这类题材更是前所未闻,俩人一拍即合、合作出版,这才出现了《鬼吹灯》一出版就霸占了小说界半边天的现象。

  不过也仅限于小说圈了,毕竟涉及到盗墓题材,《鬼吹灯》还是为主流文学所不容,排斥性很严重。现在的受众面基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往下数看不懂,往上数没关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以曹耘金的心气儿,要不是从他师弟那儿瞥见了,他都压根不知道这本书的存在。

  没跑了,这绝对是要打《鬼吹灯》的主意,而且不是老郭的意思,而是他曹耘金借着和谈的由头、瞒着师父跟他这个作者来谈,要不然怎么会费尽心思整这么一出?

  李穆洞悉了曹耘金的心思,有意无意的扫了隔壁一眼,老金也不免尴尬,毕竟是他做的中人。

  “啧啧,曹先生真是煞费苦心呐。”

  李穆砸吧砸吧嘴,眯着眼睛觑着对面怡然自得的瘦高汉子,怎么看怎么别扭:“直说吧,您想干嘛?”

  话说的这么直,已经可以称得上扎心了。

  不过曹耘金却似毫不在意,依旧笑眯眯的跟尊弥勒佛一样:“哈哈,兄弟快人快语,哥哥我也不绕弯子,今儿个就厚颜无耻一回。”

  “你也知道,我们这行,说书、唱戏、说相声,祖师爷就赏了我这碗饭,别的本事我曹耘金也不会。”

  “兄弟的《鬼吹灯》已成星火燎原之势,若只是局限于出版赚稿,未免暴殄天物。”

  “哥哥不才,想向兄弟求取《鬼吹灯》的音频改编权,一来让这本神作多一条传播途径,二来也算我曹耘金没有埋没祖师爷的手艺,此事若成必有厚报,不知李兄弟意下如何?”

  言罢,只见曹耘金学着李穆,直接拎起分酒器,凭着三分傲气一股子愣劲儿,一抬手全部灌了进去。

  豪言未尽,滴酒不留!

  事到如今,窗户纸都捅破了。

  什么叫音频改编权?只要曹耘金谈妥了这笔买卖,《鬼吹灯》被改成评书也好、单口相声也罢,哪怕他拿去电台做直播,也是人家说了算。换而言之,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没人能对《鬼吹灯》搞七捻三,就连李穆这个作者本人,想要自己录音也是不行。

  心念电转之间,联想到后世发生的事儿,李穆对于曹耘金今天借着替师父和解的名义,私下里谋划《鬼吹灯》的真正意图,已经是洞若观火。

  曹耘金退社那阵大概是2011年,离现在还有六年的功夫,但是据传闻,这几位早就退出了德云社,07年那阵参加各类演出也是老郭为了挽留徒弟,没成想还是被坑了。德云社是个类似家族企业的团体,平日里掌管财政大权的都是老郭的第二个媳妇儿、师娘王慧,只要师娘没点头,这帮徒弟打死也不敢在外面接私活儿。

  曹耘金现在敢越过师父直接跟李穆谈合作,怕是早就心存离去之意,琢磨着自立门户吧。

  至于为什么惦记着《鬼吹灯》,这就再很明显不过了。真要自立门户了,没点镇场子的段子怎么说得过去?他曹耘金虽然学了不少传统段子,自己也有创新精神,但基本上以对口居多,单口相声、甚至说评书,他几乎一个不会。为什么?因为郭得刚自己都在总结前人智慧,琢磨着怎么把老段子说出新花样,更别说一知半解的曹耘金了。

  所以,只要顺利拿下了《鬼吹灯》,编成单口或者评书,他基本上这辈子都不愁没段子说了。

  很明显,《鬼吹灯》是一部长篇系列小说,单只是第一部《精绝古城》,他就能说上一俩月,更别提剩下的了。更何况,要真是搭上了李穆这个青年才俊的顺风车,以后还愁没有好书去说吗?

  曹耘金表面上乐呵呵的等着李穆答复,殊不知自己的那点心思,已经被人家猜了个通透。李穆结合今天的所见所闻,从头到尾分析了一番,又抬眼看了看对面那张笑模滋儿的瘦脸,好悬没忍住一个巴掌扇过去!

  郭得刚什么为人,没亲自接触的他不敢妄言。但哪怕后来郭得刚被广大人民群众的唾沫星子淹死,也比眼前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强,最起码人家还是有底线的,哪像这位主儿,偷偷摸摸的就打算成事儿了,要是搁封建社会,这可是僭越啊。

  今儿这事儿,往小了说叫欺上瞒下,往大了说叫欺师灭祖!

  李穆虽然没见过老郭,上辈子更不是郭得刚的钢丝,但秉性决定行径,他心里容不下这种龌龊,所以是了打定主意,绝对不助长这股歪风邪气!

  当然,就算心里已经把人家骂的狗血淋头,脸面上还是得带着笑容回应。

  这感觉,想想都觉得欠得慌……

  “曹先生这么看的起《鬼吹灯》的发展前景,是给我李穆面子,这番壮志雄心,也着实让我钦佩。”

  “只是这版权问题,牵涉较广,毕竟这才是第一部,以后的故事长着呢。如果真的改动起来,怕是以曹先生一己之力,也消受不起吧。”

  “这样吧。虽然今天郭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但李穆下手不知轻重,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这礼数不太周全,心中更是难以释怀。”

  “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负荆请罪,到时候您、我、您师父都在,咱们这笔买卖才好谈。”

  “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这段话,李穆说的不卑不亢,期间还顺嘴吃了几口肥牛,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听得曹耘金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嘛,本来就是瞒着郭得刚自作主张,图个安身立命的资本,结果被这小子三下五除二的给否了,还顺手把锅甩到了老郭身上,这是摆明了不想跟他谈啊!再说了,他一去找老郭,这事儿不就败露了吗?他的谋划全部要泡汤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小子得逞!

  李穆瞥着曹耘金越来越阴沉的脸,掩在菜肴后面的嘴角,弧度越扯越大,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让你跟小爷耍心眼儿,傻了吧?不知道我从小习武啊?

  太极,我也是略知一二好伐!

第6章 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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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爷,您可千万见谅,本来只打算做个和事佬来着,我也没想到那孙贼一肚子坏水儿啊。”

  从东来顺出来之后,老金跑前跑后的解释着,虽然话里话外的意思全是曹耘金的事儿,赤胆忠心的恨不得跟李穆穿一条裤子。

  他可不敢得罪李穆,自从这位爷帮他捡回一条小命儿,在他眼里李穆比那些隐士高人可高明大发了,万一惹他不高兴,人家有手段把你救回来,就有本事再让你死回去,到时候还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李穆倒没觉得自己这趟受了什么委屈,好歹吃了个七分饱,尤其是最后曹耘金撕破脸面地跟他拍桌子瞪眼睛的叫唤,还威胁他要是找郭得刚去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一出接一出的,就跟看猴儿戏似的,太过瘾了!

  你说你这么沉不住气,开始还拽什么文呢?就这点耐性,难怪最后摔得那么惨。至于说威胁?开玩笑,小爷像是吃你那套的人吗?

  几乎是在曹耘金破罐儿破摔的同时,李穆就决定,甭管郭得刚是什么秉性,这趟上门赔罪他是铁定要去的。不为别的,就为让你师父知道你是什么嘴脸。

  打定主意,李穆心情一片大好,瞅了眼身边一脸尴尬的老金,他眯着眼笑了笑,说道:“老金呐,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您言语!”面对李穆这堪称如沐春风的笑容,老金却感觉自己眼前蹲着一只老虎,还是带着笑的那种,额角上的汗迹都顾不上擦,连忙应声。

  “你神通广大,知不知道郭得刚住在哪儿啊?”

  “啊?”

  听到李穆这个问法,老金的心里打了个突突,稍微一琢磨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心下犹豫的到底该不该说。

  我的穆爷喂……

  找上门砸场子,您还真敢!

  ………

  “老郭现在也不好过啊。”

  从老金嘴里撬出郭得刚的住址之后,看着他逃命似的背影,李穆不禁撇了撇嘴,看来老郭没火之前混的也不怎么样,住的这叫什么地方?听说他还有一大家子徒弟要养,摊上这么个地方,也算拮据的了。

  不过算算时间,也用不了多久,郭得刚和他那“非主流”相声,就要红边大江南北了,就是不知道那个让他一炮而红的段子,现在写出来没有?

  “闲操心,到时候再说吧。”

  李穆甩了甩头,把自己的瞎琢磨都扔到了一边,决定先不想这些了,一切都等到俩人正式见面那天再说吧,虽然料到曹耘金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他见到老郭,但他李穆可不是怕事儿的人,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才好。

  “叮”

  李穆正准备奔公交车站等车回学校,兜里的彩屏砖头响了一声,掏出来一瞧,一个像素模样的动态信封在那不足两寸的屏幕上闪动着,顶头明晃晃地戳着“刘晔”俩字。

  “木头,晚上八点,东四东来顺,迟到扣钱。”

  刘晔自从死里逃生之后一直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找个姑娘早点结婚造小人儿,一方面是明白了生命可贵的道理,另一方面未尝没有急于证明自己取向正常的意思。所以说,他一旦组织活动,基本上都是跟年轻漂亮的姑娘谈谈人生理想,当然每次的活动主题都不一样,什么“我的金马之旅”啊、“影帝心路历程”啊、“我与鬼吹灯不得不说的故事”啊、“如何防止抑郁症滋生”啊之类之类的,无一不是利用小姑娘对他的好奇心,趁机联络感情,哪怕对方现在有男票,他也坚信凭借自己丰富的感情世界,加上李穆的助攻,锄头挥好、上位转正只是转眼的事儿。

  你说李穆这个武疯子能干什么?图样图森破啊骚年,他可是《鬼吹灯》的原作者,刘晔要侃鬼吹灯,能少的了他吗?再说了,重活一次的李穆也摊上了一副好皮囊,加上自幼习武打熬筋骨,那棱角分明的肌肉配合清秀不失刚毅的面容,在这个审美还没有畸变的年代,简直是男神有没有?!

  至于李穆是否会抢了自己的风头,身为活动组织策划者的刘晔同学,对此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他近乎偏执的认为,自己这个经历过生死的成熟男性,魅力是无穷的,岂是这种毛头小子可以比拟的?

  自恋到这份儿上,也是没谁了……

  综上所述,虽然这次用了“外交事宜”这么专业的词儿,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李穆一眼就看出来他脑袋里琢磨着什么。东四的东来顺,是距离中戏最近的一家,把地方选在这儿,他所谓的“外交事宜”,联谊对象的就是中戏的妹子,没跑了。

  好哇,这都奔三的人了,还琢磨着对小你好几岁的学妹下手,你个禽兽!

  刨开那个逗比不谈,其实最后四个字,才是李穆头疼的原因。

  虽然是刘晔和他合资开的书店,但由于那时候李穆还没成年,所以书店的股份攥在刘晔手里,说是等他过了弱冠的年龄再跟他平分,但是该给的利益一分也没少过。

  因为清楚刘晔的本性,李穆也没在意。谁成想这逗比只要一开趴,就拿扣钱威胁他必须得去,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克扣收益,但被失恋打击过的男人最近刚明白金钱的重要性,现在看这四个字就好像个紧箍咒一样勒在头顶,怎么看怎么不爽。

  强忍住把手机摔了的冲动,李穆咬牙切齿的回了个“好”字,看着阴云不散的天际,不由得又发起愁来。

  这离着八点还早着呢,先回学校再去东四,这来回路上的时间的不尝试,可是不回学校,现在他能去哪儿消磨时间呢?

  ………

  想来想去,趁着天色还早,路程也近,李穆就窝到了老金的铺子里头。

  他这铺子是典型的二进,从门到柜台算是一进,四围的博古架上摆着各类瓷瓶玉器、残刀断剑、根雕珊瑚这种的摆件,这类玩意儿体型较大,平日也是摆放展示,鲜少有人移动;正当中是一排玻璃展示柜,里面搁置着古钱、珠串,甚至是文玩核桃、星月菩提这种的个头小的把件,为了防止氧化,特地给保护了起来。

  柜台后面,正上方的位置,悬着一卷《梦仙草堂图》,据说是唐伯虎的真迹,唬别人还行,李穆见着它的第一眼,就想起来了,这幅画的真迹现在还在鹰酱的博物馆里呢,老金怎么可能搞得出来。

  所以说,按照他那无商不奸的秉性,外面这片儿,要是能有一件真货,就算李穆输。

  里面用竹帘隔出个小间,存放一些稀有物件或者是难得一见的真品。老金这人穷讲究,舍不得这堆宝贝,还腾块地方出来,支了张弹簧床,有时候夜里就搁这儿看店了。

  李穆没进里间,因为老金不在,而且这孙贼临出门前把隔间的门锁上了,说是去西直门收件明器,听说是只前明的绣鞋,本来打算关了铺子,赶巧李穆到了,就拖他照看一下,如果遇上真心想做买卖的主儿,就留下练习方式。

  绣鞋?

  “如果卖你绣鞋的是个陕北老乡,说什么也别收。”

  李穆乍一听绣鞋二字就一阵恍惚,随即出了一身白毛汗,《鬼吹灯》第二部的开篇,就是一只绣鞋引出来的啊!他重活这辈子,能遇上长相性格跟大金牙没两样的金老板,已经够玄乎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出,难道真得蹦出来个胡司令、王胖子?

  没这么巧吧……

  细思极恐,李穆没工夫为老金解惑,直接把他掀出了店门,一气儿喝了两大壶凉茶,喝到肚子里都能听见水响了,这才把心神定了下来,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往那方面想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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