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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五节好戏上演,下
攻约梁山全文阅读作者:山水话蓝天加入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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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让这些满脑子只有斗争弦的家伙老实闭了嘴,欧阳珣对着赵佶道:”陛下,宫外那些人无疑是不把大宋江山当回事的,即使是没藏着背主之心,还没里通外国卖主求荣,也是不堪用的无忠无义无耻之徒,今日算是露出他们的虚伪真面目了,这样的奸贼不趁早清理掉,难道朝廷还留着请他们吃大餐呐?“

    赵佶听到吃大餐三字,脸皮不禁一抽抽:大餐?他们是想吃掉大宋江山吃掉朕........

    一瞬间,杀机决心就雄起了。

    欧阳珣道:”就算这还不算抓人的理由,动硬的有顾虑有忌惮,动不得,那么,我想问问朝廷顾虑什么而不敢?“

    “会引起天下动荡,害怕天下的士绅愤而群起造反?“

    ”诸位大人呐,他们凭什么造反?他们敢吗,有这个能力吗?”

    “他们过去是有财有爪牙有影响力有势力的各地豪强,因各种原因还享受着特权,社会尊贵地位、财富各种势力、荣耀体面、号召力更强大,是朝廷治理地方稳定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却也是朝廷惹不得的庞大可怕利益群体,现在呢?他们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了......家中还能霸占的地和豪宅,还能有的一点佃户、体面,那是依靠昔日的官场关系人情网才能勉强维持的,说到底是朝廷给他们的机会,若是朝廷严禁关照,他们这些人就不过是些破家落魄为不得不自己劳作养自己的平民甚至难民,和其它百姓无异,甚至过得还不如往日最低贱却能干活的百姓,却习惯和留恋追忆着过去的美妙日子,梦想着还能过去那样享受特权,享受朝廷的慷慨关照,当祸害一方的米虫,继续驱奴使婢傲横当地,或凶横肆意或伪善装好人只为牢牢把控一方,当朝廷也不敢得罪的强横逍遥大老爷......直到吃垮大宋江山,从容再换个主子继续把持当地当体面士绅大户豪强,自在从容谋求新朝权势与关照.......“

    换个主子,这话不禁再次狠狠刺伤着赵佶敏感的心,也让在场的官员都不禁浑身一震......

    欧阳珣冷然道:”诸位大人呐,那些人会关心大宋王朝倒不倒吗?“

    ”不言而喻,他们只会关心他们自己能不能继续逍遥富贵威风下去,只关心能得到多少特权利益。朝廷的困难是官家操心发愁的,与他们无关,不干他们的事.......就象此时宫外示威逼宫的那些人一样的心思。“

    ”他们都不知足,不知感恩,只怨恨朝廷没保住他们家积累的庞大财富和势力,只恨朝廷灾后给他们的特权待遇、钱粮等关照太少太少了,不能让他们立即恢复到昔日牢牢操纵一方的威势体面霸道,不知反思自己傲慢高高在上盘踞当地巧取豪夺.....积累的种种凶残与罪恶,不悔悟正是自己肆意作孽太多才导致当地军民愤然背心叛逃并就势凶狠收拾他们,只知把一切罪责全推给朝廷,咒骂是陛下如何如何,指责咱们这些官员治国无能不尽力.......陛下仁慈却冤屈着急上火,咱们这些忠诚臣子日夜忧虑如何能维持国家正常运转,如何保障国家稳定持久,他们冷眼旁观......岂在乎君父冷暖朝廷安危。”

    他说着转身瞅着刚才挑头踩他现在也还在那蓄劲想跳出来张嘴再反驳报复呵斥他的那个官员,轻蔑的继续说:”你,有能力造反吗?“

    那官员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随即飞快的惊恐瞅瞅赵佶一眼,怒指欧阳珣:‘你,你胡说什么?你敢诬陷老夫?”

    欧阳珣却轻松一笑道:“大人急什么?本官只是打个比喻而已。王大人你就是手中有刀枪又能耍得动吗?能造反打仗杀人吗?”

    这位官员在赵佶疑虑警惕阴冷审视的目光下只能连忙摇头坚决否认:’老夫如何能耍得刀?那是卑贱武夫事。“

    ”这不就结了?“

    欧阳珣呵呵一笑,”同理啊,天下那些落魄为平民的昔日士绅大户哪有本事耍刀弄枪造反打仗?“

    包括赵佶在内,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不禁心领神会。

    是啊,那些地方富贵者当着老爷,喝酒玩女人挥霍享受有能耐,依靠垄断的知识财富权力网势力耍心机手段祸害人也能耐得很,可是一失去了财富爪牙......他们能干什么?他们只长着一张吩咐人卖命的嘴,附庸风雅喜好的诗书风流都未必能玩得了。岂能拿得起刀枪亲自打仗造反?他们就没那个种.....

    再说也没刀枪是他们可拿的......

    灾难潮中,铁器都被叛贼卷去海盗国了,地方也没武器工匠了,想打造也不可得......如今武器都在官兵手中,官兵却不是落魄为莽汉们鄙视的穷人的昔日士绅大户能再操纵的.....尤其是变法后,官兵待遇会提高,以后再为国阵亡或有达到标准的战功,家中可免赋税劳役,也能成为特权者,军队地位无形提升,广大官兵会忠诚支持朝廷,就算管着官兵的地方首脑文官想利用官兵造反,只怕脑袋反被军队割了上交朝廷.....看看先得到风声的京城禁军的积极性就知道了......百姓也不是欺压他们的昔日士绅能卷众利用来造反的,双方本来是有仇怨的敌对方,何况士绅都落魄倒霉没势力没说服力了,正是百姓嘲弄的对象......如此,变法后,失意者勾联起来,就算人再多又怎样?那些人若想造反就只能自己充当军队冒险打仗,那怎么可能呢?他们才舍不得金贵的性命呢。谁死了,他们也舍不得死,只会哄骗诱惑别人去死......就不足为虑.......

    那位王大人见皇帝与大家都转移了注意力,不在关注他,不禁暗暗松口气.....这时候是皇帝最敏感最容易猜忌的时候,一个不慎就极可能会猜忌沦落为居心叵测者掉了脑袋。

    不料,欧阳珣笑眯眯地又突然再次冲他发问:‘王大人,你自己没能力造反,自己当不了反王,会不会另起心思愤而转投田虎王庆那等反贼谋求富贵并报复朝廷啊?反王,会不会收你啊?”

    王大人一愣,在赵佶和众臣都又审视过来的目光中,脸不禁刷得煞白,连忙道:“怎么会呢?反贼只要能打能杀能抢的暴徒武夫,怎么会要......咳,欧阳珣,你什么意思你?你为何一味地针对老夫?无礼,陛下面前,你不要太放肆.......”

    欧阳珣却又轻松一笑,“为说透事,打个比方吗?王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呢?呵呵......”

    “王大人说得好哇,精辟之极,王庆等逆贼虽是莽夫却不蠢,岂会要一群心机叵测不甘人下没用反而会有大害的危险白吃祸害当手下糟塌他们本就异常紧张的钱粮?”

    这话瞬间让这位王大人煞白的脸涨得通红......

    欧阳珣简直是在当着皇帝与众臣的面笑话他是个白吃废物,而且还是个居心叵测野心勃勃不忠无义......极度危险人物。偏偏还是以赞美他的方式.......

    他怒视着欧阳珣,恨不能扑上去活活掐死欧阳珣,却是连接茬说话骂欧阳珣都不能,一接话就等于自己主动承认了白吃废物.........

    欧阳珣却奇怪地瞅着他,疑惑道:“王大人,你怎么这么紧张?莫非.....你早盘算过反叛朝廷投靠反王另谋富贵前程的可能性?哎呀,你前面的话没有对朝廷对君王的忠心,只提到你没资格被反王收用......你显然是早已考虑过这方面的事.....哎呀,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的讲究人难道真的早有了不臣之心?’

    ”..........你胡说。你,你你你......“

    王大人惊得气得一时不知如何辩解自己的清白无辜,冲动挽袖子就想冲上去动武,却看到欧阳珣正微微冷笑瞅着他,脚下不丁不八微摆了姿势无疑是就等着他主动冲上来动手行凶却会反遭到趁机殴打报复......这欧阳珣管兵部据说也在习武强身以精管兵,还曾在巡检禁军时亲手拔刀杀过凶强的军汉......王大人年纪本就比欧阳珣大很多,文官士大夫的长期风流,体力又弱得一批,哪干得过正当年生猛的兵部二把手.....不能动手教训欧阳珣,惊急愤恨无奈之下.就只能跪拜赵佶,委屈叫道:‘陛下,你看看这厮的嚣张跋扈嘴脸......此必逆臣,背主权邦彥之属.......”

    欧阳珣却不惧赵佶以及众臣投过来的疑虑目光,指着王大人嗔目厉声大喝:“怎么着?你这样的不肯为国担当的无耻之徒逼走了一心实干报国的权邦彥,现在又想逼死我吗?’

    这一声怒喝,震得众贼皆浑身一颤。

    赵佶的脸色瞬间变幻了数下,羞臊,后悔,迁怒,疑神疑鬼猜忌.......目光却盯在了狗一样跪拜在面前的王大人身上,厌恶地哼了一声,却说:”起来吧。朕信你忠诚,但正事要紧。国难当头,刻不容缓,休得再纠缠私欲私怨上。“

    老王头听得惊惧肝颤,这下老实了,再不敢不干事却专门阻止和挑刺肯干的.......夹着屁股躬身退到一边垂头呆着大气都不敢喘。

    在赵佶迫切的目光中,欧阳珣不再节外生枝,继续说明能动硬的抓如此多官员大臣的理由。

    ”抓了那些不忠者,朝廷就瘫痪了?“

    ”这想法太可笑。“

    ”国家到了如今地步,最要紧的只有三样。钱、兵、法。要的是懂经济的、会治军的,能维护朝廷纲纪法纪的官员,工部能人算在经济人才之内。只要理财的三司、管军的衙门、执法的刑部不伤根本,朝廷就不会垮,其它的都是小事,甚至是可以目前完全忽略的事。不要用老眼光对待如今大宋的朝政结构,比如,原来排在六部首位的似乎最重要的吏部在至少是眼下就不再那么要紧。“

    这话让众君臣都舒眉又皱眉思索。

    欧阳珣不管他们怎么想,只管说到:”比如,礼部,它散了,没了又怎样?“

    众人不禁下意识都点头。

    如今的大宋王朝哪还有邦交往来。

    西夏国彻底没了。大理国、交趾国、高丽国都不和大宋往来了,只怕是都成了海盗国的番属国,都早改奉海盗为宗主向海盗国纳贡了,海外那些番国?这都多久没关系也没消息了.....大宋被海盗掐着海上,早没有所谓万邦来朝的往日气象了,连异族海商都太久不见半个人影了.....剩下个辽国被赵廉这次打得也没脸和大宋交往了。金国?那野人政权和宋国半点关系也没有。根本就联系不上......那么,礼部职能有什么用?搞国家庆典祭祀吗?

    大宋还有那心思和能力玩什么庆典祭祀?

    礼部的人从上到下全都白吃饭的,成了无用的摆设,没被裁员裁撤节省国家紧张的财政钱粮,却不自知没用,不知感恩,居然以礼部尚书和侍郎为首带头反抗税改......这部分官员确实能全弄掉了,不但不会影响朝政,还省钱省麻烦.......

    ”工部很要紧,事关军械装备制造,但需要满肚子诗书的才子士大夫才能执掌好吗?“

    欧阳珣大声道:”工匠们没闹事。依我看,让那些忠心的大匠顶上官位,反而能更提升工部职责。外行领导内行,只一肚子道德文章的官员领导工部瞎搞,不懂又不肯用心,只知高高在上耍权呈权威算计好处,只会耽误事。如今国家都危急成这样了,军队缺少的武器装备太多。当务之急是务实制造出足够的精良武器以保国家安宁。难道还得照样优先考虑士大夫的体面与权力执掌制造?国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何来的优先何来的体面?先得能挺过眼前的难关啊......“

    工部尚书也是领着一些手下在宫外玩静坐示威的,与侍郎也都不在场,被欧阳玽鄙视攻击也没机会反驳。

    欧阳珣看看在场的刑部尚书,笑道:”刑部大人在此,大人手下精通刑律执法的主要人手都在刑部踏实履行职责,体现了大人的忠诚与能力。大理寺,寺卿虽然也参与玩逼宫,但骨干力量却是好的没跟风参与,所以执法这一块没问题。“

    在赵佶欣慰的目光中,刑部尚书报欧阳珣以友善微笑,也赶紧向皇帝再次表了坚定的忠心。

    ”兵部,“

    欧阳珣指指身边的尚书石肤,呵呵一笑:”石大人在此,唯一的侍郎我也在此,兵部的骨干也在衙门照常办事。就不用说什么了。枢密院,童大人在此,尽管少了一位副使也在外玩静坐,但主副使大人也是忠心国事的,下面的骨干也安宁。三衙,太尉高大人肯定忠诚陛下,都虞候都指挥等大将.都是期待变法的。诸位带兵勋贵都在这呐,都是忠诚陛下的,呵呵,也不用多说了。“

    众臣都........笑了。

    赵佶也有了笑模样,神色轻松了许多。

    傻小子儿皇帝赵桓更是满脸长松口气的样子。

    ”吏部,尚书大人在此啊,从开始就是最坚定支持陛下的,忠心可鉴。尽管左右侍郎都参与玩静坐示威不忠了,下面也有不少官吏跟着闹事,但只要尚书大人在,吏部就不会瘫痪。三司衙门,白大人是首倡变法的大忠臣,也是能臣,三司判官都是忠诚国家的,都在这,三司衙门的运转也没大问题.......至于少的官吏,如今想当官的人有的是,识文断字能顶当各部各地方衙门职责的人多如牛毛,大宋最不缺的仍然是当官干事人才,此赖陛下重视并长期坚持教化万民识字能读书之功德也。“

    这记马屁拍得赵佶着实舒坦。

    同时,赵佶也感觉到了坚持普及教育其中带来的巨大好处,尤其是在缓解甚至消除目前面临的危机中的重大作用。

    他和众臣不用欧阳珣多解说也能瞬间想到,原来还真不用担心没了宫外那些人当官国家政务就会瘫痪。

    因为如今全体臣民都穷,越是读书有文化的往往越穷,不知多少读书人或窝在下级上不来的官吏渴望当官当大官。对太多读书人来说,就算变法后没在职的特权待遇,只要有俸禄吃也有的是人愿意干.....总比自己当农夫吃饭强百倍不是。

    欧阳珣道:”国家危急,财政困难,往日需要注重的体统脸面花样事就不能再顾及了。宫外那些只会锦绣道德文章的大学士还留着干什么?需要这种一边道貌岸然对陛下歌功颂德哄骗陛下一边却拼命祸害朝廷只盼着换个主子的奸臣还能悠哉混下去?少了这些官高俸禄重的白吃贼子,朝廷正好减轻了大笔财政负担,更少了不干事却专能搅和事坏事的“

    至此,文武几位宰相也定了心,胆气壮了,纷纷表态抓吧,不用顾忌什么了,少了那些人,正好腾空位子让忠心能干的上来........

    赵佶的心也稳了,大手一挥,那就抓........

    敢不忠国事,敢忤逆朕,哼哼,敢挑衅皇权和朕作对......就是狂妄找死......让你尝尝朕的厉害......
三百零六节谁才是幼稚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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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头逼宫的礼部工部两位尚书,数位大儒高官大学士、枢密院副使,吏部左右侍郎等朝廷高端人士,在此前一直是当朝大才子、肝胆名臣,浑浊官场最难得的儒家君子清流,在朝廷在民间都很有美名与威望,在历史上无耻投降时也只是对赵佶父子说打不过啊,咱们根本打不过虎狼金军,还是投降吧,积极主动甘愿认金国为上邦宗主,大宋江山还可保,荣华富贵还可有,否则京城被打破,金军硬杀进来,那时就是另一回事了,我等君臣皆疯狂屠刀下的尸体.......说得万般悲壮无奈,是以委婉方式强逼着赵佶父子投降,以宋赵皇室沦落异族囚徒的悲惨结局来换取他们的苟安与可能的继续当官体面享受.......

    此时,为了维护特权传统,打着维护祖制与中国传统为民请愿的旗号干脆不要脸了,直接上阵逼迫皇帝妥协。他们自恃代表着全天下统治阶层的最根本利益,人多势众,能直接威胁到大宋王朝的生存,所以根本不担心朝廷敢把他们怎样。

    皇帝啊(指赵佶),你不但不能降罪我等,还得老实放弃变法并承认我等才是为国为民的忠臣直臣,得全力夸赞奖赏拉拢安抚好我等......我等才是大宋的根本,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少了我等,朝廷就得瘫痪,大宋统治就得崩溃,这就是老夫一身正气光彩与贤德美名的厉害........天下不是你皇帝说了算的,我等掌握着天下人心,代表天下利益与为政良心,才是真正的天下主宰........这就是这些官员的心态,也是敢逼宫的根本原因,而不是为了家族为了子孙的特权利益就真不怕死了。

    有恃无恐。

    甚至在满脸肃穆悲壮正直的面孔下满满的得意洋洋。

    至于长时间以跪拜或静坐来磨皇帝来抗争要遭罪,这个他们不怕。

    早有准备。

    此前发动闹事时,膝盖、屁股处就在家中悄悄加了料,厚厚的垫着......

    还有哇,沧赵发明的水泥就是好啊,宫前抹得平平的,极其干燥干净,平时走着舒坦,此时跪着......哼哼,厚厚的也不难受......咱们大宋,嗯汉人文明的服饰官袍就是好,宽袍大袖的,不但穿着能尽展潇洒风流体面,最好看,倾倒无数美人,而且在这个时候能完美掩饰膝盖屁股处的手脚,秋季,袍子一遮掩,谁也看不出来.......因此,一个个跪坐,长时间下来似乎极难受,他们一个个却是傲慢强硬微歪着脑袋梗着脖子的,就差当众撇着嘴以示对皇权威严对国家法纪的轻蔑不屑了。

    朝廷似乎也果然拿他们没办法,很长时间过去了,朝中也始终没动静。

    尽管始终没人来劝说安抚诱惑他们主动解散示威,但也始终没人敢过来展示法纪或军队的凶狠强硬手段,连敢过来嘲笑辱骂骚扰他们的人都没有......无论是朝廷还是京城小民,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招惹本官得罪老夫,哼哼,都得怕老夫.....

    时间飞逝。

    终于这帮人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朝廷既不敢处置他们,也不妥协退让安抚,就这么静静一直拖着.....这什么意思?

    为首的两位尚书、大学士等人心里开始有了不安,心中犯起嘀咕......

    但随即有人不屑地小声说了:“朝廷这是骑虎难下,没招了,奈何不得我等,就妄图让我等跪坐得受不了了会主动屈服,无非是想拖着煎熬我等,小伎俩,朝廷没别的办法,就只能玩这个,没什么可怕的,勿须担心。熬呗,秋高气爽的,晒晒太阳,享受一下秋天的美妙,无案牍之劳形,无政务之扰心,正好悠然轻快轻快,难得能如此,更有利于健康。哼!让咱们熬得越久,到时候要赔偿咱们的就越多......不给足够的好处,此事就休想轻易了结......不是放弃变法就能完事的.......”

    这家伙很精明,说得也很自信而无耻,正是吏部左侍郎......不愧是管人事的高官,就是擅长拿捏人心与利害。

    礼部侍郎也跟腔了:“杨熬垮我等?哼,幼稚。我等为民请命岂可没气节的妥协?”

    一个年老的大学士也不禁轻笑道:“老夫就好个修仙了道,最擅长的就是打坐,如此露天美妙秋季打坐还是头一遭,感觉更好,敞亮,比憋屈在屋子里静修舒服多了,就感觉天地间正义元气充沛之极,尽入我体,修行得益不少,心中对天地人伦大道感悟深刻了不知多少倍,从未这么通透过。坐呗,如此静修好事,老夫就是坐一年也不惧,只会利益更多.......”

    这话让能听到的人皆笑,微笑,强忍着得意。

    万不能破坏了悲壮为民请命的高大光辉形象,否则就不是感人肺腑可敬可佩了,就成了沽名钓誉,阴谋无耻......

    但得意洋洋说归说,渐渐的他们也受不了了......

    老坐着不动也不是人受的,更不用说还有跪拜......仍然不免焦虑起来......

    朝廷怎么还不屈服呢?

    怎么还没动静?

    .............也是啊。不变法就收不上赋税,王朝就得自动灭亡,皇帝这是无路可退了,在咬牙不肯妥协.....哼哼,不妥协也终得妥协,无路可退也得退,不退,不妥协,今天朝廷就得瘫痪,明天王朝就得瓦解.....赵佶那样的懦弱,肯定得软了。

    从大清早大朝会结束不久后开始示威,转眼间过了中午,又慢慢到了傍晚......午饭没吃,在宫前一直这么耗着,滴水都未进......忘了随身带着水和吃的了,发起逼宫前以为懦弱无能皇帝会惊恐畏惧迅速屈服,不用对抗多少时间,没想到皇帝这次会强硬有主见起来这么拖......也是事先考虑过要尽量控制饮食,不能庄严肃穆为民请命进行中正感动着全天下人时,却突然尿屎急跑厕所啊,太毁形象了,更不能拉尿在身上......咦?怎么也没贴心家仆小厮过来伺候着上水上食物......怎么回事?

    这帮宋王朝的官老爷们哪遭过这等罪啊......众正盈朝的大明朝的士大夫倒是经常玩“为民”请愿,动不动就静坐跪拜示威逼宫,遭这罪很有经验,也着实能熬,廷杖打得半死都不怕的,罚跪拜又算什么,只要出名就行,甚至积极主动要求挨廷杖,不怕痛甚至真不怕死.......但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宋王朝官员就受不了这种苦了,早都娇惯坏了....他们受不了了,也起了疑心........

    就在这时候,大队的禁军突然来了。

    京畿的将士们当差从来没这么勤快主动过,瞧一个个那满脸的亢奋积极样,发大奖过大年式的,横刀挺枪,跑得欢而快......构成的形象就是个个狰狞阴险,如急于动手噬血夺命的恶狼般......可怕........朝廷这是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是玩武力恐吓,还是会真的动硬的?

    这帮逼宫者心中惊慌起来,又久久未看到有家仆什么的出现来通风报信京中动态或伺候......别是家中已经出事了.......

    但是,禁军凶恶积极而来,一个个的显然恨不能立马挥刀子痛快砍了静坐者,却只是展队包围,无疑是要严密封锁庞大的示威人群,并不是真上来动粗.......示威的带头大哥们的心这才稍稍安宁了点,又恢复了点耗倒朝廷的信心勇气.....哼,是恐吓......想以恶徒军队吓倒老夫,幼稚,没门。当老夫是无胆匪类能轻易吓倒的?老夫可是信守气节威武不屈的儒家名士.....

    但,他们能稳得住,那些跟风的小官小吏,尤其是京城那些落魄了到如今仍然简直如难民的昔日士绅豪商读书人——如今无特权待遇可攀附享受的事实上的草民,这些人就怕了,顶不住了,不少的一看到军队凶神恶煞扑来,立马就吓得奋力起身,着急忙慌拼命钻出示威现场,往各处通路跑了.......

    那位被赞为精明透顶的吏部左侍郎看到示威人潮会争相逃跑的不利局面时还奋然起身满副正义勇气的振声大喝:“不要慌。大家不要走,不要怕。我等维护祖宗体制中国传统为民请命没有罪,而有大功。”

    “大宋的祖制不存,那江山社稷的根基就不在了,会亡国的。由无数圣贤艰难创立维护至今的中国传统若是不保了,那是会亡族灭种的。诸公,我们必须坚守信念,在此关头绝不能屈服......不要怕,朝廷不敢把我等正义之士杀害了......“

    可是,示威人群照样瞬间少了大片大片,并进一步引发逃离风潮,几转眼间,数万人规模就缩减成几百人,等看清军队那亢奋积极公干恨不能立马扑上来挥刀枪的凶恶样,那些还想坚持坚持瞧准风头再行动的中低级官吏也纷纷赶紧跑了......斗皇帝这么高档的戏码本就不是他们这层次的人有资格参与的,所为不过是政治投机尔,想跟风搏一把大的,既维护了特权传统又能直接官场受益,一瞧形势不对头,那还不赶紧撤离还等什么?等死吗?

    他们可不是那些名望罩身连皇帝都不敢轻易得罪的高官名臣......朝廷不敢乱杀大臣却不是不敢杀他们这样的......也不用动刀子,只朝廷剥了他们的官皮赶他们回家自己吃自己,没了俸禄和权力谋利,那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灾难........

    吏部左侍郎急红了眼.....不能卷众示威,哪还能玩逼宫?带头者绝无好下场......振臂,竭斯底里大吼:”我辈正义人氏,我辈读书人,我辈社会达人侠骨名流,仗义死节就在今日。不要怕啊。朝廷不敢怎样。维护祖宗传统,义不容辞,就算今日有一死尔,也必得后辈万分敬仰模拜,必青史留名,万家生佛,受祭拜香火世世代代不断.......敢害我等的只会转眼丧失一切,臭名远扬,遭万世唾骂......“

    惊急之下,这位把佛都吼出来了,忘了佛已是大宋严厉取缔的,是忌讳.......而且已是在公然诅咒朝廷和皇帝.......

    可惜,就算不顾一切的这样奋斗了,逃走的那些官员照样逃走,而且逃得更快了......仗义死节就在今日?你留这死节吧你,老子可不想死。青史留名?你死这留名吧。老子只想活着当官享受,可不稀罕死后受香火日夜熏烤......死了就什么也没得享受了,什么美名臭名都是屁.......小人物还敢奢求青史美名?谁会在意小人物事迹?死就是白死....得有小人物的觉悟。

    转眼,静坐现场就只剩下近三十位官员还在坚守阵地,个个心里实际慌得一批,却表面一副宁死不屈的正义架势。

    禁军没有阻止逃走的那些人,把剩下的骨头远远包围起来嘲笑着盯紧了,密密麻麻至少封锁了三层之多,就算有人想趁夜晚动武抢人也休想得逞,更不用说这些官员的家人什么的能靠近通风报信了。同样的,这些骨头官员这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就得留在这,不想坚持静坐示威了都不行,就算有人识时务想向皇帝认罪求放过也没机会了,现场只有军队,没有文官能听他们示弱请求,值班武官也不会理睬他们说什么软话诱惑话,都离得远远的.....这些官员想不仗义死节都不行。

    礼部尚书这些人不知道的是,

    他们以及今日所有参加请愿的官吏家都在上午就已经遭到禁军的闯家搜查捉拿严厉审问,追查是不是通敌卖国的,是不是起了背主之心,是不是潜伏在朝中的各种敌对势力的奸细.......有问题的直接下大狱,一时没发现问题的也得困在家中胆战心惊.......这一弄也果然查出了不少隐情......重案.....家人仆从爪牙.......猝不及防,已经先一步抓捕沦落为囚徒......

    从示威现场机灵撤离的官吏,到了外围,也被禁军封锁了通路全部抓了起来连夜严厉刑审,有的直接下大狱和家人团聚,有的能幸运押回了家老实蹲着绝望等待命运的裁决。

    至于数量最多的闹事民,能撤离宫前,却也照样被在外围封堵抓获了,照样全部得受刑审查,只不过不是朝廷司法官吏和大内秘谍司的人联合负责,而是由禁军.......非专业审询者只会最亢奋玩这个原本不会有的活,手段更简单而粗暴直接.......保证敢参与闹事的这些都得好好三生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跟风决定。结果,在这些所谓的民中也发现了各种奸细......

    坚持静坐宫前的这些官员名流,没人打,没人骂,根本没人理睬,就是不能后悔了就可以离开这,也不能起身活动活动,跪也好坐也好就得一直那么贴地呆着,否则立马就是枪杆子狠抽上来,他们以往鄙视不当人看的丘八们无视他们的官位名望,敢肆意殴打,敢大嘴巴辱骂威胁的只会遭到更凶狠对待,只是不下死手。

    那位精明胆大的吏部左侍郎最不老实,挨打挨得最先,也最多最狠,其次就是自负才华名望官位的礼部尚书.......

    就这么着.......痛苦的一夜熬过去了,待遇一切照旧,第二天好慢好慢的过去了,晚上了,又是一夜,然后又是白天........在宫前地上随便睡随便说笑,但无水无食无任何认罪自由,饥渴得,惊恐忧虑......熬得一个个清流才子名臣只想死却又万万舍不得死.......他们已经明白了,就在他们自负胜手无敌而信心满满得意洋洋时,朝廷就已经根本无视了他们的要挟,决绝地抛弃了他们,就这么让他们在宫前跪坐个够,熬着,直到饿死渴死难受死.......朝廷在成全他们仗义死节的愿望......

    起初还有侥幸心。

    以为朝廷是以此手段让他们饱尝苦头低头认错,以为皇帝还想用他们,也不得不继续重用他们这样的名流砥柱,只是在发狠教训他们以后再不敢顶皇权威严闹事了从此得老老实实效忠朝廷和君王,但等到栽倒水泥地上昏昏欲死,甚至年老或有疾真出了生命问题了,尤其是在已经冰冷的秋雨中承受暴淋,却照样没人理睬,他们终于死心了,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可笑.......
三百零七节赵廉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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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煎熬痛苦中慢慢死去,习惯动脑明悟个道理:自己这样的只有诗书道德文章,只会心机权谋演戏,披着一身欺世的贤德美名外衣冠冕堂皇质疑指责干活的人,只长着张能说的嘴巴的智慧有识者原来才是卑贱弱者。打骨子里鄙视不当人看的武夫丘八才是强者。乱世来了,丘八才是主宰天下人命运的......原来自己对朝廷对国家并没那么重要,缺了就缺了.....只要军队忠诚勇敢,国家、权力就不会倒......就象自己轻蔑鄙视之极为出身本就卑贱又沦落为粗鄙武夫一样的政治傻瓜赵廉那样的人,原来不仅仅是自己不得不畏惧的,而且才是国家不可缺少的,没人能撼动的高贵强者赢家......

    可,悔悟得太迟了,傲慢自负太久了......尚书、大学士们骨头不硬了,不叫唤仗义死节了,个个悔恨哭泣......各种丑态百出期望皇帝能原谅他们能再给个效忠大宋混富贵的机会,皇帝、朝廷却理都不理,任他们在丑态中饥渴瘫痪慢慢死去......

    “其实死掉是种解脱,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幸福......等金军野兽来了,只会承受更长时间更多更惨的折磨才能这样死。”

    傍晚的梁山上,晚饭后闲下来的赵岳听着每天来混晚饭并饭后汇报这些情报的朱贵的汇报,淡漠说了句。

    历史上北宋灭亡时,宋国的根基其实仍在,庞大的人口、众多的军队、雄厚的社会财富.......宋人的力量仍然很强大,不是金军强横就能想怎样就怎样的,为了减轻宋人的抵抗力量,金军就需要利用一些汉奸软骨头宋臣建立伪政权影响控制宋人,象张邦昌之流的官员就能继续体面当官作统治者,甚至能当上宋人至尊王,风光得意,直到金军不需要了,而这个宋王朝却不是历史上的那样。金军能轻易摧毁宋人,根本不需要什么帮助哄骗控制宋人的伪政权,卖国贼们就没了利用价值,又尽是些脑子有毒的危险白吃祸害,金国统治者怕这些宋官玩诗书才华风流把女真人也迅速带成宋人一样的懦弱废物,教书匠都不会用这些人当,只会全部抓走当奴隶虐待着玩以尽情体味更多的胜利者滋味,并铲除汉文明根基,巩固永久占领........

    在这个世界,赵佶父子若是再被金军掳了去,遭受的虐待只会比历史上更惨......因为金军可以毫无顾忌......

    “大势之下,人人都在局中,谁能逃避?”

    赵岳遥望着渐渐陷入黑暗的梁山与水泊轻轻感叹着。连他也在局中无可避,只能迎难奋勇而上,何况是其他人。

    这些先一步倒霉了的宋官预料不到无非换个主子的心思行为下会有的可怕后果,但已体味到眼下的苦涩。

    一着算错,不是自身死了就能完了的。

    礼部尚书家搜出了背主私通辽国的罪证......

    这老儿自国难后就愤恨不平朝廷给他的俸禄及各种待遇太少了太委屈他这样的名臣大才子了,礼部又无事可做,没了权力实惠,成了朝廷可有可无的衙门总被忽视,他心里越发失落而不满,就起了背叛之意,又判断宋王朝快完了,就智慧英明积极准备后路,想早早布局另投明主......当然,田虎王庆之流卑贱草莽凶徒以及他鄙视厌恶的赵廉,他是压根看不上眼的,他心中的明主只会是外国异族王,辽国在他心中仍然是举世最强大的,自然是他投靠的首先,却不止设法私通辽国,同时还精明的多手布局,大理国、交趾国、半岛棒子国,当然还有他最恐惧却更想投靠的海盗国都试过,可,对这几个国家千方百计联系的结果都是失败,无论是跨海还是陆地去都是联系人一去不复返,从此杳无音讯,连联系人是死是活都无法得知.......

    好在辽国是顺利联系上了,并且得到了辽国事实上的皇帝燕王的赏识接纳.......

    这老儿心里就稳了,妥了,得意洋洋,又有了心气和活力,主动积极开展策反工作,争取多立功......自然是先从他最了解的平日里诗书唱合酒色风流聚会的才子老友们以及能影响操控的一些部下开始,已秘密策反了不少才子或官吏,成了辽国在宋京中的一股不小的奸细势力......这次逼宫的戏码事发突然,准备太仓促,他在紧张亢奋忙活中忘了防范朝廷抄家,也是自信朝廷得屈服迁就他们这些高官重臣,没准备朝廷翻脸,大意了,书房中暗藏的私通辽国的信件官凭等东西事先就没转移藏匿或销毁,结果朝廷却真敢玩硬的,抄家轻易抄出来了......完了......

    同时还牵连出了一大批人家......

    老头及家人都是高贵惯了的娇贵者,哪吃得住有关部门凶神恶煞刑罚折磨,吓也吓死了,有什么招什么,竹筒倒豆子.......顾不上考虑招认后的可怕后果,眼前能少受刑吃苦就好......结果,那些梦想着跟礼部老尚书换个主子效忠得更大富贵荣华保障而另投了明主的大儒、才子读书人、官吏,绞尽脑汁效劳辽国,却是连辽国的一个铜板好处都没捞着,还得上断头台.......

    也不是满门全杀了。

    女人都成了朝廷如今最紧缺的织娘奴隶,干活赎罪并养活自己和太幼小尚且干不了活的女娃亲人。

    男丁则无论大小全部刺配为宋国紧缺的苦力人手——矿奴,和海盗给的以及河北今年大战辽国时抓捕贩卖的异族俘虏一样,在监押矿兵的歹毒控制下奋力奉献生命余热,同为矿奴却不能干活谋生的小男孩能不能活命全看大人是不是能干得好赚来小孩有饭吃,全看大人能不能照顾好以及孩子本身命够不够硬.....这也逼的尚且有虎毒不吃子人性的一些大人不得不奋力卖命干活,不能轻易自杀以解脱.......只是,这样的人家子弟遭不得罪,自私没担当弃小孩不顾的是常态主流......

    玩逼宫的这些官员,朝廷任其死在宫前,那是这些人老了不堪用或不能干活的,也是以此可怕下场震慑天下......

    其他逃走的官吏也没好,叛国的就不用说了,查出没叛国罪孽的也一样满门沦落为织娘矿工等奴隶。

    逃走的那些数万“民”,实为奸细的自然是拷问完了就全立即处决了,其它没叛国罪证的全部贩为奴隶,有的也成了矿奴,有的成了无产者佃户,分给支持变法的朝廷或地方官员家当最缺的耕奴苦力什么的,赢得官员欢心更支持......

    很自然的,凡敢反对变法的,家中已各种手段获取的异族奴隶和本国罪犯佃户全部没收,自己耕种养活自己去,彻底断了恢复悠哉大老爷生活的路......这是最轻的惩罚了,稍重点就是没收田地房产沦落为无产,只能给别人当佃户......

    朝廷这方面果然如欧阳珣所说的那样,一下子少了几百京畿官吏,朝政却并没瘫痪,把各衙门剩下的人手一调配整顿补充进要紧的部门,朝廷的工作就立马无碍了,起码不耽误国家权力正常运转,连紧急招收民才子补充官场都不用。

    剩下的就看地方官场的反应了。

    朝廷仍然提着口气,有些担心地方,更担心的是赵廉造反......但一没了要命的危急,有些人又习惯地开始内斗,象之前被欧阳珣借机嘲讽打压教训的王大人这一类朝臣更是迫不及待要报复........王大人被赵佶警告过,被皇帝与一些一心只求稳定的大佬注意了,此时不方便自己出面直接怼欧阳珣,却有同党或见不得欧阳珣立功得意的官员会自觉一齐出头.......

    挑事是把欧阳珣与弃主逃走的权邦彥巧妙捆绑在一起,拿权邦彥曾经以脑袋担保过的赵廉决不会反说事,振振有词围攻质问嘲讽欧阳珣:你和权邦彥此等不忠不孝的伪君子逆贼是同气连枝的好友......权邦彥看到赵廉这次只怕真会反了,知道自己成了笑话,并且会牵连上罪责,哄骗君王误导朝政大事啊这是,权邦彥狡诈借变法受阻,心灰意冷为名逃走,从重罪中即时脱身了......欧阳珣,你现在还敢有脸和权邦彥这等逆贼当时一样担保赵廉决不会反?“

    赵廉这次就算真反了,那也是赵佶自大瞎搞出来的后果,若不是赵佶派范琼去沧州玩阴谋逼赵庄,赵廉怎么会抛弃老家.......但这种原由却不是欧阳珣能辩解反驳说出来的话。

    皇帝的错误是不能指责的,罪责不能归到皇权头上,否则就得倒霉。这些攻击者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让欧阳珣辩无可辩吃哑巴亏,就是要把皇帝的罪责归到权邦颜与欧阳珣身上,讨好赵佶又能收拾欧阳珣,权邦彥跑了,欧阳珣却在,就一力担起罪责吧,一举多得.......就是要激怒欧阳珣急怒失策......

    欧阳珣也果然中计被激怒了,当堂怒道:”现在我也敢拿脑袋担保,怎么的?”

    “只要朝廷不负沧赵,善待沧赵,赵廉仍然不会反。你,你们若是急于找死或别有不可告人的居心,比如盼着大宋王朝赶紧倒下好换个主子,玩各种下作手段硬是逼着赵廉反,赵廉又不是傻子,更不是没实力的好欺负的弱者,自然会反。那样反了,可不关我事。”

    这话反驳得诸奸一时无话可说,但随即就无赖哄笑说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赵廉会反.........

    欧阳珣却转瞬冷静下来,冷冷扫视这些无耻之徒,冷笑道:“确实会反。你们在盼着他反,他怎么会不反?”

    这话吓得诸奸顿时就缩头老实了不少,一边骂欧阳珣在胡说,必是居心叵测倒打一靶......一边偷眼看龙座上的赵桓以及侍立一边代表赵佶的大太监谭稹是什么反应。

    赵桓早已被诸般灾难危机吓破了胆,只盼着平安无事,平安一时是一时,最怕赵廉反了,最忧虑忌惮这个,因而最见不得臣子居心叵测逼反赵廉,连当他的面提到赵廉必反这种话,他也万万接受不得容忍不得......怒容满面盯着这些官员。

    而谭稹更是阴沉着一张苍白无须的老脸阴毒地扫视着这些官员......太上皇现在最担忧赵廉反了,他这个大内总管太监也同样最怕.......大宋若是完蛋了,没了,他这样的大太监哪还有权势富贵可享受。他的下场只会比平民百姓更惨.......

    恰恰就在这时,突然河北东路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来了......三份,呈到了赵桓这。

    赵桓惊恐看着最上面的宿太尉的奏折,生怕奏折中急报的正是疮北军反啦......不止双手哆嗦,浑身都哆嗦起来。

    但他旁边侍立的谭稹在惊恐中却是脑子一动.......三份奏折?

    有宿元景的,也必有霸州张叔夜的,剩下的一份能是谁的?

    还能是那的通判、监军或监军勋贵子弟的?

    不可能。

    监军太监只会上秘折报到大内他这,直接对皇帝这负责。通判勋贵将领要么是直呈大内的秘折,要么只会在宿、张二位长官的奏折中共同属名......那么这第三份........

    谭稹一冲动,顾不得朝廷礼仪规矩了,立即伸手把御案上叠在一起的三份奏折摊开......果然,他看到了,正是赵廉的。

    赵桓看到赵廉的奏折后一愣,随即伸手就想打开看看......赵廉会说什么呢?是指责朝廷和君王,要宣布造反?还是......但谭稹却按住子折子,俯身贴耳对赵桓小小声说:“这是赵廉和太上皇之间约定的秘折,只有太上皇才能拆阅,别人看不得。想当年,以梁师成的威势与胆大也绝不敢私下截留或拆阅赵廉的密折,内容常常连听都不敢听一点.......奴婢这样的更不敢。还是由奴婢赶紧送呈太上皇阅览吧。若是可以,奴婢自然会把内容立即呈报陛下得知。”

    他嘴上解释着,说得卑贱客气,下手却不客气,拿起奏折就走,令另一个当值太监顶上他的侍君值殿位子,自己一溜烟的飞奔去了赵佶那.....他敏锐感觉到奏折中应该是好事,极可能是赵佶最关切最愿意看到的,所以能跑多快跑多快........

    赵佶仍然在修道,只是心神不宁......

    突然有了赵廉的奏折,他呆了,本就不佳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这是赵廉要骂朕对朕宣布造反了?和儿子一样浑身哆嗦得不成样子,好在谭稹安慰说应该是好事,否则岂会是奏折......赵佶这才心定了定,一把抢过奏折,哆嗦着双手先仔细查看了约定的印记......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不会是伪件,也没人能私下拆阅了再伪造封好.....随即奋力撕开了信封........也不怕信中暗藏毒气什么的暗算,根本不要谭稹拆信先试试....赵佶潜意识里也坚信赵廉会凶横强硬,会撒野,会......却就是不会对他玩下毒暗算之类的下作。赵廉永远是那个他至今也照样欣赏的骄傲赵廉........
三百零八节1封信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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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稹乖乖退得老远,眼神再好也看不到信的内容,他只观察着赵佶阅奏折的神色变化做判断,偷眼看到赵佶先是脸一僵硬,然后是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惊着了,或是对看到的东西难以置信,然后嘴角抽动不停,似乎是惊喜笑意展开,可是瞪大的眼睛却缓缓收敛了而且湿润了,随后眨眼时间不到化为热泪盈眶,大滴泪珠滚滚而下并奔涌不止,同时还哈哈大笑........

    这诡异一幕真把谭稹吓着了。

    “陛下,陛下?陛下莫吓奴婢啊.......”

    谭稹惊慌连连召唤,可是赵佶却恍若未闻,照旧一边滚滚流泪一边大笑,笑得张狂极大声......怪异渗人让人心惊.......

    “赵廉莫非把陛下弄疯了?他使的什么鬼怪手段?信中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让陛下如此失态到完全忘了君王至尊的体统?”

    谭稹惊骇不已,急得连连召唤赵佶,盼着能唤回赵佶的心智。

    赵佶疯子般如此大笑了好一会儿才停止,猛瞪了谭稹一眼,“狗才,大呼小叫什么?朕还死不了......”

    说着能把谭稹吓死的呵斥话,赵佶却没象以往那样喜怒无常喜欢凶残虐待甚至虐杀宫奴,又是大笑了好一阵子,似乎以赵佶的君王至尊及卓越艺术大才子的非凡修养,笑意和惊喜也抑制不住似的,随后就是大叫着:‘去,把文成侯,朕的廉爱卿的奏折拿给朝堂上所有的大臣看看,让他们都好好看看......让那些不忠不孝的自私无耻废物都好好看看,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哈哈.......“

    谭稹早就想看看赵廉的信中到底写着什么。

    他听到赵佶如此愤怒口不择言赤裸裸嘲讽鄙视喝骂.....却又是如此的喜悦激动......一惊愣后,随即恭敬应诺,立即接过了赵佶手中挥舞的信,弯腰伸手从蒲团边收赵佶当时拆信随手丢下的信封时趁机匆匆扫了一眼信的内容,眼睛也不禁瞬间皑皑不住的瞪得老大,拿信的手都不禁哆嗦着差点儿没拿住信,似乎那仅仅薄薄区区一页纸的信有千斤重........

    信的内容其实极简短,甚至可以说是只有一句话。

    谁若敢阻挠破坏陛下的税制变法,我沧北军定南下拿他满门,问问他为的什么坚决不许大宋王朝能够重新走向振兴。

    这封信无疑是在强硬支持赵佶的变法图强,表明的是沧北军的态度。

    这个态度里面透露出至关重要的两件事。

    一件是赵廉自认仍是赵佶的臣子;另一件事是强大的沧北军仍然是坚定拥护大宋朝廷的,准确的说是拥护赵佶。

    谭稹就明白了。

    怪不得太上皇会惊喜成这样........

    这.......这确实是太令人意外的惊喜了.......满朝都在畏惧赵廉造反呐,都其实心里吓得要死,谁知.........

    赵佶最近几年饱受惊吓,却先是任性,后是懦弱无能无力改变困境,如今甚至已保护不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已对满朝文武极度失望甚至极度鄙视厌恶戒备,对谁也不敢再信任,信任依赖了也没用.......统统是自大却愚蠢自私无能的废物.......却又不得不装作仍然欣赏、喜爱、信任重用这些腌臜官员所谓的其才其忠其能,这种事对君王来说实在太尴尬痛苦,太残酷了,正绝望无助之时,突然看到真正有才德有大能到能力挽乾坤的人愿意无条件支持自己,而这个臣子却是自己视为最危险的存在,直到当成绝世巨奸,恨之入骨,咬牙切齿不择手段打压控制......极想满门连根铲除,翻脸近乎成生死仇敌,却末了发现这个臣子原来却是、才是大忠臣,是自己唯一最应该信赖珍惜的能靠得住的臣子.......这滋味........

    以簟稹对赵佶自大轻狂自私习性的深刻了解,他清楚赵佶此刻满心只有惊喜,惊喜皇位富贵又稳当了,惊喜自己原来果真是福气通天的至尊,甚至本已不再信是什么赤脚上仙转世富贵的信念又复生了.......惊喜很多,但肯定没有惭愧心理.......或许是狂喜之下只顾着惊喜了,顾不上忏悔,没时间反思.......但如果赵廉真那么愚忠,赵佶会仍然把赵廉当政治幼稚的傻瓜,耍着哄着利用,而不是改正错误纠正心态,从此珍惜.......谭稹入宫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赵佶除了自己以外还珍惜过什么人........他知道,只要大宋王朝度过难关,皇权稳定了,赵佶仍然会重新开始千方百计铲除赵廉这样的厉害能臣。

    这是个极聪明,极有艺术才华,极风流儒雅,极高傲自负,却也极懦弱无能极轻狂淫奢无度无耻的迷信帝王。谭稹拿着信在飞奔向朝堂的时候,心里突然升起这么个对赵佶的评价,心中万分担心地想:南唐后主李.....不就是这样的......大宋王朝在太上皇这样的帝王手中怕是真到了完结的时候了.......隋王朝终结者杨广好象也是个极聪慧有才却自大轻狂任性的......

    这些忧虑念头一个接一个冒出心头.......

    谭稹骤然得知赵廉不会造反反而照旧支持皇帝的惊喜就散了,轻飘飘的身心又沉重起来,心沉甸甸的,到了朝堂上,默默把信交给赵桓.......看着赵桓迫不及待看向赵廉的奏折,看着这个愚笨的,连其父的聪慧优点都没有半点的皇帝,他的心越发沉了下去.......这样的两代帝王,父轻狂糜烂胡搞,接位的子却不但不是个能扭转局势的优秀者,反而是个只会让劣势越发加剧的废物......赵佶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位权力居然任性选择了这么一个笨蛋接位.....大宋王朝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该考虑后路了.......不能傻了巴唧,稀里糊涂陪着这对父子走进深渊......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此时,另两封河北东路的奏折已经在朝堂宣布完了。

    宿太尉和张叔夜在奏折中都代表各自部下的重兵坚定表明了支持朝廷税制变法的大度。其中,张叔夜甚至直接说,谁若敢反对变法,臣第一个不答应。臣手下的八万边军渴望变法后的政治经济待遇得到提升和确认,渴望为国奋勇守边的血泪得到应有的尊重,手中的刀枪不会答应有人试图破坏变法.......言辞间杀气腾腾.......

    这对极担心地方的反应的朝廷来说是个好消息,尽管这二位的表态算不上出乎意料。

    朝臣们对宿张的表态也不太重视。

    他们最担心的是赵廉到底会不会造反。

    若赵廉反了,那么万事皆休。宿张二人对朝廷对君王再忠心积极,再有能耐,也绝不会是赵廉的对手,十五万重兵也无法阻挡沧北军造反的步伐.......甚至会起反作用.....他们终于理解了宿太尉担任高阳关路军事总指挥承担的沉重忧虑与压力。

    所以他们最想知道的是赵廉突然来的信,好吧权且仍然称为奏折的,里面说的是什么。

    所以极留意谭稹进来时的表现。

    却惊恐看到谭稹满脸严肃甚至是满脸沉重忧虑凝重绝望的神色......吓得众臣一个个腿软的只想倒下......把赵廉造反强绑在欧阳珣身上的那些官员也不跳窜了,也顾不得拿造反来踩倒欧阳珣了,一个个的老脸更吓得煞白不成人色.......

    但,随即听到的却是赵桓抑制不住的惊喜笑声.......都蒙逼了,瞅着狂喜的赵桓心说:“你笑什么?笑屁啊!你这个草包帝王莫不是被赵廉信中的几句话就吓疯了?

    赵桓却是没理会众臣对他的鄙视,惊喜狂乐中没顾得上留意朝臣的反应,一扬手,大叫着:”传下去看看。让大家都看看。“

    看什么?

    看赵廉智慧言辞有多锋利多霸气可怕?可怕到能轻易把一个帝王吓成神经病疯子?

    谭稹把信拿到御阶下。

    大虾米一样佝偻着腰站在文臣第一位那的蔡京却不愧是历史上最有名的老贼之一,反应过来最快,立即过来想接信第一个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反应比他慢了半拍的武臣第一人童贯却能抢先把信接了去,到底年轻些并且是边关历练过的,他瞪眼匆匆一扫,愣了,眨眼时间不到也猛然由满脸阴沉黑色转为惊喜红润,狂喜,竟然也抑制不住的大笑,并高喝一声:”天宠大宋,天佑我王。“

    信愉快地递给了老蔡。

    老蔡已经确定了什么,但一扫信的内容,略一思索判断后,腰也直了,欣喜道:”确实天宠我大宋。天佑我王啊。“

    信,随即被后面的文武大臣争相传阅......然后,呼,一阵长长松口气的声音,大笑,相互庆贺......原来赵廉真是傻子,原来权邦彥真没断定错,欧阳珣也没坚信错了........大宋王朝倒不了了.....权力富贵不用忧虑了.......反对变法死了那么多重臣,朝中空出那么多位子啊,上位的机会,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更大的好处.......啊哈哈.......

    ”天宠大宋。天佑我王。“

    狂呼呐喊的声浪响起.......

    武臣的粗鄙大嗓门,士大夫的轻狂豪放尖音......此刻一齐尽情放浪起来......沧北军力压辽军、赵廉力压辽皇屈服低头老实废弃赔款盟约那时的振世巨功,都远没有此时这区区一封信一句表态的话能让群臣这么激动这么疯狂........

    喊天宠大宋,这话或许不算有错。

    可是喊天佑我王.......这不是明显把赵廉比做了天?

    可是,这时候群臣谁也没注意这个细节,都沉浸在狂喜中,都不在意这个细节。龙椅上的赵桓也只顾乐呵。或许在他的心里,只要赵廉愿意保卫大宋,愿意支持他这个皇帝,那么,他就不在乎赵廉成了天,不介意称赵廉就是天.......

    满朝狂喜,嗯,满皇宫狂喜,唯有大太监谭稹心情沉重,唯有另一个老太监听着满宫的欣喜狂呼冷笑了一声.......

    赵岳在梁山很快得知朝廷的反应,抿着嘴想了半天,最终冷漠盯向南方的京城喃喃道:”真是腐烂透了的一群东西。

    他猜透了大宋君臣狂喜欢呼的是什么.....

    无非是把他家当可利用的超级愚忠傻瓜打手,所以庆幸欢乐又可以长久富贵淫逸逍遥下去了.......否则这些人应该在北军力挫辽国并废除了赔款盟约时才如此欢呼狂喜......这些人心中只有自己的权势与富贵享乐,毫无民族忧患心,不在乎苍生生死荣辱.......高兴吧,得意吧......呵呵。

    朝廷却是更高兴更得意了。因为,随后山西兵权重臣;负责围剿田虎的王禀、负责镇守西边境的辛兴宗;淮西负责围剿王庆的重兵大将杨惟中都上书代表手下重兵表示坚决拥护朝廷拥护税法改革,称军心大振。

    确实是军心大振。

    大宋王朝自建国就定下的并逐步加强变态到都不顾政权存亡程度的鄙视打压武官、军队的国策在此国家存亡之刻终于动摇了,改变了,开始不得不尊重军队、丘八而扭转了。贼配军这个称呼也许从此就能摘去了.......

    如果大宋朝廷真能尊重武夫坚持下去,颓废倾倒的国势或许真能得到挽救,至少是不会那么糟糕危急,不会在金军打来时举国一击即溃、政权转瞬崩倒......

    如果只是假设,终归不是真的。

    赵岳清楚,举世也只有赵岳自己清楚,宋王朝改不了的,只要国家形势稍好转,士大夫们,包括皇帝,都会立马想着把武夫打下去踩在脚下。所有的威权富贵好处都得先紧着文臣们尽情享受,剩下点残渣才是武夫狗能拥有的........

    随着赵廉引发的拥护朝廷变法的风潮,其它地方官无论心里多么反对赋税特权改变,迫于形势也不得不积极上书表态支持中央的决定.......不支持不行,部下的军官将领军队不答应会先动刀子收拾了他们,根本不用等着朝廷动怒隆罪或惹得凶悍强大的沧北军不得不怒而赶来追杀.........

    形势一片大好。朝廷高兴坏了。

    危急到王朝说倒就倒的局势迅速转变,改革顺利推广全国。

    自然有很多落魄士绅等原特权大户愤而想聚众闹事,却没等串联纠集起声势就先被当地百姓举报由驻军积极主动打压下去了。敢闹腾的只会变成终于落魄到一无所有成了罪犯苦力,此生再也没指望了。

    愤而想造反,没能力,造不成,也果然没出现蜂拥投靠田虎王庆的风潮,投靠了去只会承受更惨重的奴役剥削,因为田虎王庆那人口稀缺而且更穷更需要狠狠压榨民力,岂会收留一大帮子只会袖里乾坤争权夺利内斗的寄生虫当爹养着。

    全国绝大多数人都得纳税,再不是越穷就越穷的赋税只压在贫民百姓身上,得到了百姓的强烈支持,也等于得到了军队的欢心......军队坏蛋们绝大多数是地痞流氓,混社会的也是因为出身贫穷,想活得威风有面子,能吃到香的喝到辣的玩到美的,只能当流氓不惜行凶犯法,否则就是妄想,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美好,在旧有的沉重赋税劳役制度下没别的指望。平民的赋税劳役负担得到很大减轻,而朝廷的赋税终于能收上来了,并且财政充裕起来,坚持下去还会更好.......

    这一切意味着赵岳赌对了.......

    在史上最特殊的国情下,这种触怒整个统治阶层的变法确实能顺利实现,被废除了特权的只能低头忍受.......

    赵岳通过税制改革把濒临分崩离析的宋王朝又强行捏在了一起,为后续的战略实现奠定了基础。
三百零九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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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愿诸君端午节好,一切都好。

  ..............................................

  在赵岳授意下,欧阳珣在大宋朝廷一力担当的促成变法实现了。

  可笑的是,赵佶却并没因为欧阳珣的这个堪称救国的大功给予实质上的奖赏,只是口头泛泛表扬了一下忠君爱国,却仅仅因为欧阳珣坚信并准确预言了赵廉不会反而得到了重赏,真正的重赏。

  赵佶和赵桓父子都很高兴地乐意加封欧阳珣为资政殿大学士——皇权政务第一流高参,任兵部侍郎的同时兼任知枢密院(军委常务副,之前是耿南仲兼任的),还封为太尉,仍然是和以前的其他太尉一样位在高俅之下,这次却有具体主管的三衙职权,主管侍卫亲军马军司——朝廷如今最重视的卫京镇国兵种,掌管着近两万战马和京军最精锐的机动部队——骑兵,并且还可以过问殿前司与侍卫亲军步军司任何事务,实际是分了高俅很大权力,直接制约着高俅。

  显然,高俅此前的表现让赵佶太失望了,赵佶不再象以前那样信任高俅.....历史上金军打来,高俅果断弃退位的赵佶而去,也证明了高俅本质就是个地痞混混,哪有什么忠君爱国心?仅仅为了荣华富贵抱大腿才显得效忠赵佶,形势一变立马就......演戏而已,确实不可信。从此,三衙不再是高俅一人说了算想怎样就怎样.......

  当然,童贯也大致如此。

  他也让赵佶心惊之极失望了。

  赵佶一向放心任用的自己的能干阉狗闹了半天也不是可靠的忠犬,原来这条老阉狗也可能妨主甚至噬主......所以就让能干的军事内行欧阳珣去枢密院有效制约童贯,而不是让耿南仲这种废物老书生空挂个军委常务副使童贯能照样大权独揽。

  对欧阳珣这些封赏真真是荣宠信任重视之极,不提大学士中最高级别的资政身份,只论担任的所有实职,尽管都是第一副职,并非一把手,却在大宋王朝堪称惊天动地的首创与特例......

  各位看官都知道,宋王朝的军权是分离四部分的,枢密院是军委,负责军事决策与大将调遣。兵部主要负责后勤、中低级军官调遣与地方厢军管理。三衙统率禁军。吏部管将领得名与任命。

  调兵时更是相互制衡的。

  枢密院奉圣旨点将下令。兵部堪和军令,传达军队,并准备出兵相关事宜。大将得有奉旨的枢密院与兵部双重确权才可点兵出征,管军三方任何一个部门和个人也没权力单独用兵。

  欧阳珣的多种兼职却是军事决策下令、确权、统军,三权一体,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有自主调兵权——宋王朝最防范的调兵造反的权势,这是大宋王朝从开国到至今从来没有过的怪事,传到天下后惊掉了一地眼珠子.........

  赵佶父子从这次灾难中吸取的教训是,欧阳珣是真正的忠臣,有大能的忠臣,国家危难时最需要的栋梁好臣子。

  他们空前赋予欧阳珣如此军事重权就是希望这位清醒能干的臣子能整治管理好军权,在最关键的时刻能有力的保障他们的皇权富贵.......再也不能象这次变法时那样居然满朝文武走狗无一人能忠心有力支持他们的决策保障他们的安全。

  欧阳珣无形中成了宠臣,第一也几乎是唯一的新时代宠臣。

  再有国家凶险疑难大事,赵佶父子无疑会优先重视欧阳珣是怎么分析怎么说的,所以欧阳珣年纪不老却封为资政。

  和高俅童贯失算后的苦涩惊虑相反,欧阳珣春风得意,但在如此权势与荣誉下也没得意到轻狂,却也没推辞这种“极不合理”的多种军权兼职封赏,还一反低调,高调做事也高调做人,一副我能担得起我就是够能力可以兼任这些重要权力的样子,不惧必然会涌来的嫉恨仇视........却是赵佶父子最愿意看到的自信、有担当、能镇国的中流砥柱忠臣能臣形象。

  事实上,欧阳珣也确实厉害。

  在童贯与高俅这样的两超级大拿的默契联手阻挠下,他这样的文官照样能迅速接管好满是凶野汉子的侍卫亲军马军司,上任当天第一时间就干脆利落把主管日常的都虞侯、都指挥使两敢对抗他的大将行了军法,当场亲手挥剑杀一人,另一个惊怒,一边抖胆持剑防范,一边还妄图挥将士闹事威胁,也被欧阳珣的亲兵转眼轻松砍了,敢跟着持械闹事的那些人全杀了,如此强硬有力手段顿时震住全司,接着就把一些中级甚至低级军官也踢走了,并且能迅速从京畿禁军中抽调来自己相中的人才顶上空缺,这些人也证明确实有能力而迅速畏服欧阳珣,配合欧阳珣整顿骑兵队伍,仅仅几天后紧跟着一些普通将士也被踢走了,短短时间内就把高俅的人以及不堪用的人全清理掉了,无论是踢人还是调人都精准无比,能力超强,魄力十足,把整个马军司清理整顿的那叫个干净而士气军容猛然一新......牢牢抓住了此部权力,显示了欧阳珣在兵部侍郎这个位子上绝不是吃干饭的,不但内行而且是超能有心的军事能臣,否则不可能对京畿军队中的可用人才如此了解。

  军事二混子高俅被欧阳珣毫无畏惧毫不客气地狠狠抽回了了个大嘴巴子,愤恨之极,仇视欧阳珣为眼中钉,却心惊而无奈,因为大宋王朝就是这样,就盼着同部门的大佬不团结,相互敌对相互制约才是皇帝最愿意看到的,帝王又正全力扶持欧阳珣......现在,无论比恩宠,还是比治军才干,高俅都比不了欧阳珣,他只是个抱帝王大腿混富贵的地痞官油子而已,能力不行,势力也不行了,就得乖巧地忍着,否则心中对他正有气难平的赵佶未必不会象对待赵廉那样无情地索性把高俅抛弃掉甚至问罪抄斩做个最有说服力的娃样子,以警示全天下敢试图不忠心效力君王的官员。

  高俅做了试刀石。童贯立即吸取了教训,不想同样被打脸,审视重视起欧阳珣这个对手,并且惊讶发现欧阳珣在勋贵圈很有人缘,这一点他不算太惊奇,因为欧阳珣和顶头老上司兵部尚书石肤的关系相处得很好,和管军众勋贵之家有媒介。他惊讶甚至惊骇的是,欧阳珣竟然能和老奸巨滑之极他也得极佩服的蔡京关系也不错,蔡京在隐隐约约鼎力支持.......

  这样并非势孤力单的眼中钉就难弄了.......简直比当年的赵廉还精明会玩官场。

  童贯真正把欧阳珣当成了对手,深为忌惮,有了平等相待的心态。

  而欧阳珣并没有对待高俅那样强硬怼他,到枢密院晃荡的第一天和他很坦诚地进行了一场秘密交流,表明无意与童贯争权力,直言只是看不起外行无能还祸军祸国的混混高俅才那样强硬.....一切为了大宋能挺下去,不能让高俅这样的废物祸害肆意害倒大宋拖着大家没了富贵享甚至下地狱啊,而童大人你不一样,你是军事内行又西北有大功和战争经历又忠心官家,枢密院这点活,你童大人能管好,我职在这,但不会揽权多掺乎这......说得童贯心里美滋滋的却仍然警惕,害怕被耍了,但此后证明欧阳珣确实不和他争权,而且很尊重他。童贯仍然视其为眼中钉大威胁,但也顺坡下友好相处......

  但欧阳珣的官场危险并没有因此减弱......遭到刺杀,而且是接连多起,夜晚潜府,当街行刺、家中采购的食物蔬菜中下毒.....五花八门各种形势,都是死士,都失败了,却也都干脆的死了,无法追查到底是谁在算计着要他的命,京中议论是高俅。高俅很冤枉:我又不傻,这时候我岂会蠢得那么干.......赵佶父子很震惊,有些害怕,怕宫中也潜藏着敌人杀手,却也更信任重视欧阳珣......这是有人不想让大宋能坚挺下去啊......决不能让那些阴险可恶的耗子害死能柱国的欧阳爱卿........

  对成事不足,胆大败事有余的范琼的处置,赵佶也更愿意听信欧阳珣的说的,范虽不堪大用,但总算肯为君王用心作事,不能一棒子打死.......要放到边关历练出带兵的真能力。

  在沧州荒凉地整天伤痛难受又日夜提心吊胆朝廷惩罚的范琼盼到了朝廷宽容他的好消息。专心好好修好决堤,不要让文成侯失望并震怒引发大祸。事毕,朝廷自有栽培安排.......

  范琼大喜,还以为是所抱的大腿童贯“仗义”伸手帮了他,感激涕零,向童贯大表忠心,对修决堤也不敢有任何懈怠,这活若是干不好,朝廷不收拾他,赵廉赵老虎也决不会让他好过,能让他生不如死,生死两难,以死解脱都是奢望。

  这帮把什么都算计透了的僧人就更苦了........

  等到入冬下雪前,决堤如期修好。千斤数千斤重的大块房墙石头、城墙等为主体料修复加固得河堤极坚厚牢固,石头岭一样,不发生地震毁坏,以后发生再大的暴雨洪灾也冲不垮.......到处是的严重破坏了沧州地表的倒塌建筑也在修河的巨大用料中自然挖取清理了个差不多,功德圆满,但四万人死的也只剩下不到两千最皮实耐造又命确实够硬的。范琼还想把这些幸存者捐献给童贯家当耕奴矿奴什么的好牛马以回报拍好童贯,却被沧北军活完当日第一时间收走了.....

  范琼大吃一惊,这才知道沧北军果然一直在盯着修堤事......惊恐不已,狠狠擦了把冷汗,好在老实听话干好了......

  朝廷也没失信,把他调到了霸州为边关大将,要栽培他具备真正的领兵治军打仗能力。

  张叔夜很有意思,很“重用”范琼。

  令其专门负责向边塞各处城寨运送军粮补给,并同时和闲时负责巡察边塞了解敌情,此为最快了解熟悉辽军的方式,为最快的培养历练成干才,实际就是发配为辛劳凶险运粮官兼不断边塞冒险。这活很容易死人的。无论是辽军以强盗什么的方式潜进来抢劫破坏边塞补给,或是巡查边塞遭遇辽军,都极可能死。

  范琼心中发苦,却也相对愿意干这活,否则就得为新军,和普通将士一样天天拉练......天不亮就得起来跑操,最少五里地。范琼第一天就跑得差点儿断气道中回不来。他自当上军官就没遭罪过,一直是军中大爷,只负责喝兵血和打骂吩咐小官小兵训练或为他干活,这么多年悠闲富贵下来,他早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样,还是个中年老书生,哪跑得动啊,就算还有点武力能力会杀人也仅仅只跑了一里地就差点瘫倒了,嗓子、肺里着火了一样,眼珠子发僵,浑身更是酸痛难受得要死.....他想不跑了,琢磨着老子是大将,就不跑,张叔夜又能拿我怎样。总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砍了我脑袋吧.......

  确实不会掉脑袋,但惩罚在,两样,随便自选。

  一,关禁闭四天,期间不得吃喝半点。光明?有人陪聊天?你想多了。

  二,一百军棍,打残废了算自己倒霉,怪自己选错了。

  范琼不知关禁闭的滋味,但一想想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只逼仄就已经够让人憋得发疯的,何况还得饿着渴着,还得四天?那还不得活活饿死渴死?那是人能忍受的刑罚?

  确实是在赌命。

  有陪跑的军士笑眯眯告诉他,人不吃可活七天,但不喝只能坚持三天,这是北军军中常识,有敢赌的,但至今能活着出来的寥寥无几,就算活下来人也废了......范将军,大官,说不定身体特异耐受力超强,禁闭不算事,可以试试赌一把.......

  好吧,范琼翻着白眼只能咬牙强撑着跑下去,不能拉队太远了,不能偷懒慢慢磨蹭跑甚至走完,否则一样是惩罚。

  骂张叔夜瞎搞,大将哪有和将士一起训练的?勤快了打打拳练练刀枪骑骑马就行了。可是也只能心里咒骂,因为张叔夜的儿子,同样为边关大将,却每天是领头在最前跑的。张叔夜这个五十了的文官甚至也每天跟着跑,只是不用逞强坚持跑完而已,量力而行。全军八万多人,除了边塞当值的或轮休的,剩下的,从张叔夜到下面的大将到......小兵都一样,你看看那监军张叔夜的四十多岁勋贵主将跑得狗一样踉跄青脸张嘴大喘,就好象随时会倒地死掉一样,却不还是在咬牙坚持到底?

  没人特殊。凭什么他范琼能玩特殊。

  更可怕的是,不仅有能跑死人的早操拉练,白天还有站桩队列练习,感觉能站死,武艺对抗练习......好凶残可怕,尽管是木头的武器,可无论一对一还是队对队、阵对阵,都是战场对敌人一样的疯狂凶狠激烈,得竭尽全力搏杀,否则不但会被对手凶残暴打,要受伤和丢人,而且还会削弱饮食,吃差的......不能打,还吃那么好那么饱干什么?这可是边关.....还可能当天没饭吃......总之就算能力确实有限,强不起来,差,也决不能当最差的那个,自甘最差干脆耍赖不要脸的,在这不但意味着没便宜沾,而且极可能丢掉性命,稀里糊涂就死了,边关有太多淘汰弱者的方式,甚至都不用人特意而为,很自然的就遇事死掉了......边关冷硬的风中站的都是强者,那怕他是个最无赖的流氓坏种,他站在边关冷风中也必是个凶狠强者。

  只一天,范琼就叫妈了,坚决愿意冒险运粮和巡查边塞,拿命冒险也决不二傻子一样每天拉练遭那罪.......

  手下运粮的兵不是别人,正是跟范琼在沧州为军的,一千人,专职冒险往边塞运粮和补给。

  另四千沧州军在宿太尉手下,也是专职运钱粮补给的,往霸州和沧北运,雨打风吹酷暑冬雪的辛劳不说,而且也是很容易掉脑袋的活,运送的东西对不上单子不行,有损坏的也不行,误期了更不行,随便一条也会导致被喝令砍啦......性命全看接收方大将主将心情好坏。死了还是白死,背着罪名死,因为军法如此。唯一好处就是在外自由点,说笑吃喝自由.......

  赵佶这回老实了,再不敢玩心眼搞控制威胁赵廉,玩也没意义了,赵岳祖母不在赵庄了,朝廷哪敢直接威胁向沧北。沧州干脆就没官府了,任其荒凉下去。反正那只剩下个柴家,还是个不用纳税的照顾户。也不用震慑监控柴家会造反,因为沧州别处根本没人,赵庄周围上百里外都难见到个人,柴家没民可卷没势力可聚,就庄上那些佃户泥腿子,不足为虑。

  范琼事实上是张叔夜的眼中钉。

  敢对赵岳家落井下石的柴进幸运的没成朝廷的眼中钉,又被无视了.....

  赵岳家也仍然是朝廷以及赵佶的眼中钉.....不敢招惹赵廉的沧北,朝廷就专注瞅上了眼中钉赵岳,盯紧了赵岳的梁山......

  但乱哄哄好久的朝廷终于平静下来。

  边关也安宁.......如果不算西军五部残部那的话。

  那五部如今正忙着和从高原仓皇逃下来的黑暗残暴土蕃土司势力或辽皇势力争斗。

  田虎、王庆那也平静,打了大半年了,无论是官兵还是反贼军都打得腻味得犯恶心,不打了,就这样吧,休息。

  江南,安静。

  摩尼教进入潜伏期,低调悄悄全力恢复和凝实实力,反正苏、杭、台州等已事实被魔尼教众盘踞掌控着悠然获利。

  天下似乎一片和谐......实际是酝酿着更大的风暴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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