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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冷酷鉴别
攻约梁山全文阅读作者:山水话蓝天加入书架
梁山收留的桃花山悍匪与海盗帝国南北二军当初强征的悍匪成员不同,梁山这,没有国家那样的正式名义与无形中的强大约束力与功成名就荣华富贵出头希望,仅凭一张嘴讲什么国家民族大义什么的,那对桃花山悍匪没用。

  歹徒若是关心大局利益社会负责感什么的,那他也不是歹徒不会当祸害社会的悍匪了。

  桃花山悍匪绝大多数缺乏最起码的文化知识,困在社会底层无识也不关心这个那个,他们只为他们自己活着。

  因为各种原因,这些悍匪连唯一可能焕发起良知的可能牵挂的家人都没有了,全是可肆意凶狂作死的光棍。

  也因此,赵岳从未有把悍匪训练改造成有正义目标有国家民族气节的正规军队的打算。

  那不可能。

  唯一可行的只有悍匪信守的兄弟义气抱团求生思想,以及最关键的切身利害才是悍匪一切行为的根本动力和约束力。

  赵岳就是要把匪徒练成强大山贼,让这些人在乱世中为了自己而自觉地抱团忠心梁山,服从指挥,奋勇抗战。

  当夏,打败的桃花山山贼共九千多人,战后,水陆两路共俘虏了八千出头,折损的人数不是淹死在水泊,就是被当场杀死在水泊东岸,都死了,喽啰和大小头目无一逃脱,只有祝彪和祝虎两寨主大王得以侥幸逃走。

  而到如今,悍匪人数进一步缩减,只剩下七千二百多人。

  又少的近千人自然是在训练改造中淘汰掉的,也是全死了。

  有的是在开始整训前就因罪大恶极已禽兽成性,梁山无法有效控制着改造好,或是祝家的亲信党羽不可留,被同山悍匪不得不群殴打死了;

  有的是在整训过程中刁顽不堪自觉聪明或桀骜不驯或不肯吃苦遭罪,都不知所谓的任性,都是以各种方式不服从管理,抵制训练,甚至暗中煽动反叛,这样的家伙是隐患,宽容这样的歹徒就是自找麻烦凶险,梁山就把其抽调走,离开乱石滩.....

  不是不肯改造不肯吃苦训练吗?

  好啊,那就不改造不训练。全改干活换生存食物去。

  劳动地点就一个:空荡荡的鸭嘴滩。

  劳动项目就一个:改造鸭嘴滩。

  先搬山边的石头伴着水泥修建周边的堤坝,把原来天然的周边部分潜水区从水泊隔离出来,砌围上半人多高的滩头屏障。这是防止暴雨洪灾时梁山泊水位大涨淹没鸭嘴滩这片梁山需要利用的平坦广大地域。

  只这一个工程就把那些不堪整改的歹徒折磨得只感觉生不如死,炎热的天气,高强度的紧张劳动,而食物却仅仅是供他们维持生命和最基本体力的最差......就象小鬼子当年驱使中国劳工那样,这些歹徒如何肯干,但在梁山军的凶暴冷酷监工下,他们不得不咬牙坚持干下去熬下去,否则最轻的是皮鞭没头没脸暴打,而且没饭吃。

  最让歹徒们惊恐的是:

  佞顽不灵甚至敢反抗的,通常不会被一刀杀掉,而是会被当场打断胳膊腿打成残废,人明明还能活下去,却会被无情丢在他们费尽辛劳隔离出来的潜水区活活埋掉......

  这涉及到改造鸭嘴滩工程的第二步:挖水泊潜水区的淤泥填掉隔离的潜水区,并且向里铺过去。

  除了梁山预留的练兵场和绕着鸭嘴滩外围一圈的跑马道以外,整个狭长的鸭嘴滩都得铺上淤泥,厚厚的,至少一尺......铺了淤泥的肥沃土地会成为梁山的菜田或种上牧草的牧马区,就象已经改造好的金沙滩那边一样,而被打残抛弃的歹徒自然就成了淤泥中的肥料......

  歹徒们,无论是已经倒霉的还是咬牙假装老实的,无不头皮发麻,惊恐战栗......

  更让假装老实的歹徒惊恐的是:

  被抛弃的同行正是他们不得不亲手抬去,丢进去......并亲手一筐筐淤泥埋上去.....

  .看着手脚皆废的同行无助的或躺或坐在潜水区徒劳挣扎,在不断盖上的乌黑发臭淤泥里蛆虫一样挣扎,渗人的惨叫声求饶声,赌咒发誓再也不敢了,只要能得到饶恕一次能活命,从此必对梁山忠心耿耿决无二心......如何如何......但梁山监工却个个如聋子,面无表情心如铁石,冷漠的目光扫视其他歹徒,看着淤泥中绝望蠕动哀嚎到沉寂,自始至终无动于衷。

  事实上,很多监工正是聋哑人,只有眼睛能盯着,根本听不见歹徒们嚎叫的什么哀求的什么.......

  没有同情,没有宽恕......

  一个又一个曾经凶顽有力得意洋洋祸害百姓祸害别人的活生生凶恶大汉就这么沉积在近两米厚的淤泥下慢慢腐朽......

  凶顽任性的歹徒们从愤怒不甘遭此大活罪,总想着夺武器反抗并伺机夺船逃跑,至于攻打梁山,他们是不敢的,当初被抓来的那一战中已经见识到梁山人的强悍战斗力与可怕弓弩与火药武器的厉害,他们压根儿就不敢再想像趁机夺取梁山盘踞下来的好事,唯一的心思就是逃走,然后到反抗逃跑总一次次失败,到活埋的惊恐,还有幸活着的最终都老实了。

  但并不是老实肯卖力干活了,也表示过愿意诚心服从梁山管理和指挥以及整训改造,梁山人就会给机会,放过他们。

  特殊情况下逼迫来的投诚是不可信的,尤其是这种歹徒的誓言......

  仍然是同样的工作,同样的劳苦不堪,唯一的区别是,食物总算好点了,最起码有菜汤喝,能吃得饱点了。

  堤坝在一处处建好,预留的闸门外通着水泊,内通着鸭嘴滩上挖砌好的引水灌溉渠......日复一日,时光飞逝,铺设淤泥的工程也一片片漫延开去,劳工歹徒们在这其间也一个又一个地累死病死掉,同样被填在了淤泥下成了肥料。

  剩下的歹徒们总算是觉得看明白了,梁山怕是根本就没想放他们这样的家伙活下去,对他们没一点饶恕之意,怕就是要把他们全部累死干净算完。

  他们不知道海盗帝国对那些刁顽异族俘虏就是如此冷酷处置的。

  悲愤惊恐了,绝望下愤怒不可抑制了,但到了这个时候一切已经晚了,他们已经没多少人了,也折腾得精疲力竭没多少精气神和力量了,反抗纯是积极求死,只会被梁山军轻易打残同样被活活填在淤泥下......好死不如赖活着,歹徒之所以强大正是求生欲望强烈,但凡能活着就不会主动轻生,这不还有希望吗?梁山未必就是想像的那样凶残狠毒。坚持到干完了工程,说不定就有了重生的机会......

  但这机会只是绝望下的一厢情愿......罪恶还不知抓住最后的机会悔改,就得付出代价。

  这类歹徒被一批批从乱石滩那挑出来,最终全部填在鸭嘴滩的淤泥下。

  梁山可没工夫对这类顽固歹徒做什么有大爱心、大恒心大毅力大慈悲心的劝善圣母**天使什么的。

  这类人罪恶本性已成,你再怎么体贴关爱,他们也不会感动,更不会改变恶劣本性。你一软一慈悲,得到的更大可能是他们感觉有机可乘,得寸进尺,变本加利.......后世经监狱改造后走出来的本性恶毒犯人,有几个是能真悔过自新的?多的是更有犯罪手段和经验,更有犯罪人脉,更容易拉起团伙势力,想弥补困在监狱中的亏欠,只会更贪婪狡诈更凶残恶毒.......

  早弄死干净才是梁山的最优选择。

  有太多重要的事需要去面对去做呢,谁有工夫对罪恶累累还死性不改的愚蠢歹徒献爱心.....

  明步,老实在乱石滩那接受整训的桃花山强盗也照样有被处死的。

  梁山人一批批带悍匪们到水泊边挖淤泥铺周边的荒滩陆地,同样种植牧草,但最主要是挖深冬天容易结冰方便外人潜近梁山的潜水区,和改造芦苇荡。当然也是通过劳动进一步考验悍匪们......在水泊外有机会逃跑啊。梁山泊周围不是野草茂盛的荒地就是茂密的树林,很容易逃走的,只要伺机往野草树林中一钻,或是藏匿在潜水区浩瀚的芦苇荡中......

  真心归顺梁山想靠着梁山生存下去的悍匪自然会努力干活,比在乱石滩绝地表现更好,证明自己的真心,不会逃走。

  那些假装积极改造的家伙,即使聪明判断这可能是梁山故意设置的考验圈套,可机会就在眼前,机会难得,他仍然会忍不住想逃.......

  而敢逃走的,结果是全部被捉了回来,无一个成功的,

  没当场打残或杀死的在其他未逃的同行帮助下,在泊边地质比较柔软的地方挖井字深坑,近三米深,然后,逃跑的死了残了或还好好活着的家伙三两个或四五个人数不等的,被未跑的同行扒光衣服,草绳捆一起拎着,大头朝下栽进井中,填坑埋掉,死了的就死了,没死的却是埋葬在自己亲手挖的井中,衣服烧了,井填后,梁山人纵马践踏,直到踩实踩平........逃者无一例外,也证明这.....果然是梁山特意考验人心的圈套。

  只是伺机逃走的悍匪并不多,如此可怕死掉的人也就寥寥。

  没逃的其中也必有起了心思只是没敢付之于实际行动的,这类人才是梁山的最大隐患。

  梁山就是有意如此凶残处置逃跑者给其他悍匪亲眼看看的。

  而悍匪们在看到逃走者的下场后,吓得腿都软了......真心归顺的和伪装者都不禁抹着冷汗暗暗庆幸.......幸亏老子没........当傻蛋。梁山人好残忍好可怕。沧赵家族果然是传闻的一样,极其慈悲的另一面是极度凶残......

  有意思的是:对这样的主子领袖,对这样的梁山,悍匪们反而更多了认可,从心理上开始主动更愿意追随。

  因为,身为恶徒的他们比寻常人更懂得:

  在这乱世,无仁义就无感召力,无凶残则无立足之本。拘于仁慈,拘于儒教宣扬的那些高尚美德教条,这样的名人这样的豪门家族,一有风波,就会成为最先的受害者,只会在灾难中灭亡得更惨。

  仁慈而不仁弱可欺,对敢犯者有比敢犯者更强硬冷酷的心更果断高明凶残的手段,这样的家族才会是真正强者,才最有可能带领大家闯过乱世活下来......

  如何震住这些已经歪了心的悍匪,如何能让悍匪在被动下产生主动追随梁山的坚强意志,赵岳根据后世监狱放出的罪犯表现的种种恶劣后果给过建议,但主要的功劳还是在深通人性,最擅长观相把握人心的道士军师何玄通身上。

  何玄通,论玩阴谋,远比不上智多星吴用那些手段水平,论参谋军事指挥打仗,他更不在行,也不是论战的材料,但他的特长却是吴用比不了的,对赵岳的收悍匪成军的梁山抗金战略,何玄通的作用更不是吴用能比的。

  术业有专攻。时事造英雄。

  特殊的环境和需求能让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创造眩目的辉煌业绩,变得不平凡。

  赵岳很明白这个道理。

  如此凶残处置逃跑者后,梁山管事还特意告诉悍匪们:逃跑者,自己很难在如今的社会混下去,害死自己不说,还会暴露梁山私下收留你们擅自给你们这些朝廷重犯活路的秘密......

  逃走者,若是装良民想过回正常百姓的日子,脸上或身上有无法去掉的桃花山强盗的烙印,官府也知道这一点,通令悬赏激励各地百姓注意检举形象行迹可疑的一切陌生人,而如今的社会就没几个可称是好人的,无论那一种人都是敢凶敢强干想发意外财的,纵然是注意形象的迂腐大儒,他也天然最恨歹徒.......逃者在民间根本藏匿不住,会被当地人抓获甚至当场打死,会被官府抓住问罪示众处死,脑袋怕是还得挂城门头上展览;

  若是想跑去投靠二龙山,自负绿林正义豪杰大哥的晁天王对最熟悉也最厌恶的桃花山悍匪祸害也不会轻饶了,送上门的不杀了以平民愤以换取民望,也至少不会收留这种心性险恶难以控制又会破坏二龙山名声的歹徒大恶。

  至少桃花山悍匪们自己是这么看二龙山的,认为自己在晁盖眼里就是该死的,这一点都不用梁山人特意去说。

  那些逃走的也没一个想过投靠二龙山。

  二龙山军纪森严,这也不准,那也不让,比朝廷正规军还讲究,触犯了军纪就很容易掉脑袋,逃跑者无不是想寻个地方立足并自由作恶寻快活的,哪受得了这个。

  这社会又不是往日的占个山头就能快活当强盗的时候了,山东不能立足,那只能逃去田虎王庆那,但长途漫漫,别说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就是有钱也很难在世人皆险恶的社会中能活着跑那么远,也会死在作恶抢劫中或举报抓捕中。

  但逃者还是选择逃跑了,不是不知外面的艰难险恶,而是有侥幸心,就想脱离梁山控制自由地想什么干什么.......
第四十一节田虎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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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者暴露了梁山秘密的后果会怎样?

  梁山上的悍匪们全都得落入官府之手,非死即成朝廷最紧缺的矿山苦力折磨死累死算完;

  梁山与沧赵家族也会受到牵连,获罪.......悍匪们在凶险乱世能够借以从容立足生存下去的梁山这片天然好基业也就没有了,都得承受兵凶战危混乱无常的乱世之苦之绝望。

  “逃跑者这种刁顽自私,极其可恶,决不可原谅,不以最凶残方式处置不足以惩罚其危害。”

  “我梁山也不想如此凶残,但想在梁山这块好地方安身立命的人,包括你,包括我,谁能原谅这种只为他一己所谓的自由快活而根本不顾大家安危死活的行为?“

  ”你们谁愿意原谅这种不讲义气把大家都牵累进死劫的自私?谁敢同情原谅这种自私?”

  这么一说开了,悍匪们意识到厉害,也就激起了同仇敌忾的心气,不再有物伤其类而集中只仇视梁山的心结。

  后,梁山又特意挑选些狡诈有能耐的悍匪带着出去执行些任务,也是给逃跑机会的圈套,又鉴别和清理........

  搞来搞去,剩下的七千来人总算比较可用了,由悍匪自愿组团,分为水军陆军共七个千人队,下面是自愿结合的百人队,十人队,又按劳动训练积极性、整训中的努力程度、个体悟性与整队配合及战斗力实力水平、意志坚韧度勇敢度等心理素质,等等多项综合评定,悍匪从小队开始又被分为优、中、劣三等,同级小队组百人队,百人队组成千人队。

  这种考核与划分是在日常整训中差不多每天变动的,今天努力了,成了优等,自然有优等的饮食等待遇,明天不努力了,立马就降为劣等,不止是饮食待遇最差甚至没饭吃,而且还有最脏最辛苦的劳动怕是在等着......

  小半年的精心整训积累结果,各层次的队伍就大体稳定下来,优的自然和优的结合,差的自然和差的混在一起.......

  其中,优等千人队有两个,一个是日后要用作水军的,一个是陆军。

  中等的最多,这是悍匪群的基础人群,无论是人数还是实力都是主体,所以列入中等的人数最多,待遇高点以安悍匪整体之心,有四个千人队,也是分水陆军,每样两千人。

  剩下的一千来人全部归入劣等的,不一定是个体武艺差厮杀能力最不行的,其中不乏强者,是综合评定不行......

  听了何玄通和孟福通的总结汇报,赵岳点头道:“......既是可用,那这次就把优中两等都用一用......”

  “啊?”

  不等赵岳说完,何孟二人就愣了。

  孟福通急道:“寨主,那些悍匪就算判断可试用也得试用优等的啊,优等的一旦带出去也未必没事。中等的......这不行啊,六千悍匪啊,以咱们梁山的这点基础兵力,在外面那么广阔自由的天地就是盯都盯不过来.......”

  “是啊。寨主。”

  何玄通接话也急声道:“优等的也未必真可靠,但只试用二千人,我们总可以看住,不至于出控制不住的漏子。”

  赵岳却摇头道:“就这么定了。”

  他抬头望着正义堂外在日益强劲的寒风呼啸中零零散散激漩的雪花冰碴子,稍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们当初曾许诺他们若表现好,到了冬天就可以离开乱石滩的芦苇窝,搬到舒舒服服的房子中住,成为梁山军一部分,饮食等方面也能过上梁山人的日子。要言而有信。”

  “若是说了却不做,他们在芦苇窝中熬冬受罪会有怨气只是其一,失信却会让他们产生逆反心。”

  失信,悍匪们自然不再敢信任梁山,没了最起码的认同感,没了树立起来的追随梁山闯过乱世的信心和希望,那这帮人也就废了,白整训了。

  “至于不可控制的逃跑......想逃的,就让他逃吧。”

  “啊?”

  “这......”

  逃了,梁山的秘密就难免暴露了啊,这后果......

  何孟二人惊愕盯着赵岳,心思千回百转焦虑之极,却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才能改变赵岳的决定。

  赵岳摆摆手,“二位别急。”

  “不可用的,终究是不可用,整训是整训不出来的,早早清理干净才是上策。“

  ”有机会跑却不跑,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对追随梁山有想法的,可比较放心使用,待收编入梁山中才不会有大隐患,再进一步加强训练和收心,形成团结一致有战斗力的强匪,日后才有可能面对再险恶的战争也能临危不退不溃而且敢随我们奋勇迎战。做不到如此强军,那,这帮人也仍是没用,不必浪费时间精力和宝贵的物资。”

  “暴露秘密?就暴露吧。桃花山强盗是我梁山收拾掉的,官府和朝廷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赵岳站起身来,望着外面灰沉沉的天空,声音变得冷冽:“他们敢说三道四找事吗?”

  大宋王朝如今成了这个熊样,虚弱混乱到一幅说倒就可能随时倒下的架式,身为大宋子民,谁能不担心?国家没能力保卫百姓的安全,朝廷怕也没心思护卫天下的百姓,难道还不允许百姓自己想方设法自保?

  擅自藏匿收留悍匪悄悄整训成梁山的兵又怎么啦?

  官府放弃安定地方之责,无视梁山人生死存亡,缩在城内看笑话,任匪徒聚集力量肆意攻打梁山,梁山打败了悍匪,并把这股能打敢战的势力收编,加强梁山自身的防御力以求更有力量自保,同时避免悍匪窜入社会为害,这有什么不对?

  当然,朝廷和官府在必要时一向是可以不要脸的,政府可以不保护国民,但就有脸不允许国民自立武装自保,更不允许国民收留拥有悍匪势力自保。这是维护统治的必须态度,脸面不脸面的,那只取决于政治需要。古今都一样。

  问题是:宋江山到如今这地步,梁山是个特殊的存在,准确地说是沧赵家族是个特殊的存在,朝廷再任性,在今后的一段时期内也不会再敢象以前那样轻易招惹,更别说周围的官府敢抓住由头就兴师动众向梁山趁机发难问罪了。

  再挑衅和激怒沧赵家族,沧赵也不用造反,只需要不再听朝廷的指挥就行了。

  若是沧北军也象以前的边军一样只顾缩守城池关碍,只需不出兵野战阻截,任辽寇南下,无视宋江山安危,在这个时候,所谓的大宋王朝怕是立马就得完蛋。

  赵公廉领导的沧北军如今已是大宋王朝在北方最依赖的守边力量,同时也是悬在宋王朝头上的一把锋利的刀........这股军事势力对宋王朝到底是利,还是害,这全看朝廷以后是怎么对待沧赵家族的。

  这一点,朝中但凡有点头脑的应该都看得明白。

  再者,暴露了梁山能独立收拾掉近万悍匪势力的强悍战斗力,加上又收服了这股悍匪势力,兵力更强,实力更大,足以模扫周围的所有官兵,官府怕是一听到这个消息不知会吓成什么样,躲都躲不及呢,借个胆也不敢主动来找事逼反........

  当然,不到那一步,是不会和朝廷撕破脸的,那和赵岳家定好的撤离计划不符。

  能不暴露梁山秘密就尽量别暴露,让朝廷和官府至少对梁山这边有信心说收拾就能收拾掉而放心。

  ”但,该冒的险还是要冒一冒。“

  赵岳看看何孟二人,”这些悍匪,早用晚用都得试用。不肯归心的总归不肯,本性难改,与时间无关。想以耗费更长时间来整训,这解决不了本质问题,只白费心思和工夫。是问题,总会暴露。早点晚点关系不大。拖下去没意义。“

  何孟二人一琢磨,也是。

  他们放弃说服,转向另一个要紧问题。

  ”此次要用这么多兵力,寨主,你到底想对付哪?“

  赵岳回来时曾经对何玄通提过一嘴,说另有股梁山的后心之刺必须早除,但当时没进一步聊具体是谁。

  赵岳一笑,打开地图铺在巨大的桌子上,指指某处:”这。“

  ”沂州?“

  ”对啊,这帮家伙确实是咱们梁山背后的一根刺,势力着实不小,威胁不小......若是象桃花山强盗一样突然对梁山发难......离得这么近,比从青州来近便多了,趁着大冬天玩突袭更方便多了......“

  ..........

  随后,梁山的主要将领都来到正义堂开会。

  “参见殿下。”

  众将一进大堂见到坐在桌案后笑呵呵瞧着他们进来的赵岳就不约而同一齐行了旧军礼,单膝跪拜,这一跪是从未有过的赤诚,一双双眼睛看着赵岳闪烁的是狂热崇拜的光芒和兴奋......统军威压大辽横扫西北.......背后有这样的强大祖国,谁不兴奋?在这样强大的还只是个少年的领袖麾下做事,谁没看到更敞亮的前途?谁对未来没有更坚定的信心?谁能不庆幸.......

  彻底口服心服,最衷心一拜。

  但在这群人中却有几个人虽跟着前面的大伙跪拜了,却或茫然或骇然猛抬头盯着赵岳,失声叫道:“殿,殿下?”

  这几个人是:紫盖山收的扫地龙火万城、擎天铜柱王良,泰山打擂收的擎天柱任原以及叫吴元、叶声的两位山西好汉。

  他们还不知道沧赵家族的秘密,所以才如此激烈反应。

  那个绰号遮天神的心灵手巧大个子番汉白瓦尔罕已经安置在梁山匠作营学习新技术,搞他最喜欢也最擅长的活了。

  四煞和杨沂中也不在场,都累屁屁了,他们可没有赵岳有的神奇基本功和那种变态体质,不能象赵岳好好睡一觉就能这么快速恢复起来,现在仍是精疲力尽整天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没个三两天再休整是打不起精神参与战斗厮杀的。

  只有傻小子奎三皮实,虽然也不大在状态,但已经不耽误干点什么,只是也不会参加开会。

  他听不大懂会议那些东西,也不关心。

  以往日常带着他并照顾他的欧鹏、马麟不在梁山了,他就跟赵岳只管吃喝和听令揍谁......简单而幸福。

  众将起来后,兴奋中纷纷找地方落座。

  赵岳看看火万城、王良、任原三个仍陷在不知所措中的大个子,伸手示意他们和梁山另一个大个子大力神冯金彪坐一块,随即目光落在正收敛惊愕却眼珠子不停急转着不知正急速思量什么的吴元、叶声二人身上,突然问到:“二位潜伏我梁山也有日子,不知可侦察到梁山的秘密了?”

  “啊嗬......”

  二人一听这个顿时失声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脸色大变,但显然更有知识也更有急智的叶声随即就化为一脸茫然:“二公子,哦,不,寨主,您在说什么?什么潜伏?什么意思?俺怎么听不懂啊?”

  吴元也反应过来了,紧跟着皱眉不满道:“二公子,您惹是对俺们兄弟不信任,或看不上俺们这点能耐不想收用俺们,就只管杀了俺们以除后患或直接赶俺们走就是了,何必如此言语欺诈羞辱俺们?俺吴元不才却也是条堂堂汉子。”

  “吴贤弟说得对,沧赵英名广传天下,公子却如此“

  赵岳呵呵笑了几声,一摆手打断了叶声的补刀狡辩,细细打量着这位颇有些读书人形象的叶声,淡淡道:”说得再多再精明巧妙有什么用?能改变事实吗?只会让你们更丢脸,对不对?“

  刚落座的众将面对这种突变稍意外,但并没愣住,包括火万城、王良、任原在内都立即站了起来,捏拳头按刀.....虎视眈眈一齐围向叶吴二人,麻了隔壁的,奸细?居然敢奸细到梁山上.......找死........但被赵岳挥手制止了。

  梁山的间谍总头了悍地忽律朱贵看二人仍是一副不认账委屈不服的样子,就冷笑一声上前道:”那就由我来说说你们的底细吧。“

  ”叶声,山西XX人.......吴声,也是真名,山西......你们都是田虎的人,只是都是刚加入田虎势力的新人,别说山东这,就是田虎本部的文武要员也绝大多数不知你们的加入与存在。你们是完全陌生的面孔,所以田虎就派你们伪装身份来投靠梁山,目的无非是查探梁山的情况和我主沧赵家族有什么外人不知的秘密。有敌视与寻仇的意图,田虎的娘舅兄弟可是有两个死在之前的大年夜刺杀俺们大公子的厮杀中,偷袭不成反送了性命,此仇田虎要报。但更主要是想在梁山安插下钉子,待日后需要时就能熟悉情况的里应外合夺取梁山,抢财富,更抢到大量船只,可以乘船遁入大海。“

  ”你们这位虎王人是糙了点,但也确实有点深谋远虑,不同一般,不愧是能列土建立伪政权的枭雄人物。夏季国难,他看到了大宋灭亡的危机,一方面更亢奋积极凝聚实力争天下,妄图推翻大宋在北方的统治称霸北方立起强国,开启田家的富贵王朝,另一方面又忧虑大宋不行了,北方游牧蛮子会趁机南下轻易推翻大宋王朝,而伪晋王朝只占了那么几个州府,地盘太小,本就不是什么发达地区,底子薄,经济势力不行,人口和兵力经夏季移民潮后遭到极大削弱,势力就更弱小了,偌大的宋王朝若都守不住江山,小小伪晋国更不行,到时候哪经得住北方蛮子大军的顺路扫荡?又担心灾后朝廷会急眼了,再容不得反贼国势力继续存在下去进一步加重宋统治危机,怕西军会内调围剿。也抗不住,于是就未雨筹谋,想同时准备一条万一时的退路,逃到海外立国.......学习海盗帝国,在域外也照样能逍遥富贵......想得很远,呵呵。“

  吴元、叶声听得脸色变幻不定,最终煞白。

  他们再蠢也明白了:沧赵家族,至少是梁山在田虎那有卧底,而且这个奸细指定是晋国高层人物,至少是田虎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否则自己这样的绝密新人和投靠梁山的绝密计划,梁山人不可能掌握得这么清楚而及时。
第四十二节战前1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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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虎在打沧赵家的梁山的主意,却不知沧赵家族也早准备了手段监控着伪晋国.......显然更胜一筹。更可怕的是:梁山人居然称呼赵老二是殿下?

  什么殿下?

  沧赵暗中准备好了造反夺大宋江山另立王朝,还是.......

  此时却不及多想,就是有时间琢磨,想再多再明白也没用,脑袋已经揪在人家手里了,小命随着一声令下就没了,二人毫不犹豫双膝下跪,一齐俯首道:“二公子,刀下留情,请给小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可好?”

  叶声道:“自打泰山擂台那,小人见识到公子爷的雄风霸气,就真心仰慕公子,有心投靠,天幸也得到公子收留。我等虽是奉命潜伏梁山,但我叶声对天发誓,自来到梁山就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梁山的事。”

  朱贵冷笑道:“怕不是不想干,是你们没那个本事,根本没那个机会背叛梁山。你们的人根本出不了梁山泊,进了梁山就困在这了,搞到情报也送不出去。===『新书推荐阅读:平天策』 ===。田虎安插在济州府城负责接应你们的联络点早被我拔除了,人都落网了,哼哼”

  吴声急眼了,连忙道:“可,俺们真没试图出水泊和联络人接头。俺们,啧,看到梁山这么美好,人与人之间是那么友爱,那么有信心和希望,在这没外面那么些漕心事,没朝不保夕的忧虑......手下的兄弟都有了当个梁山人的心思,若不是念着多年的主仆情义和兄弟义气,怕是早揭发背叛俺们了。俺们自己也动心了,真有心想在这安家过日子,也没阻止手下起心思。反正也是刚投靠了田虎,和伪晋也没什么感情,田虎也只是想利用俺们,他心里怕是根本没考虑过俺们的生死,打着成功最好,不成,葬送了俺们也不算损失的主意.......不欠田虎什么,转投梁山也不算无耻背叛。”

  朱贵哼了一声:“若不是如此,你们以为自己还能活到今天?还能有机会跪在俺们公子爷面前求饶?”

  二人惊惧,也惊喜......这是不是意味着赵老二大概还是愿意放他们一马给个改过机会?

  赵岳没多折磨他们。

  这二人和手下那七人在外面都没什么家眷亲戚什么的需要牵挂,田虎派他们这种光棍新人来就是当随时可弃的探路棋子的,并没在拿捏控制上做文章,而是用高官厚禄当诱饵和控制砝码吸引忠心效力,这样还显得田虎豪杰磊落大气.......实际上心里早做了牺牲掉的准备......沧赵......可不是好惹的,梁山也必定不是那么好摸的。但,此时梁山处理起来却也是没什么首尾麻烦。就让二人当个梁山步军头领,主哨探,眼下就有一仗,这次就跟着出征。以后怎样,看他们这次的表现了。

  二人喜出望外,千恩万谢才起身,在众将的各种眼色注视下羞愧落座。

  随后,赵岳宣布了梁山领导体系的新调配和此次作战方案。

  梁山军师统管仍是何玄通。

  花刀将孟福通取代离开的欧鹏升任为梁山主将,宿义、宿良兄弟为左右部将。

  孟福通三十多了,是梁山将领中年纪最长的,为人板正,工作较劲,武艺高强,当过大寨之主有首领的经验和一定能力,上梁山早,资历够老的,花刀之将,心思也不缺乏聪明灵活,在梁山很有威信,是理想的新主将人选。

  宿氏兄弟为助手,可协助加强中枢指挥,二也是让孟福通的板正能有效影响和约束两兄弟的心性行为。话说自武艺越发高强后,这两货在老家养成的根深蒂固乡镇恶霸大少爷脾气也跟着见涨了,这可不行。赵岳没工夫管他们,就让孟福通多管管。这两兄弟久在孟福通身边为将,和孟福通最熟,关系处得也好,也愿意跟人品靠得住的孟福通混,而其爱耍宝的作派也能让板正的孟福通多些乐趣轻松,其没心没肺的异想天开也常常能启发孟福通多些方式管理好军队。

  此次出战,孟福通就担任总指挥,军师何玄通随行协助。

  翻江蟒马元、寒渊蟒来永儿掌管水军,和部将刁桂、刁椿兄弟带水军负责接送大军。

  火万城、王良及二人部分骁勇力猛的亲信骨干,象擎天柱任原带徒弟大魁五徒弟毕丰等一样,跟着大力神冯金彪继续组建和训练破阵军。

  四个巨汉,身高力猛,有相对轻便却坚韧无比的坚甲护住周身,对敌时以所配所专练的削铁如泥锋利巨刀排排猛砍过去,想想那阵式,谁能抵挡住?

  四个刀枪不入不畏箭矢的巨汉挥巨刀引大刀队冲去,就算强横如女真敌阵,不也得高空跌落硬地的瓷器一样崩碎.......

  这是赵岳有心组建的到时候专门打击野兽女真目空一切骄横心的一只重装奇兵。

  大刀队此次就随军出征,实战演练和初步检验一下已经训练出来的成果。

  朱贵仍主管梁山情报,带着赵岳打擂时强收的戏班狡诈班主老杜及老杜的‘貌美如花,心狠手辣“狡诈闺女杜娘、女婿石磊这种天生是间谍料子的人手,和其他骨干头目继续抓好情报工作。

  赵岳命令朱贵抽调手下刺客组十名精锐随军出战,在摸岗哨打开通道加强大军主力突袭上希望起到大作用。

  施威等四煞、杨沂中为梁山骑军头领,专门负责骑兵训练,不参与此战,在家休整。

  赵岳此次也不亲自出马,带着梁山本部军和泊边酒店张屠、孙柜,阮八、胡六等头领及水陆人手留守梁山泊。

  .......

  处理好将领的事,赵岳立即去了乱石滩。

  自桃花山悍匪被困在这整训,这还是他第一次过来亮相。

  站在高高的关碍上俯视荒凉到几乎草都没几根的乱石滩......周围遮掩住了这里的浩荡芦苇荡已经被悍匪在劳动整训中收割修理过了,如今只剩下最外围那么薄薄一圈芦苇还在担负着遮掩与挡风的功能,也枯萎了,不复夏季的翠绿生机,一片片在寒风中萧瑟起伏,被凛冽的寒风刮过,时不时发出渗人的凄厉怪声,仿佛有恶鬼在出没,胆小的在夜间怕是能吓个好歹来。远处当悍匪窝住的芦苇山显然又加铺了一层,芦苇洞更防风避雨暖和了,但也意味着悍匪并不十分信任梁山的承诺,对未来长久驻困在此的艰苦日子有忧虑也有准备,却也暗示着没有因为困顿煎熬而产生消极甚至绝望思想,嗯,也间接反应着悍匪主体在伺机发难攻取梁山的造反意识上也很淡薄,否则,夺了梁山就有好房子住,也不会在窝棚上费力。

  平常具体负责整训的是赵岳的龙虎二将外的其他侍卫。

  赵岳外出,几乎从不用那么多侍卫跟随。这些侍卫主要负责宛子城的安全,平常自然是没啥事可多担心的,就协助将领训练本部水军陆军,不过瘾,一身本事总感觉有劲有心却无处使,属于闲得蛋疼,赵岳就安排担任调教悍匪的难活。

  这也是一种变相磨练加速成才的好方法。

  能把不忠心梁山的悍匪都能调教好,有这水平,那以后干其它工作对他们又能有多难。

  此刻,赵岳一来,侍卫们连忙上前见礼问候。

  赵岳扫视着已经在关下列好队的悍匪方阵,阵整齐,人也昂首挺胸站得直,刀枪武器持得规范,整个军阵透着那么一股子军人应该有的不动如山的架式,他不禁嗯了声,笑着对侍卫们赞了句:”看样子干得还不错。“

  ...........

  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七千多悍匪,随着教官的命令,由密集阵散开距离成散阵,人与人纵横间都相互间隔起一人多宽的距离,如此一扩展就越发显得无边无沿了。

  悍匪们不明白教官的意图,但依令而行,行动上很迅速而有序,形成的散阵仍然比较整齐划一,其间有点说小话的嗡嗡杂音,远比不得海盗北军南军那种肃严正规,但对悍匪而言已经难能可贵了,证明队列起码训练的好,也肯服从指挥。

  就这阵列的稍一变化,赵岳就能看出小半年整训的成果到底怎样。

  确实有成功。

  看来,悍匪的主体,心里面应该还是真有心追随效忠梁山的,否则如此庞大的队列不可能呈现如此顺眼模样,只要主体稍有逆反不从心理,这个悍匪下意识缓一点点,那个故意乱来一点点,整个队伍整体也必然至少是乱哄哄好一会儿不成样子......如此也就意味着悍匪团可用。此次全用悍匪出征,无法控制逃跑,还是值得冒险一试的。

  赵岳对侍卫们的整训工作越发多了满意。

  这次什么也没再说,但侍卫们太熟悉他了,只从他看过来的眼神就能感觉到主人对他们的工作成果格赞赏,数月的艰辛努力在此刻得到了认可,有了收获,一个二个的都难免兴奋得意起来.......

  何玄通、孟福通和主负责在悍匪中拉拢培植了眼线的朱贵都说过:悍匪们得到了武器却没趁机闹事造反,这是喜事一件,但暗中还是有不少悍匪甚至是看好的各级优等队长在悄悄嘀咕梁山是不是要用自己打仗?秘密商量是不是能出去就趁机逃走,甚至是讨论到时候如何闯出监控逃走,逃走后又去哪立足,如何在大变样后的糟糕外界面对以后的生存......

  其中也不乏起心挥刀枪伺机反攻报复梁山这么凶狠整训他们的悍匪。

  老子这些日子遭老罪了,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惊吓和委屈,有机会,若是不报复出口憋屈太久的气,不砍掉几颗可恶的梁山人得意洋洋的脑袋,老子特么就不是爷们......有这种险恶心思或情绪的不是个别人而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群体。

  也就是说悍匪仍是很危险的群体,并不是真可靠。

  这也是梁山众将领对单独用悍匪出战无不顾虑重重的原因。

  尽管如此,赵岳应付公事一样举电喇叭对悍匪们说:”来了梁山,想必你们很好奇梁山之主赵老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我来了,让你们看看我的真面目。“”是不是太远太高,看不清啊?“”好,我到你们中间来,让你们每个人都能瞧个仔细。“说着,他突然纵身直接从高不下十几米的关上跳了下去.......

  梁山众人猛然看到这个,无不骇然变色。

  他们不担心赵岳会摔着,但此时的关下乱石滩上全是悍匪,一个梁山兵都没有。赵岳如此单身下去.......

  而悍匪们也骇然了。

  这特么五六丈高的关墙啊,下面全是坚硬的乱石头底子,只表面一层薄薄的泥,而且全压实了,泥地也是石头一样硬,就这么跳下来?这赵老二是有病想不开想自杀啊?还是身份尊贵享福享得太多腻味了,玩刺激自找虐找残........

  但赵老二并没有叭唧一声摔残甚至摔成肉饼,如一只大鸟般落下,在半空又如大鸟般窜出,悍匪们定睛再看时,赵岳已经远离了城墙到了他们近前。众匪,尤其是站在前几排看得更清更惊心动魄的悍匪们不禁又是一阵骇然.......

  这.......赵老二莫非是鬼神?

  他怎么从几十丈外的关上眨眼就到这了......

  这也太特么吓人了........

  赵岳笑眯眯站在悍匪们对面十几步外,没有武器,只有手中的一只喇叭。

  前面能看清赵岳模样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禁咽口唾沫......这赵老二好高大啊,不是说只是个没长大的少年么?也好好看啊,这脸真......真不知怎么形容,因为多半都识字会点算术,是赵岳家发明并十几年大力推行拼音字典的恩泽,但没读过书,语言能力匮乏,但简单说就是俊美好看,耐看,虽是笑脸也无形中流露着一股悍匪们说不清的气势.

  阳光、自信......

  咽唾沫的另一个原因是:赵老二就在眼前,孤身一人,赤手空拳,一扑就能杀了,眨眼就能抓住赵老二,也就能轻易控制和夺取了梁山......这诱惑实在太大太强烈了,强烈到以至于没有悍匪能不动心.......

  后面远处的悍匪们也齐齐伸长脖子向赵岳这看过来,太多人下意识就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弓箭.......

  蠢蠢欲动,但......还是没动。

  赵岳笑眯眯的神情始终不变,背着手就静静站在悍匪几步之遥那扫视着悍匪们的神情举止变化........

  关上的人都提起了心,捏了把冷汗,有人立即明悟到了赵岳的意图,更多人不明白,但已有命令紧急传了下去,近几日一直驻扎在此监视悍匪动态的梁山本部兵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踏船只冲过那道已经缓缓开启的水闸,或是直接从城墙上顺绳索滑下去,冲到乱石滩接应寨主脱离悍匪的反叛疯狂围攻.......梁山本部军才配备的神臂弩、手榴弹已经准备好了.......

  傻小子奎三在关上瞪圆了眼睛,那对沉重渗人的狼牙棒抵在关头,显然他随时准备也象赵岳那样直接跳下去.....

  乱石滩出现诡异的.......

  悍匪们呼吸急促,神情明显流露出亢奋,但笑眯眯的赵岳那双漂亮堪称迷人的眼睛在悍匪们的感觉却象刀子,扫视过来感觉就象有刀剑刮过来一样刺人,吓人,这是感官形成的心理作用.......赵岳静静站了约一分钟,足够悍匪做出决断,但自始至终也没一个悍匪跳出来叫嚣煽动或有什么进攻的具体行为。

  他淡淡点点头,但什么也没说,随即又做了个更出人意料,更胆大,也更凶险的事,走进悍匪群......

  他慢慢在队列纵向的间距中走着,拎着喇叭背着手,闲庭信步一样笑眯眯走着,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沿途的一个又一个同样在打量他却神情各异的悍匪,完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仿佛真就是只为让悍匪们都能近距离看清他赵老二的模样。
第四十三节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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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正走过来,甚至就近在眼前的赵岳,悍匪们反应不一,有的脸上严肃正经,却悄悄把刀枪握得更紧。更多的是眼珠子乱转,投向赵岳的眼神中有的自惭形秽,有的畏惧,有的茫然无措,有的羞涩忐忑,有的疑虑警惕,也有暗藏歹念杀机的......

  赵岳笑眯眯穿行在悍匪群中,全一副毫无戒备的样子......似乎只稍一伸手挥刀就能斩了赵岳,一伸胳膊就能抓了赵岳,可赵岳缓缓在匪群中走了很远,过了上千悍匪,都走进列入劣等属于最不可靠最危险的悍匪群中了,却也没人趁机暴起发难。

  这种让梁山人惊奇的事,也让悍匪们自己也感觉不可能发生。

  多好的机会呀,怎么可能没一个人动手呢?

  或许是之前的整训与淘汰太残酷可怕了,纵然是亡命之徒的悍匪也怕死,被整怕了,心理有深深的阴影,以至于在此刻因摸不准赵老二的意图,猜忌是不是又是梁山考验人心的阴谋而畏服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实际上,悍匪们都在怀疑这个赵老二是假的。

  传闻听说了不少,有的说沧赵老二是观音菩萨座下的下凡仙童一样的俊美仁义好少年,象银子一样,属于人见人爱的;有的说赵老二和其兄赵公廉完全不一样,不但长得不好看,也不文雅有学识,而且就是个祸世恶魔纨绔,粗野凶悍歹毒......虽年少却长得极其高大吓人,身高过丈,腰围也过丈,头如芭斗,眼赛铜铃,腿上随便拔根毛都有筷子粗.......这明显是夸张了,但也说明赵老二长得极可能确实难看,但也意味着体格好,将来指定是能多生儿子的好种/马,最能给沧赵家族开枝散叶,所以才得因家中人丁单薄而最重视子孙繁衍的老人家如此惯着维护......五花八门的传说,总之,悍匪们根本不知赵岳到底大体什么模样,所以梁山极可能在耍诈,别说从那关墙的惊人一跳就可知武力高强难对付,必是谁敢先动手,必是谁先死,就算好收拾,杀了或抓了这个假赵老二也没用,只会暴露并非真心归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必然被梁山人全当狼心狗肺不可用的祸害果断凶残杀掉......在这,人多势众并不好使,反抗怕是无济于事。

  悍匪们经历了和梁山人的厮杀,知道自己练了这么久,变得更强了也没用,只梁山人那天雷般的攻击手段就不是人能抗得住的,任你多高的本事,一个天雷过来也得变血渣渣。

  在水泊被抓的,没见识过也听说过火药武器的可怕,同样畏惧,甚至比亲眼见识过的同行更害怕......战败丢人地轻易投降了,遭受过轰炸的悍匪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夸大敌人更夸大天雷威力,闲来胡侃卖嘴吹嘘的同时,也为自己遮羞......

  关键是不知道梁山到底有多少兵力势力。

  哪一方才是真正的人多势众还是两说,悍匪们心里没底,事先也没个准备,这个或真或假的赵老二居然这么大胆子敢孤身犯险,应该怎么应对,这种时候也无法商量对策,说到底是也不敢和梁山军生死争锋。

  在一些心里有数的梁山人看来,悍匪不趁机发难,更大可能是隐忍不发,在出征时,到了梁山泊天然屏障绝地的外面,更安全有把握地溜走,从此海阔天空自由进退,那才是上策。

  悍匪们却不知,这个赵老二就是真的赵岳,更不知,赵岳是开了挂一样的人物,有神仙般的异能,能感知人心险恶。任你演技多高,伪装得多精彩,只要是心怀歹念有意想加害赵岳,赵岳就能立即敏锐察觉到,识破你真面目。

  赵岳在悍匪群中一溜达,可不是装b检阅队伍瞎溜达,也不是自恃武力强横无惧危险而只为如此向悍匪示威的,所过处,一个个悍匪的心到底对梁山对他本人是怎样的,他能感知到,从神情举止上也能判断一些,也就对悍匪们真有数了。

  但,无论感知到的人是善是恶,他都始终笑眯眯一言不发,就象逛商场一样步伐不变的逛下去。

  在诡异的气氛中直逛了一半悍匪,来到了队列中央,赵岳突然站住了,对一个大概是小队长的悍匪拍了拍肩膀,拍得很轻柔,似乎也很亲切,但说出的话却差点儿没把这个小队长吓死。

  ’我知道,你,在心里较劲想背后一刀捅死我,还想着要不要不用捅而是用凶猛有力一刀砍下我的脑袋,砍得我脑袋球一样飞出老远去,跌落其它人面前吓他们一跳,脖子的血喷泉一样窜老高,这样干是不是显得更霸气牛逼些。”

  “......”

  那小队长被这突然一击,直接蒙了。

  他确实是这么盘算的,但心里想的赵老二怎么会知道.......

  当然盘算归盘算,未必真那么做,只偷偷臆想一下也至少能happy自己一下,等逃走了,自由了,以后也有向同伴吹牛炫耀的材料不是........却被赵岳搞得惊骇懵逼了,连索性露出凶相放狠话,或是赶紧服软辩解求脱险的话都忘了说。

  但他不动也不言语,仍直挺挺站着,实际是浑身僵硬,落在附近外人眼里却以为这家伙暴露了却不孬,有种够硬气。

  就在这家伙实际上快吓死了的时候,赵岳又一笑,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道:“别怕。我,不杀你。”

  这家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赵老二既然看出了他的歹念,怎么会放过他.....这不科学。但赵岳已经走了,仍是不紧不慢的步伐。

  这次没转圈继续逛下去,赵岳走到中央队尽头径直出了匪群,不再耗费时间连剩下的一半悍匪也摸一下底细。

  重新站在逛之前的那个中央位置后方二三十米外,赵岳举起喇叭。

  “发下刀枪,你们都在猜测是不是要用你们出外打仗了。我现在告诉你,是的。”

  “训练这么久,总要实战检验一下成果。也是用实战给你们争表现好的机会,我梁山好兑现当初的承诺。”

  “此战,实际行动证明你们对梁山的认可与追随心,回来自然就是梁山正式一员,有温暖舒服的房子住,有和梁山人一样的好吃好喝好穿,和更重要的长-远-生-存-保障。”

  等了一会儿,待悍匪们兴奋反应完毕,赵岳才接着说到:“我也知道,你们当中有人盘算着趁机逃走。这种人还不少。刚才,我在你们中间溜达了一圈,清晰感觉到你们中不少人心底是对我怀着恶意的,至少是起了一丝歹念的,尽管你们掩饰得好,也没付之于行动。”

  “揭开这一层面纱,我想告诉你们的不是警告,不是威胁,更没有开拔前的杀人立威震慑。这次我不会因你心里想了什么恶毒就杀你们。在行军途中,你们也确实有逃走的机会。没有监管控制,也没有截杀算计。你,你们到时候想逃走的,尽可逃走。我沧赵家族以信义无双闻名天下。说了不会阻杀报复敢逃走的,就决不会食言,不会耍诈哄骗你们。”

  此言一出,寂静的悍匪团终于不沉默了,情不自禁就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嗡嗡一片。

  赵岳也不阻止,笑眯眯地站在那静静等着,直到嗡嗡声消失了才笑着说:“请大家只记住一点,你若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悍匪一听这个,都愣了一下,随即,有的笑起来,好不容易脱离了这个梁山牢笼,自由了,可以继续杀人放火抢掠,纵情寻快活,逃走了,鬼才会傻乎乎再主动跑回来受罪。赵老二,你这么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犯傻气?还真当梁山这野水洼子是仙境好地方让人舍不得抛弃啊。这种笑的人很多。但更多的是皱眉低头寻思着什么.......

  又是一阵乱哄哄过后,赵岳又接着说,但笑脸收了起来,声音变得生硬冷厉:“一定记住,走了就不要想回来。随便你去试着当顺民也好,继续当土匪行凶作恶也罢,那是你的自由。敢去而复返的,等待你的只有死。就象栽荷花一样挖坑,大头冲下栽进去,活埋。与你逃走后为善还是为恶无关。”

  说到这,赵岳提高了一下声调。

  “没错。当初抓的你们八千多人如今只剩下七千多点,在你们眼前消失的人不是转去别处干活受惩罚了,而是全栽了荷花,成了梁山内外肥草地的腐尸。逃走的人若不想这个下场,就不要再有回身投靠之心。”

  在悍匪们一片惊骇声中,赵岳道:“想说的就这么多。你们或许不聪明,但也没一个傻子,自己的路应该怎样走,自己都清楚。此次优中二等六个千人队参战。其中想逃的很快就能自由了,下午三点准时登船出征。你们都做好准--备。”

  准备二字,赵岳说的意味深长,喇叭传出来的就是余音袅袅。

  此前没发到武器装备的那劣等一千多人大失所望,果断没自己的份。有机会离开梁山的六千人则兴奋一片。

  随着赵岳又恢复笑眯眯的一声:“解散”,悍匪队列顿时崩溃,眉飞色舞笑的,急着和人说点什么的......占了绝对多数,只有少部分人兴奋中却步伐沉重......

  说完了事,赵岳并没有立即脱离险境,仍站在那看着悍匪们。

  突然离去的有两个人转身又回来了,一同直奔赵岳而来,看所配的禁军将领盔甲显然是两个千人队队长,武力不凡。

  梁山人的目光立即变得冷厉盯着这二人。终于有人忍不住动手,想在这个混乱的机会争到主动权了?

  关上有弩手已经用神臂弩瞄准了二人的心窝子。

  而离去的悍匪们也有不少人愕然回头观瞧。

  赵岳则笑眯眯地背着手看着二人拿着武器急奔而来。

  但二人并不是冲过来行凶的,至少不是直接动手,来到近前一齐抱拳,其中一人沉声问:“敢问一句,您真是沧赵二爷?”

  赵岳笑眯眯嗯了一声,淡淡问:“若非如此,你们觉得梁山还有谁有我这么大的谱?”

  二人点头相互对视了一眼,突然一齐放下手中枪,一齐撩战袍单膝跪地,先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齐声道:“小人不才,在此对天立誓,忠义梁山,忠心公子爷,上刀山下火海也决不退缩,决无二心。天日可鉴。如有违誓,不得好死。”

  顿了顿见赵岳并无反应,二人又表态:别人,他们不敢说,也管不着,但他们队的两千人,他们会全力控制住,争取做到无一人趁机逃走。他们对自己有信心,对手下的弟兄也有信心。而且战场上,保证本队人马服从调遣奋勇当先。

  说得真假不重要,至少这二人是聪明人。

  赵岳既无骄傲喜色也无欣慰之色,只淡淡嗯了一声,“说得好,不如做得到。”

  “起来。回去吧。”

  说完,赵岳先转身走了,根本不问二人的姓名,更没做什么鼓励的暗示。

  跪拜的二人显然没预料到是这样,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目送赵岳的身影到了城墙附近突然加速奔行,然后惊愕看到赵岳如腾飞的大鸟一样轻盈而起直飞城上,半空似是蹬了墙壁两下借力,眨眼就到了城头上......

  二人的惊愕转为骇然,又一齐下拜在地,冲着城头上已经转身笑眯眯站立在那的赵岳连拜数下才起身,象接受的严格队列训练所要求的那样身体挺得笔直,二人自然成排,步调一致,步伐轻快坚定而去。

  赵岳安然而回。梁山人也集体长长松了口气。

  何玄通忍不住拉着赵岳的袖子埋怨道:“寨主神勇,也好计谋好手段,但这种事能不能事先商量一下?至少先通知一下,让我等兄弟事先也有个心理缓冲余地有个思想准备?”

  老成持重的孟福通摇着头叹气道:“寨主还真是......少年心性。年轻真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敢想敢干,敢做敢为,让人羡慕,不象俺这种有年纪的家伙所谓成熟了,行事多了思虑顾忌,很多时候反而放不开手脚。但你这样真能吓死人的。可不敢以后再有这种孤身犯险的事。那些可是悍匪,可不是什么稳定的善类,也不是有脑子能理智处变的读书人,那脑子一热一冲动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批评声一片,只有二哈一样的宿家哥俩望着赵岳只有一脸的羡慕崇拜,啧啧连声只道:”寨主,你太帅了。俺们要是能有你这样的本事......“

  气得何玄通直想上去狠捶这两个二货。

  还敢有下次?你们居然还敢教唆寨主玩更险的......看回去不收拾得你们......
第四十四节断背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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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沂州连绵众多的沂蒙山区中有一处并不出名但造型很奇特的山,叫断背之山。

  这座山其实是毫不相连的两座孤峰,相隔有四五百米,中间还夹着条上百米宽的河,但却似原本一座孤峰被天神自天空以伟力挥神斧硬生生从正中劈成两半,两峰相对的那面如劈开一样,都一样的是平整相称的悬崖绝壁,寸草不生,藤萝不长,别说是人,就是擅攀的猿猴也休想爬上去,两山合一整体远远望去,又极似一个屈膝坐着的巨人被人从头顶延着脊背劈开成两半,所以当地人习惯上就叫它断背之山,也就是断背山。

  这种奇特造型,关于它的形成在古时自然也有各种或美好或可怕的神话传说。

  有的说这孤峰原本是位为人类利益奋勇对抗残暴天神的远古大巫,孤单英勇战死后不甘屈服,尸体化为屹立的山峰,却遭到天神的进一步报复,把它劈成两半却并不彻底摧毁,留着可怕造型永远立在那里以震慑警告不肯屈服还想反抗的人类。

  有的说孤峰原本是个神通广大却邪恶的天神,因罪恶遭受上天惩罚,斩成两半并化为山峰,以震慑想为祸的神灵。

  还有的就是牵扯到百姓最喜欢的神话情情爱爱方面。

  比如,孤峰原本是位痴情天帝的爱女的勇敢俊美年轻天神,但之爱遭到天帝震怒反对,被打入凡间罚为山峰,并且还分成两半,什么时候这位天神放弃了对帝女的追求,什么时候才会两山合一,重化为完整的人形恢复神位重归天庭。但这位天神无疑是意志坚定的痴情种子,至今还屹立在凡间,不得宽恕,无疑是死心不悟死不悔改的顽种,宁永世为山,一年复一年没有尽头的遭受无情风吹雨打雷劈和四时寒暑的折磨,遭受凡间鸟兽虫蚁的践踏污秽蚀咬也决不低头.......

  比如另一个相反的版本,孤峰原本是个神力非凡本领出众的神灵,得了天帝的喜爱和帝女的深情爱慕,荣幸娶了聪慧美貌贤德的帝女,但这神灵却不知好歹,喜欢了妖魔女,抛弃了帝女,作了负心汉,天帝大怒罚之,悔悟认错才可合一.......

  这两种无疑反应的是百姓的批判,前者批判是统治者的霸道傲慢凶残......后者自然是骂的各种忘恩负义之辈。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有了众多神话传说,海拔只有三四百米风景也一般般的断背之山在当地也曾小有名气,山中自然出现了出世的修行者,有意思的是一山是道观,相对的那一山正是道门的死对头佛僧寺庙。

  沧海桑田,日月变迁,两孤峰之间的这条河就是发生在眼前的生动例子。

  仅仅在几年前,此河还是条大河,虽然地形平坦所至不是很深,但河宽直没两峰之间的所有地面,那时,相对的两山绝壁,根是没在水中的。此河通着沂水,是大河沂水河支流之一,自然是沂州水上运输的便利要道,也是渔夫的好渔场,河上曾经帆影往来不绝,渔舟荡漾其间,河边多有人家商家水渠良田,河上总飘荡着渔歌唱晚,好一幅生动的人间画面。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条宽阔的大河水流突然几乎一夜间巨减,变成了如此这样子,走不得较大的运输船了,富饶的渔场也随之消失,两岸的商家随之消失,辽阔的水浇良田也不复存在,由富饶之地转眼变成沂蒙山区最常见的生存地。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断背之山上激烈竞争了不知多少年的道观寺庙双方都由香火兴盛迅速跌落到门庭冷落,买卖难做了。但周围的百姓还在,两山峰的香火还能勉强维持,虽然走了不少包括名道名僧在内的道士和尚,但山上依然是房舍广大的沂州出家人妙地。

  只是随着宋王朝统治日益**,沂州知州又换上了高俅的本家堂兄弟高封,不学无术,偏偏贪婪狡诈,盘剥虐待百姓倒是把好手,敲骨吸髓连续几年下来,百姓日益困苦不堪,就是地主士绅,若是没足够背景和家底也抗不住了,自家的日子都顾及不过来,拜献给道观寺庙的香火钱粮自然也日益暴减,外地又几无人来这里,这下子,两山的无本买卖就撑不下去了,钱粮日益紧张,老底渐渐耗空,养不起那么多张白吃白喝的嘴了,不提两山的香火竞争激烈到堪称惨烈,时有争斗,你死我活,就是各自的内部也矛盾日益多起来,波折不断,反复发生内讧分裂,道士和尚迅速星散,纷纷在带头大哥的带领下转移阵地另灵山妙地谋逍遥当佛爷道爷处去了。

  但仍有不少僧道还在留守坚持,靠着此地有众多百姓和田地,张嘴吃用的人大大少了,日子也还能维持下去。

  但这样的逍遥日子也没过几天。

  宋王朝先是发生了一波移民叛逃潮,一下子损失了两千多万人口,这的百姓实在受不了沂州官府上上下下的贪官污吏日益猖獗的盘剥虐待,也受不了必然的社会治安日差,地痞恶霸黑帮趁机日益增多而日益嚣张祸害乡里,受不了地主士绅日益强霸凶残的高地租或奴役等压榨,也毅然逃了不少人家,逃到东面几成空白地的密州重新安家,或者干脆叛逃海外。

  人心惶惶之际,外地有了出路和希望,此处本就贫穷不堪的百姓自然不会再浪费钱粮去拜道观寺庙求指路或祈福,加上赵岳闹强盗军毁掉了山东十几州府的统治,其间有不少军痞趁机作恶,遭到新官府追捕而不得不卷财叛逃,隐匿老家却立不得脚,纷纷闻风逃来地形复杂多山好活的沂州自发汇聚成一股股山贼强盗,而沂州知州高封这样的混蛋官只顾安坐城池当官和盘剥百姓,根本不管百姓承受的强盗危害,手下空有重兵,也有猛将,却就是从不出兵剿匪,逼得不想迁走的沂州百姓为活命也大量逃走,自此,此地的人家户数也暴减,双重效应下,简直是雪上加霜,两山的香火几乎直接垮了。

  先是和尚这面撑不住了,终于全部星散而去,山上成空,彻底没了人烟,只有搬不走的房舍在山风中寂寞荒芜下去。

  接着是另一断背面山上的道士也一**离开,但并未全走光。

  仍有几个道长留守下来。

  这几位道士师徒有医术,可以一面为当地人看病赚点钱粮布匹盐巴等日用品,一面自己动手下力气在山下的无主田地上种些庄稼蔬菜,道家自古有隐世自耕自食打渔打猎潜行深山修仙的传统,和依靠辉煌庙宇吸引香客来拜献赚香火钱维持开销的和尚的谋生及处世方式不一样,如此,空旷的道观生活对这几位道士来说反倒是比从前清静从容的好日子。

  当然,乱世来临,沂州匪患横行,这样的清静从容日子也肯定过不了几天。

  很快,有叛军山贼盯上了断背之山上的现成房舍居住处,流窜过来霸占为近乎现成的山寨。

  寺庙那边自然落入山贼之手,成了贼窝,庙里供奉的神圣佛陀菩萨金刚天王.......默默像陪伴着强盗大吃大喝行凶作恶来的酒肉,无声无息地看着众匪在神像前欺辱抢来的妇女.......

  另一面山上,几位留守的道长也留不住了,仗着剑法武力和窜来夺山的强盗斗了斗,开始还行,杀了几个悍匪头目,吓跑了其他人数不多的强盗军匪,但随后闻听一看流窜来的强盗聚来越来越多,就他们这几个人指定是打不过的,只得抛下道观赶紧走了。

  从此,断背之山就彻底成了强盗窝。

  附近的百姓倒霉了。

  强盗们也知道不能竭泽而渔。

  虽然由官兵一下子成了强盗,干脆放开了凶性作恶,也从中尝到了甜头,从此不受律法、社会规则等约束,成了朝廷和社会不容的人,没了退路,活一天算一天,快活一天是一天,也能并且自然会越发禽兽一样为非作歹,但不遇到抵抗什么的倒是就不会轻易杀人放火,只抢掠钱粮妇女....让这的人不至于太害怕而干脆全部逃离,这样不会没可持续抢的目标。

  但,沂州的匪情随后有了根本变化,突然来了两位同样是叛军的强力人物,和追随的亲信部下。

  他们正是昔日蛇角岭上号称镇世横行十三太保其中的两位:老二狐狼王俊、老三恶虎郝。

  这两家伙都是心高气傲的狡诈强悍之徒,在蛇角岭时虽拜独角蛟秦会为老大,其实心里一直不服,武力高只是一方面,关键是不甘人下,都是只想自己当老大说了算的,因有官兵老部下在断背山这落脚为盗,联络他们来坐镇当家,就在宋江出现时,一看蛇角岭团伙指定是保不住了,必会被宋江吞并就果断背叛而出,卷了财物,带亲信跑到了这当了大王。

  当时趁山东闹强盗军而趁机作恶的官兵中,地方上级别较高的军官参与的并不多,当官知道当官的好处,舍不得失去前程好处,比寻常苦逼够了满心只有怨恨不平的小兵自然在混乱时多了些理智,因而不得不反叛当了朝廷对立面的军官很少,叛军中武力高强的人也就很少,这也是蛇角岭汇聚了数千叛军,却只有十个军官头领,连本事并不强的县尉刘炎国这样的也可做山寨当家的之一的根本原因。

  沂州这的叛军强盗同样如此。

  狐狼王俊、恶虎郝到来断背之山后,自己当了老大,但手下人手不够多,一是不够威风,二是立寨自保能力太差,自然不甘心如此胡混下去,凭着高强武力和追随的旧部,开始由小到大收服零散在沂州各处的叛军及土著强盗.......

  如今,断背之山这一带早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潜逃到沂州的叛军几乎都汇聚在此,共有上万人,堪称势力浩大,就算知州高封愿意引沂诈军来征剿也未必是对手。

  但断背之山是孤峰,并不很大,山上也不平,只盘踞其中一座容不下这么多强盗,自然分处两半,王俊、郝又都是不甘人下的,初来时要合力立足并收服各处强盗,能团结共处,一成了气候,自然就不行了,自然分裂成两部,分别占了道观峰和对面的寺庙峰,各带一帮弟兄自己当老大,但二人又很聪明,也并没因此翻脸成仇,搞了个好聚好散,约定平时各自为王,各自出去抢掠和享受,并且划分了抢掠地盘,有难则遥相呼应,共同对付官兵来剿或什么其它大的危难。

  如此友好和谐相处,双方在断背之山这都很是快活了段日子。

  狐狼王俊、恶虎郝没后悔过一时性起作恶违法而丢了军官身份前途。

  他们身在体制内为官,很了解官场,更了解大宋王朝的体制与弊端,知道自己这样的普通出身与士大夫鄙视并处心积虑处处打压的武夫卑贱身份,想靠着本事混高升出头当上大官光宗耀祖荣华富贵,那太渺茫,几乎不可能。

  当个小军官是有甜头,是安逸,但其中的受气滋味也不是好忍受的,好不容易吸点兵血有点钱,还得大半孝敬上级,一个照顾不到,不但官职没了,小命都未必有保障,他们自觉是有过人本事与才智的,事实也如此,要不然在历史上,他们也不可能做到岳家军的顶级重将。

  岳飞的军队,那是人才济济,将领都是能征惯战的,没一个熊货,能在岳家军当个寻常将领也不是一般人。

  有本事,有野心,受不得气,不甘人下,在宋军体制内却越受气难耐越是难得高升混出头,越是没希望,他们这样的心性越是不愤,不甘心,偏激。机缘巧合一反叛成了强盗,好了,终于不用受气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终于可以象往日的知州大人物那样肆意而为.......当强盗大王比当官军自在美妙多了,所以不后悔。

  叛出蛇角岭跑到沂州自立为王,他们更不会后悔了。

  但现在,他们却在内心里极度懊悔了。

  后悔当初不该失去理智地和乱军小兵一起参与杀人抢劫成了罪军而不得不丢了官身成了强盗走上绝路。

  乱世来了,有真本事的武夫就会变得吃香,有前途。只长着张利嘴的士大夫们可对付不了刀兵四起,再不情愿却受形势所迫就得向卑贱武夫让步甚至低头。他们这样的卑贱者高官厚禄不是梦,可当时他们没看出来这美好前景,没坚持住。

  更糟糕的是,今年闹了海盗大震荡,只断背之山这一带的人家,无论是残存的地主士绅,还是寻常百姓都跑了,或叛逃海外或逃迁去沿海空地抢无主田地房产......周围十几近二十里内绝无人烟,三十里内几无人烟。

  这让立足断背之山的强盗到哪抢生存物资?如何生存下去?

  就算是迁山寨到沂州别处,也只会是这样,当地人家迅速迁离逃走。

  谁会傻乎乎坚守老家承受强盗的祸害?

  别处又不是没田地房产提供立足生活。大宋王朝如今的无主财产多得是,随便占,占不过来都。

  这就导致断背之山这样的强盗没了活路.....

  而赵岳此次要除掉的后心之刺也正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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