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快艇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洁白的弧线。船上满载着人,吃水线很深,掌舵者却像没看到一样,依旧保持着全速前进。
船上的人如梦初醒,个个脸色带着苍白,承受抵抗着灵魂威压的后遗症,许多人表情呆滞,似乎不相信自己已经死里逃生。
“真像梦一样啊,如果我们和别人说,我们先是掉进了一个那么深的坑,然后又和不会死的骷髅作战了半晚上,最后那些东西突然变成了一堆枯骨,然后我们全都晕了过去,然后再醒过来,就在快艇上了,别人怎么会相信呢?”李尔慕的牙齿抖得咔咔直响,蹲在杜尚对面,口齿不清地念叨着。
杜尚没有理他,反而是一旁的佣兵接上话头。
“我们死了四个好弟兄,怎么会是梦呢?”
也许是觉得船上缺乏些鲜活的气息,其他人纷纷开口,用话题驱赶心中的阴影。
“少唠叨,趁着别人还没醒,快走吧。”
“我们算是运气好的了,那群官兵死了大半。”
“奥利维尔,你和我们分开后,到底去了哪里,遇到什么了?”
尽管穆拉催问了好几次,奥利维尔仍然在静静沉思,丝毫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那几名议员全死了,大人物们也死了,我们的仇,这次可算是报了。把这几个弟兄埋了,我们就回普文尼斯吧。朱莱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路坐在船头,泪眼朦胧,嘘嘘不已。
“这次全靠斯泰瑞,从那个谷底还找到了出口,又弄来这艘快艇,不然,我们现在还困在谷底等人来救呢。”
“那个洞底下,到处都是白骨,也不知道摔死多少人了?”
“那个总督是多大的官,他竟然也摔死了,这可太稀奇了!”
“摔死了?”穆拉转过头去,向杜尚求证,杜尚却一直安静地蹲在人群中,拢着两只手,专注地想着心事。
“斯泰瑞,你怎么不说话呢?一直在发呆吗?”李尔慕伸出手来,摇了摇杜尚。
杜尚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担心,咱们这一艘快艇上,坐了整整十一个人,还有五个人的尸体,快艇吃水有点深,会不会翻了。”
“不会的,今天海上风平浪静的,只要大家不乱动,这么多人还是承受得了的。现在我们直接朝着岸边开,两个小时就能到达海岸,到时候,大家就安全了。”
路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向杜尚偷来问询的目光。“真的安全了吗?”
杜尚冲着他微微一笑:“我醒来得最早,看上去,好像是吧!”
路听了,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纵然杜尚的笑容与平日相比,似乎有所不同,他也没有那心思去体察,何况,现在满船人都带着三分鬼相,能够正常笑得出来的才是怪事。
杜尚伸出一只手,偷偷地揪了自己的脸一下,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极不自然的笑容。他把手拢回去,抽空向后往一眼,似乎带着某种期盼。
在那闹鬼岛屿附近,一艘随波荡漾的快艇上,蓝毛哥也醒了过来。他诧异地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和快艇,头疼欲裂地探起身,慢慢回忆起自己的来历。
他是东格纳瓦多群岛上一个小岛的渔民,名叫英里尔,今年已经29岁,却还孤身一人。他从小的理想,就是拥有全大陆最大的远洋捕鱼船队。
就在夏天,他去阿赫蒂卖鱼的时候,在大市场里偶尔见到了一位美丽的摆摊卖首饰的姑娘,名叫叶,他对她一见钟情,并发誓要来海岛上找到宝藏,然后迎娶那位姑娘。然后,很不幸地,他在岛上没有找到宝藏,反而从一处悬崖摔了下来,差点没送了命。
蓝毛哥,不,英里尔,疑惑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心里想:“我怎么会做这么不切实际的梦呢?在朱莱的这个破岛上,会有什么宝藏,还是回家去继续找找其他赚钱门路才是正经的。”
想到那位叫做叶的姑娘美丽的面容,他的心里不由得一热。
辨清周围方向后,他独自一人发动了快艇,朝东格纳瓦多群岛的方向扬长而去。
在朝着朱莱海岸行驶的快艇上,杜尚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着海岸的另一方瞥了一眼,埋下头,喃喃自语:
“啧啧,你看,我是一个好人吧,你仅仅是在最后关头帮了我一把,把那个破石像砍碎了,我不仅不计较你几次追杀我的劣迹,饶了你的命,还给你更换了一份完美的人生档案和一个远大的奋斗目标,还附加上一个美丽活泼富有海岛气息的年轻姑娘。看看,像我这样的雷锋,到哪里去找呢!”想起那位年轻手巧的海岛姑娘,杜尚不由得冲着路瞥了一眼,路脖子上挂着的贝壳项链,就是杜尚从那位姑娘的地摊上买的。
他悄悄摊开紧合的双手,里面有一块黢黑的石头,乍一看毫不起眼,细看又觉得精细无比。然而,杜尚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矿石,而是一小块神躯的残骸。那个石像的诞生,就是因为这块残骸慢慢吸收了这世界的某些特殊力量,才会萌生出一个初级的意识。但现在,这块残骸上附着的神性和规则之力,已经被杜尚灵魂里的星星吸收,变成一块珍贵无比的废品。
这种知识,从来没有记载在塞姆利亚大陆任何一座图书馆的藏书里,然而,只要握住这块石头,关于这个世界,他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
然而……
手握着这块渐渐冰凉的石头,杜尚的心却有些冰凉。无知才能幸福,自从得到这块石头,他就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敌意在悄然来袭。
虽然在眼中的世界一望无垠,但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孤单,在他所窥到的未来里,充满着无限的危机,也遍布着希望与光,但根本没有他自己的一丝痕迹。
穿越只是一个传说,他的存在形式不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他短暂的过去不曾保存于这个世界的记忆,甚至连未来也不曾有一丝痕迹可以寻觅。他只是时空缝隙里的一只蠕虫,永远不能被这个世界所承认。
昨夜,在最危险的时候,他的躯体在灵魂过载时立刻崩溃了,但他没有意识到,那种世界秘密尽在掌握的错觉让他迷失了。幸亏蓝毛哥击溃了另一个存在,而那散轶的神性力量被他的灵魂吸收,他才能吸收掉支撑整个异界的力量,将躯体重组回来——以一种非人类的诞生形式,唯有如此才能承受他如今的灵魂强度。
“但我有一个真正的人类的灵魂!这样的我,为何不能荣存于这个世界呢?”他惶惑不安地喃喃自语着,被旁边的人拉了好几把,才反应过来有人和他说话。
“斯泰瑞,上岸后我们是回城搭乘列车吗?那样的话,我能不能跑回旅馆一趟,我在那里,还漏了点东西。”李尔慕难为情地小声恳求着,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并不合理。
杜尚忍不住苦笑起来,这个公子哥并不知道这次朱莱之行,捅了一个无边的窟窿,从而会卷起多少是非风云,居然还挂记着旅馆里的那颗宝石。
“上岸后,我们就一直向着东北的山林里走,拐一个大弯,再从普文尼斯回去,途中至少得徒步一个星期,你先做好准备吧。”
穆拉惊讶地望了杜尚一眼,没有说话。他担忧地转过头去,继续盯着沉思不语的奥利维尔,虽然皇子现在这副宁静的样子,正是穆拉及皇子身边的所有近侍多年来一直苦求的,但等到皇子真变成了这样,穆拉心中却又极度不安,总有一种身边要保护的人被掉包了的荒谬空虚感,恨不得奥利维尔下一秒就眯眼嬉笑起来。他恨不得马上去问杜尚,昨晚分开之后,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现在船上人多,似乎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他竖起耳朵,听佣兵们正在讨论以后的行动。
“路,记得根据那群家伙的供述,还有一个漏网的家伙在城里呢,那个家伙怎么办?”
路抬头望着天空,觉得意兴阑珊。“那家伙,就先算了吧,老天既然没让他也摔死在洞穴里,想必他还行过什么善了。以后我的目标,就转向受雇佣者,一定要找出是谁,然后把他们统统消灭。”
沃尔特皱了皱眉头。“佣兵都是受雇主指示,拿钱办事的,既然我们已经把雇主消灭了,就算报了仇了吧。路,这件事是否到此为止呢?”
路摇摇头,目光投向天际与海岸相交处,那一条笔直的线。
“只要收钱,就什么事都能干吗?在我心里可没有这样的念头。”
他把脸转向盖文,询问道:“对了盖文,那个猎兵团叫什么名字?”
“杰斯塔。”
沃尔特心中忧心忡忡,对这个名字充满不安:“那你可得小心,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这个消息可别传出去。杰斯塔,那可是一家非常残暴的猎兵团,听说人数不到百人,但个个都是高手,善于使用炸药和大威力的武器,而且在大陆上四处流窜,居无定所。据说,他们的口号是,没有他们不敢接的活,,只要是可能威胁到他们的人,他们必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回普文尼斯后,我对谁都不会再提起这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沃尔特点点头,轻声嘱咐:“活着,才是最好的。”
如石头人沉默的杜尚,突然飞快地把那块一直把玩的石头收了起来。“有条子来了。”
“在哪里?”船上的人紧张地四下张望,却看不到海岸上有任何船只靠近。
杜尚眯起眼睛,盯着天空中被朝阳映照成金色的云层,那里面有一架飞艇正在高速靠近,它朝着自己这方盘旋了一下,似乎在窥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终于朝着大海更西边飞去。
杜尚长吁了一口气,这样高速的隐形飞艇,不用想也知道是哪方势力的,而他们来得这样快,也超乎杜尚的意料。他甚至知道是什么吸引了这架飞艇,昨晚他使用的那封印时间、幻化身体的能力,扭曲了塞姆里亚的规则,而且又没有结界的封印,显然已经被这个世界的意志所知晓。
从此以后,他只要被认出,就将日日与厄运相伴,因为这个世界的意志,必不庇护这样的异端,它会给他制造出无穷无尽的敌人与麻烦,直至将他打落地狱。
但他还得活下去,在这世界他只是一个蠕虫,但蠕虫也有蠕虫的尊严和生命轨迹,必将在未来,与塞姆里亚世界的轨迹合并。
小船搁浅在海滩上,佣兵们跳进水里,迅速收拾着船上的痕迹,准备离开。
杜尚收拾了心情,跳下水去,见船上还有一个人没动,只好伸手去摇了摇他的肩膀。
“库洛,你打算怎么办?是继续留在朱莱,还是和我们一起远走高飞?”
石雕一样的少年,终于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朱莱,我还有一些事情未了。”
杜尚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命运之轮还是那样顽固地习惯于惯性吗?
“不过,对这地方,我确实也腻味了,换个地方也好。”少年的嘴角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
“普文尼斯。”
“好吧,那就它了。那里有什么?”
“有佣兵,还有漫天的风沙!”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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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操作问题,我晚上再研究研究。如果是后者,我会在这个公共卷里把这本书匆匆终结……然后再开个书名往下写。本来设定小杜在第十四卷就是要跳剧情的,没想到是这么跳……难道这是先知先觉吗?
cpa300_4(); “全面自检已经完成,玩家系统与身体适配度达到完美,玩家系统运转正常,目前模式:通用。”
在克洛斯贝尔旧街区的一间小旅馆里,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杜尚,终于发现那维持了许久的自检,终于结束了。
他独自一人隐名在此,一直在等待那冗长的自检与适配,为了节省精力,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同时,也在等着从帝都传来的消息。
奥利维尔等人还没回到帝都,朱莱总督离奇死亡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中枢,穆拉就想办法弄到了情报。情报部门和警察部门都出动了,甚至驻扎在朱莱的第十九军团还戒严封锁了朱莱一段时间,但调查结果令人意外。活着的军士都证明他们是在追捕逃犯的过程中被卷入了一场异变,与无数打不死的怪物战斗了一晚直至昏迷,而总督的验尸结果也证明是死于自杀。虽然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但在异空间被怪物控制了心智从而导致这样的悲剧,也不是不可能。
令杜尚警惕的是所有人回忆中都有空白部分,他甚至偷偷地问过几名佣兵,大家的记忆里,都缺少了一些关键的东西。自从他们坐电梯下到那个奇异空间的之后的记忆,似乎已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涂抹去,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战斗记忆。
但路就不一样,他记住的东西似乎详细得多,甚至看见了许多原本不知道的东西,不仅如此,路的精神属性还上升了。杜尚略一思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个神性的意识消亡的时候,不仅他吸收掉了绝大部分的神性能量,或许其他在场的人也多多少少受益。
但他没有问奥利维尔,奥利维尔脸上那陌生、冰冷,甚至还掺杂有一丝痛苦的表情,足以告诉他答案。
确认这件事情暂时牵涉不到自己,他就赶紧出了国。到了克洛斯贝尔这个横亘在大陆十字路口的自由之邦。
以前,他没有真正体会到这个拥有双重宗主国的自治州何以称为自由之邦。但这次不一样,跑到这里后,他立刻觉得心安了。那种随时被世界意志所窥探的感觉,消失了。
“这就是拥有那个孩子的好处啊!”
他踢开被子,赤着脚,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走到阳台上,眺望着城市东北角那一方的天空。
狭窄的街巷和拥挤在一起的危楼挡住了他的视线。
但他却似乎能隐隐感觉到。在那个方向,有股微弱的气息在吸引着他。
上午的阳光照在他光滑的肌肤上,那带来的温暖,让他感到一阵满足,他伸出手去,挡住那光斑,欣赏着光线透过并拢手指间的缝隙,把手指映出粉红色。
“自己吓自己,哥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傻笑起来,在手指间玩了一会儿太阳。才开始穿衣裳,前往绿叶社国际部,去接收新的消息。
奥利维尔给他寄来了新的航空邮件,用词隐晦地告诉他,中枢已经把总督的死因归结为为平复异变殉职,并发文追悼,悼词中不乏诸多激扬用词,沉痛缅怀总督的年轻有为忠国多才,以及对其英年早逝的深切哀悼,同时。内阁已经在考虑甄选下一任的朱莱总督的人选,最后让他在了结国外一切事务后,安心回国。
安心!杜尚不由得苦笑起来。官方文件中丝毫没有提到一个人,一个似乎根本不存在的人。他并没有任何官方职务和背景,没有提到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但这绝不意味着他就被忘记了。至少有人会记挂着他,并且疯狂地在四处寻找他。那些人知道他的实力,知道他在那里,肯定还能从现场查验到他出手的痕迹。
一个如此年轻又出类拔萃的圣阶。就连杜尚都舍不得将他杀死,而选择了将他放逐。然而,一旦他将来再记起这段过往,不知道他会感谢杜尚的心慈手软呢,还是会再度向杜尚挥起屠刀。
“一个圣阶!如今的我是否能匹敌呢?”杜尚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了那份信件,看着它在烟灰缸里燃起橘黄色的烟火,目光怔怔地发起呆来。
“老板!”
尼克这段时间,对老板这随时随地发呆的毛病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走过来,只是在远处喊了一声。
回过神来的杜尚转过头去,对着尼克微微一笑。
他的身体匹配已经全部完成,脑域健康得很,根本不需要发呆了。
“我让你办的那件事情,办好了没有?”
“当然了,老板。”
“没有通过克洛斯贝尔国际银行,是吗?”
“您特地叮嘱过的,我当然是照办了,钱已经到了蔡斯中央工坊的账户,给艾丽卡博士的委托书也送达了,是专人送去的。”
“那就好!”
尼克凑过来,满怀期望地试探:“到底是什么样的合作呢?是绿叶社又要和蔡斯中央工房增加新的合作种类了吗?”
“只是别人委托我转交的一笔研究经费而已,和绿叶社没有什么关系,你别想多了。”
听到和绿叶社无关,尼克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过了不过三秒钟,又打起精神来。
“距离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出发?”
“当然,走吧,大陆的第一个电视台呀!马上就能亲眼见证了。”
“是导视台,老板。”
“好吧,导视台。”
在从克洛斯贝尔前往卡斯莱的客运航班起飞时,杜尚所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帝都,皇家父子之间,发生了一场有趣的对话。
几经周折从朱莱逃亡回来后,穆拉按照自己皇家贴身保镖的职责,用密本给皇帝上了一份密密麻麻的报告,把奥利维特皇子此次私服出游遇到的各种九死一生的遭遇详细报告了一遍。由于此次遇到的事情过于离奇,他甚至特地申请觐见,把报道直接送到了皇帝手里。
皇帝此时早已看过朱莱特别行政区总督离奇死亡的报告,看完穆拉的报告后,他连忙把大儿子叫到身边,详细询问了情况。
奥利维特皇子仔细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瞒过一部分报告中别人没有涉及的细节,把自己也说成一下到地下深处就碰上了不死怪物,然后晕了过去,多亏穆拉誓死相拼才能逃得一命云云。
皇帝认真地听完了整件事的过程,思考了半晌,突然问道:“穆拉向我报告说,你们在交易所里赌出了不少优质的七耀宝石,其中斯泰瑞一个人就赌出了两块空系宝石,有多大?你赌出的幻系宝石又有多大?”
奥利维特脸上顿时摆出了一个囧字,他做梦也没想到,老爹关注的焦点竟然不在儿子曾经被人下毒和差点丧命在异变中,而只关注七耀石的大小。他没好气地把那颗据说价值一千万米拉的空耀石比划了一下,又把那块已经做成了挂饰的幻系宝石从衣领拉出来给老头子参观。
尤肯特陛下仔细查看了那颗幻系结晶的纯度和大小,那张虽过中年但仍显俊俏的脸皱了起来,又就穆拉报告中出现的神秘蓝毛哥,详细问了一遍。
奥利维特肯定地说:“虽然他一直没有通报自己的姓氏,但是我敢肯定,他就是托尔兹士官学院的传奇学生特莱蒙·弗洛雷斯,他的相貌,和贴在学生会走廊里的照片差别并不大,尤其是那头罕见的水蓝色头发,令人过目不忘。”
尤肯特陛下最后,又把那艘“鹰眼号”的情况详细地问了一遍,问完之后,安慰了儿子几句,又严厉地叮嘱他,以后再也不可玩这种微服私访的事情,也不可将这件事再告知他人,如果再犯,绝对会找一个条件最艰苦的军团,把他流放了事。
等奥利维特殿下带着没有得到父亲爱抚的失望离开后,尤肯特陛下取出了一个绝密卷宗,再三地进行对比。最后,怅然地自言自语:“难道,再深厚的友谊也敌不过权势的侵蚀吗?”
(未完待续。)
PS:——————————这是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分割线————————————
(作者后台又更新了。我是不是疯了,开了新卷,却怎么也找不到,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技巧?还是传说中的强制上架?——自动多出来一个卷,先发一章做个试验)
cpa300_4(); 在飞艇甲板上,一位可爱又有耐性的乘务员,正在皱眉劝一位全无风度修养,把飞艇甲板当做了海滩的乘客起身。
“这位客人,在飞艇上升阶段,是不能离开座位的,更何况就算飞到航线标准高度,也请不要这样随意睡在甲板上。毕竟,这是公共区域。”
“啊,这个,我只是想晒晒太阳浴而已。请不要再如此殷勤地照管我了,船舱里还有那么多旅客。喔,还是不行吗?那我坐起来怎么样?”
等到扎着围裙,穿着可爱又性感的短款制服的乘务员走开后,杜尚一脸满足地把目光收了回来,开始今天的许愿。
“亲爱的女神,如果我去找到一个这个世界的女孩,去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再生下一堆小猴子,这算不算我已完成救赎,融入这个世界了?”
每日向女神祈祷许愿一次,是杜尚最近作出的决定。既然这个世界的女神的,如果多花点时间与女神沟通,女神听习惯听顺耳了,也许就不会为难自己。而今天,受到可爱的女乘务员的影响,杜尚的祷词变成了这样。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什么异端,而去谈一场恋爱,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可笑,但杜尚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的成功率极高,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略猥琐邪异的笑容。
不过,找谁去进行这场轰轰烈烈的试验,却是个问题。
杜尚皱着眉头,把自己从来到这里遇到的女性盘算了一遍。仙蕾拉,太傲气不说,还是教会的骑士,自己遇到她,恐怕只能绕着走,不然,以教会那神奇的圣术,窥破心灵秘密是迟早的。提妲嘛,还是个小学生。再说,她那母上实在太厉害,自己要是不小心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对她女儿的企图,恐怕下一秒就得去试验蔡斯中央工房新款火箭的飞行射程。至于艾丝蒂尔嘛。偶买噶,必须坚信黑发王子才是她的真爱。一想到双马尾少女从裙兜里掏出一个碗口大的甲虫,当做定情信物献给小黑,杜尚就忍不住要幸灾乐祸地大笑几声。
除了这几位,杜尚认识的就只有学校里的女生。其中倒是也有几个似乎对他有些若有若无的好感,可惜那感觉也太淡了些,究其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在帅哥云集的A班,他这个头长相,似乎也太平常了些。通常十一兄弟一出门,女生的眼睛通常不是盯住伊萨克,就是投向迪特里,他得踮着脚尖,才能在人群中出一点风头。而如果不幸奥利维尔在场。不客气地说,他的存在感和路人也没多少区别。
对于一位想吸引异性的男生来说,个头带来的自尊受挫感,仅次于青春痘,而这具完美之躯最大的缺点,就是只是中等个。这也难怪,科学家早已证明,真正能适应各种环境考验的人类个头,就是这种不高不矮中等个。当然,谈恋爱的时候例外。
杜尚皱着眉头。甚至认真地思索有无可能在下一次身躯重组时,把自己的个头提高几公分,怎么也得凑个整数:180里距。反正乘务员已经走进去了,他索性又光棍地躺下。两手垫着头,神思飞到九霄云外。
他这挤着眉毛,嘟着嘴,专注、愁苦,还有点小落寞的表情,落在其他来散步的乘客眼里。暗忖这一定是是少年思春,远处几位****,议论了几句,用手绢捂着嘴咕咕地笑了起来。
“这青春年少的烦恼,还真是令人怀念呐!”
杜尚烦恼地恨不得闭上耳朵,自己明明是在考虑关于生死的大问题,而这些无聊的中年妇女,却引为谈资消遣,并马上转到了“我的玛丽才刚会跑,隔壁那流着鼻涕的小子就来勾搭了”之类的话题。
“如果我真的是这部剧的主角,上天应该马上给我安排一个女主角才对!”他自嘲地微微耷拉下耳朵,躲避着可怕的中年妇女们的话题,竭力把注意力转向别处。
有时候,听力太好,实在也是一种烦恼啊!
突然,他听到船舱里传来一阵骚动,并渐渐地向着甲板转移过来。
听这前簇后拥的场面动静,兴许是位大人物光临。
甲板上很快就响起“这是某某某”、“那是谁谁谁”之类的窃窃私语。兴趣缺缺的杜尚,干脆闭上眼睛假寐。隐隐约约,他感觉那一群人之中,有一个渐渐地离开其他人,朝着他这边走过来,最后,竟然定定地站在他身旁,好奇地冲着他张望。
杜尚不耐烦地抖了一下眉毛。
“咦,这里有一只猫咪,真可爱!”随着这天真惊喜的声音响起,杜尚果真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连翘着二郎腿的那只脚都来不及放下,单脚一点,全身向后一弹,滑开两三米远,及时躲开一只向他的耳朵袭来的不速之爪,手一撑,弹起身来,两手摆成防御式,两眼这才睁开。
等到他看清楚面前是什么情形,不由得眼前一亮。
难道女神响应了他的请求?
明亮!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只有这个词语能够形容眼前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美女那难以言喻的魅力。这个身容还稍显稚嫩,但已展现出那明亮耀眼的绝代天赋的女子,正随意披着一头金发,蹲在他刚才躺着的那个地方,一只细白修长的手还保持着偷袭未遂的姿势。因为未能得逞,她那娇俏妩媚的脸上露出了天真诧异的神情,这两种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竟然糅合在一起,更让人觉得她的魅力实在难以抵挡。过了两三秒,她突然眯起眼,咯咯地笑出声来。
“呵,好快的感应力,好好玩的小弟弟,好认真的样子,看上去很好逗的样子!嘻嘻!”
杜尚额头的神经剧烈跳动了若干下,收起拳头马步,不做声地向一旁走去。
今天出门时,一定没有看黄历!
旁边乘客的窃窃私语,此时无比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中。
“啧啧,大名鼎鼎的彩虹剧团的明星,竟然和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如果我们上去要个签名,会不会被拒绝呢?”
“彩虹剧团不是只在克洛斯贝尔演出吗,怎么看这样子,似乎很多台柱都在这里,这是要去共和国演出吗?”
杜尚的左眼角,开始不争气地跳动起来。没等他证实自己的推测,那位金发姬已经跟着飞了过来,堵住他的去路。
“可爱的小弟弟,我叫伊莉娅·普拉提耶,你听说过我吗?”
杜尚顿感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无比诚恳地回答:“没听说过!”
“哎!”金发姬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不过,只用了0。01秒,她就又振作起来,对杜尚飞过来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
“没听说过也没关系,毕竟现在在剧团,我还不是台柱,不过,很快,我的名字就会响彻全大陆的。小弟弟,你刚才那个可爱的样子,能再摆一次给我看看吗?”
小弟弟!这称呼真是孰不可忍。
金发姬见杜尚并没有行动,以为是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就是把眉头垂下来把眼睛耳朵也闭上,你是怎么做到的,把眉头垂到那个位置,我也能做到,可是耳朵怎么才能让它动呢?”
杜尚眨了两次眼睛,竭力做出认真的表情:“耳朵要折下来很简单,只要每天睡觉前用手折一次,折上三五年,自然就能开闭自如。要是用手折不起来,你可以用绳子把它固定起来试试。”
“这样做真的有用吗?或许可以试试。”金发姬见杜尚要走,连忙又堵过来。“别走啊小弟弟,再做一次我看看。”
“我要纠正你一点,我比你大至少两岁,这个称呼不仅不准确,而且还让人觉得有些歧义。另外,拜托你放开本人的衣服,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像您这样的大明星,还请敬请注意一下举止,免得甲板对面的记者误会。”杜尚一本正经地举起头上那顶被压瘪了的草帽,向金发姬行了一个绅士礼,趁着对方还没消化完这些话,赶紧从甲板上消失了。
过了几秒钟,金发姬咯咯地笑了出来。“原来已经有观众记住我的名字和年龄了!嘻嘻!喂,不要走啊,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已经跑到客舱的杜尚,听到这后面飘来的话语,脚步顿了一下,拔腿就往下层的货仓逃遁,一边跑一边继续许愿:
“亲爱的女神,刚才的许愿不算,以后请不要再安排我与这类真汉子纯爷们见面了!给我安排一些正常的女生吧!”
(未完待续。)
PS:(PS:本卷为间章,情节不会太长,本卷结束后本书会告结束。然后开始轨迹的下一部,征集下一部的书名,到底叫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