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确确实实累了,她一脸纵欲过度的环抱住他的腰:“你可以帮我洗澡吗?”
盛江:!!!
容枝继续娇娇软软的撒娇:“不想动,盛江江。”
一个身娇体软还是心里喜欢的女人跟你撒娇,浓情蜜意的跟你撒娇说:你可以帮我洗澡吗?
正常男人都无法抗拒。
盛江拽紧她的手腕:“枝宝,别闹。”
他对枝宝毫无抵抗力,心里愿意,但是实在害怕被色欲冲昏头脑,又拉着她在浴室里酱酱酿酿,斟酌再三,他艰难的拒绝。
容枝没成想他会这么直接了断的拒绝她,不由错愕。
“盛江江,你拒绝我。”
“枝宝,我怕你难受。”盛江把她往自己身体里摁了摁,感受到那股灼热后,容枝小脸红扑扑的,把人推开,义正言辞的说:“我自己可以。”
这会轮到盛江陷入沉默。
末了,还是容枝自己一个人进了浴室。
盛江帮她把浴缸里的水放满,又把她的衣服拿进来放好之后,才出去。
容枝怕他跑走,把他的手机也拿了进来放在旁边。
盛江像个刚入门的小媳妇,坐在床边,等着还在洗漱的容枝。
容枝把玩着盛江的手机。
他的手机款式是几年前的旧款,她看了几眼,没去翻看,放在了一旁。
昨晚猛烈,今天又去了医院打吊瓶,现在泡着舒舒服服的澡,她靠着迷迷蒙蒙的睡了过去。
盛江计算着时间,眼看着一个小时过去了,容枝还没动静。
他心下一紧,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枝宝。”
容枝睡的迷迷糊糊,窒息感突如其来,巨大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睁开眼睛就是即将钻入口鼻的浴水,她撑着起来,摇摇头。
在于是里面呆久了,脑子混混的。
敲门声还在响,她刚想开口,门就被,被一脚踹开。
…………
容枝这辈子的脸,在今天丢尽了。
她站着,赤裸着……
两个人虽然是已经赤裸相待,但是!这!不!一!样!
盛江也迅速移开了目光。
容枝脚一滑,扑腾的一下,又成功坐回下去。
水哗哗哗的流出来。
容枝脸一白。
盛江瞳孔一缩,也忘了避嫌,忙是进去蹲在她旁边,摁住她光洁的肩膀。
“枝宝,摔着了吗?”
容枝小脸一垮:“疼。”
盛江顾不着,伸手把人从浴缸里抱了出来,随意拿了一条干的浴巾把人擦干。
抱着回了房间。
…………
收拾完之后。
容枝用被子蒙着头,对于自己今天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蠢,她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还是逃避来的实在点。
又想起刚刚摔到,盛江帮她揉那里的场景,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盛江在洗澡。
听声音,他应该是淋浴。
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容枝很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盛江拿着一个盆出来,里面装着他们的衣服,都是他洗的,包括她的贴身衣服。
晾晒在阳台上,又把家里给收拾了一遍,这才歇下。
容枝一个人住,阿姨被她辞退了,家里说不上乱,也说不上整洁。
他收拾陈列一番,顿时干净不少,空间也大了些。
做完之后,他才慢吞吞的回到房间。
在容枝旁边躺下,心里想着该多赚些钱了。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容劲说的那些话,他眉头皱起。
睡在旁边的容枝滚了过来,一只腿压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嘀咕了两声。
声音很小,没听清。
盛江摒弃杂念,抱着她入睡。
………………
马上就是霜降了,连续下了一个礼拜的大雨,还没有停的意思。
容枝站在阳台,看着日趋上涨的水位开始担心盛江。
最近盛江很忙,早出晚归,一天将近工作十六个钟。
“小容啊!”盛江奶奶端了一盘剥好的花生,走过来给她,看着外面的大雨,老人家也不乐意了,瘪着嘴就说:“这雨都下那么多天了,咋还没停,可把我家小江忙坏了。”
盛江奶奶有人陪之后,老年痴呆症略微好了些,但身子还是差,动不动就生病。
脸色也越来越差,容枝想带盛江奶奶去医院做个体检,却因为下雨而被耽误了。
天越来越黑,像是墨水晕染了白纸的墨迹。
容枝吃了几颗花生,老人家又嘟嘟囔囔的要去剥开心果给她。
口袋里的铃声响了,是段云。
“妈妈。”
段云声音有些焦急:“宝贝,妈妈跟你说,你听好了。”
“这几天可别乱跑,妈妈看了天气预报,还会下雨,你要是不方便妈妈喊你哥哥给你送东西,你自己千万别出门。”
“风大雨大的,别生病了。”
段云又跑出国旅游了,今天总觉得心口隐隐不安,就刷了刷朋友圈,看到小姐妹发的朋友圈全是吐槽下雨天的,她就查找了京市的天气预报。
看了眼,差点没眼前一黑就晕死过去。
她恍恍惚惚想起小时候找大师给容枝算命,那大师说宝贝女儿命格跟水相冲,切忌要离水远远的。
因此,家里的别墅都没建游泳池,小姐妹们知道了也只说她迷信。
可段云信啊,这一看日子,她的心口确实是从下雨那天开始隐隐作痛的。
容枝笑了下:“嗯,好。”
段云见她敷衍,更急了:“容枝,你跟妈妈保证,最近不出门!”
“保证不出门。”对于段云的无理要求,她顺从的应了两声。
段云听她保证,这才松了口气,又开始新的一段絮絮叨叨。
容枝很有耐心的听完,最后以段云困了撑不住要睡觉而挂了电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风雨摇曳。
放眼望去,有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哥还在开着电瓶车送外卖。
容枝移开目光,心里惦记着盛江。
…………
盛江奶奶睡得早,容枝简单的做了两个菜给她。
跟盛江在一起后,她跟着学了几个简单的菜,平时他晚归,容枝就会做,碗筷留着给盛江洗的。
盛江奶奶吃完洗漱后,就去睡了。
容枝坐在客厅里等盛江,眼前忽的一下就黑了,她摸索着拿起手机来了手电筒,往阳台走去,看向外面的房,也都是一片漆黑。
停电了。
停电了。
容枝面色沉凝,雨越下越大,大有持续下暴雨的节奏。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响,容枝一颤,掏出手机,看到是盛江,她接过电话。
“喂,您好,是盛江的爱人吗?”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容枝轻轻的嗯了一声,那边又接着说:“这里是人民医院,患者盛江因救人被重物砸伤左肩导致肩胛骨粉碎性骨折,现在正在手术室,需要家属立即过来签字。”
“您现在方便过来吗?”那边顿了下,考虑到现在正处于暴雨天气。
容枝睫毛颤了颤,声音微不可见的哑了。
“我马上过去。”
“好的,谢谢配合。”
那边挂了电话。
容枝不知道心里什么感受,只知道走着走着小脚撞上了凳子角,也感受不到疼痛。
她拿了一把伞,一颗心紧紧绷着,呼吸好像都放慢了,手一直在抖,她在找车钥匙。
拿了几次都没拿上来。
后面她缓了很久,才拿动,她试图放下那些杂念,打开门,是一个女孩子。
“你……你好,盛大哥在吗?”周汝扯着被雨淋湿的衣摆,落魄极了,头发也湿哒哒的黏在头皮上。
“不在。”容枝啪的一下把门重重关上,要乘电梯下去。
周汝见状,眼珠子动了动,也跟着进去,很有礼貌的询问:“小姐你好,请问你知道盛大哥在哪吗?我刚刚去消防站找他,没见到人。”
平时容枝总觉得电梯速度很快,这会儿却觉得慢吞吞的。
她紧盯着红色数字,对周汝的问话含糊的回答:“在医院。”
周汝惊呼一声,捂着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盛大哥怎么会在医院,他这是怎么了!?”
容枝心口焦急,思绪乱的很,一时之间也没在意周汝的一惊一乍,没听清,紧盯着红色数字。
周汝皱起眉头,略有些不满:“小姐,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下一秒,电梯叮的一下就打开了。
容枝立即冲出去,水位线又涨了点,她一脚踩下去几乎到她的膝盖以上。
这个样子开车是行不通的,她回头看了眼周汝。
周汝浑身都是湿哒哒的,想必方才也是走着过来。
容枝顾不得其他,撑着伞下水,周汝没找到盛江,却也知道了盛江此时在医院。
在哪家医院她不知道,周汝左思右想,决定跟着容枝。
…………
[亲亲宝贝,这会儿下那么大的雨,需要花花给你撑伞吗?]花花忍不住冒个泡。
花花被天道抓着去了桃林养花,花一开,它就趁机跑了回来。
一回来看到这么大的雨,整个统被吓了一大跳。
“花花,你让父亲把雨停了。”容枝走了几步路,雨水打在伞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吵,旁边还有个女孩子,叽里呱啦的,说什么没去听,总之很吵很闹。
花花啊了一声,支吾着[可是……天道刚刚闭关去了。]
容枝:……
“哦。”
花花看了眼暴雨[亲亲宝贝,别的忙我帮不上,但是我可以去看看碎片,帮助他手术顺利。]
[需要花花去吗?]
“嗯。”容枝心不在焉的回答。
花花答应了一声,统影就不见了。
…………
“诶,你怎么不回话!”周汝气急败坏,她问了很多话,这个女人都不答复一句。
脾气一般的她没忍住,凶了句。
容枝不耐,侧目睨了她一眼,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耐阴暗。
她生的漂亮,此时却宛若地狱里而来的修罗,眉眼泛着冷意。
周汝噎了一下,继续要问的话戛然而止,她缩了缩脑袋,头皮发麻。
水很深,已经快到她的大腿了。
比她刚刚来的时候要深一倍。
周汝自从把父母告上法庭,收罗的证据证明了他们家暴,而周汝也满了十八周岁,综合之下,周家父母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只从这件事传出去之后,两家的亲戚都不待见周汝,尤其是周父的爸妈,每次看到周汝就非打即骂。
但周汝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任打任骂的周汝,经过这件事后她懂的维护自己的权益。
没读过书的周家爸妈,自然斗不过周汝一张巧嘴,每次都被气的头脑发昏,愤愤离去。
周汝被所有人放弃,谁都不愿意招惹这趟浑水,哪怕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也对她避而不及。
周汝心智不坚定,也逐渐怀疑自我是不是做错了,直到她进了工厂,认识了新朋友。
她们会带她去酒吧放松,会带她去见识红灯区的女人是怎么招惹嫖客的,也会告诉她一些人生道理。
只是短短的一个多月,周汝的变化仿若脱胎换骨。
周汝大着胆子:“我问你盛大哥在哪个医院,他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容枝敛去心口的不耐,忍着脾气道:“人民医院。”
她眼尾被急的憋红,一双眸子水雾雾的,凶意还在。
水位又上升了点,她四周看了下,这会儿根本没人在。
她着急要走,前面的路面高一点,水没那么深。
容枝朝着那个方向走。
周汝又嘀咕了几句,见她不搭理自己,坏脾气总算是上来了。
下着大雨,她好不容易打听到盛江的地址,想来找他联络一下之前的救命恩情。
结果人没找着,还三番四次的被一个女人忽视。
周汝上前几步,越想心里越烦躁,之前经常被人忽视,改变之后她受不了别人忽视她。
总觉得这样,她是不被重视。
周汝跟在容枝身后,不知道怎么,鬼使阳差的,就往前面踢了一脚。
…………
容枝心里着急,现在天气冷,她昨天来了小日子,腹部又酸又痛,水也很冷,冷的牙齿直打颤。
她心里焦急的赶路,但水深,哪怕是有隐隐照明的路灯,也看不清水下的情形,时不时走路的时候会磕到什么。
容枝捂着心口,只觉得有股窒息感。
[亲亲宝贝~我回来了~]花花刚喊出声。
她想要问盛江的情况,忽的,后腰就感受到一股子野蛮的力气。
容枝丝毫没有准备,神经紧绷着忘记了周遭的环境,惯性影响,她直直的落入了前方的水中。
打出了一个水花。
周汝撇嘴,让你忽视我!让你看不起我!罪有应得!
下一瞬间,周汝就呆住了。
下一瞬间,周汝就呆住了。
泛着涟漪的水混合着鲜艳的血液,容枝的头部恰好撞上了硬物,血液前仆后继的涌出。
在昏暗的灯光下,属实吓人的紧。
周汝慌了,上前抖着手推了一下:“你,你别装啊,我就不小心,弄到你的。”
容枝呛到了一口水,眼前的视线是红色的,一片的红。
脑海杂成了混乱的画面,太阳穴突突突的疼。
嘴里呛到了水,她踉跄着勉强站起,一身白衣被鲜血染红。
周汝脸色发白:“你,你没事吧?”
容枝用手背抵着头,站不稳,她踉跄了下,如墨的秀发散开,丝丝缕缕,飘飘扬扬,宛如春日摇曳的柳枝。
周汝看晃了眼,明艳的红刺痛了她的双眼,下意识的就往后退,想要跑走,她强忍着站着,只觉得脚下的水比起方才还要冻人。
[宝贝,花花帮你止血。]花花立即使用了天道大人奖赏它的灵力。
这是它辛勤种了很久很久花的奖励,没想到刚刚领到不久,就要奉献出来了。
花花欲哭无泪,一脸心痛的用了。
血止住了。
容枝默默给花花道了声谢。
“你,我就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装,吓死我了!”周汝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气,心惊胆战的骂骂咧咧。
她还真怕闹出人命!
一瞬之间,容枝竟站在她面前,面容阴鸷,脸上身上的血液还残存,漂亮的眼睛也染上了红,她这时注意到,容枝的左眼眼尾有一颗红色泪痣。
眼睛很好看,眼神却像是索命的修罗,周汝见了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子害怕。
脸色惨白,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想干什么。”
容枝垂下眼睫,红唇勾起,一霎之间,抬手狠狠的掐住了周汝的脖颈。
周汝眼睛瞪大,整个人被她提起来。
她慌张失措的蹬着双腿,两只手抓着容枝掐她的手,挣扎的断断续续开口。
“松……松开……我……”
容枝神色淡漠,另一只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纤细的指尖染上了红,她眼底闪过一片猩红。
手指用的力道更大。
周汝面色开始变得铁青,眼珠子跟要瞪出来似的。
挣扎的力道也缓缓变得无力,周汝绝望的流着眼泪,开始后悔。
…………
月色皎洁之下,容枝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汝因为痛苦而扭曲的年轻面庞,心尖微颤。
对方清晰可见的青紫色的静脉很好看,若是割开一个口子,新鲜的血液会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容枝淡淡的下了定义,那会很美。
周汝坚持不住了,肺部的氧气一丝一丝的被抽干,脑子中窒息的感觉让她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小容,小容啊,你在干什么。”
盛江奶奶站在不远处,一脸担心的招着手大喊。
刚刚她没睡着,听到关门声之后,盛江奶奶心里想着要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要给小江小容增添麻烦。
可是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隐隐有个声音在引导她要出去。
这一下来,没走多久,就看到这一幕。
盛江奶奶保持着少见的清醒,作势就要走过来。
那边的水要浅一点,她走动引起的水声惊醒了容枝。
容枝微愣,指尖发颤,黑色的瞳仁紧缩,她把周汝甩在一边,砸出了巨大的水花。
飘荡的水花打在她的侧面,容枝看着自己的手,很长的睫毛颤啊颤的。
她差点杀人了……
…………
“哎呀,小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啊。”盛江奶奶动作利索的走过来,看着容枝额头上狰狞的伤口吓的一愣。
“咳咳咳咳……”周汝刚刚被甩在地上,好不容易得以呼吸,又差点被水给淹死。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一直在咳嗽。
盛江奶奶注意到周汝,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就扇了她几耳光:“你这个没人教的东西,竟敢欺负小容,老娘不打死你。”
周汝被打懵了。
两边脸肿的老高,鼻子流出两条鲜血。
容枝盯着自己的手,吞咽下一口唾液,出了神。
………………
最后,以盛江奶奶的几耳光结束。
周汝踉跄着跑了。
容枝让盛江奶奶回去,盛江奶奶死活要跟着容枝,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我走了,那个坏人又来欺负你怎么办?唉哟小江呢,小江哪去了,小容怎么办啊,流了那么多血……”
盛江奶奶又开始糊里糊涂,容枝好脾气的哄着骗着盛江奶奶一起去了医院。
351号房。
由于有花花的帮助,盛江这会儿已经清醒,只是肩膀处缝了几针,暂时还动不了,躺在病床上。
心底忽然被绞了一般的疼痛,他紧紧的拧着眉头。
他从一边拿出手机,已经关机了。
他心里不安,强撑着疼痛找护士要来了充电线,充了几分钟后,他迫不及待的开了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刚打,门外就想起了熟悉的铃声。
盛江奶奶破门而入,一惊一乍:“哎呀,小江,你这是怎么了。”
盛江敷衍了几句,下意识的往门外走了几步。
他看到了她的身影,伸手要把门打开,容枝抿着唇,眉色淡淡,她刚刚照了镜子。
镜子里的她又丑又狼狈,身上的衣服也是湿哒哒的,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
盛江心尖一颤,声音暗哑:“这是,怎么弄的。”
容枝用手背抵住额头,上面伤口狰狞交错:“不小心摔的。”
……
盛江不信,顾不得自己刚刚缝针的肩膀,忙是喊来刚刚给他缝针的医生,让其处理。
容枝抿着唇不说话,听到医生说要检查一番,估计还得要缝针。
她问:“会留疤吗?”
医生惋惜的看了眼:“伤口好了可以做皮肤移植手术。”
容枝陷入了沉默。
她一向爱美精致,听到留疤再也不开口说一句话。
…………
盛江握住她的手,好不介意额头上的狰狞,俯身亲了亲,声音又低又沉,他说:“枝宝,不怕。”
容枝垂下眼睫,手背忽的被什么东西弄湿。
她看了眼,是盛江的眼泪。
她其实不疼的。
容枝扯着唇笑了下,低声轻哄:“别哭。”
最后,容枝缝了十一针。
……
一周后,雨停。
胖子瘦子地中海提着果篮皆来看望盛江,一顿关心问候之后,才离开。
盛江奶奶这几日不知怎的,精神气是越来越好了,容枝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她缝针的时候没过多久就被家里人知道了,容劲是黑着一张脸把她带回家调养。
容枝在哥哥容劲一顿撒娇卖萌之后,留在家里三天,又偷溜了出来。
哥哥怕是知道这妹妹管不住,是别人家的了,也就没再多管,只是转了几百万给容枝,让她买点补品补补血。
而段云,再得知之后就是哭天抢地的发着抖:“宝贝啊,妈妈都跟你说了咋还乱跑呢?心疼死妈妈了,妈妈给你呼呼,不疼不疼啊……”
…………
容枝总觉得她们太过于兴师动众,只是缝了几针,她不疼,只是觉得会有些丑。
这个时候花花再次派上用场。
[宝贝子,这个东西,可是人家用桃花林有灵气的花提炼出来的,绝对可以治疗你额头上的疤,消失的无影无踪,跟你之前那小肌肤似的。]花花跟个传销似的语气高昂的介绍。
容枝不说二话,接过弄了点出来,点涂在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花花。”
[宝贝子怎么了?]花花语气激动。
容枝沉凝几秒,摇摇头:“没事。”
…………
盛江是半个月之后出的院,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拆了线,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领导给他放了两个月的带薪休假,让其好好休养。
容枝也拆了线,因为花花的帮助,额头上也没怎么留疤,现在只还有淡淡的粉色印子,快没了。
这天早上,盛江奶奶更是红光满面的起床去菜市场买菜做早饭。
跟平时的闲聊不同,她时时叮嘱盛江。
“小江啊,小容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得好好待她,以后奶奶不在了,你别欺负她。”
又对着容枝唠叨:“小容,你性子软,那天要不是奶奶,那女人可把你欺负狠了,你以后得学奶奶的,谁欺负你就扇过去,出了事有小江帮你兜着。”
盛江蹙眉:“哪天?”
容枝被逗笑了,那天晚上,盛江奶奶来的时候明明见的是她掐着周汝欺负人,可盛江奶奶就固执的觉得是那人欺负了她。
属实是护短。
盛江奶奶嗔怪的瞪了盛江一眼,无奈的笑着说:“你啊,什么都不知道……”
盛江跟容枝觉得怪,却说不上哪怪。
直到次日清晨,盛江一大早把早饭做好,又去到隔壁把沉睡中的容枝哄醒洗漱。
在奶奶门口喊了几声都没应。
盛江心里咯噔了下,推开房门进去,奶奶一脸安详的睡着,手端放在腹部,枕头旁边放了两套红色衣服。
盛江慢慢走近,呼吸都放轻了:“奶奶。”
她不应。
盛江又喊了几声后,指尖轻颤着试探了奶奶的呼吸。
…………
盛江心一紧。
奶奶没了。
………………
噩耗突如其来,盛江最后的亲人也没了,办完丧事,他坐在客厅里,没开灯。
…………我卡文了啊啊啊啊啊,烦死娃娃了,明天看趴宝贝们。
最后,容枝缝了十一针。
……
一周后,雨停。
胖子瘦子地中海提着果篮皆来看望盛江,一顿关心问候之后,才离开。
盛江奶奶这几日不知怎的,精神气是越来越好了,容枝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她缝针的时候没过多久就被家里人知道了,容劲是黑着一张脸把她带回家调养。
容枝在哥哥容劲一顿撒娇卖萌之后,留在家里三天,又偷溜了出来。
哥哥怕是知道这妹妹管不住,是别人家的了,也就没再多管,只是转了几百万给容枝,让她买点补品补补血。
而段云,再得知之后就是哭天抢地的发着抖:“宝贝啊,妈妈都跟你说了咋还乱跑呢?心疼死妈妈了,妈妈给你呼呼,不疼不疼啊……”
…………
容枝总觉得她们太过于兴师动众,只是缝了几针,她不疼,只是觉得会有些丑。
这个时候花花再次派上用场。
[宝贝子,这个东西,可是人家用桃花林有灵气的花提炼出来的,绝对可以治疗你额头上的疤,消失的无影无踪,跟你之前那小肌肤似的。]花花跟个传销似的语气高昂的介绍。
容枝不说二话,接过弄了点出来,点涂在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花花。”
[宝贝子怎么了?]花花语气激动。
容枝沉凝几秒,摇摇头:“没事。”
…………
盛江是半个月之后出的院,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拆了线,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领导给他放了两个月的带薪休假,让其好好休养。
容枝也拆了线,因为花花的帮助,额头上也没怎么留疤,现在只还有淡淡的粉色印子,快没了。
这天早上,盛江奶奶更是红光满面的起床去菜市场买菜做早饭。
跟平时的闲聊不同,她时时叮嘱盛江。
“小江啊,小容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得好好待她,以后奶奶不在了,你别欺负她。”
又对着容枝唠叨:“小容,你性子软,那天要不是奶奶,那女人可把你欺负狠了,你以后得学奶奶的,谁欺负你就扇过去,出了事有小江帮你兜着。”
盛江蹙眉:“哪天?”
容枝被逗笑了,那天晚上,盛江奶奶来的时候明明见的是她掐着周汝欺负人,可盛江奶奶就固执的觉得是那人欺负了她。
属实是护短。
盛江奶奶嗔怪的瞪了盛江一眼,无奈的笑着说:“你啊,什么都不知道……”
盛江跟容枝觉得怪,却说不上哪怪。
直到次日清晨,盛江一大早把早饭做好,又去到隔壁把沉睡中的容枝哄醒洗漱。
在奶奶门口喊了几声都没应。
盛江心里咯噔了下,推开房门进去,奶奶一脸安详的睡着,手端放在腹部,枕头旁边放了两套红色衣服。
盛江慢慢走近,呼吸都放轻了:“奶奶。”
她不应。
盛江又喊了几声后,指尖轻颤着试探了奶奶的呼吸。
…………
盛江心一紧。
奶奶没了。
………………
噩耗突如其来,盛江最后的亲人也没了,办完丧事,他坐在客厅里,没开灯。
…………我卡文了啊啊啊啊啊,烦死娃娃了,明天看趴宝贝们。
盛江惊醒,看到旁边的容枝,用力把人抱在怀里,深吸一口气。
“怎么了?”容枝用手背给他擦汗,关心的问道。
盛江紧紧将她抱住,哑声说:“我做噩梦了。”
“奶奶一直在喊我,我想去找她,可是我找不到,我迷路了,那里很黑很黑,然后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才发现我这是在做梦。”
容枝心口酸酸涩涩的,却无能为力,只能柔声安慰:“嗯,别怕。”
盛江狠狠的把她摁在怀里,喘着粗气,心脏突突突的跳动,没来得及平复。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呼出一口浊气。
………………
时间过的很快,三个月后。
盛江刚刚就完火,身上烫的灼热,胖子拿着水枪喷向他,得以降温。
“这个工厂死了七个人。”瘦子拿着毛巾。
现在已经是秋季中旬,天气有些冷了,刮来的风凉飕飕的,一点也不好受。
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瓶水,抹了一把汗,惋惜道:“可不是。”
“这个工厂开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出现这个问题,据说是个新人在工厂里使用吹风筒,用完忘记拔掉插头,足足吹了一个晚上,功率不行,导致吹风筒爆炸,工厂干燥,又都是机器,立即就都燃了起来。”
地中海摇头:“这损失少说几个亿,一台机器少说五千万。”
盛江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些于他无关,也不太上心。
他冲了冲脚,把水关了作势要走,被一道惊恐的女音喊住。
“盛,盛大哥!”
周汝满面惊恐,心慌不已的快步到盛江面前。
她抽泣了下:“盛大哥,你再帮帮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记了。”
胖子瘦子面面相觑。
盛江皱眉,扫了周汝身上的厂服一眼,又联想她刚刚说的话,眸色沉了沉。
“吹风筒是你的。”
周汝一双大眼睛惊恐至极,充盈了泪水,伸手抓住盛江的手臂,语气恳求。
“盛大哥,我忘记关了,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这不怪我。”
周汝是无心的,她洗了头着急上班,又不喜欢头发湿哒哒的,就带着吹风筒来了工厂。
偷偷摸摸的在一个角落使用吹风筒,周汝吹的大半干,被组长喊去谈话。
组长喊的急,周汝索性就放在一旁就去了,由于是夜班,大家昏昏欲睡,工厂噪音也大,也就没人注意。
等谈完话,周汝满脑子都是组长跟她谈话的内容,加上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一时没想起角落里的吹风筒。
吹风筒吹了一晚上,直到天空鱼肚白,因为长时间持续大功率输出热量,温度过高直接导致爆炸。
厂里面是有监控的。
周汝一死里逃生出来,看到眼熟的背影,立即就跑过去。
她知道大概率是跑不掉了,周汝现在唯一能依赖的人就是当初救她给她希望的盛江。
周汝怀揣不安的瞄了盛江几眼,当初是他救她的,这次应该也会帮她吧?
胖子一激灵,当场就跟瘦子把周汝擒住。
“好啊,这下不用查了,直接自投罗网了,瘦子,赶紧喊那些刑警过来,别在哪瞎调监控了!”
瘦子高喊一声诶,就冲进工厂里面。
周汝错愕:“你,你这是干嘛,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转脸又可怜兮兮的看着盛江:“盛大哥你帮帮我……”
盛江扫了一眼,伸手拍了拍衣袖,冷声道:“送她进去后赶紧回来。”
周汝仿佛被雷劈了般,胖子点头粗犷应了声。
从头到脚,盛江没看周汝一眼,满脸冷意,仿若数九寒冰。
周汝失控大骂:“你个***玩意,当初是你救我的,你说无论发现什么都会帮我的,你骗我!你个***……”
胖子嘴角扯了扯,直接伸手捂住周汝的嘴。
男女力气悬殊,周汝张嘴要咬胖子,胖子也不恼,直接随便塞了块布堵住她的嘴。
没挣扎多久,几个拿着枪支穿着军服的人迅速过来将她制服。
周汝满眼绝望,无声痛哭。
………………
今天下班早,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蛋糕店,盛江似乎想起什么,停顿了下,走进去买了一个容枝爱吃的红丝绒蛋糕。
容枝爱吃但很少吃,她特别在意自己的身材,每天都会坚持练瑜伽锻炼,像这种高热量的食物一个月只吃一次。
盛江倒是希望她胖些,瘦的全身上下都是骨头,抱着都不舒服。
回到家里,屋里黑漆漆的,他开了灯,看到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容枝,不由得觉得好笑。
随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轻轻把人给哄醒。
容枝睡的正香,被人吵醒不太乐意的呓语几声,迷迷糊糊的,盛江趁机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了点。
温热的水流入喉咙,流淌心扉,令她清醒不少。
看到盛江,她像是没骨头似的,又瘫在他的怀里。
“盛江江,困。”
盛江失笑,这小鬼头睡的早起的也早,凌晨四点就爬起来窸窸窣窣的把人吵的要紧。
摁着她的肩膀,重重亲了一下:“枝宝,给你买了蛋糕,晚些再睡。”
现在才将近八点,时间还早。
容枝本来也不想睡了,听到他买了小蛋糕,喜出望外,立即爬起来,一看是平时爱吃的,更是清醒力气。
她朝着盛江扑过去,蹭了下:“盛江江,你最好了。”
盛江伸手拍拍她的头,嘴角的笑意隐不去:“贫嘴。”
容枝坐好,挺直了小身板,盛江把蛋糕拆出来,将叉子递给她,
她慢吞吞的吃着,时不时给盛江喂一口。
盛江往往都会推开,说:“我不爱吃,你吃。”
他查询了下余额,看了下存款,眼皮垂了下,囊中羞涩。
最近他的工资都如数存进去,平时的花销都是挣外快来的,但余额还是少,盛江发愁。
这样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把别人家的宝贝娶回家。
容枝眉眼弯弯:“盛江江,你晚上还没吃饭,我给你下碗面。”
女人的眼睛很好看,像是一湾秋水,直直把他勾在里面出不来了。
盛江愣愣的点头,容枝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之后就哒哒哒的进了厨房。
他坐在沙发上,想起之前胖子说的买彩票,不由也有了想法。
找到胖子所说的网站看了过去,满屏幕的花花绿绿的数字,看的脑袋疼,他强忍着不适去看。
最后面斥两百块巨资买了五个数字。
“盛江江,过来。”容枝做好后在厨房喊他。
盛江立即把手机熄了屏,边应变走过去。
容枝对他买彩票的事情并不知情,但往后的一个月,盛江时不时就给她发红包。
少的有五百,多的则有几千。
容枝不由也心生怀疑,直到某天夜里起来上厕所,发现客厅里的灯亮着,她诧异,轻步走出去。
看到盛江拿着几本花色的书籍在看,手机上也满是看的就头疼的数字。
她愣了愣,也仿若明白什么。
鼻头突然发酸,她转身进了房间把自己的小金库拿出来。
盛江也在她转身进房间的时候听见了声响,连忙喊起进去急的要跟她解释。
下一秒,容枝就红了眼睛,把哥哥给她的卡全部拿出来给盛江。
“你不要这么辛苦了,我有很多很多钱的,足够养活你了。”
盛江俊朗的脸一愣,转而无奈一笑,轻轻把她的眼泪擦掉,把人拥入怀里。
“男人怎么能用女人的钱,这不吃软饭吗?枝宝,我想娶你了,所以辛苦点,攒攒彩礼钱,把你娶回家,再给咱们小鬼头买大房子住,你不是喜欢猫,到时候再给你买几只。”
“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别人有的,也不能让你没有,枝宝选择了我这个穷小子,哪也不能让她吃亏了。”
容枝泪眼婆娑:“你都瘦了。”
“那是枝宝看花了眼,明明最近被枝宝养胖了几斤,肉都结实不少。”盛江垂着头,一下又一下的哄着她,最后牵着她的手钻进了自己的衣裳里面:“枝宝要不要摸一摸。”
容枝红了脸,捏了他一把,口是心非的说:“不要。”
盛江笑了,臂膀稳健的把人抱起,哑着笑说:“嗯,枝宝这会儿精神,那就干点坏事。”
说完,人就被他压在身下。
吻的热烈,在眼前,眉眼似乎都模糊了,呼吸急促又加重。
衣服丢了一地,窗外的月亮都偷偷躲了起来。
…………
经过盛江三年的不懈努力,他终于得偿所愿的把彩礼给攒够了。
容家的父母虽然对盛江并不是很满意,但碍于女儿实在喜欢,这人看上去也是实打实的好,没过多久也就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容劲更不用说,这人就是他帮着妹妹追上的,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但妹妹高兴最重要,至于盛江穷,他撇嘴不屑,只要盛江愿意,他可以带着盛江挣大钱。
盛江委婉拒绝,他喜欢消防员这个职业,这不仅仅是一个工作,还是一种责任。
对此,容劲也没强求,只是说需要帮助就找他,他人傻钱多。
盛江失笑,握紧了身边人的手。
没过多久,婚礼就被段云跟她的小姐妹操办好了。
婚礼盛大隆重,架势莫过于古代的十里红妆。
掀开头纱那瞬间,盛江眸光泛着笑意,他说:“枝宝,我娶到你了。”
容枝眉眼弯弯,红唇轻启:“嗯,我也嫁给你了。”
一吻落下,四座拍掌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