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熟睡的龙诚在尝试了多种方法之后,终于是通过观想无名之书再次来到了那本平平无奇的书本面前。
再次相逢,龙诚只觉书封之上有无尽的紫意流转,一股霸道至极,横压天地星辰的帝道气息扑面而来。
若不是不是眼眸中莫名浮现的黑色龙旗舒展,将这一股帝道威压尽数抵消,只怕龙诚早以自觉跪服在无名之书面前。
也就在黑龙旗现身的那一刻,龙诚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多了些对于过往的回忆,回忆起在一座宫殿中的起居。
殿内装饰并不奢华,却有着无穷尊贵气息,身着玄服的宫人们来去匆匆,路过之时还毕恭毕敬的行礼。
虽然龙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记忆究竟是来自哪年,但是却就是他的亲身经历,宫殿内的一桌一椅据都熟悉无比,还有在上面嬉闹时的触感传来。
十六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此刻的龙诚盘膝塌上,无数真气向龙诚体内流去,或归于四肢百骸,或汇聚于丹田,一股尊贵的气息在龙诚身上显露,犹如一名绝世帝王端坐于此。
门口处轻微响动传来,龙诚蓦然睁开眼眸,瞳孔之中的紫气一闪而逝,周身贵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诚看向门外,言语间带着漠视生命的冷意:“进。”
“少爷,该更衣了。”来者自是龙诚的贴身丫鬟,身着一袭绿裙,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将叠好的衣物放在龙诚塌上,而后毕恭毕敬的倒退去,直到关上房门,才敢将头抬起来。
龙诚对此毫不意外,反而嘴角欣喜的翘起一丝弧度,自顾自的换起衣裳来。
那名绿衣少女唤作鸢儿,如此小心谨慎也是事出有因。
这还要从龙诚六岁那年说起,那年的龙诚在生日当天从自己母亲的屋中搬出,在龙府中也有了自己的房间,便也理所当然的修习起在无名之书处习得的一篇名为紫薇的功法,开始修炼紫薇真元。
又赶上正巧苏醒了穿越前的“上一世”在沙丘行宫立遗诏时的记忆,将千古大帝的一生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灵魂之中,深知这一世不可能居于人下的龙诚为了自己一家的小命着想。
挑选了一名刚出生不久时看向自己时不怀好意的女仆,以冲撞少爷,窥伺少爷房屋,碰碎少爷花瓶等莫须有的罪名活活鞭死,至此之后,龙府上下见到龙诚毕恭毕敬,小心异常。
说回现在。
王侯之相,潜龙在渊就是咸阳城中的上层人物对于龙诚的评价,就这还是龙诚平日里极力压制紫薇真元,蛰伏帝王之势的情况下的结果。
如若修炼紫薇真元时被别人看到传出,恐怕大胜王朝的统治者,大胜王君早已派人摘下他们龙府上下的头颅。
毕竟任何一名君主都不可能放任自己治下有拥有君主之势的臣民而不管。
再说咸阳城的另外两大家族,在这十六年里被龙诚仗着年龄的优势挑破离间,到现在恨不得刀兵相向,已是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龙家还是暂且安全的。
推开屋门,看着现在冷冷清清的龙府,龙诚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这杀意,自然是针对另外两大家族的。
早在小时候,龙诚就套出了当年的真相,龙阳的死,是两大家族在神秘人的指示之下造成的,纤儿腹中那替自己挡枪的胎儿也是他们暗害的。
在那之后,龙府上下不少被龙诚收为心腹的下人配合着女主人凌容容的大清洗离开龙府,等候龙诚的召唤。
虽然不能确定在如此久的时间跨度之中他们是否还能保持忠诚,但只要有十分之一还能正常启用就算是计划完美的实施了。
虽然手头资源有限,也没办法对那些下人挑这些有的没的,更何况,但好在龙诚也只是多给了些财务,并告诉他们等待命令,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只要稍加引导,到时两虎以命相搏,必是一死一伤,龙诚渔翁得利还是有极大把握的。
“少爷。”纤儿眼见龙诚走来,连忙躬身行礼。
“纤姨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吧。”龙诚带着微笑将纤儿虚扶而起,眉宇间有些不解,随后又有恍然的神色,只是由于角度和时间问题,纤儿只看到了前半部分。
“少爷快进去吧,小姐还等着呢。”纤儿起身,边开门边嘱咐着,刚才行礼不过是特殊日子的礼数。
她纤儿是夫人陪嫁的通房丫鬟,唯二侍奉过老爷的女眷,还险些留下后代,论现在在府中的地位,也是在三甲之列,若非特殊日子,可不会对除了自家小姐之外的人如此郑重的行礼。
“好。”龙诚点头应着,快速踏入屋中,龙诚穿越前是孤儿,这一世对于母亲自是十分敬重,自然不会让其多等。
其实明日便是龙诚生辰,此时林容容叫龙诚来自然是为了交付龙府大权。
作为女人,在大胜王朝自是无法掌权,但是在丈夫去世,儿子年幼,家无旁支之时,身为女主人的凌容容暂代掌权也是符合大胜王朝观念的。
到了如今儿子即将成年,自是要交还大权,哪怕是儿子实在是不成器,也不得不恪守成规。
要知道在大胜王朝可不存在天高皇帝远这一说,修士们的消息可比想象中的要灵通的多,一旦被发现,等待龙府的自然是灭顶之灾。
这片天地,以武为尊,动辄灭族乃是常态,若不是由于尽失民心之后,国祚崩坏,富贵不在,大胜王君可不会在意王族之外的任何人死活。
“诚儿,快坐。”凌容容招呼着龙诚坐在早以准备好的椅子上。
“娘,唤孩儿来,可是有什么要事?”龙诚假意问道。
虽然龙诚对此事心知肚明,但是涉及权利更替,就算是装的,也还是显得不那么急切的好,在明知一定是自己的情况下显得那么着急干什么。
“自是为了龙府之事,”凌容容抿了一口茶水:“如今你成年在即,龙府权柄自是应该交予你手,以你平日里的表现,为娘自然是放心的,今日叫你来不过是叫你有个准备。”
(注:大胜王朝16岁即为成年)
“不过你的压力也不要太大,如今的龙府也不过是那么点账,很容易学的,至于下人们,顶不济还有娘亲在,放开去做便好。”
凌容容说着转身拿来账本,放在龙诚的面前,开始手把手的教龙诚一些账目问题。
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虽然天资不凡,不过一天的时间,便已经一只脚踏出了修练的第一步炼气境,踩在了通脉境之上,如若所料不差,今晚便能踏入通脉境。
但是这种一府之内的账目用度问题可不是什么天资就能解决的没有实际经验,是完全不可能做的尽善尽美的,即便是自己的大姐夫,一位虚府境重修的大能,也是用了好些日子才理顺朝政的。
龙诚也配合着自己的母亲演戏,在他还叫嬴政的时候,虽然没有管理过这么大一个府邸,但是想来,以管理秦国的经验再加上穿越前的知识,处理账目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掌握一府用度,御下手段之类的若是还能出了问题,他龙诚还是直接撞死在龙府的大门前吧,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自家儿子即将掌握大权,凌容容自然是千叮咛万嘱咐,直到察觉府中油灯已亮起多时,方才放龙诚回屋。
“若吾早知如此,便直接说我知晓便是,也不用受这些许折磨。”龙诚挠着头在脑海中碎碎念着,虽然从神色上并看不出什么后悔的意思来。
回到屋里,龙诚赶忙盘膝于塌上,打算调动紫薇真元冲击体内经脉,待到主脉通畅,真元能在体内形成周天之后,便是踏入了通脉境。
至于炼气境,是将真气炼入体内,若在丹田内则凝练压缩为真元,若在四肢百骸之中便沉积下来,潜移默化的强化肉体,待丹田内真元盈满,便可冲击经脉,踏入前往通脉之境的路途。
通脉之后,体内真元流动,修行者不仅能调动体内真元,肉体也会随着真元的流动变的更加强悍。
人族丹田盈满需要十年,这是铁律,无关资质,无关功法,因为你的真气吸收速度,丹田大小和凝练速度是成正比的,当然,由于天地规则,每十年润一年,些许误差也是可能的。
不过天赋异禀者丹田内真元浑厚,经脉宽阔,仅需一两天便可踏入通脉之境,天赋奇差者,需数年时间通脉。
因而根据踏入通脉境的时间长短,是可以鉴定资质的。
临近夜半,龙诚体内的真元开始冲击最后一点点的筋脉,随着紫薇真元的冲击,筋脉终于是欠出了些许缝隙,真元顺利流通也是意味着龙诚已然成功。
从通脉境开始,修士之间的资源差距就开始显现了,功法越高深,意味着冲击支脉的速度越快,通脉境圆满的速度越快。
当然,像因为疏通筋脉过多而浪费时间这种事情,属于天赋卓绝者幸福的烦恼,因为天资不够的,根本没有那么多筋脉可以疏通,从修行伊始便落在了后面。
尽管此方天地,修士们的修行体系是在自己体内构筑内世界,但是筋脉乃是内世界之基,没有足够多的筋脉就像盖房子地基挖的不够深一样,内世界没有特殊机缘到不了下一阶段。
半夜子时,无名之书前面,龙诚的意识体掐着时间准时来到这里。
此时的无名之书一改这十年来平平无奇的样子,一幅幅优美的山河画卷在无名之书的书封上一一浮现。
画卷之中,有拿着一把黑色铁尺振翅高飞的人形生灵;有千军万马列阵厮杀时的血光飞溅;有高空之上驾云相望的仙人……
【请读者大大翻开书中界,可获取特殊抽奖一次,作为迟到的见面礼】
“终于可以召唤生灵了。”龙诚略显兴奋的搓了搓手,深吸了一口并不存在的空气,吹在了双掌之上在无名之书面前闭上双眼,用手猛的那么一翻,同时在心里暗暗祈祷。
“记得上一次无名之书和自己交流还是在自己在娘胎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我这十六年的积善行德能攒出什么样的手下出来。”
“一般来说这种金手指给的第一个都是猛将,就来个什么关羽张飞,常遇春程知节之类的就行,要求不是那么太高。”
“呃,要是没有人类的话,来条蛟龙也行。”发觉无名之书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人这个字眼的龙诚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无名之书在龙诚祈祷之时瞬间闪现到天边,自己翻开,书页飞快的翻动着,从第一页一直翻到最后一页,速度之快让肉眼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内容,虽然上面什么都没有。
眼看着无名之书翻完之后有归于沉寂,并没有一丝异象发生,龙诚感觉自己此刻那是一脸懵逼。
想着要不要走过去拍一拍,看看是不是卡顿了,也就在此刻,无名之书有了动作三张闪着白色光芒的书页从无名之书中飞出。
在龙诚视线扫过的时候,一点墨迹在书页的正中间突然出现,之后一点点的晕开,在书页之上各自化作一副人物图像。
图像出现的时候,各色的字体也悄然出现,与此同时,原本白色的书页也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姜子牙(绿字):
书中界:《封神演义》
书中界等级:?????
生灵等级:百里挑一
岳不群(篮字):
书中界:《笑傲江湖》
书中界等级:???
生灵等级:千载难逢
司马懿(紫字):
书中界:《三国演义》
书中界等你:?
生灵等级:万众瞩目
【请读者大大在三位生灵之中挑选一位降临,请注意,身体任何部位碰到画像即视为选择】
龙诚看着三幅画像,在接收到无名之书的提示明白选择的规则之后,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右手放在姜子牙的头上。
在龙诚看来,岳不群和司马懿一个只会动手,一个只会动脑,在自己实力发展初期还是选择一个战斗力最高的为好,就比如那个既会动手又会动脑的姜子牙。
像什么封神榜的持有者,封神大会的主持人,元始天尊座下弟子,阐教十二金仙的师弟,北海海眼活塞的师兄,杨戬哪吒等诸多神仙的师叔,周文王姬昌的应梦之臣,周武王姬发一统天下的最大臂助等等身份通通不在龙诚的考虑范围之内。
【第一位生灵出世,身份为封神演义姜子牙,为回馈新顾客,特赠附录:史记·齐太公世家一页】
【第一书中界《水浒传》开启条件:一统咸阳】
就在画着姜子牙的书页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之时,一条条消息在龙诚的脑海中飞快划过,只不过信息量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大。
在龙诚还在努力思考其中意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岳不群和司马懿的画像又变回白纸,化作一道流光飞入无名之书中。
紧接着,无名之书竟然自主翻到末页,一张龙诚此前并未看见的闪着绿色光亮的橙色书页扭动着身子,从无名之书上脱落。
也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尾随着姜子牙的画像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外界,一道流光从天外而来,带着无尽的光亮和威势砸入大胜王朝咸阳城旁边的小河岸边的一座小木屋里。
但就是这样一道流光竟没有引起任何人都注意,甚至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一个生灵能够窥伺到它的存在。
木屋之中,一名风清道骨的老者正在熟睡,床边边的桌子上方挂着一杆鱼竿,最奇的是,那鱼竿上的鱼钩竟然直勾勾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弧度。
那流光穿过房顶,冲着老者径直砸下。
老者好似感知到了什么,猛然睁眼,正要有所动作,但见那道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进老者的眉心之中。
老者那有神的双眼顿时变的暗淡下来,目光之中,透露着无穷多的迷茫一头栽在床上,不省人事,只有脸上变幻多端的表情证明着这倒霉的老头还活在这世上。
咸阳城内,回归现实的龙诚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略显激动的心情,拉开了房门:“姜子牙,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见我呢?”
“唔?少爷,您说什么。”在外面小憩的鸢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语气中还带着半梦半醒的迷茫。
下一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一怔,赶忙跪在龙诚面前:“鸢儿知错,鸢儿这就去办,请少爷不要责罚。”
“啧,”龙诚看着眼前慌乱的可爱少女,那一直绷着的心弦无意之间猛的一松,心底不由玩心大气,伸出食指轻轻挑起后者的下巴顺着问道:“那本少爷吩咐你干什么了呀?”
“少爷,少爷吩咐,吩咐……”鸢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变的僵硬,可怜无助的大眼睛慌乱的望向地面,豆大的泪珠从脸颊处留下,诱人的小嘴嘟囔着:“鸢儿刚才睡着了没听清,请少爷责罚。”
“责罚?你说罚你什么好呢?暖床?还是……”龙诚的目光在鸢儿身上来回打量着,暗示的十分明显。
只可惜,笼罩在恐怖之中的鸢儿对此并没有察觉,只是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请少爷责罚”这一句。
“呵,值夜就这么不认真,算了看在今天夜色还算不错的份上,留你一条命,若再有下次,两罪并罚。”龙诚拍了下身上的衣服,大步离去。
虽然龙诚明说会饶过自己惩罚自己一次,但鸢儿却久久不敢起身,生怕自己因为换个姿势再次触怒少爷导致两罪并罚。
直到龙诚从外面透气回来,才敢借着起身的功夫隐蔽的揉了下酸痛的膝盖小心翼翼的跟在龙诚身后,帮忙脱下后者披在身上的大衣。
“去回床上好好睡一觉吧,看你这没精打采的样子,”龙诚看着今天格外憔悴的鸢儿,心底竟有些不忍。
只是话音刚落,便猛然发觉好像和自己现在的人设不大相符,赶忙加了一句:“别在到时候犯了错,自己是因为犯了什么错死的都不知道。”
“知道了,少爷。”鸢儿一个激灵,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透过水汪汪的大眼睛表现出来,只是由于角度的问题无人得见。
“少爷,鸢儿告退。”
“去吧去吧。”龙诚挥了挥手,自言自语着:“我有那么可怕吗?这傻丫头,我要是真那么残暴,你坟头草都该一人高了。”
“赶紧打发走,一会儿天亮了就该结果龙家大权了,等姜子牙来了,有了姜子牙的帮助,统一咸阳也应该用不了几天,而且近些年大胜积弱,且内有内忧,外有外患,还是早些准备的好。”
翌日,继任大典如期进行,在众人恭贺龙诚掌权,说着客套话的同时,另外两大家族也十分给面子的各站一边,对彼此眼不见心不烦。
中午,久不见姜子牙的人影,让龙诚有些焦虑,借着新官上任的名头在龙府之中四处徘徊,搞的龙府上下战战兢兢,都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嗨,我和你说,今天河边儿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头,在那儿钓鱼,可是那鱼钩里河面有这么远,还是直的,这钓的是哪门子的鱼。”龙府的一个家丁在卸水之余手舞足蹈的聊着天。
“你们怎么都不是说话了?”家丁看着沉默的同伴们又从马车上卸下了一只装满水的木桶:“是不是很难以置信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傻的人,我和你们说,这是真事。”
“既然是真事,那这人在哪里呀?”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家丁身后传来。
“就在我们经常取水的河岸边上,对了,那还没有鱼饵的,嗨,瞧我这,光着急和你们分享了,忘了。”
“忘了什么?怎么不说了?”龙诚看着扭过头来话就戛然而止的家丁,催促道:“继续说啊,我还等着听故事呢?”
“少爷,啊,不,老爷,小人知错,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小人自己掌嘴就好,望老爷不要怪罪。”家丁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我想见识一下你说的那个老头,要是让我满意了,就算你功过相抵,怎么样?”龙诚伸手架住家丁的巴掌,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问道。
“小人,小人愿意带路。”家丁的眼里猛地闪出了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连忙开口道:“能为老爷带路是小人的福气。”
“嗯,那就前面带路,你们,替他把这车上的水都卸下来吧,干活麻利点,对了,下次干活的时候都少说两句,要是话多到说不完,可以和鸢儿说说,在我没事的时候,陪我聊聊天,解解乏,不知可否啊?”龙诚面带微笑,只不过在家丁的感觉中,仿佛万古不化的冰川将他们纳入其中,无尽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而来。
龙诚见他们这幅样子,摇了摇头,并示意带路的家丁带路。
同时,在心里不断思考着要怎么来改变自己在家丁们眼中的印象,在接收了始皇帝的记忆之后,愈是仔细体悟,龙诚愈发的觉得汉元帝那句“汉家法度,本以霸王道杂之”乃是至理名言。
“况且,当年受始皇帝的记忆影响,做法着实有些极端了,现在下人们不说畏自己如蛇蝎,也是生怕触了自己的眉头,不论是好事坏事,都想经过鸢儿之口说与我听,哪怕是鸢儿,恐怕也害怕哪一天死的不明不白吧,虽说伴君如伴虎,但也不是这种意思不说,我是龙诚啊,不是嬴政,可没有那种真正统御天下的威严。”
“老爷,这路途有些远,小人走不了那么快。”家丁见龙诚一副沉思的模样,思考再三,还是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这句话,毕竟这山高路远的,要是走到半路耐性磨没了,倒霉的也是自己。
“无妨,我们驾车去,你应该会赶马车吧。”龙诚的挥了挥手语气十分的和蔼,同时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既然决定了,那就从现在开始改变吧,在我接任之际幡然悔悟,娘亲也会为此感到高兴吧。”
“会,会,小人赶的马车可稳了,咱们龙府,除了给老爷和老夫人赶车的,就我最稳,毕竟家主坐车,小人自是赶车技术大涨。”家丁平日里那闲不下的嘴也没有管住,或许是龙诚刚才说的话有些有别于传说吧。
“哼,嘴倒是利索。”龙诚冷喝一声,表现出些许不满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这家丁是在吹牛,还是真有本事,就这拍马屁的心可留不得,毕竟自己心目中给自己拍马屁的人选是司马相如,杜甫,苏轼,王羲之,欧阳修,关汉卿之流。
有才干的去地方给自己谢谢诗词歌赋什么的,没治世之才的留在身边当一个御用文人也不错,至于这家丁,还是段位低了些。
“小人知错,小人……”家丁也是终于回忆起了常日里自己等人聊天时听到的家主的传说,虽然是传说,但若不是真实事件,他们哪来的胆子编排家主?
“快些带路,要是在说些用不到的话,这路,你就不用带了。”龙诚用不耐的语气打断了家丁的话,这人,不拍马屁就不会干活了吗?
家丁习惯性的想要张口,但是话到嘴边,想了一下说话的后果,果断的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开玩笑,要是家主真的不让自己带路,恐怕自己这小命就要交代了。
一路上,长时间的沉默让家丁十分的煎熬,龙城也是,对于姜子牙的期待还有对于那一页附录的猜测此时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断地猜测却又都不能证实,惹得龙诚那是心烦意乱。
良久,马车停了,家丁掀开帘子:“老爷,到了,再往前这马就不好走了,不如小的把那人叫过来给老爷一看。”
“不必了,我走过去便是。”龙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确认自己衣冠整洁之后方才让家丁带路。
等到了河边,远远望去,有一老人家,渔翁打扮,手里拿着一杆木质鱼竿坐在河畔,水面之上,是一个没有鱼饵的笔直钓钩,定睛细看,那老者竟有一丝超凡脱俗的意味,就这么坐着,便好像一丝天地法则盘踞于此。
龙诚再次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确认无误之后,开口问道:“老人家为何用此法钓鱼?”
那老者看向龙诚,眼里闪过一丝欣喜,随后仔细打量,满意的点了点头:“某家钓鱼,自是讲究愿者上钩,然今日必有大鱼上钩,不知阁下信否?”
“自是信的,说来我也有一桩奇事,我昨日有飞熊入梦,那飞熊叼着一条肥美的大鱼,嘴上挂着一支直钩,不知是否阁下想要的那只。”
“哈哈哈,”那老者捋了一把胡须,大笑着站了起来:“自然是的,某家姜尚子牙,号飞熊。”
“哦?竟是应梦之人,那可否入我府中一叙?”龙诚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顺势邀请到,这样子,自然是给旁边的家丁看的。
“那尚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姜尚也顺着龙诚的话接了下来,能有一个正当理由进入自己主公麾下也是不错的。
“请。”
“请。”
良久之后,龙府,龙诚房内
“鸢儿,沏一杯茶来,我要与子牙先生畅谈,出去之后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进来。”
“好的,老爷,那,老夫人那边,奴家不敢拦。”
“我娘那边,你禀报一声再放吧。”龙诚想了一下,也不打算让鸢儿为难。
“是。”鸢儿应了一声,倒退而去,从外面把门关了上。
姜尚目送鸢儿离开之后,恭恭敬敬的从椅子上站起,走到一旁打了个稽首:“臣,姜尚,见过主公。”
“子牙先生请起,诚可当不得丞相如此大礼。”龙诚连忙把姜尚扶起,不论是阐教弟子身份的姜子牙,还是历史上的先贤齐太公,自己都不敢让人家跪下不是。
“主公为君,尚为臣子,如何当不得,且,此方天地,尚不过一布衣而已,可当不得丞相二字。”
“坐,子牙,以后见我皆不比如此,不论何时。”
“谢主公。”
“好了,此地没人,还望子牙教我,如何建立国祚。”
“此时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主公有书中各界之生灵相助,又有紫薇帝星传承,只待这大胜王朝风云变动,便可乘风而起之上九天。”
“当今之事,唯有一统咸阳,以为王基,而后广积粮,只待天下大乱,便可称王。”
“只是,以如今的龙家,容臣说一句,想要统一咸阳城不是那么容易啊。”
姜尚抿了一口茶:“赵家有城主撑腰,钱家世代盘踞于此,耳目不知几凡,当初若不是老老爷修为不凡,再加上老夫人的关系,龙家也不可能在这里站住脚跟。”
“如今龙家积弱,可谓是文也不行,武也无用,只能让他们两虎相争,我龙家到时候出来收拾残局,到那时候,凭借老夫人在朝中的关系,主公到那时候当个城主应该不难。”
“说的不错,”龙诚赞叹道:“现在赵家以为钱家和南通国的守将暗通曲款,钱家以为赵家在图谋自家的钱财,这么多年下来,早已水火不容,如今只差那么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压垮这脆弱的平衡。”
“这莫非是是主公的谋划?能让两家相信这莫须有之事,主公果然雄才大略。”姜尚略一思索就想到了这关键,毕竟以这等事情可不会轻易泄露。
“如今子牙前来,可否用纸人纸马装作南通士兵填上这一根草?”龙诚试探着问道,不管怎么说,姜尚在封神小说里就算没有仙人的修为,身边仙神圣有不会少,身上的法术应该有不少吧。
“主公高看尚了,”姜尚苦笑了一下:“尚如今不过是结丹境的修为,如何用得玉虚宫的法术?若是带兵攻伐,阵前斩将,臣自当效命。”
“这,”龙诚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合着传承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也对,自己紫薇传承之中的那些法术战技自己如今不也是用不出嘛:“如今,便只有等待时机了吗?只希望到时候大胜还算太平吧。”
“乱了也无妨,浑水更好摸鱼,所以主公也不必着急嘛”姜尚笑着抿了一口茶:“这茶还是挺好喝的。”
“子牙呀,这书中界待到统一咸阳之后才能开启,若是到时天下大乱,我龙府也未必能累积出足够征战天下的力量呀。”龙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麻烦了呀,”姜尚也一改刚才的淡定模样:“若是将领不够,纵然我与主公有通天之能,也只能看别人登临那九五之位。”
“那,主公之前是想怎么让他们两家彻底决裂的?”
“伪造证据,具体实施起来也是不简单,只是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此事交给臣便好,虽然不能用玉虚妙法,但是以臣的修为,悄悄做点证据还是不难的。”
“那你小心些,以自身安危为主,对了,子牙,你出世之后可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