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钟一直在哒哒哒的摇晃着,忽然,传来了咔的一声,铁和抬头看了看,原来是到午夜十二点了。
一直摆弄着手机的铁和把手机收了起来。
然后,他伸了个懒腰,伴随着他那怪异的声音,我也被吵醒了。
“你踏马安分一点行不行?你不怕猝死我还怕呢。”说罢,我把被子盖头上继续睡觉。
我正睡得昏昏沉沉的,突然感觉到床大幅度的下陷,不用想也知道,是铁和这个猪坐上来了。
我伸出只手按着铁和的腰使劲推,但他却纹丝不动。
我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气愤的说道:“你有完没完,你不睡,我睡。”说罢,使出最大力气,终于把铁和从床上推下来了。
被退下床的铁和连忙说道:“别睡了别睡了。鞋穿上,跟我走。”说完,便生拉硬拽的把我从床上拉了下来。
“走走走,走去哪?”我生气地看着铁和。
“别问了别问了,先走先走,不然来不及了。”铁和拉着我的手就走。我力气没他大,只能被动的跟随着铁和的步伐。
来到医院外,铁和把我弄上车,然后自己也坐了上来。
坐稳当之后,铁和对着他的助理说道:“走你!”
——
一路上,我看着这个城市的繁华,渐渐的,车子开出了城市。
这一路上,我一直在问要去哪,但铁和就是不说。
本来我都要报警了,但铁和一通忽悠,还把我唬得一愣一愣。(主要是在忽悠过程中,手机被抢走了。)
繁华城市的喧嚣不再,我又渐渐进入梦乡。
“到地方了,走了,再不走,我把你扔河里去。”铁和揪着我的耳朵大声说到。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劳资耳朵都要聋了。”我急眼了,对着铁和一拳打过去。
但铁和巧妙的躲了过去,还顺势把我从车里拉了出来。
我摔了一个狗抢屎。
“嘘,别出声,会吓到它们的。”铁和贱兮兮的对着地上的我说道。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顺着铁和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
“诺诺诺,江晓笙,看见没,出来了出来了。”铁和指着一个地方看着我说道。
“哦哦哦,啊?哦哦哦,是的是的,非常吊。”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娘的,你有在看吗?”铁和看着我敷衍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看个锤子,我特么看得见吗?你是不是神经病?我特么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抓住铁和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说到。
“啊?没看见?不可能啊。”铁和纳闷的看着我,说完,又勾着我的肩说道:“那儿,你再看看。”
我一巴掌打开铁和的手说道:“看鸡毛,黑漆漆的!”说罢,我又指着铁和说道:“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你得把我送我回去!我明天估计还要上班呢!”
如果我不回去,我上司估计又要给我穿小鞋。
铁和看着我一脸决然的样子,默默的掏出一根烟抽着说道:“没道理啊。”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铁和又急急忙忙的对我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说完,铁和就急匆匆的跑了,丢下我一人在这郊外的风中凌乱。
郊外的风吹草动在江晓笙耳里十分明显。
江晓笙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裳。
没过一会,铁和回来了。
“喏,这是我辛辛苦苦弄来的,你用来擦眼皮上。”铁和贱兮兮的对着江晓笙小声说道。
我接过铁和递来的东西,细细一摸,湿漉漉的,还是两片树叶。
“别墨迹了,赶紧擦眼皮上,不然要失效了。”
我看着黑暗对面的铁和,又摸了摸手里湿漉漉的树叶。
最后,我还是把它在眼皮上擦了一下。
擦完之后,我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的一幕不再是之前黑漆漆的了,而是明晃晃的。
这是我才发现铁和带我来的地方是城外的柳树河,据城里的人说这里发生过好几次溺水事件。
我捏着下巴暗自思纣,旁边的铁和拐了拐我说道:“现在可以看见了吧?”我点点头。
铁和把目光重新移到河上,然后又对着我说道:“既然你可以看到了的话你就自己看看吧,记得,别出声。”
我边点头边说了一声好,随后,铁和便重新掏出烟抽了起来,而我则呆呆的看着河里的景象。
现在的河里,河水不再流淌,寂静得有些诡异,不,本来就诡异。在里面,有三个小孩正在戏水。
我看着河里的小孩猜到了些许,但还是问道:“是什么?”
铁和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怎么样,什么感觉。”
我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愣愣地说道:“没什么感觉。”
铁和又意外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也对,毕竟隔得远,而且还只是影子。”
我看着铁和说道:“什么意思?什么还只是影子?”
铁和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又说道:“通俗点就是你们说的鬼魅。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叫影子。”说完,铁和又补充了一句,“好的叫影子,坏的叫阴影。”
我看着铁和纳闷的说道:“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我怎么知道,是上面的文化人起的名字。”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的铁和这次没把烟头扔了,而是从兜里拿出一小卷红布,宽度有一厘米那么宽的样子。
还没等我再次提问,铁和就说道:“别看这红布小,有大用的。”说着,铁和把它缠在了烟头上。
缠完之后又随手捡来一根小树枝插住红布,防止它脱落。
弄完这一切,铁和一个弹指把烟头扔进了河里。
渐渐的,那些小孩子不见了。
我的耳朵里重新有了树叶的沙沙声和蟋蟀的振翅声。
铁和拉着我的胳膊说道:“好了,走了。”
回到车上,车子掉头开向城市。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的眼睛却还是看得那么的清楚。
我的心里一直在暗自思纣这件事,然后,我似乎发现了问题的重点。
我拉着铁和的胳膊一阵摇晃,铁和本来都睡着了,硬生生的被我这番动作弄醒了。
醒来的铁和显然是没有起床气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道:“干嘛啊?”
我看着铁和的眼睛说道:“铁和,我问你一个问题!”
铁和伸出手拿起车上的饮料递给我说道:“喝口水,不急,你慢慢说。”
我随手接过铁和的饮料放在一边说道:“铁和,你告诉我这些东西的目的,是?”
铁和看了我一眼,又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慢慢说道:“嚯!总算抓住重点了,还以为你还要回家想一宿呢。”
“别磨叽了,说!”我说道。
“要让你当一名镇魂师!”铁和郑重的说道。
“啊?就是那个文件夹上说的那种吗?”我惊讶的说道
“别激动!别激动!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虽然说待遇不错,但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铁和煞有介事的说道。
“啊?哦,猜到了。”我看着铁和惊说道。
“你可得用心听,以后办事一个不小心,你就得下去陪他们咯!若是没孩子的,逢年过节都没人来烧柱香。”铁和笑盈盈的看着江晓笙。
“若是不想英年早逝,就快努力强大吧。”铁和拍了拍江晓笙的肩膀。
“啊?我记得我没说过要当啊!”我笑着说到。
铁和摇摇头,慢悠悠的说道:“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说完,铁和看着车外说道:“到地方了,早点休息。等我忙完再来找你。”
我看了眼铁和,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车里的铁和又说了一句:“江晓笙,凡事得留给自己一点疑问,自己琢磨,这样才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
我看着开始启动的车辆点点头,随即,他又看到铁和按着车窗说了句话,看他的表情挺奇怪的。
窗门已经关上了,再加上车子已经骑出去了一段距离,铁和说的什么也听不见了。
手脚还挺快,这车窗锁的还挺迅速的。我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
独自漫步上楼,我重新回到自己的病房,虽说感觉身上没啥毛病了,但还是决定明天做个检查再出院。
——
安静的一夜,睡到自然醒的江晓笙伸了个懒腰。
——
“起床!洗漱!”我下床走向洗手间,完毕后,我又做了个全身检查,确认无误之后便立即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走向医院出口的路上,我看见了一个古装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这真是哪都能看见。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男人眼睛看过来,我与之对视了两眼,笑了笑。
但那男人没什么回应,自讨了没趣,我吹着口哨自顾走出医院。
——
打车回到自己的小破屋,我决定先不选择立即去上班,我来到电脑桌这坐下来打开电脑开始查起了资料。
我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先是对照着文件夹上的东西查,可是电脑上什么都没查出来。
我猜测可能是有保密性,然后又搜查起哪些地方有灵异事件,这一搜,还真搜出些东西了。
不过有些虚假,我没全信,往下浏览着,看到虹市有一个村子连夜搬走,江晓笙愣了一下,他就在虹市,那个村子搬走也有所耳闻,说是要重建,没想到居然和灵异事件有联系。
我站了起来,本来是想去倒杯茶喝喝的,可是刚站起来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我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晕过去了,但无力抵挡,还做了一个梦,梦中却没有出现那两个争吵的人,不过,我却梦见了那个医院遇到的古装男人,他和遇到那个时候的样子没什么不同,就是刀不在刀鞘里了。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显现出来的时候,他却驻足不再往前了。
他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在他的身后,慢悠悠的又走出来一个男子,一袭白袍。
我瞪大眼睛看着,感觉喉咙有些干燥。
“这,这不是做梦吧……”我心里暗暗想到。
这是,那个白衣男子发话了,他说道:“小子,你认得他吗?”他一说话,连空气都变得冰冷,这个冰冷可不是什么形容词。
我感觉浑身冰冷,紧了紧身上的衣裳然后吐着热气说道:“认…认得。”
男子沉吟不语,良久,他自手袖里拿出一个盒子和黑色的戒指说道:“小子,拿着。”说罢,那两个小玩意自己飞了过来。
江晓笙连忙接住,男子又对着旁边的那个持刀男人说道:“这些事宜你悉数说与他听,可明白?”
持刀男人行了一礼说道:“明白。”
我看着他们这严严谨谨的对话有些懵。
——
梦醒了。
我努力的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眼睛极其难睁开,但我还是努力睁开了。
我看着电脑桌,在键盘上面摆着的赫然就是那梦中之人给我的等东西,我看着那长宽约十厘米,高五厘米的小木盒,我不知道怎么打开,索性就先放在一边。
我拿起那枚黑色的戒指戴在了左手食指上。
“嘿!小子!”
我一惊,看着戒指说道:“是你在讲话?”
“不是我还能是谁?”戒指纳闷的说道。
“你是谁?”我开始了疑惑发问。
“我叫崔权东,刚刚我还随我家大人来找过你呢,就不记得了?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一愣,原来不是戒指本身在讲话。
“你为什么在戒指里?”我对这枚小戒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是一名阴差,见不得光,见光死懂吗?按我家大人的意思来说我是辅佐你的。”
“辅佐我什么?抓那些所谓的影子吗?”我有些懵,随即又想到这为什么连阴差都扯出来了。
“没错没错!”崔权东有些小得意。
我皱皱眉,不知道他得意些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找上我?我什么都不会阿。”我为了清楚自身,只能刨根问底。
“因为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我有点猜不着他的话的意思了。
可以看见那些什么,额…阴影?我感到不解,可是铁和他们也看得见呐。
“因为你的眼睛是极其稀少的法眼,除了可以看见人界本来就存在的东西和藏在人界的妖魔外,还可以看到我们这些拥有神职的神!”崔权东铿锵有力的说着。
“有啥用?”我又疑惑发问。
“今晚,我亲自教你!”崔权东奸诈的笑着说道。
“哈?我为什么要去,我又没说要去。”
“呵,这可由不得你了。”崔权东冷笑了一声说道。
这句话,似曾相识……
“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这类事件发生了多长时间了吗?”
没等我问,崔权东又说了。
“六年。发生了六年还没解决完,两个原因,第一,事件多,第二,你们镇魔人少。”
“为什么少呢?还是两个原因,一,事件难度高,二,死得快。”
我听着崔权东讲完,然后慢慢捋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就是我没几年好活了?”
“对!想要解决这些事情,就只有靠你手里的那个小木盒!”
“然后呢?”我期待着崔权东的下文。
“晚上说!”
“死得快的原因是什么?”我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镇魔人身上影子会慢慢变淡,到最后没有的时候,就是死期!”
“如何阻止?”我再次追问。
“不是说了晚上告诉你吗?那么猴急干嘛?又不是洞房。”
“啊?说话说一半很吊胃口的。”我无语的说道。
崔权东咂了咂嘴,显得有些不耐烦:“啧,别说那么多了,先去准备东西才是王道。”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还早了点?不是晚上才去的吗?”我的语言中充满了懒惰的味道。
崔权东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随你,反正事情做得不充足死的又不是我。”
“行吧行吧!我现在就出门。”我说完就迈着疲惫的步伐向外走去。
——
来到超市,我对着黑戒指小声的说道:“崔权东!崔权东!在吗?我要准备些什么?”
“买,嗯…就买些绳子,手电筒,哎呀,总之野营能用上的东西你都买一份。”
崔权东此时的话语里透露着疲惫,可能是因为白天的缘故,我把左手放了下来,没再打扰他,要是今天晚上他没电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
结账之时,我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的商品去结账,售货员小姐姐都看得愣了一下。
——
买完东西回到家我也没闲着,在浏览器上狠狠恶补了一下野营知识。
时间来到傍晚,崔权东突然冒了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现在去还能看下地形。”
崔权东说到地形,我又连忙拿了几本草稿本和几支笔装进了背包里。
做完这些,我对着戒指说道:“帐篷要拿着走吗?”
崔权东久久没说话,正当我以为戒指坏掉了的时候,他开始说话了。
“不是,我的老天,你还真当这是野营啊?”崔权东带着浓浓的质问的语言向我扑来,我讪讪的笑了笑
——
出了小区,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我说道:“去月半村。”
本来我以为要像小说里一样,听到某某地名就死活不送,但很明显,我猜错了,司机师傅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
付钱下车,我看着拉满警戒线里面的村庄不知道要干什么。
“进去看看,别傻站着。”崔权东对我说道。
“OK!”
这个村庄还是保持着原样,少了的不过是些许人味罢了。
我拿着笔和纸一边走着一边描绘着这个村庄的路线。
就在我画得入神的时候,我左边房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类的物品被破坏了的声音。
我看了看,决定直接进去看看,现在这里也没人了,不会有人知道我私闯民宅。
我找了个支点翻墙而入,进来后我大吃一惊。
地上歪歪斜斜的爬满了藤蔓,密集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呼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踩着藤蔓向前面的楼梯走去。
虚惊一场,我成功的来到了房子下。
可正当我右脚迈上去的时候,楼梯诡异的消失了,我收回脚,楼梯又出现了。
我又重复试了几次,还是一样的效果。
现在该怎么办?
我目光搜寻着房子周围,却没找到可以上去的地方。
“这家人盖的房子真是奇葩!”我无语的说道。
我拿起左手,对着戒指说道:“崔权东!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撤退?这房子上不去。”
崔权东沉吟了一下说道:“先试试上不上得去,如果上去了,可能我们今晚就不用来了。”
“咋上去?给个法子。”我知道崔权东肯定有办法。
“先这样,你试着把戒指摘掉,然后放在楼梯上,如果成功了,你就先上去看看,然后回来再把我带走。”崔权东想出了一个权宜之计。
“我没你我觉得我不行。”
我有点犹豫,这个办法对于我这个新手来说还是太冒险了。
“我虽然不是你老爹,但我还能让你送命不成?你始终要独自面对你的生活,我不能一直为你遮风挡雨,刚刚我也说了,我不是你老爹。”
江晓笙到了眼角的泪花硬生生被崔权东的毒舌给止住了。
“去吧,孩子!”崔权东怪异的声音传来。
“你说话能不能别像有千年老痰卡喉咙里掏不出来一样行不行?”我无语的摇摇头,搞不清这铁憨憨的脑回路。
我取下戒指,粗鲁的丢在楼梯上,戒指在楼梯上被摔得跳了几下。
楼梯没消失,这是一个说不上好的好消息,不过戒指闪动了几下,想来是崔权东在咒骂我刚刚对他的所做所为。
我抬脚踩了上去,嗯!感受到了十分结实稳定的地板。
迅捷的踏步而上,我站上面环顾四周,没发现异常,居高临下的看这个院子,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我伫立在上面,一手摸着下巴沉思。
外面没有什么好逗留的,现在只有两个地方可以搜索了。
第一个,一楼的房间。
第二个,上二楼。
现在,先看眼前的房间。
我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着。
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剁着什么东西,那砧板剁得咔咔响。
我没贸然进入,我现在进去估计打不过。
我又走向另外一个房间,听了一下,有钢琴声,我皱皱眉,这房子真是处处充满诡异。
来到最后一个房间,却没听到什么诡异的声音了,我壮着胆子扭了一下门把手,门没开。我也不敢把动静闹大。
我慢慢退回刚上来的那个地方,现在一楼情况查得差不多了,可以上二楼了。
来到通往楼上的楼梯口,我脚步停了下来,往戒指那个地方看了一眼,但没找到戒指,我猜测可能我现在是在视线盲区吧,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思绪停止,我踏上了第一阶楼梯。
没有任何阻碍,我成功来到了楼上,我直直的看过去,对面就是一道门,红色的,没有什么异常,就是单纯的普通红,看到这一现象,我的紧张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依旧是小心翼翼的抬脚往前走,脚下的瓷砖很配合的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只是我看向瓷砖上我的倒影时,倒影呈现的是惨白的我,这个发现让我大吃一惊。
但是除了这个我就没有别的发现了,好在它也没有影响我,所以我的当务之急是先寻找这个鬼地方的异常之处。
我走了数米,可以看阳台外面的景象了但,我被阳台外面的景色吸引住了,准确的说我不是被吸引住了,而是我看着夕阳的余晖,知道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发现左边是一道玻璃门,这本来没什么,但里面被浓浓的黑雾笼罩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以前哪能碰到这场面。
这栋房子里的确有发现,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我打开背在背上的背包,里面杂七杂八的。有很多东西,我翻了一会终于找到了那个小木盒子。
我重新背上背包,顺势坐在地上研究,反正这黑雾这么浓郁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要是崔权东在的话,肯定破口大骂江晓笙初生牛犊不怕虎。
研究了一阵,还真让我研究出点东西来了,在木盒子下面有一个暗格,我中指往上一按,盒子就被打开了。
我啧啧称奇,这木盒严丝合缝的,不打开根本找不到那一条缝在哪。
在打开的盒子里弹出来了一个雕像,至于这个雕像是谁我没分辨出来。
雕像弹出来后还伴随着一段古怪的咒语。
这咒语怪就怪在我听见之后会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咒语很短,结束了之后我把雕像按回木盒子里,然后又重新试了几次。
还是一样,咒语出来之后我的双手会不由自主的捂住双耳。
我细细想了一下,猜测这可能和影子有关,崔权东说这个可以帮助我镇压阴影,但具体的使用方法崔权东还没告诉我,我也没来得及问。
我看了眼玻璃门后面的浓浓的黑雾,还是没有任何体积上的变化。
我站起来,准备下楼问问崔权东的意见。
怎料我刚刚转身,身体就被东西紧紧地勒住了。
我被拉到了玻璃门上,我看了看,自己是被红绸带勒住的,这些红绸带正是来源于玻璃门里面。
我强迫自己强行冷静了下来,我得想一个办法让这些该死的东西不再缠绕着自己的身体。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办法,背包被压得死死的,纵使里面有通天法宝也拿不出来。
“真是吃大亏了!”我暗暗想到,也不知道我这次存活的几率大不大,如果我还可以活着离开,我绝对不把东西全部放在背包里。
正当我思绪万千的时候,红绸带又有新动作了,玻璃门不知道被它用了何种办法打开了。
然后结果就是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没入黑雾中。
没了玻璃门限制的黑雾鱼贯而出,很快就把二楼塞得满满的,可怕的是塞满之后还没有任何停止的趋势。
但这些对于自身难保的我来说是注意不到了。
“该死!早知道就再谨慎点,或者就不进来!”我低声咒骂着,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然我得多磕几瓶。
置身于浓雾之中,我感觉呼吸收到了极大的阻碍,再加上我一样都看不见,现在的局势对于我来说非常不妙,敌暗我明,很可能下一秒我就得凉凉。
“开局就被压制得死死的,这怎么玩?”我苦笑着说道,如果这场游戏可以掀桌的话,我一定会掀桌。
我重新进入了冷静状态,思维发散,我想到了我手里的小木盒。
我燃起了一丝希望,我艰难的触摸到了那一个暗格,由于是一只手操作,难度大大提升。
我拼命转动手指,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但这个位置风险很大,我如果按动暗格,不论是何种结果,之后小木盒都会掉下去,但现在的我显然是没得选了,我使出中指的最大力量按了下去之后,我使劲按了下去,按动暗格之后,小木盒也由于我刚刚的孤注一掷而掉了下去。
啪嗒!
小木盒摔在瓷砖上发出一声声响。
我看着地上的小木盒半天没有动静,眼中的希望渐渐灭掉了,绝望倒不至于滋生出来,但不可避免的,我求生的筹码少了一样。
“呼!”我呼出一口气,想要把心中的烦躁随着吐出的气输出去。
啪嗒!
小木盒又响了一声。
我低头向下看去,可这时,红绸带又有新动作了,我被红绸带面朝上勒着托了起来。
然后我又发现这红绸带想拉我进卧室!
我心中一惊,面目有些狰狞。
“你这该死的东西放开我!”我大骂一句,红绸带应声脱落,我掉了下去。
砸在地上之后,那小木盒也开始发出那咒语了。
“我看着小木盒说道:“小祖宗,你这说罢工就罢工啊!差点被你害死了。”
那红绸带还不死心,颤颤巍巍的向我袭来,我哪能让它得逞,当即就开始了蛇皮走位。
不过我是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走位的,样子看着有些滑稽。
但此刻也没有人会来关注我这如同小丑般的表演
颤颤巍巍的红绸带终于忍受不了咒语,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后快速的遁走。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我没有选择贸然去追。
此时的咒语时间很长,在门外的时候,这个时候咒语应该早早就结束了。
我用脚摸索着小木盒,摸索了一会踢到了,我蹲下身看着小木盒,此时我为了看去那座小雕像,眼睛于雕像之间仅仅隔了五厘米。
我看见那些黑雾正飞快地进入雕像里面,此时什么都看不见,我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傻傻的等着。
——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我又身处医院了。
我当机立断,果断下床,我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发生。
这个病房和我之前住的一样,只有一张病床,我怀疑这是那些鬼弄出来的幻境,这对于一些鬼来说,并不值得称奇。
相对于那些奇怪的称呼,我还是比较接受鬼魅这个词。
我挪向出口,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定睛一看,是一个护士。
护士被我撞得东西撒了一地,我却没有去道歉和帮忙,而是连忙快速的后退了数步做出防御的姿态。
我看着护士一点点拾完了地上的物品,最后她托着盘子站了起来。
我的心随着她的站立也跟着悬了起来,我跟这些妖魔鬼怪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锋过,红绸带那次不算,那是单方面被碾压。
如果那次我没有那个小木盒子,早就一命呜呼了。
“先生!您的身体还在没有康复,不要下床走路!”那护士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只是看着她,并未说话,护士把盘子放在床边的柜头上便离开了。
只是她离开时还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这人怕是脑子出现问题了,我得赶紧去和关教授说说!”
我看着护士离去的背影挠了挠头,莫不是我猜错了?我暗暗想到,如果我猜错了,那么刚刚可丢死人了。
这时我感到腹中一阵饥饿,得去解决一下。
我换了一身衣服,拿上钱包便离开了。
来到楼下,我打开手机看了看,距离我去月半村已经有快要有二十四小时了。
我看了眼左手食指,发现黑戒指不见了,回忆了一下,忽然想到戒指可能还在楼梯那呢。
我苦笑了一下,不出意外还得去一趟月半村拿戒指。
草草填饱肚子,我重新回到我的病房,这时,病房里已经有一个人了,他背对着我,面对着窗,手里还拿着一个杯子。
我来到他旁边说道:“你好,请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那人一怔,偏过头来说道:“我姓李,木子李,单名一个保,我就是来找你的。”
我有些疑惑,我映像中并没有此人。
出于礼貌,我回了一句:“你好,我叫江晓笙…”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他打断了,他说道:“你就不用介绍了,我认识你。”
我听着这句话,似曾相识,貌似铁和那个猪也对我说过。我记得他说过等他忙完了要来找我,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认识这个吗?”我的思绪被男人打断,他拿着一个小木盒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我的那个雕像盒子吗?我还以为它和戒指一并落在那所怪房子里了,原来在他这。
我看着盒子说道:“这东西怎么在你这?”
男人呵呵呵的笑了几声,他不急不缓的。说道:“要不是那天我看见月半村浓烟四起,迅速进村察看,你早就去见阎王咯!”
话说完,他便将盒子随意的抛给了我,我连忙接住,他不知道盒子的用处,可是我知道,这可是好宝贝。
“那个地方不是封禁了吗?如果有那么大的烟,不是更进不去了吗?”我旁敲侧击,想要知道他的身份。
李保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那地方,你都进得去,我为什么进不去?”
见这招不管用,我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是做什么的啊?”
“第二区的镇魔人,你们这第三区是真牛逼,把镇魔人和外交部的都送走了几批了,那个铁和,第三区外交部队长的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人就没了。”李保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说道。
我惊呆了,前些天还跟我在一起的人说没就没了。
我连忙问道:“李保大哥,那个铁和是怎么了?”
李保看着窗外说道:“失踪了,那些找人的只找到了他的一只手,还是从河里打捞到的。”
这时,我看到李保的神情有些悲凉,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对自己未知的未来感到难过,还是对镇魔人或是铁和的命运感到无奈。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
“不说这些了,这是第三区镇魔人的东西,你收起来吧,上头来让我任命你为第三区的镇魔人。”李保递给了我一个箱子。
我没去接箱子,而是说道:“这是不是太仓促了,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李保站起来把箱子强塞进我怀里,然后边走边说道:“这是上头的命令,不是来和你商量的,赶鸭子上架知道吗?镇魔人少得要死,上面的人恨不得把我们瓣成两半用。”
话音落下,李保也离开了病房。
我站在病房里,看着怀里的箱子,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
夜晚,出去溜达了一圈的我回到了病房,我拿起箱子,选择把它拆开。
箱子打开,里面大大小小的又有着好几个箱子。
我一一拆开,什么钥匙,衣服,现金,卫星电话都被我拆到了,跟开盲盒似的。
其中还有一份合同,我看了一下,是招我为镇魔人的,待遇还不错,当时我就直接签了字。
签完字,我又想起来我还有一份工作,那屁工作早就想辞职不干了,想到这,我直接拿起手机给老板发了辞职信息,然后把他拉黑删除了。
带好箱子里的物品,我连夜逃离了医院。
我打开手机,有一条短信,我点开看了一下,是一个地址,蔚澜小区,说这是我的办公室所在地。
我打了个出租车来到小区,下车后,我拿出那个卫星电话打给了我的助理,这号码是在箱子里找到的,写的是第三区镇魔人助理。
不一会儿,人就来了,是一个中年男人,我把包交给他,他拿着我的包领我来到了我的办公地点,是一座别墅。
“真是有够大手笔的!”我看着别墅喃喃自语。
进来后,我的助理先一步到了客厅,他拿起厚厚一沓文件对我说道:“江先生,这是这座城市的资料和尚未解决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件。”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手里那么厚一沓的文件,忽然觉得之前的辞职行为有点太过草率了,不,是实在太过草率了。
我示意他把文件放下,就算要处理也不是现在处理,都几点了,早睡早起身体好的道理不懂吗?
——
清晨,阳光明媚。
我于睡梦中醒来,躺在床上,我想了想要干什么,忽的,铁和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李保说铁和失踪了,李保是第二区的镇魔人,应该不会蒙骗于我。
铁和是我的引路人,还是第三区的外交部的队长,于情于理我都要去找到他。
想到这,我立即翻身下床,洗漱完毕,我喊来我的助理,我得问问他有关于铁和的事。
“江先生,有什么事?”助理站在我身边说到。
“你知道铁和吗?”我手拿茶杯喝着茶说道。
助理神色变了一下,然后咽了口唾沫说道:“知道,前几天他就失踪了。”
由于我没看他,他的脸色变化我自然没看见。
“我需要他的信息,和他没失踪时去了哪里,我要找他。”
助理对着我鞠了一躬说道:“好的,江先生,我这就去办。”
“嗯!”我发出一个鼻音,然后点了点头。
很快,我的助理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我闭目沉思,忽然,我想到了我那次被红绸带绑住的情景,当时我一着急,大喊让它帮我放下来,它居然就帮我放下来了。
那个时候小雕像还没有念咒语,所以可以排除,我觉得这不是偶然,我可以在这次的调查铁和失踪的事上趁机试一试。
我收回思绪,拿起桌子上的一些些文件夹观看了起来。
一些不重要的,我就扔一边,那些需要我处理的灵异事件,我就自己分析其中的水的深度,然后把它们做了一个简单的困难度小分类。
我的次序是从一颗星到五颗星不等,我觉得这个铁和的事不是那么好办的,我得先做两个小任务练练手。
我在一颗星。这一堆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适中类型的,我倚靠在沙发看了起来。
这个事件的名字叫做:影子赏月
有一只影子经常在夜晚出现在房顶上看月亮,它没攻击过人,但由于活动范围广,引起了居民们不小的恐慌。
地点:19号凌晨的小来文玩店。
“嗯?19号?现在才16号,太晚了,暂时不处理。我要的是现在就能办的。”
我随手拿起一个文件看了看。
事件名:如影随形
有一只影子会在午夜出现,他会悄悄躲在选好的房间的门外,到第二天就会躲进第一个从房间里出来人的影子里,然后人就会在当天午夜之前死去。
地点:白鹤湖小区
“嗯!这个可以有,看上去威胁也不大,就选它了。”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现在我在虹市孤立无援,别的城市都至少有两个人组合,我这里就一个人,我必须步步为营,失足就成千古恨了。
我重新拿出卫星电话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向他说明情况,我要先去处理一个事件,让他先收集整理着,我回来了再处理。
我拿出小雕像,这次没有崔权东,我得自己来了,等事情办完再去寻他也不迟。
我把脚抬到桌子上,现在还早,我拿着文件夹一个一个的看了起来。
一天的时间就在我这么坐在这里看文件中悄然离去无踪影。
这次我消耗的时间不会太久,什么食物这些就不带了。
我喊来助理让他送我去白鹤湖小区,然后带上一把匕首,拿着小雕像就离开了别墅。
坐车来到白鹤湖小区,我不知道它的活动地点,好在这个小区也才两栋楼,一栋楼6层,一层八个房间。
要命的是我害怕它现在已经在人身上了,那样的话就难找得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