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中一刀刨开胸口,挖去心脏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武松将兄长和嫂嫂请到外面就坐。
“大哥在上,今日武二蒙知县相公派往东京做事,明日便要起程,多是两个月,少则四五十天就能回来……你这些日子要谨记不要吃酒,迟出早归,提防歹人,不要和别人争执,一切事情等我回来再理论。”
武松细细叮嘱完毕,又看向冯超,不,潘金莲,关切的神色瞬间冷淡许多。
“嫂嫂是个是个精细的人,不必用武松多说。俗话说得好,‘篱笆扎得牢,野狗不得入’,还望嫂嫂把牢家里,切莫让我哥哥烦恼。这酒是武松敬嫂嫂的。”
冯超面无表情,还处在宕机状态没有缓过来,直到武松又高声一句“嫂嫂”才惊醒过来。
“你,你放心,我出了名的贞洁烈……女。”
武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再多说。
冯超看着武松,眼前浮现出他的气运。
【姓名:武松
仙武气运:1980
美色气运:8
财富气运:321】
好厉害的气运,可惜我只能空看着。
冯超已经从系统那里详细了解了掠夺气运的规则和限制。
气运掠夺需要用掠夺卡,每次轮回世界会赠送三张,或者花费100掠夺气运点购买。
气运掠夺方式分为两种,一种是提高对方好感度,到达一定程度后,在对方十米范围内待够24小时,可指定对方一种气运进行掠夺,最低10%,随好感度的提升可增加到20%;
第二种就简单多了,直接干掉对方,随机掠夺对方某种气运的10%。
无论哪种,都和现在的冯超无关。
且不说武松对他的好感度,单是累积在十米范围内待够24小时就做不到,武松明天就离开了。
干掉武松更是做梦,这可是水浒世界天花板的存在。
不理会神游天外的嫂嫂,武松武大郎垂泪拜辞,临到门口时又多嘱咐。
“娘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日我兄弟回家,你都是高高兴兴,今天怎么魂不守舍,莫不是病了?”
武大五短身材,人物猥獕,关切说道。
冯超一阵恶寒,倒不是说有多讨厌武大郎,纯粹是一个直男面对另一个男人的含情脉脉时产生的不适感。
“别叫我娘子,叫我名字。”冯超纠正道,又觉得很不对劲,“也别叫原名,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冯超四十五度角望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恁大爷的系统真不是玩意儿,穿越不了武松,西门大官人也可以啊!竟然给我整了个潘金莲!’
武大见状,安抚了两句便挑起扁担,离开家门卖炊饼。
张超按照平常的记忆将他送出去,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系统在副本中也发布了任务。
【轮回世界:水浒(王婆贪贿说风情,武松斗杀西门庆)】
【任务:在两月时间内存活】
也就是说要在这里待两个月。
小说中武松出差四十余日,只要忍住这些时日不要出乱子,等武松回来,化解之前产生的误会,尽快把好感度提升上去,就可以掠夺气运。
至少198点气运,想想就激动!
不过还有两张掠夺卡该怎么办?
武大的色之气运也不低,670点,毕竟娶到了潘金莲。
而且武大对自己的好感度很高,可以掠夺20%,也就是134点气运,可以考虑。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打开墙就是一家子,娘子何苦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呢?”
就在冯超思索时,忽然听到一个略带苍老,又狡黠的声音。
循声看去,对面一个茶摊,幌子上打着“王婆茶铺”,身量不高,容光焕发的王婆正满面笑容看着她。
冯超没回话,王婆小碎步走过来开口道:“娘子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看恁奶奶个嘴儿。”
砰!
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王婆的笑容僵在脸上,虽然没听清冯超刚才说的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
站在屋里,冯超呸了一声,但凡看过水浒传的人,都对这个王婆喜欢不起来。
在这场悲剧中,武大和武松是毫无疑问的受害者,前者兢兢业业,善良勤恳,莫名其妙被绿,接着丢了性命,很多人说武大德不配位,可这也不该是武大这个老实人丧命的理由。
武松最后虽然报仇,但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又被发配。
潘金莲整体是可恨大于可悲,受封建压迫可怜,但毒鸩武大可是她亲手干的,说白了就是个没脑子的漂亮女人。
王婆和西门庆没有任何可以洗的地方,尤其是王婆,为了钱财拆散别人家庭,事发以后直接下手杀人,滴水不漏。要不是碰到武松,普通人多半就栽了,王婆堪称水浒第一狠毒!
对于这种货色,冯超是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
武大家中并不穷,二层小楼,冯超上下打扫一遍。
又重新整理了一间卧室,打算以后独自住在这里,就以往记忆来说,武大性格懦弱,必然不敢反抗。
一看日晷,才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冯超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修长白皙的双手,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去洗个澡啊。”
…………
这一下就过去了一个多月,原来那个主持家务,勤勤恳恳的潘金莲不见了,冯超一天到晚就三件事,吃饭睡觉洗澡,反正绝不踏出大门一步。
武大在对待妻子方面没话说,虽然觉察到潘金莲这几日举止奇怪,但并没有多想,自己承担起了做炊饼做饭打扫屋子等事。
‘这种老实人在现代社会里都不好找啊。”
看着武大又挑着担子吆喝着出去卖炊饼,冯超不由啧啧称奇。
幸亏是我这种贞洁烈男,要是其她奔腾的野马,武大头上怕是叠了十个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家里坐了一会儿,打开房门,冯超长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冬日的清晨很明亮。
在家里憋了一个多月,她算是有些理解潘金莲的某些冲动,逼仄狭隘的房子的确是最压抑的地方。
再加上这些日子天天洗澡,人都快泡发了,还是外面舒服。
“娘子出来晒太阳了?”
讨人厌的声音又响起,王婆一边烧热水煮茶,一边笑眯眯道。
小说里老妖婆做过媒人,当过牙婆,明的暗的,黑的白的都有所了解,说是“小吴用”也差不离。
故而一双贼眼早就盯上潘金莲,之前潘金莲叉竿打中西门庆,眼瞅中两人不对劲,想要从中牟取钱财,怎奈冯超天天宅在家里,紧守门户,想要搭个话都不行。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想着还有十来天,武松就会回来,冯超懒得搭理她,翻了个白眼,关门回屋去了。
清晨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
其中下来一人,身材瘦削,容貌中上,一身锦绣长衫,探头缩脑看着刚刚关住的武大家。
“西门大官人小心把脖子扭断了。”王婆笑道。
西门庆扭头看了她一眼,走进茶铺。
“大官人要喝点什么?”王婆停了手里的活说道。
说着话,西门大官人的眼睛不离大门片刻:“来两盏酸梅汤吃。”
“老身做了一辈子媒,不知大官人要讨哪一个?”王婆倒了两碗酸梅汤笑道。
“我说酸梅汤,你却说说媒,差到哪里去了。”西门庆一甩袖子坐下来。
王婆顺势坐在一旁,“来人不开口,便猜八九分,大官人天天来这里,安的什么心思,瞒得过老身啊?”
西门庆闻言沉默片刻,从袖口取出一锭银子,足有三四两多。
“还请王干娘帮忙。”
“老身会做媒,会抱腰,会说风情,还会当牙婆,明的暗的虚的实的,没有老身不会干的,不知道大官人要老身帮什么忙?”王婆笑意更浓。
西门庆身子前探,说道:“王干娘这么好的眼神能看不出来?自从那日被叉竿打了,就像被小娘子收去了七魂六魄,求王干娘使些手段与我说合说合。”
王婆起身,“我还是给大官人弄两碗蜜桃汁喝吧。”
“王干娘若肯帮忙,我愿出十两银子给干娘置买寿木。”西门庆说话间,又取出一大锭银子。
王婆又坐了下来,将十两银子收入怀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道:
“倒不是老身怕背骂名,这种事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大官人需要五样俱全方可行事。”
“哪五样,干娘快快讲来。”
王婆呷了一口茶,“第一,大官人要有潘安大的相貌。”
西门庆闻言起身,转了一圈,笑道:“王干娘看我丑吗?”
“第二嘛,大官人要有驴儿大的行货。”
两人相视笑出了声,不再多言。
“第三,要有钱,第四要小而绵,第五要闲工夫。”
“好!”西门庆一拍桌子,“这五样我全都有,只求干娘作成与我,完备了事,我自重重谢你!”
“好,大官人买来一匹白绫,一匹蓝绣,一匹白娟,十两好绵,都送来我处,老身自有妙计,好似孙武子教女兵,十捉九着。”
…………
“阿嚏,阿嚏!”
屋里的冯超连打两个喷嚏,嘟囔着谁又骂我。
第二日日上三竿,武大做好了饭正要出门,大门吱呀一声,王婆那张老脸探出来。
“王干娘来了,快进来坐,有什么事啊?”武大问道。
冯超在椅子上摊着,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王婆带起一丝愁意道:“有个施主,送给老身一些料子,老身想预先置办一些送终装老的衣服,免得哪天山高水低来不及啊。只是苦于没有裁衣服的人,特来问问大郎可曾认得?”
武大一愣,犹豫一下转头看向冯超,“我家娘子好针线。”
好家伙,赶着给自己带帽子,真嫌弃头上不够绿。
不等冯超说话,王婆立刻道:“大郎都说了,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不去,送客。”
冯超提起裙摆,扭头就要上楼,却被武大一把拽住腰带。
“只是帮忙而已,你整日待在家里没事,做一下活又怎么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武大劝道。
“娘子就当是可怜老身,费不了多少工夫。”
冯超目光幽幽,看向武大道:“你就不怕我在外面惹出什么闲话?”
武大憨厚一笑,“怎么会呢,谁不知道武大家的潘金莲是守本分、讲规矩的良善人。”
冯超不想和武大争吵,王婆又纠缠的紧,只好答应下来。
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潘金莲,武大不会对自己躲在家里说什么,但要是和王婆起了冲突,或许会引发其他突变剧情。
在王婆不断的千恩万谢中,两人从后门离开,来到王婆茶铺后面的客屋。
“娘子看看,这都是上好的料子,还望娘子施展妙手,帮老身做几件归寿衣。”王婆拿起桌上的白绫蓝绣说道,脸上乐得褶子都聚在一起。
‘好,即做即穿。’
冯超吐槽一句,打算在这里熬上一会儿,表示自己做不来寿衣,你还是去找别人吧,然后继续回家宅着。
“那就劳烦娘子了,我去给你准备茶点。”
见冯超坐下,王婆赶紧去前面招呼,不多时摆上茶水点心,感慨道:
“我看见娘子这番模样,就想起我身年轻时候,虽不及娘子美貌,在这阳谷县也是有名。怪就怪在没嫁个好丈夫,一辈子窝囊又受穷,可这话又说回来,我那丈夫虽说却也会风流……”
冯超站起身,面色不善道:“要不你自己慢慢回忆,我先回去吧?”
不得不说,王婆在人心把握和察言观色上是绝顶高手,几句话就挑起怨气。
只可惜我不是潘金莲,作为一个男人的灵魂,完全对王婆这番话完全没有任何同理心。
见潘金莲要走,王婆急忙赔笑:“娘子勿急,是老身唐突了。”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外屋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干娘。”
王婆很自然的转身去开门,“我当是谁呢,我们正说施主大官人呢……”
西门庆走进来,一双眼睛如狼似虎,死死盯着潘金莲。
冯超突然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理智让他赶紧离开,但西门庆那种占有的眼神却让他有些得意。
怪不得漂亮的女孩子都很容易产生傲气。
“孤男寡女不好共处一室,你们慢慢玩吧。”冯超瞥了西门庆一眼,在两人惊愕的眼神中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又转回来,认真道:
“我想了想,给干娘置办寿衣也是很重要的,还是留下吧。”
片刻之间,冯超态度接连转换,王婆虽然摸不着头脑,但只要潘金莲留下来,她就有信心将对方的欲望勾出来。
“凭娘子的手艺,做什么都是好的。”王婆说这话,给西门庆使个眼色,却发现对方仍然痴汉般盯着,于是出手一推,笑道:“娘子说的也在理,孤男寡女难免惹出闲话,我和大官人先去外面交谈?”
“不敢,是奴家扰了大官人。”潘金莲做个万福,嫣然一笑,如桃花绽放,分外妖娆。
西门庆从上到下都直了,失神道:“不妨事,不妨事。”
潘金莲乖巧坐下,拿起针线剪刀裁做衣服。
眼前的气运界面还未消失。
【姓名:西门庆
仙武气运:213
美色气运:1650
财富气运:1160】
自己有三张掠夺卡,武大武二各一次,最后一次机会冯超也犹豫不决,之前他之前从未考虑过西门庆。
且不说后续会不会被武二郎砍了脑袋,单是“可能失身”这一条就受不了!
但现在,他动摇了。
1650点,而且西门庆对自己好感极高,可以掠夺20%,也就是330点。
前几日从武大郎处掠夺了134点气运,现在是他的近三倍!
‘不是我把守不住,实在是诱惑太大!’
毕竟这场副本完了,就要面对乱军,多一点气运兑换,就多一份安全保障。
况且,掠夺西门庆的色之气运,也省得他去祸害其他女人。
【好感度到达,可指定西门庆一项气运掠夺20%】
‘指定掠夺美色气运’
【开始掠夺,请在十天内累积在西门庆十米范围内待够24小时】
冯超点下确定,低着头看着西门庆一眼,又赶紧收回眼光,这一下差点把西门大官人的魂给勾过来。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冯超是个慢性子,最耐得住寂寞,麻烦的是要做寿衣。
‘从来都是舞枪弄棒,做不了针线活啊。’
这一下熬就是三个多时辰,直到夕阳西斜,期间冯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对两人的话语也不闻不问。
直到听到外屋的脚步声以及武大的询问:“王干娘在吗?我家娘子不在家中,可是在你这里做衣服?”
冯超应了一声,给西门庆约定明日再来。
看着潘金莲离开,王婆一把抓住差点跟出去的西门庆,“大官人勿急,好事多磨嘛。”
之后三天,冯超每天都来王婆这里待五六个小时“做衣服”。
每次她前脚进来,西门庆后脚跟入。但冯超不吃酒,不接话,只是忙着手上活,将王婆和西门庆感觉这就是个刺猬,无从下口。
冯超则是时刻注意着眼前的系统界面,过了这么长时间,再有五分钟,就能掠夺成功。
西门庆早没了之前装模作样的恭敬态度,他的耐心已经被磨完了。
“娘子来此数日,不知对小人有什么看法。”西门庆突然坐在潘金莲身旁,就差把眼睛把眼睛也陷进来。
‘淦,这货别是要霸王硬上弓吧!系统啊系统,这种温和的掠夺也太麻烦了!’
冯超暗自着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想着再撑过五分钟。
若无其事的往旁边挪了挪,冯超淡笑道:“大官人家赀万贯,少年英杰,岂是奴家敢妄言的。”
西门庆这俩天天天听这种客套话,实质性的进展却没有一点,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潘金莲的手,身子往前扑过来。
“娘子好巧的一双手!”
“艹!”冯超直接骂出了声,疯狂挣扎起来,“救命啊,来人啊!非礼啊!”
比起气运点,冯超更怕失身,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干了,怕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娘子别喊,你就可怜可怜小人吧!”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技巧和招式都没有用,直接就被西门庆压倒,只能无能狂喊。
这时门帘一挑,涌进来四五人,都是屋外的茶客,王婆也在其中。
见此情形正要去救人,却突然被人拦住,原来西门庆早有预谋,今天来特意带了几名家丁,将茶客们赶出去,闭了内屋的门。
有害怕麻烦的悄然离开,有心善的赶紧去叫人帮忙,找武大。
【成功从西门庆处掠夺20%色之气运,掠夺气运点+330】
西门庆的动作一僵,眼前有些恍惚,冯超趁机从他身下挣扎出来,抓起桌上的剪刀,指着西门庆。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跟你拼了!”
见眼前潘金莲花容失色,气喘吁吁,更添魅惑,发髻散乱,反而带有了一丝野性,身上衣服挣开,露出点点春光,无限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西门庆冷笑一声,向前逼进,冯超急中生智,剪刀往脖子一横,“你再过来,我就自杀,到时候武松肯定找你索命!”
西门庆闻言一愣,脸上的欲望减轻一些,显然打虎英雄的大名让他清醒了一些。
冯超赶紧往屋门处挪动,拉开门栓,正要出去,却见两名家丁正守在门口,外面也聚拢起许多乡里街坊。
“把他们给我赶走。”西门庆给家丁吩咐一句,打算扯着潘金莲回内屋。
就在僵持之时,熟悉的呼喊声音传来:“娘子,娘子!”
围观众人很自觉给武大让出一条道路,不然他那小个子真的挤不进来。
看着眼前景象,武大怒气上涌,抽出扁担高喊着向着西门庆冲过去。
西门庆终是有拳脚功夫,闪过扁担,飞起右脚,正中心窝,武大痛叫一声,在地上仿佛水烫的虾一般,蜷作一团。
街坊邻里吵吵嚷嚷,但畏惧西门庆,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不过经这么一闹,西门庆也没了兴致,和家丁乘车回去了。
冯超扶起武大,见他口中吐血,舀了碗水,救醒过来,和街坊搀扶回到家里。
见武大精神恍惚,面色蜡黄,口中呢喃,冯超心乱不已。
不得不说她这次犯了大错,被掠夺气运蒙蔽了双眼,想着从西门庆身上捞一把,却忘了武大郎这个重要关节。
‘这狗系统怕是在针对我吧,西门庆但凡晚几分钟发难,我都能逃走,哪会搞出现在的局面。’
冯超心中懊悔,要是武大死了,武松就要觉醒猎杀时刻,到时候自己怕也要没命!
见几位街坊还未离开,冯超说道:“烦请姚二叔,赵四郎照看一看大郎,我去找个大夫,买些药来,一定要保住大郎的性命。”
赵四郎赶紧拦住她,说道:“娘子,这阳谷县的药铺都是西门庆开的,你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冯超闻言一屁股坐下,苦涩道:“大郎没药吃了,天要杀我啊!”
…………
作为事件中心的潘金莲离开后,人群很快就散了,一直在隐藏存在感的王婆赶忙给茶铺上板,打算尽快撇清干系,然而不等她离开,两名家仆已经赶来,将她带到西门庆的宅子。
“这就是王干娘说的妙计?!美人没有得手,反而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那武松回来怎么收场!”西门庆声色俱厉喝道。
王婆可是老江湖,背黑锅的事从来不做,丝毫不怵回道:“我是乘船的,你是掌舵的,又不是我让你强要武大娘子身子,这都是大官人的事,与老身何干?”
“别想甩清干系,追究起来你也是个哄诱良家,逼良为娼。”西门庆说道,王婆有心反驳,但想到武松一贯作风,顿时脊背发凉。
“行了,少废话,先说说此事怎么收场吧。”西门庆摆摆手道。
“还能怎么办,武大是个懦弱的人,肯定不敢声张。”
西门庆道:“武大懦弱,可武松是好相与的?还有那个潘金莲,那模样恨不得吃了我。”
王婆神色有些复杂,两个豆点大的眉毛向额头中心聚拢,露出狠辣神色,“那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快刀斩乱麻,让武松无从查起!”
冯超送走了一众乡里,托他们想办法寻找郎中,购买药材。
天边夕阳将落,晚风掠过街道,冯超在屋里都感觉到很重的凉意。
床上的武大气息紊乱,不住咳血,冯超赶紧过去帮他捋顺胸口,擦去血迹。
“我,我快要疼死了。”武大有气无力说道,虚弱的语气在此时的场景下更显悲哀。
“没事,没事,我已经托姚二叔他们买药去了。”冯超劝慰道。
安抚了武大,冯超也重新考虑今天的事情。
照书中发展,武大病不至死,细心调养完全可以康复,但就怕再起其他波折。
冯超隐约有一种猜测,那就是系统会有意识的调整轮回世界剧情发展,并以此来针对自己。
不管这个猜测是否准确,万事都要做好最坏打算,不能再像之前那样。
现在来看,最坏的结果就是武大身死,武松爆发小宇宙,为兄报仇。
但现在自己代替了潘金莲,不会鸩杀武大,要出现武大身死的局面,只能是西门庆下手。
如果西门庆杀人,自己要么一同被杀,要么被掳进其宅子,都没有好下场。
冯超眉头皱起来,考虑许久之后,却发现自己没有好的应对之策。
还不如本体进来呢!潘金莲的身份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累赘,除了长得好看点再没别的用处,一来身体虚弱,二来女子身份多有不便。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冯超换了一身窄袖短衣,出门敲响了邻居开纸马铺的赵四郎家。
“烦扰高邻,赵四郎,我在家中坐立不安,心神难平,总担心那西门庆会不会来报复,想请你和诸位邻这几晚住在我家中,期间一应花费开支借由我出,不知可行否?”
冯超说完,赵四郎露出为难神色,这种恩怨官司牵扯到西门庆,人多的时候还有胆气掺和一二,其他时候避之不及。
见赵四郎言语推脱不断,绝不肯来,冯超也只好告辞离开。
之后又找了几家邻居,都是各种借口,唯恐和此事牵扯过深。
再加上已然入夜,阳谷县虽无宵禁,但巡查的兵丁还是有的,冯超只好回到家中。
‘但愿今晚平安无事,明天雇几个乡勇守在家里,以防不测。’
冯超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但还是在家里找了一把手掌长的短刀,别在腰间,坐在武大床边,打算守夜一晚。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四更喽~”
更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一下惊醒了迷迷糊糊的冯超。
“快到晚上两点,看来是我多虑了。”冯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回卧室睡觉,忽然听到一阵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经过,仔细听去,像是从窗户处传来。
冯超精神瞬间一紧,一股凉意从全身蔓延。
这里处在二楼,又经常打扫,绝没有老鼠存在。
吱呀~
窗户裂开一个小缝,明亮的月光倾洒进来,让冯超看得真切。
一个黑影缓缓爬入家中,身穿黑衣,但并未蒙面,借着窗外的月光,冯超认得这是一直跟随西门庆的一个家丁。
家丁动作有些僵硬生疏,但手上的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烁寒光,锋利无比,耀人眼目,夺人心魄。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手握利刃,就是傻子也知道是来干嘛的!
临到危难,冯超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静,就在之前,他已经详细考虑过可能遇见的状况,仔细琢磨会遇到的危险。
大喊大叫绝不可行,对方是来杀人的,不会因为惊吓而逃走,邻里赶来的时间足够对方杀人后再逃走。
硬拼也不可能,弱女子之躯对抗杀手,简直是找死。
就在冯超迟疑时,家丁取出一个火折子吹了两口,黑暗中亮起一丝火光,照亮了很小一块地方,但这也足以看清不远处的冯超。
眼前的大活人把家丁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潘金莲后才松了一口气。
潘金莲花容失色,颤颤巍巍道:“请好汉可怜可怜奴家一个弱女子,饶我性命,家中钱财尽管去拿。”
似是惊慌失措,不经意间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大片光滑白腻的皮肤,胸前双峰隐约可见。
既然做了潘金莲,那就要发挥她的最大优势,色是刮骨钢刀,这天底下能挡住的人真的不多。
家丁见状愣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接着一转头,快走两步,手中短刀直直扎入床上,只听武大闷哼一声,嘴里额额叫个不停,家丁又连刺数刀,确定武大再无生息后才松了一口气。
“啊!”冯超惊呼一声,家丁转过眼来,面目狰狞看着她,低声狠厉道:“闭嘴!乖乖听话,我不害你性命。”
看着惊慌失措,悲戚痛苦的潘金莲,家丁不由舔了舔嘴唇,他本是阳谷县的地痞无赖,因为杀了人,才卖身与西门庆以求庇护,哪里品尝过这等人间绝色,顿时色心大发。
大官人让我将两个人都杀了,现在武大已死,潘金莲逃不出掌心,就这么一刀杀了简直暴殄天物,倒不如先与我做场修行。
这般想着,家丁已经蹲下,伸手去摸潘金莲。
冯超只是瑟瑟发抖,不敢反抗,这下家丁更是肆无忌惮,扔了短刀,欺身而上。
就在家丁急不可耐,脱衣解裤时,冯超瞅准机会,突然抽出腰间隐藏的短刀,用尽全力向对方咽喉刺过去!
家丁正低着头,全无防备,哪里想到一个弱女子会暴起杀人,只觉感觉眼前一花,喉咙剧烈的疼痛起来!
冯超害怕家丁临死反扑,赶紧起身远离,只见家丁双手捂着喉咙,仿佛出水挣扎的鱼,不断发出嗬嗬的叫声,血液口沫一同喷涌,不消片刻就毙命当场。
【杀死徐六,随机掠夺10%武之气运,掠夺气运点+9】
冯超全身忍不住的颤抖,用了好一会儿才从杀人的紧张感和不适感中恢复过来,掀起床上的被子,只见武大死得不能再死了。
淦,还是遇到最坏的情况的,现在一来要想办法躲避西门庆的追杀,二来不要被暴怒的武松牵扯进去!
冯超沉思片刻,西门庆多半还派人在外面盯着,拿定主意,寻来剪刀剪去长发,换了一身深色的男服,又在脸上胡乱抹了些锅灰,下到楼下大喊:
“杀人啦,救命啊!武大被西门庆杀啦!”
一连喊了七八声,听到有人救命,邻里街坊们纷纷开门,但听到是武大家的声音,又赶紧止步,直到聚起了二十多人才敢敲门。
然而房门未锁,乡里们簇拥在一起,上了二楼,见到尸体后顿时吓个半死,有不知所措的,有报官的,有逃回家的,有求神拜佛的,乱作一团。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道躲在门后的身影悄然离开。
…………
武大的死在这个不到一万人口的小县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天明时分,县衙差役来到,请了仵作团头何九叔来验尸。
走到紫石街巷口时,却被西门庆拦住,邀请他吃酒,引入街角一个小酒店中,
何九叔是官衙中人,知道西门庆和县令交好,不敢不从,两人吃了一会儿酒,西门庆取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意味深长道:
“九叔是明白人,武大与贼人斗殴而死,一床棉被裹了烧掉,落个干净,别无他言。”
何九叔神色复杂,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之后才点点头。
西门庆有些惊愕,他还特意准备了一套说辞来说服何九叔,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答应。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多费口舌。
告别了西门庆,何九叔快步来到武大家,验过尸伤,先做了个斗殴而死的单子递上去,回家后又做了个真的验尸报告,却暗中留下来,其他事情一概不发言。
接着又说身体不适,匆匆回到家中。
到了门口,左右张望几下,才小心翼翼走进屋里,闭了房门,来到侧屋内,只见其中坐着一人,正是潘金莲!
“何九叔可曾看过了?”冯超问道。
他昨晚连夜来到何九叔处,将事情前因后果告知,小说中这个何九叔也是厉害人物,深谙自保之道,虽被西门庆强迫做假证,但暗中留了武大的骨殖和贿赂银两,武松找来时立刻告知,避免做池鱼被殃及。
何九叔面色有些苍白,点点头,“娘子所言不差,可我只是一个衙门小吏,混口饭吃,怎么敢撩蜂剔蝎,惹那个西门庆,烦请娘子去其他地方躲藏吧。”
“你怕西门庆,就不怕打虎英雄武二吗!别忘了,瞒报尸情也是罪过,西门庆能毁你差事,武二能要了你性命!”冯超喝了一声,见何九叔身子一震,又缓和语气道:
“你且放心,我估计武二再有几天就能回来,我见到他时会给你辩解。”
何九叔闻言,叹了口气,用力的一跺脚,转身离开了。
之后三日,在西门庆使钱,王婆撺掇下,案子匆匆了结,判文‘妇人潘金莲私通地痞流氓徐六,入室偷盗,被主家武大发现,双方斗殴而死,**潘金莲逃脱在外。’
第四日,众邻里帮着武大昨完白事,烧了棺材,匆匆埋葬。
一时间,阳谷县再次风平浪静起来,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
大约有四五日时光,武松之前在东京投了文书,交割箱笼,等候了几日拿到回书,迫不及待就赶了回来,一路上只觉深思不安,身心恍惚。
回到阳谷县,给县令交纳了回书,换了衣服,匆匆来到紫石街。
两旁邻舍见武松回来,都吃了一惊,纷纷捏了一把汗,有的都收拾铺子,早早离开。
来到武大家门前,却见门前贴着封条,挂着锁,地上还有没有扫干净的纸钱,心中顿时一惊,双手按在门上用力一推,木门顿时被撞开。
屋内灵床还未撤去,摆在显而易见的正中间,写着“炊饼武大郎之位”七个字。
武松呆在那里,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哥哥!”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街道,听到的人无不心中一凛,暗暗吃惊,不知要闹出怎么样的风暴。
兄长暴毙,如此晴天霹雳让武松几乎站立不稳。
遍寻家中,不见一人,武松冲出房门,快步来到邻居姚二叔家!
瘦高的姚二叔面对着凶悍气势扑面而来的武松,不由得腿肚子发软。
“我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武松悲痛道,强压着声音中的哽咽。
“贼,贼人入室偷窃,武大与他斗死。”姚二叔抬起双手连连摆动,不住后退,颤颤巍巍地将官府的判决说出。
武松性格冲动,却不是没脑子的莽夫,相反,他江湖经验丰富,处事精细,自然不会信这一套漏洞百出的鬼话。
“别害怕,你且说我哥哥是什么时候被杀的?是哪里来的贼人?几时杀的人?用什么兵器?为何火葬?嫂嫂潘金莲如何勾搭上贼人?现在又去了哪里?”
武松连珠炮似的一番话问出去,姚二叔道:“明天便是断七,这都是官府判的案子,我也不清楚这些。”
武松自然不会被糊弄,但姚二叔一口咬定不知情,他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的他还做不出威逼良善人家的行为。
转身离开了姚二叔家,武松又询问了其他几家邻居,但却没有丝毫收获。
武松沉吟片刻,离开紫石街,径投县衙而去,换了一身素白衣服,找到刑吏要了相关的文书物证,细细看过一遍,眉头渐渐锁起,放下卷宗,看向刑吏问道:
“贼人徐六是哪里人氏?什么时候与潘金莲有染的?”
西门庆将强暴潘金莲一事在紫石街强压下来,没有人敢去宣扬,刑吏也不知情,一直将此事当做普通的入室抢劫案处理,故而实话实说道:“徐六本是阳谷县地痞,后来犯了事,被西门庆出钱定了罪,这事是我经的手,记得真切,至于和潘金莲有染,这我就不清楚了。”
小吏往往都是地头蛇,位卑权重,并不害怕西门庆,所以也不忌讳。
武松暗暗记下西门庆这个名字,但并未声张,又问道:
“我哥哥的案子谁接的手?谁入的敛?又是谁抬去火化的?”
刑吏想了想道:“都是团头何九叔,家住狮子街巷内,之前你做都头的时候他还来庆贺过。”
又问了些问题,武松才告谢离开,寻了一把尖长柄短、背厚刃薄的解腕刀随身带着,去市场长买了米面椒料、香烛冥纸回家,重新点起灵堂的灯烛,摆设祭品,翻身拜倒哭泣道:
“哥哥阴魂不远!你在世时为人软弱,今日死后,不见分明!不知含了什么冤屈,兄弟定要替你报仇!”
武松哭罢,将羹饭酒肴和土兵吃了,讨两条席子叫土兵中门傍边睡,自己在家中守了一夜灵。
第二日大早,一夜未睡,满目血丝的来到狮子街巷,直奔何九叔家中。
留两名士兵在外把守,武松推开门道:“何九叔在家吗?”
何九叔一直留意官府动向,昨日就知道武松回来,但一直没敢去找,这会儿听见武松到来,吓得面色青黄,头巾也顾不得带,急忙取了西门庆给的银子和真正的验尸文书,拽住冯超就出来。
武松在门口一眼瞅中潘金莲,顿时怒发冲冠,猿臂提起潘金莲,虎目圆睁喝道:“**,你做的好事!”
“叔叔且住,容我说出此中隐情。”冯超知道武松对潘金莲的印象很差,急忙出言解释,免得被失去理智的武二郎一刀砍死。
“‘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你休惊怕,只要实说!对我一一说知哥哥死的缘故,便不干涉你!我若伤了你,不是好汉!倘若有半句儿差,我这口刀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个透明的窟笼!”
冯超赶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除了对去王婆那里做衣服略作删改外,其他事情都是如实告知,毫不隐瞒,毕竟她什么都没做错,要是刻意隐瞒,被武二查出来,还不知惹出什么麻烦!
“西门庆欲辱我,周围邻里街坊都看见了,只是惧于西门庆淫威而不敢出声,叔叔可以去问他们。武大之死也是徐六一手为之,我反杀徐六也是机缘巧合,何九叔的验尸单中都有记载。”
冯超说着,何九叔赶紧递上一个纸单,现在他和潘金莲是一个绳上的蚂蚱。
武二觑着二人,“你二人可敢上官府对质?”
“有何不敢,丈夫为人所杀,恨不得生吃西门庆之肉,喝他之血!”
冯超凛然道,只想着挽回一些再武松心中的形象。
武松将二人带回紫石街,寻了姚二叔等街坊对证,姚二叔等人看见潘金莲就吓个半死,他们本以为潘金莲要么被杀,要么被掳走,无论如何也不会与自己等人扯上干系,没想到现在能活着回来。
有当事人在此,邻里再想撇清干系就不可能,被武松几下就逼问出事情原委,和冯超所说分毫不差!
武松并没有追究邻里们隐瞒的罪过,而是要他们一同上公堂作证。
一行十多人被武松带到县厅上,知县得知来意后,问了潘金莲和何九叔口词,又见了验尸单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
“武松,你也是个本县都头,怎么不明白法度呢?但凡是人命官司,须要尸、伤、病、物、踪俱全,才能推翻官司再审。现在怎么能凭几张嘴就能推翻事实呢?圣人云:‘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此事要从长计议,西门庆在县中素有善名,多半是哪个眼红的诬告他,切莫当真。”
知县说了一大通,提炼核心就一句话:案子不会再审,西门庆也不会判。
“有我嫂嫂潘金莲亲历,如何说是没有证据?”武松说道。
“潘金莲与贼人徐六私通,她的话如何能信?如今还是逃犯,来人,与我捉了。”
知县说完扔了个签子,两个差役要上来拿人,武松扭头一瞪,两人又赶紧退了下去。
原来西门庆常在县衙做公事,和多半公门中人都有首尾,早在几天前,大把的银子已经送到后衙,现在自然不会轻易翻案。
见在这里讨不了好,武松也明白此中关节,面无表情抱拳对知县道:“既然相公不做所告,只能别做理会,武松退下了。”
说完拂袖离开。
苏醒了,猎杀时刻!
冯超心头猛跳几下,赶紧跟上去。
只见武松回了紫石街,见王婆茶铺已然关门,武松大喝一声,扭转身子直接撞上去。
喀嚓一声,两指厚的挡板竟然直接被撞出一个大窟窿,武松大步进入茶铺中,不多时就将哇哇乱叫的王婆捉了出来。
“二郎这是作何?老身从未招惹你啊!”
“王婆,你害我武大性命,今日让你血债血偿!”冯超大喊一声。
武松说道:“杀老猪狗容易,却还要还我哥哥清白。”
接着取来纸笔,让姚二叔记录,王婆招供。
“又不干我事,要我招什么!”
王婆梗着脖子大喊,她可是老江湖,直到此刻她都极为冷静,知道这种时候硬抗下去才有一线生机,武松毕竟是官府中人,还能杀人不成……
正想着呢,武松将她按翻在地,一脚踩中其手掌,手起刀落,顿时五个手指被剁了下来!
王婆杀猪般的惨叫声传出去,剧痛几乎让她失去理智,拼命挣扎,但矮胖的身体如何与武松相比,一只手压在她的脖子上,不得动弹!
“老猪狗,招不招!再来就是另外五个指头!再割鼻子耳朵,再挖眼珠,把你活剐在这!”武松喝道,言罢看向潘金莲,“嫂嫂去打盆水来,老猪狗要是昏了就把她激醒!”
这一番话语和行为别说是王婆了,就连被硬带来围观邻里都是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疼痛和惊恐让王婆很快丧失了理智,再被武松砍了一刀后就招了。
王婆说一句,姚二叔写一句。
如何与西门庆设计勾引潘金莲,如何强暴,如何密谋寻找杀手,和盘托出,除了将责任推给西门庆外,一字不落。
“尔等在此看住老猪狗!”武松对兵丁吩咐道,又对极为邻里道:“有劳高邻,甚是休怪。且请众位楼上少待,武二很快回来。”
说完提刀离开,冯超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满面粉红,一来是之前王婆差点害死自己,现在大仇得报;二来是被武松这番为兄报仇的气质所感染。
不愧是水浒第一好汉!
“二哥,等等我!”满心豪情下,冯超也忘了此时身份,叫喊着追上去。
武松先去了生药铺,逼问出西门庆在狮子楼吃酒,接着迳奔到狮子桥下酒楼前,酒保带他来到西门庆的二楼街边阁子,武松一脚踢开房门。
西门庆正左拥右抱几个行院不亦乐乎,看见武松提刀而入,顿时魂飞魄散,跳上凳子,打算跳楼逃走,却见七八米的高度,让他没了担心。
西门庆虽练过枪棒,但早被酒色掏空身子。
几个行院被吓得缩在墙角不敢动弹,武松也不顾他们,一把推开桌子,直奔西门庆而来!
西门庆自知无路,飞起一脚踹来。
武松只顾向前,又兼对方在高处,身子一侧,却一时不留神被踢中手背,单刀飞落掉到街上。
西门庆见武松没了刀,又壮了三分胆气,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武松心窝里打来。
武松略躲个过,就势里从胁下钻入来,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右手早捽住西门庆左脚,直接将西门庆从窗户丢下去,摔在大街上,没了五分性命,直挺挺瘫在那里呻吟。
武松涌身一跳,稳稳当街站住,捡起单刀。
“好,好汉饶我性命。”西门庆嘴里喷血沫,语气满是恐惧。
“饶你容易,还我哥哥命来!”
手起刀落,鲜血飚溅,斩下首级!
之后武松提着首级回到紫石街,对众邻里道:“我与哥哥报仇,犯下人命官司,死而不怨,只是吓着了众位乡亲,在此赔个不是。”
说着抱拳作揖,众人连说不敢。
武松继续道:“我这一去投案,生死不知,烦请嫂嫂和诸位高邻烧化了我哥哥的灵床和生前一众用品,家里的物件若嫂嫂要用就用,不用就此变卖,用作随衙用度,再请诸位高邻随我往县衙做实证!”
说罢押解着王婆,拿着供词,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县衙,一是翻案,二是自首。
世道黑暗,人间不公,仇不得报,又不可不报,那我便自己动手!
武松提着人头来到县衙那一刻,知县大老爷都是蒙蔽的,完全没料到武松敢当街杀人。
惊骇持续了片刻,知县老爷立刻决定转换立场,维护武松。
其实知县一直都很欣赏武松,毕竟是打虎英雄,远近闻名。再加上武松处事向来得体,知县一直视作左膀右臂,不然也不会让他往京城送贿赂。
只是西门庆给的实在是太多了,知县老爷不得不畏于对方“银威”之下,现在西门庆死了,银子也拿到手,武松为兄报仇也是闻名的壮举,倒不如卖他一个人情。
于是武松被收押起来,知县与县吏商议后,将款状改做与西门庆斗殴致死,减轻武松罪责,又写了一道申解公文递呈上级。
且不论阳谷县的人家交口称赞武松义气烈汉,只说冯超,武松被押入监牢的当天就带了酒食去看望,武松看了她片刻,抱拳行礼道:
“嫂嫂,武松前番错怪你,还请恕罪。如今哥哥死去不久,念在你与我哥哥夫妻一场,还请你守节一年,莫做婚嫁,武松若是能侥幸活下来,一年过后,武松再不干涉。”
“全凭二哥做主。”
冯超一口应下,再有七八天时间他就回归了,你潘金莲应下的事,与我冯超何干?
之后冯超每日都去探望武松,一日三餐具送,有事就服侍,没事就在那坐着,武松赶了数次都不听。
直到冯超回归前一天,终于在武松身边待够二十四小时,接到系统消息。
【成功从武松处掠夺15%仙武气运,掠夺气运点+297】
第二天,在冯超紧张不安的心情中,两个月的停留时间到,冯超特意留在家中。
【通过轮回世界:水浒(王婆贪贿说风情,武松斗杀西门庆)。】
【完成任务:两个月内存活,奖励:武、色、财基础气运点各+1,掠夺气运点+100,气运掠夺卡两张。】
冯超的基础气运点都是个数,增不增加这1点无关紧要。
冯超计算一下,西门庆给了330点,武大郎给了134点,武松给了297点,杀死徐六随机掠夺9点,任务完成奖励100点,也就是我现在有870点掠夺气运点。
这两张气运掠夺卡是好东西,要是购买还要花二百点。
冯超突然感到和进入轮回世界时一样的停滞感,接着是一片黑暗,远处亮起点点柔和的光,仿佛身处无限星空,冯超聚精会神看向那些星星,那些星星逐渐具现出来,有着一个个文字。
“内功、武技、法术、法器、丹药、阵法、杂学……”
森罗万象,无所不包。
冯超点开“内功”的亮点,先是出现了几行内功的介绍。
【内功分为武道内功和仙家功法两种,武道内功以强身健体,淬炼真气为核心,上中下特四品级之分,下品内功修炼至圆满需消耗掠夺气运点300,中品内功500,上品内功700点,特品内功1000点】
【仙道内功是超脱自然、成就大道、永世长生的修行之法,分为天地玄黄四大阶,每阶有上中下三小阶,黄阶下品功法修行至圆满需消耗掠夺气运点2000,黄阶中品需消耗2300,黄阶上品需消耗2500点;
玄阶下品功法修行至圆满需4000点,中品4600点,上品需5000点;
地阶下品功法修行至圆满需8000点,中品9200点,上品10000点;
天阶下品功法修行至圆满需16000点,中品18400点,上品20000点】
【武道功法和仙道功法的修行并不冲突,且仙道功法对体质、经脉、资质要求极高,建议不要随便修行,否则很容易导致爆体身亡】
一连串的信息差点闪瞎了冯超的眼睛,仔细看了几遍,又看向自己现在的掠夺气运点,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我这种穷鬼不配修习仙道功法;
第二,这玩意只是将该内功修习至圆满的消耗,还不是购买功法的消耗!
这系统也太黑了吧,自己辛辛苦苦,魂穿潘金莲,差点把命搭进去,才从水浒世界中赚了870点掠夺气运点,也就能修习两个下品内功,这还不算内功的费用!
冯超又转向亮点中密密麻麻的内功,每一个内功下面都是价格。
【吐纳法:下品内功,50点,平心静气,呼浊纳清,有强身健体,驱除百病之效果,是武林中最常见,最基础的内功法】
【青城玄气:特品内功,300点,青城派秘传密奥,相传是对某仙道内功的分支,修炼至巅峰可罡气护体,应用于兵刃之上,无坚不摧,罡气自然护体,寻常兵器难以伤得分毫】
【小无相功:特品内功,700点,逍遥派独传功法,蕴含道家一丝修仙之法,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可以模仿对手之武技,以自身之力发出】
【神运功:玄阶上品,6000点,上德抚神运,冲和穆宸襟。取天地气运灌入己身,纳为己用,一招一式皆带命数,一言一行臻有至理,修行至巅峰或可影响命数?变换命运?需大功德大气运之人方可修行,否则德不配位,必受灾殃】
……
此中多数都是武道内功,仙道内功的数量只有几十个,但其中有很多阴影黑框,冯超猜测应该是有什么限制条件没有解锁。
武道内功多数都很熟悉,很多都来自前世的武侠世界。
冯超眼馋看着这些内功,但后面需求的掠夺气运点却是让他逐渐清醒过来,不由苦笑的摇摇头,看来同级别功法的购买价格并不同,越是强大,能力越多的功法,购买价格越贵,《青城玄气》和《小无相功》同为特品武道内功,前者只需300点,后者竟然达到恐怖的700点!
将一门特品功法修行至大成才需要1000点气运点而已。
接着冯超退出【内功】又点开了其他光点。
在【武技】中只有武道功法,级别划分也是上中下特,看到了《阴阳两仪剑》《狮子吼》《六脉神剑》《金钟罩》《纯阳剑气》《上天梯》这些熟悉的字样。
【法术】中没有武道功法,全都是仙家功法,系统还特意强调必须要修行仙家功法后才能兑换法术。
至于其他的【丹器】【炼丹】【阵法】【炼器】【杂学】【技艺】等星星,冯超也都大略看了一遍。
“唉,还是想想自己要兑换什么吧,村子里的乱军可不等人。”冯超过足了眼瘾,不由自嘲道。
他可是一直没忘记自己进入轮回世界的目的,想办法增强自身,对付村中的乱军。
“武技要有一个,用来对付乱军,兵刃也要有一把,这些都是对战的硬实力,若是还有剩余,再换一份内功或轻功身法,实在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冯超暗自打算,开始在浩如烟海的选项中寻找适合自己的功法,很快就发现自己这点气运点根本不够用。
自己没有任何基础,又身处危险中,选择武功后肯定要升级到大成境界,这一下消耗就大了。
细细挑选一番,冯超也选中一门剑法。
【夺命十三剑:中品,100点,绝世剑客燕十三家传剑法,剑意凌厉,出剑之时务必求一击毙命,绝不可拖泥带水,据传此剑法仍有第十四剑与第十五剑,乃剑法精华所在,须有天赋绝伦之人方可练成】
《夺命十三剑》是古龙小说《三少爷的剑》中主角燕十三的成名绝技,斩杀过无数高手,之后在与剑神谢晓峰对决时陆续衍化出第十四剑和第十五剑,本可以杀死谢晓峰,但最后一刻收手,又自觉第十五剑威力绝伦,不该存在于人世间,于是自尽。
古龙小说的主角都比较特殊,说好听点是特立独行,难听点是神经病人思路广,个个不是正常人。
但冯超在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这门剑法最适合自己。
第一,威力大,这点无须赘述;
第二,无需内力,应该说古龙书中的武功都很少涉及内力,这也是冯超没有选择金庸武侠的原因。当然,金系武侠中也有无需内力就很强的武功,譬如《独孤九剑》,可这玩意是1000点的特品武技,冯超的掠夺气运点连购买都做不到!
第三,便宜,只需100气运点,天下无敌的《夺命十三剑》抱回家!《夺命十三剑》每一剑威力都会递增,直至第十五剑天下无敌,但系统功法中没有第十四和十五剑,故而评分较低,价格便宜,但超高的上限使得这门剑法的威力远超同品。
打定主意,冯超选择了兑换并修行。
【兑换《夺命十三剑》并修行至圆满,消耗600点掠夺气运点,是否确认?】
“确定。”
只见周围逐渐浮现出许多淡淡的亮点,如同成群结队的萤火虫,明明看不清颜色,但冯超却能在黑暗中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亮点突然炸裂,化作一缕缕白色雾气,包裹在冯超周围,冯超只觉身遭难以言喻的舒爽。
氤氲朦胧,仿若仙境。
就在他忍不住要呻吟出声时,片片雾气突然剧烈旋转,不断钻入他的体内。
冯超感觉皮肤有些痒,接着越来越严重,最后发展成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痉挛抽搐!
无数的东西涌入大脑,将他轰炸的头晕脑胀,几乎丧失意识!
在内外夹击之下,身体又被莫名之力控制,难以动弹,连张嘴吐字都不行,只能硬生生承受着这种痛苦,让他感觉不亚于一次十八层地狱的酷刑!
也不知经过了多久,就在冯超感觉自己要崩溃时,疼痛感如潮水一般退去,身体仍旧酥酥麻麻,很不舒服,但他重新获得了控制权。
脑中和身体似乎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是《夺命十三剑》的记忆和心法,虽然在脑中清清楚楚,但冯超就是说不出来,应该是系统防止功法外泄而做的限制。
冯超试着用力挥了挥拳,力气也大了许多,速度也变快了。
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冯超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实感,急切的想要寻找一个对手来试验。
【兑换完毕】
【注意,宿主在系统内兑换内功、武技、法术切勿在主世界外传,否则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切记!切记!】
还有270点气运点,冯超花费了200点兑换了一把【五毒白骨剑】,这是燕十三的宝剑,配合《夺命十三剑》使用威力倍增。
因为事关性命,冯超又问道:“系统,能不能帮我把五毒白骨剑藏起来?就放在那个乱军头领脚下的土堆中,露出剑柄。”
【可支付50掠夺气运点,用以兵刃伪装】
还真是雁过拔毛啊,冯超忍不住暗自腹诽,但还是答应下来。
仔细回想一遍,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冯超深吸一口气,按捺住紧张的情绪,准备迎接自己在主世界的第一场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