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殷十七在训练营已经待了有五个年头。
如今，他已然能运用剑气，将石像雕刻的栩栩如生。
虽然仍做不到铜面人那么随心所欲，一气呵成的地步，但他的技艺已不输俗世的雕刻大师。
“这一次圣衣争夺战的奖品是‘剑鱼座’圣衣，这件圣衣与你的小宇宙契合度很高，去把它拿下来吧！”望着正专心雕刻的少年，铜面人冷冰冰地说道。
饶是已经修行了许久，心性如老僧一般沉稳的殷十七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激动得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要知道，以他的实力早就能轻易地从争夺战中取得圣衣，但无奈运气不佳。
教皇前几次拿出来的圣衣都不合适他，因而也就只能在场外，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成功夺取圣衣穿上。
而今，好不容易碰上一件符合自己的圣衣，他自是难掩心中的激动。
“不过……”
铜面人话音一转，又道：“‘剑鱼座’虽然和你契合，但以你如今的实力穿着青铜圣衣有些委屈了。”
“等到你夺得剑鱼座圣衣，就向教皇提出白银晋升战吧！”
“白银圣衣更适合你！”
闻言，殷十七不禁脸色一变，犹豫道：“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前辈？”
在跟随铜面人修行的第二年里，对方慢慢向他讲述了见习斗士所不知道的圣斗士内部晋升制度。
如他早先猜测的那样，每一件黄金圣衣，都与两件白银圣衣，四件青铜圣衣有着大致相同的择主需求。
因而，符合其中之一的圣斗士，也符合其余几件圣衣。
圣域因此制定了圣斗士的上位晋升制度。
通过内部挑战，让强者晋升，保证上位圣斗士的尖端战斗力优势，避免被圣衣等级固化，养出一堆外强中干的废物。
就像圣衣争夺战一样，让所有的圣衣适格者相互战斗，选出最强者继承圣衣。
晋升白银，也必定是四位青铜候选中最强的那一位才行，否则无法服众。
晋升黄金也是如此。
当然，这只是在上位圣斗士空缺的时候才会如此晋升；当上位圣斗士还在的时候，就不需要四位青铜候选互相战斗了。
只需要青铜候选击败上位白银，取而代之即可。
不过，黄金、白银、青铜这三个等级之间的彼此实力差距，大概在一千倍左右。
所以，青铜圣斗士是以音速为标准，白银圣斗士是以千倍音速为标准，黄金圣斗士则是以光速为标准。
从这个基础标准就能看出，青铜、白银、黄金之间的差距是越来越大。
而差距越大，个人的实力提升也愈加困难。
如果说，青铜到白银的晋升还能让人看到一丝希望，那白银到黄金的晋升则完全是令人绝望！
要知道，光速是音速的八十八万多倍，而白银圣斗士要从千倍音速提升到八十八万多倍的音速，才算达到黄金圣斗士的标准。
而整个圣域历史上，连达到光速水准的白银圣斗士都屈指可数。
所以，圣域从未有白银圣斗士提出过黄金晋升战。
青铜与白银之间的差距看起来不如白银与黄金的差距，但实际上，挑战上位成功的可能性也极低。
青铜圣斗士是以千倍音速为目标提升自我，提升一千倍相当于达到白银水准。
可是白银圣斗士以光速为目标提升自我，对于他们来说，每提升一千倍音速才算变强一倍。
而那些能取得白银圣衣的斗士，大都不是庸碌之辈。
即便无法提升到黄金水准，也绝不会一直停留在千倍音速的基础上。
也许有青铜圣斗士辛辛苦苦提升一千倍实力准备挑战以后，却发现他的上位白银仅仅只是提升了十倍实力，也拥有一万倍的恐怖音速。
所以，即便是白银晋升战，在圣域也并不常见。
除了极个别天赋异禀的圣斗士，没人有那个自信。
而殷十七在完成剑气的力量控制训练以后，便达到了千倍音速的白银门槛，经过这第二年的雕刻修行已经达到了十万倍音速。
这其中有铜面人教导的原因，有‘圣剑’非常符合他修行的缘故，或许还有他自身天赋的缘故。
那个老道真没有忽悠，也许他真的很适合修行。
见殷十七心有顾虑，铜面人郑重地说道：“有什么样的实力，就应该有什么样的目标！”
“你已经达到十万倍音速的水准，远远超过那群弱小的青铜圣斗士，不应该再把你的目光放在他们狭小的格局之中！”
“即便白银晋升战输了，也不用感到惋惜与后悔！”
“因为失败，只会让你的剑越挫越利！”
听到这样的鼓励，殷十七彻底放开心中的顾虑，认真道：“我明白了，前辈！”
“我会在夺取剑鱼座圣衣之后，当场向教皇提出白银晋升战！”
铜面人点了点头，又道：“我希望白银不是你的终点，让我看看你提出黄金晋升战的那一天吧！”
闻言，殷十七不禁苦着脸道：“前辈，黄金圣斗士以光速为标准，我现在才不过十万倍音速，距离光速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也不知这一辈子能不能达到那个境界。”
从点燃小宇宙，到突破千倍音速，抵达白银门槛，殷十七都没有感觉太过困难。
但是在白银之后，向黄金前进的时候，殷十七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实在是太难了！
白银圣斗士以千倍音速为基础，每一次进步都是以千倍音速为单位，提升异常困难。
想要抵达黄金水准，需要提升近八百多倍才能接近光速。
而且还只是接近光速，无法达到光速。
因为光速那是另一种境界，还必须要领悟第七感·末那识才能达到光速。
就像身为见习斗士时期的他，没有点燃小宇宙，就无法突破音速壁垒一样。
光速，那同样不是第六感·根境识所能触碰的领域。
铜面人望着他道：“以你的天赋资质，要接近光速不难，但想要真正达到光速的黄金之境，你需要一颗心！”
“心？”
殷十七一头雾水。
铜面人指了指他的双手，又道：“你的剑没有心，你虽然将它磨出来了，但它是一柄死剑！”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磨，也不知道磨它做什么！”
“当你找到剑心的时候，就是你抵达光速，成就黄金之境的时刻！”
看过原著的朋友都知道，黄金圣斗士能使用光速拳，青铜能使用音速拳。
很多人都知道光速快过音速很多，黄金比青铜更强。
但其实你们很多人都不知道，光速到底比音速强多少？
我查过资料，光速是音速的‘八十八万’多倍！
注意，是八十八万多倍，不是八十八倍！
举个例子，用一斤的力量，分别用音速和光速打出一拳，那一瞬间产生的冲击力，就有八十八万多平方倍的差距，大约上千亿倍。
相信大家不会以为，黄金和青铜的差距仅仅是速度差距吧？
别忘了，他们之间还有力量的差距。
力量配合速度，黄金与青铜一拳的攻击力差距根本就无法计算了。
如此巨大的差距，青铜在领悟第七感的一瞬间，真的能跨越吗？
中间就一点儿逐步提升，缓缓靠近的过渡都没有吗？
显然不合理吧？
那可是超过千亿倍实力的差距呢！
所以，我以音速和光速为标尺，从新定义了青铜、白银、黄金的实力划分。
从一倍音速到千倍音速，是青铜境界；从千倍音速到八十八万多倍的光速，是白银境界；最后光速，是黄金境界。
这三个境界之间，白银是青铜的一千倍，黄金是白银的八百八十多倍（看作一千倍）。
如果没有领悟第七感，白银只能无限接近于光速，约等于黄金之境。
这样设定，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从青铜到黄金的实力提升过程。
而不是突然就莫名其妙地爆种，飙升实力了……
车田原著中，青铜只有音速，白银也就二到五倍音速，所以两者看起来差距不大。
但黄金和青铜白银的差距太大了，根本不是那种可以任意爆种就能跨越的差距。
估计，他当时设定的时候，只顾着一时爽了，完全没有考虑实力提升的合理性。
现如今，在我这个设定之下，白银和青铜的等级实力差就一目了然。
当然，这么明显的实力差距，以后五小强还能不能打过黄金十二宫，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我只想让圣斗士的力量体系看起来更合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五小强有雅典娜做后盾开挂，这个设定对他们其实影响并不大。
大家就别操这份闲心了。
另外，我说过，把青铜白银都设定在了第六感，黄金独立于第七感。
所以从青铜一倍音速，到白银极限的八十八万多倍音速，这中间并不存在什么特殊的瓶颈需要突破。
只要天赋足够，努力足够，就可以一直从青铜基础，提升到白银极限。
因而，大家就别问我殷十七怎么跟开了挂一样，从一倍音速，直接就到了十万倍音速。
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个人资质问题。
有人修炼了十几年，仍旧只是第六感的青铜，而童虎十八岁（人家真的只有十八岁）就已经是第七感的黄金了。
老道说殷十七‘万中无一’，并不只是简单的吹嘘之词，是真的有实际作用，哈哈哈。
最后说一句，我对于第七感的能力设定很BUG，也是黄金可以以下犯上，屠神的关键，所以领悟门槛也很高，很长时间内，大家是不可能看到了。
“剑心？”
殷十七反复念叨了几遍，似有所悟，试探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七感吗？”
铜面人点点头，继续道：“只是换了一个称呼而已，本质都是一样。”
“第六感·根境识是认知生命，发挥人体潜能；而第七感·末那识则是找寻生命的意义，超越极限。”
“当一个人找到生命的意义，他会为之发挥出远超自身极限的力量。”
说着，他伸出一食指点在殷十七的胸口，接着又道：“一个人的小宇宙无论再小，它也是一个宇宙。”
“人的区区生命本能又如何能与无限的宇宙相提并论？”
“仅凭第六感就想控制整个小宇宙，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说到底，根境识只是开启小宇宙之力的一柄钥匙。”
“想要真正发挥小宇宙的力量，必须需要超越生命极限的第七感才行！”
闻言，殷十七不禁陷入沉思。
在这之前，他虽然知道第七感的存在，但知道得并不具体，只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
而今，在铜面人这里，他真正认识到了第七感到底是什么。
随即，他望着铜面人道：“前辈，我一直渴望变得更强，并将其当做生命的意义，这样就可以超越极限了吗？”
铜面人摇了摇头，用手指抵着殷十七的心口道：“不是可不可以，而是你的内心是否真正将其当做生命的意义？”
“这是什么意思？”殷十七困惑不已。
铜面人松口手指，慢慢解释道：“任何事，任何物都可以被当成生命的意义。”
“但是，你是否真的明白什么是生命的意义，什么是超越极限？”
“这……”
殷十七心有所感，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铜面人继续道：“执着于一事、一物，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即便是牺牲生命，也要达到的目标，那就是所谓生命的意义。”
“无论善恶，将这种强烈的自我情感、信念，变成一种贯穿一切的执念，一种即便是死亡也不能消解的执念，那就是第七感·末那识。”
“你想要变强的情感没错，但是你的心，真的将这种情感贯彻到底了吗？”
面对他一针见血的质问，殷十七顿时哑口无言。
怕死，是人的本能。
他的的确确想过要不惜一切代价变强，但他无法将这种变强的信念变成执念。
就像点燃小宇宙那次一样。
虽然他冒着生命危险尝试将其点燃，但他在这之前却将自己的体魄和第六感锻炼到了见习斗士的极限，以最大化地保证成功率。
说到底，他还是怕失败，所以才会最大化地增加自己的成功率。
如果他变强的信念变成了执念，根本不会畏惧失败。
或者说，即便知道失败，他也会去尝试。
但是，他做不到。
面对明知失败的结果，他绝对不会去尝试。
这就是信念与执念的差别。
见他不吱声，铜面人紧接着说道：“当你找到生命的意义，你的剑也就有了心。”
“为了执念而战，它会化作一柄真正的圣剑，无坚不摧，无物不斩。”
“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剑已经有了心！”
听出他话里有分别的意思，殷十七赶忙问道：“前辈不准备继续教导我了吗？我感觉自己还差得很远，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铜面人看了他一眼，又道：“你的剑已经有了雏形，至于它会变成什么样，还需要你自己去打磨。”
“我可以教你如何磨剑，但我无法帮你磨剑。”
“现在，该你独自磨剑了！”
见其去意已决，殷十七也没有再继续挽留，只得转而问道：“那我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或者说，我应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铜面人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用白费力气找我，当我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望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殷十七大声问道：“那你教了我这么久，能不能叫一声老师啊？”
铜面人的身影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
“等你的剑有了心，再叫吧！”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殷十七的视野中。
两天以后，圣衣争夺战再次开启。
教皇指着展台上的圣衣箱大声说道：“大家期盼已久的圣衣争夺战再次开始了！这一次的奖品，是‘剑鱼座’青铜圣衣！”
“在场所有的后备斗士啊，燃烧你们的小宇宙吧！”
“只要得到‘剑鱼座’青铜圣衣的回应，你们都有资格穿上它！”
“来吧，来到我的面前！”
“在这斗技场上击败所有的竞争者，穿上这荣耀的青铜圣衣！成为一名真正的圣斗士！”
教皇在裁判席上慷慨激昂地大声呼唤着，只是语气中隐隐多了一丝疯狂。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那是教皇对于女神的信仰太过狂热所致。
但殷十七却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信仰狂热，而是假扮教皇的恶念撒加，正以后备斗士的争斗取乐。
也亏得恶念撒加只是想统治大地，并不是毁灭大地，因而一直以教皇的身份维持着圣域的稳定，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
而五老峰的童虎等一派雅典娜死忠，为了稳定局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非如此，整个圣域早就因为恶念撒加分崩离析。
总得来说，恶念撒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那种想要摧毁一切的疯子。
所以在他取代前教皇以后，圣域还能正常运转。
收拾了一下复杂的心情，殷十七将目光投向了展台上的圣衣箱。
观众席上，有不少后备斗士已经燃烧起小宇宙，向着‘剑鱼座’圣衣发出试探。
整个斗技场上空被各种小宇宙气息所笼罩，混乱无比。
殷十七不甘落后，也燃烧自己的小宇宙，对剑鱼座圣衣发出试探。
与前几次圣衣争夺战石沉大海的试探不同。
这一次，当他的小宇宙力量触及圣衣箱的瞬间，里面立时有一种欢喜的情感回应了他的小宇宙。
毫无疑问，剑鱼座圣衣接受了他！
与此同时，感应到殷十七那一股锋锐的小宇宙气息，教皇的面具下，恶念撒加皱起了眉头。
“这股小宇宙有些令人厌恶呢！”
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
五年前，教皇厅上剑气冲霄，震惊整个圣域，修罗差点儿让他这个教皇下不了台。
有人可能分不清，执念和信念有什么区别。
举个例子吧。
‘死不瞑目’这个词，就是形容一种执念。
人死了，都还放不下，所以闭不上眼睛，这就是执念，连死亡都不能消解。
执念，真不是说说而已。
能形成执念的人，大都有着很强的精神偏向，和疯子很近了。
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
第七感的黄金圣斗士如果不疯魔，怎么有屠神的力量？
当然，这只是我对第七感的设定，车田没有这种东西。
悄悄告诉大家，殷十七的执念就是
而今，出现在斗技场的那一股小宇宙虽远不及修罗锋锐，但性质却极其相似，实在无法令恶念撒加生出好感来。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股小宇宙的来源。
一个十五六岁的黑发少年。
“这下，我应该怎么奖赏你呢，年轻人？”
面具下，恶念撒加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正在这时，他的心底传来了善念撒加那严厉的声音。
“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找点儿乐子罢了！”恶念撒加满不在乎地在心底回道。
他们善恶一体，却又互相排斥，谁也离不开谁。
“我警告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善念撒加在心底大声提醒道。
“放心，我一直记着呢！我可是教皇，是圣域的最高统治者！区区后备斗士，还不值得我出手！”恶念撒加不耐烦地回道，并将善念的声音彻底屏蔽。
他十分清楚，只有令圣域保持稳定，他的统治才能持续下去。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手暴露自己的身份。
观众席上，得到‘剑鱼座’圣衣的回应，立时有后备斗士迫不及待地冲下观众席，落到了斗技场中。
殷十七没有迟疑，同样追了下去。
唰唰唰！
只眨眼的功夫，斗技场中便多出了十五名后备斗士。
四名女性，十一名男性。
原本训练营里，女性见习斗士就十分少见，能经过艰苦训练再点燃小宇宙的，那就更少了。
又等了近十分钟，见没有后备斗士继续下场，教皇对着十五人大声说道：“规则和往常一样，两两对战，最终的胜利者可以获得剑鱼座青铜圣衣！”
“你们可有异议？”
众人没有吱声。
正在这时殷十七缓缓举起了手。
“年轻人，你想说什么？”看到是他，教皇好奇地问道。
“教皇大人，我感觉这样太麻烦了！”殷十七轻声说道。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教皇狐疑道。
殷十七点点头，又道：“剑鱼座圣衣非我莫属，就让他们一起上吧！”
“后面，我还有更重要的请您帮忙！”
在刚才等待的时候，他悄悄观察了其余竞争者的实力。
绝大部分都只有一百多倍的音速的水准，最强的一个也不过三百多倍音速。
就算他们还有隐藏的实力，也不会太过离谱。
面对这样一群竞争者，他实在生不出动手的念头。
虽说这一建议会让他看起来很扎眼，但他后面还打算申请白银晋升战，到那时同样引人注目，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
于此同时，听到他这样的建议，其余十四名后备斗士不由得火冒三丈。
“喂，小子，你是想出名想疯了吧！竟然打算一人对付我们十四个，实在太狂妄了！”
“对！别以为你比我们强一点点，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
“等会儿碰到本大爷，可别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
众后备斗士气急败坏，纷纷破口大骂。
虽然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但在方才等待的时候，他们也互相打探过彼此的实力。
强者能轻易看穿弱者，弱者反过来看不透强者。
但大致地估测，他们还是能勉强明白，殷十七应该就是他们这十五人中最强的一个。
也是所有人都忌惮的竞争者。
但忌惮归忌惮，被人如此小觑，他们无论如何也难以保持平静。
可惜，教皇并没有理睬他们，反而是仔细地打量了殷十七一眼，然后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可以！”
他能明显看出，这个少年的实力超过其余后备斗士一大截。
最后的结果十分明显。
既然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再按照规则来比试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什么？？？”
听到教皇答应，众人惊掉了下巴。
“教皇大人，这恐怕不合适吧？”一名瘦高的后备斗士壮着胆子问道。
教皇极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又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让你们十四个打他一个，还有什么不满意？”
“可是……”瘦高的后备斗士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教皇不悦道。
听到他陡然拔高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火气，在场的十五人都吓了一跳。
瘦高的后备斗士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倘若我们十四个打赢了，那剑鱼座圣衣该属于谁？”
虽然看不透殷十七的深浅，但他并不认为己方十四人还打不过一人。
圣衣只有一件，打赢了这个强敌，该如何分割奖品呢？
闻言，教皇不禁冷笑道：“若到了那时，就由你们十四人再两两对决，决出最后的胜者获得圣衣吧！”
可惜，他的脸被面具遮挡，众后备斗士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小子！”瘦高的后备斗士转过身，望着殷十七得意地笑道。
“是的，这是你自找的！”
“狂妄，需要付出代价！”
……
众后备斗士纷纷附和。
虽然被人小觑很愤怒，但若能集十四人之力排除这个最强的竞争者，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桩好事。
霎时间，大部分后备斗士都沉浸在了即将驱逐强敌的喜悦之中，只有两三个后备斗士仍保持冷静。
那个年轻人狂妄也就罢了，连教皇也由着对方胡来，不禁让他们怀疑对方到底有多强。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开始决斗吧！”裁判席上的教皇催促道。
闻言，众后备斗士随即散开，将殷十七包围在了中央。
“下令吧，教皇大人！”
瘦高的后备斗士回头望了裁判席一眼，而后又盯着殷十七得意道：“这是你自找的，后悔也来不及了！”
裁判席上，教皇随即挥手下令。
“战斗开始！”
指令下达，但斗技场上却呈现十分诡异的一幕。
以往这个时候，各参战的后备斗士在听到指令落下的一瞬间，就迫不及待地展开了凶猛攻势，希冀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但今天，十四名后备斗士围攻一人，却全都诡异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一人率先出手。
“切！全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见此情景，瘦高的后备斗士狠狠地啐了一口。
在这种情况下，谁先出手肯定会遭到最凶猛的反击。
为了保存实力，以及减少之后的竞争者，他打定主意，想跟在其他人后面动手。
谁知，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