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一声哭腔在殿里响了起来。
“长乐,怎么了这是?”长孙皇后吃惊的看着哭红了眼睛的女儿问道。
长乐公主扑倒在长孙皇后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怎么了这是?是谁欺负你了?跟母后说,母后给你做主!”长孙皇后看着不停抽泣的长乐公主,心里十分心疼,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到女儿这样哭过。
她倒是好奇的很,谁敢欺负她的宝贝女儿?
“长乐,你倒是跟母后说啊。别哭了,母后会给你做主的,天塌了还有母后和你父皇给你撑着呢!”长孙皇后温声安慰道。
然而,长乐公主仍然在无声的抽泣。
长孙皇后心中一沉,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轻轻摆了摆手,宫女躬身行礼鱼贯而出。
“璎珞,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孙皇后轻声问道。
长乐公主的小侍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解释起来。
长孙皇后失声道:“什么?你说什么?长乐的肚兜出现在了一个男人的手里?”
璎珞都快哭了:“娘娘,这是真的,公主和奴婢在马车里做的好好的,也不知怎的就,就……”
“那人还会妖法不成?长乐,璎珞说的是真的吗?”长孙皇后问道。
长乐公主一边啜泣一边微微点头,长孙皇后突然觉得有点上头,这可事关女儿的名节啊!
长孙皇后咬牙问道:“那淫贼呢?”
璎珞战战兢兢道:“跑了!”
“跑了?侍卫呢?都是干什么吃的?“长孙皇后蹙眉道。
“本来快要追到了,但是那人突然跳了个舞,然后,然后侍卫们就都被定住了。”璎珞说着说着,脑海中莫名又出现了那人跳舞的场景。
那舞,真的,太好看了!
“母后,我,我,我怎么办啊?”长乐公主啜泣道。
怎么办?一时间长孙皇后心里也乱的很,她连忙宽慰道:“不怕,不怕,有母后在呢!”
“参见陛下!”殿外响起了大礼参拜的声音,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的中年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长孙皇后也连忙起身见礼:“陛下!”
来人正是大唐皇帝李世民,他走进来后目光立即就落在了正在啜泣的长乐公主身上。
看到长乐公主的眼睛都苦的红肿了,李世民大为心疼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是谁让朕的宝贝女儿受委屈了?”
长孙皇后连忙宽慰道:“长乐,你且回去歇息,放宽心,有母后在呢!”
长乐公主带着侍女退下了,李世民一头雾水:“皇后,到底怎么了?”
虽然有些不好启齿,但是长孙皇后还是拉着李世民细细道来,只听了几句,李世民当即暴跳如雷!
嘭!
李世民一脚把桌子踹飞,怒道:“什么?竟然敢亵渎朕的宝贝女儿?好胆!朕要把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人呢?人抓到了没?朕这就活刮了他!”
长孙皇后抚额道:“陛下且冷静一下!”
李世民暴怒道:“冷静?你让朕冷静?朕如何冷静?人呢?随行的侍卫呢?”
长孙皇后道:“陛下,人没抓到!”
“人没抓到?还让人亵渎了朕的宝贝女儿!这些侍卫真是该死!该死!该死!都该死!”李世民暴跳如雷杀气腾腾的就要向外走。
长孙皇后连忙拦住了李世民,低声道:“陛下,您听妾身说!”
“你说!”李世民虽然很想语气缓和一点,但是语气中还是带着杀气。
长孙皇后叹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流言,如果没有璎珞那一嗓子,说不定还能遮掩的住,现在,唉,陛下,可曾想过长乐该怎么办?这可事关她的名节啊,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李世民哼道:“朕的女儿还怕没有人娶?”
长孙皇后叹道:“是,陛下指婚自然无人敢抗旨,可是,她成婚以后呢?长乐的性子陛下也知道,臣妾怕她,臣妾怕她……”
说到最后,长孙皇后近似哽咽。
李世民十分烦躁的踱步:“那皇后觉得呢?”
长孙皇后低声道:“流言一定要扑灭,至于那个人,陛下先别动他,带回来看看他为人品性如何!”
说是扑灭流言,但是她也知道,只能明面上控制住,这也是她最为忧心的地方。
李世民瞪大了双眼,喝道:“什么?难道你还想将长乐下嫁给他?”
长孙皇后黯然道:“难道陛下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李世民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眉头拧的麻绳一样,最终只是闷哼道:“朕先派人将他抓来再说!”
说罢李世民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咆哮道:“传李君羡来!”
虽然侥幸甩脱了追兵,但是苏程脸上却一点高兴的神色都没有。
“我太难了!”
“我不过就是穿个古装出来骚一下,怎么就穿越了呢?”
“穿越也就罢了,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准备准备?”
“还有,为什么会有这么坑爹的系统?这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我好饿啊!”
苏程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嗟叹。
终于,系统有了回音。
“宿主,要不,抽张卡?”
苏程先是呆了呆,然后在心里咆哮:“不抽!劳资死都不抽!你个坑爹的玩意儿!”
“宿主,本系统公平公正,可以保证抽卡都是随机的,抽卡一时爽,一直抽一直爽,幸福享不了。”
“滚滚滚!”
抽卡?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对于苏程来说,最重要的是先找点吃的。
他伸手掏出了怀里的肚兜,不得不说这肚兜不管绣工还是质地都非常的好,更重要的是,这是大唐公主的贴身之物,而且还是穿过的。
苏程有点两眼放光,这东西应该老值钱了吧?
卖个几箱金银不算夸张吧?
但是苏程却叹了口气将肚兜收了起来,也没法证明这就是大唐公主穿过的肚兜啊。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做人不能太作死。
咦?前面江边有一个园子,远远望去,人声鼎沸,貌似是在开宴?
苏程不由咽了口口水,要是能混进去弄点吃的就好了。
“敢问公子贵姓?可有诗会的请帖?”
不出意外,果然被拦住了,诗会?请帖?当然没有!
苏程一甩袖子,鼻孔四十五度斜向天空,扳着脸倨傲道:“本公子的请帖丢了!”
这阵势应该能镇得住吧?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苏程在心中为自己默默点赞。
“那烦请公子告知名讳,小的也好入内通报确认一下!”
苏程冷哼道:“本公子能屈尊降临已经是给足了面子,竟然还敢问本公子的名讳?哼,这诗会不去也罢!”
一甩衣袖,苏程一脸傲然的转身离开。
“快叫住我啊!快叫住我啊!”苏程的脚步很慢,期待的声音始终没有响起。
景致很美,风很轻,苏程的肚子却很饿,他仰天长叹:“我好难啊!”
“宿主,抽卡吗?”
苏程沉默了一片刻:“要不,抽一张?”
“好咧,恭喜宿主抽到暗度陈仓!”
顿时苏程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快!使用暗度陈仓,我要进园子!”
“使用暗度陈仓!”
嗖的一下,苏程出现在了园子中。
这就进来了?系统还是有点用的嘛,苏程大喜,人来人往的园林中并没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现的苏程。
一条清澈的溪水潺潺而流,曲水流觞,丝竹声、赋诗声不绝于耳,但是苏程的目光却一下子被亭中的吃食所吸引了。
肚子像打鼓一般,苏程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嘿嘿哈哈。
“公子也是来参加诗会的?”
苏程转头,这才发现竟然有几个年轻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正一脸厌恶、怀疑的看着他,开口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不能慌!
这时候一定要淡定!
苏程狠狠的啃了一口鸡腿,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当然!”
周围顿时响起了议论声。
“怎么可能是参加诗会的?”
“就是,这人怎么可能会作诗?看起来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是谁给他的请帖?”
小姑娘微微蹙眉,小脸上全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哦?这次咏春诗会,公子可有诗作?”
咏春?咏春拳或许不会,但咏春的诗,呵呵。
苏程顿时笑了,挥舞着手里的鸡腿和烤鸭,他缓缓踱步:“哦,作诗啊?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你看可以吗?”
竟然真的会作诗?周围的人时刻准备讥笑,但是听着听着,似乎这诗还挺像样的。
小姑娘听到第一句眼睛就微微一亮,听完之后低声吟诵了一句,抬头看向苏程,满眼都是惊艳的神色。
刚刚苏程啃着鸡腿的样子在她眼中十分粗鄙,然而现在,她却觉得是如此的放浪不羁。
小姑娘微微福身道:“公子大才,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见谅!”
苏程随手挥了挥鸡腿,淡淡道:“无妨!”
旁边的人都看呆了,孔小姐都见礼称赞了,这人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孔小姐可是长安有名的才女啊,他祖父孔颖达是国子司业,虽然官位不显却胜在清贵,于士林之中声名显赫。
这人太无礼了!
然而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孔小姐竟然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亲自在旁边执笔笑道:“若公子不弃,我为公子将这首诗誊写下来,我觉得公子的这首诗很可能拔得头筹呢!”
拔得头筹?
这首诗竟然能拔得头筹?这首诗竟然这么好?
周围的人这才真的震惊了,因为他们初听这首诗没觉得有多好,辞藻一点都不华丽。
但是听孔小姐这么推崇,他们才细细的品味起来,越品味越觉得这首诗竟然很有韵味。
“请问公子名讳?”孔小姐笑问道。
苏程淡淡道:“苏程!”
“苏公子真是好诗才,不知道公子可还有别的诗作?”孔小姐定定的望着苏程,明亮的大眼睛中全是期待的神色。
有,当然是有的,但是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苏程淡淡的摇头道:“今日心绪不佳,不宜再作诗。”
孔小姐听了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道:“只这一首诗,公子的才名就当传遍长安!”
听了不由微微一怔,才名?
才名能当饭吃吗?
当然是能的。不但能当饭吃,像宋朝的大词人柳永还能……
很快苏程的这首诗就在诗会上传开了,这首孟浩然的《春晓》是千古传诵之作,苏程在诗会上抛了出来,就像一颗炸弹在园里炸了一般。
七八个老者拿着诗作快步走进了亭里,问道:“春眠不觉晓是谁的诗作?”
苏程啃了口鸡腿淡淡道:“是我作的!”
几个老者有些惊讶的看着苏程,似乎有些不相信如此好诗就是个啃着鸡腿的人作出来的。
跟在后面的孔小姐证实道:“祖父,确实是这位苏公子所作!”
孔颖达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惊讶的问道:“果然是你作的?”
苏程淡淡道:“当然,区区一首诗而已,何难?”
区区一首诗而已?你知道刚刚这首诗有多让人惊艳吗?所以人望着苏程的目光充满了惊疑。
难道这首诗真是这年轻人作的?这年轻人还能作出这样好的诗?
孔颖达笑道:“这首诗当的起传世之作!何难?莫非公子还有咏春的诗作?”
苏程淡淡道:“作诗而已,还不是随口就来!”
作诗而已?随口就来?
真是好大的口气!
这年轻人好狂啊!
年少轻狂,这是孔颖达这些老夫子们对苏程的评价,至于其他年轻人则都在心里期待,期待苏程做不出好诗来被打脸。
孔颖达笑道:“刚才这首咏春的诗让人回味无穷,实乃今日诗会的上上之选,当真让人惊艳,只是我等还有些意犹未尽,公子不如再作一首!”
“是啊,是啊,苏公子就作一首吧!”其他的年轻人也跟着起哄。
苏程淡淡笑道:“也罢,那就再作一首!”
说罢,苏程举着鸡腿缓缓踱步似沉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孔小姐有点撅嘴,刚刚她问还有没有诗作,苏公子还说没有,这会儿又说有了。
虽然有点小幽怨,但是她更期待新的诗作。
刚刚那首咏春的诗实在太让人惊艳了,希望这首同样惊艳。
苏程缓缓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寂静,一片寂静。
年轻一辈的公子小姐们有些还品不出这首诗的好坏来,至于孔颖达这些老夫子们则在细细的品味。
“春江水暖鸭先知,妙哉!妙哉!”
“这首咏春之诗自然有趣,真将春意写活了!”
“哎呀,原本老夫觉得刚刚那首诗定是这次诗会的头筹,此诗一出倒是让人为难啊!”
“是啊,是啊,这两首诗同样惊艳!”
“呵,原本老夫偶得佳句,还想对你们这些老货卖弄一番,现在倒是不好写喽!”
“确实,有这两首诗在,今天这咏春诗不好写啊!”
“何止是今天啊,今年的咏春诗都没法下笔了!”
旁边的年轻人都懵了,这人写的诗真这么好?竟然让这些老夫子们如此盛赞?
“祖父,这两首诗真有这么好?”有年轻人问道,他觉得这人用词一点都不华丽。
孔颖达身边的一个老先生一听顿时暴跳如雷,胡子一撅一撅的,抬手就打!
啪!
“丢人现眼的东西,如此好诗竟然都品不出来,平日里让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看看人家苏公子,如此年轻已经作出如此好诗!”
其他年轻人听了顿时缩了缩脖子,平日里他们作出首诗来,还能得长辈们点评夸赞一下,今日这风头有点不对啊。
他们的目光不由看向了苏程,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有诗才!
孔颖达十分欣赏的看着苏程,问道:“姓苏?你是哪家的后生?”
苏程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鸡腿,微微见礼道:“我出身乡野,初到长安,唉,长安居大不易啊,让老先生见笑了!”
孔颖达捋着胡子哈哈笑道:“你不必妄自菲薄,出身寒微又如何?对别人来说,长安居大不易,但是以你之诗才,必会名动长安!”
“是啊,只这两首诗,不出数日,你的才名必然传遍长安!如今四海初平,百废待兴,陛下求贤若渴,待你才名传遍长安,我等可以向朝廷举荐你!”
嘶!
周围的年轻人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老夫子们竟然要联名向朝廷举荐这人?
这下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两首诗的威力,孔小姐暗暗点头,苏公子确实有大才!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她十分喜爱这一句,因为这一句诗实在太美了!
几个老夫子话音刚落,园子里突然响起了喧哗声。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宫中禁卫闯进来了!”
顿时整个园子全都安静了下来,几个老夫子也不禁微微变色,但是却并没有慌张。
他们没慌,苏程却有点慌,这些人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
看事不好,转头就跑,这是苏程的人生准则,然而还没等他转身,早已经就侍卫叫了起来。
“是他,就是他!”
“拿下!”
如狼似虎的侍卫们一拥而上,还没等苏程反应呢,已经被侍卫们拿住了。
孔颖达怒喝道:“李将军这是何意?为何跑到老夫的诗会上拿人?”
李君羡朝皇宫所在微微拱手道:“本将也是奉陛下旨意!”
孔颖达眉头微皱,问道:“不知道他犯了何罪?”
李君羡顿时迟疑了,他是知道一点内幕的,但是这种内幕能说出来吗?
他哪儿敢啊,他要敢说出来,皇帝还不扒了他的皮?
见李君羡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孔颖达等人不由疑云丛生,虽然只是初见苏程,但是孔颖达等人都感到十分惊艳,能有如此诗才的人,品德能差吗?
孔颖达冷哼道:“苏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诗才横溢,尔等不会是冤枉好人吧?”
李君羡有些头疼道:“这是陛下的命令,至于为何捉拿他,本将不知,诸位大人若是有何不满,不妨去问陛下!带走!”
原本热闹的诗会顿时冷清了下来,孔颖达等人都微微皱着眉头,他们也不傻,既然是皇帝亲自下的令,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过,苏程这么一个出身乡野的无名小辈能犯什么罪?最有可能是就是仗着诗才写了什么犯了忌讳的诗词。
“春江水暖鸭先知,好诗啊!文坛不兴,好些年没有出过这样的才子了,老夫倒要入宫去问问,这小子到底犯了什么罪!”虞世南感慨道。
孔颖达也点头道:“想必年少轻狂,写过什么狂悖的诗句,老夫也入宫去,陛下若小惩倒也罢了,若是重罚,老夫也要为他求情!”
“同去,同去!”
……
今日参加诗会的老夫子有好几位是昔日亲王府的学士,在皇帝面前也是能说的上话的。
“唉,原本诗会出了这两首诗当是名传后世的佳话,这让李君羡给闹的!”孔颖达嗟叹不已。
其他人也惋惜不已,诗兴全无,立即相约一起入宫去。
“祖父,苏公子不会有事吧?”孔小姐担忧的问道。
孔颖达笑着宽慰道:“陛下爱才,当不会有事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在陛下面前还是有几分颜面的!”
苏程被带到了皇宫,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这就被带去见李世民了?其实他对李世民是很敬仰的,但一想到那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杀才他直吸冷气。
毕竟,他抽了人家闺女的肚兜!
不过,据传李世民是明君啊,也不知道好不好说话,咱老老实实说句对不起应该就没事了吧?
两仪殿里,李世民正在暴躁的踱步,旁边侍候的太监面色苍白如白纸,生怕一个不慎就被砍了脑袋。
“报,启禀陛下,人已带到!”李君羡单膝跪地沉声道。
李世民一脸煞气道:“带进来!”
苏程直接被押着进了两仪殿,迎面就看到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人,很威严,也很帅,就是浑身散发的杀气让他遍体生寒。
那眼神就跟刀子一样,让苏程十分紧张。
苏程只是紧张,岂不知跪在地上的李君羡还有两仪殿里的太监们都懵了,这年轻人真是好胆啊,竟然见到陛下还不跪!
见到皇帝要下跪,这苏程是知道的,他倒是也不至于觉得膝下有黄金什么的,毕竟小命要紧,他只是紧张到忘了。
李世民满脸杀气道:“你是何人?”
苏程干声道:“草民苏程拜见陛下!”
李世民一字一句道:“苏程?你是哪里人士?”
哪里来的?总不能说是后世穿越来的,事到如今,只能撒一个弥天大谎,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个谎话了!
不能紧张,李世民而已,不过是个古代土包子而已,没做过汽车没见过电视的土包子,有什么好怕的?
苏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自幼孤苦无依,随师父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李世民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打量着苏程,但是苏程却昂首挺胸面不改色。
“你师父是何人?”李世民问道。
“家师道号语数外,已经驾鹤西去!”苏程道。
语数外?没听说过,想必是个世外高人,李世民寒声道:“你可知道朕为何派人捉拿你!”
终于来了,感受到李世民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他知道一个不慎,他就要血溅五步!
所以,必须要好好吹个牛批,可惜,少了青岛纯生。
苏程正义凛然道:“陛下,您误会我了!”
李世民寒声道:“误会?”
苏程陈恳的点头道:“我云游至长安,正好遇见公主出游,掐指一算公主有大劫之兆。陛下一统天下,平乱安民,泽被苍生,我虽区区一小民,心中却敬仰的很,怎么能坐视公主遭遇大劫?所以我就作法,为公主消弭了大劫,自此之后公主定能福寿安康!”
苏程一身正气凛然的气质,语气诚恳,说的又有理有据,应该能蒙混过关。
只要能蒙混过关,自从之后做个风流才子,岂不逍遥快活?
李世民心里在飞快的思索着,对于苏程的话,他将信将疑,首先苏程一介草民能在他面前昂头挺胸不卑不亢已是不凡。
他也曾听皇后细细说过,他和皇后对于长乐贴身穿的肚兜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人的手里百思不得其解,苏程的话倒是勉强能解释的通,所以他反倒信了几分。
两仪殿的后殿里,长孙皇后正搂着眼睛红肿的长乐公主,对于前面的声音都听的清楚。
长乐公主怯怯道:“母后,原来他是为了给我消弭劫难呀,那,倒也不能怪他。”
长孙皇后很没有凤仪的翻了个白眼,谁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女儿这是为这小子求情?
李世民哼道:“这么说,朕还得感谢你?”
感谢?能感谢一下当然再好不过了,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苏程正义凛然道:“我一心为陛下,一心为大唐,这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应该偷朕宝贝闺女的肚兜?李世民差点没气的一口气背过去!
虽然有点相信,但,这口气仍然不出不快!李世民喝道:“那朕就好好的赏你,赏你二十大板!来人!把他押下去!”
苏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李世民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二十大板下去,不会直接被打死吧?
没直接被咔嚓了脑袋已经是万幸,感受着李世民身上的寒意,苏程硬着头皮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草民谢过陛下!”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李世民眉头微挑,这话有意思,这小子不像是草包啊。
后殿里,长乐公主听到苏程要被打板子,不由吃了一惊,红着眼睛怯怯道:“母后,父皇要打他板子呢,他也是为了给我消弭劫难啊!”
“不过是打二十板子而已,他对你不敬,莫说二十板子,就是活活打死也罪有应得!”长孙皇后道。
一旁的跪着璎珞脑海中不由又出现了那迷人的舞姿和那潇洒的背影,苏程竟然要被打死了吗?
长乐公主微微咬着嘴唇道:“母后……”
长孙皇后看着女儿的模样心里有几分释然又有几分伤怀,长乐是她的长女,原本她有意将长乐许给自己的侄子长孙冲,这样长乐就能如她的名号一般富足安乐。
但是没想到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好在这年轻人虽然没有显赫的身世,但也不是畏畏缩缩的市井之人,反而让她觉得有点意思。
当然,更让她释然的是,长乐对他并不排斥,反而有些,喜欢?
想到这里,长孙皇后伸手招来了身边的女官低声吩咐道:“你去提醒一下,莫把人给打坏了!”
长孙皇后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了动静!
“陛下,陛下杖下留人啊!”
“陛下杖下留人!”
孔颖达、虞世南等人急匆匆赶了过来,听说要打二十杖不由大吃一惊,读书人又不是武夫,如何能经得起二十大杖?
李世民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来给苏程求情。
“臣等参见陛下!”
李世民脸色仍然十分难看,问道:“你们认识他?”
孔颖达连忙道:“苏程是臣诗会上的客人,诗才横溢,臣等惊为天人,正想为陛下举荐良才,没想到竟然被李将军奉旨捉拿,臣等斗胆请问陛下,苏程到底犯了何罪?”
犯了何罪?李世民脸有点黑,挑眉问道:“他有诗才?”
孔颖达郑重道:“苏程诗才横溢,乃不世出之奇才!”
李世民哼道:“没想到孔爱卿竟然对他如此推崇,不知道他作了什么诗文?”
陛下果然是爱才之人,孔颖达打起精神道:“苏程一共作了两首诗,每一首都是传世之作!”
传世之作?这评价甚高,李世民道:“诵来!”
孔颖达缓缓吟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PS:从明天开始两更,新书期,望大家见谅
李世民听了不禁眉头微挑,他虽然是马上打天下的武夫,但也是爱诗文书画之人,即便他心中暴怒,也不得不承认这首诗当的起传世之作。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倒确实是一首好诗,另一首呢?”李世民一边称赞一边问道。
见到皇帝称赞,孔颖达等人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继续吟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好诗,好诗!”李世民一边回味一边称赞道。
孔颖达沉声道:“陛下,苏程确有大才,不知道他犯了何罪?”
犯了何罪?当然是亵渎公主的大罪,但是却不能解释,李世民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皇帝不说,孔颖达他们反倒是更加怀疑,虞世南沉声道:“陛下,若苏程有违国法,可由大理寺明审定罪,苏程一介书生,陛下这二十大板下去岂不把人给打坏了?”
“如果苏程有违国法,请陛下下令刑部、大理寺审问,如果苏程只是一点小过,臣等请陛下看在他诗才的份上饶了他!”孔颖达叩首道。
“臣等请陛下看在他诗才的份上饶了他!”
面对一众臣子的求情,李世民坚定的摇头道:“这二十杖一定要打,少一杖都不行!”
后殿十分安静,长孙皇后凝神听着前面的声音,听到孔颖达称赞苏程有诗才,她就留起神来。
能让孔颖达等人前来求情,那苏程当确实有诗才,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长孙皇后还是被惊艳了。
第一首诗就把长孙皇后惊艳了,她频频点头,这首诗当的起传世之作。
只这一首诗,苏程绝对能青史留名,哪怕几百年后人们仍然会吟诵他的诗。
等孔颖达吟完第二首诗,长孙皇后也禁不住轻声赞叹道:“好诗,没想到苏程竟然还是个大才子!”
长乐公主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这两首诗写的太好了。
但是,她没想到父皇竟然铁了心要打,想苏程一介书生,如何吃得消?
“母后,二十杖是不是太多了?”长乐公主低声问道。
长孙皇后无奈道:“你父皇既然下定了决心,本宫也劝不住,打他二十板子让他长点教训也是好的!”
说罢长孙皇后纷纷女官道:“还不快去,别把人打坏了!”
苏程被押下去的时候看到孔颖达他们赶来为他求情,还以为这一顿毒打能免了呢。
没想到孔颖达他们的脸面根本就不好使。
被按在长凳上,苏程有点慌,面前的李君羡一脸冷意,旁边的侍卫一脸煞气,怎么看都觉得瘆得慌。
无论李君羡还是侍卫,现在看苏程就像看一个死人,二十杖下去,能让你活蹦乱跳,也能让你魂飞魄散。
就在李君羡在心里琢磨着是把苏程打的生活不能自理还是直接打死了事的时候,一个女官快步走了过来。
“李将军,皇后娘娘很是称赞苏公子的诗才,特意吩咐,可别把人给打坏了!”女官低声道。
李君羡听了顿时心中一凛,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亲自吩咐不要把人给打坏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陛下暴怒,他自然要揣摩圣心,为陛下分忧,然而娘娘却又要保下这小子,这可怎么办?
虽然说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但是皇后在宫里的地位却非比寻常,皇后也得罪不起啊。
不能打出个好歹来,也不能打的太轻了,李君羡肃然道:“陛下有旨,杖责二十!”
说罢,李君羡悄悄打了个手势,两个侍卫看了之后心中一惊,咦,竟然不让下狠手?
但是苏程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第一杖下去,被堵住了嘴的苏程双眼一下子瞪的溜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死定了!
嘭!嘭……
一开始苏程还数着,数了几下就不数了,专心等死。
直到侍卫们停了下来,苏程才反应过来,这是活下来了?
但是那火辣辣的疼痛让苏程简直无法忍受,这时候脑海里再次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抽卡吗?”
还能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苏程咬牙道:“抽卡!”
“恭喜宿主抽到‘休养生息’,请问宿主是否使用?”系统的声音在苏程的脑海中响起。
“使用!”苏程大喜道。
突然,苏程感到浑身一阵清凉,然后突然发现腰也不酸了,屁股也不疼了,这感觉真是棒极了。
苏程被压着返回大殿,侍卫们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小子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难道他竟然强忍着?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是个硬汉!
“启禀陛下,已行刑完毕。”李君羡恭声道。
孔颖达他们瞄了一眼许靖,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因为苏程似乎并没有事,而且气色好像看起来更好了?
松了口气之余他们也不由微微一怔,怎么感觉打板子还越打越健康?
李世民一直紧紧的注视着苏程,见到苏程那红光满面的样子,他心里也不禁疑云丛生。
苏程真的被打了二十大板?被打了二十大板怎么可能是这样?李世民喝道:“把他的裤子扒了!”
苏程当时就懵了,啥玩意儿?扒裤子?就在大殿上?
李世民,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李世民!
侍卫们顿时如狼似虎的冲了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掉了苏程的裤子,露出了苏程那白皙光洁的尊臀。
李世民的眼睛里充斥着暴怒的目光,喝道:“放肆,朕说要杖责二十,你们竟然敢抗旨不尊!”
李君羡等人都懵了,抗旨不遵?谁敢抗旨不遵啊?他们的目光看向苏程的尊臀,顿时更懵了。
很白皙,很光洁,没有一点点伤痕。
不对啊,那二十杖明明打了啊,就算因为皇后娘娘的原因没有下很受,也不可能是一副完好无损的样子!
即便是减轻了力道,也会皮开肉绽,只是不伤骨头罢了!
李君羡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末将不敢抗旨,那二十杖确实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