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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捕头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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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捕头全文阅读

神机捕头作者:天脉回响

神机捕头简介:刘安正,一介小小捕快,因为办案行走在江湖中。凭着勇气与智慧,在江湖中闯荡,所遇的人各式各样,但是都有不一样的传奇,小刘身在其中,也经历着别样的人生。一转眼,他便成为绝世高手齐伯恩的徒弟。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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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捕头最新章节第206章 揭开林璐的身世之谜
第2章 加入翔宇庄
神机捕头全文阅读作者:天脉回响加入书架

  小刘按照那姑娘的引路,一直走,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所乘的马是这姑娘盗来的,这个姑娘很可能便是杀死范远的凶手,可是面对着刚和自己奋战过的又受了重伤的姑娘,小刘觉得不好难为他将她带走。小刘此时眨眨眼睛问那姑娘道:“是你杀了人,抢了这马匹?”那姑娘听他这样问起,只在马鞍上幽幽的说道:“这马是我抢别人的,马的主人却不是我杀的。”小刘一听杀人的另有他人也觉得意外。现在自己带的这个人分明不是杀人的主,那自己也不好逮她了。

  就这样一路行着,他们走到了西面的山林深处,这里盖着一处楼阁,看上去屋檐虽古朴,但从门口望进去,一路灯盏明灭,雕梁画栋也甚繁华。那姑娘从马上看见这所屋檐,说道:“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紫宸别院。”

  小刘把女子抱下马,进了院子,院子收拾的虽好,却没看见什么人影。小刘又往院中深处走了几步,四处看看,这才看见前面的角门处走来两个衣衫齐整的少女,两个少女看见小刘抱着的女子,说道:“是萧少主回来了。”两个姑娘虽口上叫的尊敬,可脸面上没有半点笑意,而是一脸的严正,像要随时准备打什么大的战斗似的,冷酷萧索。她们接过那姑娘,那姑娘却喊了声:“快去扶我包扎伤口。”两个女子听了似乎受了什么惊吓,马上就恭敬的扶她往里院走去。走了几步,一个姑娘停住,对着小刘不冷不热的说,这位公子既然救了我家主子,先到你左边那间厢房歇息吧。小刘看看自己左手边的厢房,就走了进去。

  房子里简单的床铺床幔,看来是下人居住的地方,房中间摆了一套梨木座椅,对门的墙上放着一个桃木架子,上面摆些瓶瓶罐罐。小刘找把椅子坐下,心想,那女子说他没有杀马的主人,可是她既然骑着人家的马,总该和杀人凶犯见过面,自己这边找到了马,徐大人那边就可能一无所获,要抓到凶手恐怕还要问那姑娘,自是现在的局面,人家人手众多,武功又高,自己要怎么才能问出真真的凶手。小刘此时也只能默默等着,见机行事了。

  里边那位姑娘,在两个丫鬟的照顾下,包好了伤口,对着伤口眼中微微一凛,心说居然让人伤到我,真是功夫不佳,看来还要在武功上更上心了。她坐在床边并没有动,给她包扎伤口的两个丫鬟也站在床边没有离开,和她们想的一样,屋门不一会儿就吱的一声打开了,走进屋里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看妇人的行动倒是端庄大方,而且也掩饰不住的她的韵味犹存。那个萧姑娘见到妇人进来便站起身,向她微微鞠躬,口中说道:“见过师傅。”可是她的身上还伤着,稍微一动便牵扯的身上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也难为她如此谨慎小心。那个妇人说道:“萧萍,你身上伤着,就不要起身了,有什么事情坐着回话就好。”听到师傅的吩咐,萧萍才又坐回到床榻上。

  妇人口中问道:“传递出去的消息可是传递好了。”

  萧萍道:“蝠祥门的总舵布置图已经送到了云平太手中。这是从他手中得到的万方玉。”说完,萧萍从衣兜中摸出一块玉石交到妇人手中。那光晕淡淡的玉石落入妇人手中,妇人的眼孔睁大,变得珵亮珵亮的,转眼他收起玉石,对着萧萍说道:“你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弄得?”萧萍道:“本来带着万方玉回来途中,遇见了小圆山一带的强盗,他们要抢夺万方玉,可是被我击退了,可是路上又遇到一伙刀客,要强我上朝阳堡去,问几件事情。他们人马强壮,倒砍伤了我,不过幸好有一个路人拔刀相助才助我躲过一劫。”

  妇人说道:“又是朝阳堡,本座难得出来办件事情,他就急着出来胡闹……那位救你的人是刚进了外院的厢房去了?”

  萧萍道:“是的,虽然他是便装打扮,可我从他的话语中听来他像是捕快。”

  妇人说:“既是个小捕快,不如将他收入我门,也算是对他一把提携,你去安排一下吧。”

  萧萍道:“好的。”

  妇女说道:“你今天也累了,先休息一宿,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萧萍道:“谢谢师傅。”

  妇女这才笼好万方玉向着屋外走去,不久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这时萧萍才对那两个丫鬟说:“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我也该休息了。”两名丫鬟退出屋外,萧萍才拉好被子躺在床上。

  小刘在房里坐着,看看日晚,他走出屋看看,院子里的多处院落已经灭了灯,不禁一阵唏嘘,这青灯凉夜只好自己度过了。这时就听见门口黑暗处传来一阵窸窣响动,接着就是人的脚步蹉跎的声音,小刘赶忙过去看了看,这一看就看见今天白天看见的那位粉衣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回了紫宸别院。此时她已经满身湿漉漉的,身上的血还浸红了半边衣衫,当时小刘离开的时候,看见河面上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不知道她到那里去了。现在她却一个人爬了回来,一路上真是难为她了。小刘上前把她抱起,说道:“姑娘,受累了吧,你住那间厢房,我抱你回去。”

  那粉衣姑娘,看了看抱起自己的小刘,抬手指了一间房子,说道:“我就住那间房子。”小刘一看,她指的正是自己待的那间房子,小刘没想到自己所住的房子竟是这名女子的闺房,随即脸上浮起难耐的笑容。他抱着粉衣姑娘进了厢房,随即又问道:“姑娘,去那里找丫鬟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那女子靠在床框上却悠悠的说:“那里有什么丫鬟给我包扎伤口,我自己来吧。”说着便要从床幔上撤下干净布条来给自己包扎伤口。小刘马上上前说一声,自己包扎怎么得力,还是我来吧。说着便要拿过了布条,叫女子躺过去,撩起衣衫,漏出受伤的半边腹部。那女子却有一阵脸红,说道:“墙上的木架上第三行第二格里放着的是金疮药,你帮我拿些过来。”小刘说:“好的,”便去架子上拿了金疮药,又来到女子身边,小刘看看女子的伤口,被水泡过,已经不怎门流血,翻开半寸多的肉,小刘给女子的伤口上了金疮药,然后用布带揽腰包住,结束好了,这才算罢。小刘看着女子清淡的样貌,问道:“还疼吗?”女子说:“不要紧的,我躺躺就好。”小刘又问道:“饿了吗?什么地方有吃的,我给你弄点去。”女子转过脸来说道:“这间厢房对面就是厨房,里边应该有吃的,你去找来些吧。”小刘转身去了厨房,在厨房里他发现了芙蓉糕、花生酥几样点心,还发现了酒壶,于是他灌了一壶酒,带着几样点心回到了那女子的厢房,小刘把几样点心摆到女子面前由着女子吃着。那女子吃了几块说:“我不饿了,你也吃一些吧。”小刘也饿了半天,于是也吃了几块点心。然后他撤开点心,对女子说:“姑娘怎么称呼。”女子说:“我叫杨沫。”小刘又问:“和你一同的那个主子叫什么?”杨沫说:“她叫萧萍。”小刘说:“你歇息吧,我到外边去过一宿。”说完小刘走出了厢房,他向四处瞅瞅,看见厢房边上有一颗树,树的枝丫伸展,都盖上了厢房的屋顶,于是耸身一跳上了树,找一个可以俯瞰屋顶的树枝上躺了下去。

  小刘此时已经吃饱,又喝了两口酒,没得干,便在口中呢喃的说起徐县令教给他们的捕快守则:“守法要严明,办事需谨慎,武功要勤练,遇事要冷静,遇亲不包庇,遇难要包容,同僚当团结,办法职分明,若遇分头事,相信邻近民……”

  不一会儿,小刘就在树枝上睡着了,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天亮。这时他爬下树枝,来到昨日歇脚的屋门前,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回声,小刘张口问道:“杨沫姑娘,你还在吗?”一连喊了两声,并没有人应答,小刘预料到屋里并没有人,于是推门进去,见桌上摆了一份茶点,像是为什么人单独准备的,屋里并没有人,小刘想,反正自己饿了,这里备下的茶点多半是给自己的,便坐下来吃那茶点。

  其实这日一大早,杨沫便被萧萍叫去了,正在此间,萧萍正在对杨沫说话,萧萍端坐在妆台前,杨沫在旁边侍立,萧萍说道:“昨天和你同屋住的那个后生,庄主答应,将他收了,作为我们的眼线。”杨沫说道:“那人正直的很,昨天他是睡在屋外的大树上的。”杨沫此时身上伤口未好,现在身上隐隐感到痛,眉眼不自觉间抽了抽,心中也感念起小刘昨天的照顾。萧萍说道:“既然骨头有点硬,那你试着用色诱的方法把他诱入我庄,反正办妥庄主交代的事情就好,昨天也是他替你包扎的伤口,料想这对你来说不难吧?”杨沫说道:“这个……人家做不到。”说着,温婉的低下头去。萧萍说道:“庄主收留我们,就是让我们为庄主做事,领着庄主的银子,有什么事做不到的。”杨沫听了萧萍的话,眼睛闪了一闪,没说什么。萧萍不耐烦了说道:“别扭捏了,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你把他说服归顺我庄,让他成为我庄的眼线,我庄是不会亏待他的。”

  原来这紫宸别院所驻的翔宇庄便是专靠打听消息,出卖消息给其他江湖门派或人士的帮派,她们以此获得收入,养着一帮的人。

  杨沫转身出了房门,向自己的小屋走去。来到屋门外,看见屋门开着,小刘正坐在里面。杨沫咽了口唾沫,沉沉身子,走了进去。她来到小刘身前,说道:“刘安正,你醒了。”小刘说道:“是啊,你起得这样早。”杨沫说道:“现在有一个让你出息的好机会,就是加入我们翔宇庄,不知你可愿意。”小刘问道:“加入你们庄有什么好处?”杨沫道:“加入我们庄,便是帮我们庄里打听一些帮派衙门的内部消息,你只要回到原来的所在,也并不需要常来庄中。而我们帮也会锤炼帮众的武艺,给帮众额外的银钱,可以说是不小的好处。”小刘问道:“那我要是不加入那?”杨沫道:“你可要加入,要不这场面可不好说。”杨沫说着话,面容有些焦急起来。小刘本来就对这个翔宇庄有些兴趣,有着一探究竟的心思,打算接受杨沫的邀请,刚才发问只是为了试探一下,现在看杨沫发愁,心想,指不定我要是不加入翔宇庄,这姑娘便会受到上头的一通处罚。于是说道:“好,我答应了。”

  杨沫没想到事情办得如此顺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也暗自庆幸自己不需要使用什么色诱的方法来骗取小刘。杨沫说道:“既然你爽快,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先在这里歇着,我去告诉萧主子。”说完即转身而去,走的甚是急速,小刘也没有拦住。

  杨沫把刘安正愿意加入翔宇庄的消息告诉萧萍,萧萍说:“待会把他领到内院来,庄主自有吩咐。”杨沫答应一声:“好的。”

  杨沫回去,把萧萍的话带到,把小刘领进了内院,内院早有两名灰衣持剑的男子立在院中,一个中年妇人立在台阶上,正是翔宇庄庄主梁涛,她身前站着的,正是小刘那天救下的萧萍。萧萍指示小刘和另两名男子站在一起,说道:“你们三人是翔宇庄新招进来的暗哨,以后要为翔宇庄所用,面前的这位就是你们的主子,以后要唤庄主,庄主之命,不得违反。”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梁涛。小刘和另两名汉子说了声:“是。”庄主梁涛此时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楠木小盒,说道:“这是给你们的洗髓丹,也是本帮对你门的第一次补益,洗髓丹可令你们的经脉受到洗礼,在内功修为上可以大进一步。”说完把洗髓丹递给萧萍,萧萍拿着打开的木盒走到三人身前,木盒里放着三颗乌黑的丸药,小刘和两名大汉各拿了一颗。萧萍转身回去,说道:“服下吧。”三名男子把洗髓丹放入口中,就着口水,咽了下去。

  此时梁涛脸上现出安心之色,转身走了。萧萍说道:“加入本庄,不需要你们相互认识,不需要你们交头接耳,只要各自完成庄上派发的任务,交流有特别的暗号。现在你们服了洗髓丹,需要跟我学着运功修行一日,以助药力消化,否则会药力迸发而死。”说完她从旁边拿了一个蒲团,坐在蒲团上,开始双手交合于腹部打坐。小刘这时忽然想到:“今日已是第三日,应该是自己回衙门的时候了,可是现在她要让自己在这里打坐一日,岂不是错过了回去的时间,可是如果不随她打坐,自己会药力迸发而死。”小刘想了想,只好把回去的心思先放下,先和她打坐,等回了衙门,再和徐大人说话。这时那两个男子已经各自照着萧萍的样子坐下,双手交合于腹部,开始打坐,小刘也只好照着萧萍的样子坐在地上,开始打坐。那洗髓丹的是翔宇庄采集数种珍贵药材凝练而成,当的是练武之人的大补,可以疏通人的经脉,没有什么内功底子的人,可以助其完成内功筑基,有内功的人,可以助其提升内力,当得起珍藏二字。现在小刘和他们一起进入打坐状态,不一会儿,便感觉身体发凉,血脉流畅,经脉中似乎有丝丝力道涌动。

  这样一直打坐到第二天中午,他们一宿没吃饭,也没有感觉到饿。这时坐在上位的萧萍才将将睁开眼睛,对他们三人说道:“可以了,你们起来吧。”

  三个人站起身来,都活动了活动筋骨,萧萍又说道:“我帮一直用暗号联系,现在和我到天机堂,熟悉一下本门的信号。”于是三个人在萧萍的带领下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向天机堂走去。等他们到了天机堂,萧萍把帮里用于联络的几种标记指示给他们,那是一些或鱼、或鸟、或牛的标记,不同的标记代表不同的事情。萧萍又给他们发了紧急用于求救的信号弹和用于书写信息的各色纸笺分给他们。这下才算完事。萧萍说道:“以后你们有事就和我联络,重要的事情也由我上报庄主,我有事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只负责把事情办到。行,现在你们分批,一个人一个时辰离开山庄,以后彼此之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来往。”说完就先让其中一个男子走了,过了一个时辰,另一名男子也走了。这时只剩下萧萍和刘安正,萧萍说道:“我要去后山练功了,待会儿过一个时辰你也走吧。”小刘答应。

第3章 欺骗萧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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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萍离开,小刘开始在院中的场坪上走动。这时她听到不远处的一处悬窗内有两个丫鬟在说话,其中一个说道:“这个姓刘的小子果然留下了。”另一个说道:“是啊,萧主人还叫杨沫那小丫头给他施美人计,估计他是经不住色诱,所以乖乖归附我庄。”前一个又接着说道:“也不知杨姑娘经过了怎么一番风流功夫。”……

  小刘一听,什么,还有这回事情,起初自己见到杨沫对他说邀请他入帮的事情时面容有些为难,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这个庄的人这样做,居然让杨姑娘去干这种事情,而且听起来是萧萍一手策划的,心想萧萍这家伙真够出格的,不帮自己的属下疗伤也就罢了,还这样作践杨沫。

  就在这时,猛听得风声响动,几条灰衣人影落上了紫宸别院的屋顶,随后其中几道便飞向了一处稍高的阁楼。院中女子见有人来闯,马上跃上屋顶应敌,前前后后从各房各院中跃出约十一二个青衣女子,她们拔出宝剑,上前与窜进庄的二十几名灰衣刀客战斗。这时其中一名青衣女子袍袖向上一撩,一枚信号弹升向空中,立刻在空中炸开一个闪花,小刘认识这是集合附近同门前来相助的信号。小刘看这些女子身手,明显不如那萧萍,料想附近能来得及施以援手的也就萧萍了。小刘马上也急忙跃上屋顶,与屋顶的青衣女子一起战那灰衣刀客,这时他也不忘了看向四周看萧萍会在什么时候转身回来。

  不多时,果然看见萧萍脚下踏着草上行的步伐向这边的院落掠来,一看她迅疾赶路的姿势,也知道她对这边的情况很上心的。就在萧萍奔到院墙附近要越墙而入的时候,小刘忽然喊道:“萧主人,快去拿你屋子里的削铁如泥的宝剑,来好好杀伤这些匪徒。”几个刀客本来武功不弱,对付庄里的几名青衣丫鬟已占了上风,这时听见小刘呼喊,立刻操着小刘呼喊的方向看去,这时便看见了萧萍,他们见萧萍轻身功夫不错,又听见小刘喊什么到房里取削铁如泥的宝剑,登时心急,其中一个为首的说道:“去那边,拦住那个女子。”连带为首的刀客,一共三名刀客一齐向萧萍奔去,要将他拦在院墙之外,三人的刀向着萧萍猛搠而到,萧萍马上后仰躲避刀势,这一来就没跃上围墙。萧萍落在院墙之外,一个弹跳又立起身,身前的三个男子也毫不犹豫,都奋勇冲到了近前。三个刀客力战一个女子,萧萍身上的伤又没有全好,使起招式,未免有些迟滞,这时三个刀客便占了上风,眼看将她逼的连连倒退。

  这边三名灰衣刀客奔到那处稍高的阁楼,一个闪身便踹破了窗扇,闯了进去,可就一个瞬间,两名刀客便反身从窗口中飞了出来,摔到地上,身体曲起,显是受了重伤,另一名刀客也从窗口急忙退跃而出,身子往地上一蹲,看来武功较好,及时躲开了进攻。这时那处阁楼上现出一个人,正是庄主梁涛。小刘一看庄主如此身手了得,也知道这边这些刀客不会占上风,他急忙也向萧萍这边掠来。

  就在这时,一处房屋上一声长啸,声音阵阵,直震的人的耳鼓嗡嗡作响。其时就见一个红衣人影向着梁涛所在的阁楼冲去,只几个闪身便来到了阁楼对面的一处高檐。只听那人朗声对着梁涛说道:“十几年未见,不知道你可想好了,难道还要将我瞒下去吗?”

  梁涛见到来人,脸上也不禁现出稍微为难的神色,说道:“这都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是为了问那个问题吗?我早说过了,我不知道。你想打架便下真招吧。”

  那红衣男子显然也上了些岁数,也有四五十岁年纪,他听了梁涛的话之后,回言说道:“你当我不敢。”说着跃起身子,飞向半空,又转而向梁涛所待的那处阁楼扑下,同时双掌齐向梁涛攻去,看来他的掌法飘飘渺渺,倒很得精髓,同时身子在半空,这威压之势自也不轻。梁涛看见,急忙撤身避易,转而推开阁楼另一边的窗口,扑了出来。两人在房梁上微一顿,便开始相互出掌攻击对方,不多时便打在了一处。男子招式沉雄,猛攻猛打,梁涛招式轻灵,上下翻飞,倒是一顿好斗,二人内力也不输于人,眼看见折戟扬尘,带起风声扑面,掌来拳去,震的屋瓦碎裂脱落。看梁涛的样子,显然不屑与男子打斗,不过几招之后,便耸身向紫宸别院后方遁去,同时在空中留下话道:“郑四弟,要是追不上我,以后便不要再来找麻烦。”那红衣男子显然是放梁涛不过,从后便追,不一会儿,一条粉红人影,和一条红色人影便飞出了这边众人的视线。

  这时小刘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一边帮着萧萍围打刀客,一边对着萧萍喊:“庄主被人追赶到那边去了,走,我们快到那边看看,别让庄主有什么危险。”

  萧萍一看小刘指着一个方向,也道他对本庄怀了忠心,便说道:“好。”同时手上对两名刀客各刺一剑,脚下便朝着小刘所指的东北方向行去。那三名刀客挺身直追,萧萍本来轻功不错,这时也把几名刀客甩开几米,可刀客一时之间定要将她杀伤,脚下更是寸步不让,小刘跟在后边瞅空举刀向刀客身上要害击去,也拖慢了刀客的脚程,这更便于萧萍前行。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萧萍便奔出了二里多地,三名刀客和小刘也跟着奔来,这时哪见有梁涛的影子?满眼尽是怪石青草。

  萧萍四下望了一眼,看不到庄主,自己这才反身再战三名刀客,此时她将找不到庄主的愤恨撒在了刀客身上,手上功夫更是招招狠辣,全不离刀客身上要害。小刘只在旁边掠阵,能伸手时便伸手帮萧萍一把。其实小刘看这三名刀客虽然全力战斗,可要抵的住萧萍和自己的刀,却也力不从心,只是自己想要给萧萍一些教训,故意手上没下杀招,却留着三名刀客在周围,消耗萧萍的体力,小刘心说:“看你这姑娘还敢不敢嚣张,今天好好让你劳顿一趟。”转眼之间,他们五人又打过二三百招,这时就见萧萍一张脸上已浮现出了汗珠,右臂和右腿的伤口像是又已经挣开,鲜血浸湿了衣服。小刘想这也折磨她够了,便眼观战局,瞅了一名刀客身后要害,举刀砍去。那名刀客听后边刀风扑到,马上知道危难,急忙向右偏转身子,这时萧萍正好举剑向他右侧攻到,那名刀客便像是送到了萧萍的剑上,立刻被洞穿了身子。这时萧萍也累的直把自己的吃奶劲往外使,也是小刘看的精准,竟能将刀客逼到萧萍的剑上。就在这时一名刀客右足点地,举刀搠向萧萍肩头,小刘此时喝道:“刺他左肋。”萧萍此时累的头脑昏昏,也便听话侧身刺向那名刀客的左肋,小刘正举刀砍向那刀客右侧,此时刀客见萧萍的剑刺向自己左肋,马上向右侧侧身,这时却正好把半身送到了小刘刀下,小刘一刀砍下去,那刀客便倒地不起。此时最后一名刀客正在萧萍背后,他看两个同伴都已倒下,自己正要考量自己是不是该向后逃走。此时小刘喊道:“萧主子,小心后边,踢右后边。”萧萍心想可能是身后之人暗自偷袭,马上曲左足踢向右后,那名刀客听小刘喊话,知道再留下要受他二人围攻,马上转身逃去。可萧萍的这下踢右后方,却把自己的左腿踢到了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她登时感到左腿上创口开裂,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只感觉血气上涌,晕了过去。

  小刘走过去看着她躺在地上,不动了,用手碰碰她的身体,确信是晕过去了。小刘把刀收回刀鞘,要将萧萍背回山庄,他背起萧萍向来时路上而去。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便失足滑了下去。原来他刚才走的地方是一处崖边,只是崖边草木繁盛,没有注意到,此时他连同背着的萧萍一同滑下了崖去。几个翻滚之后,他们到了崖底,小刘只感觉左脚踝一阵刺痛,他坐起身来,去一摸脚踝,发现脱臼了。小刘看看一边的萧萍还是没有醒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崖壁的山石树木弄得布幅不整,他便伸手去接自己的脚腕骨,幸好小刘从小锻炼身体,知道怎么接腕骨,他一扭一扣倒是接上了腕骨,可是腕骨上跌伤的疼痛还是没有随着腕骨接好而离去,他试着站起来,走路,却感觉阵阵刺痛传来,看来现在是不能背萧萍走了,只好在这里暂时歇歇。这时天色已黑,夜幕降临,小刘便找了个洞穴把萧萍的身子放了进去,自己在洞口找些树枝,点着了烤火。后来他便随着夜色睡着在了外边。

  过了一夜,小刘幽幽转醒,便去查看查看萧萍的伤势,当小刘进入山洞的时候,听山洞中传来“嘶嘶”的声音,像是萧萍已经醒来,并且在因身上的伤痛而呼。小刘这时走上前去,说道:“萧主子,你醒了。”。萧萍其时果然已经醒来,正坐起身子,抚摸身上的伤处,昨天打斗挣开伤口,此时还没有重新包扎。萧萍看小刘过来说道:“我怎么在这里,昨天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不把我带回去。”

  小刘一听,心说我脚受了伤,你还说风凉话,当时心念一动,说道:“昨天发生的事可实在蹊跷。我和你正与那些刀客打斗,谁知你一下挨不下去,昏了过去,就在这时,又赶来三个刀客,我被一个刀客缠住脱不了身,那两名刀客便抱了你往田野里窜去。后来我好不容易解决了缠我的那名刀客,于是到处找主子,没想到好不容易在这处山洞找到了你,那时我见那两名刀客下身光光,骑在你身上,不知干些什么,还口里呼和乱叫,我上前乘他们不注意杀了他们,随后便守在外边,守了一夜。”

  萧萍一听脸登时刷的一下白了,转眼一看自己的下身衣衫凌乱不堪,心里已经想到了那事,自己看来是被人轻薄了。她只感觉一颗心被瞬间揉扁,眼中滴了几滴泪下来。小刘看情形,知道她信以为真了,便说道:“姑娘身子无妨吧,要不现在我背你回去。”

  萧萍更不答话,嗖的一下站起了身,好像身上根本就没有伤痛,然后木然的使开轻功向山洞外赶去,小刘一看她闯了出去,也转身向着山洞外钻出,只见萧萍头也不回的在山洞外急奔,一边跑一边把头上的金钗、珠玉往地上扔,看起来狂颠不已。小刘心想:“小丫头,这次着道了吧!”于是跟在身后漫步追去。

  不一会儿,萧萍奔回了紫宸山庄,进了自己的卧室。小刘也跟在身后进了庄子,来到她门前,萧萍在房里大发雷霆,把两个侍候的小丫头赶出门外,自己在屋子里把许多瓶瓶罐罐往地上摔,顿时房里“乒乓”之声大作。两个小丫头被赶出门外之后,房门大开,萧萍在摔了一气瓶瓶罐罐之后,悲上心来,跌坐在床头,眼中两行盈盈的泪水涌出。小刘奔近床边劝道:“主子,有什么事情也别噎着,伤口用不用包扎,可别挣坏了伤口,赶快包扎为妙。”萧萍一抬头看见小刘笑盈盈的小圆脸,一把手抓住了小刘的衣襟,似乎目中有无限恨意,直想将小刘一把摔了出去。小刘忙说:“对啦,我忘记了,姑娘的伤势还是让丫鬟们包扎为是,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整天了,也该是回自己地界的时候了,在下这就告辞。”说完把萧萍抓他衣襟的手放下,转身离开了屋子,在院里马厩找匹马,打马飞身离了紫宸山庄,往自己家衙门赶。

  这边梁涛已经回到紫宸别院内,听说萧萍在房里闹腾,赶过来看。萧萍见梁涛来,还是靠在床边哭泣。梁涛问身边的丫鬟怎么回事,丫鬟也只回禀:“萧主子一回来就是这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梁涛把丫鬟潜出去,自己在房中问萧萍道:“怎么啦?好端端的哭了起来,又闹腾这么大一场。”萧萍说道:“师傅,我怕是失身了,都怪朝阳堡那些刀客。”梁涛听了脸上一凛,说道:“我们在江湖上讨饭吃,孤儿寡母,也难护自己周全,为了营身少不得有个七分不满,这次朝阳堡这样对你,也说明朝阳堡的人好生无赖,这账也就记在朝阳堡堡主身上,你也不必如此怨艾,自己放宽了心,别再伤心了。”萧萍原本感激梁涛将自己辛苦养大,听了梁涛一番话,也自心里转思,想着要放宽了心。转而她回言道:“师傅说得对,我这就撇去这件事,正经为庄中出力。”这时她转又看见梁涛左手臂上一条伤痕,问道:“怎么,师傅,您受伤了。”梁涛说道:“没什么,不过是些小伤,昨天朝阳堡堡主与我打斗,想要问出些事情,我自是不同意,我两有些旧恩,我便扯谎说,他若不信我不知道他所问的消息,我便自断左臂。这倒一时骗他信了,拦住我,我没伤到左臂,他也没问到什么消息。这才散了。”萧萍道:“这可苦了师傅了。”梁涛道:“没什么,以后恐怕朝阳堡还会对我们紧追不舍,到时候说起你的事情,自是他们朝阳堡理亏。”说到这里,梁涛脸上不禁微微而乐。萧萍此时已破涕为笑,问道:“他们问师傅什么问题?”梁涛道:“这你不必知道。”萧萍说道:“师傅没事就好。”梁涛转身出了屋子,嘱咐丫鬟不要让萧萍难堪,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话说小刘回到阳谷县衙,迎面便看见赵才和临清、周汉在衙门口转悠。他上前问道:“你们已经回来了。”赵才三人看见是刘安正回来了,都上前迎接,赵才说道:“那日和你分别,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其实小刘已经比预定晚回来两天了。小刘说道:“一时在路上遇见闲案,耽搁了。徐大人可是回来了?”周汉道:“徐大人前两天是随我们一起回来了,不过现在又已经不在了。”小刘一听忙问道:“怎么,又不在了。”周汉道:“可不是嘛。那天我们跟踪向东的那路马蹄印,没想到跟踪到一个市镇,那马蹄印便消失在了市镇中,这自然没办法跟踪下去,不过有附近村民告知,前不久有小圆山的匪徒从路上经过。徐老爷认为既然涉及小圆山上的匪徒,那么本府也许不能济事,所以要回来向上级传报这情况。可是回来后不久,就接到一封信件,信件是小圆山上的匪首柴冲寄来的,说愿意弃暗投明,并说信的过咱们徐老爷,想由徐老爷代他们向朝廷联络,要邀徐老爷前去商量此事,徐老爷就带了王朗、葛年到小圆山去了,去了一天还没回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小刘道:“原来这样,那只好先等等老爷了。文景没有回来?他没有跟老爷去?”赵才答道:“文景捕头自那日跟咱们分别后就再没有音信,我回来禀告老爷知道,老爷也唏嘘不已。”小刘一听文景没有跟着老爷去,心里不禁为徐大人暗暗担心。

第4章 夜探小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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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接下来的几天,小刘和赵才等人等徐大人回来,左右也无事做。这日,小刘无事便到城边溪水去游玩,等他到了溪水边,便看见一个女子正在溪水边的一颗树旁闲坐。小刘大老远里一望,甚是面熟,便想要走近去看个究竟。等他走到大树跟前,瞥眼一瞧,只见女子淡眉墨扫,鼻梁高挺,不是武秀珠是谁?小刘上前说道:“原来是武姑娘,怎么在这里闲坐。”武秀珠一看来人,便说道:“原来是刘捕快,多日不见,在那里逍遥?”小刘道:“在衙门里讨生活,那有什么逍遥。只是今日偶尔来这里闲游,不意竟碰见了姑娘。”武秀珠道:“那也是有缘的紧。”此时那溪边树上,正有几只小鸟,乘着这个时候,鸣叫起来,武秀珠抬起头去看那些小鸟,眼中有说不出的喜悦。小刘道:“姑娘可想上树,去与鸟儿们相亲一回儿。”武秀珠道:“那可有意思,只是我又不会上树。”小刘说道:“尽管放心,我扶你上去。”武秀珠脸上一阵红晕,小刘已上前抱起武秀珠的腰肢,耸身一跳,跳上树冠上的一个大枝丫,把武秀珠安顿在了树上。小刘又跳下树来,说道:“你先在树上玩一会儿,我便在树下陪你。”武秀珠道:“你倒是好脾性。”小刘说道:“闲着没事,我给你吹只曲。”说完小刘在树枝上摘片树叶,把树叶放在口中,吱吱吹了起来。小刘能把这树叶吹出各样音调,编成一首愉悦动听的曲子,正是赞赏春日闲适,行人踏青的曲子。武秀珠听了不禁痴想,等曲子吹奏完毕,武秀珠一动不动的盯着小刘看,小刘说道:“喜欢吗?”武秀珠说:“喜欢。”小刘说:“等到十五月圆,你再来这里,我为你再吹一首。”武秀珠知道他这是相约自己,便说:“那好啊!只要你不推脱。”小刘向着武秀珠展颜一笑,说道:“那好啊,一言为定。”两人又在溪边,一个树上,一个树下,相敬如宾的坐了一会儿,武秀珠说:“我该回去找母亲了,母亲见我出来时间久,必然着急,你放我下来吧。”小刘听说,只好上树,放武秀珠下来,武秀珠斜在小刘怀里,莞尔一笑,然后才沿着进城的路一路走了回去。

  话说,又是一天过去,等到晚上,仍不见徐茂徐大人回来,小李和赵才他们都心里着急,县里的百姓也开始出入衙门,都说:“徐县令是个清官,怎么到现在也没个音信,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小刘没有办法,和赵才、临清、周汉他们一商量,说:“明天由小刘上小圆山一带打听徐大人的消息。”这样用过晚饭,小刘早早睡了,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在厩里拉了一匹快马,望百里之外的小圆山出发。

  话说徐茂徐县令那天接了小圆山匪首柴冲的来信说,愿意弃暗投明,要烦县令徐大人为他向朝廷联系。徐茂就带着王朗、葛才三人打马往小圆山行去。这一行可以说是“书生入狼穴难知内里,野外随时势不料吉凶,凭将一口英雄气,换取人间一片清。”这三人走了半日路程,来到小圆山山寨门首,一看那山寨,虽然是粗木茅草造就,可也是一股庄严气派,陈设了武场、香案,自有草莽风姿。

  不一会儿,寨主柴冲从里边迎出来,身上穿着银色长衫,头上戴着五方巾,向着门首三个公门众人问道:“这位想必就是徐茂徐大人了。”徐茂道:“见过柴管事,本人便是阳谷县县令徐茂。”柴冲道:“快请进。”便把三个人让进寨来,一直请到大堂上就坐。柴冲把徐茂让在尊位,自己坐了对面陪席。酒过三巡,柴冲开言道:“我这次请县令大人来的目的,也在信上言明了,我做了这么多年贼寇,知道这不是个长法,也厌弃了这做强盗的生活。”徐茂道:“兄台仗义,早离这是非之地,得个自由身,也是为附近乡民少一场艰难。”柴冲道:“只是我们兄弟,在山上时,干下许多杀人打劫的勾当,却也要求徐大人帮忙从中周旋,好让我们这些兄弟少了顾忌,去安全投身在民间,若不如此,我的那些胡缠手下可能会不听从我这个做哥哥的,又惹出许多是非。”徐茂从容一想道:“既然弃暗投明,不计前嫌也是正经对策,我会向上级禀明,宽宥你们。”柴冲听了微微点头,徐茂又说道:“不过向日你们所干的事,应该承兑出来,好多衙门中的官司,也可趁此有个交待,不说别的,近日鱼白村发生范远丢马丧命一案,线索多指向贵寨,你们可能承兑的了,是不是你们干的。”

  话刚讲到此时,就听门首一人喝道:“好个官员,赶来向我寨讨罪状,是想将我们寨的人收押去,消遣来。”徐茂一听,把脸转向门口,不知何时,门口已多了一条七尺大汉,身穿黑衣,腰带钢刀,可见是刚刚来的,自己刚才和柴冲说的几句话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柴冲此时言道:“三弟,不可鲁莽,县爷台只是说把过往案件查兑清楚,并没有要折罪我们的意思。”原来来的正是柴冲的三弟周昌,此时周昌说道:“大哥,你向日说些要弃暗投明的话,兄弟们只当你是开玩笑,作不得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下起手,邀了这不明不白的县长来,和他谈事情,难道不把我们这些兄弟的生死当回事,果真要向朝廷低头,别的不说,就是鱼白村的丢马杀人命案,便是我手下人做的,那日我与几位手下在山路上劫持那带万方玉的丫头,一个村民骑马飞驰而来,大呼不要欺凌女子,我手下一个兄弟当他是来助那女子的,便一刀砍了他,过后他的那匹马却也被那丫头骑走了。我这是明说,但要我寨人马向官家低头,却要过了我这关。”说完立着大堂中,腰板挺直,手按刀柄。徐茂带来的两个捕快王朗、葛年马上上前一步,挡在徐茂身前,以防不测。徐茂道:“现在问明实情,也只是将一件无头案作明来由,其实只要贵寨弃暗投明,以后洗手不做恶事,衙门里也不会追究以往过处。”周昌道:“衙门中人的话我不听,谁知道以后会怎么难为我们,柴大哥,现在只要你清醒了头脑,把这县官赶出去,熄了投靠朝廷的念想,我今天也就不争执了。”

  柴冲听说了这些话,站起身来道:“周昌,你好不知处,我们干这杀人取财的事,少不得让许多弟兄枉送性命,还受许多人诟病,今日由我做主便从了县令,我们投案自首去吧。”周昌自转念,这活在绿林中,多么逍遥自在,为何要弃暗投明。口中便说道:“柴大哥,你要弃暗投明,也不问问寨中兄弟可同意否,却自作主张。”此时大堂外的广场上正聚着一些喽啰,徐茂开言道:“只要愿意弃暗投明,先前的凶案非但可以既往不咎,而且寨中人无论大小,皆得良田六亩,瓦屋一间,去与各位安生度日。”那些喽啰听了这等好处,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不时向徐茂这边亲密的撇上一撇。周昌很是生气,说道:“大哥,我现在就杀了这狗县官,让你放去这等念想。”说着,拔出佩刀,向着徐茂砍去,柴冲眼见,大呼不可。不等徐茂手下捕快动手,伸过判官笔来当先架住周昌的佩刀。

  周昌道:“大哥,你执意要听这县令胡吹,不顾兄弟情义了吗?”柴冲说道:“我也是为我们寨中人的将来做打算,当贼匪这路是干不长的。”周昌说道:“我不听,看我将这贼县令杀了你看。”说着,周昌舞刀又上。柴冲上手抓向周昌拿刀的右臂,周昌登时感觉臂上一阵酸麻,单刀落在地上。柴冲叫道:“来人那,把周昌给我绑了,押到班房里去。”登时便有两个喽啰上来,将周昌反剪绑了,推了下去。这时柴冲才与徐茂说道:“我这三弟,好不知错处,惹恼了大人,大人别往心里去,我们寨是决意要投明的。”徐茂说道:“柴寨主见外了,相信寨主的事不日就可以办好。”柴冲道:“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安排县令大人在寨上休息,明天再议。”徐茂道:“好吧。”柴冲叫个喽啰给徐茂并两名捕快安排了房间,权且休息不提。

  这周昌自被关进班房,便心中怏怏不乐,寻思着怎么大哥好好的山寨头子不当,反而要发放兄弟们去投案自首。这时看押班房的人正在班房外走来走去,周昌瞥眼一看,自己认识,正是前日和自己一起截萧萍万方玉的那个,他叫住他道:“兄弟,你可知你和我在山下时乘乱杀了一人。”那人说道:“是的”周昌道:“你别听那贼县官口里说得好,要是我们弃暗投明,到了他手里,那杀人凶案一时判下来,当日和我两同伙的几人一个也别想到了好处,肯定严刑处置。”那人是个没主意的,说道:“那该怎么办?”周昌道:“你把我放了,我们把县令等人杀了,熄了大哥弃暗投明的念想,从此那杀人的事情便无人再提了。”

  于是看门的将周昌给放了,随后他们几个看门的跟着周昌来到了徐茂的居室,徐茂和两名捕快王朗、葛年看见他们都起来了。周昌说道:“你们这些挨天杀的官员,敢来我们小圆山捣乱,看我今天不收拾你们。”王朗和葛年一看不好,立马上前截住他们,不让他们伤了徐茂。可是他两也没什么功夫,被周昌带来的人三下两下就撂倒在地。这时周昌又对徐茂说:“我看你这当官的,也是时候到阎王爷面前报道了。”说着向着徐茂举起了森然的大刀。这时周昌带来的手下忽然求道:“周头领,还是不要杀这位当官的了,要不然我们的杀孽又重一层,以后见了官府,更要撇不清了,我们可不愿被官府记下仇恨。”几个手下都来央求周昌,周昌一看,没办法,只好放弃了杀徐茂的念头。他把县官徐茂和两名捕快都投进了班房,还把徐茂特别关进一间地下室去。等到第二天,周昌去见柴冲,柴冲奇怪他怎么跑出来了,周昌说,是自己的手下和自己要好把自己给放出来了,而且,县官徐茂一行人已经在自己的劝说下离开了小圆山山寨,回到县衙里了。周昌希望柴冲打消弃暗投明的想法,好好的待在山寨里。柴冲听见周昌已经把县官送下了山寨,也是没有办法,只得暂时听从了周昌的话。他那里知道徐茂一行人是被周昌关押了起来。就这样,徐茂一直没能返回县衙。

  这天,守在县衙里的小刘耐不住了,这时候县老爷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所以他打马向着小圆山而来,就算前路危险,也一定要保护徐茂的安全。这天他到达了山寨下。

  周昌也没闲着,这日正在山下巡视,看有没有什么人来说自己拿了徐茂的不是。可好,这日,在山下与小刘遇着。那周昌身后带两个喽啰,在山前树丛中探出身体。小刘当面遇着,上前应声道:“这位好汉,可是小圆山的,我家徐老爷上山多时,不知你可知道他的消息。”周昌一看是官差打听徐茂的下落,当下乐呵呵一笑,说道:“晾你个官差能怎地,我就是把徐老爷留在了山寨,又当如何。”小刘一听,有分头,这分明是作恶强辩,上前嚷道:“好大胆的毛贼,赶扣押我家徐大人不放,还不快速速将徐大人请下山来,一切好商量。”周昌颤着厚脸皮,笑笑说道:“便是你个捕快能把我怎的?”说着,上前便要举刀向小刘砍落。周昌先前应付王朗、葛年两个捕快,甚是轻松,觉得捕快身手稀松平常,没什么要紧的。他可不知,小刘这捕快,平常将文景的武功学的精烂,却是个中好手。他上前举刀来砍,小刘便也抽刀迎上,毫不示弱,两个刀来架往,在山前比斗了起来,两个小喽啰在身边看着,看那刀风阵阵,气势逼人,不敢上前相帮,只是小刘和周昌两个在山前各显武艺,比斗了起来。三五十招过后,小刘寻个破绽,跳起身,一脚向周昌肩头踹去,周昌右肩中脚,拿捏不住,登时向后倒去,连握刀的手都松了两松。这时小刘却并未进招紧逼,只是落下地,稳住身形,算是给周昌一个机会。那周昌比武输了,与自己颜面倒无挂碍,只是没想到衙门中也有这等好手,登时惊了一惊,登时想到,现在大哥已被我唬住,他只道徐茂徐大人已经下山,弃暗投明的念头已经去了一半,料想不会向公门中人低头,而知县老爷其实又在我掌握之中,对方必定投鼠忌器,这下也只好跟他硬气点,有什么过不了的关。这时他便说道:“这位公人,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我小圆山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现在走人还来得及。”小刘向前一步道,我要是得知你们敢扣拿朝廷命官不放,便是一万个头也不会回的。说着已经双手握起了刀,作势要向周昌砍下,周昌和两个喽啰知道小刘的武功,不敢上前对敌,转身就向山上逃去,周昌一边跑还一边骂骂咧咧:“和你周爷我作对,讨不得好。”

  小刘也不含糊,看见三人逃走,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上了小圆山。不管小圆山此时戒备森严,小刘也要闯上一闯,刚才战斗周昌的胜利,更让小刘觉得胜利就在眼前,而且周昌口风不紧,已经透漏了徐大人在山上的消息,此时说不定遇到了什么危难,这正是自己一展身手的时候。

  两名喽啰跟着周昌跑进小圆山山寨大堂,大堂内柴冲正坐着,他见他们三人形色甚是冲忙,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一名喽啰说道:“山下来了一名很难缠的捕快,打败了周寨主,现在正有事要往寨中冲来。”柴冲道:“人家官差怎么会好端端的找上门来,我素有投良的打算,不好惹了官差,快请这名官差进来吧。”喽啰还待要说什么,被周昌使个眼神禁止住。周昌转向柴冲说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那官人好生难待,你怎么转而要把他迎进来。这不是胳膊腿往外拐吗?”柴冲没理周昌的话,对身边的喽啰说道:“去,传叫山口,不要阻拦这位官差,尽情把他迎进山门。”喽啰报一声知道,便向外走去,去通知山口。不一会儿,小刘便晃着膀子进了山寨,柴冲走到门口迎住,说道:“小圆山小小山寨,我是寨主,在江湖上混口饭吃,做的也是不违正道的事,这位官爷不请自到,想是有什么话要支会本寨,来,先来堂上喝上一杯。”小刘见柴冲说话客气,也说道:“寨主客气了,只是有些许话要向您打听一下。”说着便随着柴冲走进了大堂,大堂内柴冲与小刘叙宾主礼坐下,端上些山上时鲜瓜果来吃。周昌看在心里不服气,上前叫道:“你这大胆的畜生也敢和我家寨主同坐?”柴冲立刻向他怒喝道:“三弟,休得无礼。”周昌道:“大哥,刚才这人还在山下将我打伤那,你怎么可以不为我出气,反而礼待他?”柴冲道:“官爷说有几句话要打听一下,有什么要紧的,你打不过人家,自然是人家艺高一筹,该输的服气。”小刘心说,这寨主柴冲看气度,倒也不是下等,听声音,也知内力充沛,幸好他好说话,要不然,今天我在这山寨上可就认栽了,想到这里,不禁对着柴冲欢颜一笑。周昌没讨到好处,走到大堂门口,拧开一壶酒去喝他的酒去了。

  这边柴冲和小刘又寒暄几句,便问道:“官人,不知你驾到弊寨有什么话要问?”小刘说道:“我家知县老爷徐茂不是接到你们小圆山弃暗投明的书信,来到小圆山了吗?怎么这三天,县公人等了半天,不见徐大人回县衙来,难不成是在这里耽搁了。”柴冲道:“有这等事?我家三弟周昌说县老爷已经由他送下山寨,回衙门去了。也是我这三弟一时糊涂。”小刘道:“我们并未看见徐大人回到县衙,我一路找来,也没见到徐大人的身影。”柴冲登时奇异道:“有这等事?”他马上喊周昌道:“三弟,你不是把县老爷送下山去了,怎么这位差官刘大人一直没见到徐大人的踪影?你可是做了什么伤害公务的事情?”周昌辩解道:“没有啊,我就是把徐大人送下山了,可能是这位官爷和徐大人没走碰头,又或者是徐大人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时见到柴冲不向着自己,周昌真想把事情赖掉。柴冲道:“你是不是把徐大人和官差关在山寨里了,我这就让人去查。”说着他对着堂外两个喽啰喊道:“你们两个,到各处房屋处所去查查有没有徐大人和官差的下落。”两个小喽啰马上依言前去。柴冲转对小刘说道:“你看,他们这已经去查了,只要有徐大人的消息,我立刻回报。”正当他说话的功夫,小刘就看见周昌在去查看房屋处所的一名喽啰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那名喽啰应声而去。小刘一看,徐大人的下落恐怕很难探得了,看来这其中另有眉目。过了一会儿,两名喽啰回来报告说:“并没有找到徐大人和官差的踪迹。”原来,周昌早已经安抚好了几个胆小怕事的喽啰,叫他们和自己合谋干这藏匿徐大人的事情,刚才那喽啰经过时,他不过是告诉他把关押徐大人和捕快的牢房说成是关押山寨其他对头和犯事喽啰的地方,以此遮掩过柴冲的搜查,此时柴冲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小刘听到这个答案,微微颔首,心说:“这里边肯定有猫腻,徐大人多半就在山寨,我要想个什么办法留下来查一查。”又和柴冲吃喝了两口,小刘看见周昌一直在大堂门口,闲赖着喝酒,也没说什么。到宴席末尾,小刘说道:“柴寨主啊,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返回衙门,这时也已经是迟了,能不能在贵寨借宿一宿,明日再走。”柴冲道:“这个有何不可,我让人给你找间宽敞的屋子住。”说完就命人一面看差,一面给小刘安排了一处屋子。等到用茶过后,小刘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小刘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躺在床上假寐,他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去查探小圆山的究竟,白天自然不宜露面,要不人多眼杂,要等到深夜,喽啰们睡熟的时候。他这样假寐了好半天功夫,终于等到了深夜,他悄悄开了屋门,走出了屋子,又把屋门带上,要查找小圆山的每一个角落,他猜想徐大人多半就在小圆山山寨中,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就是他搜查的够不够细心。幸好他现在也是有内功的人,走动起来轻手轻脚,不会惊动什么人。他仔细查看每一处房屋,在他走过一处班房的时候,屋子里忽然有人向他低语道:“外边的人,是不是捕快,喂,你是捕快吗?”小刘听见人声正是葛年,登时大喜,看来徐大人和失落的两名捕快就在小圆山之内,还好里边关押的葛年借着月色从板门间隙中瞅见了小刘的捕快行装。小刘马上探身上前,说道:“是葛年吗?我是刘安正。”里边葛年说道:“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永远出不去了,可好你来了,快放我出去。”小刘说:“好的。”于是用刀削开板门的木条,放了葛年出来。葛年一出来,小刘就问:“徐大人和王朗那?”葛年说:“王朗就被关在隔壁的班房,至于徐大人,在被关押的时候关押在了别处,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小刘问:“你们是怎么被关押的。”葛年道:“柴冲把我们好好请来,说好要弃暗投明的,谁知他三弟就是不同意,随后他把他三弟关了起来,可是晚上的时候他三弟却出来了,带着人把我们关押了起来,看来就是这个三弟干的好事。”小刘说道:“果然是他。”

  接着小刘又和葛年从班房里把王朗救了出来,三个人约好一起乘着夜色去找徐大人的所在。

第5章 收服小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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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在小圆山山寨中走了半天,也没找到关押徐大人的所在。王朗和葛年本没有小刘的轻身功夫,一个不注意,王朗就踩落了一块屋檐头的屋瓦,屋瓦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却惊动了睡觉的柴冲,柴冲从屋子里闯出来,来到院子里大喊:“什么人,在寨中走动?”他的叫声也惊动了周昌和寨中其他的喽啰,大家一伙儿都出来了。

  小刘等人看惊动了他们,也只好出来,来到院中来与他们相会。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放亮。柴冲一看是小刘,上前说道:“差官什么事情,怎么深夜在寨中走动?”小刘说道:“你说你们没有扣押徐大人和衙门内的差人,可是我亲自找到了这两名被你们关押的差官,他们说徐大人也被你们三寨主周昌一并关押了起来,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徐大人他人在何处。”王朗这时也在旁边说:“这事情就是你们三寨主周昌带人干的,你们还有何话可说。”柴冲一听,才知道周昌背着自己做了这许多事情,马上转向周昌,吼道:“周昌,徐大人是清廉官员,他上山来,你不好生招待,怎么做出这等不知深浅的事情?柴冲又转向小刘道:“这是我家三弟不知深浅,我却被瞒过了不知,待我好好教训这老三。”小刘说道:“别的事好说,只是要尽快把我家老爷找到,交出来。”柴冲说道:“这好说。”柴冲冲着周昌喝到:“还不快去把徐大人找来。”周昌叫道:“大哥,你怎么一心想着讨好官家,我们自己在山寨上自在生活,岂不痛快,这时还要怨我。这弃暗投明的想法我是不抱,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休得赖我。”柴冲一听大怒,从手边的武器架上取过一柄钢叉,执向周昌,柴冲使了些力气,那钢叉去势甚急,眼看周昌就要着叉,这时忽然一个白衣人影轻飘飘的飞了过来,立在周昌身前,伸手甚是轻松的接住了钢叉,如同接住了一个木碗,手上动也不动。

  周昌看见自己本来非死即伤的大难顿时化作无形,登时大喜,对着赶来的那个白衣人叫道:“陈二哥。”原来来的人正是寨中的老二陈璐。小刘一看来人的身手不错,单是接住沉重的钢叉而手腕竟一动不动这份功夫,自己便没有,王朗和葛年二人的功夫还不如自己,要是和这人动起手来,自己这边说不定会接应不上,眼看此时对方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还待小心提防,借着晨光,只见来人穿着白衫,面容清朗,体态清秀。小刘问道:“这位是?”柴冲道:“这位是不才二弟陈璐。”

  此时陈璐也接口说话:“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要打三弟。”柴冲道:“都是他干的好事,我好意请阳谷县徐大人来寨中商议兄弟们投安立身的好事,他却暗中将徐大人和差官关了起来,到现在还不说徐大人在那里。”周昌道:“二哥,你说说,我们在山寨中自在生活不好?为什么大哥一心只想投靠朝廷。”陈璐说道:“这个吗?……我虽然和兄长和周弟同在小圆山落草,可是讲起来,我也是闲云野鹤,多半时间也不照看寨中的事,寨中的事都是大哥和三弟打理,这山寨是否要投靠朝廷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此时若惹得大哥和三弟兄弟失和却是不好。”小刘见机说道:“寨中之事,自该由柴寨主自己决断,别人自是不该干涉。”他想这样一来,寨中的事多半就要朝自己这方面靠了。柴冲喊道:“到现在了,你们还不把徐大人交出来。”周昌手底下有人怕了这阵势,开口说道:“徐大人就被关在茶树院的班房里。”原来这山寨后边还有个茶树院,这小刘和王朗他们倒一直没有查找到。柴冲说道:“快去把徐大人接出来。”早有两个听话的喽啰跑向后院去接徐大人。这时陈璐说道:“三弟既然犯下如此错处,以后大家即使弃暗投明,关押过徐大人的人也会吃点苦头,这之后只好忍着点了。”周昌听说,马上接口:“就是,寨中人不是人人都想去做平头百姓,去山村中生活。”柴冲说道:“我带着山上人去过平头百姓该过的生活,即使在山村中生活又怎样?”陈璐说道:“我看,既然大家意见不一致,不如愿意和大哥走的,让他们随大哥在衙门记了招安的名刺,不愿意招安的现在就放他们各自去吧。”小刘一听,这话说的虽然在理,可是也是暗中挑拨山寨中的局势,心想这个陈璐难道怀了其他心思。

  这时徐县令已经由两个喽啰带了出来,徐县令身上虽没有什么损伤,可是衣服却破了好几处,看来这几天住的也是不好。柴冲马上接上前去说道:“请大人上山,没想到我这三弟胡作非为,却将大人关了起来,让大人受累了,我这厢过意不去。”徐茂听他这样解释,也去了疑心,说道:“没事,只是你这寨中的事,可还能下得了决定。”柴冲道:“听我家二弟的话,愿意投安的到县衙具了名刺,不愿意的让他们现在就自在走人,我这三弟是极不愿意投安的,就随他去吧,二弟是闲云野鹤之人,平常也不在寨中栖身,也不妨事。”徐茂听说如此便说道:“这样也好,就听你家二弟的话,愿意投安的到县衙具了名刺,下官自然好生安顿。”他没听到陈璐先前的话,是以对陈璐并没有意见。徐茂又说:“你们投安之后,这寨中院落屋门都要落锁,防止其他贼寇栖身。”柴冲见说,回言道:“这样吧,不如将它一把火烧了,免了他日之祸。”徐茂道:“这样也好,就由柴兄弟做主吧。”周昌一听,却叫嚷起来:“什么,大哥,你要听这当官的把寨子烧了,这可是我们多年栖身的地方,兄弟们都留恋不舍。”柴冲道:“我说烧了有什么关系。”周昌道:“兄弟们,你们看,官家就是这样办事的,不愿意投安的和我走吧。”寨中有几个见官家办事如此严苛,也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着老大柴冲,有几个喽啰便向着周昌这边靠来。

  柴冲说道:“今日,我柴冲就金盆洗手,从新做人,把这寨子一把火烧了,随徐大人做正经平民。”说完,他将一个火把扔向了屋堂。干木头做成的屋子,不一会儿便滋滋燃烧了起来。

  这时忽然屋上一身呼哨,一个人影迅速的从屋顶穿过,小刘一看,其人身形奇快,武功定是不低。转眼间来人便落到了院中,众人一看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叫花子须眉蓬乱,上了些年纪,可是身形挺直,看样子身子骨不错。只听那叫花子对着陈璐叫道:“年轻人,你好不讲道理,说好了,我告诉你偷你钱的人的去向,你便将你桌上的鸡给我吃,你却在走的时候顺手抄走半只,你骗我老人家。”陈璐此时一看来人,正是今天早上路上遇见的一个老乞丐。

  老乞丐不依不饶,伸手上前就去抓陈璐衣襟,陈璐慌忙闪避,说道:“你个乞丐,好好的跟着人不放。”挺身便与老乞丐相斗起来,老乞丐身形飘忽,武功不弱,不几个回合便把陈璐逼的连遇险着,陈璐还在强撑着与他做斗,这时老乞丐左拳一举,直攻陈璐胸肋,陈璐伸手来格,没想到老乞丐使的力甚是大,竟没有格动,陈璐另一只手又马上拿向老乞丐的手腕脉门,没想到老乞丐忽然变拳为指,只指陈璐的胸肋,老乞丐变招迅速,没等陈璐的手拿住他的手腕,双指已经指向陈璐的胸口。陈璐被逼的连忙倒退。陈璐一看不是老头的对手,马上转身跃上房梁,跑了出去,老乞丐在他身后直追出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屋瓦之外。

  这边,院中房屋的火越烧越大,眼看大半个山寨都没进了火中,这时柴冲忽然惊呼道:“不好,我烧寨子,却忘了寨中班房内还关押着两名山寨对头,他们虽然是我的对头,可要是放火把他们烧死,也可以说是乘人之危,而且有违正道。我需要把他们放出来。”说着跑进火场班房方向去了。这是要去放人。

  柴冲这山寨中关押的山寨对头一个叫樊建江,一个叫沈洋,两个人现在正被关在班房中。柴冲上去打开门将他们两个放出来,他们追着柴冲便打到了院中。樊建江喝到:“柴冲,我们和你们寨有些误会,你也不至于放火烧死我们吧。”柴冲道:“我今日便要带领手下金盆洗手不干了,要隐退江湖,之所以放火烧了寨子,也是应衙门大人的意,希望日后不要再有人据此为盗,刚才烧寨子时,没想到你们两位尚在寨中,不小心之过,现在放了你们两人,希望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沈洋说道:“好你个柴冲,想烧死我们,还不承认,讨打。”说着又向柴冲攻到。

  周昌一看寨子中起了乱子,乘势喊道:“兄弟们,和我一样不愿意归附朝廷的,乘此机会杀了这县官,以防他日后找我们的晦气。”寨中的喽啰眼看寨中一片火海,寨主又和人打了起来,心里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才是,现在有几个只是听了周昌的话,便来围攻徐茂和三名捕快。小刘马上和王朗、葛年分身应敌,这时候不防身后有个喽啰举棒向徐茂打来,徐茂没防住,被一棒打中后脑勺,晕了过去。

  这边愿意跟随柴冲投靠朝廷的人见周昌手下的人动上了手,也出手遮拦他们,可是一时之间一座着火的寨子,也乱成了一团。王朗与葛年被两个喽啰缠斗住了不可逃生,小刘怕徐大人躺在地上,被人无故加伤,只想着带着徐大人的身体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跑到徐大人身前,背起徐茂的就往山下窜去。打横里还有喽啰递过来的兵刃枪棒。可是不知怎的,傍边飞来几块碎石,将这些兵刃枪棒都打的斜了过去,并碰不到小刘和徐茂身上,小刘心里明白,定是有高手在暗中相助,只是这时也先要把徐茂背走,免的伤了徐大人性命。

  小刘背着徐茂一直离了山寨,向山间乱窜,走了许久,山寨那边的喊杀声渐渐远去,这边已经听不见了,这才在一所山神庙处住了脚步。小刘背着徐茂进了山神庙,把徐大人的身体先放在了供桌之上,这才坐在山神庙的门槛上休息。休息了一会儿小刘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转身跪在徐茂身前的空地上。

  这些话憋在小刘肚子里也已经许久,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和徐大人说。只听他说道:“徐大人,最近张禁的死其实和我有关。张禁这人身为捕快,可是平时便举止不端,品行不捡,我在平时就很看不惯他的为人。那天我听他要去染指相约那武府的武姑娘,那武姑娘在下心里也甚是喜欢钦佩,不想让他这浮浪子调戏。于是我就在那天晚上,给他买了点茶点,约他在厨房相见。我和他吃了点茶点,我就说他:‘你快收收你这大大咧咧,混赖的性子,不要去约什么武姑娘了,我看他挺好的一个姑娘。’他却发恼道:‘这个也用你管,你自己没长进,不过是个捕快,还想管我。’说着还上前抓我腮帮,我两个一来二去,就打了起来,动上了手,他举拳扑来,我一闪身,可好碰到了厨房边上放着的砍肉大斧,把砍肉斧带到了张禁脚边,他一脚踩了上去,那斧子长柄,又敲晕了他的脑袋。他脚上受了重伤,不断流出血来。我当时一看心慌,当时还在厨房中给他找金疮药,可是找了半天没找到。等我再上前看他伤势,已经流了许多的血,一摸鼻息,命已经去了。从此我觉得他的死虽不是我亲手所为,但和我也有关系,可是又不敢和你大人明说,生怕你处置我的不是,现在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要是晕睡中听到,便算听到,若是听不到,就算我躲过一节吧。”说完,小刘给徐茂“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小刘话说完,自觉松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徐大人的身体,只见他一动不动。这时屋梁上掉下一颗石子,正掉在小刘眼前,在小刘眼前一蹦,小刘一看,心说:“什么,我的话,难道老爷没听见,被山神爷给听见了。”这时却又听得,一身呼啸,伴着一双脚步落地的声音,已经有一个人站在了山神庙中,小刘一看是个人,登时心中惊疑移去,再细看,来人依稀正是刚才在小圆山山寨中追打陈璐的那个老乞丐。原来小刘刚才说话时,老乞丐就已经躲在房梁上了,小刘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小刘知道老乞丐武功不弱,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叫道:“前辈,刚才打扰您了。”老乞丐说道:“你这娃娃,太也小心,不过是死了一个无礼之徒,就算你杀了他,年轻人一时之间快意恩仇,那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小刘听了老乞丐的话,说道:“话虽如此说,但我毕竟是公门中人,怕是有些连累。”老乞丐道:“这也不管你了,只是人生在世,得宽心时便宽心,你自求多福吧。”小刘说道:“是啊。”老乞丐又说道:“你现在背这县官也累了半天,饿了吧,走,找些吃的去。”

  小刘说:“我还是在这里陪徐大人吧,你自己找吃的去吧。”小刘虽然已经离开了小圆山,但对附近还是不放心,老乞丐说道:“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找。”说完转身出了庙门。不一会儿,老乞丐便拎着一只野鸡进了庙,他对小刘说道:“来,我带你尝尝野味。”小刘以为他自己去了,没想到他还会回来管待自己,说道:“你老人家自己吃了就好,何必和我客气。”老头说道:“我敬你办事认真,不错,来,不要客气,我们一起把鸡吃了。”说完就开始收拾干草,要烧鸡吃。小刘这个时候也不好见外,而且忙了一宿,确实已经饿了,便一起开始和老乞丐寻找干树枝,这时小刘问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老乞丐说道:“在下杨甫。”小刘说道:“没想到是杨老前辈,我也在江湖中久闻你的大名,我叫刘安正,你叫我小刘就可以了。”小刘也是知道他武艺高强,存心奉承了两句。老乞丐一听心中大乐,说道:“没想到你也知道我杨甫的名号,我可是丐帮中的九袋长老。”小刘一听,没想到这老人的资历果然很高。小刘说道:“那是,江湖上人人夸赞你杨前辈的武功人品。”

  这时候干柴已经找好了,剩下就是烤鸡了,老乞丐忽然看到山神庙里有不用的瓦瓮,说道:“我想到一个烧鸡的法子,我们用瓦瓮把烧鸡放了,把瓦瓮放在火上烤,岂不是省的将鸡皮烤糊了。”小刘说道:“这个办法难为前辈想的出来,就依此行事吧。”小刘心里说,这老乞丐,也真会随便应付事,虽说是烤不焦鸡皮的办法,但用瓦瓮烤鸡,那不是就地取材的土办法吗。当下小刘也没有反对,反而帮老乞丐拿来瓦瓮烤了起来,不一会儿,鸡烤熟了,他们把鸡拿出瓦瓮来吃,鸡蒙在瓦瓮中自然没有烤坏鸡皮,而且被蒙的稀烂。老乞丐撕着鸡肉吃了起来。吃的津津有味,小刘看了也跟着撕鸡吃,他看老乞丐吃的津津有味,心想,这老乞丐,吃起东西当真不讲究,就这样一顿简单做出来的鸡也吃的津津有味,可见是顺随人事的性子了。小刘吃着,却想我也和他一样吃,不要见外,遇着这样顺随人事的人也只好摆出大度的顺随人事的性子来,这样一来,岂不快哉,说不定自己以后在衙门中还难得这样的趣事那。所以,小刘也把鸡肉在嘴里嚼的津津有味。

  吃完了鸡,小刘和老乞丐就势躺倒在庙里的茅草里休息。老乞丐此时也和小刘相处的甚是投缘。这时老乞丐摸了摸小刘的身子骨,又摸摸小刘的头盖骨,说道:“我看你这身筋骨不错吗,只是内功底子浅了一些。来这样,我老叫化今天高兴,便传你一些运气吐纳的方法,助你修成高等内功。”小刘一听他要传授自己内功,心里不胜欢喜,说道:“那在下现在就认你师傅,给您磕头。”杨甫道:“这个道难为你了,我也只传你练习内功的法门,以后却要靠你专心练习,才能有效,我又不是天长日久的传授,那好意思叫小友拜我为师,我看你这个朋友我还是交得的。”小刘说道:“那怎么使得,前辈传授我武功,我怎么也要拜你为师。”杨甫道:“我说了,我不收你,和你做朋友,你难道不乐意吗?”小刘又劝了两次,杨甫只是不同意,小刘也只好作罢。小刘说道:“不做师傅,那磕个头总可以吧。”说着便跪倒给杨甫磕了个头,但是并没有提要认师傅的事情。杨甫说道:“你这个头磕的,叫我只能好好传授你了。”接着老乞丐便把自己武功家数中一些运气吐纳的法门教给小刘,小刘依着老乞丐所教开始盘膝而坐,运功修炼。老乞丐教了他几个时辰觉得把自己的内功修炼法门都教给小刘了,看着一旁打坐的小刘问道:“感觉如何。”小刘说道:“感觉心思沉静,身体舒泰。”老乞丐说:“这样就对了,甚合这修炼内功的要旨,看来你的根基果然不错,以后修炼就会有更深的体会了。”

  说到这时,就听供桌上的徐茂吐出一口气,似乎在翻身,要醒过来的样子。杨甫说道:“刘兄弟,这里我就不多待了,我可不想和官家多有见面,我走了,以后后会有期。”小刘急忙起来躬身还礼。杨甫奔出庙门几个纵跃,便已不见了人影。

  小刘这里才过来看徐茂,只见徐茂果然睁开眼睛已经醒转。小刘把徐茂扶起来,帮他抚平胸臆。徐茂看看周围说道:“我们这是离开小圆山了吗?”小刘说道:“小圆山里起了打斗,您又被人打晕了,我只好背着你先下山来,现在小圆山不宜回去,我们还是先回县衙吧。”徐茂看看小刘,甚感欣慰,说道:“好吧。”于是小刘扶着徐茂,开始往阳谷县县衙赶去。

  行了两个时辰的路,小刘和徐茂徐大人总算回到了县衙。

第6章 西澄村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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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刘和徐茂回到阳谷县县衙,见到临清、周汉、赵才和文案接出来,徐茂问道:“文景还没有回来吗?”临清和周汉说:“没有。”文景走掉的原因那天临清也和徐茂说知了。这时徐茂说道:“县衙里一直没有捕头,应该在你们其中另选一名捕头。”说到这里徐茂一手去扶头,好像脑袋又痛了起来,看来棒伤还没有痊愈。文案张生说道:“大人,还是先回房休息吧,捕头的事情明天再说。”说着便扶徐茂回了内堂,这里剩下他们几个捕头,说了说相别这几日都遇见了什么。小刘心想:“这次县老爷要重新选捕头,不知道我能不能选的上,也不知道我这次小圆山的表现进没进得了他的眼,万一要是县老爷还是没有注意倒我,我是不是可以通过其他途径,让他重视我。我在翔宇庄答应他们暗中帮他们打听消息,其实却是得到一个打人他们之中的机会,我要不要和县老爷说知我能探入敌人内部,让他多看重我点。”可想是想,现在并不到说的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徐茂又出来坐堂。不一会儿,县衙门口倒来了一堆人,身上还带着兵刃,小刘过去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柴冲他们一伙。原来,那日柴冲烧了小圆山山寨,自己和手下兵将与樊建江、沈洋等人打了起来,周昌本来也在打县官徐茂等人,可是徐茂被小刘背走了,周昌也不好自己再和柴冲的手下动手,于是带着和自己一起的喽啰逃走了。柴冲自和樊建江、沈洋打了半日,樊建江和沈洋也走了。这才留下柴冲和愿意投安的一群喽啰,下山来县衙找徐茂,来和徐茂报道,这时王朗和葛年也随着一起回来,一时之间衙门前一片人。徐茂出来迎接住柴冲,说道:“正说和柴阁下一别,不知能不能再相见。”柴冲道:“徐大人,我这不来了吗。愿意和我一样投安的弟兄也都跟来了。”徐茂说:“那好,大家具了名刺,先由我安排乡村旁边的地块安置,等上报朝廷,再妥善安置你们。”说完,便开始让那些山寨喽啰挨个具了名刺,从此让他们做起了平头百姓。

  这边的事情办完,徐茂把县衙里的人招进大堂,说道:“这次县衙捕头外出不归已有多日,县里的公事不能无人做主,我看小刘这次小圆山之行,表现不错,就由小刘做县衙捕头吧。”小刘一听大喜望外,心说:“看来,没用我想什么讨好县衙的办法,便得到了县捕快的职位,这次职位高升,有的可做了。”小刘赶忙向县老爷躬身道谢。

  退堂之后,县里几个捕快纷纷上来道贺,临清说:“看不出来,你这下可高升了,当了咱们县衙的捕头。”周汉道:“人家小刘自来就比咱们用功,县老爷不知道多少次都在暗中注意他啦。”王朗道:“刘捕头,今天你可要请我们喝一樽,也全当是给你接风洗尘。”葛年道:“小刘自然是我们之中的姣姣者,他当捕头可以说是实至名归,你们没见小刘这次在小圆山的表现,那刀法可是出神入化。”小刘听得也是一阵高兴,连自己心里都感觉自己一直运气不错。小刘无可推脱,当天夜里,请县里的捕快在小酒馆点几个小菜,上两壶好酒,吃了一顿。小刘也是意气风发,不住的接受着众人的劝酒,似乎体会到了青云直上的感觉。

  酒席散后,几个人都回宿舍里休息,第二天小刘清早醒来,酒早醒了,他便来到衙门门口办差,他心里说:“好不容易做到捕头,现在也得人抬举,要好好的向县衙效力才行,人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个捕快可要干出点成绩,也让人瞧得起我。”不一会儿,倒有人来告知,县东头的仙缘酒楼,来了一帮强抢东西的恶人,饭店老板和他们讲不清理,正在那里兀自着急。

  小刘接到令,立刻领着临清前往,这仙缘酒楼本业经营餐饮生意,也做一些米面贩运,自己家偏殿里还放着不少米面。小刘他们赶到的时候三、四个身穿藏青色衣衫,身携短刀的人正在存米面的偏殿里四下翻腾,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禀报的人说的那样强抢东西,看样子倒像是在找东西,听说他们刚才还翻查了前边的酒楼,把酒楼里的好多客人都吓跑了。这时饭店老板忙在一边向小刘解释:“这些人一到我们饭店就东翻西找,都不让饭店做生意了。”小刘过去喝问那几个人:“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乱行捣乱市场秩序,还不快快停下。”翻找东西的人,把米面袋子、油斗子扔的到处都是,这时看看小刘说道:“这里不关你的事,一边待着。”小刘见那些人不听,心想只好用强了,抽出佩刀,使刀背,向那些人身上劈去。口里喊道:“我是本县捕头,你们住不住手?”那几个人也不搭理,抽出短刀来接小刘的来招,小刘虚砍实劈的几招,便让几个人纷纷落败,为首一人也被小刘一脚踹到了墙角。小刘正要上前将为首的人用铁拷拷了,那人忽然说:“官家且慢,我有话说,我也是广成府做公的公人,只因临汾市上一户姓廖的老爷家丢了要紧的物事,而且查明这偷盗之人跟贩卖米面的人有关,是以府台大人命我等便衣查找,线索查到你们县,所以我们才来查找,实际并不是强人,说着掏出了广成府的腰牌。”小刘拿在手里一看,真是广成府的腰牌,广成府是一所府治,阳谷县也归广成府管辖,小刘说道:“我是本县捕头,怎么搜查东西也不事先通报一声县衙?”那人说道:“这不怕打草惊蛇吗?现在就报告给你吧。”小刘道:“你们找了这许久,有没有找到失落的东西?”那名捕快说:“让我们再找找。”说着几个人又翻找了几下,说:“没有,看来不在这里,那我们告辞了。”小刘知道他们是捕快,也不好挽留他们,就放他们走了。店老板这时才过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刘说:“打扰您了,他们是广成府里的捕快,特地查案到此,说是寻找市里人丢的东西,和米面贩子有关,是以在这里搜查,现在已经走了,打扰你了。”小刘很是抱歉。那店老板只好自己去收拾被拖开的米面袋子,小刘和临清也退了回来。

  小刘心想虽然他们说搜查丢失的东西,这理由说的过去,便衣行事也不是不可以,自己还备有到外边办事的便衣那,可是他们翻东西实在没些章法,把人家东西翻成那样,真有些说不过去。

  小刘和临清回到县衙,不久县衙又有人举报,说西澄村发生了命案,一名农夫死在了农田附近,叫县里去处置。县官徐茂只好升堂,叫进一干捕快,听了诉讼之后,命小刘带着临清、葛年去西澄村查访真相。这时要小刘自己去办案,县老爷怕县里有其他公事再发生,不好离开县衙,要是小刘他们能把案件办了,便算办了,如果出现疑难办不了,再找知县老爷抽时间办。小刘想,这也是叫我独当一面,我初当捕头,可不能马虎,这次可要一显身手,也不枉了徐大人的一番信任。

  小刘和临清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来到西澄村。村里百姓带着小刘和临清、葛年来到了命案现场,死的是镇上由姓一家的由二郎,由家两个孩子,还有一个由大郎,平常都帮助家里务农,现在由二郎死在了村西的地头。他家这块地偏僻,没有和别人家的地挨着,据家里人和村里人告知,今天没人到村西的这一带务农,只有由二郎早上起来到这块偏僻的地上干活,可是今天中午家里人不见他回家,便找了来,没想到死在地里。

  小刘过去查看由二郎的尸体,发现他躺在地边的一颗大树底下,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只是后脑勺上被两颗石头击中,失血过多,因此死亡,小刘和临清、葛年又在四处仔细搜寻,发现了两块和牛大郎伤口稳合的石头,可是只有这光秃秃的石头,如何断案?

  小刘和临清、葛年又对身边的村民查问一回,都说事发时在各家田里干活,并没有到案发现场,在场的几个小孩也都眨着眼,现出害怕的样子,连说“不知情。”小刘又问由大郎,由二郎事发当天还去过那些地方,有没有和人起过争执。由大郎说今天早上来地里之前,他只在自家存柴草的房里翻过柴草。小刘和捕快又到由家,找到由二郎翻柴草的房子,房子里堆些喂牛的柴草,边上放两个叉子,是用来翻柴草用的。小刘和临清、葛年正在那房子中四下查找可有可疑的痕迹,这时就见一个头影在房子木头窗口上晃动,小刘惊问一声:“谁?”那人影便立刻消隐了。小刘着急,怕是凶犯,一个鲤鱼挺身,就从那窗口翻了出去,把木窗的木栏也给撞碎了,小刘的身子,腾在半空,撞出了房子。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不好,原来那房子的外边比房子里边的地面高着一截,他这一腾身出房,没有料到,只当是里外一样高,这下可防不住,把身子生生摔在了地面上。临清和葛年听见声音,马上转出房来,见到小刘摔在地上,马上说道:“刘捕头,怎么摔在地上了,这么不小心。”同时过来搀扶,小刘说:“呵呵,一时着急,没注意,摔着了。”临清说道:“办个案,看把捕头心急的。”小刘站起身,只觉半边腿上疼痛,几欲站不起身来,可是这时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也是村里农家打扮,说什么也要上去问问这人,所以强撑着站起身来。小刘上前喝问:“干什么的?”那人答道:“官老爷,听在下说,在下许福,是本村的,前几日,由二郎非说我用的叉子是他家的,可能也是外形像了一些,就夺去不还,平常他家人手多,我没机会拿回叉子,现在由二郎死了,我看看他把我的叉子放到那里去了,那确实是我的叉子。”小刘说:“你这样说,谁相信,是不是和由二郎因为这事起了别扭,杀了人,现在心虚。”许福说道:“确实没有,我有不在场的证据,我今天到村东头干活,我娘子可以作证。”小刘找到许福家问了许福的娘子,证明许福确实早上在村东头干活。

  这下事情算没了头绪,那间放柴草的房子,几个捕快也找过了,并没有可疑的痕迹。小刘只好带着临清、葛年回到县衙,把查到的情况和徐茂说了,说并没有找到凶手的头绪。知县徐大人看没有办法,只好打算明天只身前往,小刘腿上疼,回去上了点药,才算好了些。

  第二天小刘、临清、葛年随着徐茂再到西澄村,徐茂安歇在村长家,把村里人叫过来问话,也还是那些话,大家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后来,徐茂又把村子里几个小孩找来,单独问话,最后终于问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由二郎不是大人所杀,杀人的却是许寿和田成两家的孩子。为什么两个孩子在小刘他们来的时候不承认那,小孩说了,见了捕快凶巴巴的样子有些害怕,是以不敢说,见了徐茂,一副文人打扮,而且温和亲切,是以就说了。话说昨天两家的小孩到村西头去游玩,正好来到由家的地里,他两在地里抓了两只蟋蟀,正没处放,看到地上有个水囊,便把蟋蟀放了进去,可是放进去才知道,那水囊里有水,蟋蟀放进去岂不淹死,他两又要想别的办法放蟋蟀。他两去找竹筒去了,可是找回来,发现由二郎正拿着那个水囊,左瞅右瞅,原来那个水囊是由二郎的。他农田里干活口渴,过来喝水,没想到一喝水,竟有一直蟋蟀钻到了嘴里,心说,谁这么没良心,这样作弄我,在我水里放蟋蟀,就放下水囊仔细查看水囊。这时两个小孩,拿了竹筒回来,看见由二郎动了水囊,大叫:“别动我们的蟋蟀。”由二郎一听,知道是两个小孩放的蟋蟀,心里生气,过来叫道:“你两个小兔崽子,赶作弄我,看我不收拾你。”作势就要打,两个小孩都被他唬跑了。由二郎唬跑了小孩,以为就此了事,就拿着水囊回来了。可是两个小孩生气,捡起两块石头,向着由二郎扔了过来,没想到,石头正着,便打在由二郎脑后,由二郎倒了下去。两个小孩见闯了祸,便跑开了,到后来,竟然成了人命。

  徐茂查清事情的原委后,责成许寿和田成两家赔偿由家一定损失,让他们以后多多管束孩子后,就算办完了案,带着小刘他们打道回府,要回衙门。小刘说:“大人能办的了的案,我们却办不了,难道我这几天真如小孩说的很凶吗?”临清说道:“让我看,是的,你确实很凶。”小刘道:“看来我们还是要向大人学习了。”这件案子算是了了,小刘他们又跟着徐茂回到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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