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
郭队长有些不太明白了。
他是彤安区二级警督，负责刑警队，算是分局的高层之一，对于基金会自然是知道的不少。
但由于基金会的保密条例，这些签过保密协议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国防部直属部门，负责调查那些诡异的事情，根本不会知道他们只是在国防部挂名，真正隶属于国际组织基金会。
“那个案子是涉及到……”
面对郭队长的严肃，周迟摇了摇头道：“我是私人来的，并没有那方面的原因，主要是案件中的一个当事人是我认识的一位朋友，我希望能了解一下。”
郭队长松了一口气，但却道：“可是刑警队的条例明确规定，不允许无关人员参与案件侦查，除非有上级领导或部门的许可。”
“我不干涉，只是想了解一下，我跟她认识了很多年，她怎么都不像是能够作出犯罪行为的人。”周迟稍微解释了一下，接着说道：“就当我是对朋友的关心。”
“可关心关到刑事案件侦办，这怎么也不合理吧？”
这句话郭队长只是在脑海里冒了出来，并没有说出。
要换做是省厅刑警队来人，那也得有文书才行，但周迟身份特殊，也说了只是旁观，不干涉是案件侦办，仔细想了想，便是道：“那行吧，只允许了解案情，如果你想做的更多，我就必须向局长请示了。”
“那可能还真要麻烦一下你们局长。”
要只是以督办身份过去，连跟丁洁茹对话的权力都没有，他还想好好知道一下，丁洁茹究竟是犯什么事了。
丁洁茹，也是周父他们从军时他们团里一个营长的孩子，以前他们还是一个军属大院的玩伴，后来还在中学时期当过同学，还同样上了沪市的大学。
赵欣跟丁洁茹还是闺蜜，就算是周迟一年也见过对方好几次，没想到突然丁洁茹就成了刑事案件中的当事人，甚至是嫌疑人，他怎么都有些不信。
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还是一个学医的，军属出身，医者仁心，怎么就被卷入一起刑事案件中了？
正是因为不浅的交情和对这其后的事情不解，周迟这才会来麻烦郭队长。
相对于较为严谨刻板的郭队长，分局局长倒是要好说话一些。
当然了，答应归答应，局长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开底线的，派了一名干警陪同，关注周迟的一举一动。
“丁洁茹是今晚上才被带到局里的，原因是她可能和最近一起杀人并肢解、抛尸案件有关。”
负责陪同的干警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前的资料交给周迟，周迟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杀人抛尸，这种案件可不小，一旦证据确凿，至少判二十年，如果情节恶劣，拒不配合，更可能重判至无期、乃至死刑。
不过仔细看了资料之后，周迟却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起案件的种种资料显示，杀人者应该不是她，而是一个男人做的，而两者之间的关系是情侣。
现在作案人逃之夭夭，但剩下了一个丁洁茹，警方就只能在追查作案人的同时继续从丁洁茹的身上挖点东西出来。
“这小姑娘也是够惨的，她那男朋友是一个惯犯，前不久我们在嫌疑人老家的地窖中发现了一具干尸，初步推断，那是嫌疑人的父亲，死于十二年前，估计也是那家伙杀的。”
干警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唏嘘：“这小姑娘好像应该也是被那家伙威逼利诱，明显是不敢说那家伙的去向，所以我们主要是采取怀柔方式，让女警去和她沟通，但也不知道嫌疑人是用什么威胁的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这种情况，应该犯不着刑拘吧？”周迟是学法的，也算了解刑警的办案规章。
一般只有在基本确定对方为嫌疑人的情况下，才会向检察院申请长时间刑拘。
干警摇了摇头：“但她参与了肢解过程，虽说我们认为她是被威胁的，但水落石出之前，她还是有从犯嫌疑的，而且我们也不能把她放出去，万一她也跑了怎么办，到时候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这倒的确。
丁洁茹纵然可能是被迫害的，但不管主观上是怎么认为的，在客观上一切未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而刑警队现在手上的线索就只有丁洁茹，肯定不能轻易放弃。
“我进去跟她说说话。”
得到局长许可的干警也没说什么，让审讯室的人将门打开，周迟走了进去。
“茹姐。”
丁洁茹听到周迟的声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周迟？你这是……”
直到丁洁茹抬起头，周迟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垂肩长发凌乱不堪，眼中全是血丝，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憔悴忧虑，和印象中那个阳光活泼的女孩完全是两个样子。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老刑警们熬鹰给熬的，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是她在担忧着什么。
审讯室外，郭队长也接到通知，前来观看周迟和丁洁茹的对话。
他是老刑警，免不得有些担心周迟这个小年轻可能会坏了他们的事，毕竟在刑侦方面，他敢肯定周迟还没有他们刑警队的新人有用。
“我是警方聘请的专业顾问，有负责一些事情，今天我才知道你的事情。”周迟端了两杯热水进来，一杯递给了丁洁茹。
真的确定了是周迟，丁洁茹眼中浮现出一抹希望，但最后却又想起什么一般，眼中的光亮逐渐消散。
周迟的双眼正视着丁洁茹，语气诚恳道：“茹姐，说吧，我们都相信你是被迫害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会为你解决，不用担心有什么后顾之忧。”
“我……”丁洁茹出于信任，下意识说出一个字，下一刻却如同饱受煎熬一般，痛苦至极。
在旁人看来，这是一种犹豫和迟疑，但是在周迟眼中可就不是这样了。
他抓住了丁洁茹的手，一边安慰着对方，一边却是在细细感受。
等到丁洁茹的情绪恢复，周迟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了下来。
“那家伙是不是有些特殊之处，才让你没有办法说出口的？”
周迟很愤怒。
这明显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其中混入了觉醒者的痕迹。
对方在丁洁茹的精神上设下了一个类似禁制的东西，在心理学中被称为心理暗示，但这种禁制比普通的心理暗示要强得多，完全限制了丁洁茹透露信息的能力。
所以在问及，甚至是回答问题的时候，丁洁茹才会如此痛苦，这根本不是刑警眼中纠结之类的情绪，而是封禁！
丁洁茹想说，但说不出来，一旦有想要透露信息的念头，便会被对方留下的这道禁制折磨。
“茹姐，别担心，我会把那家伙亲手带到你面前忏悔，他也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周迟冰冷道。
随后，他转身出去，来到郭队长的面前。
郭队长看到周迟冷着一张脸，也是问道：“怎么了？”
“郭队长，这起案子不只是你们的事了。”
周迟让他的通讯员正式联系了彤安分局，得到对该案件的授权，并即刻组成专案组，势必要在两天之内解决这起觉醒者做出的案件。
连夜派出医疗处以及特勤处，一共三名人员参与专案组，周迟担任组长，同时抽调五名老刑警，其中包括了郭队长，他担任副组长，主导侦办，周迟他们负责抓捕这个觉醒者。
基金会和彤安分局的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人员全部到齐。
两名特勤处的武装人员还是周迟的熟人，一个是老熟人肖震武，一个是之前周迟在彤安小队的下属之一，就是那个手臂受伤的武装人员，小山。
还有就是医疗处派过来观察和治疗丁洁茹精神伤势的人员。
三个人每个人都提着一个大箱子，甚至还给周迟带了一个，打开之后一看，全都是正儿八经的警用武器，突击步枪，警用手枪，震爆弹，防弹衣等等。
郭队长和其他几名刑警都懵了，这么大阵仗？
这都赶得上反恐特警的装备了！
至于吗？
周迟回答了他们心中的疑问：“这一次的嫌疑人可能极度危险，不光是我们，你们也必须要佩戴主要装备。”
不过周迟也没心思在这上面太浪费时间，他现在要做的是，解除丁洁茹精神上的影响，让她把信息告诉自己。
在医疗处派来的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周迟也成功解除了印记。
毕竟现在他也有三十五点精神力，对方设下的印记时最多也就是几个单位的精神力，完全可以碾压对方，要不是担心贸然之下伤到丁洁茹，他早就抹去了这个印记。
“他不只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
如释重负的丁洁茹带着哭腔说道：“就是另外一个人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一样，我听朱龙叫他郑先生！”
朱龙就是丁洁茹的那个男朋友。
随后丁洁茹将她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了周迟，可能的落脚点也都说了。
周迟当机立断，直接准备带着人去抓朱龙，但却在刑警队门口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您是……丁叔？”
警局门口，周迟他们本来是想要立刻过去，但迎面却是碰到了丁洁茹的父亲。
一个很是壮实，将近五十岁的男人，虽然穿的是便服，但行走之间都能看出军旅气质，只不过这个从军二十年的老军人，现在却是愁容满面，甚至是低着头走路。
要不是对方的体型较为显眼，怕是连周迟都认不出来。
“小周？”丁建国一愣，也认出了周迟，却不住的看着周迟身上的警服和警衔。
都是暴力机关的人，对于警衔他还是熟悉的。
小周不是刚从大学毕业吗，听说学的还是法律，怎么会跟警察搭上关系，而且职衔这么高。
不过这也不是要紧事，看周迟他们提着武装箱，丁建国也明白了过来，连忙道：“你们要出任务是吗，快去吧，等你回来再说。”
“嗯，丁叔您先去看看茹姐，她精神不太好，还有，这件事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您别怪她，茹姐也是被坑害的。”
周迟点了点头，却还是趁着登车之前将这番话说完。
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
像是丁建国这样的老军人，为人最是正直，眼里也容不得丝毫渣滓，这一次因为茹姐被抓，警方通知他，让丁建国连忙从军区过来，怕是心里憋着气呢。
毕竟他在军队待了一辈子，最为自豪的就是做到了团长，手底下带着几千个兵，家里一双儿女，一个从军一个学医，都发展的不错。
但现在，让他为之自豪的女儿却有可能跟一起刑事案件有关，他自然是火气极大。
周迟也是担心他不清楚状况，便对丁洁茹发脾气，倒是再影响了丁洁茹的情绪就不太好了。
听到周迟这么说，丁建国脸上的愁容也消了不少，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担心自己的掌上明珠犯了事，到时候回到军里，怕是连腰杆都直不起来。
没有继续交谈，周迟他们便直接登车离开。
他们的时间可是紧的很，一晚上的时间要去查三个可能藏身的地点，耽误不得片刻。
不然到了明天，对方就可能收到丁洁茹被抓的消息，直接逃之夭夭，到时候天地这么大，抓他就得更费劲了。
在车上，几个人也都在准备着。
郭队长抱着一把突击步枪，心里也是有些忐忑。
那种层面的事情，真的如此危险吗？
“到了！”
由于已经过了晚高峰，一行人还算畅通，到达了最近的一个可能点。
迅速突击冲进了对方家里，却只看见一个刚下班的白领，脸色煞白。
这一个没有。
周迟保险起见，检查了白领的精神没有问题之后，便是再度去了第二个可能点。
这一回，他们运气不错。
在上楼之前就碰到了一个面带愁容的年轻人，看到周迟他们的时候面带激动和悲愤之色，转身看向自己所居住的房子，却是突然昏迷了过去。
周迟检查了一番，这个年轻人精神上也被下了烙印！
“看样子就在这里了。”周迟等人做好最后准备，便是直接破门而入。
由于是单身公寓，近乎进去的瞬间，他们就已经看到了房中的两个人，几把枪全部对准了他们。
房中的一男一女，男的自然就是朱龙，女的可能就是那个年轻人的女朋友，此时正在被朱龙压在身上，行那事……
“你们……”
“彭！”
朱龙反应速度极快，在破门的瞬间就警惕了起来，想要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将女人当成人质。
但这里的人，那是好相与的角色，郭队长早就有所准备，端着枪，直接扣动了扳机。
在突击步枪的大威力下，朱龙的手臂直接被子弹贯穿，打出一个巨大的血洞，甚至手臂上仅有一些血肉勉强连着断肢。
巨大的痛苦让朱龙再也无法忍受，捂着手在地上打滚，哀嚎。
郭队长等人立刻冲劲房间，将朱龙制服，周迟则是来到女子的面前，从房间里找了件衣服将她暴露出来的身躯盖住，同时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毕竟这里人多，朱龙又是用强，他必须要保证这个女人不会暴露自己。
周迟叹息一声，让小山将她带到车上，随后看向了已经被上了手铐的朱龙。
也不能算手铐了，由于朱龙的手伤势太重，他们是直接拷在脚腕上，虽然效果没有铐手好，但他也跑不了。
朱龙的声音仍旧很大，甚至在那里叫着什么“警察开枪了”之类的话语。
这里的人的确多，但都是有教育程度的，怎么可能信他这种话，不过引来的围观群众倒是有些麻烦，好在老刑警们在门口守着，没有太大的问题。
“说吧，那位郑先生是谁。”周迟猛踹了对方一脚，让他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来。
朱龙眼珠子一转，却是再次喊道：“我可是华夏公民，就算你们要审讯我，也应该会先治疗我的伤势再说！”
周迟直接拔出了手枪，对准朱龙的脑袋，语气冰冷道：“要么说，要么死！”
他没有闲心和对方瞎扯。
说起来这朱龙倒也算是狠人，面对周迟的威胁，冷笑道：“你敢在这开枪打死我？”
周迟冷哼一声，朝着肖震武示意了一下，他便狞笑着走了上来，直接打断了朱龙的另外一只手，令对方再次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嚎。
郭队长有些看不下去了，听着门外群众的议论声，也是开口道：“要不先带回局里吧？”
在这里，影响太大。
“捂着他的嘴。”周迟没有搭理，让肖震武捂住朱龙的嘴，再也发不出声响之后，便收起手枪亲自上阵，随手捡了一把椅子便向着朱龙两条赤裸的大腿上毫不留情的砸了下去。
一次没砸断，就两次，砸断为止！
朱龙的眼睛瞪得通圆。
他哪里受过这种苦痛，拼命挣扎着。
“你也知道那位郑先生不是普通人，而我们就是专门负责这起案件的，你应该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周迟让肖震武松开手，接着说道：“我们的确不能杀你，但出个气还是没问题的，而你再不说的话，怕是你的第三条腿也要折了。”
周迟望向朱龙的下体，眼中满是厌恶。
现在的朱龙也真的明白了周迟的意思，眼中对周迟这个冷着脸直接断了他两条腿的年轻满是恐惧，仿佛正面对着一只恶魔。
“我……我不能说！”
闻言，周迟懂了，这家伙也被那位郑先生下了印记，但这都不是问题。
之前丁洁茹中了印记，他没有十足把握不敢动手清除，但朱龙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直接强行抹去了他精神上的印记，掐着他的脖子继续道：“说！”
朱龙望着周迟的眼神更加惊恐了，就连郑先生留下的手段都能去除，也就不敢再闹事，老老实实道：“郑先生全名叫郑千荣，是陈美酒吧的老板，他前不久才从这里离开。”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周迟直接打晕了对方，吩咐道：“郭队长，麻烦你把朱龙带回去，至于伤势对外就说是他意图反抗抓捕，没有人会多问，叫我带来的那个医护人员给他治疗，但别完全治好了，表面没事就行。”
郭队长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刚才周迟行事狠辣的程度，让他不敢再小看这个年轻人，甚至是对于周迟，心里都有些许的惧怕。
剩下的就交给郭队长他们来了，周迟则是带着肖震武走出了房门。
“警察出来了！”
“警官您好，我是朝阳报社的记者，听说您……”
围在外面的人不少，那几名刑警压根赶不走，只能维持治安。
周迟他们想要离开也绕不过他们，便是直接道：“我们这一次是来抓捕在逃的极度危险的通缉犯，事关隐秘无法透露，另外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将以妨碍公务罪一并逮捕。”
周迟的最后一句话直接吓退了周围的十多个人，毕竟最近因为情形严峻，最近不少人试图去看警察执法，并妨碍公务后都直接被抓起来拘留了，他们可不敢触霉头。
不过总是有人不怕死的，也就是那名记者。
“这位警官，我有采访权，请问您刚刚是否在制服犯人后继续殴打对方，并且在对方受伤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送医？”
“据我所知，嫌疑人在审判之前都保有公民权利，为何……”
记者来到周迟面前便是嘴不停的问出一大堆角度刁钻的问题。
周迟一开始还没搭理，准备带着人走，但无奈对方越问越过分，甚至开始拿周迟的年龄和警衔说事，便是直接将其反手扣住，推给了守在门口的一名刑警面前。
“以妨碍公务罪，带回局里拘留。”
刑警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铐将其铐住，不顾对方口中的话语，紧跟在周迟他们的身后，羁押下楼。
当场的杀鸡儆猴，更是让吃瓜群众连忙散去，不敢再多问，生怕自己也被警告抓捕。
周迟则是懒得管这些，直接叫上小山，便开着一辆警车前往了陈美酒吧。
他倒想看看，这个郑千荣究竟是个什么人，敢在基金会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陈美酒吧并不在彤安区，而是在广安区，所以路途有些远，等周迟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十二点钟。
不过这也是酒吧的高峰期，倒是不知道郑千荣在不在这里。
“先安排个搜查，确定一下郑千荣在那里。”
周迟并没有急着冲进去，他有些担心要是随便冲进去，郑千荣在不在是一说，最关键的是打草惊蛇。
好在酒吧附近的巡警本来就比较多，在递交申请后没一会就集结了十多个人，周迟他们把防弹衣脱下，拿了一把手枪混在其中，便开始了突击检查。
上百人的酒吧瞬间被警察们扰的鸡飞狗跳，还有几个可能身上有事的想要浑水摸鱼的逃走，但基本都抓了回来。
在民警们对酒吧里的人进行检查的时候，周迟也叫来了酒吧的经理。
酒吧的经理刚来的时候还有些愤怒，语气颇有些不忿的说道：“警官，这是怎么回事？就算要检查也提前打个招呼吧？我们这么多客人都被你们扰了兴致，还影响了我们的生意，信不信我举报你们？！”
一般开得起酒吧和KTV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背景的，纵然人员杂乱，但至少能在某些方面说得上话，而一般检查都是会提前给他们提个醒，今天这个突击检查就让经理有些难以接受了。
影响生意也就算了，还有几个他的手下因为屁股不干净，也逃不掉，怎么也得抓进去待一阵子，要是等老板回来知道这种情况，怕是会雷霆大怒。
至于老板愤怒的后果，经理想一想都有些不寒而栗。
“别扯皮，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你们这里有贩·毒的情况，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吧。”周迟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
贩·毒这个理由不过是随便找出来的，毕竟群众举报里面，这个算是最严重的，也值得一次突击检查。
不过看到经理猛然收缩的瞳孔，周迟明白，这次可能是正好碰上了。
“贩·毒？怎么可能！我们酒吧从来没有过这种人，谁敢在这做那种买卖，我们保安都会直接抓起来。”
经理的话，略有些色厉内茬的样子，却让周迟笑了起来。
“抓起来，然后呢？送公安局吗？但貌似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吧？”
周迟摇了摇头，开口道：“还是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吧，我们要检查你们酒吧的安全措施和是否有窝藏贩·毒人员的事情，你做不了主。”
经理一时语噎，这种情况似乎真的要叫老板了。
平时也就算了，但老板今天出去的时候可是说过，今天最好别烦他。
跟了老板这么久的他，自然也是知道老板要去做什么的，听说是和一位大人物吃饭。
非常大的人物。
要是这点事情真的麻烦到了老板的话，怕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经理也不敢随便去叫自己老板，连忙道：“警官，看你面嫩，你应该不知道吧，咱们警民之间向来都是做事不做绝，要是把我老板叫过来，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不如放宽一点，在我能处理的范围内绝对给你们最大的方便和支持，你看……”
周迟面无表情道：“叫你们老板。”
“兄弟……”
“打电话！”
“你……”
“再不打，我们警察来打，到时候就不是通知了！”
经理只感觉自己牙疼，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刚过完年怎么碰上这么个愣头青了？
但就如周迟所说，要是警察真的打电话过去，怕是后果会更加严重，自己来打还可以通风报信一番，万般无奈，只能拿出手机给老板打去电话。
“老板……”经理在周迟面前打了电话，接通之后便是紧张的吐出两个字。
“开免提。”
经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周迟就已经将他手机上的免提打开了。
而那边也传来一道漠然中带着一丝恼怒的声音：“谁在旁边，出什么事了？”
经理见状，心下一横，干脆道：“老板，咱们酒吧被人举报贩·毒，警察来了，说要和你交涉处理的事情，我也是实在拦不住……”
“请您配合我们工作。”周迟在旁边插嘴道。
这也让郑千荣确定了，可能真不是经理的问题，而是这个警察的问题，当场怒道：“呵，要我配合你们工作？有本事你就到食满楼来，到时候我一定配合，不过在此之前，我奉劝你先问问你们的邹局长！”
说完，便挂了电话。
郑千荣这番话如果换一个警察来，怕是还真被吓住了，毕竟这种人物有递话的能力，还指名道姓说出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底气是真的足的。
但周迟他们可不是普通警察，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便是将这里的事情交给了匆匆赶来的一位警长，随后开车前往食满楼。
另外一边，郑千荣挂了电话，重新走进了包厢，对着主坐上的一位年轻人和小女孩满怀歉意的道了个歉，这才重新落座。
但是他并没发现，年轻人的眼中已经多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
食满楼倒是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不一会周迟等人便到了。
进去直接亮了警官证，很容易就查到了做东的郑千荣正在404包厢，依旧只是带了一把手枪，但这已经足够了。
随后来到了包厢门口，肖震武和小山拿出手枪，周迟则是神态谢意的敲了敲门。
“谁啊？”
一开始郑千荣还以为是服务员过来询问，但门也没锁，服务员应该会直接推门进来才是，直到周迟再次敲了敲门，这才去开门。
但刚开门，便是被两把手枪指着，周迟亮出警官证：“跟我们走一趟吧。”
郑千荣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竟是怒极反笑：“你胆子倒是真的大，你不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人吗？！”
“我想整个沪市，权利比我大的没几个。”周迟一边说着，一边让小山将对方铐起来，随后随意往包厢里面望了一眼，然后便直接呆住。
“萧玉堂…索菲亚？”
“萧先生，帮我！这小警察……”在这种地方，郑千荣也不敢随意动用能力，只能向主坐上的萧玉堂求救。
但萧玉堂却是理都没理，反而是望向周迟，脸上带着笑容道：“又见面了。”
周迟：……
“你的人？”周迟警惕了起来，随时准备动用能力。
从之前的事情看来，萧玉堂这个人本身就不简单，更何况似乎索菲亚也是站在萧玉堂那边的，如果对方要保郑千荣的话，这件事就麻烦了。
萧玉堂看向了郑千荣，点头道：“我的人，他犯什么事了？”
“你自己问他不是更好？”
这种近乎不给面子的回答，萧玉堂却理所当然般接受，一双漆黑而不含任何感情的瞳孔盯着郑千荣，语气淡漠道：“说吧。”
“萧先生……”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听着萧玉堂逐渐冰冷的语气，郑千荣的心仿佛被万载寒冰冻结般寂然，又是挣扎片刻，这才颓然开始说了起来：“我……”
说完了之后，郑千荣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看着萧玉堂语气诚恳道：“萧先生明鉴，我也就是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也没有谋财害命，我……”
萧玉堂没有继续听他说，而是对周迟说道：“周副主管，你的意思呢？”
“他动了我朋友！”
闻言，萧玉堂露出本应如此的笑容，重新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千荣，你跟了我几年？”
郑千荣面露希望之色，连忙道：“五年！整整五年了，萧先生。”
一个三十好几的人，跟了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五年，这本像是不入流编剧写的剧本，却在周迟他们的面前梦幻般上演。
而且郑千荣对萧玉堂的恭敬，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这也让周迟真正见到了萧玉堂的深不可测。
突然，周迟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从开始以来至抬头看了一眼周迟，便低头继续小口吃饭，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的索菲亚，又看向萧玉堂，眼中流露出一抹疑惑，似是猜到了什么。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萧玉堂听到了郑千荣的回答，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冰冷之色：“我记得我说过，不准搞这些生意，不准招惹基金会，不准去搞人，你记到哪里去了？”
郑千荣的冷汗刷的流了下来，满脸惊恐。
“你倒是好，生意做了，人也搞了，搞的还是基金会副主管的朋友，你是活腻了？！”萧玉堂的语气愈发冰冷，让包厢内除了周迟和索菲亚在内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萧、萧先生，求求您…救救我，我一定痛改前非，我一定……”
郑千荣竟是直接跪了下来，不停磕头，哀求着。
但萧玉堂却是半点都没有理会：“周主管，他便交给你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周迟点了点头，让小山将他铐起来，随便找了件衣服裹住他的脸，便准备离开，似乎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但就在周迟准备离开之时，萧玉堂却是出言挽留道：“周主管应该是从晚上一直忙到现在吧？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
此言一出，众人反应皆是不同。
周迟缓缓转身，定定的望着萧玉堂，肖震武甚至已经把手放在了枪袋上面，随时准备动手。
萧玉堂脸上挂着笑容丝毫不退让，局势一瞬间便变得剑拔弩张。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要给你解释一些事情罢了。”萧玉堂自然察觉到了他们的敌意，却是笑容依旧，淡然道。
“我还要回去，就不留了。”周迟现在也有些不确定萧玉堂的态度是什么样，最终还是选了稳妥起见。
说完之后，不打算给萧玉堂留说话的机会，便是直接转身准备出门。
但在关上包厢门的瞬间，周迟却是听到了一句话。
“小索菲亚，你知道……约翰吗？”
端坐其中的萧玉堂笑着望向重新站在门口的周迟，作出请的手势让周迟落座，随即便遣散了包厢中的其他人，同时让服务生换一桌酒菜，这才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周迟。
“看样子，你还没有完全转变好心态。”
要说刚开始萧玉堂道出约翰的名字，就算是有着诸多巧合，都还有一丝值得怀疑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的这句话却让周迟完全确认了他的身份：萧玉堂便是约翰所说的他的几位老朋友！
“你……”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周迟还是惊讶出声。
周迟本想问清楚，但这个时候服务生却是开始收拾残余的酒菜，同时换上新的碗筷，让周迟失去了先开口的机会。
等到服务生离开，萧玉堂这才似笑非笑般看着周迟，说道：“你应该是想问关于天灾的事情吧？”
是的！
萧玉堂能够成为作为半神级强者约翰的老朋友，从那个黑暗纪元中一直活到现在，半神级的实力不过分，至少也有一个天使级中极强的能力。
而且当时，他分明是知道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沪市，甚至不给周迟一点点的信息支持？
周迟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开始相信了在基金会内部中萧玉堂就如同资料上一样，最多不过是一个C级，或是B级觉醒者，坐拥一个觉醒者组织，压根就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但现在，一切的答案，都将在今晚弄清楚。
“因为那家伙，给我们下了一个套……”萧玉堂抬手指了指上方，意味深长。
谁能在天上？
恐怕就只有他们的最终敌人，旧神！
“虽然这几百年来，我和其他人鲜少相聚，就是为了掩饰一些事情，但没想到祂还是察觉到了，事实上天灾只是祂用来摧毁我做的一些准备用的，我估计，祂甚至已经抱有了让现在为数不多的天使级手下葬身在沪市的准备。”
萧玉堂缓慢道：“祂下的局很大，我的几位故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制，而他们为了坐镇早已做好的准备根本无法离开，而我刚踏上旧金山土地的时候才发觉到天灾的存在。”
听到这，周迟也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祂的主要目标还是沪市，可你为什么要去旧金山，这种情况你也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萧玉堂笑了笑，接着道：“的确察觉到了，但沪市的准备本就刚开始，又何谈会被摧毁呢，再说了，也有你和约翰，或者说，我相信约翰。”
“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周迟被萧玉堂这轻描淡写的语气激起了心中的一股无名之火，语气严肃认真道。
或许有道德绑架的嫌疑，但萧玉堂明显有轻松解决天灾的能力，为什么还要离开？
让成百上千人死去，破坏了无数个家庭，在社会上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周迟不相信对方不会预见这种结果，但他依旧去了旧金山。
而且似乎什么事也没做，旧金山方面没有半点消息传来，那么能够让萧玉堂就沪市的安危放在一旁，去往旧金山的理由是什么？
“不能无礼！”索菲亚在旁面无表情道。
“这份心气不错，但可惜实力太低，甚至你的眼界还没有跳出沪市这个地方的局限，所以很多事情，你看不惯，但却无能为力”
萧玉堂淡然道：“那些事，约翰应该都告诉了你，我也就不跟你再重复一遍了，那些责任以现在的你，明显还没有半点资格承担，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你快速的成长。”
“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帮你。”索菲亚补充道。
“河省的任务也是你们安排的？”
不知为何，周迟刚冷静下来的情绪又有些许波动。
他的确弱，但也不希望被人安排，操纵，青春期的反应，很正常，也很无奈。
前不久的他还是个普通人，莫名其妙被卷进了这个层面的事情之后，背后便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推着他一步步前进。
不知道还好，但现在知道了，却因为对于萧玉堂和约翰他们所说的事情高度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触，现在做到了一个分部的主管，好歹也是国内总部的高层之一，却依旧被人安排着——
就仿佛自己是一个蹒跚走路的孩童，需要大人们的帮助才能够走的平稳。
哪怕他想要停下来也不会被允许，肩上被人安上了重于泰山的责任，无法拒绝，无法退缩。
这种感觉很不好！
就像是青春期的孩子心里不愿服从父母的安排，但就算孩子，多少还是有拒绝的机会，因为他们身上没有什么担子，周迟却是恰恰相反。
约翰曾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问他是否愿意担上这个担子，可事实上他又哪里有这个退路？
这段时间的周迟几乎已经被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压力逼到极限了。
他小半年前，只是个普通人啊！
没有太多适应的时间，一件件事便接踵而来，就算是最为坚韧的战士，心中也会惴惴不安，何况是他？
他只想过自己曾经所规划的生活，有错吗？
“我们也想给你时间，就像索菲亚一样从小培养，但事不随人愿，时间越来越紧，我们没有其他的方法。”
萧玉堂看着表情复杂的周迟，似是感同身受般叹息了一声。
“……”
不一会，服务员敲了敲门，开始上菜，等到上菜结束之后，周迟情绪有些低沉的问道：“那你去旧金山……”
“很重要，危险性不啻于一位半神级存在。”
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迟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道：“你们对我还有什么安排？”
“探索永恒乐园，一个月内晋升A级，半年之内踏入天使级，最迟两年内成就半神！”
周迟没有惊讶，或者是在他的预料中，这个时间还略显宽松。
“可你们就这么确定，我能够做到？”
“我们相信约翰的眼光，也相信你这来自于七十亿分之一的重量。”
接下来，便再无可说，周迟闷着头吃饭，一言不发，萧玉堂则是靠在椅子上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索菲亚在旁望着窗外，同样在发呆。
一顿给周迟准备的饭，就在这种寂静中度过，周迟首先告辞，走时有些魂不守舍，似乎是在想着自己未来的将要经历的事情有多么可怕，严重。
第二个离开的则是索菲亚，走时一言不发，像是一点都不在意刚才交谈的事情，神情依旧是那般淡然，也就是面对萧玉堂时会恭谨些，面对周迟算是说得上话，至于其他人，基本都得不到她的好脸色。
在他们离开之后，依旧在包厢中的萧玉堂双手撑着桌子，眼睛盯着前方，笑着开口道：“现在暴露的似乎有些早了。”
“没有关系。”
“他刚才的反应，你觉得如何？”
“不错。”
“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我还真的很少听到你夸人呢。”
“但你的数千年光阴也不是白活的，看人这方面，你说第二我可不敢称第一，如果你觉得不好，怕是当场就会将手册和我的核心从周迟的身体里抽离吧？”
略带着轻松和调侃意味的话语让萧玉堂有了瞬间的失神，像是又回到了几百年前，在西方的某个小房间中看着那个总是喜欢微笑，喜欢拿着一把硬木手杖，喜欢带着一顶圆顶黑色礼帽，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甚至是能够吸引到他的人格魅力的那个人。
“但愿这个小家伙能够承受住我们的关切和期望，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已然无能为力，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所行走的道路上。”
萧玉堂到底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生离死别早就见过无数次，这突然冒出的回忆和些许感伤并没有太多影响，却是发出了一声感叹。
“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替他保驾护航啊。”
纯白空间中，伫立着约翰已经透明了几分的身躯，心中无限感慨着。
他们都是做局的人，如同棋盘上博弈的棋手，亦是棋子。
上一次付出了莫大代价才勉强和棋，现在劣势情况再来战过的话，他们手上就只剩下了周迟这一枚最重要，也是最后希望的棋子了。
包括他们在内的其他棋子，要做的就是为周迟争取时间，博出机会，为了最后的胜利，哪怕是牺牲他们也在所不惜。
他们渴望着胜利，哪怕是惨胜，哪怕他们看不到胜利的时候，也会毅然决然的走在这条路上。
因为他们的身上，亦是承载着那个时代无数人的希望！
……
……
PS：感觉文风渐渐朝着史诗巨作方向去了，但我偏偏没有那种能力，之后尽量拉回来吧，现在也只能把剧情铺开来写了，崩该是不会崩的，只是可能会有点跳，请见谅。
“麻烦你了。”
将郑千荣收监，又帮着其他几个人解除了印记，周迟则是打出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自然就是曲成文，这次是打算请他帮个忙。
“麻烦倒是说不上，但是据我所知，你应该还没有刑事庭审判权吧？”
因为是觉醒者犯罪，曲成文也没有掉以轻心，一直在等周迟的消息，不过周迟打来电话通知好消息的同时却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就是亲自执行审判，将郑千荣和朱龙一起提起诉讼，周迟作为审判员执行庭审。
这对基金会来说，倒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周迟自己才只是四级法官，连民事庭的独立审判权都没有，更别说是刑事庭了，如果周迟非要坚持，的确可以安排，但难免会在工作上出现一些困扰。
毕竟比同一期的新人早转正特殊提拔，还有院长的照顾，其他人本身就已经很怀疑周迟有什么来头，但这些在信息记录上都还好解释，可是如果执行了刑事庭审判，那么就很难解释了。
“没事，反正我可能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参加庭审了。”
“那我尽快安排，下午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开庭了。”
曲成文听周迟的语气有些低落，便是不再多问，准备去将这些事情安排好。
至于繁杂手续，那都不是问题，在郑千荣供认不讳的情况下，证据不需要收集太多，而朱龙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强·奸、杀人，强迫民众，证据确凿。
挂了电话，丁洁茹和丁叔也已经处理好了所有问题，从警局里面走了出来。
丁叔对周迟认真的表达着感谢：“小周啊，这一次真的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怕是哄骗了洁茹的家伙就要逃之夭夭了！”
“周迟，谢谢你。”丁洁茹有些憔悴，但还算清醒，面对周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声谢。
“没事，职责所在，不过丁叔你们明天应该走不了，我这边开了绿灯，明天下午就开庭审理，我是主审法官，你们要作为原告和证人出席。”周迟面色如常道。
丁叔连忙点头，周迟则是递过去了两张房卡，是回来路上给他们开的两间房，毕竟是熟悉的人，虽然因为案件特殊性不方便把他们接回家，但是怎么也得好好安置。
目送这丁家父母离去，周迟脸上多了一丝复杂。
似是对前路感到了久违的迷茫和害怕……
一月二十七号，案件开庭审理。
刑事庭中，因为是涉及到觉醒者，所以参加庭审的人并不多，只挑选了两名资深法官作为审判委员，安娜娜作为助理审判员，刑事庭长也在旁边坐着。
而陪审团和旁观席中，坐着的则是曲成文，方晓清，解州等基金会成员，不过还有两个意外的人。
萧玉堂坐在旁观席向走上审判员位的周迟打了个招呼，还有一位就是他旁边的索菲亚。
周迟没有回应萧玉堂，而是面带肃容的敲了法官锤，道：“今日就1·26特大连环杀人案开庭审理。”
“庭审人员名单，刑事庭长三级高级法官何尝，审判员四级法官周迟，助理审判员三级法官安娜娜，审判委员会委员一级法官刘羽然，二级法官杨意，记录员秦和，以及陪审团……”
“现在，请受害者和证人入庭。”
丁洁茹和丁叔，以及其他几个受害者的家属走到原告席，被告两位嫌疑人也被孙晓东和另外一位法警带了上去。
审理进行的很快，因为郑千荣和朱龙都没有请律师，在证据确凿而且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律师几乎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就这样认罪，认罪态度好，起码还有一丝渺茫的机会。
因此仅仅半个小时，周迟就已经用力的敲了一下法官锤，冷声道：“现判决结果如下，被告郑千荣，大量贩·毒，协助嫌疑人朱龙实施犯罪，强·奸致人死亡，猥亵幼·女，持械斗殴，殴打他人至重度残疾……”
“情节恶劣，数罪并罚，判处被告郑千荣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向受害者赔偿共计三千二百四十五万元整，此为终审，不可上诉！”
“被告朱龙，故意杀死包括他父亲在内的三名受害者，非法入室强·奸，胁迫他人，反抗执法并袭击警察……”
“情节恶劣，数罪并罚，判处被告朱龙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向受害者赔偿五百七十二万余元，此为终审，不可上诉！”
听到判决结果，二人面若死灰。
“姓周的，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朱龙狞笑着，但却被法警死死的按在被告席上，他紧盯着周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周迟漠视着对方，认真道：“跟你说句实话，我，比鬼要可怕得多！”
“你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
“我……”
朱龙的情绪更加激动，有了失控的迹象，而庭下的萧玉堂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挥挥手，便将朱龙身上冒出来的黑烟掐灭。
曲成文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玉堂，萧玉堂只是报以微笑，随即离开。
庭审到此结束。
“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上头应该知道他，不用去管。”
曲成文还想再说什么，但迎面却是看到了正在等待周迟的萧玉堂和索菲亚，便是不再多言，很快离开。
“什么事？”
“明天就要出发了，给你个建议。”
周迟抬头，望着萧玉堂面带微笑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对着这张满是善意的脸狠狠的挥一拳。
“想打就打，但你能不能打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迟瞳孔骤然紧缩。
“一点小把戏而已，等你……忘了，你们这个体系未必有这个能力。”萧玉堂笑着拍了拍周迟的肩膀，道：“其实你的杀戮能力，武器形态用镰刀这种长柄大范围杀伤武器是最好的，走了。”
呼！
一拳打空，萧玉堂没有回头，一边朝外面走着，一边伸手挥着：“希望下一次见面，你会成长到能够打中我。”
周迟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