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这才明白难闻的气味，是宠物洗澡时散发出来的。
中年妇女体态丰满，笑容可掬，望向卡洛里。
锦鲤喊道：“卡洛里，回来。”
卡洛里转身昂首阔步走了回来。
中年妇女很显然没有听见锦鲤和服务员的对话，问道：“小帅哥，您需要点什么？”
“它要穿鞋。”
中年妇女也很惊奇，买卖人嘛，顾客至上。道：“店里没有，我给你问问，马上答复你。”
然后把怀里的小狗递给服务员，摘下手套，掏出手机，蹲下身子，对着卡洛里的大鸡爪子拍了两张照片。
站起身子，把照片发出去，对着手机语音：“这是鸡爪子，大约二十厘米见方，能做出这样的鞋子吗？请马上答复我，客人正等着呢。”
刚说完话不久，对方就回微信了，也是语音，中年妇女点开语音：“这么大的鸡爪子，那鸡得多大啊。能做，三天吧，这属于私人定制，价格不菲。每双大约500元。”
锦鲤点头，道：“可以，先做一双，如果感觉好，再定制几双。”
微信扫码付款后，锦鲤道：“如果我没来，就送到隔壁的迎客居。”
一人一鸡出来向唐人街正门走去。
……
进入院子，锦鲤望向漫天的星斗，然后向那口井望去，井里出现的牛头到底是谁？本想上前看看，想了想，还是算了。
进入大厅，锦盛江、马芳、锦茜都在沙发上坐着，三人同时望向锦鲤身边的卡洛里，但是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惊讶。
锦鲤明显感觉是在等自己，淡淡地道：“它叫卡洛里，以后和我一起生活。”
锦茜急忙站起来，笑道：“我给赵老师打过电话，都知道了，快过来坐坐，说说第一天上学的感觉。”
锦鲤一直觉得这个家很别扭，但具体怎么别扭又说不上来，本想直接上楼，但碍于情面，只好走过去，而且得把今天的事做个说明。
卡洛里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直奔锦茜，靠着锦茜的小腿蹭着，咯咯地叫了两声：“真香啊，求抱抱。”
锦盛江并没有看卡洛里，而是看着锦鲤，依然是一副严肃的家长派头，问道：“没上晚自习，去哪里了？”
“去唐人街取东西，那个饭店叫迎客居，姐知道的。对了，我英语落下太多，请了一个辅导老师，辅导费你们别忘了给。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晚上都去迎客居复习，大约也就这个时间回来。”
马芳和锦盛江相互看了一眼，马芳道：“锦鲤啊，学习固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你请家教我们不反对，请多少个都可以。只是，饭店人多，不安静，还是回家里补课吧，想吃什么，想什么时候休息都可以，多自由啊。而且也安全，不然我们总是提心吊胆的。”
对于马芳的意见，锦鲤早有预感。所以并不吃惊。人之常情嘛，哪有学生去饭店补习功课的，家里又不是没有地方。
而马芳说的什么安全和提心吊胆，无非是指本体自杀的事情。
“放心吧，我知道了生命的可贵，不会再做傻事的。是这样，唐人街正好在学校和家之间，并不绕道。那个饭店人很少，很安静，我在那里感觉非常好。而且旁边还有一个书店，随时可以查阅。再有，那个辅导老师就在唐人街里住，也很方便。”
因为锦鲤有病，所以二人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同意锦鲤的做法。
锦茜道：“弟，赵老师的女儿只比你大一岁，她能辅导好你吗？可别耽误时间，成绩又没上去。其实这倒无所谓，到时候我怕你着急上火。要不我给你请几个有名的家教，你说去哪里补习都可以。”
“她很适合我。”
锦鲤不想解释太多，因为那样也没有意义。而且和赵梅在一起学习，真的感觉很好，心里安宁，这一点非常重要。而不是像在家里，总有一种压抑感，非常讨厌的压抑感。
锦鲤曾把这种感觉归罪于和锦盛江夫妻没有感情，是陌生的缘故。但随后否认了自己的这个判断和想法。
如果不是有锦茜，锦鲤恐怕一天都待不下去。
锦鲤说完话，起身上楼，卡洛里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子，走了几步，又走回来，伸出大弯弯嘴，叨住锦茜的裤脚，使劲地拽。
三人都很吃惊卡洛里的举动。
锦茜道：“你是让我也上楼？”
咯咯：“嗯呢，大美女。”
“爸，妈，我上去看看锦鲤，您们也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卡洛里经过马芳时，大轰鸡冠子突然摆动，卡洛里急忙向前跑去。
……
马芳搂着一个抱枕，冷冷地看了锦盛江一眼，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只鸡好像能听懂人语。”
锦盛江又开始摆弄他的雪茄和打火机了：“我想这只是一个开始。找书苑 wｗw.zhaoshuyuan.com 雪茄点燃了，会散发很美妙的烟雾，不是吗？”
“总有熄灭的时候。我警告你，还是不要点燃的好，可以致癌。”
“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
“时间，时间是放大镜，可以看清楚一切。”
锦盛江极富有诗意地说道：
“看来你的时间很充裕。
别忘了，时间也是一把刀，
不停地削，
不停地削，
最后只剩下满地的木屑，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种语气和风格与谈话格格不入，但却一语中的。可是，马芳并不这么认为。
“木屑总比灰飞烟灭强。”
马芳说完，站起身子，转身向卧室走去。
……
锦茜躺在锦鲤的床上，抱着枕头，望着天花板，问道：“弟，今天打架又花了很多钱吧。”
“嗯。”
锦鲤把两个包仍在沙发上，把书包放到老板台，然后拿出一些书，又开始在书架上寻找其他书，最终只找到一本，放入书包。
想来是本体早已把高一课本扔掉了吧，只好明天去书店买了。
卡洛里靠着锦茜耷拉下来的小腿，迷迷糊糊，像是要睡着了。
锦茜把枕头扔到一边，掏出手机，摆弄着，然后问道：“两万够不够。”
“没花那么多，就几千块钱。”
锦鲤坐在老板台前，拿出手机和新买的手机卡，摆弄着。
“剩下的是零花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