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仪式后没几天，公安总局的第一笔项目采购资金很快就到账了。
双方签订的是一份框架协议，由青禾科技授权软件使用和提供维护服务。授权费按客户端数量计算，并按年度收取软件维护费。
所以第一笔资金就是十台客户端的授权费共计二十万，第一年服务费免收。
听起来似乎很少，也就是两个脑机的钱，但是卖软件是几乎没有成本的，意味着这二十万就是纯利润。
实际上，这二十万还不能算真正的项目采购费用。
按照双方协商规划的软件要求，人脸识别程序将直接嵌入实时监控软件中，同步将监控采集到的人脸图像信息转化为字符串保存，这个字符串可称作人脸ID。
如同身份证，每个人的人脸也具有唯一性，所以人脸ID也具有唯一性。以人脸ID、时间节点、地点三个属性组成一条信息保存进数据库后，从数据库内搜索特定目标就要比搜索监控视频的速度快上几百倍了。
这才是真正的“天眼”系统。
在真正的天眼系统上线后，就是青禾科技开始赚钱的时刻。
框架协议内，每一个监控终端就要嵌入一个天眼系统，沪城十几万路的监控线路至少有几百个终端，按终端数量计算的授权费用就会达到数百万甚至上千万。
而按照年度来收取的维护服务费用更是个长期流水收入，也绝对会是个恐怖的营收数字。
更何况，这才是沪城一地。沪城试点成功后再推广到全国地区，可以说青禾科技只需要靠这一项技术就能成为监控视频界的巨头。
这就是科技垄断的魅力。
协议落地，方小禾就要开始升级更新软件了，而方亦蕊也开始搭建公司框架，两个人都忙碌起来。
而方小禾不光要写软件，还要惦记着去“充电”，幸好乐哥的比赛不是每天都有，就这样都有种分身乏术的感觉。
这种情况直到堂姐把人手都逐渐填充进来后才慢慢改变。第一批招的就是程序员岗位，有了四个程序员，开发进度迅速提高。
这里面还有个小插曲，因为他们租的别墅作为办公地点，在外人看来就是个皮包公司，而且还是个没有名气的初创公司，员工除了大老板就是二老板，这样的公司你敢来？
反正方亦蕊开了20K的薪资都找不到个本科毕业的，还是要求一降再降，才终于招到四个专科生。
幸好方小禾的要求也不高，因为这个项目本身已经不存在难度，他自己就掌握着最核心的算法，负责最核心的图形识别部分。
其他要升级的新功能，一般的程序员都能做了，所以最先解决是网络功能。方小禾原来写的搜索程序是个单机版，要加入到天网中就必须要有数据网络传输功能。这块恰好是他不擅长的。
应该说，除了黑科技算法以外，他的编程能力很寻常。不过他也没打算往编程的路子上走，如果金手指光点充足的话，他肯定要优先点满“算法”技能树。
事实上，一个软件或者一个程序，算法就是最核心的、最底层的大框架。程序执行效率的高低、数据运算的准确性都跟算法有直接关系。
比如现在，版本号V2.0的天眼程序中，他又增加了一个眼部特征字段，让人脸ID的数据采集更全面、也更准确。
这还是上次519案件中吸取的教训，这次他将通过采集目标脸部额头、颧骨、下班、眼睛、鼻子、嘴巴等五官和骨骼特征来建立特征数据。
再用神经网络的深度学习策略来匹配，即使目标对脸部做出部分调整，也能有80%以上的匹配度，就足以构成重点调查了。
除非，从棒子国旅游回来，那可能海关人员都不会放你回来。
他敲完一行代码，看了看时间，就站了起来把电脑装进背包。
又到四位员工的位置上走了一圈。
“小何、小曾、小李你们仨再增大五十倍数据包继续测试。”
“好的，方总。”
这是方小禾让他们做数据传输稳定性的测试，对天眼系统来说，数据准确性是最关键的，所以他们加入了数据校验来保证数据的准确性，但是同样需要测试。
“小陈，图形识别的正确率多少了？”
“已经到99.98%了，方总。”
被叫做小陈的小伙子把一大包图片导入程序，并通过一个简单的对比程序来判断图片转化后的数据是否一致。
“嗯，99.98%。”方小禾摸着下巴沉吟道：“也就是说还有万分之二的识别错误概率。”
实际上这个准确率已经非常高了，很多静态人脸识别都做不到100%的准确识别。只是方小禾对自己的要求稍微高了点，“要达到百万分之一的错误概率，但是目前的算法提升空间很小了，唉，难道只有第七层符号才能做到？”
他下意识地呼出金手指屏幕，技能树顶端三个光点闪烁跳动。“算法”技能树依然是只能拉到第六层。
在别人眼里，方小禾就是呆了几秒，然后他拍拍手，“好，你们继续，等会下班前把测试报告放我位置上。找书苑 wｗw.zｈaoshｕyuan．com ”
“好的，方总。”四人齐声回答。
他准备上楼去跟堂姐打个招呼，要先走人了，晚点有场乐哥的比赛。
方亦蕊在楼上有间工作室，此刻工作室的大门开着，她似乎正跟人在视频聊天，语气也非常不好。
“这个案子的资料让jimy带给我，我不是正好在沪城吗。”
“老娘刚离开一个月，是不是以为我就不回来了？”
“OK！OK！All_right。bye，I_love_you，too。”
方小禾倚在门上等了一小会，看堂姐挂了后才敲敲门，“在跟姐夫视频？”
方亦蕊捏捏眉头，“嗯，你要出去？”
她看见了方小禾斜背着的背包。
“是的，我晚上就不过来了。”他点点头。
“哎，我早说该买辆车了，只有一辆车太不方便了。”似乎她也有要外出的意思。
方小禾摊摊手，“随便你啊，反正我先走喽。”
熟门熟路地开到凤凰山国际高尔夫俱乐部。
最近来得比较频繁，连门岗都认识他了，不过也是，来这里的车不是豪华跑车就是高级轿车，反而显得他这辆银灰色大众车特别突出。
刷脸走进比赛大厅，灯光依旧昏暗，解说的语气依然激情四射，空旷的大厅中卡座却空了一半。
赛程已经进行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八强赛队伍了，而KOG的上场频率也开始变高。
方小禾看着开始旋转的三个光点，辛苦工作的压力瞬间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