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推行新政

　　PS：此章节有改动，另外，主角更名“袁圣贤”，取自“古来圣贤皆寂寞”的诗句，希望大家喜欢。

　　明帝朱慈烺登基后，关于下一步如何施政，一统天下，平西王吴三桂、定西王唐通、镇西王白广恩、镇南王姜瓖、丞相袁圣贤，兵部尚书宋权、吏部尚书张若麟、骁勇将军何承志、骁骑将军满云龙等人到吴三桂府上商议，吴三桂还在为父亲吴襄披麻戴孝。

　　当时，京师失陷，崇祯殉国，天下大势已四分五裂。除了多尔衮率军去攻山西和陕西，大明各路将领也都拥兵自重，郑芝龙据东南、左良玉据长江上游，高杰、黄得功等据长江下游，流寇张献忠的军队也在谋取湖北、四川等省。

　　在大堂议事厅，吴三桂面色严肃，袁圣贤首先站出来说：“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谁是我们的敌人，现在我们面对的敌人，主要是两个，一个是寇，即李自成，一个是虏，即满清。不过，此时寇虏之间，正进行着激烈的战争，李自成逃亡到陕西，而清军的主力，也被李自成的农民军牵制，我估计两军战斗的时间，会在半年以上，而且以农民军的战斗力，必败无疑。现在正是我们中兴明朝的大好时机，我们要先联络南京和南方，集中力量收复山东、河南、湖北等地，还要阻止张献忠的军队入川，积蓄力量，这样一来，即便多尔衮占领山西、陕西，到时候元气大伤，我们再和满清军决战。”

　　吴三桂、姜瓖、唐通等人同意袁圣贤的分析和意见。他们商定，先派人去南京和南方，联络忠于大明的军队与朝臣，派兵收复山东、河南、湖北等李自成占领的地方，消灭张献忠的流寇，再与多尔衮的清军决战。

　　确定完军事战略后，袁圣贤站起身大声说：“新朝应该有新气象。当务之急，国家要有新制度，新的指导思想，才能横扫天下，一些腐儒的观念，应该尽早扔到茅坑里去。”

　　吴三桂问道：“贤侄何出此言？”

　　袁圣贤没有直接回答吴三桂的问题，而是转头问吴三桂、唐通等人：“崇祯日理万机，不好女色，勤苦治国理政，为何反而亡国？”

　　吴三桂说，崇祯刚愎自用，性情多疑，杀了忠义的袁督师，自毁长城。

　　唐通说，崇祯亲信宦官，那些阉狗却一个个投降叛国！所以京城才被李自成的贼军攻破！

　　白广恩说，那些文官一个个迂腐不堪，只会吹牛，一上战场就尿裤子！

　　袁圣贤点点头，说：“你们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崇祯亡国，有更重要的原因。”

　　袁圣贤为这次会议准备了很久，为了吊起吴三桂等人的胃口，他大声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吴三桂问道：“何梦？”

　　袁圣贤滔滔不绝讲起自己的梦，我梦见我们中兴了大明，鞭执天下，内驱流寇，外赶满虏，万邦来朝！

　　这一席话，说得吴三桂两眼放光，赶紧问这梦如何实现？

　　袁圣贤慷慨陈词，说：“我先说大明军制问题，再谈道德问题。”

　　袁圣贤分析，按照明太祖朱元璋制定的军制，朝廷怕身拥重兵的武将篡位夺权，为此处心积虑，将军队的管理和指挥分开，战时由不懂军事的文官挂帅出征，并专任太监监军，这在太平盛世还行，现在流寇横行，满清入关，则万万不可，这是第一要改变的，他提出，“大明要马上整合和招募三十万大军，今后军中文官要从属于武将，只当幕僚，把军事指挥权还给将军，而且不要再派太监监军。军事操练和征战，都由提督和总兵负责。”

　　袁圣贤这话，说到了吴三桂、唐通、白广恩、姜瓖这些武将的心坎里，他们一致同意这么做。

　　袁圣贤接着说，这第二要改变的，是改变明朝烂到骨子里的朱明理学，马上要进行新的科举考试，不要再考八股，而考策论，考抗击满清鞑子的见解，要改变过去士大夫以风格气节相标榜，只知唱道德高调，没有实际治国才干的现状。

　　这一点，宋权非常赞同，说过去朝臣多“议论高而事功疏”，没本事解决现实问题。但他有点疑虑，说：“孔孟之道数千年已矣，如何变？”

　　袁圣贤说，孔孟之道在中国，从宋代就已开始异化，程朱那些大儒抄袭剽窃来的佛家哲学，推出理学，把儒家本来就严格的道德要求，推到了违反人性的极端地步，竟然提出“存天理，去人欲”的口号，没有欲望，人活着和路边的石头有什么区别？这结果，便是把大明造成伪君子之邦，士大夫一面卑鄙下作，一面以道德气节相标榜，言和行彻底背离，且不说崇祯亡国时，内阁首辅魏德藻那些大臣的恶心表演，大太监魏忠贤弄权时，大批读书人趋之若骛，拜在那阉竖门下当干儿子、干孙子，将其尊为“九千九百岁”，在全国各地为他建生祠，甚至上疏请将此目不识丁的阉竖配享孔庙。大明士大夫奢谈“去人欲存天理”，其实私生活却极度腐败糜烂。士大夫以“气节”自励，然而在闯贼攻陷北京时，却争相归降降贼！

　　袁圣贤这些话，吴三桂、唐通、白广恩、姜瓖以前也思考过，他们以前也深受其害，吴三桂还认了总督关宁两镇御马监太监高起潜为干爹。不过他们都是武官，不知道怎么改变这存在了数百年的腐朽思想，听了袁圣贤的话，顿时脑洞大开。白广恩问道：“为什么会出现士大夫不知礼义廉耻的事呢？”

　　袁圣贤道：“传统儒家文化有一个重大缺陷：以为人之初，都是性本善的，都可以教化的。中国传统文明不是从现实中来的，而是从所谓圣人的脑子中构建的。简单地说，中国人习惯于脑子里先有一个理想的社会，然后用所谓的礼制和道德去规范人们的一切行为，然而这道德不考虑现实中人们的各种利益冲突，最终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大家都讲道德而不讲法，社会必然伪君子盛行。想一想那些乡绅是如何鱼肉百姓的，就知道这他们说的道德有多虚伪！”

　　更为重要的是，袁圣贤说：“要是按照腐儒们的忠义道德，在座的各位，就都应该为崇祯死节，都是不忠不义的贰臣贼子！都是毫无廉耻的小人！”

　　这句话说得在场的将领，唐通、姜瓖、宋权等，头上直冒冷汗，按照传统道德观念，他们确是贰臣，一辈子都难以抬起头来做人！

　　唐通问道：“我们也不想跟那帮腐儒一样虚伪活着，我们该如何改变？”

　　袁圣贤问道：“大家有没有想过，那些腐儒的道德，本身就是不道德的？”

　　宋权问道：“腐儒的道德本身就是不道德的？此话怎讲？”

　　袁圣贤回答说：“对！凭什么那些腐朽的士大夫说的道德，就是道德？我们说的道德就不是道德？？因为圣人说的？圣人的道德，能抗击得了满清的铁骑吗？能抵挡李自成进京吗?现在这乱世，现在，这种旧道德早已奔溃，谁还信？现在正是我们建立新道德，建立新世界的大好时机！其实每个人，一睁眼都面对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追逐私利才是人的天然属性。道德不是决定人的行为的关键，相反，道德本身，倒是需要给出解释的。我们要建立这样一个世界，何谓道德，就是以自己的幸福作为活着的惟一准则！何谓人性，就是通过努力奋斗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何谓君子，就是远离那些告诉你钱是万恶之源的人！”

　　吴三桂问道：“这样的道德，会得民心吗？”

　　“这种道德不用我们说教，现在，老百姓在现实中就是这么做的。各位将领拥兵自重，也都是这么做的！”袁圣贤道：“只要我们严刑峻法，新世界长治久安，老百姓会用脚投票的。”

　　宋权问道：“人人都将私利，那社会不就乱套了吗？”

　　袁圣贤说：“不会，乱世用重典！我们的朝廷还会颁布律法，会依法治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吴三桂说：“单纯说教，有点空洞，我们具体要做什么？”

　　袁圣贤说：“太史公曾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要改变士大夫那种‘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观念，改变重农抑商的现状，提高商人的社会地位，发展私营商业，废除对手工业的垄断，除武器制造、货币铸造及宫廷所需重要物品由官府经营外，其他行业经过官府批准，找书苑 ｗｗw.zhaoshｕｙuaｎ.com并按规定纳税，都允许民间手工业者经营。商业发展了，税收自然多了，国库的银子也就多了。”

　　吴三桂、唐通、白广恩、姜瓖、宋权等人觉得袁圣贤这胆子，倒真跟袁崇焕一样，胆大妄为，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袁圣贤又道：“眼下我们最紧要的事，还要整顿吏治。原来明太祖制定的祖宗家法，乃是中国史上最苛酷、最残忍的律令，给官吏的薪俸低到不足以有尊严生活的地步，以至于贪污腐败盛行，看看李自成从京城官员家里搜出的数千万两金银，就知道大明朝吏治有溃烂！这种局面不利于大明一统天下，现在国库收缴了这些钱，可以适当提高官吏的饷银，这样也有利于吸引天下英才。当然，提高朝廷官员俸禄的同时，要加强吏部的考核和监察部的监督。”

　　兵部尚书宋权、吏部尚书张若麟等都同意袁圣贤的提议。袁圣贤还提出了要奖励垦荒，在大明控制的顺天府、河北、山东、还有南方主要产粮区屯田，在云贵高原推广种植土豆、玉米和红薯等高产农作物。这些建议得到了吴三桂等将领的认同与支持。

　　吴三桂最后宣布，由平西王吴三桂、定西王唐通、镇西王白广恩、镇南王姜瓖、丞相袁圣贤，兵部尚书宋权、吏部尚书张若麟，组成军事处，七人都兼任军事大臣，作为大明的最高决策机关，一切重要政务从军事处出，集体商议决策。袁圣贤的建议，明帝朱慈烺不得不准奏，一时间大明北方气象一新，百姓们都奔走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