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幕 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远征（八）

　　宇宙世纪U.C0079年四月二十六日夜，联邦军苏伊士运河基地，瞭望塔

　　“Another—head—hangs—lowly,—child—is—slowly—taken

　　And—the—violence—caused—such—silence

　　Who—are—we—mistaken

　　But—you—see—it`s—not—me,—it`s—not—my—family

　　—In—your—head,—in—your—head,—they—are—fighting

　　With—their—tanks,—and—their—bombs

　　And—their—bombs,—and—their—guns

　　in—your—head,—in—your—head—they—are—cryin

　　In—your—head,—in—your—head,—Zombie,—Zombie

　　In—your—head,—what`s—in—your—head—Zombie”（注一）

　　明显一点也不符合气氛的歌曲反复播放着，声音透过运河上的雾气，然后变得虚无缥缈。

　　一个联邦军士兵翘着二郎腿看着一本老旧的花花公子杂志，而和他同时当班的另一个则一门心思的摆弄着桌子上的无线电，小钉子、小锤子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喂，好吵啊！”沉浸于妄想之中的男人是经不起吵闹的，那种失落感会让人暴躁不安，就像是有一肚子的火气想要发泄出来。

　　“诶？”遭到毫无道理辱骂的联邦军愣了一下，不过他好像也发现是什么原因了，同样作为男人的他暧昧的呵呵了两声，然后便停下了手中无线电的拆解工作。

　　这种态度让前者也找不到借题发挥的理由，满肚子的欲求不满和火气无处发泄最后只能像个泄气皮球一样摊在椅子上，手上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的杂志被顺手丢到角落里。

　　明明只是被围攻了数天，大多数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残酷如此规模守城战的联邦军士兵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心中压抑了死亡恐惧的士兵在日常行为上也变得不那么温和，原本就属于血气方刚年轻人的联邦军团体中出现了层出不穷的斗殴事件，如果刚才不是关乎男人欲望的问题，恐怕也要打起来吧。

　　“话说你在干什么？”百般无聊的联邦军。。。。。。A，就先叫他A好了，他像摆弄着那台老式无线电的B询问道。

　　“嗯？啊，看看能不能搞定这个东西就是了。”B含含糊糊的说道。

　　“那台废铁？”A不屑的说了声，因为吉翁军的米诺夫斯基粒子干扰，原本配置的无线电完全失效，这让联邦军的处境更加困难，所以对这些旧式装备，很多士兵心怀不满。

　　“怎么说呢，我也没想着要修好它，拆着玩玩而已。”这是B的真心话，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业余无线电爱好者，就靠他就能解决无数科学家无法解决的难题也实在是太意淫了，和没事看看小黄书的A一样，他也不过是靠这个打发时间而已。

　　因为他们全是第一防线失守时的败兵，不但士气低落而且在内心有对吉翁的恐惧，所以才会打发他们来后边守仓库，想来这些被基地包裹在最核心部分的船坞和仓库是不会被吉翁部队攻击的，也算是废物利用节约能够作战的兵力。

　　时至今日，B的心中还残留着那一天的恐惧，那种巨人向自己奔来而自己的反抗连对方皮肤都无法穿透的恐惧，那种无法阻挡一般强大力量的恐惧。

　　“哦。”A虽然是个笨蛋但也不完全是个笨蛋，知道B的情绪不太对劲便没有再说些什么。

　　时间渐渐流逝，很快的便来到了二十七日凌晨。

　　“啊~~~~~！”长长的打了个哈欠，B才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在另一边，用A书遮住脸的A也很难说是不是还清醒的。

　　嘛，无所谓啦，反正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任务，这么想着的B懒懒的转头看向窗外。

　　然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糟糕了，两条联邦军的大型运输船一遍又一遍的打着灯光信号，而自己和A都完全没有发现！

　　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水路袭击，联邦军用水雷封锁了整条河道，每条入港的联邦军船只都要确认，但是出于对吉翁军事力量的恐惧和对其海军力量反差产生的病态自信，实际上这只是草草了事。

　　但是两条船被水雷堵住无法入港。

　　这不是一般的玩忽职守，让两条大型运输船暴露在随时可能出现的吉翁军炮火之下，自己就算是被送上军事法庭枪决也完全找不到辩解的说辞。

　　“白痴，快起来！”B大喊着狠狠踹了A一脚，A痛叫一声摔在了地上，然后一脸莫名其妙和愤怒的站了起来。

　　“快，快查船舷表！”B一边大吼着一边哆嗦着手脚准备着灯光信号。

　　“什么！”A也发现情况不太对劲了，他慌忙抽出还是战前版本（因为苏伊士运河基地的通信和交通被完全阻绝，联邦军本部只能知道苏伊士还在抵抗，但却不能将信息传进去）的船舷表单：“船舷号，该死，它妈的那两条狗娘养的舷号是什么？”

　　“等等，我看看，”B拿起望远镜：“听着L－K－A－2－2－3－9（注二）！”

　　“L－K－A－2.。。。。。查到了，意大利联邦军所属‘竖琴’号！”

　　“L－K－A－3－1－0－1！”

　　“L－K－A－3。。。。。。没问题，是法国联邦军所属‘维尔纳夫’号！”

　　“好的，我这就打灯光信。。。。。。”

　　然而，慌慌张张想要向海面上打灯光信号示意安全的B被突发的事件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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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七日凌晨三时四十五分。

　　山上兼吾在自己的驾驶舱中闭目养神，因为他被分配了新机体所以不能享受一等舱待遇，现在只能在这狭小的驾驶舱里呼吸着略微有些浑浊和油漆味的气体。

　　已经在这里面呆了五个多小时了，山上的耐心也差不多到了极限，这也是吉翁军大肆扩军带来的弊病，相比较苏那个时代严格的训练，山上作为战争开始后的志愿兵，只接受过MS训练和简单的军事训练而已，三周的军事训练并不能培养这些新兵的耐心和严格的军纪，所以要说吉翁军军纪不好也并非错误。

　　再次翻阅下发的作战要略，山上的心情有些沉重，这并不是临战前的恐惧，而是某种不祥的预感。

　　作战任务第一步：通过水雷网。

　　作战任务第二步：强行登陆。

　　作战任务第三步：瘫痪交通。

　　作战任务第四步：破坏仓库区。

　　作战任务第五步：破坏防空管制。

　　作战任务第六步：爆破水道。

　　作战任务第七步：撤离。

　　。。。。。。

　　清晰易懂的作战目标下用各种示意图和文字说明密密麻麻的做着解释，简直比专门研究某些战役的研究者做的标示还要详尽，简直让密集恐惧症患者想要以头抢地，就这样的密度还足足订成了超过五十页的大部头，据说这都是师团长一个人在短时间里做出来的，想到这里山上再次觉得自己的顶头上司可能跟自己压根不是一个物种的。

　　他是不知道某个家伙黑化到了什么地步，不然他得当场造反。

　　时间渐渐过去，已经超过原本约好的进攻时间十分钟以上了，山上有些焦虑，师团长阁下的计划要求精度非常高，精确到分钟的计划容不得那么大的误差（本来是可以精确到秒的，但是米诺夫斯基粒子环境下连吉翁军方面的通信都受到干扰，无法随时调整的计划自然不可能要求的那么精确，毕竟苏手下的部队还称不上是能够完全如臂如指指挥的传奇部队，拿破仑的近卫军还有崩溃的时候呢），因为当他们进攻开始后，本部会发动一次大规模的佯攻为他们减轻压力，现在他们还没有开始进攻，如果此时本部就开始攻击，那很难说自己这个方向上的敌军会不会提高警惕，他们毕竟只是一只小规模的奇袭部队，兵力上的限制就意味着他们无法承受失败的后果。

　　怎么回事，山上烦躁的将手放上推进器控制器，然后又拿下来，然后又放上去，反反复复的做着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手心的汗水打湿了控制器橡胶的防滑套。

　　然而，他在海底，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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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七日凌晨三时三十五分。

　　毫无反应，联邦军因为连日的战斗而开始管制灯火，正因为找不到目标加上苏伊士基地碉堡了的防空设施而无法使用空袭才制定了这个作战方案。

　　按道理说这灯光信号应该非常显眼才对，但是五分钟过去了对面却一点回信也没有，这让这次作战的实际执行者们感到不安。

　　按道理说师团长阁下的计划并没有问题，但现在在计划的第一步就出现了如此之大的变故，这让在苏手下没有表现出指挥者才能，只有执行才能的人们感到束手无策。

　　“诸位！请迅速决定，师团长阁下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就是相信我们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作为苏的前线代表，吉姆.雷特亚斯焦躁不安的说道，比起这些中下级官兵，他作为苏的亲卫肩上的压力更加大一些，而现在自己这些人犹如无头苍蝇一样的表现让自尊心超高的雷特亚斯感到屈辱。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山上兼吾的中队长，原亲卫队成员高尼兹.秋林有点纠结的说道，因为苏像个被害妄想症患者一样担忧本国的影响，所以他将很多自己的部下下放到一线担任基层指挥官，这样虽然大大削弱了本国军部的控制力但这些经验不足的新任军官还不能做出值得称道的成果。

　　“会不会被联邦识破了？”临时充任竖琴号船长的欧洲军成员可不像原海兵队成员一样相信苏的判断，他一脸怀疑的说道。

　　“不，应该不会，”雷特亚斯虽然是从低级士兵升上来的，但在苏近侧也学到很多，毕竟苏是基本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所以雷特亚斯也能够从比较大的方向上分析问题：“如果我们被发现了，联邦军早就开火把我们打沉了，他们不会在这种困守孤城的情况下玩什么把戏，这么想的话应该是联邦军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但我们现在证实不了！比起那个，作战怎么办，要撤退吗？等本部发起进攻我们不进反退谁也知道里面有问题！”

　　“不能撤退！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但是贸然进攻的话伤亡就太大了！”

　　“那也不能撤退！师团长阁下花了半个月来策划这次攻击，我们却一枪未放就落荒而逃，这要怎么交代！”

　　“就算是强行进攻伤亡也不过是稍微大一些，只要突破了水雷网，联邦军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你这家伙，都不在乎士兵们的死活吗？”

　　“他们是战士，从上了战场开始就已经有战死的觉悟！这次任务失败，下次我们还能等到那么好的机会吗？”

　　“那大不了征集更多的协同军队，就不信堆不垮这么一个地方！”

　　“你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吉翁军的指挥者们依然争吵不休，这就充分体现了第422师团现行体制的弊端，苏排除掉了军本部派遣的中间指挥层，在将组织细胞化的同时凭自己的个人能力直接和下级指挥系统沟通，这样一来在没有苏这个最高指挥者存在的场合就出现了一个统属问题，因为422师团的指挥体制下，各个小队，各个中队间没有相互的统属关系全部直接向苏负责，所以当需要他们来做决定的时候就像是湾湾立法委一样谁也不服谁，加上都是血气方刚的军人，在争吵的过程中火药味也越来越浓。

　　简单地说，第422部队实行的是一种依托于领袖个人才能，在拥有一个有才者充当领袖时拥有远超其他体制，但如果群龙无首就完全没法运作、完全违背现代政体发展规律的怪物，也仅有苏这个怪物能够驾驭。

　　“够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快点做出决定，不然我们就全完了！”

　　“投票吧！”冷着脸的吉姆.雷特亚斯和同属苏的心腹的高尼兹.秋林交换了个眼色，他们根据苏事前的吩咐，当事情出现转变的时候，让这只部队依据苏的意志行事。

　　高尼兹点了点头：“少数服从多数，决定我们到底是进攻还是撤退！”

　　“同意进攻的举手！”

　　“同意撤退的举手！”

　　“好吧，我明白了，”作为苏代表的雷特亚斯自动担任起司仪的工作：“那么我们。。。。。。”

　　“。。。。。。进攻！”

　　痛下决心做出决定的吉翁军官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纠结的源头不过是两个联邦军小兵的优质睡眠，如果他们再慢个五分钟作出决定，联邦军的大门便会自动向他们敞开。

　　历史是由小人物决定的，这句话或许没有错呢。

　　虽然对于苏来说这只奇袭部队的生死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影响，从一开始，吉翁军官们的艰苦抉择就不过是个笑话，对苏而言不过是个成功最好失败了也没什么的行动。

　　因为他是上位者，找书苑 ｗｗw.ｚhａoｓhuyuan．ｃom 是第422部队的领袖。

　　虽然已经逐渐走向黑化。

　　而这一切对山上兼吾来说就更加遥远了，当他收到强行进攻的指示后，就像是终于开始了一样松了口气。

　　“山上兼吾，水战型扎古，出击！”

　　注一：The－cranberries乐队的《zombie》，为什么说它不合时宜请自行百度。

　　注二：LAK，即为两栖运输舰。

　　注三：隔壁便当高达快要结尾了，黑白熊这边还没有完全展开，难道是黑白熊太罗嗦文中太水了？仔细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但是黑白熊觉得每个章节都插了丰富的信息进去啊，难道只有黑白熊这么觉得。。。。。。

　　黑白熊自挂东南枝去了。

　　注四：讨鬼传真好玩，黑白熊已经有了一百小时以上的攻太刀角色，和一百个小时以上魂弓猛进闪，昨天突发奇想又下了，这次决定用防枪，重装步兵好嗨，稳扎稳打，过去玩太刀的时候一下就被撞飞的在下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如同磐石岿然不动，不过枪兵果然幸运E，黑白熊现在还在穿环保装，十个小时连火鸟都配不起。

　　崩山的战国铠甲样式好帅，其他的套装虽然数据高但是好挫啊有没有。

　　注五：好忙，第七龙神2020－2的汉化也出了，这是让黑白熊无心码字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