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梦一段慷慨激昂的陈词,说的大家无言以对,其实他们也看的出来武梦这个人言语犀利,临场应变更是他们所不能及,也没有必要做那个出头鸟。再者说,县丞大人明显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他们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只是碍于面子不得不来而已,都是做生意的谁也不愿意多生出几个仇家来。
县丞大人见在场商户中并没有要说话的了,只好做了一次和事佬,道:“好了好了诸位,我想朱掌柜和刘老太爷定然是受了小人蒙骗,咱们不可因为这等小事而伤了和气。既然悦来香居不存在扰乱市场秩序一说,依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做生意吗,还是要以和为贵,诸位意下如何?”
谁都不是傻子,既然县丞大人都这么说了,谁还能不卖他的面子,也只好就此罢休了。
武梦见众人散尽,对着大人拱手道:“今日之事全赖大人调节,在下心中感激不尽。”
大人笑道:“你也不必拘礼,本县也知道你受了冤屈,今日也是不得不将你传来,其实本县也有苦衷啊。”
武梦道:“我明白,城中商贾相互勾结,纵然您贵为大人也难免会受牵制,更何况是我了。”
大人笑道:“好,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许多事情我不说你也自然会理解。不过其实今日传你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武梦道:“请大人明说。”
大人道:“我说了你是聪明人,不过我想让你证明你自己确实是一个聪明人我才会和你说,这件事对于你来讲绝对是件好事,如果你有兴趣,那么请明天一早还来此处。”
武梦沉默了一会儿道:“回大人,无论聪明与否,我想我明天还是不来的好,您说呢?”
大人先是一愣,随后点头道:“如果你不来损失的可是你,我说了这件事对于你来讲绝对是好事,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你考虑考虑,如果想通了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来此。”
武梦走出县衙,回想着县丞大人的话,对于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除了赚钱还有什么?难道官府要投资我的店铺?这不太可能吧,我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他不会这点钱都看在眼里吧,如果这样的话,他这官做的也太没出息了。
不知不觉的,武梦已经回到了店中。众人见到武梦回来连忙上前问候,武梦安抚众人,道:“大家不要担心,那县丞老爷就是找我谈谈心,还请我吃了早饭呢,不用惦记我,你们忙去吧。”众人一见武梦确实没有丝毫损伤,方才放下心来。
武梦走到了店中最靠近角落的桌子上坐了下来,也是感觉刚才有点太紧张了,导致自己很累,所以坐下后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这时李秋月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武梦道:“没有,只是把我喊过去问问话。”
李秋月道:“看你这么累,要不然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在这盯着就行了。”
武梦道:“没事没事,我不是累,我是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李秋月道:“要不然你和我说说,没准我能给你出个主意呢。”
武梦坐起了身子,看着李秋月道:“县丞大人让我明天去,说有一件对我极为有好处的事儿,我一直没想明白是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
李秋月不屑的道:“他能做出什么对你好的事儿,要我说咱们就不去,气死他。”
武梦被李秋月一句话逗笑了,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李秋月看着武梦一直看着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李秋月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武梦道:“我感觉那县丞大人和你有些相像,你们不会是父女吧?”
李秋月瞪了他一眼道:“我这么大,他也才那么大,你看我俩的年纪可能吗?”
武梦摸了摸脑袋,道:“是啊是不太可能,我瞅着你俩也没差多少。”
李秋月道:“要我说,还是不去为好,谁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
武梦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想去,可是通过今天这个事儿我看出来了,想要在城中站住脚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些老字号的商户们见到我就和仇人一样。如果要是能有官府撑腰,我的底气也就足了。”
李秋月道:“你真的要和官府合作?”
武梦道:“不是合作,是相互利用,不过我得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想要让我去节制那些商家,我断然不会答应,如果他要投资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李秋月不屑的切了一声,转身走了。
武梦假装举起拳头在她身后挥舞了几下。
阿贵正好看见这一幕,忙过来问:“掌柜的你干嘛呢?”
武梦尴尬的道:“哦,我胳膊抽筋了,甩两下。”
虽然内心还是有点犹豫不决,不过第二天武梦还是如约而至,县丞大人看见武梦来到心中也是异常欢喜。
武梦拱手道:“大人在上,草民这厢有礼了。”
大人道:“不必拘礼,来人啊看座。”说完旁边衙役搬过来一把椅子,武梦也毫不客气,直接坐下。反正武梦也想开了,既然要合作了,就不必显得那么低贱。反正是他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他。
大人道:“本官可能要年长你几岁,不如称呼你一声贤弟如何?”
武梦道:“在下自然求之不得,只是在这公堂之上,拉帮结派会不会有失公允?”
大人笑道:“这话说的有失水准,虽然是在公堂之上,不过今日我们只谈合作,不谈公务,所以算不得违规。”
武梦道:“大哥说的有道理。”
大人走到武梦身边,道:“对了还没和你正事介绍过,我姓李单名一个栩字,今年三十有七,还未请教贤弟……”
武梦道:“小弟武梦,今年二十八岁。”
李栩道:“不知贤弟家住何方师从何人?”
武梦道:“不瞒您说,我自幼便随着师傅四处漂泊,所以我也不知道祖籍何处。”武梦心理想着,我要是跟你说我是东北人你能明白么?
李栩问道:“未请教尊师上下?”
武梦道:“家师姓孔,并不知道名讳,只是世人皆称呼他孔老夫子。”
李栩点点头,其实他也并不在乎武梦的师傅是谁,不过好多人都在称赞武梦的学识,他也就有了一丁点好奇。
李栩道:“贤弟既然师承高人,自然学识非凡,愚兄这有几个棘手的案件,还望贤弟指点一二。”
武梦当然看的出来这县太爷要考验他,这可让他为了难,自己根本就没学过推理案件,这要是失了手不得被笑话死啊。
想到此武梦只好想法推辞道:“大哥勿怪,小弟并不擅长推理案件,恐怕有失大哥厚望。”
李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诶,贤弟你天资聪颖不似那些市井凡夫,还请贤弟莫要推辞。”
武梦一听完了,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啊,这回可丢人丢大了。
李栩也不等武梦开口拒绝,直接命众衙役升堂,随意威武之声响起,武梦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儿了。
李栩大声道:“今日可有人击鼓鸣冤?”
衙差道:“回大人,现有村妇姜老太状告儿媳崔氏与城外庙中和尚通奸,现在三人俱在堂外。”
李栩道:“传三人过堂。”
衙差领命,不一会儿将三人带了进来。
三人见到县丞大人立马跪拜。
李栩道:“姜老太,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你状告儿媳崔氏与和尚有染?”
姜老太道:“正是。”
李栩道:“你儿子如今在何处?”
姜老太道:“我儿出外谋生已经三四年没有音讯了。”
李栩问崔氏道:“姜老太说你与和尚有染你可知罪?”
崔氏泣不成声,道:“老爷在上,民妇冤枉啊,那日我撞见婆婆与和尚偷情,本欲告发,怎奈婆婆苦苦哀求,民妇心中不忍,只好作罢,谁知婆婆却恶人先告状,栽赃于我。”
李栩思量片刻,问和尚道:“你即是出家人又如何做的这般丑事,今日你老实交代到底和谁有染,如有片字诳语休怪本官无情。”
那和尚一口咬定是与崔氏有染,与姜老太毫无瓜葛。
李栩一时也难以言喻,只好低声问武梦道:“贤弟看此案如何?”
武梦见崔氏如此情悲并不像作假,再转眼看姜老太,她则神情自若,似乎已经成竹在胸,眼神里丝毫不见恍惚。这让武梦也难以断定,武梦思量半天,道:“依我看不如将和尚稍稍用刑,看他如何应对。”
李栩点头道:“正合我意,来啊,将和尚杖责二十。”
左右答应一声立刻打了二十棍,不得不说这二十棍打的极重,只见和尚被打的皮开肉绽,就连衣服也被血洇透。
而这和尚并不改口只是咬定了崔氏有染。
崔氏大哭道:“想不到民妇今日受次冤屈,纵然有幸得活,也无脸再见夫君之面了。”
武梦突然笑了笑,道:“大人,我已知道谁有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