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阳趁着太阳还没落下,边欣赏街市的热闹,边寻找便宜的旅店。
不过,百香谷不愧是和顺里除了和洲与义和外最繁华的地方,这里各式雕车竞驻天街,宝马争驰御路;红衣翠袖,罗绮飘香,各色精装,交相辉映;长琴管弦,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族来聚。四海珍奇,寰区异味,皆聚于此。刀光剑影,轮辘马鸣,往而不绝;吆喝叫卖,走街串巷,携物而商,小小集镇包罗万象,热闹非凡。
“人多了,又热闹起来了。”
“可不是嘛,真是托了这鸿鹄门的富,每到这几日,生意可好做了!”
“买纸鸢咯!”
“客官,来瞧瞧本店新进的货!”
“这位兄台,打听一个事儿,这儿的武器铺子在哪儿呢?”
……
人群中各种嘈杂的声音传入木阳的耳畔,他正沿着街道的一侧到处看可以住的地方。
“这儿可真大啊!”木阳有些感叹,不管是在龙城还是在奚全,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街市,这么多买东西的,这么多的人。
“真是繁华啊!”
“闪开!前面的人给我闪开!”
一个凶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木阳回头一看,人群都惊恐无疑,叫喊着往两边跑。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护卫,骑着黑马,拿着长鞭,驱散着人群,为后面的一辆甚是豪华的马车开路。
“是孟家的人。”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说。
“啊!”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木阳垫着脚到处张望,虽然他已经是个比五尺高的少年了,但是仍旧有些矮。他只见一个麻布的老妇人倒在前面四五个人远的地上,菜篮子里的鸡蛋和蔬菜都散落在她面前,她惊恐地用手去收捡着那些还没碎的鸡蛋和蔬菜,点点泪光挂在长满皱纹的脸上。
“老不死的,你是不是没长耳朵啊!”那名护卫
下了马,露出凶狠狠的眼神,举起了手中的长鞭。
“长官,我马上捡,我马上捡。”老妇人哆嗦着,大滴大滴的泪水,掉了下来!
“住手!”眼见长鞭就要落了下来,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喊了出来,他旁边的人马上腾出来了道,不少人都舒了一口气,小声议论着。
“好像是和洲肖家的小公子。”
“这下有好戏看了!”
“走吧,走吧!我等废物还是远些的好!”
木阳听到声音后,也抬头望向那人。一袭丝绸长袍,头戴银冠,青涩的脸透着愤怒,相貌也算俊俏,
徐徐地走了出来,两眼透着怒火,看着护卫,严声历气道:“难道没有王法么?你们就是这么对你们的百姓的么?”
不过,不知道他是肖家的人也是担心又嘲讽:
“这是哪家不懂事的孩子啊!”
“这可是二等孟家啊!王法不管用的啊!”
……人群中细语讨论。
“哈哈~”护卫停下了鞭子,抬头看向了少年,两手叉腰,十分傲慢,“哪家的小屁孩,敢来管我孟家的事!”
说着,他便一个快步冲向少年,抬手就是一鞭子!速度极快,看得木阳都愣住了,这可比追他的大汉强太多了,而且鞭子上附着淡淡的黄光。
“啪”
就在木阳觉得少年要挨上一鞭子时,一只有力的手从后直接将冲来的护卫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噗!”护卫踉跄撑了起来,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大部分看客都屏息不语,满脸震惊,不自觉地后退了,因为他们什么还没看到发了什么,这个护卫就趴在了地上。木阳虽然也很震惊,但是他看到了那只手一闪而过。
“下去吧!”后面飞奔而来的马车停在了护卫的旁边,传出了命令,马车窗角的帘布被掀起了一角,里面透出贱恨得目光,马车随后便消失在了前方。转眼间,人群又重归于好,继续走街串巷,街上的老妇人也不见了,还有一些人在偷偷议论,木阳趁着天还亮,又去寻住处了。
“嗯?”木阳回头张望,他似乎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但身后却无任何疑点。
“看来是太紧张了。”
“真是有趣。”刚才街市的某处酒馆楼上,一位老者望着眼前刚发生的一幕,笑饮一杯酒。
暮色很快降临,原本吵闹的街市也慢慢变得空旷起来。最后木阳在一家兼营住宿的小酒馆里住了下来。他锁好了门后,轻轻推开了窗户的一角,偷偷眸视街道的一举一动,虽然刚才觉得凉嗖嗖可能是幻觉,但他仍有些不放心。
“这里确实不太平静啊。”
木阳透过窗户的缝隙碰巧看见一个带刀的刚杀了一个醉熏熏的酒鬼,蒙上了面,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留着窗户的缝隙,木阳在油灯下,拿出了饼子和水袋,边吃边回想今天的事。
“看来孟家的人还是少接触的好,不过这肖家的底子还不是很清楚,还看看吧!”
木阳整理了下行装,轻轻地从背后的衣服里摸出了林欣亦给的墨绿色储物袋,拿出了那本《宗门实录卷》,仔细翻看了各宗门的简要信息。
空蝉寺:建于万界八百九十一年,由空蝉大师建造,位于林芜,主修心法灵术,入门要求……
天音宗:建于万界九百年,由虚帝天音创立,位于中都北辰,主修武技灵术和制丹灵术……
帝都学府:建于万界五百三十二年,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由五大家族合资而建,位于帝都,入新以世家贵族弟子为主,主修武技,兼修治国理政知识……
万兽御阁:建于万界两千二百八十七年,由兽帝子牙建造,位于和洲(于万界三百多年衰退消失),主修御兽灵术……
鸿鹄门:建于万界一千二百年,由半神鸿鹄创立,位于中都东初,主修武技和体术……
“这些宗门的入门要求都是要双色以上的灵明者。”木阳看了这几个宗门的入新要求,有些垂头丧气,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灵气资质呢。
他躺在床榻上,不禁想起在中都的日子:
“你这个小叫花子,能不能给老子放聪明点!老子花钱把你买过来不是供奉你的啊!”那是他刚来中都乞讨时,挨的骂,他总是收不到几个钱。
“啪!”那是第一次真正觉得刚哥生气。虽然挨到的不是他,但是他看到刚哥为了一块被抢走金币而跟其他的乞丐干了起来!
“都TM的,给老子记住了,钱是用血换来的!不是TM的捡来的!”
“什么事情,都是需要能力的!人太废物,叫饭的都能欺负你!”
……说实话,他其实挺佩服他的,虽然他凶,他残忍,他没良心到让他们一群孩子去乞讨,用冰水洗衣做饭,但到面对抢地盘的,面对那些比他厉害的,他就是一个字:干!打不赢再跑。
躺下的木阳始终睡不着,他心里回荡着一个声音:你要过成什么样?
“我也能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么?”他闭了眼,睡了起来,嘴角也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