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近两万字的短篇,病娇篡位皇帝x前朝公主,虐心BE结局】
皇上赐了我一碗避子汤,就在我大婚的次日清晨。
皇宫内院到公主府这么远的距离,安总管将那碗汤从食盒里端出来的时候,居然还冒着热气,可见是生怕送迟了。
“公主,皇上吩咐奴才,见您喝干净了,一滴都不剩,奴才方能回去复命。”
我的眉心一抬,自以为表情变化细微得让人难以察觉,但安总管是宫里的人精了,立马谄笑着替他的主子解释:“公主,皇上的意思是,您现在身子弱,不适合有孕。”
我浑身冰冷地坐着,望向那碗稠黑的药汁,连呼吸都变得颤抖起来。
“……安公公劳累了,这往后,难道你每日都要跑一趟?”
安总管细起眼睛笑道:“多谢公主体恤,不过也无妨,这个月底,驸马爷就要被派往黔州了,奴才也不会常来叨扰公主清净……”
我心惊肉跳,手上的冷汗几乎要将丝绢帕子浸湿,顿时喊起来:“他想干什么?!”
安总管笑而不答,恍若未闻,将那碗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再次捧到我面前。
“公主,不要忤逆圣意啊。”
我的头突然疼起来,眼睛一花,竟然从那碗汤药的倒影上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俊朗的眉目,神情却如同恶鬼一样,狰狞地向我扑来。
瓷碗落地,碎得很彻底。
我拿绢帕擦拭手指尖沾上的药汁,对安总管轻声道:“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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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主,但与当今皇上没有血脉亲缘,早在去年的冬月里,我本该随我的父皇母后一起被软禁进幽庭,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才饿死。
可是我被那个人单独关进了一座阁楼,好吃好喝地养着,一群侍婢寸步不离地盯着我,当时我以为是怕我逃跑,可仔细想想,皇宫内院深几许,我能跑到哪儿去?
他是怕我自尽。
那个篡权夺位的贼子顺利登基的时候,我已经在阁楼里被关了一个月,脖子上、手腕上、额头上各有一处伤疤,都被候在楼下的太医救了回来。
这一个月里,他一次都没来,以至于后来他穿着龙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险些没认出来。
在那之前,我拢共见过他三次,这个人曾意气风发地穿着银鳞铠甲回京受封,旁人叫他玉面杀神;他曾在庆功宴上喝醉了,酒污了绛色官袍,眼睛却如明灯似的盯着我;更曾举着滴血的剑从白玉台阶而上,闯进我和父皇躲着的大殿,浑身杀气,如同修罗殿转生的阎王。
那天,我从榻上幽幽醒转,撞破的头上仍勒着止血布,一屋子呛鼻的药草味。
我一睁眼就看见他站在我床前,手里提着一个无精打采的小男孩,另一只手将剑刃对准男孩的脖颈,寒光闪得他脸发白。
“若不想他死,你就给朕活着。”
那是我才三岁的弟弟!我曾以为他也饿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然而却成了贼子要挟我的人质。
我看着噤若寒蝉的弟弟,头疼欲裂,自此留下了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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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总管将我带进皇宫大殿,小时候,这里曾是我嬉戏玩闹的地方,父皇总是板着脸训斥我太调皮,母后则温言好语地跟我解释,这大殿是天子处理政务的地方,怎么能随便进呢?
可是现在,那个篡位的乱臣贼子却登堂入室,安然端坐于高台上,连带着周围的一切都跟着变得陌生起来,我脚踩着地砖,彻骨的冰冷似乎能穿透鞋底,冻得我浑身僵硬。
“赵熠,你何不杀了我呢?”
我直直看着他那张脸,头又突突地疼了起来,视线甚至不能聚焦,他的脸在我眼中越来越涣散,最后只剩下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不知何时,他走下台阶,似乎问了安总管什么,然后才朝我的脸伸出手来:“敷华,他不配让你孕育子嗣。”
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脸颊那一瞬间,我浑身寒毛直竖,一把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每逢他拿这种野兽般的眼神盯着我,我都犹自躲闪,他的体温像是火炉一样,仅靠着指尖的触碰,仿佛能将我焚烧成灰烬。
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沉声道:“敷华,朕本来有机会把你锁在身边。”
我冷笑:“可是你害怕众臣不服,觉得你谋权篡位就为了一介女子,威严扫地!你的狼子野心,根本不配谈什么情字!”
“朕知道,你一直心许于他。”
他的声音喑哑而隐忍,像是有喷薄的怒气被压抑在喉头。
“朕只是想让你开心。”
我对他的说辞无动于衷,甚至看也不看他:“你将我的父母都杀了,我的心早已死了,谈何开心?”
“朕六岁时,全家八十口人无辜枉死,就因为你父皇的一己私欲!”
他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我身为父皇的女儿,凭什么要理解他?
我冷漠地望着他:“所以我们根本就是仇人,你理应将我一同杀了。”
他突然走近,我看见他的手在我肩膀上方停顿了片刻,终究收了回去,刚刚激动的语气开始沉静下来,。
“当日明明只要你父皇答应将你赐婚给我,我就会放弃报仇,可是他拒绝了,他说,我不过是一介武夫,配不上你。”
他突然低笑起来:“如今我是九五之尊,是全天下最配得上你的人。”
我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嫌恶而疏离。
“敷华,你知道么,我后悔了。”
他的眼睛蕴满烈烈火光,我如同被盯上的猎物,退无可退。
“下旨为你赐婚肯定是我疯了,我怎么能放你走?”
我被他箍入怀中,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挣脱不开,他就是个疯子,总要把我也逼疯才算满意。
“赵熠,避子汤我是不会喝的。”
他的身形一僵,我心满意足地笑了,什么话会让他痛苦难堪,我心知肚明。
“我会跟李誉之生许许多多的孩子,你是九五之尊又如何?我只爱誉之哥哥,根本不想多看你这个贼子一眼。父皇说得不错,你配不上我,永远都配不上我!”
我的咬牙切齿很快被他狠狠堵住,他惩罚似的侵入让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我撕扯着他的衣服,拧着他坚实的后背,用微不足道的力量去对抗他这位在战场厮杀惯了的魔鬼。
他松开我的时候,嘴唇滴着血,我的舌尖尝到甜腥的气味,像是挑衅地咽了下去:“赵熠,你让我活着,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他狠厉地擦拭着嘴唇的血迹,仿佛不知疼痛一样,淋漓鲜血被抹到脸颊上的样子,像极了恶鬼。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随你,只要你喜欢。”
我趁他不备,拔下发髻上的一根长簪,想往他脖颈上刺去,却在簪子离他还有三寸的时候,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腕,轻而易举。
“昨夜我甚至想去公主府抢你回来……”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再次辗转印上我的嘴唇,我连何时丢下了簪子都没意识到,肯定是他往我嘴里送了迷药。
“……李誉之不能留,他碰了你,实在该死!”
我在迷离之中挣扎出一丝清醒,慌张为驸马辩护:“没有,他没有碰……”
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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