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如麻的情绪,痛苦、苦恼、悔恨、悲伤诸多混杂将我吞噬,我无心休息和饮食,对父亲的房屋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但父亲的房间里外两间,除了必备的床、桌椅,古玩架之类,并无任何特殊,也无暗格密室。让我好生懊恼。
这老头阴郁古怪了大半辈子,临了如此死去,居然一点线索和因果都没有,让人恨极。
我和燕秋找来一张床板,又弄了几大盆冰块,将父亲放置在床板上,为父亲擦拭身体,整理遗容。
可是当我戴着手套解开父亲的上衣,我就愣住了!
本就因为冰块降温而冷嗖嗖的堂屋,我仿佛瞬间如坠冰窟,手脚冰凉!但检查尸体毕竟不是我的特长,即使正常人也能看出来,父亲的遗体太奇怪了。
燕秋也看到遗体的不对劲,将我推开,然后解开了父亲的上衣,戴上了口罩和护目镜,手持放大镜仔细观察!
燕秋是考古队员,再加上家学渊源,对解刨验尸也是非常专业。
她检查了肝温,有无外部伤口,又将父亲的下裤脱掉,逐一检查时,一边检查一边给我讲解“爸的前胸有许多黑褐色的线条,延伸到脖子的下颌位置,刚离世后,皮肤上就出现了青色的尸油,这是反常的地方。”
我恩啊的听着,还有些走神儿,
直到燕秋咦了一声我才清醒过来,专心协助燕秋检验父亲的遗体。
我将疑点一一记下,寻声来到燕秋对面道“有什么发现?”
燕秋有些犹疑得道“父亲的身体上线条并不复杂,不断延伸,你从这个角度看,是不是像是一幅画?”
“画!”我震惊无言,按照燕秋的方法,侧头贴近父亲的遗体,从上往下观察,确实令我震撼莫名!
“线条虽深浅不一,但脉络分明,但是这幅画,却无法解释究竟是什么,仿佛是海浪波涛一般!”
燕秋闻言陷入沉思,我也不禁默然,这等事简直超脱自然科学,诡谲莫名。
“你可曾读过‘柏渚山川记,?”燕秋忽然对我问道。我摇头表示不解,燕秋才解释道“这是民间野史杂学,我记得父亲的一位杂学教授就是研究这类典籍的高人,我依稀记得这位教授曾说过一种人体壁画,与父亲的遗体倒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知道燕秋口中的父亲是我的老丈人廖教授,我追问道“那位教授何人,在哪里居住?”
“郑教授,应该是在老家湖南邵阳金条桥镇,至于其他,我也多年未见郑教授,要想知道具体情况,还要问我父亲。”
燕秋蹙眉追忆的解释道。
“好,总算有了点眉目。可是父亲的遗体在这大热天保存不了多久,怎么把这幅诡异的画面给郑教授看?”
我说完就看了一眼燕秋,我俩一对视,顿时灵光闪现,异口同声道“画下来!”
这也是一种好办法,也是我俩的共同语言,我格外喜欢素描,燕秋的画图作业也是考古必备。
“给父亲翻个身,背面好像也有?”燕秋忽然发现了什么,对我说道。
我托起父亲的后背,果然发现了黑褐色线条,顿时惊呆,燕秋自顾自去准备纸笔,我感觉似乎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谜团,有些迷茫!
燕秋拿来纸笔,我俩对着父亲的遗体,各自画图。我用的工具较少,就是铅笔纸张的素描。燕秋用的则是图上作业的工具。尺子、笔、纸、圆规等物!
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我俩才先后画完,对着一具尸体画画,纵然是我的亲父亲,依旧有一种古怪离奇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我吁了口气,总算是画完了,这种感觉才有所缓解。
我和燕秋来到卧室内的书房,交换观看,画图作业规整严谨,素描展现的更加生动形象,各有千秋。
各自品评了几句,便不再研究,先处理父亲的丧事和遗物。燕秋去整理衣物之类,我来整理父亲的物品,例如玉石、玉器、书籍之类的。
我们分头整理,整理了没多久,燕秋啊呀一声,我赶紧来到卧室问“怎么了?”
燕秋指着地面道“父亲的衣袋里掉出一串钥匙!”
嗯?我上前捡起,然后抱住燕秋,我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她强装镇定才会如此反应,被我抱住后,才慢慢在我的关怀温暖下舒缓过来。
“如果你觉得力不能及,就不要过问了,我自己调查也可以。毕竟我们还有丹汐。”
我温柔的轻声细语,让燕秋很是感动,也很是动容,她却倔强得摇摇头,挣脱了我的怀抱道“丹汐有我的父母照顾,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并无不妥,你我夫妻既然遭遇这等事,就该勠力同心习以为常,一起去面对。丹汐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决定!”
燕秋反抱住我,不停的宽慰我,让我汗颜。我俩心心相惜的互相鼓励宽慰良久,才擦擦眼泪,振奋心神去看那串钥匙。
钥匙平淡无奇,就是生活中常见的铜钥匙,只不过表面磨得很光泽,钥匙面的字迹都被磨光了棱角,而且又贴身放在父亲的衣袋里,肯定是经常使用。
可是就这么两间房,能用到这么多钥匙吗?我数了数,足足有十几把大大小小的钥匙,
平日里,燕秋经常出去工作,我又和父亲很少有生活的接触,为此,我俩都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这小院子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比较隐秘?父亲倒是经常捣鼓研究,还真是有可能!
我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瞬间欣喜若狂的激动起来。
“快找找”我抑制不住得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你别急,这房间不是都被你找过了吗?”,“我们都粗通机巧,若是父亲有什么秘密隐藏,必然不会暴露在阳光下,肯定是密室之类的才有可能。”燕秋制止我对我说道。
“没错”听到燕秋的提醒,我也冷静下来醒悟道“若是密室,这么多钥匙必然体积巨大,经常使用的情况下,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我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父亲曾经在我小的时候,挖过一个菜窖。给我储存冰棒和冬季的土豆白菜。”
我有些迟疑不敢确定“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