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恶趣味的人，不，程序啊。”郑连城叹了口气。
“嘛，算是吧。”冬寂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父亲”设计我的时候，确实加了一段小恶魔的属性，我想这可能就是其中原因吧。”
““父亲”？”郑连城有些惊异“难道你是指工程师吗？”
“不然呢？”冬寂扬起眉毛“难道我是凭空在赛博空间之中变出来的吗？”
“这...”郑连城有些尴尬“坦白而言，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以为赛博空间与现实世界一样吗？还讲一个物种进化论？”冬寂哈哈大笑“你倒是取悦到我了，郑先生。”
“那倒也不至于这么好笑吧。”郑连城不满地抱怨。
“就算物种进化，也进化不出像我这种可以掌控空间法则的神明吧。”冬寂说道。
“可是像你这么强大的代码程序，究竟是怎么被设计出来的。”郑连城好奇地发问“还有你那所谓的哥哥，你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我的起源，其实你已经接触过了。”冬寂笑了笑。
“嗯？”郑连城扬起眉毛，我不明白。
“还记得吗？那场发生在圣彼得堡的任务？”冬寂的眼神突然飘的很远，仿佛在追溯着什么。
圣彼得堡...
郑连城的确对这个地方记忆犹新。
“难不成...”他瞪大了眼睛。
记忆一下子连到了一起，圣彼得堡机场中那个瘦削紧张的男人，多年以后出现在里约热内卢贫民窟电脑中的那个男人。
为何自己在那个时刻，会忘记他的相貌呢？
“是的，郑先生。”冬寂赞许地点了点头“雅科夫佛拉基米尔，网络代号“莫洛托夫鸡尾酒”，行动代号白噪声，地点俄罗斯圣彼得堡。”
2065年
俄罗斯
圣彼得堡
普尔科沃国际机场
握着行李的手心满是手汗。
雅科夫佛拉基米尔，ID“（Molotov Cocktail）莫洛托夫鸡尾酒”，可能是全球最强大的黑客正紧张地坐在普尔科沃国际机场的候机座位上，咬着手指死死盯着登机口屏幕上浮现的时间。
飞往巴西里约热内卢的航班还有30分钟就能登机了，他要远远逃离俄罗斯，远离提心吊胆过日子的生活。
他要融入里约热内卢臭名昭著的俄罗佛迪贫民窟，在巴西为黑帮从事洗钱工作的女友会保证他的安全。
至少，他这样期盼。
他捅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这毋庸置疑。这个马蜂窝就是美国联邦政府。
“嘿，伙计。”两天前，“美人”亚历克斯敲响了他的门，手上拎着麦当劳的外卖。
虽然这小子看起来年轻帅气，甚至有些阴柔，但他实际上却是车臣分裂分子老大的二儿子。雅科夫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但更不想招惹他，所以在犹豫再三后，还是打开了门。
“亚历克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了？”他挤出虚假的微笑。
“嘿，来看看我的好兄弟嘛。”亚历克斯将手中的麦当劳袋子塞进雅科夫怀中“特意给你买的，2盒10块装的麦乐鸡块，知道你喜欢吃这个。”他大摇大摆地坐到了窄小客厅的沙发上。
“那真是谢谢你了。”雅科夫将麦当劳放在桌上，走向厨房“要喝点什么吗？”
“猫屎咖啡有吗？”
“抱歉，我只喝碳酸饮料。”
“哈哈，逗你玩的，兄弟。”从客厅处响起亚历克斯刺耳的尖笑“给我来听可乐。”
“哈哈，哈哈。”雅科夫干笑两声打开冰箱，惨白的灯光照亮冰箱内吃剩的外卖与一罐罐碳酸饮料，他从中拿出两听健怡可乐。
亚历克斯的突然造访让他浑身都不舒服，更别提他身上散发出的油腻大麻味。
“嘿，别碰那个。”见亚历克斯正好奇地坐在他的中控台前跃跃欲试地摁着各种按钮，他大声喝止。
亚历克斯的脸上掠过一丝残忍的不悦，但那令雅科夫惊惧的表情转瞬即逝。他笑嘻嘻地走到雅科夫身边，取过他手中的可乐，再度坐回沙发上。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亚历克斯。”雅科夫心有余悸地坐回办公桌前的座椅，昏暗的房间内只有9张大小迥异的显示屏发着黯淡的光。
亚历克斯的脸藏在阴影中晦暗不清，他揣摩不到他阴晴不定的心思。
“我父亲有一件差事给你，雅科夫。奖励丰厚。”亚历克斯融入黑暗，诡异的微笑。
“多少钱？”雅科夫有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被迫问出了这个问题。
最近为了躲避FBI的追查，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工作，银行账户已捉襟见肘，甚至还被迫向远在里约的女友借了一笔钱。
他急需一桩活儿来维系生活。而亚历克斯的父亲，天知道叫什么名字，雅科夫也永远不想知道，是个出手阔绰的人。
之前找雅科夫来黑圣彼得堡的交通系统时，他付给雅科夫的酬金本来够他花一辈子。
但是在他为了巩固自己天才黑客的地位黑入CIA网络留下一个恶作剧的视频引起全世界的注意后，为了躲避追捕，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亚历克斯嘴角上扬，因眯起眼而浮现出的皱纹像是石头打破平静湖面的阵阵涟漪。他摆出一个手势。
“100万？”雅科夫竭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
亚历克斯摇了摇头。
“10万？朋友，你应该知道我出手的…”
“啊，有一点想象力嘛伙计。”亚历克斯拍了拍雅科夫的肩膀，坐在了桌子边缘，伸手从麦当劳盒子中拿了一块鸡块，扔入嘴中发出令人不悦的咀嚼声。
“1000万，朋友，1000万。设想一下你以后的生活伙计，阳光，沙滩，龙舌兰，跑车，豪宅，比基尼。
见鬼，让我实话实说吧，你甚至可以踹了你那身材贫瘠的女朋友。你难道不想享受生活吗？可不要告诉我你宁愿待在这间…”他做作地环顾四周，不屑地切了一声“待在这间老鼠洞里。”
“那可是好大一笔钱…”雅科夫因紧张犯起了啃指甲的老毛病。
“是的，伙计，好大一笔钱。”亚历克斯咯咯地笑了。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亚历克斯。”雅科夫长舒一口气，他能感觉到心脏在以火山喷发般的激烈程度极其不健康地运作，从胸膛传来低沉且高速的阵阵鼓声。
“这么大笔的金额，我有些担心我无法完成你们的任务。”他叹了口气，决定对亚历克斯坦诚布公。
“你在说什么呢，兄弟？”亚历克斯又从桌上拿出一块鸡块，他仰起脖子，将鸡块抛到空中，随后用嘴将它接住。
他看起来毫不担心，这让雅科夫不知是该欣喜还是焦虑“你是全世界最他娘棒的黑客了，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也就没人能做到了。”他将双手搭在雅科夫的双肩。
“嘿，找书苑 ｗww.zｈａoｓhｕyuan．ｃｏm 看着我，雅科夫。任务很简单，见鬼，我甚至觉得以这么丰厚的报酬而言，你是在抢我爹的钱。我只需要你潜入一家私人安保公司的网络，为我盗取一份文件。”
“就这样？”雅科夫紧皱双眉。
“就这样啊。”亚历克斯耸了耸肩“所以我说你是在抢我爹的钱，对于你来说这过于简单了。”
“真的吗，亚历克斯？”雅科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以1000万美金这么丰厚的报酬，他本以为他又会将他的人身自由作为赌注黑入俄罗斯，美国，或者中国的国防网络，盗取一些高度机密的情报。
但只是一家私人安保公司，一家见了鬼的私人安保公司。
“哈？这是你任务的信息，我为什么会骗你。”亚历克斯依然翘着腿坐在桌子边缘，但看起来雅科夫的几度质疑让他有些…紧张？
“我…”还没等雅科夫说完，亚历克斯就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到底干不干，雅科夫？”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如果你没兴趣，就不要耽搁我的时间。也不是只有你才能干这事儿，我也是看在我们…”
“好吧，我干，别生气，亚历克斯。”雅科夫做出投降的手势安抚亚历克斯“现在，把详细的信息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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