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自行车的当事人提告的第二天就肿着脸去法院要求撤诉。
牙山这种小地方告检察官和警察是史上首次,一些小报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即使伯寅没有推动任何网络媒体也出现了一两个记者跟踪采访报道后续的情况。
当事人出了法院感到极度委屈干脆在门口的台阶上大哭起来。记者自然追问,当事人只是支支吾吾就像受到了人身威胁。
当晚就有地方交通电台报道了此事,都是“疑似”的字眼靠瞎猜,收听的也都是些司机和公车上下班的人群,就当是娱乐新闻一样。
牙山地检连出来解释的意愿都欠奉,当事警察虎着脸很生气,他是正常执法没有徇私,监控画面就能证明,根本没有必要去恐吓威胁给那家伙压力。
有人翻出了此人曾有黑社会的背景,知道这事的当地民众一面倒的支持执法者。
隔天当事人正在街上行走,有个人喊住了他说有东西掉了。身后是个很小的纸包捡起来拆开看了眼赶紧扔掉,白色粉末状物体。
随后他被人举报携带毒品遭到当地警方拘捕,同时找到了他丢弃的这个小纸包。
有了指纹说不清楚,尽管他百般辩解却说服不了警察,相互纠缠了三四个小时后承认了罪行以获得减刑许可。
从警局被立刻转移到了临时拘留所等待检方提起公诉。
在拘留所里他又和其他待审的嫌疑人打了一架导致受伤被送入监区医疗室。
内伤不重外伤挺惨,已成了嫌疑犯的当事人大喊被针对受到了压迫,专为黑道打官司的律师前去看望随即向临时拘留所投诉。此时的苏正泰已经感觉到不对,但他不清楚如何才能妥善解决。
他向已经收到公诉要求的检察官要来了卷宗,这个案件牵涉到他是必须要避嫌的,苏正泰已经几次被打压,内心变的很敏感,本人也从一个只讲正义的人退化成正义尚存、投机为辅的检察官。管那个撞他车子的人是真有罪假有罪他都不想起诉这个嫌疑人,仿佛看见了那个年轻儒雅的官员正朝他露出邪邪的笑容,等待着他提起公诉。
他只能给自己的老师打电话向他请益,没有隐瞒和伯寅之间的关系,提到了尹胜美白手套事件有意忽略了北方特工的可能和韩素敏,简单变成一个单纯的打击报复。他很清楚如果现在就说起北方特工的问题那么他可能活不过明天,金吉雅失踪就是最好的证明。哪怕就是一年前他都能直接曝光此事,现在是真的有点害怕了,他认识到问题很明显出在伯寅的妻子身上,伯寅保护尹胜美其实是在保护自己的妻子,而他的妻子跑去了大陆所以伯寅变的肆无忌惮。
老师让他有空看看兵书,他不解其意。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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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正泰至此转变了,他给汉城的记者抛出了尹胜美白手套事件的调查文件。文件的公布本身是有缺失性的,不能证明洗钱的结果最多价格有些偏高,而重点在于尹胜美背后若有若无的青瓦台背景。将那些高官太太为了保护尹胜美而打压他的屎盆子扣在了伯寅头上。你能冤枉我,我也能反其道而行之。
伯寅正在看媒体对此的报道,看见丝毫没有提及特工部分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了可能。这事在舆论上的声量也不高,艺术品高价盛行的现代社会区区两亿买个作品挂在店里不是大事,理解拍马屁更为合适。但他吃不准苏正泰的后续,也理解了一点:在汉城苏正泰是“孤鸟”,但牙山不是。伯寅准备再打压一次摸摸底,有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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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山电台和媒体纷纷收到了一份监控视频,画面有人将白纸包扔在地上故意引诱那名当事人。指出了是栽赃陷害,矛头对准了苏正泰让人唆使,审问室被屈打成招,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监狱里也被欺负。律师给他送去了一些“营养品”出面形容这事很恶劣,用怀疑的口吻说可能是警察丢弃的白纸包。
记者要求采访医疗所的当事人,警方已经抵挡不住被迫允许。嫌疑人立刻翻供,看那个惨样就连在现场的记者都感到了可怜。
舆论有了反转,人分三类,一类坚定的支持执法者,一类转成了怀疑,剩下的反对执法者的暴力和检察官的打击报复。对于弱势群体一个曾经的黑社会打击报复是不是有点过份了,而且此人已经脱离组织很久,对于这类人的反应苏正泰内心表示极其弱智,人们怎么就不考虑一个现实问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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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正泰人性的转变让他的智商有所提高,实际不是原本低是根本不会从这方面考虑。
他让关系好的警察突击审问嫌疑人力图在剩下有限的关押时间里证明此人是受人指使故意安排了这场局来摸黑地检和警察。
在这一点上他做的很好,将地检和警方捆绑在了一起。同时以利诱,只要老实交代给予解决工作和一些社会保障福利的支持。
嫌疑人有些犹豫,一个是快钱一个是终身保障,思想在激烈的斗争。
律师也出现了,他送进去了一样小小的东西给嫌疑人。
又经过了一小时的苦苦劝说,嫌疑人终于承认了从开始就是一个局,撞击苏正泰的汽车就是开端,就是为了钱,一个令他无法拒绝的金额。
整个舆论再次反转,伯寅输了吗?没有,赢了吗?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