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钰和吴知菲正要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身边一阵骚动。
一个胖胖的男人，被一群人簇拥着，以奇怪的舞姿，在中间的小台子上狂舞。
吴知菲仔细看了看台上的人，竟呆在了那里。
李明钰顺着吴知菲的目光看过去，笑了，拽着吴知菲走出了酒吧。
刚出门，她就蹲在地上，笑得起不来了。“你们白老板这舞，跳得也太骚了吧。”
吴知菲终于从震惊中醒过来，“他应该没有看见我们吧。”
“看见了又咋样？没准儿他故意想让咱们看见呢。”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李明钰终于站了起来，“别叫你们家江川来了，截辆车咱俩回酒店吧，你在我那儿凑合一宿，顺便陪陪我。”
吴知菲答应了，赶紧给江川打电话交待。
她俩很快就拦到了一辆车，司机等了半天终于拉了趟远活儿，兴奋得唠叨了一路，从中美关系侃到了东来顺解放前在张家口养羊，酒店到了。
两人回到房间，往床上一倒，实在是不想动了。
“你们白老板这狂放样儿，你平时见过吗？”
吴知菲想了想，“没有，平时他都是一个特别理智干什么事都要参谋、评估的一个人，标准的理工男作风。”
“这就对了。越压抑自己越理智的人，越需要这样的彻底释放。放心吧，他没什么事儿，只不过给咱俩的视觉冲击有些大。马云长那样还在自己公司的年会上扮白雪公主，跟这也差不多，不过他是为了让员工彻底释放。”
吴知菲深以为然，那一瞬的震惊已经过去了。
“明天你怎么安排？去我们公司看看？”
李明钰一下子坐了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差点忘了，明天我要去明华那边，跟他们王总约好了，上午去。下午去你们公司吧，明早你跟白老板说一声。”
吴知菲有些警觉地问，“去明华谈合作？”明华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你放心吧，”李明钰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明华的王总约我好几回了，总得见见，离合作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我们这种层面的合作，不是说换就能换的，成本太高，但你们也加把劲，把价格和服务做得更好些。”
吴知菲答应了，并且在想明天该如何跟白老板商量。
定完明天的安排，洗洗睡吧。
一夜无话。
早晨，吴知菲直接去了公司，本来想回家换身衣服，后来一想太麻烦且耽误时间，就简单地拿李明钰的香水往身上喷了喷就出发了。她急着跟白老板商量怎么防止明华抢客户。商场上可没有那么多温良恭俭让，也没有什么东西确定就一定是你的——不夹到自己嘴里，永远不能算吃上了肉，何况有时候就算吃到嘴里也不得不吐出来。
吴知菲到达公司的时候，离上班还早，没想到白老板比她更早。
白老板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皱皱鼻子，“这不像你的味道呀？”
“你属狗的，鼻子那么灵？”
吴知菲简单介绍了昨天的经历，酒吧那段略过了，只说陪李明钰在亮马河边散了半天步。
说这话的时候，她特意观察了一下白老板，见他表情自然，就知昨晚他真没看见她们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们就谈到了正题：李明钰去明华，该怎么应对。
明华的王总，是当年白老板从东北到中关村时见过的第一批技术大拿之一，两人私交很好，但商场上竞争就是竞争，这两年互相拆台的事也没少干。不过他们之间的竞争还是有底线的，比如都没有去挖对方的核心客户，也没有去挖对方的骨干员工。
“我觉得，明华现阶段跟李总还处在前期沟通阶段，但咱们也不得不有所防备，毕心公司对咱们太重要了，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合作这样顺畅的客户。已经应用的老产品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刚推出的芯片，进度要加快了。”吴知菲讲出了她的思考。
“我看可以。这样，这次你让江川带一个技术团队跟李总回去，驻毕心公司一段时间，协助他们开发新品，用项目把两家公司捆得更紧一点。”白老板嘬了一口新沏的绿茶，缓缓说道。
“江川去有意义吗？他又不懂技术。”
白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他得去，一帮搞技术的人都眼高于顶脾气死倔，没个人从中协调，没两天就得吵成一锅粥。”
吴知菲点点头，她也觉得有道理，又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不妥在哪里，她却说不出来。
又聊了些公司的一些事，上午全体骨干开了一个碰头会，定下了针对毕心的政策。
下午两点，李明钰如约而至。
先开了个欢迎会，李总介绍最新的产品进展，白老板宣布了派技术团队入驻毕心，李总当然非常欢迎，她也想加快新品的进度。这年代，不破不立，不快不立，即使家里有矿，动作慢了也可能被淘汰。
会开完了，两位老板密谈。
“非常感谢白老板支持，这是真心话。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这两年你们付出很多，毕心的今天有你们一半的功劳，我是很记这份感情的。”
“李总就不用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你们做好了，我们也好过。”
两家公司这两年合作确实比较顺心。
“今天我去了明华，王总约我好几回了，这次来再不见也不合适。”李明钰比较敞亮，直言道，“他们也有一些计划，跟你们不是一个路数，所以在我们这里，你们两家没有直接的竞争。”
白老板对自己的公司还是很有信心，“没关系的，李总，合作讲究双赢，明华如果能更好地满足你们的要求，选他们也是应该的。我跟王总是朋友，我们虽然竞争，但也是有底线的。”
李明钰相信这点，她也没有利用两家公司的竞争来杀价的想法。这种类型的合作跟一般的产品购买完全不同，需要双方同时投入众多的资源，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没有基本的信任，根本就没有发展的空间。
他们又商量了一些下一步合作的细节，然后晚宴，告辞。
临告别时，李明钰瞅着白老板胖胖的身躯，“白总您又发福了，应该加强运动啊。”
“是啊，可我就不爱运动，尤其不爱跑步。干其他的吧，又没时间。”白老板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可以跳舞啊。”
“那倒可以，不过也得有环境才行，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跳的。”
白老板从容地回答，一旁的吴知菲脸色都变了。
李明钰终于离开，回酒店，吴知菲仍然陪着她。
